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閉起那牽牛花紫的瞳色,黑髮飄浮起來,槿睜開了眼,瞳色如鮮血欲滴般的紅;黑色慢慢淡散,取代而之的,是飄逸的張狂白髮
,一切猶如瀨織井的髮與眸。
暗影像是覺得有趣味的「哦!」了一下,「這還真是一件讓人吃驚的事呢!汝竟是『那人』的後裔。傑作,真是傑作啊!哈哈哈哈哈───」
暗影微弓身體,露出隨時都能殺了槿的那份猙獰氣息,而那如夜貓的金眸也死死盯著槿的一舉一動。
「我、就算是你說的後裔好了,就我而言,絲毫不會影響。」
「汝就親身體驗,那份感受吧───」下一秒,金眸泛得更金黃,暗影瞬間來到槿的眼前,暗影擁有的烏暗影子在這時抓向槿的太陽穴兩側,迫使槿離開腳離地面。
「嗚!」
縱然暗影促使槿疼得發出聲音,可是他還是不屈服,硬生生的反抓回去。直到,溫熱的血由額頭緩緩滴至腳下。
他,並不因此而害怕,依舊反覆抓回去。
「呵呵呵,雞搏之力,力量薄弱得不足以傷害我。人類都是像你這款的呢,明明沒有能力或力量,卻一直向前衝──」
「──然後死在這愚昧、妄自菲薄的道路上。」
諷刺的笑容在槿的嘴角漾起,他嗤笑的對上暗影的雙眼,「或許人就像你說的那樣都是愚昧、妄自菲薄,可卻是因為這兩項使得人能進步、勇於嘗試。」
鮮紅的眸對上烏黑的眼,頓時令人覺得的迷離。
槿把手向前伸直展直,五指緊扣繫在腰間,腳一蹬地就直接騰到暗影面前,紮實的一拳轟在它的臉部,讓它飛了出去。
暗影在地板滾了幾圈後起身,身上毫無一絲一毫的損傷。它手掌集聚黑氣,形成如同碗豆大小的小球,然後,往槿的所在位置,彈了出去。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槿毫不猶豫的就抓向那顆球。
他說:「你知道嗎,為什麼我會毫不猶豫的抓過去嗎?」
暗影心底有相同的疑問,可是已經來不說出了。
他接著說:「因為──」
五根手指張直,一把吸收了黑球的力量,化為似黑色的皮革手套的模樣依附在槿的整隻手臂。
「瀨織井的後代們都有『暗影』的血液,所以根本不需害怕,還有,你真的該下台了。」
一抹專屬槿的身影,從暗影後方竄出,手臂冷酷地貫穿暗影位於左胸的黑結體。
嘴角泛起冰冷笑容的槿,握緊被貫穿的黑結體,讓它跟手一併拔出來。
「你就做一場,永遠不會醒來的噩夢吧。」
捏碎的前一刻,槿留給它的最後一句話,「我勸你最好跟你的同類警告,不准有任何再仿冒『她』的臉!」
帶著毫無感情的語氣,他捏碎那張虛偽、只專屬他回憶中女孩的臉。
「匡啷───」
如同鏡子碎裂般的聲音響起,一片片碎片裡都映照著緊的臉孔。而那張向來溫和的臉,在現下,恐怖得像是扭曲。
原先鮮紅的眸,張狂飄逸的白髮通通變回了紫眸與黑髮。
他,雙手垂下,全身無力的倒了下去;他,再也沒有力氣起身、抬頭,兩手也因為出力過猛而瘋狂顫抖著。
在意識逐漸消散時,他落下一句「……果然不該隨意動用的……」昏了過去……
沼雨用盡力量把土地恢復成原樣,而體力不支的它,正軟綿綿地貼在奏鳴弦的肩頭上劇烈的搶著空氣。
沼雨繼續大口大口呼吸,但不似剛剛那樣的劇烈,它用小手拍拍奏鳴弦,神情極為疲累詢問:「M、Master……請允許我休、休息一下……可以嗎……?」
奏鳴弦把它從肩頭上抓下來,放在自己白皙的手掌內蹭了蹭它,帶著歉意地看著它,「嗯……好好歇息一會吧,讓你這麼辛苦,不好意思……」
「呼嚕~」沼雨的打鼾聲,頓時讓一切沉默,使得奏鳴弦「噗哧」地笑出來。
「你呀,果然還是很可愛呢~連睡覺的打呼聲也……」說著說著,又讓奏鳴弦笑了出來。向著木屋的方向前進的她,手中捧著熟睡的沼雨,低頭夾住傘身擋雨。
奏鳴弦掌心浮現魔法陣,出現的是一杯液體呈琥珀色飄散著蜜香的一杯王蜜水。她又展開一次魔法,在王蜜水裡緩緩流動攪拌。
「完、成、了!」欣喜的奏鳴弦,看著懸浮於空中的水杯,滿意的點了點頭。正當少女要把杯子握住,她突然想起正熟睡中的沼雨還未醒來,於是把裝有王蜜水的杯子用冰魔法冰凍起來。
向前踏入木門檻的奏鳴弦,有那一絲絲地察覺
──是不是……哪裡怪怪的?但是又說不上來……
如此心想的少女,再次擔心地往木屋階梯,急忙下去。
幻境內──
白髮少年喘著粗氣,神情十分疲倦地巡視周圍,尋找著出路。
在瀕臨姬現狀態的情形下,支撐少年,唯一的念頭:
「夢,我──跟妳約好了。絕對、活出去給妳看……」
˙離槿離開這裡的時間 還有九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