捌章 超越都市傳說的男人
六月十四日 晚間九點四十五分 網路聊天室
塞頓【抱歉,臨時有事,先下了。】
──塞頓離開聊天室。
田中太郎【晚安w】
巴裘拉【Bye☆】
田中太郎【咦?閃真快…是有什麼急事嗎?】
罪歌【晚安】
狂【說不定是去跟同居人恩愛了吧?】
狂【身旁有人可以疼愛自己真好呢!超幸福的♪】
巴裘拉【是啊……看的都羨慕了呢(つдС)】
巴裘拉【狂不是有參陪著嗎?說這種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喔☆】
甘樂【是啊~有閃光的人還羨慕別人有閃光,可是會被自己的閃光怨恨的喔?wwww】
狂【這種事情用不著妳們來囉唆啦、我們感情好的很呢!】
狂【參妳說是吧!不過不準再掐我了啦!】
參【……(掐)】
狂【咿、好痛~】
罪歌【同居 真好呢】
罪歌【有種 很幸福美滿的感覺】
田中太郎【是啊,一個人住畢竟有點孤獨。】
巴裘拉【獨居的夜裡總是難免覺得有些空虛嘛~】
田中太郎【罪歌是獨居嗎?】
狂【巴裘拉又做出問題發言了啦!變態~】
巴裘拉【欸欸?我什麼話都還沒解釋耶!】
甘樂【巴裘拉是大.變.態.唷wwwwwww好可怕呀──】
田中太郎【這話能解釋的空間不怎麼大吧?ww】
巴裘拉【我的意思是,一個人住的話,有時候晚上會沒事做,所以就會覺得無聊很空虛,所以就會想要找時間做,所以就會上來聊天室聊天啊!】
巴裘拉【根本就是你們的問題!心理太變態的話,看什麼東西都是變態,就會遮蔽掉自己才是最變態的事實了啦!☆】
罪歌【這種解釋 我覺得 可以接受】
罪歌【雖然 好像有點 太過強詞奪理】
田中太郎【我也覺得有點太過詭辯了ww不過我也可以接受,這樣說也沒錯呢。】
田中太郎【是說這解釋也不太完整,畢竟這裏也不是都只有獨居者啊,像是塞頓還有參、狂兩人w這又該怎麼解釋呢?】
甘樂【巴裘拉的理論遇到了空前的危機囉!wwwww】
狂【對啊,這又要怎麼解釋?】
狂【不好好解釋的話,可是洗清不了「巴裘拉是變態」的罪名的喔!】
巴裘拉【這個嘛,依照塞頓跟參、狂兩人組的情況,可以分成兩種類型。】
巴裘拉【一種是同居人不在家,自己一個人很無聊,所以才上聊天室來跟大家閒聊解悶,順便釋放閃光彈戕害大家的視力☆】
巴裘拉【另一種則是同居太開心了,所以做什麼都要在一起,一起上聊天室、一起看電視等等的,這樣的解釋可以接受嗎?☆】
參【可以。】
田中太郎【喔喔、巴裘拉得到了很冷淡的參的認可呢w】
田中太郎【不過我也很能接受這麼理論啦w巴裘拉真厲害!www】
甘樂【嘖嘖,真是看不出來~】
狂【我也很能接受這個理論喔,讓巴裘拉在我心目中的排行榜裡的位子比甘樂多出了好幾分呢w】
巴裘拉【嘿嘿☆】
巴裘拉【所以我原本是幾分啊?】
罪歌【分析的 很好呢】
狂【秘密w】
罪歌【我是 一個人住沒錯】
罪歌【田中太郎 和 甘樂 也是一個人住嗎?】
田中太郎【嗯啊,畢竟我只是個學生嘛。】
田中太郎【跟愛人同居的美滿生活距離我還有點遙遠呢w】
狂【好啦,我要跟參一起去做同一件事情囉!大家晚安!♪】
參【不要張揚。】
巴裘拉【Bye☆】
甘樂【是洗澡對吧?感情真好唷~】
田中太郎【晚安w】
罪歌【兩位 晚安】
──參離開聊天室。
──狂離開聊天室。
巴裘拉【這樣直接說破人家要去做什麼很不好喔,甘樂先生w】
甘樂【什麼先生啊、人家可是正值花樣年華的青春小姐喔?】
田中太郎【一點都不值得信任呢w】
甘樂【你們這些人還真是無情www可惡ww】
罪歌【甘樂 也是 獨居嗎?】
巴裘拉【是你自找的啊☆】
田中太郎【巴裘拉好壞呢ww】
甘樂【唔,基本上應該算是啦……】
田中太郎【為什麼是用「算」是啊?】
巴裘拉【有什麼內幕在的感覺喔☆】
巴裘拉【雖然再問下去好像有點涉及私人問題,就不要問好了☆】
田中太郎【咦!?巴裘拉吃錯藥了嗎!?】
巴裘拉【什麼啊、說的這麼無情,我只是懂得分寸的好不好!】
巴裘拉【好啦,我有點事情要先閃人囉☆大家晚安☆】
罪歌【巴裘拉也是 獨居?】
巴裘拉【Bye☆】
巴裘拉【這個嘛,】
巴裘拉【秘密!☆】
田中太郎【真突然啊,晚安w】
甘樂【晚安啦~ww】
──巴裘拉離開聊天室。
田中太郎【就這樣跑掉了呢w】
甘樂【嘛,那我先去看影片好了~】
田中太郎【我趁現在去洗個澡吧,先掛著待機,大家待會見w】
罪歌【待會見】
罪歌【我也 去看書好了】
田中太郎【真認真呢w】
田中太郎【那麼就先這樣,待會再聊囉w】
罪歌【嗯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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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 新宿 折原臨也的辦公室
「你剛才是打電話給誰啊?」
雖然答案根本與她無關,但現任折原臨也名義上的秘書的她,矢霧波江還是隨口問了正在打電話、自以為是神的大老闆一句。
「嘛,當然是在替自己的遊戲佈局囉。」
而折原臨也只是冷笑著答非所問,高舉起手機,從通訊錄翻出另一個同樣相當特別的那個名字。
和塞爾堤的『特別』不同,這個名字所代表的特別之於臨也,是因為臨也深愛著全世界所有的人類,惟獨手機的那端的對象是這之中的唯一例外。
──被討厭著的唯一例外。
「噁心的傢伙。」對於在旁人看來根本是神經病的臨也,波江只是冷冷的丟下毒辣的評語,一點多理會的興趣都沒有;雖然實際上,她的目光也沒從眼前的網頁上移開就是了。
至於她眼前的網頁,則是最近在網路上正火紅、一個騎腳踏車橫越日本的少女的旅行日誌──『雪之公主的北國之旅』。
旅行嗎……感覺起來好像還挺不錯的,只是折原臨也這傢伙肯定不懂什麼東西叫做『員工旅遊』吧。
算了,比起旅行,如果可以待在誠二身旁,去哪裡都無所謂。
……誠二,現在在哪裡、過得還好嗎?
想到自己所深愛的弟弟,波江露出懷抱著多愁善感的少女心的女孩子才會展露的擔心表情。
「哼。」被冷冷的批評的臨也,對波江無情的評論沒有多餘的反應,只是冷笑著將手機拿到耳邊,按下通話鈕。
一邊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通話聲,一邊靜靜的思索著。
……是說那傢伙總是不按照自己擬好的劇本走。
說不定會被他直接掛電話吧?
不過,就是這樣才像他啊。
臨也愉快的笑著,靜靜的等待著手機接起。
真希望事情可以順利啊,雖然會發生什麼事情,自己也無法預料就是了。
就是因為不斷的有這種連自己都無法掌握的事件和情報出現,人類這種充滿無限的可能性的生物才會這麼值得愛啊!
──雖然,這次的主角並不是人類就是了啦……
臨也在心裡自嘲,聳聳肩,不過還是有些好奇。
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
六月十四日 晚上十點零五分 池袋的某條街上
隨著時間逐漸邁入深夜,不像新宿那樣越夜越糜華,池袋街上的人潮相比起兩個小時前已經顯得少了很多,大部分店家也開始收拾打烊了。
而在這樣的街道上,提著公事包的雷鬼髮型男子──田中湯姆,一個人孤零零地走在街上,站在嗚咽的寒風中,身影顯得有些蒼涼。
至於為什麼身為平和島靜雄的上司的他會一個人孤單的走在街上,則是出自二十分鐘前的一個突發意外。
──那通,當兩人正在享用晚餐時,突然打擾靜雄用餐的電話。
「啊,是湯姆先生!」
還在思考今晚的晚餐那莫名奇妙的收尾的時候,在有些荒涼的大街上突然傳來熱情的招呼聲,湯姆好奇的將視線投向聲音傳來處,只看見一台土黃色的箱型車在一旁停下,窗口則探出一個戴著黑色帽子的少女,正朝自己露出燦爛的笑容、還加上揮手的姿勢。
「晚安啊,你們這麼晚了還在外面晃啊?」面對著從窗口探出來的、DOLLARS四人組中的腐女──狩澤繪理華,湯姆笑著隨便找了個話題發問。
既然都看到狩澤了,車上還有哪些人連猜都不需要就能知道答案。
「沒有啦,遊馬崎今天晚上去幫人家的婚禮做冰雕,結果新郎很熱情的順便就請我們一起參加,我們就留下來了,剛剛才結束離開現場呢。」坐在前座的則是這群人中最成熟的門田京平。
「嘛,其實我覺得今天的成品只有八十分,竟然沒有計算到季節的溫度所以開了不夠強的冷氣,讓雕刻作業變得有點麻煩,所以總覺得沒把赫蘿的尾巴刻好……啊啊這是褻瀆啊──我褻瀆了賢狼大人啊──」
瞇著眼睛的遊馬崎抱著頭,宣洩著對於今天工作的不滿。
「好啦,不要這麼生氣嘛,婚禮的主人不是也很接受了嗎?而且只是少雕了一些毛絨的細節而已,小遊馬不要太在意啦、下次再下一層就可以啦!」狩澤笑著安慰身旁的夥伴。
「褻瀆了賢狼大人的我,還會有下一次製作賢狼大人的冰雕的機會嗎……」
那個,我比較好奇,哪門子的婚禮會要一個動漫人物的冰雕做擺設啊──雖然湯姆很想這麼吐槽式的發問,不過這個問題不深究好像也無所謂就是。
「話又說回來,那湯姆先生你呢?怎麼這麼晚了也還在街上走?」沒有理會、可能也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麼理會,門田只好專注在跟湯姆的對話上。
「唔,這個說來話長……」不可免地被問到這個問題,湯姆有些無奈的搔了搔頭:「我剛才跟靜雄去吃晚餐的時候,靜雄接了一通電話,然後就匆匆忙忙的跑掉了,不曉得是臨時有什麼急事……我現在是要拿東西去交差,然後也要準備回家休息了啊。」指了指手中的公事包。
「咦?」但對於湯姆的這番證詞,狩澤從安慰遊馬崎的動作中回過神來:「那個、可是我們剛剛有看到靜雄耶?」
「咦?」這下換湯姆也愣住了。
「似乎是往南池袋公園去了的樣子,大概是五分鐘左右前的事情吧。」門田替狩澤接口:「而且神色看起來有些緊張的樣子,會不會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唔……就算真的發生什麼事情,如果靜雄無法解決,我們應該也幫不上忙吧。」湯姆先生倒是很無奈的聳了聳肩,說出好像頗有一番道理在的言論。
「這麼說好像也是啦……不過靜雄擅長的畢竟是力量的部份,偶爾也會遇到力量解決不了的事情吧?像是臨也那個工於心計的傢伙……」門田很理性的分析。
「如果是臨也的話,那我們就不用去打擾靜雄了吧?他們兩個很恩愛啊~」兩人聊的很認真,但狩澤卻很破壞氣氛的插進一句突如其來的話,被門田白了一眼。
「嘛,就算真的是臨也在背後搞鬼,你們也幫不了什麼忙吧?」湯姆倒是很冷靜的戳破。
「這麼說好像也是……」
沒想到會被這麼直接了當的吐槽,門田一時之間整個語塞。
「好啦,我要趕快把東西送到上頭那裡去了,就先走一步囉。」
「嗯,我們也要回去了,你自己一個人小心點啊。」
「湯姆先生晚安囉~拜拜!」
告別了湯姆先生,從剛剛到現在都沒說話的渡草繼續開著車,載著三人行駛在回程的路上。
是說被湯姆這麼一提醒,四人反而對靜雄為什麼會在大半夜卻神色匆忙地跑向南池袋公園這一點感到好奇。
不過,因為沒有把握不會惹靜雄生氣,不打算體會飛行的感覺,四人決定不再對這個話題有多餘的思考,只是靜靜的駛著一面車門畫著動漫人物的箱型車,沒入池袋看似安寧的夜色裡。
♂♀
同一時間 南池袋公園
雖然時序已然入夏,但此時在公園裡呼嘯的夜風,卻醞釀出一股肅穆而寒冷的氣氛,像要把空氣結成冰一般。
而在這樣的空氣之間,一個全身漆黑,一個一身雪白,兩個無頭騎士正以氣勢對峙著。
面對著平舉起寫著詢問訊息的PDA的塞爾堤,一身雪白的無頭騎士冷靜的操控起放在大腿上頭的筆記型電腦,先將回覆到一半的網頁縮小後,另外開啟了一個文件檔,輸入文字做為溝通的媒介。
《嗯。》簡潔有力的回答。
對於出現在眼前的塞爾堤,之前曾經在網路上看過許多相關報導的白色的無頭騎士並沒有太過驚訝,雖然並沒有打算刻意去尋找對方,但還是有點期待能夠在池袋遇見對方。
而現在終於相遇了,白色的無頭騎士反而對此感到有些開心。
只是,塞爾堤所抱持的,卻是截然相反的意見。
──要是出現其他無頭騎士來誘惑他,說不定一下子就變心了喔?
她想起前陣子的罪歌事件中,自己為了追查出更多有關於妖刀的情報和真相,因而和那個自己也不怎麼喜歡的傢伙對談時,被對方意外的提到的那個話題。
──我覺得不可能……如果是那樣也罷,到那個時候就──
只是沒想到,天底下果然沒有所謂的不可能,現在的自己,竟然會真的遇見這種狀況……
──殺死新羅後,妳也要死嗎?
……出現在這裡,到底是什麼意圖?又是為了什麼目的?
無論如何,一定要先釐清對方的來意,戰鬥能避免就避免……
──不,只是不會讓他接近……除了我以外的無頭女而已。
可是,喪失了二十年前失去頭顱之外的記憶的自己,在這二十年裡所重新掌握到訣竅的戰鬥技術,有辦法辦到這件事情嗎?
會不會,同樣身為無頭騎士的對方,掌握了無頭騎士「真正的戰鬥方式」,能夠將自己輕易的打倒呢……?
──因為不只是他喜歡我,現在我也喜歡他。
……對,這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戰鬥的技術什麼的,在這之前根本不是重點。
為了自己所安身立命的這座城市,為了給了自己容身之處、以及無所不包容的愛的新羅,也是為了自己想要和新羅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的夢想,不管怎麼樣,自己絕對不能輸。
──絕對不能輸!
抱著這樣堅定的想法,塞爾堤繼續輸入文字,試著先摸清楚對方的底細。
『妳為什麼要來這裡?』
然而,面對塞爾堤的發問,坐在水池邊的無頭騎士卻是做出了似乎是在笑的動作,前後搖晃著身軀。
──那個姿勢,簡直就像自己的翻版──塞爾堤緊緊握住沒有拿著PDA的右手。
不管怎樣,絕對不能讓她靠近新羅!
《在問我來這裡的目的之前,應該先問問我的名字吧?》但對於塞爾堤的發問,白色的無頭騎士只是冷靜地反問。
『……妳叫什麼名字,為什麼要出現在這裡?』塞爾堤發覺自己輸入文字的速度,和自己恐懼的時候……譬如被交通機動隊追逐的那個夜晚、或者是遭到懸賞的那一天、還有看了外星人的電視節目特輯的時候一樣快。
但是,卻是根本不能相提並論的堅定。
或許是因為,塞爾堤發現,原來在自己的心目中,有比那些東西更加可怕的事情。
──那就是,無法待在新羅的身旁。
不想和他分開。
不對,與其說是不想跟他分開,不如說是已經無法離開他了。
……因此,為了捍衛自己存在的價值、以及給了自己肯定的人,還有肯定了自己的地方……自己即使付出一切,也不能讓這個「同鄉」,做出任何不利於池袋的事情!
不過,對於看起來有些咄咄逼人的塞爾堤,對方倒是十分的冷靜,修長的十指在筆記型電腦上快速的輸入了文字。
《我嗎?我叫做菲瑟琳,菲瑟琳.伊娜蕾菈──跟妳一樣,是個沒有頭的無頭騎士。》
「沒有頭的無頭騎士」嗎……聽起來像在繞口令似的。
『……妳為什麼會知道,我是沒有頭的無頭騎士?還有,妳知道我的名字?』
對於塞爾堤的問話,這個名為菲瑟琳.伊娜蕾菈的白色無頭騎士又做出了好像在笑的動作,繼續輸入回答。
《不,我當然不曉得妳的名字了,不過我有看過妳被流傳在網路上的影片,半年前的那一個……什麼聚會的那一部,是叫DOLLARS嗎?》
『對,是DOLLARS沒錯,那是我隸屬的組織……雖然這麼說,倒也不是什麼黑社會之類的,只是單純的一個團體而已。』塞爾堤除了用手指實際碰觸之外,圍繞在手指周圍的影子也幫忙按著鍵盤,這是塞爾堤打字之所以比一般人快速的理由。
『我叫做塞爾堤,塞爾堤.史特路爾森。告訴我,妳為什麼知道我沒有頭?又為什麼說「也」?妳也是在找尋頭顱的無頭騎士?』
很奇怪,雖然沒有實際將對方的安全帽拿下來一探究竟,但塞爾堤就是很清楚,對方絕對跟自己一樣、是會從脖子冒出氣息的「Durahan」──也就是所謂的無頭騎士。
《從影片中就看得出來,妳並沒有將頭顱帶在身上,也沒有放在車上,靈魂的連結距離限制並不長,所以光從這一點就能斷定──妳沒有頭顱。》菲瑟琳說出自己的推理結果:《不過,我也沒有頭顱,所以妳不用介意啦。》
『……為什麼妳也沒有頭?』
塞爾堤想起自己的戀人的父親,那個叫做岸谷森嚴的混帳──聽說自己的頭顱,根本就是他利用害杏里的家庭破碎的妖刀.罪歌所奪走的。
雖然真相還不明瞭,但要是被自己逮到那個傢伙,絕對得先痛揍一頓再說。
……但是,自己的頭是因為被無聊人士偷走,眼前這個叫做菲瑟琳的「同鄉」,又是因為什麼理由呢?
《這個嘛……其實說來有趣,大概是半年前吧,因為在愛爾蘭待膩了,所以我打算離開故鄉到別的國家逛逛,於是讓天蠍附在一台自行車上之後收了起來,接著就躲在飛機的陰影裡頭,趁著飛機起飛時,利用影子黏住機身、就這樣偷偷摸摸地搭上了飛往日本的飛機。》
當這個叫做菲瑟琳的無頭騎士提到「天蠍」時,雖然沒有耳朵,但塞爾堤卻確實地聽見了陌生的馬嘯聲──看來「天蠍」應該是菲瑟琳的克修達.巴瓦的名字。
《不過這之中出了一點意外……當時的我躲在影子的遮蔽裡頭,本來以為可以就這樣避人耳目地順利抵達日本,但……》菲瑟琳的身體抖了一下,看起來似乎是要表達出「嘆氣」的樣子:《在快要抵達日本的途中,我一個不小心把頭顱掉進了海裡。》
……啊啊──!?
這是什麼蠢到掉渣的理由啊──塞爾堤嚴重認為眼前這個同鄉是在開自己玩笑。
偏偏,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質,卻一點讓塞爾堤不相信的地方都沒有。
《遺失了頭顱之後,我也因此失去了大部分的記憶,只是呆呆的跟著飛機抵達了日本,然後偷偷摸摸的翻出了機場,但腦中的記憶卻只剩下遺失頭顱的片段,以及「我要來日本玩」這兩件事情。》稍微思索了一下,菲瑟琳又繼續輸入:《啊,還有把天蠍召喚出來的方式,只是我卻忘了如果再一次收起的話該如何重新召喚,所以至今一直都沒有再把天蠍收回來。》
『放心,我也不記得這件事。』難得找到一個共同的話題,塞爾堤有些開心的這樣講。
《這樣啊……也許對無頭騎士而言,在損失頭顱的時候,這件事也會必然的遺失吧,可能是用來避免我們將自己的愛駒忘記的制約?》
『說不定喔。』
如果這時有個外人,一定會覺得自己看到有人嗑藥──兩個戴著全罩式安全帽的怪人,一個一身黑、一個一身白,看起來像在笑可是又沒發出聲音,看了就詭異。
但,對於身為當局者的菲瑟琳和塞爾堤來說,卻是一點感覺也沒有。
《總之,就是這個樣子,自從頭顱落海之後,自己一直都能隱約有著很渺茫的感知,雖然很不強烈、無法斷定正確的位置,但卻可以知道絕對是在北方,也許是被海流沖往那個方向,或者是被哪個漁民撿到、偷偷送走了吧,誰曉得。》菲瑟琳繼續輸入著文字:《因此,我打算前往我的頭流向的北方,在這途中順便執行我所記得的「我要來日本玩」這件事情。》
『日本是個好地方。』
《這個我知道。》如果自己有頭的話,自己現在一定在笑吧──菲瑟琳心想著,手一邊繼續打字:《不過實際上,我倒是不急著找回自己的頭,因為雖然我沒有頭,但我發現我現在的生活也過得很愜意,即使沒有頭也活得很快樂,既然如此,有沒有頭,其實差異應該不大吧?妳呢?是怎麼弄丟頭顱的?》
『呃……』塞爾堤搔了搔安全帽的右臉頰部份:『大概是二十年前吧,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的頭顱就已經消失了,在這二十年裡,我一直都是在當時接納了自己的家裡生活著,至今……找了二十年之後,我才終於可以釋懷,轉而認真的去珍惜自己擁有的東西。』
《喔?譬如?》菲瑟琳有些好奇。
『……像是喜歡的人、還有喜歡的人送的東西之類的。』塞爾堤微微露出嬌羞的樣子,但還是記得在「喜歡的人送的東西」上多輸入一句:『不過,我喜歡的對象的父親,好像就是偷走我頭顱的傢伙。』
《咦?妳的頭顱是被偷走的!?》菲瑟琳錯愕的在鍵盤上打字。
塞爾堤點了點沒有頭的安全帽部分,繼續打字:『沒錯,那傢伙有次說溜嘴才被我知道的,所以現在就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要是被我逮到的話,我無論如何都要痛揍他一遍!』
《我支持妳,就把他狠狠的打個落花流水吧!》
『這是一定的!』
不曉得是因為遇到同鄉,還是因為遇到可以交心的對象,雖然靜雄也是一個可以交談的好友,但畢竟沒有辦法壇這麼深入的話題。
也因此,對於身為「擁有同樣血統」的菲瑟琳,塞爾堤意外的感到放鬆,反而覺得有種惺惺相惜、姐妹情誼的感覺,一開始那種咬牙切齒的敵意,現在一點記憶都沒有。
──不過,想到這件事,塞爾堤突然好奇了起來。
『菲瑟琳,妳有什麼戰鬥能力嗎?』
《咦?》菲瑟琳不解的看著塞爾堤輸入在PDA上的文字,歪過戴著白色全罩式安全帽的脖子。
『譬如說,我的能力是控制影子……』
打完字後,塞爾堤的左手將PDA對著菲瑟琳拿著,右手則往旁一揮,黑色、具有實體的霧氣猛然一聚,就這麼在塞爾堤的右手中形成一把三尺長的巨大鐮刀。
震撼力十足的武器,搭配上可怕的黑色外表,使這把鐮刀成為塞爾堤聞名的凶器之一;儘管塞爾堤從來沒有殺過人,雖然刀的鋒利程度可以調整,但自己總是只造成心靈上的衝擊,而不會實際切割對方的肉體。
看起來雖然像是死神,但塞爾堤可是相當和善的。
《嘛,我的能力也是控制影子喔。》
但菲瑟琳的回答,卻出乎了塞爾堤的預料之外。
只見菲瑟琳舉起右手,路燈底下被光芒照耀的地方,突然憑空升起白色的線條狀物質,像是漩渦般的朝菲瑟琳的手中凝聚,然後化成一把兩尺長的──日本刀。
跟臨也拿的小刀、或者杏里所持有的罪歌不同,這把由菲瑟琳控制的「影子」所構成的日本刀雖然有著同樣寬度的刀身,但卻因為影子擁有無限的延展性,以致這把全白的長刀比那兩人所持有的刀械都要長上許多。
兵法有云,一寸長,一寸強。如果是杏里,說不定會在還沒砍傷菲瑟琳之前,就先被菲瑟琳砍倒了吧?
只是,塞爾堤對菲瑟琳的「影子」比較有興趣。
『妳的「影子」是白色的?』右手還是提著鐮刀,塞爾堤從拿著PDA的左手生出影子,在鍵盤上輸入文字。
《嗯啊,因為控制的影子是不一樣的影子。》菲瑟琳的右手將那比她整個身體還要高的日本刀背在肩膀上,用左手加上影子輸入回答。
『不一樣的影子?』這話題倒挺新奇,塞爾堤不解的反問。
《依照物理學來說,影子的存在是與光雙生的關係,只有被光照到的地方,其反方面才會有影子的存在,而陽光和月光高高在上,所以所有的東西都有影子,但是……釋放光芒的東西,也就是「太陽」和「月亮」,就沒有影子嗎?》
『……妳的意思是……』
《簡單來說,妳控制的應該是「物質的影子」,但是我所控制的,卻是「光的影子」。》菲瑟琳輸入著非常奇幻的回答:《所以我才會選擇坐在路燈下,是因為我需要光才能夠驅使影子,平常在街上也可以利用月光或日光召喚出影子,可是如果是全黑的地方,我就沒辦法召喚影子了;反之……在一個完全明亮的空間裡,我的影子可以達到巔峰的狀態。》
──要是被強光照射到,影子會不會消失而變成全裸啊?
塞爾堤想起臨也開過的惡質玩笑,原來還真有一定的道理在啊……
『可是,我身上本來就有影子的存在了啊。』塞爾堤的脖子可是無時無刻都在冒出影子,像是沸騰的火山谷一樣。
《那是我們無頭騎士本身就擁有的能力,避免在沒有可以控制的物質的情況下會任人魚肉,所以才能夠從身上自行製造出影子,但是妳所操控的「影子」,其實是利用妳自身的影子侵入其它的影子之中,並且從中奪取那份影子的「質」進而驅使,舉例來說,妳手上的這把鐮刀,就是由妳的影子掠奪了地上的其他樹的影子,進而構成的吧?》
『……聽起來有點複雜,但還算是可以理解……所以,妳也是利用「影子」侵入周圍的「光」之中,然後吸收那份影子嗎?』塞爾堤舉一反三。
《正確答案~♥》菲瑟琳看起來似乎有點開心,還打了個愛心符號。
深深感到對方的和善,塞爾堤也卸下了原本打算和對方拼死一戰的戒心,老實說,還覺得自己原本的擔心有點在汙辱對方的善良,因而感到些許的罪惡感。
但,兩人卻還是聊的很開心。
因為相處的對象很有限,有機會和別人聊天,塞爾堤就已經感到很開心;尤其是當對方竟然還是「明白自己怪物般的身分,而且和自己擁有同樣的身分」的時候,比起自己載運過的那個女孩子,這種「同鄉人」的感覺讓塞爾堤感到更加的愉快。
然而,就在此時──
「塞.爾.堤──!!」
震天價響的暴吼聲,劃破公園裡只有打字聲的熱烈寂靜。
菲瑟琳和塞爾堤同時轉過頭去,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其實,光是聽聲音,塞爾堤就已經知道是誰了。
只是,根本就來不及阻止──
──「好,殺掉。絕對要殺掉,確實地殺掉,一口氣殺掉!」
塞爾堤想起罪歌事件時,這個很為自己著想的、比外表要溫柔許多的來者,曾經說過的那些譴責持刀傷人者的發言。
──「一般來說,拿出刀刃就等於罪該萬死。」
但是,根本就來不及阻止,塞爾堤只能眼睜睜看著由誤會衍生的、超越種族之間的戰爭,就這樣在自己的面前拉開序幕。
「閃開!!」
穿著酒保服的金髮男人,平和島靜雄──
就這樣從一旁的樹叢中跳了出來,抓起身旁的另一盞路燈,然後有如標槍般的甩出。
──朝著手上揹著刀、完全來不及反應的菲瑟琳,用力甩出。
*
作者碎碎念:
抱歉這篇稍微拖得久了點……這次跟鍵盤無關,只是單純我自己發懶沒勁而已。
明明還大言不慚、自信滿滿地說想要在六月十四日之前連載完它,現在看來似乎還是我那個改不掉的壞習慣──拼命亂開空頭支票。
我的部落格裡會塞滿一堆待填的坑果然不是沒理由。
真的很對不起。
有關於本章中,塞爾堤和菲瑟琳(名字總算出現了XD,這個角色的名字完全沒有特別的由來,純粹只是胡思亂想出來的;是說不曉得塞爾堤的名字有沒有特別的涵義在?)對峙時,塞爾堤所思考的、臨也所說過的話,雖然是確實在第二集說過的台詞,但因為目前手邊沒有書,暫時以手上有的動畫的字幕翻譯為主。
等下次有到租書店再偷偷把句子記下來;或者有哪位不吝指教的讀者願意提供呢?感激不盡!w
另外,為了找句子所以翻了一下動畫,結果在第十四集裡找到一些有趣的疑點:
臨也在聊天室說有高中女生被砍人魔襲擊時,帝人反射性想打電話給杏里,結果被臨也說了一句「放心吧,似乎不是你女朋友」。
嗯,相信大家也看到問題所在了,可是帝人完全沒有反駁是怎樣啊XDDD
還是只是單純太慌張了所以沒有理會這個玩笑呢?還是根本就切中他的心願了所以才沒有反駁呢?w
還有,同一集後續,新羅看到不該看的東西後(炸),塞爾堤詢問倒在沙發上的新羅,可是新羅根本沒轉頭卻知道塞爾堤在PDA上打了什麼東西,好像哪裡怪怪的吧w
不過也有可能是新羅有轉頭看訊息只是沒有畫出來啦,不然應該會有點冗贅?(汗)
看起來一臉無奈的新羅也很帥啊──(題外(不過現在的本命是正臣XD)
然後,抓出一個貳章的BUG。
依照動畫第二十集來看,狩澤在吃壽司的時候會把帽子拿下來,只是貳章中還是將帽子寫上去了。
下次翻修的時候順便修掉吧;話又說回來,美香在家裡會戴著那頂白色帽子嗎……?
還有,靜雄實際上似乎是有正職的,因為動畫第十四話中,塞爾堤跟靜雄聊天的時候,塞爾堤確實的說出了「工作呢?我可不允許你為了我被炒魷魚啊」這種話,表示靜雄實際上應該是還在工作的囧(是說說出這種話,也無非會有這兩人的配對了)
或者只是單純討債期間跟湯姆先生來喝一杯休息一下而已呢?只是塞爾堤不太了解靜雄的地位所以才會說出炒魷魚的問題。(是說依照靜雄的個性,如果是有正當理由,就算被炒了也不會有怨言吧?)
反正……雖然考據了不少東西,可是總覺得問題還是很多啊(死
真的很抱歉……嗯,這一章有點冗贅。
另外,一個朋友幫我抓的問題,狩澤對遊馬崎的稱呼到底是「小遊馬」還是「遊馬馬」?(已於寫第玖章時找到答案)
手頭上沒有小說不能確認,可是依照動畫第三集裡,是用「遊馬馬」作為稱呼,所以暫時先以動畫為主。
如果有人能提供小說的資料的話還請麻煩了m(_ _)m
總之,第捌章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