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2014-12-20 18:52

【ＵＬ同人】大小姐與眾角色的日常（六零二）

※不定時更新有，拖稿更是有(ﾟ∀ﾟ )（被打

開始廢言：

可能會跟侍者們有點小劇透這樣(ﾟ∀ﾟ )。（如果有做侍者Ｒ或拿到「弗拉姆」故事卡的話應該都知道了（？

老話一句，不喜者請找伯恩打打或蛋糕打打帶你們離開喔(ﾟ∀ﾟ )。

－－－－－－－－－－－－－－－－－－－－開始小劇場(ﾟ∀ﾟ )－－－－－－－－－－－－－

Ｐａｒｔ１６６２　媒介的請求

「點心～點心～今天的點心～是有草莓的巧克力屋～」
哼著隨興曲調，大小姐在寢室內蹦蹦跳跳地在高背椅上坐好，她那心懷期待的雙眸捕捉著巧克力蛋糕與奶油組成的三角形以及綴飾的白巧克力和草莓這些她喜愛的食物。
一旁滯空的幻獸含住又短又軟的手，嘴角涎下被引發食慾的唾液。
「我也想吃……」
「不行唷，深淵，你才剛吃過東西不是嗎？」
訓斥的聲源正是幻獸的侍奉者，他揚起笑顏的輕拍幻獸那奇特的頭顱，試圖要牠忍耐突如其來的食慾。
聽從侍奉者的命令的牠只好把唾液吞回去，睜大三雙眼睛注視大小姐擦掉口水的舉止、手掌拾取乾淨盤子旁的小叉子。
「甜點果然是最美味的食物，世界上有甜點之後都幸福起來嚕！」
為這番天真的話語憋不住笑意的貴族匆忙遮掩嘴巴且別過頭，爾後噗嗤一笑的微微顫抖。發現到對方的怪異行為，她困惑的將視線從糕點挪往男性。「尼西怎麼了？」
「沒什麼，我突然覺得。」貴族——庫勒尼西好不容易將笑意發洩完畢，才放下掩蓋口部的白皙的手掌。「大小姐很容易感到滿足幸福呢。」
「大小姐……」
忽然遭到幻獸拉扯衣角的力道，接著聽見對方宛如茫然的複誦稱謂，他感到不對勁的瞥一眼對面。
——她的身體好似收訊不良的電視機，影像產生雜亂且有尖銳的沙沙音響起，空洞的眼神映照不出任何事物，最後雜亂的影像逐漸化成了孩提時代的帝國騎士，音色也一併轉換成該戰士當年的稚嫩嗓音。
同個時刻，手裡的金屬叉子掉落盤面。

「大小姐……是誰？」

＊　　＊

人偶研究室。
「沒有進展嗎？」這道詢問來自草綠髮色的男孩，他擔憂的眼眸映出背對自己的白袍男子正單手撐著額面、辦公桌擺滿了凌亂的書籍與許多劃上重點的資料。
對方聞言僅是疲倦的嘆口氣，男子為了研究而不眠不休的努力研究，這股嘆息卻象徵著他在附和男孩的憂慮。
「抱歉，還沒有。」白袍學者‧沃肯感到慚愧的轉過身，決定正面對上管家的視線。「棘手的地方不少，聖女之子的身體比一般的自動人偶更複雜，比之前的實在是困難太多。」
「這樣啊，也不能怪你。」
能夠理解沃肯處境的布勞隱藏沮喪的情緒，畢竟臨時緊急的委託過沒多久的時間，一時要求太大的進展根本是癡人說夢。
「關於林奈那邊。」轉移話題拉回布勞鄭重思考的心緒，立刻撞見沃肯的臉龐染上些許憂愁的色彩。
「大小姐的精神世界開始無法從外界干擾，所以他們在找其他方法。」
「……嗯，我明白了。」不希望讓對方發現內心的情緒，管家擺出慣性的招牌笑容。「如果沒有別的事，那我有事先走一步囉。」
其實沃肯早已察覺到，但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樣貌。「也是，你還有瑣事要處理對吧？那我不留你了。」

站在人偶研究室門口的迴廊，關上房門後不禁佇立沉思。
——還剩下多少時間？
從豔紫外套掏取以妖魔骨製成的鐘錶，玻璃內的兩端紅沙速率緩慢的墜落一粒沙子。由於獲得這件物品時大小姐因好奇而不停把玩，之後無論他觸碰多少次都以相同的速度流逝紅沙，使得他起疑心去調查這背後的含意。
沒料到的是，武器卡片的說明寫著「可測英雄們壽命的鐘錶」這些文字，從此布勞便經常帶著名為死靈鐘術錶的沙漏，不時觀察沙漏的流逝速度與兩邊的沙量。
此時處於上端的量失去了五分之四，剩餘的以慢到令人認為毫無動靜的速度落下一粒宛如血色的沙子。

管家默默的收好沙漏之際，左手方傳來熟稔的聲色便忍不住轉頭。
「終於找到你了。」
「梅倫？」
待他望去，魔術師的身後還站著愛花人與熊貓。「為什麼路德和奧蘭也在這裡？」
「還用說嗎，當然是為了那件事啊。」被喚作梅倫的褐髮侍者淺笑與聳肩，布勞則裝作不知情的態度反問：
「那件事？」
臉容綻露優雅的笑顏，路德踏前一步。「不用刻意隱瞞，梅倫都告訴我們了。」
「咦……」不等布勞反應過來，身為生前馬戲團吉祥物的黑白熊貓‧奧蘭瞇起眼珠，表情和善的走到魔術師右側。「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竟然只想一個人擔負？那可不行，你把我們這些同事擺去哪啦？」
透過話中透露的身份令布勞注視洩密者，「你偷聽到了？」
「是啊。」
愜意承認的梅倫笑了笑，隨即調整他頭頂的黑色魔術帽。
「原本是打算在偷聽後的隔天執行，意外的是他前幾日有事耽擱，所以改成今天啦。」
「他？」
明顯發覺到魔術師暗指的人物並非布勞自身，他的腦海忽然閃過一抹聯想而眼神訝異的凝視前方。「難道你也告訴畢雷亞了？」
梅倫不再應答，摘下魔術帽後閉上右眼，沉默的笑笑以對。
緊接著旋轉一百八十度並戴好高頂帽、踏步邁往迴廊的彼端，同時兩名侍者與錯愕的布勞默契一致地追隨魔術師那猶如引導的姿態。

「既然你一個人無法請求成功，那就由全體侍者一起請求聖女大人吧。」

＊　　＊

當她的口中拋出問句後漸漸向後倒，方才的影像與截然不同的音色消逝，彷彿剛才的一切不曾發生過。
早一步發現的深淵趴在地面作為緩衝墊避免造成腦部的創傷，基本上還有心跳和呼吸，但如何喚醒都不見成效，最後將她挪到床舖上休憩——這是十分鐘前的過程。
現在的我僅能待在大小姐的身邊，以及吩咐深淵別讓其他人進來。讓大家渲染擔心的情緒並不是多好的事情。
深淵聽完便對毫無關聯的糕點上方張口大開。「那我可以把蛋糕吃掉嗎？」
「好吧，等大小姐醒來時你要告訴她喔。」
「沒問題——」

待深淵到門口把守，寢室內剩下我跟她。
坐在床旁的椅子，我牽著她冰冷的手掌試圖提高她的體溫。
我不願去多想那句話的隱藏意義，也不想追憶兄長家的自己傾訴於我的任何一切。站起的身子跪坐地面且趴在床緣，輕理她有些凌亂的瀏海。
「一切都會沒事的，所以不用害怕。」
嘴裡如念咒般的呢喃，我深刻明白著這只能安慰我自己。
或許害怕的人——其實是我。

不經意入睡而恍惚醒來，我忽然感受到生命的視線。抬頭一瞧看見大小姐依然緊閉眼皮的沉眠著。
大小姐還沒醒來，那為什麼會有被人看著的感覺？
腦袋竄現唯一的可能性的我迅速左右張望房室，馬上撞見外觀像陰火的生命體待在我的左側滯空，火苗微小的燃燒聲傳入耳膜。
「彤翼？」
作為死靈的她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小幅度的上下游動，然而下一秒腦袋卻響起和大小姐的音色差異極大的聲音。
「在那之後，過兩個月了。」她的話語停頓，我能感受到她的視線聚焦在自己。「你找到方法了嗎？」
「……」
自從我藉由彤翼的幫助，探索過囚禁大小姐的記憶世界後——時間過這麼快了嗎。
「我……」吞下寒冷的唾液，我猶豫著是否要告訴她最後的手段。
現在的自己，還無法開啟足以容納人類的混沌世界入口。
安靜聆聽的彤翼緩慢游動，觀察我不再吐露的姿態。爾後自己隱約從腦袋迴盪的音調察覺她的複雜情感。「是嗎。」
「我對你抱有很高的期望，別讓我失望啊。」
見彤翼飄向大小姐的上方靜止，彷彿在凝視她的樣子，我也不曉得再多說什麼。

＊　　＊

五名侍者抵達目的地之後，見到創造主時自動性的單膝跪地——那是他們的基本禮儀。
「汝等何而來？」
前方的高大寶座，有名全身壟罩著赤紅火焰的女性，女性披掛黃金和珠寶的飾品，身軀則穿上一襲血紅服飾。倘若以一般的認知想像，會認為是富華階級誕生且成長後的姣好美女吧。
差異點在於——眼前的女性沒有任何血肉，全身的構造僅有骨頭。眼窟不但沒有眼珠，甚至有火焰湧動。
「突然冒昧來訪實在是萬分抱歉，聖女大人。」梅倫先是講句簡單的開場白，抬起頭開始解釋此趟的目的。
「您是否還記得布勞前幾日的請求呢？關於聖女之子媒介。」
「然後？」
緊接著由路德替梅倫的句尾接下去：「聖女大人，一旦失去現任的聖女之子並將其替補，將會對戰士們產生偌大的不信任等等負面影響。因此我們認為讓現任聖女之子生存是最好的辦法。」
「而且，」換唯一的獸型侍者‧奧蘭開口。「奧蘭經過多日觀察，即使您前陣子進行修補工程，令人惋惜的是聖女之子依舊沒好轉。」
尚未成為戰士的駝背侍者——畢雷亞畢恭畢敬的總結：「還請聖女大人高抬貴手，留現任聖女之子一條活命。」
談話結束的瞬間四周寧靜下來，火焰燃燒的轟轟聲清晰可見。

金屬晃動的聲音吸引五人的視線。
「呵呵、哈哈哈，吾從未預料此刻。」炎之聖女無法克制的大笑而抖動，掛在聽小骨的黃金耳環劇烈搖晃。
「汝等竟因吾之子動情？吾頗驚訝呢。」
待化為白骨的左手一揮，五人的三公尺前憑空竄現一具紅髮人偶直挺挺不動的站立。爾後炎之聖女從身邊的火焰裡抓取什麼般伸手，霎那間白骨的手握住一口纏繞橘紅火焰的長劍——那是連里斯都望塵莫及的極致火舌——接著拋去侍者們的面前。
清脆的鏘聲迴盪陰暗的空間，侍者們皆露出茫然的神情仰望手背支撐顴骨、看待喜劇似的創造主。

「汝等若能刺殺該人偶，那具媒介便賞賜汝等。」

換句話說——要身為自動人偶的侍者們對眼前的少女人偶同類相殘。
面對突如其來的抉擇，五名侍者陷入猶豫的氛圍。

＊　　＊

率先起身、一步步前進又拾取火劍的侍從步伐緩慢的接近紅髮人偶，另外四名侍者則對他的行為愕然。「布勞？」
彷彿沒聽見後方的呼喚，侍從雙手握住金色劍柄，將劍鋒對準少女的心臟處。
——然而銳利的劍鋒顫動，象徵著使用者的內心煎熬。
無魂魄寄宿的少女人偶即使看見瞄準她的凶器也毫無所動，表情甚至連一丁點變化都觀察不到。
但侍從隱約發現到她的恐懼。
——人偶的內心害怕、不安，就像是人類在臨終前，對死亡的掙扎與惶恐。
咬緊嘴唇，布勞始終無法對眼前的無辜人偶痛下殺手，劍尖的晃動程度逐漸加重。
如同五名侍者害怕著，哪天炎之聖女和此時下令他們殺害的少女人偶一樣，以同樣的命令處死侍者們自己。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而在心頭對少女人偶致歉後重新握緊劍柄。
正當劍尖逐漸縮短距離，不到一公分之際——

「夠了，布勞。」
瘦弱的手掌緩緩將搖動的劍身捏住且壓低，侍從木然的琥珀色眼瞳看向同事之一。「為什麼……」
要阻止我。對方明白他沒說完的言語，只是輕柔的從布勞手心抽出火劍並握好，臉上和藹的笑靨和布勞在記憶中的笑臉面具南轅北轍。
「你就是心腸太好了，這種差事不適合你啦。」
綻笑的畢雷亞把布勞推向一旁，劍鋒瞄準行刺軌道後——毫無遲鈍地插入人偶的心臟地帶，拔出之際大量的鮮血噴灑在畢雷亞那矮小駝背的身軀。
「你……」「畢雷亞……」「為何……」
反應不過來的三名侍者紛紛接近沾染人偶之血的小丑，畢雷亞先是放下纏繞火舌的長劍，爾後唇角揚起沒事的弧度。「這具媒介就交給你們帶回去處理啦，雖然還得讓沃肯進行身體上的修復，總比處於原狀好多了吧？」
「更何況。」畢雷亞的視線掃望想說什麼、喉嚨被小石子堵塞般的四名同事。「我可不希望你們用沾染同類之血的雙手去迎接大小姐，你們還是她的戰士呢。」
隨後畢雷亞像是沒遇到剛才的情況般伸懶腰，朝炎之聖女的寶座後方邁進。「有點事得處理一下，恕我失陪了。」

「畢雷亞。」
小丑止步，換上平常嘻笑的面容彎腰鞠躬。「有什麼吩咐嗎？聖女大人。」
頭顱骨轉向玉座旁的矮小身子，眼窟處宛如在笑的炎之聖女開合下頷骨，語調溢滿著愉快的色彩。
「方才汝表現精采，吾挺看好汝。」
「……」
小丑揚起反諷般的嘴角，眼簾稍微壓低的看向創造主。

「感謝聖女大人對畢雷亞的青睞，我可比不上您在現世曾做過的豐功偉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