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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神奇寶貝進階篇---161、連收(2016-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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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神奇寶貝進階篇---161、連收(2016-04-22)

同人創作
奇克葉 (a29375943) 2008-07-26 16:35:21
CC
#1
第一天 成為菊草葉的日子
 
一、夢醒 (修訂版)
 
(夢醒之時,此時何時?)
 
這是一個夢,或許是一個夢吧?我並不確定。
 
只記得在這一天晚上的夢中,置身於一座翡翠般的森林內,興奮追索那聲屬於菊草葉叫聲的召喚。晨曦朦朧的陽光底下,我看到了有著深藍色眼眸的牠,臥坐在一顆樹下、抬著頭望著我微笑。那友善的微笑似帶有某種魔力,驅使想擁有牠的我毫無顧忌地走近。我彎下腰、抬起手,輕撫牠頭上的那一片向我垂落下去的葉子──
 
忽然之間,我從一片黑暗中甦醒,噪音聲波自四面八方不斷襲至耳中。
 
經由軀體的碰觸,漸漸察覺到身處於球體空間內的事實,或許是在一顆 PM 球裡?能夠推測聲波大概是用來對於球內的 PM 進行某些作用工具,不過對於我或許並不是這一種作用──夠了,吵死了!
 
忍受著又吵又煩躁的聲音,開始摸索直到發現身處於 PM 球的過程中,同時也發現到自己身體的不正常──或許是早有預感,就在於碰觸那片葉子的瞬間,感覺到將會遭遇到什麼事情般的先兆。
 
即使在黑暗中不見五指,我也能瞭解脖子上可伸出的條狀物,頭頂上可揮舞的一片東西……沒出力時那東西便濕潤的蓋在頭上,覺得噁心累贅很不習慣,於是便利用可伸出彎曲的條狀物纏繞並拔拔看──哇,痛得要死啊!它們證實了我現在的模樣,或許就是那隻在夢裡頭所想要擁有的菊草葉。確實,我擁有了牠,但形式並不正確──錯誤的離譜啊!
 
突然間感到絕望襲來……雖在升學的壓力底下,一直嚮往能夠帶著 PM 旅行的訓練師日子,也不時祈望能夠擁有多隻自己所喜歡的 PM 隨侍,讓牠們為我戰鬥、為我奮鬥該有多好?常常在午夜夢迴間,我都是抱著這些嚮往與祈望走入夢鄉。可是卻從來都沒有注意到:擁有與被擁有身份差異後的感覺變化是如此之大──大到我無法接受!
 
「不要!該死的──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奇……克!這、這聲音?是我……?」
 
無法接受事實的我,抓狂失控呼叫著但卻沒用,只聽到自己發出那一聲聲如同剛剛在夢中、所聽到召喚我的變調高音,高音傳出去所得回來的仍舊是只有噪音般地波聲。曾經我是喜歡聽到這種音符的,甚至於午夜夢迴中也常為它所嚮往──只因為它是我喜歡與想擁有的 PM 聲音,但現在自己聽來卻只感到更為寒心、恐慌與無助……
 
「咚!」
 
我撞擊但卻沒用,球的內壁似已鋪滿強化合金,先前探索空間的接觸,那種質感就已經知道了。在仍然抱持一絲希望的幻想嘗試底下,它讓我的頭痛得昏暈目眩……一絲希望也破碎的我感到渾身無力,身體癱軟下來,回憶起動畫中收服 PM 時,當 PM 球封閉後就再也沒辦法自行出來的規則──絕望的感覺逐漸由心底襲上腦門,無法抵擋之下只得讓它們從眼眶中帶著淚水湧出溢出。
 
這種感覺真的很慘,從來都不曾知道:原來 PM 被收服時的感覺竟是這麼樣的慘,那是一種漆黑無光的絕望、一種再也看不到未來的絕望。噪音的嗡嗡聲感覺逐漸轉化為嗚嗚聲,四面楚歌地不斷為我的哭泣聲助鳴伴奏……不知道啜泣了多久?我聽到大木博士聲音隔著那一片的噪音聲傳來!它喚醒在絕望中自鳴悲泣的我重拾起些許身陷於其中的神智。
 
「我說小健助手啊,我不是說過不必要的檢查只是浪費金錢與時間,對於研究毫無價值的嗎?」
 
「可是大木博士,那隻菊草葉的眼睛顏色實在是很不尋常,會不會有些什麼基因上的疾病?」
 
「這點在從空木博士那邊借調過來前就已經有檢查過了啊。」
 
「但是空木博士只專注於 PM 進化的研究,PM 基因疾病的檢查設備已經十多年都沒有更新了。」
 
「呼,我也知道能夠再做檢查會比較好……但是已經沒有時間了啊!等下新人訓練師們就要來了──所有人都有領到,然而其中卻有一個人沒有領到,這種事情你說你要我怎麼交代?」
 
聽著大木博士生氣的語氣,我也生氣的想到既然新人訓練師們就要來了,怎麼還不快放我出去啊?混蛋!
 
「對不起博士,都怪我一邊做 PM 寫生還一邊寫公文的關係,將新人訓練師的人數填錯了才會……」
 
「算了。雖然有你提出的那點點小瑕疵,但已經沒事了……就這樣繼續做吧。」
 
最後,大木博士用責任歸屬問題,壓下了小健提出對我做深入基因檢查的提議。或許對於這樣的結果,我應該感到高興,儘管他們這番得過且過的討論令我感到非常不屑也是一樣。因為我將能夠得到一個機會,一個可以從這顆黑漆一片 PM 球中逃出的機會。它讓我得到一個新的希望,為了讓希望實現我必須趕快想好計劃──以讓它實現!
 
「……這一隻 PM 是草系的菊草葉,頭上的葉子可以散發出甜甜淡淡的香味,具有降低周圍溫度與濕度的能力,最喜歡曬太陽享受日光浴;而另外這一隻 PM 是……。」
 
終於將我放出後,大木博士從容站立在擺放我的桌子後頭,他邊氣定神閒邊抬掌手指朝下,直指著我葉子說道。讓我感覺自己就和在這桌上的其它 PM 一樣,就像一粒粒待售的各類水果般,被身後那位老售貨員博士逐隻推銷給桌前這位叫小紋的女孩訓練師顧客選購──真是豈有此理!要不是我正按照計劃,裝作無精打采、品質不佳,異常疲累困頓的 PM 以避免被挑上,我一定會對讓我成為如同這般東西的大木博士怒視發聲抗議。
 
透過半閉的眼睛環顧四周,想著乘這位新人訓練師選上其它 PM 而造成焦點偏移的時候行動,行動中可能還要稍微偷襲一下桌上這些其它的 PM,以造成混亂才利於暗度陳倉──用藤蔓推倒其一,用身體撞倒其二,就這麼辦吧。
 
正在她要做出選擇的時刻,於這位女訓練師的肩上,卻突然竄冒來一隻皮卡丘。看牠那副模樣似乎是很關注,牠主人將選擇的夥伴──此狀況令我警覺接下去的行動將會更為棘手啊!但是我仍決定要盡力一試!畢竟總是有這樣的直覺盤繞在心上:越晚行動的風險和難度將會越來越大。
 
偷偷放眼瞄去先看到左邊那隻小火龍雙爪叉肩、抬頭挺胸、閉目養神,不可一世的囂張跋扈模樣──似乎是在宣告牠將第一個屏雀中選的未來。見到牠這種模樣,令我對自己的計畫感到安心;相較之下對於右邊那隻火球鼠,一派無所謂乎的左看右看的態度;以及左左邊那隻小鋸鱷,人前照樣渾身是勁,過動亂跳、一點都不懂節制──還有最後那隻右右邊的傑尼龜,一臉天真期待直似呆頭鵝的樣子來說,小火龍依然比牠們都顯得要更可靠的多了。若是喜歡程度一樣,我絕對會選牠而非其它。
 
「吶博士,我就決定是牠了!你不用害怕,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菊草葉。」
 
哇!這怎麼可能──會是我啊!出乎意料間我的身體就被她抱起,我知道我此刻的臉色鐵定因為驚悚駭然,而變成一副呆滯的傻樣。突然間就同她面對著面、四目相交的巨大壓力,直直令我嘴巴半開差點就要吐出那聲驚聲尖叫的音符……我知道我現在的臉一定非常可笑,要不然她也不會以為我害怕和嚇壞了。
 
『照顧我?照顧關回到那顆鬼球裡去禁閉,就算她再怎麼會照顧──我也死都不要!死都不要!』
 
此時此刻我叫道──在一片突然空白的腦海中叫道……吶喊的回音於我腦中盪漾而久久不散。所幸的是,她很快便放下我去,因為她似乎是想要去安慰剛剛站在我旁邊──那隻比我更不能接受這樣一個結局的小火龍。可惜的是這麼一隻悲憤到咬牙切齒,甚至低聲嘶吼流淚的小火龍,半點都不領選上我而非牠的這位女孩的情。
 
「嗚嘎--這怎麼可能……!你這隻低劣草系的傢伙怎麼可能呀嘎--!」
 
雖然無法理解牠沒被選上後的激動?但本來預料中的爆發結果卻還是令我詫異,牠竟然把沒被選上的原因全都推到我身上來……我只有目瞪口呆瞧牠吼著朝我撲襲過去,那副恨怒交加的樣子──的的確確的,是想要報復攻擊我!
 
我招誰惹誰了啊?不去怪不選牠的人反去怪我?是什麼道理啊?或許是對於崇高的人類來說,小火龍牠不敢、也不能夠去怪罪的吧?因此儘管沒有道理,牠也唯有去怪罪被人類所選上的 PM 同類我,來做為牠發洩的對像吧?
 
在於牠的雙爪將要抓到我身上時,本趴於選我那位女訓練師肩上的皮卡丘也亦有所行動──回想起來當剛剛我被選上的那一刻,牠似乎也跟我一樣……驚詫於牠主人的抉擇,大概牠也認為主人會選擇小火龍吧?但在和牠的主人交換過不到半秒眼神後,所有的詫異卻登時煙消雲散,不留半點痕跡的有如過眼煙雲般。
 
從觀察中知道:牠和牠主人很有默契──不過也許,還是可能會出現錯誤吧?就看到皮卡丘身形一閃,即刻搶撲下去……後發卻又能先至的使出一招鐵尾!它實實在在的重擊於小火龍腹上。
 
近看才能夠深刻瞭解:原來這絕招竟是如此之暴力,它直令我背冒冷汗……因為才僅這麼樣的一擊,就把那隻小火龍打同像顆紅色肉製壘球般的全壘打高空擊飛。牠也就這樣──就這樣直直高飛過我頭上的葉子,也飛甩墜落、摔落到後頭十公尺遠去的地方……
 
「啊──皮卡丘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聽著這隻可憐小火龍的慘叫與哀嚎,女訓練師憤然的嚴厲斥責皮卡丘一聲,便上前去查看狀況──不過這時研究所的狀況也早已經是天下大亂了,因為牠被擊飛出去的身體,似乎撞倒了許多不該被撞倒的東西;同樣地牠尾巴上的火焰,似乎也燒到了許多不該被燒到的東西。
 
處在這麼樣一個可去用兵荒馬亂來形容的時刻中,皮卡丘牠因受主人斥責似乎打擊甚大而低頭抑鬱不已,看來牠之前的動作確實是並未得到牠主人所默許呢?我不知道我該不該感謝牠,因為若剛剛被小火龍得逞的話──鐵定會很痛的吧?
 
至於傑尼龜則被嚇哭,似乎於初睹暴力的嬰兒般,太沒用了;另外火球鼠則是連連嘆息,似是早就見怪不怪般的老頭樣,太噁心了。小鋸鱷雖停止了舞蹈,不過卻好像完全忽視剛剛眼前的事情──牠居然仍悠哉、悠哉的走去拿起擺在桌上一角的飼料來吃...... 你這傢伙的腦袋其實是活在異度空間裡嗎?
 
然而綜合評估此一情況,不是天賜良機?又會是什麼呢?我記起『現在不抓緊的機會,就不可能會再有下次。』的這麼一句古老箴言……
 
(夢醒之時,夢滅之時。)
 

看較舊的 9 則留言

杇★: B10 2009-07-07 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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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暗‧襪‧斯卡雷特: B11 2009-07-29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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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衛蒼彥: B12 2009-08-16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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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TA: B13 2010-01-25 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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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韻: B14 2016-04-22 23:52

是菊草葉~~從他出場的一開始就是我一見鍾情的可愛PM啊~~樓主加油~~

奇克葉 (a29375943) 2008-07-26 16:37:03
CC
#2
二、逃亡 (修訂版)

(想要自由,即使逃亡。)

飛奔在一大片草地上,呼吸著新鮮帶有些青草味的空氣,望著廣大又有數朵白雲襯托的藍天,心頭雀躍不已──成功的我能夠清楚聽到自己心底正興奮吶喊著:『啊,這才是 PM 的世界呀!』

跟剛才在球裡時的感覺判若雲泥,周遭環境不錯,是一點汙染也沒有的自然而然。

深深慶賀著──終於能逃出那顆黑暗的 PM 球,終於能溜出那棟慘白的研究所,終於能將那位亂選上我的訓練師給拋掉。終於,能夠獲得自由了!

「菊草葉!我的夥伴,不要跑,皮卡--!」

然而後面皮卡丘的叫喊聲,卻將剛想入非非、飄飄欲仙的我扯回到現實。

想不到,就算在抑鬱的狀態底下,牠還是那麼樣的精明幹練?回想就在於我躡手躡腳靠近門、就將要偷溜出去時,突然間牠喊住了我──嚇了一跳的我趕緊逃跑當然沒去理牠,當然結果也就是:牠追出來了。

我發現牠使用高速移動後的速度比我還快上一倍……那種實力令我感到恐怖,起跑點的差距正被快速拉近──這樣下去,三十秒內必被牠所追上啊!一想到這裡,我的心就直直落,似乎就要落到冰窖裡。

回憶到剛剛牠對付小火龍的情景,推論若被追上的話──說不定會被凶殘的牠撲倒、咬住、再用鐵尾打斷幾根骨頭,最後抓住傷殘無力反抗的我頭上那根葉梗子,毫無憐憫的硬是把哀嚎求饒我給拖回去禁閉……

想這種未來的可能直令我心驚膽跳,決定要豁盡所能不被牠追上才行,可是這又談何容易啊?趕緊邊跑邊目觀四方,尋找可以甩開牠的險要地形,終於讓我發現一群不斷奔跑的肯泰羅隊群,正好可以拿來作暫時屏障使用──

「危險啊皮卡!」

不知道皮卡丘是在對自己叫還是對我叫,但都已經沒有關係了。呼……好險,差一點就要被那隻皮卡丘給撲抓上,幸好肯泰羅隊伍來的即時,不然現在我想自己肯定已遭撂倒並受牠的鐵尾炮製了──但是還不行大意,從速度推估那群肯泰羅隊伍頂多也只能夠擋住皮卡丘牠一分鐘而已,繼續向前奔跑的我來到一座樹林前,由於從動畫中知道:大木研究所後院開有一片國家公園,因此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跑近後見到樹林前有群草系 PM 們正在嬉戲,但是其中有一隻妙蛙種子卻未隨之起舞,反而像是保護者般靜靜在旁邊看照著牠們,牠見我一到馬上迎上前來問話。

「咦,你不應該是準備給新人訓練師的 PM 嗎?怎麼會跑到這裡種子?」

該死的傢伙,消息那麼靈通是什麼意思啊?還有問我這種問題--看來九成九是負責看管研究所後院的 PM。

「奇克這……我知道,我是不應該跑來這裡的,但是我剛剛看到那位選我的訓練師,她帶的皮卡丘毫不留情用鐵尾狠狠攻擊我身邊躁動不安份的小火龍模樣,實在是覺得太可怕了……害我不禁就……。」

我來到這世界的第一次交談就這麼樣說了出去,對於它的不是事實令我感到自己的可悲但卻又沒有任何辦法──既然這隻妙蛙種子知道我身分,若吐實鐵定會馬上被牠給抓捕歸球禁閉的。

能夠推斷的出,在這裡住的全是大木博士、以及那些外出旅行寄放的訓練師 PM 吧?八成牠們立場上是不會容許也屬於人們財產的我從中給溜掉,想要牠們讓路的辦法就是求情與誤導。不過在我看到妙蛙種子那雙堅毅的眼神後,我選擇了第二種辦法──若能夠成功激發牠的正義感,更可以讓牠替我擋下追來皮卡丘,至於後果可能會讓牠對我十分生氣吧?

邊說那些話時,我也邊眼眶泛淚難過的低下頭去,當然我的難過並不是我所說出口的難過……而是我在這個 PM 世界並不是以訓練師的身分存在,使得那種循環於打架和關禁閉生活──於未來將很有可能變成屬於我的現實而感到難過。

「什麼──居然會有這種事情種子?那個訓練師居然對稚嫩的新人 PM 下如此重的手?菊草葉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教訓她和那隻皮卡丘,讓她們明白並且改過自新後才帶你走。你先退到我後面去,我來和她們好好理論,給她們一點教訓!不過你可不要跑到森林裡去喔,飛系的傢伙們對我們草系的 PM 總不是那麼友善。」

果然,最後還不是要讓我被帶回去關禁閉──休想!

「謝謝你,妙蛙種子。」

我點點頭答應道謝牠後便溜到牠身後去,同時間周遭在嬉戲的同系 PM 們,也都受到妙蛙種子的號召跑到牠身邊嚴陣以待、壯其聲勢。

很快皮卡丘追喊我的聲音傳來,感覺比之前更為迫切……雖然看到眼前有一道以妙蛙種子為中心的草系城牆,橫擋在逐漸接近的皮卡丘前面,但我仍不免十分擔憂:因為妙蛙種子看起來並不像是那種一衝動就煞不住車的 PM 啊,預想到誤導隨時都有可能會失效的情況底下,此道城牆也將會隨時變體──成為一張捉住我的羅網!

「你和你主人都太過分了!用鐵尾絕招攻擊新人的 PM,難道不知道這麼樣對稚嫩的牠們來說,這有多麼殘酷嗎?」

妙蛙種子生氣得叫道,並朝皮卡丘揮動牠的藤蔓,然而速度不快似乎只意為示威──它雖重但卻慢的直朝向皮卡丘擊去,大概旨在威嚇要迫使牠退後吧?可是皮卡丘卻沒有後退,反而著實給它挨了一道鞭。

「嗖啪!」

這一聲刺的我心抖,皮卡丘你這傢伙到底是受過怎麼樣的訓練啊?居然敢直接挨上這麼具有震懾性的攻擊,卻還一點都沒事兒的樣子?明明胸口上──已經多出一道肉綻皮開的血痕了啊!不行,那傷痕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然而牠這舉動卻令妙蛙種子愣住,怒火暫止、氣勢停漲,藉由這一空擋牠似乎奪回了氣焰開始凜然解釋道。

「對不起。因為我必須要保護主人所選擇的夥伴:菊草葉,一時心急想著要阻止那隻新人的 PM 傷害到牠才會做出這種事情,不過這件事是我自作主張跟我主人無關。我知道牠一定是被我嚇到了皮卡……這是我的錯,所以我才會想要來找牠道歉,可是牠好像還是誤會我於是就這麼樣逃出來了。」

看妙蛙種子邊審視著皮卡丘邊沉默下來,直覺告訴我這情況已經開始有點不對勁了……想著我便馬上決定跑進森林裡去,沒再管、也不能再管妙蛙種子剛才對我的忠告了。因為這是我僅能夠選擇的道路,剛剛在空曠的草坪上,連那皮卡丘一隻都甩不掉。若再加上這一眾草系 PM 們也都掉過頭來追捕我的話,豈不插翅難飛了嗎?雖然我了解到皮卡丘牠應該是不會用鐵尾來痛扁我……不過被送回到那球裡關禁閉──我還是絕對不能夠接受!

「原來如此……那我相信應該只是一場誤會,菊草葉你可以放心了。菊草葉?怎麼不見了種子?菊草葉!」

妙蛙種子的叫聲響起,令我更加死命的逃跑──緊張地我不時回頭猜想:現在皮卡丘和那群草系的 PM 們八成都已經開始在追捕我了吧?光是聽著後方──不斷傳來叫喚我各式各樣草系 PM 的聲音就令我覺得毛骨悚然,這情況讓我生起像是在某部恐怖電影中……那種遭受可怕怪物十面埋伏般,永遠無法逃脫的可怕絕望。

(想要自由,即使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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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中龍君: B4 2008-08-16 13:17

越看越棒呀 ! 讚 ! 精華文章 !

在閒置中先制: B5 2008-11-16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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ピチュー★: B6 2009-04-04 21:29

好文推推推 !

翔暗‧襪‧斯卡雷特: B7 2009-07-29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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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TA: B8 2010-01-25 0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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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克葉 (a29375943) 2008-07-26 16:38:55
CC
#3
三、朋友 (修訂版)

(終於,結交到第一位朋友。)

判斷正確,很幸運地森林障蔽物多,不容易被發現鎖定……就這個樣子,我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那些聲音漸漸小去,而自己也開始有些疲累、肚子也開始有些飢餓為止。儘管不是件值得高興的事,但是跟人類的身體相比,這身體的體能確實較好。

正打算停下來喘口氣時,卻不慎地撞上路前一塊東西,認清之後赫然發現竟是一隻大嘴雀!牠本來正打算用嘴拿起剛成熟、掉落地上的樹果吃,然而被我從後撞上卻多吃掉了一口泥土──當然牠立刻很生氣的飛擋在我前面。

「什麼渾蛋居然敢撞老子!咦--瞧你這般稚嫩的模樣,該不會是大木老頭要送給新人訓練師的 PM 吧?為什麼居然會跑到這裡來了?老子可還沒見過有哪位蠢才新人訓練師,會把新拿到的 PM 帶到這種地方來喔。你這片孬種葉子,還是快快從實招來吧--想你必定是逃出來的吧?嗯?」

「奇嗚……沒錯!因為我不想被人關在球裡,所以我逃出來了──我死也不要再被關到那顆可恨的球裡!」

聽到那種耍弄的調調只覺一時氣憤,被譏下便吼出真正的目的──自己吼完也嚇了一跳,居然會敢這麼樣直接,對這隻開翅就比之大上多倍的鳥 PM 說話。早知道就再多考慮一下,但是面對這種惡霸若服軟,恐怕也只會被牠再得寸進尺吧?就像以前在學校裡的那些傢伙……

「牠 X 的!小葉子你說什麼?這種話是你這隻被人類從小就飼育到大的 PM 所應該說出來的話嗎!你給我再說一次看看!」

牠怒喝一聲並翅膀一揚,同時四面八方立刻飛出一群烈雀,就好像早有所埋伏般要對我來個甕中捉鱉!當場就被牠們團團圍在中間,看著牠們每隻都用銳利的眼神瞪視我。我開始有點後悔為什麼之前禁不起挑釁,而把心理話給大聲吐露出來的衝動行為。可惜如今只能夠硬著頭皮繼續說,否則顏面上的基本尊嚴將放不下去。

「我就是不要!就算你們把我給殺掉,我還是不會再想要到那顆球裡面去!」

「好,那老子就如你所願:把你給幹掉──這樣你就永遠不會有機會再到球裡面去了!」

叫完牠便縱身從天上朝我撲襲過去,速度較皮卡丘來說並不遑多讓──我知道自己一隻草系 PM,剛逃跑出來又餓又累,哪可能拼得過牠?就算現在想再逃,周圍又被圍了三四層的烈雀群網……不可能了。絕對沒有僥倖,看來這下真的玩完了,現在頂多就只能閉上眼睛等死吧?不過我突然幻想到:說不定咬咬牙忍痛,大概或許就能夠從這一個怪夢中甦醒吧?

「有種,老子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有種的草系 PM 呵──居然到這種程度都沒有被嚇哭求饒,一點也不像那種曾被人類飼育到大專給蠢才新人訓練師的溫室型 PM 呢。能夠這麼有勇氣敢去跟那些擁有龐大勢力的人類作對,小葉子你的氣魄實在是太令我感動了!你放心吧,老子一定會全力支持幫助你──脫離那群既無義又無恥的人類、以及他們所豢養的那群惡勢力爪牙。」

「……奇克……謝謝。」

牠的尖嘴在我脖子邊上飛略輕劃過去,雖無傷害然而我早已經被唬嚇的暗打哆嗦,差一點就要癱平下去……忽聞這則喜訊反倒呆了半晌,好不容易才慌忙的向牠點頭道謝。細細思量,牠雖是人類的 PM,但似乎對人類充滿一股怨恨?寧願幫助要逃跑的我,完全不顧平常飼養牠的大木博士……這種性情令我感到豪邁,卻也為牠的決定覺得有些不智。

吃了幾粒牠們提供給我的樹果,雖然用葉子拍打它們上面還是帶有些塵土,但逃亡中哪能再顧那麼多呢?這味道像橙子一般,卻又酸澀異常的樹果讓我體力恢復一點。雖然它們一點也不合我胃口,不過卻暫解我些許的飢餓之苦,讓腹部的肚子不再發痛。

「小葉子,老子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其實一直以來討厭你們草系的原因,就是因為看到你們一點骨氣也沒有。整天只會內鬨互相吵來吵去、鬧來鬧去,可是不管被人類怎麼樣搞,卻總都一點怨言也沒有,還對別系的 PM 傲稱自己韌性有多好、多給人耐操,想藉此表現得更優秀的樣子──簡直犯賤!

不過,你是我第一個見到的例外……明明就是從出生就被人類馴養到大,準備送去給新人訓練師的稚嫩 PM。應該會是隻非常容易讓人類任其擺佈的 PM 呢,不料居然會有這種勇氣──讓想脫離人類的想法付諸實現,實在是難能可貴啊!」

不知怎麼?牠看著咀嚼食物中的我,眼神裡突然充塞感慨與回憶,變得有些興奮地告訴我有關於牠的事情。

「奇克……其實……其實我並不是真想要脫離人類,只是無法忍受被關到球裡面去而已。雖然我也並不知道被人指手劃腳,呼喝去進行戰鬥到底是不是我能夠接受的未來……?」

「咦,什麼?只是無法忍受被收到球裡面去?你被人馴養到這麼大,在球裡面住應該很有經驗才是,怎麼會突然無法忍受呢?」

聽牠這一問,我一時語塞……不知該怎麼回應,但腦筋急轉下終於──還是給我想到了。

「你說的沒有錯……但我想現實中是沒有什麼事情,是能夠永遠都不會被改變的奇克。」

「哈哈--小葉子你說得真好、真好!從前我就是沒發現這一點,才會去天真相信那些所謂承諾永遠的甜蜜語言。當初那位看上我一隻小烈雀資質的訓練師,總是對我一直反覆的信誓旦旦說著:他會永遠帶我在身邊,永遠都將會需要我的甜言蜜語。

我一直堅信他的那些鬼話,天真地隨他到處去闖蕩──甚至為他拚命、奮鬥在鬼門關前來回好多趟,努力進化成長直到成為現在大嘴雀的自己。可是當他收服到一隻他認為比我更有『資質』的飛系 PM 後,就半聲不響把我給扔在這裡納涼!就這麼樣子,我在這裡納了不知道多少年過去的涼,而我那位主人卻從沒再來看過我一眼──哈哈……我想我真是太蠢、太可笑了。」

「大嘴雀你就不要難過了奇克,我想這或許是……」

聽到大嘴雀說這番故事我也難過了,忍不住想要安慰讓牠不要再繼續說下去。

「難過?我怎麼會難過呢?我真是太高興了。高興有這麼一天讓我遇到你,從而讓我發現到自己原來是多麼的天真、多麼的犯傻、多麼的愚蠢啊!哈哈哈--」

看大嘴雀雖是大笑說自己很高興,但牠悲怨的眼淚卻已經掩不住溢出,滾滾沿著羽毛滑下。我心裡明白:牠其實還是愛著自己主人的 PM,看到在牠那副粗獷的性格與外表底下,所埋藏著是一顆真摯的愛……

可惜那將會是再也都得不到回應的愛,我想如果我是訓練師的話,或許我也將會再給牠一次牠所想要的愛吧?可惜現在連自由都快要難保的我,卻只能夠為牠而感到悲傷──大概這就是我現在這麼樣的一隻菊草葉,頂多所能夠為牠做到的事情吧?

(即便,分擔了這位朋友的痛。)

看較舊的 3 則留言

竹中龍君: B4 2008-08-16 13:22

經典~!

在閒置中先制: B5 2008-11-16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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ピチュー★: B6 2009-04-04 21:29

好文推推推 !

翔暗‧襪‧斯卡雷特: B7 2009-07-29 21:34

好文推推推 !讚 ! 精華文章

RATA: B8 2010-01-25 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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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克葉 (a29375943) 2008-08-01 08:30:17
CC
#4
四、戰爭 (修訂版)

(即使逃亡迎來戰爭,也想要得到自由。)

「大嘴雀你們這些飛系中的惡霸集團,快點把我們草系的菊草葉同伴給交出來!我要告訴你們這群飛系的可惡傢伙,咱們草系 PM 們可是不好惹的麗!」

一支以美麗花為首,約莫二十多隻草系 PM 組成的搜尋隊伍,出現在我剛剛來到的地方……或許是因為剛才的我實在是太餓太累,而待在原地吃樹果補充體力和休息而花去掉不少時間的關係──現在被追上應該也是必然的事情吧?不過大嘴雀牠已承諾說會保護我,倒是讓憂慮的我安心不少。

「少囉嗦啦臭花!老子我因為今天實在是太高興了,所以決定要維護正義。我要先聲明:老子的行為乃是在維護正義──乃是在幫助一隻想擺脫人類魔掌,不欲再和你們這幫既盲目又愚蠢的傢伙為伍的小葉子,得以選擇一個牠所想要未來的正義!」

「你說什麼!原來你這隻死鳥不止惡霸還那麼樣邪惡?除常鬧事以外,沒想到這一回居然還去蠱惑我們善良單純地草系同伴做出這般反叛人類的惡行,想要藉此分化我們草系 PM 與人類的和諧關係,真實在是用心惡毒可恨至極!」

聽到這隻美麗花充滿神經質與政治味叫罵,我只覺得噁心想吐……到底是怎麼樣被訓練出來的 PM 啊?

「X 的小臭花,你是被人類壓迫的又開始妄想而胡言亂語了嗎?」

「傻笨鳥住口!閉上你的尖嘴巴,少來挑撥我們草系 PM 與人類的和諧關係──我警告你若不快將菊草葉同伴放還給我們的話,我們就仿造外面野生同類們對待獵物的作法:把你和你的手下們通通吸乾血剝掉皮埋進土裡做成肥料!」

野生的草系 PM 會把其它 PM 吸乾血剝掉皮埋進土裡做成肥料?哈,這應該只是嚇唬人的吧?哈哈……到底是誰編得那麼嚇人啊哈?

「哼哼……若你這塊破花瓣認為老子這樣就怕了,那還不如哭著回去──回去找大木老頭撒嬌抱抱好了!」

「夠了種子──不要吵了!」

看到互相對嗆的雙方,似乎不可避免的就快要打起來時,忽然間從我意想不到的身後方──傳出妙蛙種子喊停的聲音!糟糕,這下可真是大大不妙啊!因為我和大嘴雀牠們已經遭前後的草系 PM 們給圍住包夾在其中了……

「有些事情先弄清楚再打也不遲吧種子?我相信大嘴雀所說:菊草葉你其實根本就是想要脫離人類對吧?如果只是如剛剛你所說的單純害怕,那麼現在的你應該已經知道這只是一場誤會而已,也不會繼續再這麼樣逃下去對吧?」

本來躲在大嘴雀牠們飛系 PM 們的後方,但卻沒想到反而會跟妙蛙種子牠再一次的直接面對面,只見牠用生氣的凌厲目光瞪著我問道,跟隨於牠身後的一堆草系 PM 們也同牠目光一致。看來牠們已完全發現之前我對牠們所做出的欺騙了……儘管此時此刻我身邊有大嘴雀和烈雀們的保護,但還是會感到很不安。

「奇克……對……對不起。因為如果我剛剛這樣表明,我想你一定不會認同而當場將我給抓住的吧?」

「當然!如果你遇到什麼困難,同是草系 PM 的我們會盡力幫助你,就算你想換主人我們也會幫忙──但是我們絕對不會容忍你無緣無故任性地就想要脫離人類的行為,因為這是做為人類 PM 的我們所必須負起的義務與責任!」

抑揚頓挫,鏗鏘有力,妙蛙種子牠宣誓立場,那個聲音震得我感到頭暈目眩……真不愧為動畫中大木博士所深深信賴的草系 PM 首領,似乎牠是正在宣判在場的我、以及那些圍繞在身邊保護我的飛系 PM 們,全部都是罪犯、叛逆分子和一丘之貉──難道不順從人類就是壞 PM 嗎?我還是頭暈。

在暈頭轉向間,忽然發現到皮卡丘站立在妙蛙種子身旁,不同於妙蛙種子以及其它的草系 PM 們,牠並沒有也用譴責的凌厲目光瞪我。面容上反倒顯得有些無奈與失望,我想這是針對我這行為所做出的表示吧?另外從牠死死直盯住我的眼神中,我知道那是仍強烈堅持要把我給帶回去的意志吧?

「還有你大嘴雀,你們這群惡霸一直強佔著這塊森林,把其它受人類分配也應該享有這塊森林的飛系、草系等 PM 們通通給趕到森林外面!人類來分配食物時你們收斂,人類一走你們就故態復萌,你們這群壞 PM 們陽奉陰違──吃人類的食物卻又不遵守人類的規則,現在又蠱惑煽動天真單純的我們草系同伴想要脫離人類,讓牠做出反人類的惡劣行為,以上這些種種惡行實在是天理不容!」

「閉嘴!那些飛系和草系 PM 們全都是一群一看到人類就發情發春起笑的垃圾,我們驅逐垃圾一般的牠們只是剛剛好而已──再說人類還不是靠我們 PM 們的幫忙,因此才會有那麼多食物的?所以我們 PM 吃人類的食物也只是剛剛好而已!」

這時候我又開始覺得,有點左右為難起來。既不想讓這兩群本是相安無事的 PM 為我而引發大戰,然卻又不欲去棄離自己一直所抱持的追求……對於雙方的態勢在互相指責中漸趨惡化,預感大戰難免卻又沒有辦法去制止──感受到了些許的愧疚與無奈。

「竟然說這種話,真得是太超過了種子!我們草系 PM 們今天就要團結起來──好好的代替人類來教訓你們這些惡霸、你們這些壞 PM 們!」

「我好怕喔,快來、快來啊!」

「大家上種子──給牠們這些壞 PM 們一點教訓!」

依然沒有任何懸念,戰鬥還是開始了。或許這不叫戰鬥而叫戰爭,一場以我為中心的戰爭就在我周遭爆發開來!

「今天為了正義,我們必須護送菊草葉牠離開,不論任何代價!」

「大家注意──為了我們的尊嚴與義務,無論如何都不能夠讓那隻有藍色眼眸的菊草葉逃走!」

幾乎是同一時間,大嘴雀要求牠的烈雀手下說道,妙蛙種子也對牠所帶來的草系 PM 群們令示道。緊接著就是戰爭的開始,首先草系 PM 揮灑的大量粉末被大嘴雀和烈雀們給吹散,再來草系 PM 們噴射出的大量藤蔓遮蔽了整個天空,同時間也破壞了本來還是壁壘分明的大嘴雀和烈雀們的陣型──牠們不得不分散各個突擊攻入草系 PM 群中,緊接著就聽到草系和烈雀們各自的慘叫哀號聲此起彼落……已經看不清楚,混戰成一片渾沌。

在渾沌中,我聽到絕招的聲音、吼叫的聲音、哀嚎的聲音,於我耳邊構築成另一片更真實的渾沌。往後跑了幾步的我便迷失方向,到處都在打、到處都在戰鬥……突然間,一道不知從哪裡射來的陽光烈焰絕招劃過我的葉子,嚇得我趕緊趴在地上不敢起身,也不敢妄動──只害怕遭上頭與周圍,到處飛舞的絕招給不小心打到。來到這裡還沒有挨招經驗的我,對於絕招的恐懼或許依然還是連結在之前:那一隻被鐵尾轟飛……不得不成為肉球而慘痛嚎叫的小火龍身上吧?沒有斷連,或許也無法斷連了吧?

「逃不掉的。你這傢伙,居然敢騙我。菊草葉──快起來跟我回到你主人身邊去!」

混沌中,那隻妙蛙種子突然出現在我面前。牠看起來沒受多少傷,不過體力似有所消耗,對我直直喝令叫道。我當然倔強的猛搖頭來表明立場,牠見狀馬上就生氣的亮出藤蔓朝我抓去──沒辦法,我只得趕緊起身跳開,但是牠冷哼一聲藤蔓靈活的轉向繼續朝我纏去,而且速度更突增一倍!完蛋了,我實在無能力閃避,看來只能夠坐以待抓──突然大嘴雀及時馳援,為免我被逮住牠竟奮不顧身,全力將妙蛙種子給撞倒!

「你和你──快護送菊草葉牠走!快!」

大嘴雀臨危授命要兩隻手下守護我趕快逃走。

「休想──菊草葉你是逃不掉的種子!」

妙蛙種子聞言爬起身大喝叫道,並且欲馬上再上前用藤蔓逮我,然而卻遭到大嘴雀即時擋上。

「不准你對菊草葉牠出手!」

「你這隻壞 PM 休想阻攔我!」

「你這隻只懂對人類發春的廢物才休想!」

我看著這兩隻互相叫罵,又互相纏鬥在一起的 PM,就跟現在於戰場上,那些其它的烈雀和草系 PM 們一樣激烈。看著的我竟然覺得有些不忍,這才明白原來我其實是並不喜歡目睹 PM 們戰鬥的,而過去的喜歡其實只是建立在發洩壓力的一種消遣上面。可惜直到成為 PM 的現在才能夠明白,或許這種明白已經無用,又或許它是身分轉換後的一種──必然才會明白過來的事情吧?

漸漸後方戰鬥的怒嚎聲以及被攻擊的哀嚎聲俱已消逝,至於頭腦內卻依舊絮亂且感到恐懼的我,直直沿著這條路展開逃難之行──不過在心中,似乎依能夠聽到……各種不知是什麼樣絕招的碰撞聲響,還在瘋狂亂爆的鬼哭神號,彷彿像是困在地獄裡才能夠聽到的那獨有聲音一般。

為什麼我會在這裡?又為什麼我會逃不掉?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啊?突然間感慨想問這裡真是 PM 所存在的世界嗎?還是說,我曾經認知的 PM 世界,其實只是單從訓練師眼中,所看到的那個和諧的世界呢?

「逃不掉的。菊草葉──只憑你這一點小聰明,是逃不掉的。」

從路旁的草叢中竄出,妙蛙種子就這麼樣,悚然地再次出現於面前。牠又是一副凌厲逼視的模樣,又是用這充滿壓迫的口吻說道──我只覺得突然間如墜夢魘一般的當場嚇呆、全身僵住動彈不得。然而那兩隻護送我的烈雀,卻毫不畏懼的襲擊上去……不過妙蛙種子對此反倒理也不理,依然只繼續瞪著我,似乎完全不受影響。

「這條路之前我才走過。哪段是彎曲?哪段是迂迴?我都記得很清楚種子,再加上我下在護送你這兩隻 PM 身上的寄宿種子,也不斷能夠讓我感應到你所在的位置──所以你是逃不掉的,明白嗎?這就是實力與經驗跟你這種只會耍小聰明的區別,本來並不是野生 PM 的你唯有跟隨人類才能夠去得到它們,明白嗎?」

妙蛙種子走近並依然壓迫性對我說話的同時,只聽到飛襲過去的烈雀們同時間發出慘叫,就這麼看到牠們身上的寄宿種子爆開──裡面突然冒出的藤蔓把牠們給纏成如一團球般……就這樣子,牠們都掉在了地上,無法掙脫。

「我不相信──只要有決心,我相信自己一定也會有辦法的奇克!」

我虛張聲勢地對牠抗拒吼道,雖然我也不知道能有什麼辦法?但是等到脫離這裡時再想,應該也不會太遲吧?

「是嗎種子?我還真不知道,原來你是這麼樣頑固的 PM 呢……真是一點也看不出來,不過我也不想讓你主人和你的同隊夥伴等太久──看來只好先制服你,然後交還給你的主人,再讓她或你的同隊夥伴慢慢再去說服你好了。」

牠自說自話的決定後,便再次伸出兩條藤蔓向我抓去。我緊張的自衛揮舞著自己葉子想掃開它們,然而兩片葉刀卻連我都沒感覺,就這麼樣突然飛射出去──而妙蛙種子牠似乎也沒料到,沒實力的我遭迫急反撲後竟會不自覺使出這一招,登時牠陣腳大亂、身上也給葉刀劃傷兩道,再加上之前打鬥所受的傷害,我直覺應該不會太輕。不過,牠又從寄生種子那招,持續吸得不少力氣……我清楚自己依然毫無勝算──必須要儘快逃走才行!

(即使戰爭迎來傷痛,也還是想要得到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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みなこ: B3 2008-08-04 12:14

推文以示看過了說 ˙ˇ˙

竹中龍君: B4 2008-08-16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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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閒置中先制: B5 2008-11-16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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ピチュー★: B6 2009-04-04 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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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TA: B7 2010-01-25 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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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克葉 (a29375943) 2008-08-08 17:22:52
CC
#5
五、收服 (修訂版)

(終究要被收服啊,那些力量不夠強大的可憐 PM 們。)

既然清楚沒有勝算,就必須把握機會逃走──趁著妙蛙種子陣腳大亂,我立馬頭也不回轉身便逃!可是就在這一刻剎那間,卻又突然看到皮卡丘那襲黃色的身影,似乎出現於要回逃方向的前處?被這麼一嚇、我身體不自主一頓,但卻馬上覺得脖子和葉子突然遭到束縛。回頭一看發現原來妙蛙種子的藤蔓,竟是如此不客氣──野獸一般的直接就這麼對我頸上和葉子上纏繞綑綁。

「好了啦種子,你就這樣配合點吧。畢竟你是新人的 PM,我也不想對你太粗暴。」

「放開我!」

突然被施予上蠻力,實在令我感到氣憤──怒吼掙扎卻驚覺自己的藤蔓,居就此遭壓制而伸不出、動不得,只好轉身直接朝牠衝撞過去!完全想不到先前大嘴雀的方法,對於自己而言其實只是一種不切實的幻想。

「咚!」

呀!好硬──好痛啊!一撞之下這才驚覺這隻妙蛙種子的腦袋竟然跟牠個性一樣堅硬?撞上去反倒是我頭暈目眩的跌倒在地上。

「哼,種子!」

冷哼一聲,似乎妙蛙種子對我頑抗的行為感到生氣,牠竟伸出更多條藤蔓將跌倒在地上的我前兩肢和後兩肢也都分別纏繞綑綁在一起,害我完全動彈不得連想站起來也都站不起來了。

「嗚--奇克--奇……。」

聽自己悲泣的鳴聲繚繞在側,卻不知怎麼會僅過一招,居然就變成了這樣?難道這就是牠所說的實力與經驗嗎?對於 PM 來說沒有它的,注定就只能夠任有它的擺佈嗎?終於體悟也終於覺悟,可惜還是太遲才一瞬間,所有身體上的自由都已遭牠給強奪個乾淨……能夠做的:也許只有無謂的掙扎及哀泣。

「逃不掉的種子。盡管你再怎麼胡鬧,我也絕不能讓你給逃掉。菊草葉你既然沒有實力,就應該坦然承認然後乖乖跟我回去,只要現在你對森林之神發誓不會再逃跑,我也便不再這樣抓著你就是。」

妙蛙種子一副坦蕩蕩的模樣說道,開出牠搶奪後又交還於我的條件──明明是土匪卻一派磊落像是判官的模樣直令我作嘔。儘管我一點也沒有牠那什麼森林之神的信仰,可是我依然還是不想就這麼樣屈服於牠這一隻畜生的蠻力,再開口去說那些牠想聽卻又不是真實的話。

「不要--奇克--!拜託你……放過我吧。我就是不想,再被關在球裡啊--奇!」

帶著一絲期望我哭叫著,期望能動之以情使牠良心發現,但似乎還是太天真了。確實,我並不了解牠正是深深地把那種荒謬執著,當成是自己的良心才會做出這種行為。讓我深感痛苦的理由,也許在牠而言──根本算不上是理由吧?

「不可能的種子。我已經說過決不會讓胡鬧的你逃掉,聽到你說的這原因後我就更確信──果然菊草葉你這傢伙只是在胡鬧而已!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好。」

聽到這話的這一刻,那個從決定逃跑時就在我腦中一直緊繃的東西,突然斷裂開來。無限的絕望不再受制,像芥末一般灌上我腦門──情緒失控的我怒恨交加瘋狂掙扎起來!

「你這隻火箭隊養的畜生!會有報應的你這畜生!遲早遭水煮的你這隻畜生青蛙!該死的──嗚奇克!」

我高聲叫罵著,什麼難聽話通通肆無忌憚脫口而出──但妙蛙種子這畜生見我這樣,竟突然再伸出一道藤蔓就往我口中猛塞!我口中一下子就被塞滿一大堆又苦又澀又噁心的藤蔓,被這一大堆藤蔓撐開的嘴巴、咬不斷也發不出聲音──感覺難受到想要去死死算了……

「住口!我警告你:若再繼續反抗──那我就只有把你弄昏,再給帶回去這一途了。」

不管再怎麼樣難受,我還是猛搖頭地一直掙扎,便發覺到纏在身上的藤蔓開始收緊。這畜生以為用壓迫、勒痛我的方式就能令我服從嗎?該死的畜生,想得倒美──我絕對會寧死不從!不過,就算再怎麼樣不斷忍耐掙扎,卻還是開始覺得喘不過、也吸不了氣……似乎沒辦法再繼續支持多久,自己就會將此被牠弄暈倒過去。

「住手!」

聽到皮卡丘的聲音使我心頭一驚,因為沒氣而漸漸閉上的眼睛,再度因為好奇而勉強張開──竟看到牠正奮力將妙蛙種子強行塞進我口中的那堆藤蔓從我口中再扯出來,而在旁邊的妙蛙種子則是一臉不可置信似的容顏……茫然的頓在空氣中。

「咳咳奇……奇可……」

終於,口中被強塞進去的藤蔓都被扯出,也終於能夠再出聲的我登時咳了起來。

「皮卡丘你在幹什麼啊種子!你不是告訴我說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要找回你的夥伴嗎?」

「沒錯,我是說過……但用這種方式,找回的就不會是夥伴了。妙蛙種子,請你把牠放開。」

聽皮卡丘說完,妙蛙種子又是若有所思,接著想不到這頑固的傢伙居然也點了下頭──本來死死綑緊於我身上的藤蔓,居然也就在此刻一下子鬆開!我渾身癱軟趴平在地上狂喘,猛吸剛剛少吸的氣……也同時感覺到身體已有些麻痺,一時間竟然爬不起來。皮卡丘則不計前嫌的扶助我站起身子,不過我並未領牠的情──只回應以充滿警戒的目光,冷冷地、直直地、狐疑地,盯視著牠。

「皮卡丘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想法了──除了武力你還能夠怎麼樣奇克?」

帶著豁出去的心情,我毫不客氣的質問道──想著反正在牠們這兩隻 PM 的武力底下,以現在的我不管做什麼都沒有意義吧?可是我至少可以做到,在此情況下不遭牠們戲耍與騙弄。

「或許我不能夠怎麼樣,只能夠讓夥伴你離去……可是我依然要為主人試試看!試試看你所說的決心!只要你能夠將不避、不還擊的我給擊倒──我就讓你走!」

「皮卡丘你瘋了嗎?你都已經被傷成這樣,還決定要這麼做嗎──雖然我不知道那些飛系的傢伙,怎會把雷系的你給傷成這樣;但是你這種決定實在太危險了……難道你打算用生命……!」

驚愕勸阻道的是妙蛙種子,同時我也發現到皮卡丘牠的確渾身都是傷,且比妙蛙種子還要重的多。嘴角、眼角全滲出血來,似乎曾遭到重摔……此外背後還被爪子深劃一道,在橫跨在褐色斑紋上,血綻肉開──不過牠還是能夠忍住,沒露出半點痛苦之情,反倒還能低聲下氣地妙蛙種子解釋。

「妙蛙種子,可能你說的沒錯……不過我仍想要試一次看看……試一次看看,不要透過傷害而得到夥伴認同的方式,就像──我主人所希望的那樣!剛剛我已經做出令她生氣的事情,所以這次無論如何我都不想再做出任何她所不希望的事情……」

「……原來如此,難怪你會被傷成這樣。你真的是──罷了!既然你已經決定我就不再插手,全都交給你去解決吧。不過你得知道:不管結果如何,我亦不會再多管了。」

「謝謝你的協助,妙蛙種子。」

妙蛙種子沒再回應,僅對皮卡丘的道謝擺了擺藤蔓,瀟灑地沿來路離去……在這片森林裡的一條黃土道上,就只剩下我和皮卡丘。我不知道附近的其它 PM 都跑到哪去了?之前就被大嘴雀牠們給趕跑了?還是被怕被後方的戰爭波及而都逃遠了?我發現到,彷彿又是這個場景:那夢中翠綠青蒼的森林、晨曦朦朧的陽光,它深深吸引住我,無法忘懷、無法掙脫。

「開始吧菊草葉,我的夥伴。用離去的決心,將我徹底擊倒。這樣我便讓你離去,否則你必須答應我──留下來,跟我回去。」

「好,我就讓你看看--我的決心!絕對不成為你這傢伙便宜夥伴的決心!」

我揚鞭並厲聲對牠叫道,但僅於裝腔作勢想嚇退牠。雖知道這想法不太可能,但終究還留有一點期望……心裡知道,其實我一點也不想傷害牠,因為牠也是我所喜歡的 PM。儘管不想傷害,但卻還是傷害了。這似乎是現實底下一種必然,一種不得不的必然。

「啪……!」

「結束了嗎?」牠問道。

聽到這話時,我不知道自己的藤蔓,已經抽到牠身上多少下了?當首鞭抽下去後,我就一直不敢看著牠……或許我只是一個膽小卑劣的傢伙吧?被喜歡的 PM 逼迫,進而傷害喜歡的 PM 本身──這是一種怪異,但卻又無可奈何的痛苦感覺。無法擺脫,因為只要一有所遲疑,牠會就這樣直接逼問我道──讓我不得不再攻擊,可是卻越來越不想去傷害……只因為牠對我展現的誠意,已經越來越令我心理動搖。這時有一鞭可能是誤打誤撞吧?竟然正正擊中牠之前的傷口上,我聽到牠刻意壓低音量的慘嚎一聲,這一瞬間令我更覺得淒厲、心弦震盪。

「皮卡……結束了嗎?」牠再問道。

受不了了!我不想再去傷害牠了!只因為能夠聽出牠已為了我,受到很不輕的傷害──就最後一招,結束掉吧!倒下去吧!我凶叫一聲,用盡全力朝牠衝撞過去……牠那聲猛烈的嘔咳讓我隱然聽到了牠對我的決心所作出的要求:那個要求是必須把死亡,展開在牠眼前的深刻決心。我卻是知道這種決心,我拿不出來……就算是為了自由,我又真能夠把牠活活打死嗎?做不到!真的做不到啊!

「結束了嗎?」牠依然問道。

牠再度緩緩爬起身,從遭我撞飛摔砸中的那顆粗樹幹底下爬起身──身子顫抖著,好似快將崩塌。看著牠竟還勉強地蹣跚的走回到剛剛牠遭受我攻擊的位置上,帶著那些我不忍卒睹的傷口卻僅有喘息而沒一聲哀嚎……至此,心知已沒辦法再狠心發動攻擊的我,焦急的眼淚直直流淌下來。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樣去逼我?我真的沒有辦法……沒有辦法,繼續對已重傷成這樣的你再這麼做了啊奇克……」

我哽咽答道,絕望的答道。對於自己,已經不忍下不了手的身與心,感到深深的絕望。

「結束了嗎?」沒有回應,僅重複對我問道。

知道再也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只能夠緊閉上流著淚水的眼睛……對牠用力地點了下頭──沒有再移動,也沒有再說話。感覺到內心和身體在此刻似乎都已化為一座銅像,即便無法接受但一切還是結束了。一直、一直的堅持到此,想要取回自由的希望,還是結束了。如同當初抱著想從球裡硬撞出到球外的幻想一樣,始終還是不可能的吧?無法從被收服脫離成為未收服的身份──這或許就是命運對努力堅持於此的我,所做出的最後裁斷吧?牠走近撫模我頭上的葉子,因為諾言我沒有再反抗,只得順從讓它垂下任其輕撫。

「對不起。因為我知道主人真的很想要夥伴你,雖然原因不是很明白但我仍要盡力──為主人達成她想要的事情……這是長久得到主人愛護與照顧的我,所必須要對她付出的回報。今天你沒有將我徹底擊倒,同意屈就讓我代主人收服,我很感謝。未來我一定會依照夥伴的身分去盡力保護你的!現在若有什麼要求,只要能夠協助我也將會盡力為你達成的皮卡。」

聽到牠這麼說,我緩緩再張開濕潤的眼睛,重新審視著牠……想到自己在力量上敵不過妙蛙種子,在決心上又敵不過現在眼前的牠──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值得自恃的東西,可以再去討價還價了。可是當發現到牠眼裡所存在的,並不是勝對敗的傲慢施捨,而是一種關懷、對同伴的關懷時,我還是對牠說出自己不想被關在球中的這項唯一地祈求。

「求求你……不要讓我被關在 PM 球裡面啊奇克……」

牠聽到臉色有些驚訝,然後又變得有些掙扎,最後則變得有些憂慮──但最後牠終於還是,朝我點了下頭。

「如果這就是你的要求的話,我可以為夥伴你達成──我一定會讓主人了解並且答應不把你給收入球中的皮卡!不過你必須要知道:你的進化將會遭到主人取消,實力的提升也可能會因此受到阻礙……這些代價,你能夠接受嗎?」

「如果她能夠接受我這種要求……我還不能夠接受這樣的代價嗎?」

帶著無望的我慘澹苦笑的答道,心裡清楚:若能多爭取到任何一點自由的空間的話──哪會又去管需要再多加什麼樣的代價呢?

「你放心──我相信主人她一定會接受並且答應你的!」

聽到我的這種回應,牠倒顯得有些慌亂──馬上反應強烈地,忙為牠主人辯護道。這一模樣令我感到有些發噱,對於這些深愛自己主人的 PM 們,牠們對於牠們主人的說法會是什麼?我早就已經知道了。儘管是無動於衷,但面對著看起來有點盲目且又有點激動的牠,做為夥伴我還是勉強點了點頭以表示不信任的同意;但就在這時候,我卻反倒聯想起了大嘴雀──牠為我付出的心血,很顯然的已經全部都白費了……

(終究要被收服啊,那些意志不夠堅強的軟弱 PM 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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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中龍君: B2 2008-08-16 13:32

推!

在閒置中先制: B3 2008-11-16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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ピチュー★: B4 2009-04-04 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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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暗‧襪‧斯卡雷特: B5 2009-07-31 21:50

無念,孰志如其、孰意如皮卡也?

RATA: B6 2010-01-25 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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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克葉 (a29375943) 2008-08-15 09:09:34
CC
#6
六、歸途 (修訂版)

(奈何歸途之痛,竟較去途更多?)

逃亡結束,跟隨著皮卡丘回到之前的戰場,勝負卻幾乎已經接近完結──只剩下大嘴雀牠獨自和妙蛙種子等草系 PM 群們纏鬥著……似乎牠是一位堅持奮戰到死的鬥士。無視於圍在下方遍地群集的草系 PM 們──更無視於牠們這種壓倒性的可怕數量,已經將牠飛系列雀手下們給全軍覆沒的事實。

即便屬性有利,但若要以一擋百卻還是不可能的吧?我想有戰鬥經驗的牠應該也很清楚這點吧?然而為了所堅信的正義,牠卻還是繼續與這群草系 PM 們週旋奮戰著,拚命似要為我再爭取一點逃跑的時間──這種姿態令我動容也令我痛苦……尤其是當看到牠發現我跟隨在皮卡丘身邊到來外圍的那個時刻,自牠那一對深深墜入破滅的眼神,使我的眼淚不禁再次泛出。

就在牠分神時,趁機而發的一記陽光烈焰重招狠狠就將牠給擊摔墜落!妙蛙種子牠嚴肅的掉過頭來也發現了我,或許是知道我已經被……竟然就立馬噁心的戴上滿意笑靨直朝著我和皮卡丘走去,這時我看到周遭其它的草系 PM 們則如同蝗蟲一般,朝向墜落的大嘴雀蜂湧而上……似乎牠摔落到的地點並不是平地而是流沙、地獄一般的綠色流沙,才一眨眼的工夫──就把牠給吞噬殆盡。

「停手啊奇克!我求求你們,不要傷害牠。」

帶著淚我激動叫道,意圖動身阻止──但是看著妙蛙種子和牠手下的那種強硬態勢,卻彷彿告訴了我這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

「夥伴你不用擔心,牠們不會對大嘴雀牠怎麼樣,畢竟牠們也都是人類的 PM 啊──儘管再怎生氣,也不會真把同是人類 PM 的牠給像獵物一樣血抽乾、皮剝掉、做成肥料啦。」

雖然有些尷尬,皮卡丘仍勉強苦笑安撫我道,不過再聽到一次的我卻感到心裡發毛,原來剛剛認為只是嚇唬人的笑話其實竟是現實──難道是因為多數草系 PM 們不能夠直接生吃獵物的關係,但卻能夠吸收土壤中的養分……所以才需要把獵物做成肥料後再吸收嗎?聯想到野生草系 PM 所有擁的這種獵食方式,直讓也化成草系 PM 的我感到噁心。

「沒錯,既然你肯回來。我們就不會對牠怎麼樣,你想去向牠道別也沒有關係,只不過我們不能再讓牠有搗亂的機會。」

妙蛙種子也配合著皮卡丘,用著寬容大量的口氣,附和著牠對我施捨般的說道。沒有再做要求的本錢,能得到這樣的應承已經不錯了吧?我無奈的點點頭,正準備朝妙蛙種子後頭走去,但突然那隻美麗花卻突然站出來不平叫道:

「不公平麗花!我們的許多草系同伴們,都因為牠和這隻菊草葉而受傷了啊──按照公約至少也要懲罰牠們,將牠們都給『做成植物』三天三夜才行!」

做成植物……這是什麼意思啊?難道是要把我們給活埋了!夠了不要……不要再這樣亂開玩笑了啊──

「不行的!先說大嘴雀牠是飛系,跟我們能夠從土壤中吸收養分的草系不同,若把牠整個身體都埋在土裡面很快就會撐不下去的──就算破例讓牠露出腦袋也是一樣;再說菊草葉牠主人正在等牠──因此根本就沒有接受懲罰的時間!」

什麼!原來這也是真的──並不是在開玩笑嗎?難道沒有妙蛙種子的維護,也許現在的我們就真可能是會被這樣懲罰:慘遭這群草系 PM 們給埋到土堆裡「做成植物」?這到底是什麼公定的野蠻懲罰方式啊?一群畜生……

「因此這些外系的傢伙欺負我們、破壞公約,還做出反人類的惡行就都沒有事了嗎麗花!」

「就是,老大偏袒外系的 PM 也太明顯了吧向日?」草系 PM 群中的一隻向日種子說道。

「看起來的確是這樣呢走路……」草系 PM 群中的一隻走路草說道。

此時,這一大群人類收服的草系 PM 們受到那隻美麗花影響而開始嘈雜起來──不妙啊!如果做為首領的妙蛙種子壓不住牠們這些草系 PM 們的話,我和大嘴雀恐怕還是要遭受這幫畜生們的私刑啊……就算皮卡丘肯幫我,但是面對多達數百隻的草系 PM 們,又要怎麼幫啊?

「這個──那就把牠植入深層的寄生種子和煩惱種子吧!這樣子我們就能夠透過對牠體力睡眠的調控,保證未來牠不會再有能力去做出這些惡行了種子。」

迫於群體壓力,妙蛙種子用著歉意的眼光瞥了我一眼,然後不得不如此的宣布道──想到大嘴雀未來將慘遭這幫草系 PM 們給持續箝制住活力體力睡眠的情況,剛剛我泛起的淚水忍不住流下。

「喔麗花──是人類教我們草系 PM 們專用來管教它系 PM 的所謂『雙種深層』方法嗎?這方法我很喜歡哪──但是那隻菊草葉又該怎麼辦呢!就算沒有時間、是新人 PM 的身分也好,不管怎麼樣至少都應該象徵性的把牠『做成植物』三分鐘:以昭懲戒才對吧!」

聽到宣布,本興奮的牠,突然間話鋒一轉就指著我叫道!你這隻天殺的美麗花腦子到底是怎麼了?居然能這麼樣的冷酷無情?我們都已經被你們給整到現在這樣了還不滿意嗎?還要對我們繼續追殺、繼續的折磨嗎?該死的畜生,我不要被活埋啊──就算是三分鐘也不要啊!

突然間,我發覺自己竟已慘遭上百雙同意將我「做成植物」同系 PM 們的眼神給盯住,這種恐怖的感覺當場我令我背脊冷汗直冒……難道這是報應嗎?早知道一開始就不要去招惹欺騙這群:之前還看起來一派天真無邪,單純地在草原上嬉戲的同系 PM 們了。

「不行!因為我已經全權都交給想要找回牠的夥伴皮卡丘去處理了,所以我絕對不容許美麗花你無視於牠夥伴的意思──就擅行懲罰將牠給做成植物!」

「放心吧,作為夥伴,就算只有一剎那也好──我也死絕對不會讓牠們將你給埋到土裡面……做成為只剩下葉子的植物!」

「奇克……謝、謝謝你皮卡丘……」

「這樣子不對吧!之前老大您聚集請求我們協助皮卡丘牠找回同隊夥伴,我們也才都因此非常熱情的聚集到這裡來參與和幫忙,即使是因此而戰鬥受傷受痛──但是現在老大您怎麼可以在不先告訴我們這些同伴前,就擅自私相授受將處理權又全部都又交回給皮卡丘牠呢?再說,我們草系公約裡面,可沒有讓外系同隊 PM 干預的例外啊麗花。」

「各位同伴──對不起!這隻菊草葉是新人訓練師的 PM,年幼又經驗不足的牠,因為恐懼而逃到這裡來什麼都不知道……如果是因為這樣子違反公約,而就要遭受到懲罰的話──如此我們這些所謂同系的同伴們未免也太過於殘忍了吧?因此我希望大家能夠饒恕牠,並增定豁免於這些年幼又經驗不足的同系同伴們犯錯的公約。」

「太醜陋了老大!你辜負我了我們這些同伴們一開始的心意,還用人類最醜陋的因人設事手段來包庇這隻菊草葉──實在是太醜陋了麗花!」

「夠了美麗花──你老是這樣子偏激總不懂得變通,才會讓大家都覺得你沒有溫暖呢種子。」

「我偏激?我只知道反抗人類的惡行──是我們絕對不能夠容忍的事情!就算是新人訓練師 PM 的身分、什麼事情都不懂的認知、同隊 PM 們的求情也一樣不能做為藉口,懲戒這種惡行的立場也絕對不能夠因此而受到動搖!否則這樣子對於我們責任和義務的維護來說──不是所謂的醜陋!什麼才是醜陋呀?」

「好了啦美麗花。既然老大都已經道歉了,這事情就算了吧向日。」

「感覺美麗花的確是有點過激了呢走路……」

「麗花……嗚……嗚你、你們這些同伴們也都太醜陋了啦──」

美麗花一見著大家都比較支持妙蛙種子的決定,馬上就神經質的流淚痛哭出來,牠哭叫著一邊拭淚一邊往森林外邊跑去──我實在是不懂:為何這隻美麗花會這麼樣的奇怪?突然間凶狠無比的窮追猛打,又突然間脆弱不堪的情緒崩潰?就算是演的也不可能演到這麼樣傳神吧?不過讓我心驚膽跳的傢伙消失了,這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吧。

「美麗花!」

「走路草你別管牠了種子。每次美麗花牠情緒發作起來都像這樣子麻煩──好了,請大家讓一讓!」

隨著妙蛙種子見怪不怪的說道,終於綠色的流沙緩緩散去……而大嘴雀攤平的身子也顯露出來,被無數藤蔓纏繞的雙翅無力攤開任其擺佈,渾身被藤蔓藤條纏滿的牠直立了起來,但我卻知道這已並不是靠牠自己的力量了……現在的牠的軀體就像是傀儡一樣,身上沒有一處不被藤蔓藤條纏緊纏滿──沒有再掙扎,似乎體力經過之前的肆虐後已經所剩無幾了。

「對不起……小葉子。老子還是沒有辦法讓你所希望的未來實現,害你被牠們那些傢伙給不得不抓回去……雖然想要再做一點什麼,可是……哈,我的身體實在是太不爭氣了──竟然才這一兩下子體力就點滴不存,哈哈--」

牠又笑了,我卻又哭了。感覺到牠這次的笑,似乎比上一次的悲怨更為強烈──那是一種怨恨、對自我力量不足的怨恨……

「大嘴雀你不用道歉,無法成功得到自由,是我自己的堅持不夠。能幫我做到這樣……我已經很滿足了……奇克。」

我泣訴道,但是牠並沒有理我,反自顧自說起來……神情就像是在回憶,回憶一件深藏在往事中的悲痛和遺憾。

「老子我記得從前……有一隻月桂葉,被牠所深愛的主人留放到此。儘管牠已知道自己的主人再也不會領牠出去……但是牠仍一直還是幻想牠的主人或許在明天就會領牠出去。日復一日的,牠在湖邊看著湖水幻想,身上的葉子逐漸枯黃,來勸牠的草系同系 PM 們只得到牠囈語般喃喃的回應,便都認為牠已無藥可救的瘋了。草系的首領甚至認為牠有可能傷害同族對人類的觀感,因而下達遠離牠的禁令。

最後在一個月圓的晚上,牠把自己給溺死在這片比牠身子還要淺的池水裡,直到隔天中午才被發現。老子可不想再看到,小葉子你跟著那人類去後,未來也是得這個下場、這個跟老子差不多──不!比老子更慘的下場。」

泛淚靜聽著大嘴雀的述說,邊扭頭掃視周遭其它的草系 PM 們,牠們有些接觸我目光心虛的低下頭……有些則呆愣著半驚半疑的樣子,妙蛙種子屬於前者但卻多了一層厚厚的無可奈何。皮卡丘反倒沒露出什麼表情,神情完全沒有一絲動搖的牠,在聽完大嘴雀對我的陳述後,便緩步走過來展開回應。

「是這樣嗎大嘴雀?情緒化的你──真認為牠能夠選擇以野生 PM 的生分活下去嗎?或許本來就身為野生 PM 的你認為理所當然,因為養育你成長的是你的父母,牠們可以在你成長的過程中一邊保護、一邊訓練、一邊培養你的實力……可是飼育給新訓練師的 PM 工作,卻一直都是由人類飼育師全權包辦!從人類溫室裡出來的牠、是不可能會擁有跟你一樣能夠成為野生 PM 的能力。

對於這些事情,有資歷的你其實應該也知道才對。你應該也曾經聽聞過:之前有批給新人訓練師的 PM 因為人們疏忽,逃溜到偏僻野外去的事情。三天過去三十多隻卻連一隻也活不過來的悲慘消息吧?牠們被人類和其搜尋的 PM 找到時,只剩下一堆碎肉和骨頭──即使送去 PM 中心亦也已經回天乏術了……光是遇上那些凶性未馴的野生拉達群,下場就是這個樣子!

你讓我的夥伴得到你那所謂的自由後──也許牠能夠快樂一陣子……不過卻是馬上會慘死荒郊野地裡!因此我才要付出所有──即使是生命也要去留下牠!雖說這主要是為了主人,但也還是為了我的夥伴好--其實我也知道,大嘴雀你應該也擁有跟我相同的想法,不過……」

皮卡丘說道,樣子也是些許的激動……大概牠是深信著:若我沒被帶回,在野外我就就鐵定會死無葬生之地吧?雖然這種想法被我認為是有點荒謬,但卻感覺到也許牠是為我好的心──儘管或許牠為主人所做的成分較多,然而也只不過和大嘴雀的想法不同吧?

「住口!你這隻被人類騙得昏頭轉向的笨老鼠,給老子聽清楚:只要有決心,就不可能會有辦不到的事情。什麼沒有能力、什麼遇到野生 PM 就會慘死,都只是人類編造來恐嚇我們的謊言──老子現在眼裡只看到眼前,一隻受不了你和你牠 X 的人類的蹂躪壓迫,進而痛苦出逃的一隻可憐菊草葉。面對你們想幫助牠卻無能為力,你們這些牠 X 人類的走狗,明明在幹這麼可惡的事情,卻還一直裝做善良和寬大──簡直是噁心到極點!」

「因此我才沒還擊,只為要讓你相信我要帶走牠的意思,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就算你將沒還手的我,抓上十尺高空重砸而下;就算你把我的背,給抓劃至皮綻肉開;就算你剛剛,讓我重傷至昏迷片刻……但是我也絕不會對你回擊。之前如此、現在也是如此,因為我知道你的這些行為,都是為要保護我的夥伴,所以我並不會在意!只是希望你能夠相信我,那顆不會傷害我夥伴的心,好嗎皮卡?」

「哈哈--皮卡丘你這隻虛偽的 PM 鼠輩!明明得了便宜竟敢跟我賣乖?要不是老子剛剛被你詐昏給騙倒,以為你再站不起來的話,不然你根本不可能可以把小葉子牠給押回到這裡來!只要剛剛老子能在你倒下時再繼續多加給你幾下重招,我想現在你一定還躺在那裡!哈,果然老子我真是──真是太愚蠢了。」

「大嘴雀……最後我只想告訴你:你並不愚蠢。即使你讓我感到遺憾,但我還是要讓你知道,你不是一隻愚蠢的 PM。其實你跟我一樣,只是隻心中有愛的 PM、只是因愛一時糊塗,而做出糊塗事的 PM。」

「這就是你最後要告訴老子我的肉麻話嗎?或許我能夠勉強相信吧:你能夠在你主人傷害小葉子的時候──可以為保護牠而能夠反抗你最愛的主人吧?哈哈!」

皮卡丘沒答話,牠只轉過身輕撫我垂背的葉子,我從牠眼中看到一種複雜的神情。大嘴雀的話,似喚醒牠心底那個無解的矛盾,此刻似乎牠並不知道自己的答案──或許只有當那種矛盾狀況發生時,這個答案才能夠知道吧?因此即使是想要,牠也已經無法能夠再去回應大嘴雀了。

「抱歉了夥伴。打斷了你和牠的說話,那麼……和牠道別吧。」

沒再回應了,牠對我說道,儘管語氣溫和但聽起來卻好像是命令,令我無法也無能反抗……只能夠帶著無奈之心向大嘴雀道謝與道別──

「再見了大嘴雀……奇克。」

然而,牠只是對我悲哀的搖搖頭,似已再也沒有力氣去說些什麼……不知怎麼?我又感傷的流出淚來。

「我會記得你的──大嘴雀!不管我以後會怎麼樣……我都會記得你的奇克--」

最後,還是激動的,我對牠叫道──牠則是悲笑了笑,跟皮卡丘最後的爭辯,彷似已掏空了牠的精神。看起來此刻的牠,笑起來的樣子活像俱空殼。走遠的我不時回望,目睹於牠的身形漸漸溶解於晨曦底下的金茫中……彷彿這已經是最後,我能夠見到牠的樣子。

不知為何?我的直覺忽然能夠預感到:當有一日我再重回此地時,將會得知牠的鬱鬱而終、也將會得知牠直到斷氣前──還是沒有見到那一位牠一直所深愛的主人……夠了──若再放任這種預感,我將會情緒崩潰而無法再走下去……

(也許歸途之痛,乘載了去途之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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みなこ: B3 2008-08-16 18:48

好久沒有看小說看到情緒起伏這麼大了說...

在閒置中先制: B4 2008-11-16 0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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ピチュー★: B5 2009-04-04 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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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暗‧襪‧斯卡雷特: B6 2009-07-31 21:58

回程,沉重的回程啊~.~

RATA: B7 2010-01-25 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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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克葉 (a29375943) 2008-08-22 09:53:08
CC
#7
七、覺悟 (修訂版)

(覺悟了嗎?惡行的代價。)

覺悟的結果是什麼?是更豁達,還是更瘋狂?亦或兩者皆是?一句話,開始了前一點;一個動作,開始了後一點。由於無解的矛盾,而得不到答案;由於得不到答案,而不知如何面對。對於大嘴雀在最後喊出的質問,雖然可拋諸腦後當作沒有發生、當作完全不知道,但牠每當看到跟隨在側的我似乎卻又無法逃避、無法迴避,或許這便是 PM 與人類的不同吧?面對這種命中要害的問題,任誰都可以厚顏、任誰都可以無恥的用自欺欺人的失憶來逃避的吧?

然而似乎皮卡丘牠並不能夠,歸途上那被複雜情緒給糾結住的眼睛──似乎始終無法對我正視的樣子……看著牠雖有些同情,但剛剛自己受迫屈從時所殘留下的些許怨尤依舊存在……真不知道,能夠寬慰牠些什麼?若開口說受牠主人怎樣對待,也都不是牠的錯的話──這種話或許未免也對自己太過於糟蹋了吧?終究實在是……說不出口,依舊無語、一直是無語。

「皮卡……對不起夥伴。大嘴雀的相信,我無法辦到……無法為保護你而反抗主人,因為她是我……存在一切的意義──所以我辦不到……對不起!」

無語的狀態,無語的空間,一直是維持。無語的矛盾,無語的掙扎,一直是持續。直到心如刀割,直到肝腸寸斷──這才終於覺悟,找到了答案。終於,矛盾停止了、掙扎停止了、狀態停止了、空間停止了,彷彿從牠那句話開始,一切都停止了……含著淚卻又豁達的一句話,使一切都得到了終結。

「……沒關係的奇克……只要能夠不去忘記曾下的承諾,那麼對我也就已經足夠了。」

誠實但卻痛苦的答案,雖早預料卻依舊無奈──那個從牠如此沉重的口氣中所感到的無奈,儘管淡然應道卻依然可悲。想這大概也許就是所有愛主人的 PM 們,所共同擁有的心聲吧?即使是知道,主人在著幹喪盡天良的事,卻還是無法拋棄、無法阻止、無法反抗,而甘為利用、甘為鷹犬……或許所有有良知的牠們,就都是這種心聲吧?我悲哀,為了牠們。

「麗花……犯錯的 PM 並不醜陋、反抗人類的 PM 也並不醜陋、做出壞事的 PM 更不醜陋──醜陋的是那些在犯錯後、在反抗人類後、在做出壞事後卻還不知道悔改、不知道覺悟、不知道責任,仍想著要得到包庇、仍然不肯接受任何相應懲罰的 PM!那麼菊草葉──你到底是哪一種 PM 啊?」

回程的道路上,剛剛那隻美麗花突然間自路旁竄出,牠指著我狠狠的質問道──未料到會有此一情況,當場就把我給嚇得呆住,當下只能夠用呆傻的呢喃來回應。

「這個奇克……對不起我……我只是……」

「別擔心啦,愛護同系同伴的我絕對不會怪你的,只有你肯乖乖接受懲罰就好。你看!我已經通融到:連把你做成植物的土洞都幫你給挖好了──這本來是要接受懲罰的你,所必須要自己去挖的喔。」

美麗花突然間又和顏悅色的邊說著邊指一指:那個在道路旁、草叢中一個剛被挖開來的土洞!該死的畜生……果然還是想要活埋我嗎?休想!你這隻畜生給我休想啊!

「我不要奇克!我絕對不要被做成什麼植物!」

「醜陋!你這隻菊草葉的想法實在是太醜陋了麗花!」

「隨你怎麼說也沒關係,反正我就是不要被做成什麼植物!」

「哼,就算你自己醜陋沒關係!但是若見到這種醜陋的事情發生,然而我卻還能夠容忍的話,那麼這個樣子──不是就連我自己也都變得醜陋了嗎?因此現在就算豁盡一切,我也要讓你這隻醜陋的 PM 接受應有的懲罰!」

美麗花生氣的叫著,並且同時擺出戰鬥的態勢,似乎是想打倒我再讓我接受懲罰……沒受過訓練的我,能打贏這隻看起已有深厚戰鬥經驗的美麗花嗎?不可能、不可能的啊!但是被活埋──我也一點都不想要啊!

「好了啦美麗花。我很感謝你在幫助我找回夥伴時,是最為出力的朋友,所以剛剛我才沒有插嘴──但是你這樣子對待我的新夥伴,這也實在是太超過了吧皮卡?」

「超過?難道做為同隊 PM 的皮卡丘你,就能夠接受牠這麼樣醜陋的想法嗎?」

「既然我已經代主人再收服牠一次了,那就沒有關係了。」

再收服我一次……怎麼聽起來竟令我有種隱隱作痛的感覺?實在是不想再聽牠說出這種事實啊──

「皮卡丘你說『再收服牠一次』那就大有關係啦!牠是神獸 PM 嗎?是首領 PM 嗎?是什麼特別的 PM 嗎?不過就是隻普通準備給新人訓練師的普通 PM 而已嗎?憑什麼牠就可以得到收服兩次的機會啊?憑什麼牠就可以認為被收服兩次、弄得我們大家勞心勞力、受傷受痛之後,還覺得自己完全不用付出任何代價、不用被做出任何懲罰啊?牠是當我們這些被人類收服過的 PM 是全部都失憶還是全部都傻了啊?忘記了要被收服的次數到底應該是要多少次了嗎麗花?」

真想不到這隻美麗花居然能夠說得如此咄咄逼人但卻又合情合理……可惡,我居然想不出任何能夠反駁的道理──若說自己本來是人類,不行啊!若我是美麗花,突然聽到一隻陌生 PM 對說這種事情會信才怪……但儘管如此還是不想──不想要被活埋呀!

「但那種懲罰方法太殘忍、太令牠害怕了呀!」

「廢話!不讓牠害怕的話又算是懲罰嗎?難道懲罰是要讓牠快快樂樂的吃樹果嗎?那也『懲罰』我一下好了──再說你又不是我們草系的 PM,根本就不會懂:做成植物已經是最輕鬆的懲罰了啊!況且我都已經通融牠只做植物三分鐘,連把牠做成植物的土洞都幫牠挖好了──牠居然連這麼一丁點的象徵性代價都不願付,還竟然想在這裡做無理、無義與無恥的反抗,實在是太醜陋了啊!」

這隻天殺的美麗花又指著我痛罵道,我想自己怎麼那麼快──就淪落到要被這一隻 PM 給如此指責的程度了啊?

「不過你們首領已經決定要赦免牠了皮卡。因此美麗花你不應該再這樣子攔路、再這樣子硬是要懲罰牠呀。」

「我絕不承認首領用那種醜陋的方式來包庇牠──再說,就算我勉強承認好了。然而牠幹出反人類的惡行也是在赦免公約訂立之前啊!因此,根本就不能夠拿這個赦免公約──來追溯做為牠不必接受懲罰的理由!」

想不到會有這麼小心眼的 PM?我忽然覺得頭好痛。

「不管怎樣,我已經承諾過會保護牠……所以我絕對不會──讓牠被做成植物的!」

「什麼!難道皮卡丘你沒有透過正式的收服方式:將牠打暈、打倒、打求饒來收服牠嗎?反而是透過跟牠私相授受、利益交換與條件買賣才收服牠的嗎?你若用這種方式來收服牠的話,你對你的主人來說實在是太醜陋了呀!」

美麗花又指著皮卡丘痛罵道,這傢伙腦子是著火了嗎?

「那是……我主人所希望的收服方式。」

「居然會希望這種收服方式──你主人也實在是太醜陋了啊!」

「住口──我絕對不容許你這樣說我的主人!」

果然,聽到主人被這樣罵,再溫和耐心的皮卡丘牠也馬上就生氣了。

「就算我不說,醜陋依舊是醜陋,再怎麼樣無視也不可能會變得美麗──唯有站起來付諸行動,才能夠讓醜陋的變成美麗的,因此現在我一定要把牠給打暈、打倒、打求饒,然後再懲罰牠、將牠給做成植物,也唯有這樣子才能夠讓醜陋的牠變得美麗──否則若默許這些醜陋的事情發生,就連我自己也都會變成為那種:連自我都感到醜陋的 PM!」

「我說過了皮卡──絕不允許你傷害我的夥伴!」

「哼──就算皮卡丘你赤裸裸醜陋的想要威脅我、阻擋我,但也休想讓我因此而變的醜陋!現在可是大晴天喔,若這招陽光烈焰你有辦法的話,就去幫你那隻醜陋的夥伴擋下來吧!」

我驚悸的聽著、看著牠開始對我集中陽光能量,這才終於清楚牠內心的真實,那種真實既是恐怖、又是偏執,更是一種扭曲──依舊直直的牠死瞪著我,眼裡的顛狂令我戰慄,彷彿若我不符合牠要活埋我的意,牠的世界就會因此而全毀掉似的樣子……

初看只是正常中的些許偏激,但怎麼卻漸漸失控高漲到如此狂亂的境界呢?是報應嗎?想不到招惹的那群之前還看起來一派天真無邪,單純地在草原上嬉戲的同系 PM 們中,竟會有這樣偏執瘋狂的傢伙存在?

這時晨曦的金茫,似乎漸漸駐留在美麗花身上,牠就如一顆發熱的太陽──似要將我人間蒸發。雖然有幸能夠正面親身體會:這招屬於自身草系極強絕招的威力,然而依照目前實力,若被這招擊中我鐵定倒下,然後就會被……夠了,我怎麼會這麼倒楣啊?

「住手呀奇克……就算要打,也不要一開始就用這麼強的絕招呀。」

「閉嘴──你這隻醜陋的菊草葉,我一開始用這麼強的絕招就是想要給你一個痛快!但卻沒想到你這醜陋的傢伙居然連在我們神聖戰鬥時候,都還想著用人類醜陋的關說方式來褻瀆它,簡直是不可原諒!」

本以為嘴軟、求情一下可以讓牠變招,沒想到竟會激使得這隻腦袋著火的美麗花牠更火大,竟顧不得絕招還沒有準備完成就馬上放招朝我射來──但就算是只有五成威力的陽光烈焰,依照我現在這種實力,若被打中也還是鐵定會倒下的呀……不知所措地,就這樣帶著被絕招打中的恐懼,面對著牠將太陽轉化成的光束朝我直射過去,眼內一點又一點地泛起一抹淚光──

「我決不准──你傷害我的夥伴!」

本來已經不抱期望,自己能夠逃過此絕招的摧殘,卻未料到本來已經傷勢很重的皮卡丘,竟為了保護我仍然勉強奮力迎上──阻擋在我和那道光束中間!憑藉所積蓄全部電氣能量推發出來的閃電,雖有不下於陽光烈焰的光,但卻沒有它所帶來的炙熱。絕招相碰的光輝,把我眼前炸成一片慘白……除了皮卡丘背後的影子,什麼就都看不清了。

短暫瞬間,在於受背影籠罩的當下。某種深切的感覺,似乎亦終於成形──可靠是我此刻對牠最深的感覺,蓋過了受牠逼迫屈從時的怨恨,掩過聽牠激辯時的外圓內強……我想假如我是訓練師的話,只要有這麼一隻、就這麼一隻 PM 就好,即使沒能再收服其它 PM,也許就已經足夠、已經不枉做為一位訓練師了吧?

絕招相碰,無可避免的是雙方都將受到傷害的結局,差別只在於誰受的多和誰受的少?很清楚,皮卡丘將受得多,美麗花將受得少,就像日出與日落──系別的生與克,永不改變一樣。我相信皮卡丘牠也一定明白這是不變的定律,不過為保護我牠也願意將它拋開,也願意跟大嘴雀一樣:去接受那個已經知道,卻又無可改變的結果。

「哼,皮卡丘──你以為你還能夠再醜陋的包庇牠多久呢?唯有讓牠接受懲罰,牠才能避免於未來,繼續的再這樣醜陋下去了啊麗花!」

撐住乏力癱下的皮卡丘,我看到牠傷重力竭,似就快沒氣息的樣子。我心中開始被某股浪潮推動,它隨著美麗花的粗暴叫聲,及其不斷迫近的身形,逐漸遞增、遞增……直到,自己無法自制為止!此時,我做了件惡劣又暴力至極的事情,那是在看動畫時從來都不曾想過──自己有天居然會對 PM 所幹出來的事情:我用鞭蔓拾起地上某塊拳頭大小般的堅硬石頭,狠狠擲向那隻張狂撲過來的美麗花!

「碰!」

猝不及防,美麗花被我的那顆石頭給砸得頭破血流、腦袋開花,剎那間牠痛得摔倒在地上翻滾慘叫起來──

「呀──麗花!你這隻醜陋的菊草葉居然膽敢在神聖對戰中──還學人類一般醜陋的拿地上石頭來偷襲我?醜陋的傢伙!實在是太醜陋了呀!」

我則乘機在牠倒地的那一剎那間,背著趴於背上的皮卡丘,往森林中的來路頭也不回──豁盡一切的奮力奔跑!就像是在逃離,從一種聲音中逃離……可是它卻一直徘徊,盤繞在我腦海之中,駐留在我記憶深處而無法抹滅。

「麗花──饒不了你!絕對饒不了你!我一定要把你這隻極度醜陋的 PM 給做成植物十天十夜呀──你別逃、給我回來呀!醜陋的你是絕對逃不掉的呀──」

展開對聲音的逃離,直到再也聽不見淒厲怒吼的聲音,也直到喘不過氣這才終於停下……呼著熱氣,而葉子背面亦也蒸散著熱氣。潮濕的東西變成濕熱的東西,頂在頭上依舊很不習慣,不過也已經沒有心思在意,只因依然深深的自我疑惑……會不會剛剛能夠有更好的做法,不需要令自己幹出拿石頭來砸 PM 的惡事?會不會還有不必聽到美麗花牠慘叫的某種方式?就能夠跟皮卡丘一起全身而退的方法呢?

疑惑中,趴在背上的牠沉吟一聲。我擺頭回看趴在背上的牠,寬慰的關懷是牠的表情與眼神。這讓我亦也忽然有所覺悟:原來在這裡人們支配一切,要 PM 們崇尚什麼、PM 們就勤奮地崇尚什麼;要 PM 們保護什麼、PM 們就盡力地保護什麼──人們要 PM 崇尚的是力量,所以牠才會寬慰我勇敢踏出揮展力量的第一步,才會不在意受我施展力量給傷害到的美麗花,但是卻又賭命關懷保護被牠主人所指認為同伴的我有沒有受傷……

推想到此而感到心寒,出自於現在自己也身為 PM 的心寒──會否有天也會被人們,給擺佈成這模樣呢?不知道、不肯定,不敢再想下去……!只好轉移視線與思維,我抬起頭從樹林間的葉中看出:晨曦的微微薄暮已經完全消散,不再是模糊的光輝──似乎是在昭示於它的光明底下,一切都已經很明顯了。對於我在這個世界上,所犯下的第一樁罪孽,一切都已經很明顯了。此刻不得已的無奈酸楚,一陣陣襲來……直令我的眼淚又溢出了些許。

(覺悟了嗎?繼續的惡行。)

シュガー: B1 2008-08-25 1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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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閒置中先制: B2 2008-11-16 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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ピチュー★: B3 2009-04-04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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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TA: B4 2010-01-25 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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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克葉 (a29375943) 2008-08-29 10:00:35
CC
#8
八、儀式 (修訂版)

(收服的儀式,本質是什麼呢?)

「皮卡丘--你怎麼了!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

本在森林中,背負傷重力竭皮卡丘的我,正邊喘著氣邊仰頭深思時,卻突然聽到叫喚皮卡丘的聲音傳來──記得是那位選擇我的女孩訓練師的聲音……好像名子是叫小紋的吧?她在我還來不及反應時,就已經跑到了我身邊、抱起皮卡丘然後對著牠問道──但望著他們,我卻直想說這種一言難盡的事情,又該要怎麼溝通啊?

「皮卡皮……丘……」

皮卡丘雖傷重力竭,但仍沉吟一聲,奮力扭頭望向我──接著牠指了一下小紋腰間配帶的 PM 球後,左右搖了一下頭。

「原來皮卡丘你是因為要找回、並保護菊草葉牠,才會因此而傷成這樣的嗎?而菊草葉牠會逃跑,全是因為不想要待在球裡面嗎?」

果然皮卡丘跟牠主人默契很高的樣子……才發一次叫聲、兼且對她比劃一下,似乎她就都明白了──我若是她可能完全都還不明白呢,這到底是怎麼樣辦到的啊?這時隨皮卡丘點了下頭,她則是低頭望向了我……忽然間只覺得有點尷尬,因為初次見面的時候,我知道自己完全是跟她在裝模作樣:一心只想著要逃跑而已。現在反倒開始感到有些惶恐,害怕她會違反皮卡丘的承諾,拿起腰間的 PM 球就將我給關進去──若是如此也只能認栽,誰叫答應了一個做不到的承諾,可惡……!又想要哭了……!

「吶,菊草葉你不用害怕。既然已經知道你逃跑原因,我就不會再這樣子做的啦。」

彷彿看穿了我在想什麼,她親切的微笑著這麼對我說道,反倒令我感到一陣驚愕──我的表情有那麼明顯嗎?還成為了 PM 後表情都會變得很明顯呢?真是奇怪。

「嘻,別擔心。我保證:絕對不會在你不同意的情況底下,將你給收到球裡面去的……好了,我們回研究所吧。」

對於我顯露出的疑問表情,她只是諱莫如深的輕笑了一聲,然後她半蹲了下來直視著我的眼睛承諾道,感覺起來沒有一絲虛偽──雖然我相信要演的話一定也能夠演出來,畢竟常看電視就知道演員們是有多麼會演了……但是在此情況也不由我不信,畢竟我並沒有那種一開始就能夠給訓練師下馬威的實力,我只得點了下頭後──再度跟隨著站起身的她,直直往研究所的方向跑去……

「大木博士!我的皮卡丘受傷了,拜託你──幫牠治療好嗎?」

在進到研究所內就聽到前頭的小紋說道,然後看到剛剛的翻天覆地,如經已被收拾的一乾二淨,包括所有提供給新人訓練師的 PM 們也是……但是卻多出了另一位與小紋年紀相仿的男孩,他正雙手插胸一臉鬱悶的模樣站在那兒?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菊草葉竟變得這般炙手可熱了?奇怪?

「喔,牠是怎麼受傷的啊?還傷得這麼嚴重?」

「因為牠要找回逃跑的菊草葉所以才……」

「好了,我知道了。不過這兒的 PM 治療機屬於輕便型,可能無法完全治癒傷勢這麼嚴重的牠……算了,就先試試看吧。」

大木博士倒也沒打破砂鍋問到底,似乎很相信小紋不是一位會虐待 PM 的人,他接著便接手過皮卡丘往研究所大廳最後邊……那台遊戲中曾看過的 PM 治療機走去。

「夠了吧小紋!為什麼妳總是要這樣──我知道每一次……妳都比我們還要有實力,完全有權力可以得到對妳來說──最好、最棒與最優秀的東西啊!但是為什麼啊?為什麼妳總是要去選擇那些──最差、最爛與最廢物的東西啊?為什麼妳就是要這樣子──去這般折磨自己啊!」

嚇……!怎麼突然起笑了?想不到這位從剛剛一直不發一言、雙手插胸一臉鬱悶的男孩,竟突然情緒失控山洪暴發般的迎到了小紋面前,然後激動的對她質問道──看來是相識?不,感覺起來比相識還要熟悉,難道是所謂宿敵兼青梅竹馬的朋友?

「呼,我已經回答你很多次了,小逸……從來我的決定,都只有適不適合自己,至於這些決定好或不好我自己知道──無法理解的你,請不要再煩我了。」

面對如此激動的質問,小紋則一副受夠了的模樣冷冷回應,看來關係似乎不怎麼好說?

「無法理解?不──我能理解:妳總是想要不斷超越往頂峰的方向邁進,但是妳太天真了啊──選擇這種 PM 來訓練,注定就只有失敗!這種叛逆、任性,卻又是如此軟弱、膽小的 PM,再怎麼訓練也不可能會變強──牠只會不斷的拖累妳而已。剛剛牠就已經害得妳皮卡丘受重傷,也因此害得妳沒辦法準時出發去修行。難道這樣子妳還不醒悟嗎!難道妳還要在未來一直繼續,被這隻劣質差勁的 PM 給……」

那位男孩一邊罵道、一邊突然用手指指向我……呃!原來剛剛他說最差、最爛與最廢物的東西是指我嗎?開什麼玩笑啊──你這個中二少年又他 X 的給我好到哪裡去啊!不行──實在是超想嗆他 X 的,但若被其它 PM 聽到,說不定又會惹禍上身──可惡!

再說想想卻也知道──若從普通的一位訓練師觀點來看,的確這就是事實吧?沒有實力、任性逃跑這些都是責無旁貸,我的真相沒指望他能夠去理解……況且既然已身陷於此──若繼續表現叛逆,也是會更激怒他害小紋麻煩與害我自己不好過而已。此外我也能感受到:他其實應該是很關心小紋的,儘管言行不善且偏激……但還是能夠感覺得到……

「夠了逸!我絕對──不會接受,你這些惡意批評 PM 的話!」

「我說的是事實!我就讓妳看清楚吧──妳不選態度、個性與能力俱佳的小火龍,真是多麼樣的天真--」

一邊吵架,小逸竟然一邊真把小火龍給放出來了!但剛選完 PM 的宿敵之戰──我一點都不想要去打啊!剛穿越到這個世界上,連藤蔓和衝擊絕招都用的很勉強與陌生,頂多只有聽覺開了能夠聽懂其它 PM 和人類話的主角威能而已,絕對比不上眼前這隻不知道已經待在這個世界上多久的小火龍啊!

這麼想著時只見到那隻小火龍一發現我,也竟然立刻就恨的咬牙切齒:表露出似乎想把我給生吞活剝的模樣──這個……我只不過是害牠沒被第一個來的訓練師選上而已嗎?有需要到現在都還那麼恨我嗎?實在是無法理解這隻 PM 的價值觀到底是怎麼樣的啊?

「住手!我絕不准你去傷害牠──」

「哼!皮卡丘正治療中,妳還能怎樣?小火龍給我撞開她,然後用力教訓那隻不長進的菊草葉吧!」

「嗚!」

「嘎──我要宰了你這隻低劣草系傢伙!」

「奇克!住手啊──」

說是遲那是快,小火龍立刻用衝擊撞開擋在我前面想保護我的小紋,然後張牙舞爪又撲又叫的朝我撲抓過去──當然一點戰鬥準備都沒有的我當場被嚇得叫出聲來,再說地上都已經被收拾得一乾二淨了……可惡,我怎麼能夠再去用剛剛對美麗花那種噁心違規的戰鬥方法啊?看來是始終也只能夠垂頭承受,接著所有可能將受的毆打與教訓了吧?

「可惡……想不到:妳居然、居然這般維護這隻沒用的 PM……」

……本來預期的終究會受到的抓傷痛楚並沒有傳來,小火龍爪子停在距離我身體前面的三公分處──我驚異望著選擇我的她,竟然對於做出那些屬於她眼中叛逆行為的我,還能夠這般奮不顧身地維護?甚至於以身犯險的從後緊摟住那隻、似終於要得償所願欲攻擊我的小火龍……!

本已經準備好顫抖著要去承受任何傷痛的眼中,我看到了即使她手臂被掙扎小火龍的尾巴和嘴巴,給燒燙到與咬到也死不放開的景象。這景象使我突然覺得心底一暖,原有對她的警戒隨著小火龍掙扎彷彿開始被消蝕……一點、又一點的開始被消蝕──我不知道自己的警戒,總共被消蝕掉了多少?

「喂!小逸──這還是在我的研究所內呀!我警告你:別要做出違反訓練師守則的事情,否則即便你父親是前任盟主我也維護不了你。」

父親是前任盟主?為什麼我沒有穿越到這種訓練師身上啊?可惡!

「算了,小火龍回來!抱歉博士,給您添麻煩了……哼!紋,妳給我聽清楚:除非妳不要當頂尖的訓練師,否則妳絕對不可以再這般維護牠──『早早將牠拋棄』是我的忠告!下次若是在對戰場合給我遇上,我是絕不會對妳 PM 手下留情的!尤其若是妳還留有那隻……可惡又欠修理的廢物──」

收回小火龍後的小逸說道,牠怒瞪了我一眼接著便憤然摔門而去──緊迫而令我顫抖的風暴,終於過去……此時小紋她半蹲下來,摸著我頭上的葉子,然後再一次的對我承諾。

「對不起菊草葉。我讓小逸他嚇到你了……但是你放心,我永遠都不會拋棄你的!」

我理解:小逸那種性格的傢伙,其實也並不是小紋就能夠阻止的來的──另外當然拋棄不拋棄我也並無所謂:那種普通 PM 被拋棄自尊就會受傷難過的問題,在本來是人類的我心裡面半點問題也沒有。反倒是有點擔憂,害怕若永遠都不會被拋棄──豈不就是等於永遠都會被控制嗎?算了,難道我會跟大嘴雀牠一樣,去相信永遠什麼的嗎?不可能呢。

「奇克……謝謝妳。」

儘管有所保留,但是剛剛她畢竟是有幫我免於受到小火龍那畜生傷害的事實,不點頭表示一下心裡會不好過……就算被她誤解以為是相信她所說的話也沒什麼損失。

「那麼菊草葉,你能夠給我一個讓你能夠信任我的機會嗎?讓我把你收到球中一下子可以嗎?」

如果沒有剛剛的事情,出於試探她的信用,大概我也並不會答應此刻她突然對我提出的要求吧?因為希望給一個能夠信任她的機會──這理由未免太牽強了吧?雖能夠理解這可能是一種想增進雙方信任度的活動,但總感覺還是實在太麻煩了,大概這種事也只有女生才會想得出來吧?不過為了回報一下先前她代替我承受那隻小火龍的傷痛……就答應為她獻身一下應該也沒關係吧?

「嗖!」

再一次,進入了黑暗。

「謝謝菊草葉你的同意……那麼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 PM 了──未來,也請你多多指教了呢。」

黑暗中不知道為何,聽到小紋的聲音從外傳入,只覺得她的聲音聽起來竟變得格外有磁性?我不知道她在外面擺出了什麼樣:如同動畫中主角在收服 PM 以後,所擺出來的那種可笑幼稚、自以為是的架式?但至少她說的口號中沒有什麼「我收服到 PM 了!」及「我收服到菊草葉了!」等如此讓現在身為 PM 的我感到不爽與抗拒的內容……

突然間又想到:這或許是一種儀式、她收服 PM 的一種儀式,如此才須要我配合讓她完成儀式吧?還是不懂,為何有些訓練師收服 PM 以後,為什麼還要花時間搞這樣無謂的儀式──再說又沒有攝影機在旁邊拍?想到這時,我再度被她給放了出來,果然──時間只有一下子而已。

然而放出來的我再次面對她時,竟發現到本來某種一直存在的尷尬難受感覺彷彿是消失了?奇怪,本來我是一想到將來會要聽從她的指揮來進行對戰時,那種由衷尷尬與難受的感覺就會一直不斷出現──但現在卻似乎為弱了許多……甚至於幾乎感受不到了?難道她對我所舉行的儀式,是要給我烙印一些什麼東西在心底深處裡嗎?算了,現實中怎麼可能才一個儀式,就能夠將我洗腦、將我的心靈給控制住?一定是近來我恐怖片看太多了,哈。

「呵呵──能夠有那麼優異的成績,還能夠對 PM 有這般的耐心,真不愧是得到『神之羽毛』的訓練師……咳咳,雖然我也見過許多很突出也很有特色的訓練師,不過我還從沒有看到像妳這般優秀,每一次都選擇最困難的道路,不斷挑戰自我能力的訓練師呢。」

此時,開懷笑著的大木博士走近,但「神之羽毛」是什麼呢?

「請您別說這麼不好意思的事情啦博士。我知道真新鎮古老傳說中:在出生時獲得『神之羽毛』的嬰兒,未來將會是受神眷顧的偉大訓練師──但是那也只是個傳說而已,現在誰都知道只要父母親們提早提出要求,醫院就會額外幫忙準備的:一種取悅顧客的行銷手法啦!」

看著小紋不好意思駁斥的樣子,我想真是現實呢:這個「神之羽毛」傳說啊……

「呵,真是謙虛呢小紋。想不到這樣的妳卻沒有空目一切,還能夠有心思幫助菊草葉牠減低任何可能會感受到的痛苦……因此這也讓我突然有點興趣,想要問妳一個問題了。希望這樣不會對妳太冒昧吧?」

「不、不會的博士,另外很謝謝您剛剛叫住逸,不讓他去傷害我的 PM……若有什麼問題,只要我能去回答的話就都沒關係的。」

小紋彎腰向大木博士道謝,雖然我並不認為剛剛小逸真是被這廢話一堆的老頭給叫住,而是因為小紋的堅定維護才因此停手──不過從小紋對他的態度中,我確實能夠了解她對大木博士有種相當尊敬與信服的情感。似乎這也是理所當然,所有在 PM 作品世界中的人,從一切開始時──都是這麼樣一直延續著的理所當然。

「哈,這也不是什麼困難的問題啦──它只是我個人的偏好,一種僅對於訓練師詢問的問題。那就是……對妳而言:PM 究竟是什麼呢?」

果然,又是這種老掉牙的無聊問題,動漫中常聽到擺弄招搖的無聊問題──現實操作上似乎是工具,但口頭解釋上卻可無窮。我想或許他應該也已經聽過數不盡訓練師的答案了吧?聽他那種語氣似是在尋找一個……他存沒有沒聽過的答案。

可惜對此我並不樂觀,他能夠再聽到什麼樣特別的答案,大概都是不離朋友、夥伴、同伴、要保護的、要愛的、或要怎樣的等這些辭彙,當然難聽點的什麼工具、道具、防具、武器、劍盾、手下、奴隸、禁臠什麼的應該是不太可能會聽到吧?可是就算是清楚了無數老掉牙的回應,我還是有些好奇,亦抬起頭注視著、細聽著她將要說出來的答案。從那些自己所有已知的詞彙中,所挑選出來的答案──到底,又會是哪一個呢?

「是共生的生命喔,大木博士。」

回答時她眼神朝我一掃,眼神相對的剎那之間,我彷彿感受到了某種堅決的執著。心頭登時一震──共生的生命……是指什麼呢?若是共同生活的生命,儘管通俗卻比較安心,至少在分開時的撕扯,不會太過嚴重吧?可是從她的口氣與神情中透露:這個答案很可能並不會是這種意思,而是某種更高層次的神聖信念。似乎它能夠凌駕生命與光陰,即使生命跌宕顛簸,即使光陰川流不止,它依然會永存於心。

推想那或許就是與她生命所共存於一體的──另一個生命的意思吧?不可分割、不可分離,直至生命的盡頭依然相持於左右……如果這是她內心現在所真正秉持的信念的話,那未來當我有辦法、有實力堂堂正正打贏皮卡丘後,可以並且也想要再次逃離時──那時候將會很麻煩啊?這應該要怎麼辦啊……

不過很快,我又想到了之前對大嘴雀所說過的那句:害我想了半天的言語。登時間我又感到了輕鬆不少,苦惱暫解的我不由輕視地露出了苦笑,然而她雖然好像有發現?但似乎依然意志堅定的並不在意。或許她不會知道吧:我正為她的生命那注定要受撕裂的苦而苦,也為她讓自己生命將會如此的信念而笑。

「這麼說來,就是讓 PM 就宛如身體的……」

聽到她說出的答案後,大木博士跟我差不多都楞住,然後思考了約三秒鐘左右吧?此時大木博士才想再追問,但卻遭受到了阻斷──

「不好了大木博士──治療失敗了!」

「什麼?小紋妳快把妳的皮卡丘送到 PM 中心去,記住二十四小時以內一定要送到──小健的自行車就先暫時借給妳用吧!」

「好──我知道了!」

奇怪?二十四小時啊!但你們卻表現得那麼緊急的模樣是什麼意思啊?大木博士也是、小紋和小健也是──難道是因為不想讓任何一隻 PM 處在重傷的狀態底下嗎?或許也對吧,處在重傷的狀態底下一定會很痛苦,能少一秒鐘就少一秒鐘,這樣對 PM 來說最好……奇怪,這種事情我怎麼從來都沒想到過呢?

「要出發了,菊草葉你先暫時趴在我背上,然後用藤蔓稍做固定一下吧。」

她抱起我、讓我趴於她肩上,然後對我下達儀式以後的第一道指令,對於如此合理的指令我並沒有什麼感覺,也許此時只有完全沒有 PM 世界的知識時才會有反感吧?我很自然的便伸出藤蔓打算稍作固定……額?趴在肩上時怎麼藤蔓會變得──那麼難以操控啊!居然竟比站在平地時,還要難以控制數倍?是因為趴在人的身體上時,有些微搖晃的關係嗎?奇怪?

「……那個大木博士,請問菊草葉牠是剛出生的 PM 嗎?」

忙了三秒的我還是操控藤蔓失敗,就聽小紋向大木博士這麼樣問道──登時,直想要鑽到洞裡面去……

「按照空木博士的資料,牠應該已經超過五歲了喔。呃……雖然看起來牠控制自己藤蔓的模樣,的確很像是剛出生的樣子。」

廢話,我真是剛來的啊!怎麼可能會不像啊──糟糕……怎麼會還是沒法好好控制呢?該死的藤蔓!

「沒關係啦菊草葉。不用那麼慌張,現在我先幫你一下,之後再對你做訓練就好了。」

她依然親切而耐心的對我安撫道,沒辦法的我只好放棄靠自己操作藤蔓,丟臉的讓她來幫我操作藤蔓──達成本來連隻普通菊草葉都能夠做到的事情……

「再見了博士!」

一切都很快,晃眼間幫我操作完成的小紋,邊揮手道別邊跑出大木研究所正門。騎上那輛自小健借出的自行車急迫踏去,直朝真新鎮的 PM 中心趕去──街道、屋舍、林木等等的各種景物在目光之中倏忽出現又從目光中倏忽消失……一切都很快、快到我無法再看清與認清,這樣真實而複雜的路線,終於舊有的模糊景物不再覆見,取而代之是一棟圓形、純白、現代化建築靜靜聳立於前不再改變。

看來是到了、終於到了,由於剛穿越的低能還無法操控藤蔓的關係,只得依賴她耐心的先幫我於肩上解下、再抱起將我放回到地上──這才再抱著皮卡丘焦急的朝其內跑進……我追隨著她的背影奔馳著,忽然間感受到一種悸動──儘管是曾對此而苦笑,但卻仍舊真心希望著:如果是真的話,她還是能夠堅持著這份信念,直到最後的終點。

(或許是增加,收服者的確信;或許是減少,被收服的痛苦。)

在閒置中先制: B1 2008-11-16 00:04

好文推推推 !

ピチュー★: B2 2009-04-04 21:30

好文推推推 !

RATA: B3 2010-01-25 01:24

讚 ! 精華文章

神原明野: B4 2016-01-15 13:13

為什麼這篇是紅字啊…w

奇克葉: B5 2016-01-18 17:47

或許因為是修訂過的文,忘了XD

奇克葉 (a29375943) 2008-09-05 10:13:50
CC
#9
九、治療

  「喬伊小姐!我的皮卡丘牠……。」

  「不用多說,我都知道。剛剛大木博士已經來電通知過,就交給我吧。」

  等待、還是等待。自她將皮卡丘,交與櫃檯的喬伊小姐後。跟從她來到那一間,有著指定編號的治療室外等待。看她焦慮地,不時,朝向那盞嵌在治療室上頭,突起的指示燈望去。跟之前看到,其它也在等待的人相比。模樣,有點可笑。可是,卻笑不出來,反有些感動,想要落淚。只因之前所聽與所見,對於焦急的她,未聽與未看到的那些種種。

  之前見到一位少年,泰然自若看著雜誌,好似於自己,在隔門裡頭治療的重傷PM,並不存在;之前聽到一位少女,理直氣壯地,不耐煩低語指責。批評,都是因為自己PM的無能,才會害得她無面外,還要於此無聊等待,真該......;之前發現到,一對情侶,卿卿我我,調笑低語,旁若無物。細聽了然,原來他們把PM當作互相取悅對方的道具。結果,使用成功。難怪,可在PM的重傷治療室外,如此高興、如此慶賀……感覺,對於為了自身,而受到重傷的PM來說。那些人的那些類態度,才是正常的。看到他們,用著行為,如此反覆,述說一條可悲現實。重回當下,感動中,有些珍惜。逐漸,一點一滴,泛在心頭。

  這時她供給食物,見我眼眶泛淚。誤以為,是因她疏忽,才受餓而泣,連忙道歉慰藉。為掩飾真實心得,將錯就錯,點頭接受。心中,卻是驚亂。自我警戒,為免再遭發覺不正常。未來得趕緊使用葉子,撥掉這些會讓自己,被看作不正常的東西。思慮時,竟卻又不自覺地,以藤蔓擬成手狀。直接捧過,她遞上的那碗液狀食物,大方端起喝下。口中傳來,是濃稠青草茶的味道。味覺較之前的酸澀樹果,接受度要高。然而在這剎那間,卻撇見於驚訝,閃現於她臉上......那是看到寶藏般的驚訝。愕然,差點嗆到。她在驚訝後,帶著些許興奮,對著愕然稱讚:原來我擁有這種天分......果然,優秀可訓。果然,她沒有挑錯。

  些許尷尬、些許害羞,呆愣著聽她述說,呆看著她的手對其葉,做反覆的輕撫。不知道,藤蔓擬成手狀,算何天分?也不知道,為何優秀,值得訓練?不過能夠肯定,似乎她已經確信,找到屬於我這隻PM的長處;也能夠感覺到,她對於這項發現,很是喜悅與開心。可惜,並未持續多久。因為治療室上的指示燈,突響一聲後,便歸熄滅。代表-治療已經結束,宣告結果的時刻到來......。

  「請放心,最危險的情況已經過去,現在只要完成後續的療程就可以了。不過剛清醒的牠,沒見到訓練師妳有些憂慮,情緒不太穩定。因此我想讓牠的主人妳,能夠先隨我進來陪陪牠,安撫使牠安心繼續完成最後的治療。不過妳的菊草葉必須放到球內,因為牠葉子內裡所帶的粉塵,可能使治療中的皮卡丘發生過敏,而使治療功虧一簣。當然我不會為難妳,我聽喬伊小姐有提過,妳和這隻菊草葉的約定。對此我也會尊重的,就麻煩妳先把牠留在這裡一下,我會讓我助手吉利蛋暫時代妳去照應牠。」

  面對有些焦急、有些失禮的詢問,帶著黑邊眼鏡的青年醫生,不無情、不見怪、不傲然也不漠視。用著親切與微笑,耐心向她說明。目光,也不時對我望去,似是也表關心地意思。他身後,頭戴頂護士帽的吉利蛋。同樣,也是微笑著,然目光卻不太尋常。因為它,一直對我死盯……有種不尋常的感覺,不由戒備起來,但卻沒法說明其因。醫生的話,聽起來是如此合情,是如此合理的條件與安排。沒有不答應的理由,於是她便令我留此片刻,安撫稱吉利蛋會陪伴,所以我不用擔心。對這樣的安排,雖直覺不尋常,但依然想不出為何?只好亦也點點頭答應。目送她隨那醫生,步入治療室之內……。

  「瞧你眼神還真是挺成熟有智的呢。之前紀錄列明:你雖天性呆傻卻非常聽話,就跟當時你身旁那隻幼年時生病,卻得不到飼育者救治的小巨鱷是雷同的情況。然而現在看起來並不正確,還是你夥伴的記憶才較符合事實呢。」

  那隻吉利蛋走近,毫無隱晦對我直言。看清了,牠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獵物。知道了,原來不尋常的感覺,是直覺被當獵物的不安。急退一步,有些緊張、害怕與恐懼的。想要去擺脫,只好高聲質問。期望著,或多或少,能克服不安。

 「奇──你到底想對我做什麼──!?」

  「你不用緊張、不用害怕、不用恐懼,我只不過是隻普通的PM助手,是不會對你去做什麼的。作為一隻,駐此中心的首席PM心理治療師,從屬的PM助手我......頂多是把你心裡的扭曲叛逆,做個矯正和開導而已。諮商你也只為要使你明白,所必須珍惜的三件事物:選你的人、收你的牠、及找你的我。以讓身在福中,卻不知福的你……變得『明智』一點。別要再小聰明誤判情勢,而再做出任何不智使讓大家都困擾的事情呢。你應該不會知道呢?昨日一隻戰敗被主人拋棄的狃拉,是如何悽慘的在病床上哀鳴著走入黃泉的呢?牠一直希望能得到主人的愛,可惜戰敗不但擊潰了牠的身體,更擊碎了牠那顆期望的心靈。這樣子的傷患連我主人也束手無策,因為牠內外都已經受主人無情拋棄的影響,而給完全毀滅掉了呢。」

  「你這傢伙……說夠了吧──奇!我已經知道你要做什麼了──你要讓我把自己認定是塊……落在髒臭垃圾桶內所沒人想要的破布,只要任何一人肯撿起來對我付出微薄的愛護,我就應該要誠心誠意去對他頂禮膜拜,以慶賀自己三生有幸、祖上積德了是吧!?我要告訴你:你休想──!我雖是PM但也有屬於我該有的基本自尊,絕對不接受你這樣子的侮辱──你窺伺我夥伴牠的記憶,還拿犯傻的可憐傢伙,來跟我比較實在是太過分了──!」

  「雖是PM嗎……?大概是我多想了。根據剛剛觀察結果,病症應該不至於……會如此嚴重才對呢吉……?算了......菊草葉,你必須要知道我不得不這樣做的原因,還不都是因為你天真想逃的關係。即便你沒被你夥伴給收服回來,而能夠成功逃到外頭去。到時候,照樣也是會被常駐市鎮周遭野生林區內的護林員,以及研究所派遣的收服家給強抓回去,不同的只是你將會更難受罷了呢。假若,你有戰勝那隻妙蛙種子的實力,或許你還可能有點機會──得以這樣隨心所欲,但是──你˙有˙嗎!想清楚──『明智』點──!別太天真了呢──!

  ……現在因為你的行為惹得『他』起慮,指示我主人對你進行治療,以確保你不會再出現逃跑的行為。否則……我也不用要那麼累、不用花那麼多時間,以輕度食夢一點又一點的去作用,才好不容易從昏迷的你夥伴那裡,不傷害地去窺探出對於你行為的有關記憶,以做為對你進行治療的參考方向。當然......我也有自己的原因……才會儘量避免做出要把你弄昏後,再用食夢暴力地去強行對你進行治療的事情……。」

  先氣勢凜然諭示,絕逃不掉的鐵則;後是表明為了我,才苦其所苦,言之諄諄,訴說來龍去脈,並再循循善誘一番。看來牠的確有受過訓練,做為一隻PM心理治療師,所從屬的PM。這才可以對我這樣,展開動其心弦的遊說……開始有點後悔,聽到牠這番話。不過經推想,這也是避無可避的。假使執意不聽,牠亦有行使暴力的實力,以讓我去非聽不可......。

  雖知道企圖為何?是要我相信,絕逃不掉。可是,透過條理分析,卻還是無法自欺。以其身的實力,真能夠逃掉嗎?不行-不行的,就連碰到像皮卡丘,這麼樣好的機會,都沒有辦法。更何況,若是其它那些情況.......?實在,無法否定。突然聯想、突然驚覺的是:斯德哥爾摩症候群,其四要素,俱已成立。恐懼將受洗腦,意識將遭扭曲,然即使知道,像這樣的自己卻……依舊沒法避免、沒法阻止……。無助而無法,再裝腔、再作勢……。惶恐而逐漸崩潰,也逐漸哭泣出來……。

  「嗚……奇──你這傢伙到底、到底是想要我怎麼樣啊──!?就是想要讓我身心……都完全屬於人類,成為他們的奴隸,是這個樣子嗎奇克──!?」

  「呵......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只是要來開導,使你變得『明智』一點啊──我就告訴你吧:那隻真正應該送到這理來治療的PM,其實並不是皮卡丘牠,而是菊草葉你這隻PM啊──!現在你可醒悟了嗎、醒悟了嗎──!『他』安排助手浮誇皮卡丘傷勢的原因,就是要讓你為這隻竟敢當著你主人的面,而想要逃跑的病患接受心理評估、治療和矯正,以防止再次發生的可能啊──!

  你知道嗎──『他』:大木博士可是一位屹立在PM領域學政界顛峰,呼風喚雨長達三十多年的人物呢──是不可能會去容忍任何一點疏漏產生的,尤其是對於是他棋子的棋子……也就是你來說更是如此,所以現在......你也應該懂了吧?你自己對他來說是什麼了嗎──!?竟然敢跟他作對、丟他的臉,膽子實在可真不小啊──!我說你要珍惜選你的人並不是沒有原因,你對她做出逃跑如此忤逆的行為後,沒想到她還會願意為你挺身而出,阻攔下大木博士欲施於你身上的修理,可見她是對你如此特別的愛護與照顧遠超……」

  「奇克──你這傢伙給我閉嘴──!我才不是病患──不要再說了啊──奇──。」

  聽到失控,無法忍受,我高聲喝止。但牠的動作,反卻是一個箭步,襲上前,緊抓住我脖子。那力道大的我發痛,更迫使帶淚的眼睛與牠相對。朦朧中,卻聽看到牠,竟突然變臉,生氣不耐煩的大吼。

  「你這病患才給我閉嘴!我可是很有誠意──要開導……讓你『明智』一點的啊吉──你居然總打斷我的話不說,還一直稱我為傢伙……現在──立刻給我放尊重點,叫我吉利蛋護士!否則──別怪我不照顧你病患身分,馬上修理你一頓。你不要以為……你主人在裡頭能聽得到啊?治療室的隔音功能人類做得可是好的很呢!就算你被我修理到死去活來,她在裡頭也是絕不會聽到丁點聲音呢。」

  當場被嚇到,就在心理,最脆弱時刻。被牠這樣嚇到,竟無法再如前般,去堅強面對……。這該不會,是牠早計算好的?不-不是的!才僅是這種程度。若是之前,怎可將我,這般擺佈!?原來......是如此啊。原來,早在遭收服的那刻。堅強,就已被擊潰了......現在,也只是遭牠,撿現成便宜罷了。是再也,回復不到從前了嗎?不-不會的!應該,還是可以的......但卻是知道的。這也是PM訓練師,能操縱PM的奧妙。

  已預見,在發現心裡出現此情況的當下。接下來,是會是如何呢?是必須依靠或接受,擇我的她,所給予的幫助或介入,才能夠有本錢得以重新,無阻的把堅強再建立起來。然而,那重新建立起來的堅強,卻也將不再是獨自擁有......聯想到之前:原來,那隻狃拉,會就此死去;原來,是就此道理。大概,這是被收服後,避無可避的宿命。未來,若想脫離,就須再次忍受,堅強空虛,潰敗的痛苦......也許道理,就是這樣吧?也許。

  雖止住哭泣,但噤若寒蟬。知道,已經完了、被嚇住了。遭擊潰一次後,緊接再擊潰一次,不管是理論、不管是實際,都是的確的......不會太難。原有的理性,再掌握不了情緒,也再掌握不了肉體。渾身失控,不停顫抖著,而其中的失控,包括嘴巴。它斷斷續續地……卑怯說出,牠所想聽的話。早前,沒法讓我做出來的;現在,卻讓我做出來了。已經無力與牠應對,只能夠任其魚肉.......看牠感到滿意,再次翻臉發笑。繼續開始欲再說的話,但依舊緊抓住我、獵物般緊盯住我眼睛,不讓我再動彈。

  「哈吉──你果然開始『明智』點了嘛──理解讓想幫助你的我生氣,對你來說也沒什麼好處的道理,所以現在你只要乖乖的……讓我把我要說的話說完就行。儘管你之前是如何的叛逆,我也都絕對既枉不究。不會像他那樣去利用對你主人很關心的宿敵對你代行修理……說來這就如人們使喚我們來辦事情是一樣簡單的道理,只要他有意在你主人競敵詢問時,嘆息你主人選你的弊害,激使他怒氣沖沖的想去修理你......最後看你被修理直到他滿意時,再出面當正義使者去斥責制止,這樣也就大功告成了。不過卻可惜的卻是居然被你主人以身犯險給擋下……當然你可不信這些,畢竟它們只不過是我主人對我發洩的一點心得。但是我想人類是不會把我們這些PM給放入眼內的,因此也沒必要主動對我們羅織出這些事情,然而你也應該知道你的行為可是多麼樣惹他……」

  眼睛抖動著,近距離被牠目光給壓迫著。依然,是深不可測,是張自信微笑的面孔。不過,直盯的目光,越來越尖銳、越來越緊迫......好似對鑽子,要把其心鑽透,然後掏出我在內的一切思維,去扭成牠所喜的模樣。心防被破,直感心力交瘁。覺得這天,實在已經受夠,再無念也無力反抗。渾身癱軟,即使欲再試著,高聲呼喚,妄想治療室內的她或夥伴,能夠來替我面對......這麼樣一隻,令我感到害怕的PM,以及這些其言......一件又一件,衝擊內心的事情,亦也無能為力......只能夠任憑,牠不斷的灌輸:一切牠所想要,灌輸到我腦中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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みなこ: B2 2008-09-09 00:43

人類成為神奇寶貝後反觀理所當然的事,才會發現有這些諷刺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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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TA: B5 2010-01-25 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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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克葉 (a29375943) 2008-09-12 11:5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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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十、覆療

  不清楚,牠說多久了?似僅十多分,卻覺幾多時。牠放開我,不覺向後,顫退幾步。對此,牠倒無動於色,依舊微笑相視,似是刻意、似是安排地。讓我可喘口氣,做個沉澱與回神,等待恐懼漸從我身上淡去。一直等到再次,從我的目光中,發現警戒與敵視後。牠才再進行接下來,那個最終的目的-掠取所要從我口中,稱道出的誓言。

  「……好了,既然已跟你說過那麼多,相信再讓你思考一陣以後,你也已經『明智』點了吧?來,向你們族系的森林之神發誓:絕不再逃跑。早早使你打消這種不智的想法,也使我的工作早早結束掉吧。」

  還是微笑,一臉親切。說著,牠又開始,緩步走近。對此發毛,心底顫慄。雖後退,但離牠的距離,卻依舊越來越近。牠刻意,讓我回神片刻,才好不容易,終能重新掌控的情緒與肉體。此時亦開始隨著恐懼,逐漸逼近於先前的失控……可惡!牠只是隻PM,居然就懂得,對我這般反覆的玩弄、反覆的蹂躪?一股憤怒,暴衝上來。終於,還是失控,吼著不要,奮力撞開牠,直朝治療室那扇門奔去。可惜當觸及門時,卻在突然之間,渾身無法動彈。糟了……是精神妨礙。

  「那麼急……就要去找主人呢吉?沒朝反方向呢?呵,看來你的確『明智』點了……不過可惜先後順序似乎依然並不太『明智』啊?但我還是很欣慰……至少說了那麼多話,總算對頑固的你已經有點作用了。來,快點把先後順序弄對,我就讓你回你主人身邊。」

  「不要、不要──!我無論如何……也不要再讓你給擺佈了啊奇──!」

  「別要這樣說嘛──我只是要幫助你而已啊吉──看你把自己弄成這德行,我也實在是覺得很難過呢……雖然我是說過不會用惡夢,來像當初治療那隻美麗花一樣,對相較還未算太嚴重的你進行治療……不過若你再不『明智』點的話,那麼……我也只好拿出『那個』東西,來試試看能不能夠治療你了呢……。」

  說著,牠從後走近。從被牠絕招,給壓在地上,不斷反抗哭叫掙扎的我身後邊走近。不知道,牠是從哪,拿出這件東西的?只知道,當那件東西,朝我眼睛邊緣,靠上的那刻:渾身一震,血脈凝結。腦內,所有情緒、所有思緒,登時一掃而空。原來反抗哭叫與掙扎,全停止了-陷於一種,可稱魂飛魄散的狀態……它是顆純白的PM球,不過中央按鈕的造型,卻是一鍵血紅般的十字。似乎,它很大、很大,大的能夠把我吞噬。雖知道或許是因它太近於眼的關係……但還是會有這種錯覺-不對,它是真的可以的。實現上,真的可以的……。

  「我來為你這隻病患介紹一下:這顆是本中心特製的『治療球』,專門治療被收服後還搞叛逆,不懂得『明智』道理的病患呢。有別於一般各類型球於我們放棄抵抗的些許時間後,會自行從收捕捉狀態轉回常態狀態的功能:常態狀態下我們可以在球內自由活動而不會受到任何干涉,然而或許也就是因為這樣子的時間過久,進而令病患你忘記了在初次進球時,於收捕狀態下的那種……短暫完全束縛的情況……也就是那種連想張開口呼救也無法的情況了吧?所以你才會身在福中不知福,忘了所謂『明智』的道理吧?不過你再也不用擔心了……只要進到裡面後,它就會讓你反覆的去重溫、去回憶,去懷舊那種在收捕狀態下,全身性完全束縛的古早滋味呢──而且不管怎樣的反應它也都沒有任何時間上……」

  「住、住手──求求你,不要這樣啊奇……!」

  牠輕聲細語、從從容容,巨細靡遺解說道。我卻毛骨悚然、動魄驚心,二度於牠前面崩潰哭出。突然感覺好冷、真的好冷......先是從外到內,再是從內到外。似乎,全身都已涼透,不管再如何地顫抖,也都無法驅散它們……至於牠對此,則無視不理,只顧著繼續解說-這顆球的各種「好處」……話直到最後,牠故作才一臉同情,說我只要更「明智」點,也就不會讓我「有幸」地,要花更多時間,進去慢慢地體會……終於,牠的工作結束了。終於,我的虛偽誓言,也脫口而出了……。

  很短,其實整個過程,不到三十分鐘,就都結束了……。牠敲下治療室的門後,從容步入。回首,再瞟我一眼。自信轉為快意,微笑依在。好似,牠又完成了件,盡善盡美的工作般……也許,牠想在我身上看到的反應,都已看見;也許,牠想灌注進我腦中的東西,都已灌入。思緒,被那些外來物攪亂。情緒,受反覆崩潰而啜泣……儘管,牠完成工作後,還是非常「敬業」:表現地和顏悅色,以牠特有所謂「明智」的邏輯,去安慰、去安撫我……等看到我情緒,再回穩時才離開。然而依舊,是餘悸猶存,無法自己-但還是幸好,這僅是其次……只要再些時間,去平復、去整理。相信,很快就能恢復……。

  嚴重的,卻是發現,居然已經……完全提不起,任何一絲想逃走的意念。僅再有念,絕望、恐懼就撲天蓋頂,外加慶幸、敬重、惻隱等矛盾情感,也隨之出現。掙不開、切不斷……就像鎖死般,沒有任何動能,也沒有任何士氣了。不會再有了……任何人或PM的逃跑幫助,那是絕望;預見若再逃跑失敗……可能的下場,那是恐懼。至於先前,遭受灌輸的件件事情。雖都真實,卻件件……都從各種角度,迂迴以觸發情緒。進而利用,牽制困鎖,被收服之後,曾僅餘地那絲,再想要逃走的情感......。

  也許,牠並不期許吧?要完全馴服的成果。大概認為,短期內不可能做到,且這是訓練師的工作......只要把我,想逃的意念鬥志,完全給封死摧毀。大概認為,距完全馴服,亦只是時間問題吧?可惡……!似乎,已經欲哭無淚了……僅有絕望,墜到谷底的怒吼。打從心底下,發出無用的不平之鳴……反思先前,另一個也許。研究所內,曾得的希望,也許只是命運的陷阱。若沒在那時逃跑,亦不致招來這隻PM,亦不會受牠反覆蹂躪-至此痛苦;亦不會受牠大量灌輸,這麼樣的一些事……最後,也不會因知這些,而被就此遭封鎖於心中......那個在這些事情未知時,曾所抱持的決絕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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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克葉 (a29375943) 2008-09-19 08:0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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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十一、終局

  終局,會是什麼?在這日、在此刻,在這日的此刻,到底它,又該是什麼?又將是什麼?情緒,崩潰了以後;堅強,破滅了以後;自信,傾倒了以後。僅再一句,即不由自主地,使我步向了終局。

  「菊草葉,你不用擔心,醫生說幸好送來的早,現在已經治療成功;皮卡丘牠只需要休息幾天,就能夠完全康復了。」

  依舊,有些恍然、有些失神。看床架被推出時,從後,她輕撫我的葉子;亦從後,輕將我抱起,欣喜朝我述說。實是PM心理治療師的那位醫生,開口胡扯的話,她全當了真……但是,這也理所當然。若非得吉利蛋告知,也不可能會發現:這一切,只是場針對我設的局。稱休息幾天,實是要再觀察、再看看幾天......以去評斷我是否再有逃跑的行為或想法吧?這些事情對我來說,都已是很清楚的了。

  或許,因為知道,才會悲哀。或許,因為悲哀,才會觸動。或許,因為觸動,才使得剛遭蹂躪的心,引領我步向終局。儘管清楚,語言隔閡下,得不到完全理解;儘管推論,即使得到理解,身處共犯結構,也僅於默許。即便知道,也許得不到包容,只能換到嘲笑羞辱、落井下石;即便明白,也許得到的包容,不足以乘載委屈,終只能換到不耐責罵、批判修理......但自身依舊,還是可悲地、還是失控地......猛回過身,趴倒肩上。痛哭著、磨蹭著,以發洩、以舒緩,鬱結於心的情緒-無可避免地,步入了早遭安排好的終局。

  對此,她頗為驚訝。醫生,則先知先覺,不慌不忙,誇誇其談,歪曲讚嘆:這是對害夥伴重傷,而愧疚表露的真情。同時,也沒忘貓哭號子,扯些好話:什麼有此單純、有此善良的PM,難能可貴、須珍惜、要好好待之……等一堆瞎話,卻激得我心頭更悲痛、更哀怨、更憤恨與更絕望。聽言,她依舊存疑的再問。沒點頭,卻也沒搖頭。沒點頭,是知荒謬可笑;沒搖頭,是已無心無力,與之再抗再逆......只能駐留,停在終局-盡情發洩;只能任憑,那位白袍-指鹿為馬。

  回憶當初的堅持逆意,相較如今的軟弱相倚。不知道,這是天命?是宿命?是人命?還是服命?只因為它們,都已混淆,難再分清。發洩中的突然領悟,發覺出作用的真相。本已擁有不需依賴的自信,在受這般蹂躪後,卻衰為必需依賴的自信;本已擁有不再需要的東西,在受這般折磨後,卻失為已經匱乏的東西。因為需要,所以將受控;因為依賴,所以將受制。似乎,一切都是必然,一切都是當然……的而且確的,是手段細膩,然而本質,卻同灌注毒品,是一樣的罪惡。僅不過後者,比較赤躶、比較直接、比較方便與快速罷了。成為PM後,直到現在,才終於發現的事情。即使不會認同,但亦也沒用-只因已身為PM,注定永遠,都只能接受……。

  淚光中,對著她撫慰的目光,聽著她盡力的勸慰。可惜,內容遭誤導,言不對其心。效果相反,只令我更悲哀,也只令我更哭得更長、淚掉得更多……我知道,從吉利蛋引言的資料中知道:曾經,有一位女孩,生長在一個充滿愛的家庭。父親是位考古學家,母親是位公務員。雖然平凡,但物質與心靈卻不曾匱乏。那年,女孩父親帶給她一隻皮卡丘,以便能夠在自己不在時,替自己保護與陪伴她。之後,便動身前往他所研究大半生的古代遺跡,進行長期駐地研究。

  為了理想、為了夢想,不得不離去的父親,或許有一天,依然會回來的吧?可惜一天,伴隨意外消息的傳回,否定了這個或許。遺跡坍塌,二十多人的研究團隊,全遭活埋,無一倖免。連俱屍體,都未發現。不得不的離去,化為永久的離開,強大的打擊,摧毀掉這個家。面對打擊時,有人堅強面對,有人一蹶不振。不過遺憾的,卻是堅強面對的人,無論多麼樣努力,始終還是無法扶起,那位一蹶不振的人。打擊,使女孩對曾許下的諾言,下定決心,朝目標的頂峰邁進;遺憾,使女孩機乎萬念俱灰,卻也因此心無旁鶩。只餘下了,朝唯一目標,所邁進的一條道路……一條矛盾,惻隱情感的鎖鏈,扣在心上。

  吉利蛋言斷,訓練師只有得到愛,才能學會如何去愛PM;也只有失去愛,才能學會如何讓PM堅強。在經過得到與失去後,才能夠成熟。否則,依然只是個庸手,不是溺愛,訓練出沒用溫室型的PM;就是殘酷,鍛造出冷酷武械型的PM。遇到這兩種庸手主人的PM,下場都是可悲的,但幸運的是,我沒有遇到,所以必須珍惜……雖不知道,此種說法,是真是假?還是單純的,只為了要束縛,我逃跑念頭的幌子?然而目前,還是無法推翻。

  淚中,瞥見推動床架的牠,依舊掛著一線滿意的微笑。我知道,從牠自白中知道:曾經,有一隻吉利蛋,因體質不好,常遭受兄姐們的歧視與欺侮。可幸的,是牠一直都得到,母親的維護與愛護,才使牠終能夠堅持下去,活到能力檢測的那天。牠曾是如此地,深愛著牠的母親,心裡也曾經決定,至死也要守護在牠身邊。可哀的,是在那天之後,母親驟變的態度,不斷折磨牠的心靈,直至絕望與碎裂。可嘆的,是當牠被帶走時,才從讚許撫摸母親的母親主人手掌底下,看到了自己無法想像的那件真相。因此在那刻,牠下了決心:就是不管在任何時候,也都要想辦法盡力保護,任何一隻PM的心靈。儘管被帶走後、接受特殊PM心理治療訓練後,就再也沒見到母親,但這堅持,至今未變。

  今天,牠是必須要下一個決定。幫牠主人評斷:那就是我,要用哪種方法治療?激烈的方法,就像過去一隻被拋棄,充滿極度仇恨,殺傷人類的美麗花一樣。在反覆惡夢中,承受無盡痛苦洗禮,心靈逐漸被撕扯扭曲,成為另一種模樣。雖然最後治癒成功,但情緒卻永遠無法擺脫,那永遠的不穩與偏激。其實牠確實可做出,整肅我的決定,就像當時待那隻美麗花一樣。然而,為了不曾忘記的堅持。因此,牠今天才會幫著我,為主人下了評斷。採用相較緩和的諮商方法,來待相比還不算太嚴重反逆的我。儘管,這已是讓我,深深痛苦不已。

  感到憤怒,卻又無力;感到心顫,卻又慶幸。或許和平共處,必要有所犧牲,但這麼樣做,還不如直接賜予死亡,對那隻美麗花來說,還要輕鬆一些吧?難道這就是所謂,倡導對PM的愛,才使然的嗎?終於明白-那個時候,難以言喻的悲哀,從何而來?雖想改變,但即使為訓練師。前路依然坎坷難行......更何況,只是隻沒實力、沒價值的PM呢?在無奈底下,能避過這樣的整肅……似乎、似乎,就該慶幸、就該珍惜-遇到的,是那隻吉利蛋。雖然還是依舊痛恨著牠,但依舊覺得幸好,不是遇到其它更變態、更好整肅同類的傢伙……一條矛盾,慶幸情感的鎖鏈,又扣在心上。

  安然靜臥,躺於床架之上。牠突然沉吟,夢話地,喚我一聲後,亦再歸於靜臥。相信,牠是不會知道,我所受的痛苦。即便假想,就算讓牠知道,牠亦只會配合,去安慰鼓勵我:對此,逆來順受。若說牠將允許,或者助我逃跑,還是天方夜譚的吧?看著平靜的牠。我知道,從引述紀錄中知道:曾經,有一隻皮丘,與家族野生在一塊平靜的山林間。本是平靜,然卻命運多舛。先是家人,遭盜獵者分離;後是自己,被凶手賣進火箭隊內;再是遭扭曲PM心智的特製毒品控制。日復一日,於殘酷無道的訓練中掙扎求存。由於稚嫩幼弱的心靈,無法承受這些日日夜夜,緊迫於生死邊緣的壓力。終於,在進化成皮卡丘的這天,也許是受藥物的影響。牠選擇性忘記了,曾經受火箭隊訓練的一切,反幻想自己是受火箭隊之恩而來,也幻想自己將為火箭隊之恩而去。陷入受毒品控制下,完全麻木掉的不斷自欺狀態。由於不斷創造,不曾有過的記憶,終使牠成為一件近乎沒有靈魂,只唯主人命從的工具。

  那天,牠聽從指令,襲殺一位館主。雖僅差一點,就能夠成功,但館主的皮丘,卻即時替館主擋招,讓牠的行動功虧一簣。然而,那隻皮丘被電爆,炸射出的四散血漿,喚醒身為同族的牠,些許所忘掉的記憶。虛假記憶,其實自始自終,都只是空中樓閣。幻象破滅那刻,使牠極度痛苦,痙攣在地,掙扎慘鳴,陷入既無助、又悲哀的瘋狂狀態中。那位館主,輕易地就將那樣的牠給制服,可是卻沒有殺死牠。因為了解,這是火箭隊造的孽,不是牠。儘管發現火箭隊已利用牠,暗殺掉不少人和PM……然而,館主還是親自將牠送到PM中心,想令牠接受治療,重新配發給一位單純的訓練師-好好快樂的活下去,以佑被牠殺死的那隻,深愛的皮丘之靈。

  不過,真正讓牠得回靈魂,並不是心理治療師。牠所遇地心理治療師,只是位公務員。觀察牠在渡過戒斷症狀後,情緒穩定、不會仇視、順服於人後。很直接,就配出去到認養中心。然而,卻一直都沒有人選牠,只因牠總是沉默。除了對飼養牠的人,習慣性像工具般聽令外,對其它刺激都沒有任何反應。人們也都清楚,認養中心裡的PM,其實都並不單純,具有較高的隱藏危險性。因此,看到牠這種,使人寒心的表現後,就更沒有人選牠……直至一天,有位中年人看上了牠,不是對於牠的活力或其它,而是對於牠那如工具般確實的態度。中年人似乎深信,確實的牠。定可在自己不在時,稱職的代替自己,去保護女兒生命,確實的不受到傷害。

  然而,女孩並不滿足那樣的牠。那是在看到,牠為要確實保護自己。因而差點,就重手殺害其它PM後,所下的決心。為使牠成為正常的PM,女孩花了一年,才使牠能放心,信任自己深深入眠;花了兩年,才使牠能重綻正常PM的微笑;花了三年,才使牠終於能夠回憶,知道自己是活著的生命,而非一件沒有靈魂的工具。雖然有的時候,牠還是會些許記起,自己曾經歷的遭遇,不由自主的極度痛苦。不過還好,女孩一直陪在牠身邊,使牠從漸漸、直到再也沒有出現,那天執行襲殺命令時,所發生在牠身上的現象。其中,所付出的愛與耐心,難以估計。

  終能體悟,如此般奮不顧身、想盡辦法、拚死嘗試,只為達成她未開口,而所希望的事情。不僅僅是一句,長久得到的愛護與照顧所能道盡。想要擁有這麼一隻PM,所必須要達到的付出,我達不到。想到即使成為訓練師,也沒可能得以,訓練出這麼樣的PM。因此,儘管清楚、儘管深知,牠只會配合蹂躪我的態度。還是可以肯定、確實肯定;還是值得珍惜、確實值得珍惜……一條矛盾,敬重情感的鎖鏈,再度扣在心上。

  不知不覺,發洩結束。靜默,依舊呆在女孩懷中,以無聲沉澱哀慟。身體跟前頭那台,受推動的床架,緩緩駛入某間白色的病房。從病房的窗戶外,看見陰鬱的天空:絲絲細雨,正點滴落下。不曾想過,天氣變幻,竟此迅速。早上灑落的朝陽金光,現已不再;似就如同,曾有過的想法般-雖然曾經有過,但卻遭到打擊、遭到封鎖、遭到束縛,無法再使之復起。那隻吉利蛋的企圖,是成功的:因為了解,所以有感;因為有感,所以無法決絕。由於阻斷了決絕,所以無法再泛起,逃跑的行動。已經不能再想像,能再有那麼一天,可以如今天般地決絕行動。

  看著窗外,那陰鬱如夜的天;聽著窗外,那絲絲細雨的響。忽然間,莫名的眼淚溢出,趕緊用葉子輕輕撥掉。奇異的幻聽,從絲絲細雨的響聲中,聽到一聲「翠晨」的呼喚。擺了下頭,定了定神,呼喚不再、淚溢不再,留下的,只是聯想,聯想到那個夢境:在翠綠的晨光底下,一隻菊草葉對我露出友善,卻有魔力一般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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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閒置中先制: B2 2008-11-16 0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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ピチュー★: B3 2009-04-04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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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暗‧襪‧斯卡雷特: B4 2009-08-01 23:57

那...那...那隻橘草葉,[雨夜中的殘葉]那隻0.0!?

奇克葉: B5 2009-08-03 23:45

沒錯,目前是這樣設定的。

RATA: B6 2010-01-25 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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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克葉 (a29375943) 2008-09-26 22:2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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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第五天 訓馴的初步

十二、下步

  看清了,才能夠走下一步,不會後悔的路。知道了,才能夠去選擇,不會遺憾的關係。

  應該是吧?對於小紋她來說,若能和我能一蹴可幾,達成那種跟動畫中,主角與他PM的關係,是最理想的吧?常見動漫中的PM訓練師,僅靠一次微不足道的付出,就能夠將PM的心整顆奪走。若真有如此美事-能夠相信,要我也是PM訓練師的話,亦將會為此樂為而不疲。畢竟,只要放出些許的好處,只要釋出些許的善意,就能換來隻誓死效命的PM。怎麼樣再估量計較,也都不會蝕本。可惜的是,我卻不像那種PM一樣沒什麼見識。僅憑對方輕薄的付出,就能夠快樂感動到,足以無怨無悔、誓死效命起來,步入無藥可救地步的路。

  是知道的。為了看清,就必須總結。儘管結果,可能不太樂觀,但依是必須-去鼓起勇氣,做出總結。那是為要看清,到底下一步,該去怎麼走。思考於常態,收服PM的程序,是先傷害衰弱,再去以球束縛,閉鎖其內,以驚惶、以絕望、以恐懼,折磨其心力,直至放棄掙扎與抵抗為止:直至閃爍紅光熄滅......接下來,訓練師再予之放出,施之小惠予以感動,則可得其樂以致死-似乎,所有過程的正規程序,推論到此,也就是如此。

  可惜的是,即使程序的順序,有些不正、有些錯亂,然而該受的......卻似是一件,也都沒有少受:先得妙蛙種子的束縛、衰弱與傷害,再得皮卡丘牠絕望的打擊、要受小逸的恐懼壓迫,接著蒙她施予恩惠的感動......然而到了最後,還是遭受那吉利蛋的蹂躪,嚇得驚惶失措,也再複習了先前所受的折磨。堅強,已破滅,得靠她重建;自信,已傾倒,得靠她扶起;想逃走的心力,亦已受制約,提不上來,得靠她的放手;或得靠她的虐待、侮辱與折磨,才可能再得以放鬆......不過幸好地,還能夠勉強保有,些許的自我、些許的自尊,沒被徹底抹滅。從還能夠知道打算,自己要走的下一步。能夠肯定的,是還擁有這些東西的自己。

  那麼下一步,該怎麼走?既已總結,就已知道:能保住的東西,盡可能保住......或許它們,也將在未來的某天,無法保不住,終遭她給掠奪殆盡;但至少,曾經盡力、曾經挽留,也就不再有所遺憾了。即便自己,淪落到那日:沒她,就再活不去的可悲境地......回首時,亦也不會再感到惆悵。至於,必定保不住的東西,不管如何去掙扎......到最後,也只是徒勞、也只是更痛苦而已。既知徒勞,無法保有,也就只好讓出-以有點尊嚴地方式讓出。期望能與此,換得一點點的尊重.......或許這種打算,較前軟弱,然而目前卻已沒辦法,能再更讓自己堅強了......。

  首先了解,在訓練時,支配自己動作的權力,必須讓出,無法保有。僅因理所當然,也不可能會有任何訓練師,能允許自己PM在訓練時,可自把自為。雖毫無異議,但依舊顧慮生命、依舊顧慮效率、依舊顧慮自己......是否只是件,被作為玩具,供其耍弄的東西?

  戰鬥時,卻還是有種堅持。那是透過對死亡的恐懼,所維持起來的堅持:也就是指揮行動,除非能夠使我相信-聽從指揮,會比按自己意志,去行動更要高明。終究,生命是自己在目前,所唯一擁有最重要的東西,不保留交出去,卻被弄掉的話,那就一無所有了......沒有東西,能賠得起它。這是一件清楚的事實;也許在發瘋時、理智握不住身體時,才會有違反的可能吧?我想。雖曾看很多的PM,只因信訓練師人格,但卻對能力一無所知,就可把生命交出,安心放到他們手上,供其操作、供其掌控。如此大膽灑脫,自己卻是無法這樣做到。動畫中,面對噴火龍,以為會贏;聽從指揮,自信上前,相之對戰的事......要自己,也得有這樣的想法,是實在的不可能。

  能夠得以評斷,小逸曾斥責她的天真,並不是事實。至少她並未以為,對於我這種PM來說,能於開始,就可理所當然與必然,得以取得完全的信任與操控。在PM中心外、在皮卡丘躺臥的窗台外,她對我下第一道指令,想要了解我的能力。雖已知道自己,終將順服聽從指令的結果,但卻也報以一個載滿懷疑的眼神聲音,希望能得到一點的尊重與一點的尊嚴:儘管了解,關係開始,是建在互相賦予的誠意;儘管了解,她已對我付出如此頻密照顧的誠意,也是必須要有所回應。終將要讓出自身,所必須要讓出的東西,以供她使用......然而仍是對希望能夠換得的東西,還是抱持有相同的希望。

  也是當然,這樣做會有些許恐懼,因它略帶叛逆的含意。會否這樣,遭她翻臉?狠狠將我修理一頓。包括已懲戒為名,把我鎖入球去-尤其是那顆白球:這是最我害怕的事情......每當想起那夜,就不由自主的顫抖。那剛遭蹂躪後,才好不容易,該可恢復心情的那深夜,我卻又是發抖、卻又是害怕、卻又是畏懼、卻又是泛淚、卻又是無助、卻又是瑟縮......在兩片冰冷白牆的角落下。看著醫生親切地,將那顆白球交予她手;聽著醫生殷切地,將那以毒攻毒、以懼制懼的歪理對她闡述......。

  本來剛開始,她對於能解決我恐懼PM球的毛病,能夠得以解決而感到高興。很有興趣地,聽著醫生拐彎抹角的瞎說,一直聽到最後方法後,才有所驚覺。這也才發現身後,我所表露出的慘樣。當然,她馬上將它收起,迎上去安慰我。稱不會這樣做,要我放心-同時也對醫生有些責難。然而,卻難奈何醫生那套:這是對我這隻太驕縱PM好的鬼話邏輯......或許,也因當時她的態度,能使現在的我,得以凝聚些許的勇氣,得以去向她訴求......些許的希望。

  「菊草葉,你還是在懷疑……我的選擇嗎?」

  凝重地,她問。雖知存有誤解,卻又不敢糾正,卻又是畏怯、卻又是緊張......我顫退一步。畢竟,些許的勇氣,僅存一時,無法持久。自遭蹂躪後,內心的原有憤慨,似已磨盡掏空,僅餘存恐懼常駐。即便已蒙她善待多回,也即便已她抱持幾分信任,但對她的恐懼,還是依舊存在。在當下,使得她表情凝重,我依舊害怕、依舊恐懼-會遭翻臉,而得以飽嚐一頓教訓或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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ピチュー★: B4 2009-04-04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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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暗‧襪‧斯卡雷特: B5 2009-08-02 16:51

以恐懼為底基所建立的和平與命令,有人能解呢?

翔暗‧襪‧斯卡雷特: B6 2009-08-02 16:53

即使建立此項的並非他的主人

奇克葉: B7 2009-08-03 23:48

其實這樣有放大牠對牠主人良好感覺的效果。

RATA: B8 2010-01-25 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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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克葉 (a29375943) 2008-10-03 21:3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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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十三、償清

  可能吧?本以為將得的誤解,其實已經是理解。不同只是,理解的更深、理解的更廣、理解的更全面吧?她的話,令我明白-吉利蛋曾言的成熟……。

  「不要害怕,菊草葉……其實我選擇你的主要原因,只是想要幫助你──帶你走出……那個你所深陷的恐懼而已!其實我是知道的……當看到你從球裡被放出來時,我就已經知道了……趴在桌上的你其實正承受著恐懼,迫使你裝作不會遭選上的PM,來想要去避開我的選擇。其實那時候……你葉子所反應的朝氣,卻已經讓我知道……你的恐懼和正受著它折磨地你的可憐。」

  聽著,她這麼說道。當下我呆愣著,腦內驚愕氾濫。原來,會被選到的原因,全是自作聰明的結果啊……原來,早在選擇我之前,她就已經知道:我那潛藏在心底,堆動憤慨、推動行動的情感……原來,其實誤解的是我-是我誤解了那時候,她對我做的安撫,其實不是對著我被選上的驚訝,而是對著我剛到這世界的驚惶。如果,沒有自作聰明;如果,沒有裝模作樣。也許,她就不會看穿我的心理;也許,她就不會因為可憐,進而選擇我了吧?雖然對自己的行為,感到後悔;但卻對她,淺淺地體會到……某種溫暖。

  「本來我始終不知道……你恐懼的來源,所以才會因此一直揣摩猜想,甚至分神忽略了你身旁的小火龍……牠的心情,造成了對牠無法預防的刺激,也造成了對你無法阻止的驚嚇……我知道其實過分的不是皮卡丘牠,而是一時忽略小火龍牠心情的我……但就算是這樣,我還是很想要能夠……幫助使你因驚嚇而恐懼進而想逃跑的心,可以走出來──不要再這個樣子了!」

  繼續聽著,她這麼樣說道。同時見她走近,但卻害怕不再,只是從沒發現-原來她竟擁有……這麼樣能夠感受、能夠把握PM心理的能力啊?終於想通……那時候皮卡丘的夢話,怎會是如此放鬆?怎麼會如此柔和?毫不緊張與痛楚、毫不抑鬱與傷心。原來,是已得到她的理解了嗎?原來,是已受到她的原諒歉意了嗎?忽然間,淺淺暖意,轉化為暖流,流淌入我心底。
 
  「其實我也是知道的……你很善良,所以才會冒著回來讓我收服的恐懼,也要把傷重的皮卡丘牠送到我前面……所以才會冒著重入球裡的恐懼,也願意給我機會,使我能夠對你負責……所以也才會在昨天聽到我的話後,想到自己傷害了出來找你的牠後……歉疚痛哭。因此、因此我也不想再看到是這麼樣的你,卻還反而要一直受著這麼樣的折磨──!」
 
  聽著、還是聽著,她這麼樣說道。越說,卻越觸動心弦。即便,跟我所知有些出入。然而最後的結尾,配上她蹲下,於眼前出示:那個已斷開成兩片,令我恐懼無比的白球。暖流再轉化成激流……一浪,衝擊出我的感動;一浪,衝擊出我的眼淚;一浪,衝擊出我理智的漏洞。努力克制,不要再次失控,跟昨天一樣的失控──反覆,自我警訴道:她只不過是對我,沒有落井下石、沒有在可壓迫時壓迫、沒有在可多踹幾腳時,多踹幾腳罷了。不能夠自己……就這樣子:自我做賤,任她擺佈,再去重現,跟昨晚相同的失控。那時撲倒在她懷中,磨蹭感激痛哭……甚至還真差點,就放聲叫出,效命致死的誓言。突然想起那種,被折磨多時的PM們:不管何人、不管何物,只要再施以小惠,則就效命致死地下場。或許現在,它就將要發生在我頭上……這一令我可喜的感覺,實在讓我感到太過的可悲……我不要,就這樣接受,變成這樣──不要──!

  「……菊草葉,請你相信我──只要……你不令我為難,讓我能夠對你負責。那麼……不管如何,我都一定會遵守──對於你的承諾!也許……你不喜歡旅行、不喜歡戰鬥、不喜歡讓人對你負責──可是,做為你的訓練師,我還是衷心的……向你懇求:希望你能夠對我的這些自私容忍……我保證:也將會補償你──使你能夠變強、使你能夠快樂──好嗎?菊草葉。」

  聽著、依舊聽著,她這麼樣說道。一臂,擁我頭入懷;一臂,順我葉紋輕撫。反射性的,本是緊繃、本欲掙開,卻很快的,化為酥軟、轉為留戀。身體上,如遭下藥般地,那種快速變化,令我驚悸、令我警覺。可惜,流入的溫暖,似已灌滿,一切驚悸、一切警覺,都給它溶解。不論其言正確與否,亦不論克制與否,卻還是感動、還是繼續流淚。不知道,這是因為對我坦白的感動?還是因為了解,有放我於眼內的悸動?或許,都有吧?

  或許感動,不在於言意,而在於態度?之前,她對我的欣喜,就已經是明確:選我,是絕對有戰鬥的因素。因此,要對我掌控、要命我戰鬥、要令我相隨……任何一點,都絕不會少,只可能更多。即使裂開醫生的白球,依舊有儀式上的紅白球-仍是可以的:對我牽制、對我束縛;也還是可以的,令我有所恐懼。然而,儘管如此,卻是至今,還都沒聽過:能夠有這種訓練師,能夠對PM說出這種話。雖然,對於自私的事實,已十分清楚、已感同身受。可若現在,自己真是位訓練師……大概也仍沒法,能夠對其PM們,將此事實如她般,坦白的言說吧?

  或許成熟,不在於了解,而在於把握,將了解轉化為力量?畢竟,單靠束縛,以維繫關係,自始自終,都並不牢靠。然而,只要得其心,其它維繫的措施,都將不再有意義。對自身假想,若真為隻普通的菊草葉……恐怕前三番話,就是已經足夠-令牠感動大哭,撲倒胸懷中磨蹭,反覆對著自己嚎叫立誓:那些什麼永不分離、效命到死的肉麻誓言……不過現在的結果,也只是令我動容掉淚,以及在不知不覺中沉醉。雖然來到此刻,處於她懷中的自己,也是已經不知道……到底,已對她醉點了,多少下的頭?幸好依舊能夠肯定,可以擁有……些許的克制。頂多,對於我這隻PM,所該要讓出的東西……是再也已經無意、無趣,想再要與她討價還價:大概,所得的信任,已償清了─我對於她,抱有的所有渴望吧……?
みなこ: B1 2008-10-10 23:01

剛準備完甄試用資料,終於有時間可以看了說 –﹏–

在閒置中先制: B2 2008-11-16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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ピチュー★: B3 2009-04-04 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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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暗‧襪‧斯卡雷特: B4 2009-08-02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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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TA: B5 2010-01-25 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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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克葉 (a29375943) 2008-10-10 12:2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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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十四、信疑

  對於她的保證,還是隱隱地半信、隱隱地半疑:對於變強,我相信;對於快樂,我懷疑。

  相信的是,即便是普通訓練師,也都是懂得監督。從而迫使PM們,於反覆操練中變強。當然,PM辛苦,訓練師輕鬆;也是當然,其實還有更輕鬆的:直接抓強大的PM逼服使喚,更是輕鬆。雖知,她不是那種人。不過,也沒有多大的期望......頂多相信,她應該會有耐心。可不厭其煩陪我身旁,反覆練出成果為止。不會像那種......命令PM自練後,就去納涼、就等驗收......最後成果若不理想,則與之修理一頓的輕鬆派訓練師一樣。

  可是很快地,相信卻轉為堅信:從首項,也就是在第一道指令中,所發現我射偏的飛葉快刀,進行訓練。聽她竟能照著我的角度,細部解說將飛葉快刀射準所需的絕竅,其中包括揮動葉子時,於每刻施展力度的輕重緩急與角度方位變化。好似比成為菊草葉的我,還要更了解菊草葉的身體結構,及絕招運作原理似的。假想,若靠土法煉鋼慢慢去練,恐怕把葉子射光,也還是射不準。不過經她這麼解說,只靠射三發葉子,及其些許的指導修正,就很快初步地掌握其中竅門。後來又射了七發,就已都熟習,她所指導的方法。同時刻,有所認同,對於她作為位訓練師的實力;也是同刻,於她些許驚喜的目光中,看到了她對自己領悟能力的認同。

  幾天來,接受她的訓練。很快的,習得許多。每習得一項,對她實力的認同就增上一分:如何讓飛葉快刀準確攻擊,十尺制敵?如何以葉為盾,輔助架構反射盾,格擋敵手的近身攻擊?如何灑出葉子內所儲存的毒粉末,做為近身自衛的手段?如何彈射出葉內中,所駐藏的寄宿種子,給對手釜底抽薪?如何以藤蔓使出生根,搭配葉上的再生性絕招運行,進行戰鬥與訓練後,體力流失的高速復原?如何拉高葉子,召喚自然力量,震退周遭的敵人?了解細節後,僅需反覆演練,使它們在腦中熟習,並未存在任何困難。似乎就像是,把本來這個身體內,已經遺忘掉的功能,給再次引導,令其重現般。不過,也僅僅只是這個樣子,卻就總讓她驚喜連連。對此總覺奇怪,難道一般PM學習能力,都是不足於我的嗎?還是說,這僅是她要激勵,令我有所自信,才施於我的手段呢?

  儘管,對變強相信,卻還是......對快樂懷疑。即使學得許多,過往所無的能力。然而,卻也失去許多,過往所有的東西。做為一隻......被收服的PM,除在人類時所擁有的物質,全一無所有外,連自身......許多的自由也都沒有了:食的自由也沒有了,得聽任她安排;衣更不用說了,不是華麗大賽沒指望;住的位置,雖蒙愛護,得臥於床頭。可惜,無枕頭被褥,相較往日,總是單薄、總是淒涼;行的範圍,縮小很多。雖好過於受閉球內,卻總不能、不敢離她太遠,必須隨喚、隨應與隨到。除因為那隻總親切微笑,也總是於近處監視、隨時可能......會去找機會,以修理我的吉利蛋外。自己也會擔心著,若太過隨性......惹得她失去耐心,到時索性一勞永逸,拿球關我......那麼就真慘了......因此,也只好迫使自己,都呆在能讓她能一眼,即可看見的地方;育樂方面,雖受她指導學會不少,值得高興的能力......但相較過往,曾酷愛的休閒,依舊差天共地。雖是比不上,自己能成為訓練師......不過,儘管是這樣.....應該也總好過:完全沒有、只存有痛苦了吧......?

  可曾經,遐想著PM世界的模樣?那種美好與祥和。可曾經,憧憬著到此後的生活?那種愉悅與生機。可曾經,夢想著指揮PM們的戰鬥?那種熱血與激情。那些曾經,都曾有過,卻唯獨沒有,做為被收服PM的曾經。有過曾經,才易適應;沒有曾經,則易痛苦。還是常幻想,還是常希望:如果現在身份,不是隻PM,而是訓練師的話,又會如何?是已引領一隻溫順的PM,進行訓練、挑戰道館,讓牠為己戰鬥,以牠心甘情願的血淚,換得快感、激情與徽章?雖現已發現,其實不喜歡PM的戰鬥,然而過去的一切幻想,卻都還是那麼樣的美好......每當想到此時,接著也就慶幸:幸好是化為一隻,有葉子的菊草葉。可即時將那些不適應,受內心酸楚委屈所影響,而啜泣出的淚,於被發現前乾淨俐落地將它給撥掉……。

  雖然,對於做位訓練師......不論是過去,也不論是現在,還是保有很多的遐想、幻想、希望與渴望。可是隨著跟隨於她身側,也就讓我逐漸明白:其實當位PM訓練師,也並不是那麼輕鬆,那麼愜意的事情......從發現到,每當她正襟危坐,用功寫著文件時,總會輕聲、喃喃低語的習慣後,也就開始好奇、開始有興,也就開始想要更靠近、想要聽得更清。或許她認為,這對於我的馴服、我的親密有所助益吧?自首次,了解我的好奇後。從往後,她也就總是能夠大方,邀讓好奇、有興的我,靜趴於其肩上,聽她自言低語著......讀出我能聽懂的內容,並寫下她自己讀出,但我卻看不懂的異世界文字。當然我是知道,儘管聽她讀寫的很順......可我仍不會天真,清楚若有敏感的東西,鐵定會遭她濾除-不讓我知道,但為了解這個世界的目的-這點可惜,我並不介意。

  很快就發現,訓練師須考慮的事情,似乎也並不少:對於旅程方面,須考慮交通動線、地點方位、環境狀況、糧食飲水外,還要考量在各地開辦的某一些,對於可增進訓練師見聞的研討會、交流會、高手的演示會等等的時間。畢竟若總是走馬看花,未免太過浪費時間;對PM的訓練方面,除必須記錄其PM受訓狀況、馴服程度及訓練程度等等資料外,還必須提出對PM的訓練規劃、短中長期的訓練目標與實踐報告、檢討報告,定期送交所屬研究所備存,以做為未來相關職位的審查資料;對PM的飼育方面,雖是不用記錄跟飼育家一樣詳實,但為配合訓練,也必須提出相應的飼育規劃,以去輔助、增進訓練的成效;對研究所方面,除定期送出報告以外,有時那邊亦會交代些有的沒的雜事,要求訓練師實行記錄一些,跟研究相關的訓練課題;最後對訓練師本身方面,除須不斷進修有關增近訓練PM方法的書籍、文獻、報告外,還須多閱覽PM中心內,電腦資料庫內所錄存的大量PM實戰影像,以增進見聞提升本身的實力。

  從未見識,也從未想過:原來做訓練師,能達這種程度,如此踏實、如此認真。佩服地知道,即便自己為訓練師,也只會是動畫上的那種,普普通通的休閒郊遊派訓練師,絕不可能做到她那樣......看來,她對承諾的信念,的確堅持、的確執著......但是自己,卻也感到害怕-想該不會?她將要怎麼樣子一步步,把我給馴服成皮卡丘那種模樣,也都是已經計劃好了吧?既有對我的訓練計劃、飲食計劃,即使她沒對我念出、沒對我出示於那種計劃......我卻還是始終,天真的認為:她有那種計劃,於是便又自作聰明,時常白費心力的防範,卻始終搞錯了焦點。直至最後的那次,終有強大力量後的企圖割捨,才從就此的失敗當中覺悟:原來,她的馴服並沒有計劃;原來對於馴服,任何的計劃都是不自然、都將是會遭查覺受到警惕......唯有把馴服自然而然,流露到所有接觸的每分每秒,馴服才能隨著時間的不斷增長而增長,亦才能夠把心給抓得越緊、越緊,直至相連、直至無法分離、也直至無法割捨的最後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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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登: B2 2008-10-17 1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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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閒置中先制: B3 2008-11-16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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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TA: B6 2010-01-25 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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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克葉 (a29375943) 2008-10-17 23:4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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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十五、康復

  三天後,在醫生的宣布下,皮卡丘完全的康復了。雖似值得高興,可惜卻是場戲,一直監視、一直觀察我的吉利蛋。之前都已告訴了我。這段時日,牠也用行為,告訴了我:所謂正常PM的模樣。那種在人前……總是微笑、總是親切、總是溫馴如貓、總是聽言如犬、逆來順受的模樣,於轉眼對其PM同類時,卻一晃眼變得冷笑、變得殘酷、變得喜怒無常、變得兇暴如虎。

  每每,當小紋目光,從牠身上移開時,原來的親切和善,掛著微笑的目光。馬上就對我翻轉為壓迫殘酷,掛著冷笑緊盯獵物的兇光。似在警告:別再妄為;似在恐嚇:別想再抗……每次的警告、每次的恐嚇,都使我心頭顫栗。雖是了解,牠不會在小紋面前對我怎樣,但卻明白:只要牠找到任何機會,牠就再可能對我怎麼樣……。

  清楚牠的企圖,就是要強迫我,使之不得不親近她。恐懼,卻還是讓自己無法抗拒牠的企圖。在那日於她懷中,點了無數下頭後,就開始常常地,有一種似是若真的錯覺。誤以為只有她,能夠保護我、能夠照顧我……盡管,這種錯覺令我可悲,卻也不得不清楚地知道:的確,目前的現實,就是如此……為避開痛苦、為躲過折磨……的確,自己也只能夠……照著牠的企圖這麼樣去做。

  臆測,康復的真意,到底為何?或許,是我的表現,已得牠的滿意;是我的模樣,已實現牠所欲見的治療;是我現在的一切,已被牠所想要的一切給實現──看著牠與牠主人對我流露出的得意與成就、完成與宣勝,卻竟是反讓我又感到無比的痛苦與悲哀、激憤與不平。當牠主人對著我和小紋宣布結果的那刻,對自己命運走向此刻的難過與遺憾,再次灌滿於整個腦中,忍不住了……那突然高漲的情緒,使我又再次當著他、她及牠面前崩潰痛哭起來。

  醫生的他還是延續、贊賞延續上次的那套謬論,對小紋她高唱我多麼善良的調子;我卻還是無力反抗表態,雖知已有些微力量,但對於吉利蛋的牠來說,卻還是太過地單薄……螳臂擋車,也只有再遭受蹂躪,達至自我被毀滅的下場;不清楚,依舊在病床上安然熟睡的皮卡丘:若是醒著,會否又能查覺到,我真實的想法呢?又會否,將牠所查覺到的對她點醒?不要再讓抱著我的她,再次言不對心的同我安慰。這些幻想,依舊是幻想-不可能的,皮卡丘已服用幾天,他所開的藥與針劑。我清楚現在的牠,絕不會於此刻蘇醒。那位心理治療師,是絕不會制造出這種變數,以打亂他要對我安排的一切……。

  淚中突然又瞥見牠:裝做關切,走到小紋腳邊,由下向上,盯著我的吉利蛋。從牠放心與安心的眼中,看到了另一個或許:或許,牠也已經放心,她的能力已足夠馴服我;她的手段已足夠支配我;她的一切已足夠拴住我,使我沒辦法再離開,或泛起離開地念頭,所以才感到安心了吧?

  當午,牠依然微笑著,對和小紋離去的我,賣力揮手以做為道別時,我雖千頭萬緒、百感交集……不過,牠曾對我灌訴的事情,卻還是始終無法忘去、無法去掙脫.....或許,這大概也就是牠,作為一只心理治療師助手PM的能力吧?想著,心卻不由自主,受到慣性而無法遠離的她牽引。不得不也隨之,跟她步離了這座PM中心。

  體悟,漸漸的滲透進入心底,我查覺到:修行旅途的齒輪開始轉動,似乎不再停止,也不再回頭……我不知道:自己將被帶往何方?或許,來到這陌生世界,根已遭斷裂、心已是茫然、身已化浮萍;不管,被帶到何方,也都沒有差別了吧?一切惆悵、一切感傷,都已從之前的淚水與啜泣中排放,不用再像其它千千萬萬地PM們一樣:直到這刻才開始,在受牽引的路上、在受束縛的球里、在被封閉的牢籠中,感受到那一種撕裂、那一種剝離……這是自己的心,已經痛得麻木了嗎?回望之前的那條,通向研究所的路上。憶起了天上,大嘴雀那淡淡的身影……眼睛否定了疑問,它再次濕潤得,不得不再要我用葉子輕撥……。

  能夠感受到,小紋有些匆忙,因為我搞出的事情,使她被延去不少出發的時間。因此,她才會略顯得焦急,雖她未對此追究或言明,但我亦難免感到些許的心虛。跟她直接走過,有野生PM出沒及其它訓練師常活動的叢草野地,按地圖直線方向趕往常盤市區。

  在途中,她放出皮卡丘,讓牠同我跟隨在其身後。我看牠很有活力,即便接受小紋指令,讓其尾巴不斷發出,電氣的高頻爆破音聲波。牠還是依然余刃有余地,滔滔不絕對我解說:未來我在球外伴著主人時,所應該要注意的種種事項。

  不清楚,那位醫生到底對牠下了什麼藥?令牠在PM中心的病床上時,總是疲倦嗜睡的就真像頭病貓般,即使看到我和小紋也僅反應兩三下、發出兩三聲就又累倒入睡。然而,現在牠的表現,卻竟是天壤之別-甚至還超越,我首次見到牠時的精力。雖好奇,卻無解,只有無言、只有不斷應承,牠邊走邊東指西望:要我注意這邊、警覺那里,小心這處、留意那方的一堆種種……不過,保護主人安全的主軸和基調,仍都是一樣,沒有任何改變。

  很快,就觀察到:小紋對皮卡丘的指令,真是一個妙招。它讓野生PM出現頻率明顯降低,就算出現也都在遠處觀望,不敢妄動。另再加上,牠懂得操作電氣,使自己毛發猛地倒豎,配上低聲的兇悍吼叫。表演出一幕的震懾,把那些遙望的野生PM,通通給嚇唬跑。接著,又像沒事似回身對我和顏悅色,接續對於此幕也愕然的我解說其注意要領。

  看牠,真是很懂得怎麼樣子,展現出強大的嚇阻力量,以為主人和自己避免戰斗。評估若真有野生的PM,真敢靠近攔路襲擊,似乎……也就算有價可值,值得出手一戰了。可惜一路上,并未真遇到有這種野生的PM。跟隨她身後的我暗暗佩服,如果我是訓練師的話,也不會想到有此方式。訓練出這麼一隻,能夠幫我去過濾掉,可能會遇到閑雜對手的PM吧?
みなこ: B1 2008-10-20 23:59

奇克大寫文章這種很特別的語法,美納斯我滿喜歡的說 >▽<

在閒置中先制: B2 2008-11-16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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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T: B5 2017-06-04 15:51

以為主人和自己避免戰'斗'->鬥

奇克葉 (a29375943) 2008-10-25 21:2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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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十天 對戰的首次

十六、引領

  路上的必然,就是偶遇、偶遇訓練師的邀戰,卻均未受派出戰。似乎,她惦記還在於那時:我曾經鼓起過勇氣、回應過疑慮……因此才會是現在的大概,想要讓我見識,她身為訓練師的指揮能力。以使我得以更安心、更放心,聽她指揮、讓她操縱嗎……?然而遺憾的是,所碰上的對手,卻仍難讓我了解,她的指揮能力,原因只為對手的水平。直到查覺出她對牠的默許,也才終於明白:原來對於我這種……未曾有戰鬥經驗的PM來說,前置作業上的接觸,除了安心,還有引領、還有引導、還有循循善誘。

  與對手相較,皮卡丘牠的速度實在太快,絕招威力實在太強,甚至於總還能一派從容。倚靠著前輩PM的經驗,戰鬥中頻頻撥空,回首對觀戰的我講解與演示,對於戰鬥時的注意事項。完全是無懼-這麼做,可會把對手給氣炸……的確已經不知,這路上的自己,總共為牠捏下幾回冷汗?卻僅知道,牠那些對手的可憐與輕鬆。可憐牠們始終得不到牠的認真;輕鬆牠們總是被鐵尾一敲後就暈倒,既不會難受、也不受苦。

  牠對我說明,要快速收拾沒有於戰鬥中,時時刻刻去警覺、去保護自己要害的傢伙,其實是很容易的。每次牠一擊對手就暈倒的奧秘,就再於牠所攻擊的地方,是可以讓多數PM們立即昏迷三五分鐘的一個共通要害。它的位置多位於頸椎,只要掌握、只要對方無知、無警覺、無受過訓練,很容易就可以收拾掉這種沒有戰鬥技術水準的對手。這是在對付多數沒有水準的對手時,一項非常重要的制勝關鍵。

  從牠自信的闡述中,我發現了:這也許就是有受訓練的PM,以及沒受訓練PM的最大差別。如果單靠個體能力和屬系別就可定其勝負,那麼所謂的PM訓練師的存在就屬於多餘,應該改成只懂叫PM戰鬥的戰鬥師才對。儘管那種戰鬥師的臨場指揮,確實也有提升PM戰鬥技術水準的效果,然而若天真只靠此種方法,也很容易就會讓對方戰鬥師查覺而破功。若然再從PM的角度想,此種戰鬥師只會把PM們當成施展自己戰鬥技術的工具,對於要挑哪一隻PM來接受指揮都無差異的傢伙,以及那些只懂挑個體能力強的來指揮的傢伙來說。或許,根本就沒有資格說愛護PM……因為其實他們只是愛著PM的戰鬥,而不是愛著每隻PM的本身吧?

  除了在小紋無視、以及默許之下,牠撥空對我解述演示的多餘外。戰鬥中的其它,牠就沒有一絲拖泥、沒有一點帶水,總是場場的乾淨俐落,接續一場、又接續了一場……我開始錯覺,這似是牠和小紋所精心編排過,要對我演出的對戰教學影片……也許,的而且確,它的確是的。幾乎,沒有發現任何多餘的存在,僅有牠和小紋的高度默契。路上閒蕩遊憩的一般庸手,平均二三道指令就可過他們一場,甚至可以推論……對於皮卡丘來說,即使只靠眼神下令或令其自由作戰,以這樣的方式去對應他們,大概也都是沒有問題的……當然也是了解,小紋不可能會真做出,此種羞辱其它訓練師的事情……。

  「穿山王──我輸了……居然能避開牠最拿手的挖洞絕招,還同時朝牠要害施予打擊,才一擊就把牠……」

  「不、不,其實你的穿山王也培育的很好,只是我的皮卡丘比較幸運,早一步預測成功了而已。」

  「夥伴你看到了嗎皮卡?不要慌,其實挖洞絕招比衝撞絕招更好掌握。不管是土壤中挖掘的聲音,還是從土壤下傳來的震動,特徵都要比衝撞絕招還更要明確,預測何時牠會破土發出攻擊一點也不難。間且牠的破土位置也不用想,一定可以知道是在我所站位置的正下邊。不管牠對這招多麼熟練、自身力量有多麼強,只要使出像這種愚蠢的絕招,就一定必敗無疑──這種絕招只能欺負於看對手不見,就發起慌的沒經驗PM及新人訓練師,只要有一點知識經驗就可以輕易從中看穿,並且盡佔先機了。」

  黃昏時分,第七場的對戰,在小紋和另一位訓練師的握手中、共勉中、和諧氣氛中結束了。當然皮卡丘照例地,於對戰結束時,走近對我再做總解說和結論。態度還是跟先前一樣,同小紋與對手說的口氣南轅北側,還是充滿自信、還是毫不客氣的對我評述,全無小紋同對方訓練師言詞內的含蓄與安慰。

  真幸好,牠說的話對方訓練師沒注意到;也真幸好,即使被注意到亦不會聽明白,否則不發火痛罵-指責牠才一隻PM,居敢這般看人低才怪……開始回憶,來到位於常盤市PM中心的過往,一共遇上三名訓練師;路上,共開起七場對戰。雖是場場皆勝,卻也依然沒有,對於她臨場指揮的能力,了解到多少。不過我知道了:那不是重點,我清楚重點在於皮卡丘對我的演示講解。的確,牠令我知道了不少有關於戰鬥的事情。雖然基本,但卻豐富;雖然簡單,但卻深刻……突然驚訝地貫通一切、洞察一切,我得到了一種醒悟、一種讚嘆、一種首見地,嘆為觀止的訓練作品……真的,是不簡單。

  本來始終以為,皮卡丘只不過是作為第一隻,被她收服且深愛她的PM罷了。聽著牠多次自信、多次簡單深刻的反覆引導,才驚覺發現:原來牠其實也是位訓練師──!做為訓練師的基本技能,似乎牠都已經擁有、已經懂得……是天生的嗎?不,不可能的,牠一定也是受過訓練,才可能會懂得、擁有這些。儘管牠的這些,還未達小紋的這些。然而,卻已可幫到她,分擔掉部分的細節、部分的瑣碎、部分的簡單事情,例如過濾對手、例如引領新夥伴認知基本的規則……說不定連對我的折服,也都是屬於那些事情。能夠把PM訓練到這麼樣實用、這麼樣與自己接近,猶如多出另一位自己的存在形式,也只有嘆服、也只有仰望……我聽著牠這時用還未達小紋水準的觀色斷意,對沉思的我安慰與激勵著:不擔心戰鬥的可怕,因為她一定還會對我進行更踏實的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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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登: B2 2008-11-02 0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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ピチュー★: B4 2009-04-04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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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暗‧襪‧斯卡雷特: B5 2009-08-02 17:21

好厲害的皮卡丘...

RATA: B6 2010-01-25 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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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克葉 (a29375943) 2008-11-02 00:25:03
CC
#17
十七、技長

  更踏實的訓練,是什麼呢?在常盤市的六天,讓我明白了一切。小紋開始對我進行,另一種別於先前訓練的訓練。或許它並不叫訓練,而叫做開發、深入地入開出屬於我這隻PM獨有的一技之長。帶著我到市區近郊的草坪上,對於她所認定我擁有的天分,進行集中的訓練與開發。

  理所當然,是很簡單的道理:一般的絕招,我會、別隻PM也定會。強弱,唯有取決雙方個體能力的增長-那是我的劣勢。身為一隻草系PM的我,既沒有鋼系般的堅硬、靈系般的飄渺,也沒有超系般的異能、飛系般的俯視,唯有的僅是一點點……在叢草間的地利,只可惜它不常見於戰場,無可倚靠、不足倚賴。那麼,是只能夠像其它弱小PM一樣,於華麗大賽上作秀了嗎?是只能夠用華而不實絕招,去卑賤的取悅於人、於眾了嗎?我臆測到答案:假使是肯定,她也將不會使我來到這裡了……。

  聽著她的闡述。從她希望能夠……令我明白的闡述中,我從已知的劣勢,聽到未知的契機、屬於我的契機。一般的PM絕招其實都變化單調,只有依賴訓練師的臨場發揮,可惜長時間持久戰的機率卻是微乎其微,很少有空閒時間得讓訓練師發揮。因此僅有戰前的訓練才可改善,然而PM即使經過訓練,若沒天分也變化不過三五種。這樣即使經過的戰鬥再多,實力長進也不會太大。

  「……因此,菊草葉我希望你能夠知道:我並不是以利用你們PM去不斷戰勝對手為目標的訓練師…… 能夠讓你們實力能夠成長,才是我一直以來始終所追尋的目標,也才是身為你訓練師的我應該存在的意義──所以我希望你能夠容忍接下來我對你進行訓練的嚴格與辛勞,讓我能夠負起對你潛力絕招開發的責任。」

  聽她這麼樣說道,我露骨懷疑地點了下頭。為此,做出了回應。始終還是認為,戰勝對戰應該才是目的-真的?會有這樣本末倒置,完全為了PM的訓練師嗎?還是,只是要更令我順服的華麗謊言呢?忽地想起,皮卡丘牠曾對我的期許,希望我能夠稱她為主人,而非直呼其名的期許。儘管已表示過不會迫我這夥伴要對此就範……而會等到我的認同心甘情願為止,然而自己卻是心裡清楚:那個對現實口頭的不斷自欺,依舊只會越來越微弱、越來越疲累。感覺已經開始鬆動,幻想著假如、假如那些話是真的話,或許自己也應該可以……沒必要再堅持了吧?

   也許,是為要讓幻想消失;也許,是為要讓自我,不再疲累於堅持。細細觀察著,她在見到我對她的話,表現出一種露骨懷疑後的反應,卻驚訝地沒有發現預期地惱怒、沒有發現預期地心虛、沒有發現預期地尷尬、沒有發現預期地任何會讓幻想消失的一點蛛絲馬跡。反而只驚見到自信、只驚見到定能夠達成的微笑。我再次看她走近蹲下、再次地輕撫我的葉子,也再次對我述說著未來,一定會讓我相信的誓言。

   現在,開始想著,或許自己應該也終於是知道了:從與其它訓練師,做比較的觀點來說,她的確是位值得稱為主人的PM訓練師。儘管自己也成為訓練師,也絕對是無法如她一般稱職,對於PM能夠付出這麼多愛與耐心。突然感覺心頭一鬆,也許是了解自己,不會再為堅持而疲累了吧?表面,有些因為驚訝而呆愣著,緩緩對著她點頭。心中,則對皮卡丘的期許答應:好吧,就把最後堅持,那該讓出卻留私的一點東西,都讓出吧……彷彿是看到了,在她身後邊要助我做訓練的牠,於平靜中所露出的那抹喜悅容顏……。

   再來聽著,主人繼續對我解說:其實我是幸運的,葉體的組織發育,較一般同類來要優良,因此能夠學會藤蔓鞭、寄生種子、生根、自然力量等,其它同類不見得能夠學會的絕招。在目前,我會的全部絕招中,對其藤蔓鞭的掌控,擁有最高的天分。這使我聯想到那時候,過往她發現我不自覺以藤蔓鞭,擬手來取物的興奮,一切就都明白了。

   還從來沒想過-PM的訓練,學問竟如此廣大。曾以為只要通過不斷的戰鬥,就能夠使PM變強。然而,現實卻未如此簡單。的確地,通過戰鬥,能使PM變強。不過,主人卻稱那是最慢的方法,她一直都認為訓練才是主軸,戰鬥只是驗證,而不是做為增長PM們實力的本身。從她對我訓練的投入程度,也印證了這點。可以揣測、也可以聯想:或許在這個世界的過往,應該也有許多的PM大師,留下不少對於PM的訓練方式吧?

   單一絕招的啟發性訓練,是主人所承襲的方法。內容是以一招主絕招,搭配其它次絕招,發展絕招的變化性,以提升PM的實力。道理簡單,即是從PM所習,那些眾多絕招中,找出一招,最有發展潛力的絕招。接著鍛鍊,直至出神入化。接著熟習,直至隨心所欲。接著訓練,直至領悟如何以該招為主,並與其它配招融合,產生更具變化與威力的絕招組合。

  能夠推論出:或許世界上,是沒有一種完美的訓練方法。因此,即使想到主人的方法,以訓練比其它PM更長的一招之長為目標,到時候若遇到擁有絕招封印絕技對手時的危險,還是欣然接受、認同了她的方法。至少,比較於從沒想過這問題的我,她始終還是高明了許多。

  可以類比,對於皮卡丘的鐵尾絕招,藤鞭卻顯得更為複雜。鐵尾絕招屬性,僅有速度、力量及方向這三要素,速度和力量成反比,按照細部力量,控制運聚的不同,速度不同、功用與威力也不同:聚為點,可為刺;密為線,可為斬;分為邊,可為棒;泛為滿,可為砸。至於方向,頂多四面八方,搭配高速移動、影分身、閃光及一些電氣系絕招等次要絕招,亦不會超出一百種變化。

  不過藤鞭的變化,卻未如此簡單。若未來通過對於平衡感的訓練,我就最多可動用八道藤鞭。即使現在,也能直接動用兩道。其中,每道藤蔓的交互關係,就會形成藤鞭的鞭勢,它和速度、力量及方向,甚至與纏住對方的扭力,都會發生交互作用,再配合劍舞、還擊、居合斬與百萬噸吸收等副招,將會有數百種以上的變化。
 
   開始,能夠深深體認,她往訓練師頂峰,進行邁進的決心。未曾進行對PM訓練技術的深入探究,我想是不可能有辦法,可進行這種對於PM的訓練。看著她努力用各種方法,想要令我領會對於鞭勢意義的模樣,以及她在我以藤蔓同皮卡丘試招,確實地證明我的理解後。那雀躍喜悅的樣子,使我開始感受到了,她的認真、她的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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みなこ: B2 2008-11-05 16:53

覺得奇克大很厲害的地方,就是能讓每一章的篇幅都很接近~

在閒置中先制: B3 2008-11-16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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ピチュー★: B4 2009-04-04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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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暗‧襪‧斯卡雷特: B5 2009-08-02 17:28

藤蔓也能玩那麼厲害呀...

RATA: B6 2010-01-25 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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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克葉 (a29375943) 2008-11-08 23:03:22
CC
#18
十八、忘卻

  「開始吧──菊草葉。」

  聽令,我應了一聲,照著初次的理解、照著她多次修正、要我理解的理解。形式依舊,如同剛剛只用一半力速供她細觀修正的形式,全速地將兩道藤蔓轉彈簧狀、緊緊壓縮、各成四十五度角傾斜,接著鞭頭便朝皮卡丘彈射出去。此時的此刻,對於自己藤蔓,視覺上卻已經消逝,只剩下了感覺的存在。我感覺著它們,正用難以想像的力道刺出。由於知道自己鞭頭上的銳與硬,便依舊是升起對於皮卡丘的擔心,即便已得到牠自傲的保證:牠是絕不可能會於我試招的過程中受傷,並得牠多次告誡我務須完全聽從主人的指令,多做顧慮只會降低訓練成效。

  「磅、磅!」

  「皮卡丘,怎麼樣?」

  「皮卡──不錯!擊中的位置已經完全相同了。我想若沒有全力防備,一定可以就此刺入肉內,只不過差別在深淺上而已。」

  聽著,皮卡丘對主人與我的回應,牠那集滿力量的鐵尾似已變得凹陷,但卻見牠欣慰的邊說邊向主人點著頭。在多日以來,集密不斷由早到晚的訓練裡,每當完成一種實現後,都會重複看見牠的如此……尤其是當牠聽到,我對主人稱呼的改變後,變得更是如此。

  偶爾,會感覺的、偶爾,會查覺的,是一種微妙。微妙的也許、也許的微妙,是牠的照顧,似要更甚於主人。一直以來,似只要我在,牠都會留有,三分以上的注意力在我身上。訓練中牠總隨侍於旁及時待命,以進行任何有利於我訓練的行動。始終如一的發現,是對於我訓練的成效,牠總是在意關切,甚至會有些焦急。主人指導的話,如果牠能理解,牠就會再解釋給我理解;如果不能理解,牠也會很認真的去激勵我理解。臆測原因:或許,是主人要顧及的東西太多、或許,比不上牠的單純與專注吧?

  儘管牠能理解,而我無法理解的情況,是一星半點、寥若晨星。因為心靈相通的理解,理解的是情感;語言技術的理解,理解的是識理,始終無法同一而論。不過儘管知道如此,卻還是不知道,為何自己卻從沒有阻止,牠那對我多此一舉的善意。因為已經喜歡的聽看,不管經過什麼樣的變故,仍就始終延續、仍就希望多聽多看,牠在解釋時的聲音與樣子嗎?雖然發現牠擁有做訓練師的能力,還是感覺牠對我做這麼多的怪異。一直是不了解,這種怪異的原因,是為了牠主人?想增訓練效果,甚想製造雙重馴服的狀態,以更增其馴服力度?還是為了當初被屈就,同牠收服回去的承諾?亦或是為我終於同意,願服稱小紋做主人的回報?想著,一陣悸動,來自於葉子。回神,再看到主人,於我前方蹲下。

  「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把訓練都完成了……我希望明天的道館賽,能夠更讓你得到印證。」

  凝視我的眼睛,她期許地說道。我卻如同,曾覺得天真可笑的PM一般,反射性的點頭、反射性的應聲、反射性的充滿自信……突然驚覺憑什麼?為什麼呢?在常盤道館,那位使終追求強大、不惜PM受盡一切代價的板木老大手上。他所擁有的PM們,真的?是我可為敵的嗎?如果是訓練師,或許我會有理由勇敢,因為立在戰場上的並不是我本身,即使看心愛的PM受傷會痛、會難過,但最少被打殘、打掛的終究不是自己……難道,是這個樣子嗎──?是在訓練前,曾匱乏的自信,已給她灌滿了嗎?是在訓練中,曾不習慣受的指令,已經逐漸習慣了嗎?是在訓練後,曾僅些許理解的情感,已經透過修正,而變得更理解、更接近了嗎?所以即便懷疑,情感還是盲目;所以即便想抑,卻還是不由自主;所以即便知道該回絕以免犯險,卻還是無道理於她曾為我付出的種種──就算是那麼的有些,並非為我所想要的也是一樣……。

  「夥伴你不用擔心,我相信靠你目前的實力,定可贏明天這一場的皮。即使我是會顧慮自己,忍不住發聲,害你對主人的指令分心,因此會待在球裡面……但是,我始終是相信──你會贏的!」

  聽牠信誓旦旦說道,卻覺過於天真。儘管想問:若輸,會有多慘痛?卻又不忍,這樣去掃牠所沉醉中的興致……就算是知道,也只是自找怕嚇,一點用也沒有……該面對的,始終無法逃避。看向天上,夕陽已經消逝,發覺自身似有些茫然,隨著牠和主人,再一次的重覆,將我引領回PM中心……。

  翌日的那天,是第十天。走在常盤道館門外,看著這棟新建、模仿古雅典神殿式的白色建築,我知道,首次的對戰,將在其內展開。散漫的神聖氛圍,卻隱隱喚起,心底的不安。忘了什麼?尋想,卻無有頭緒……藤蔓鞭的進階運用,在這幾日以來所通過不斷的訓練底下,也已經能完全掌握它的用法。隨心所欲、萬千變化地,操控這兩道藤蔓,並不是問題。雖然也是憂慮過,板木的深不可測,及可能擁有的超夢。卻不知為何?始終相信,他並不是一位,沒有格調的人。不會為了場小小道館戰的勝負,以及一隻幼弱、克制他擅用屬性PM的菊草葉,而想去蹂躪虐待或動用卑鄙手段來得勝。或許,這是在過往動漫中,他對於我的記憶,所積累之下來的先入為主吧?

  儘管,憂慮已經消散,卻還是不安。到底,忘了什麼?首次,站在黃土的戰場上。沐浴在對面,高台皮椅上板木的輕視目光下;沐浴在身後,主人的堅信目光下;沐浴在前方,對手鐵甲犀牛的冷酷目光下;沐浴在側方,裁判的無情目光下。到底,是忘了什麼?為什麼這個直覺,會越來越強?為什麼?它會在戰鬥開始的宣佈下,緊扣住我的思維呢?

  「鐵甲犀牛失去戰鬥能力,真新鎮的小紋獲勝!」

  裁判宣佈聲傳來,讓緊繃的直覺鬆懈下來。由於牠速度太慢,似頭水牛般遲鈍,任我不斷拿葉刀或藤蔓招呼,但卻都沒有一招,能夠攻擊的到我。過程中雖板木令牠,用岩石爆擊做掩護,搭配突進對我發動逆襲反撲,但好在遭主人搶先看破。通過指令使我有驚無險的,以高速靈動的藤蔓,盡數挑開牠擊石所彈射的岩塊,然後纏住牠的背上脊骨做施力點,迴避過這個可怕殺著……接下來,就大局已定了。

  「不錯。我承認……我是太輕視妳了。不過我既已說過『雖我有五隻PM,但只要妳這隻菊草葉,可贏兩場就算妳贏』的話,也就不會改變。因為我還是會讓妳知道的:憑這樣,就敢挑戰我……妳還是太天真了。」

  聽著板木冰冷的話語,主人無懼、信心依舊……但我卻有點無奈,知道要再一次面對,一隻立在眼前的豪力-並且,忘了什麼的直覺,再次纏繞住我的思維。不過這次,我卻撇了下頭,將它甩開,索性地決定:不再理會。

みなこ: B1 2008-11-09 10:47

阪木那種感覺描寫的滿不錯的說~

在閒置中先制: B2 2008-11-16 0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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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TA: B4 2010-01-25 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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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克葉 (a29375943) 2008-11-15 20:53:19
CC
#19
十九、代價

  二次對戰,開始時,一切都很順利。靈用藤蔓破解集氣後的飛踢,令牠攻擊不成反失焦,重摔於地上。能從指令中感受到,主人那達到高點的氣勢……或許是氣勢連動,而反射指令;也或許是自保心切,而理所當然。似身不由己,唯有步步進逼、唯有鞭蔓疾走勢若如雨、唯有緊咬不放而窮追猛打,只為不讓牠再站穩腳跟。聽到訓練時常伴耳側的飛舞鞭音急嘯呼嚎,又多加上跟前場相同的炮聲霹靂啪啦,再度混雜成一片令我不安的鬼哭神號。此情感的反饋,令我只有抽的更猛也更賣力,迫得牠只能夠瑟縮在地上。勉強地、艱難地、支吾地用雙臂抵禦著我那兩道,不知會從何方抽打而來的藤蔓。

  或許,對上牠是必然的厄運。或許,由於牠並未像鐵甲犀牛般-被板木訓練良好,不管受什麼樣的攻擊,眼內永保持著冰冷。剎那的瞬間,當從牠那對雙臂中,露出哀痛的眼臉,印照到我瞳孔內時-忽然,一陣扭扯,在心上、在腦中、在渾身緊繃的神經裡撕裂。聯想,牠或許也有跟皮卡丘的一樣過往:曾受板木不人道的殘酷訓練,然後被勒令上鬥場……更是無奈、更是痛苦地乘載,我那些施予無情鞭蔓的狂抽猛打-因此,才悲哀、才痛苦、才淚流。

  對此回盼,主人投入的興致自然不值一提,然自己卻只為自保,卻就這樣對著毫無怨仇的牠……曾喜歡PM的心,此刻到底去哪裡了呢?還是說,這就自己所喜歡PM的真相?與其說是喜歡PM本身,倒不如說是只喜歡看PM的戰鬥發洩壓力?回想動漫中小智的相同表現,我茫然對自己質問,卻是無解、只有無解……罪惡感、自責感、歉疚感突然爆沖入腦,渾身一陣顫抖地如遭無形巨槌砸中,使得本猛烈無隙的鞭勢突緩,乍現了讓我跌落地獄中的破綻。

  或許,忘了什麼,就必須付出什麼代價。或許應該、或許理所當然-這一剎那,板木突如其來的指令,為我該付還未付的代價,開了端……。

  「就是現在──扯斷牠的藤蔓!」

  沒錯,的確忘了。成為PM遭收服後的至今,確實忘了受傷、忘了受痛、忘了與死亡為鄰的恐懼。作為一隻PM,卻不曾為傷哀鳴、卻不曾為傷哭嚎、卻不曾為傷慘啞嘶吼,卻不曾-為傷面對生與死的代價。今天,終將要一次付清……懼見自己一道藤蔓,就這麼被那隻豪力突地雙手抓住,僅見牠當下雙臂一張,便將我的延伸給活生生地扯下一段。在綠色汁水從中噴出的剎那,劇痛同步地傳回腦中──剎那之間,只存有一種錯覺:是手指被活生生給扯掉的顫慄感……腦中一片的空白,此刻只記得慘叫、哭嚎和哀鳴,主人再下達的補救指令,卻都聽不清了……。

  ……如果,能夠聽得清楚些的話,或許就不會變成這樣。倒在地上感覺快要斷氣,離死亡似乎僅差一線般-雖努力想要呼吸,卻每吸氣一口就劇痛一下,全身不斷顫抖、冷汗直冒、涕淚橫流;甚至就連嘴邊喀出的血水也無力吞下,只得讓它緩緩沿著……快要吸不到氣的嘴角邊流下。第一次的覺悟,什麼是叫做生不如死-就是現在,寧願當場被牠砸碎腦袋死去,也不願活著受此劇痛的那種可悲感覺。藤蔓被扯斷後,再受牠百萬噸踢腿踢飛上去,緊接慘遭交叉刺擊的蹂躪摔下,最後再接上爆裂拳一拳加速-全身給轟飛撞在地上,得到骨斷數根、挫傷無數的下場。

  在剛剛的瞬間,鞭下留情的豪力,卻是如此的無情,施加地這些猛招,一氣就呵成了。整個過程痛到想叫,也不及叫出。現在只能夠感覺,自己像塊肉片般,不斷呼喘、以及瞪上佈滿血淚的眼睛……持續地顫抖、眼睜睜地看著,主人焦急的奔上前將我給抱起。

  「菊草葉……對不起……。」

  她為我噴灑傷藥。本來,因為她所造成我的下場,而燃起對其的十分怨恨,卻又遭她流下的眼淚,給撲滅成三分。有所承認她的確是一位,優秀的PM訓練師。能夠懂得,PM的失敗,是更要比勝利,付出於多倍的同理心。皮卡丘那些輕而易舉的勝利,她頂多稱讚一兩句、摸頭一兩下罷了-但卻懂得為失敗的我,花掉更多的心力,用真情的淚水同我慰藉。

  再次體認,PM戰鬥簡直就是場,專帶給PM們的噩夢。不論勝利,亦不論失敗,其實都只是被人類所虐待的可悲受虐者-要不是無力抗拒、要不為增強力量,也要不因報償她努力幫我增強力量的代價。可以肯定,我亦絕不會想要來這裡,如此施予、如此承受著這樣的噩夢。忽然間,又回憶起來。為什麼?先前,那隻鐵甲犀牛能夠如此,遭到我藤蔓無數下的無情鞭笞,卻還是始終能於眼內保持冰冷呢?是淚已哭盡了嗎?是痛已喊啞了嗎?還是已經完全絕望,不管做什麼,所得到的回應,亦都只有,牠主人的冰冷了嗎?此刻牠主人冰冷地聲音,再一次的傳入我耳中。

  「妳的確應該對牠道歉,為妳以為牠能戰鬥的天真而道歉。PM訓練師本就該有能力明辨哪些PM是能夠戰鬥的強者,而哪些PM是必須捨棄的弱者。儘管在戰技方面牠很有天分是位可戰的強者,可惜牠的心卻注定只能夠讓牠作為戰場上的羔羊。派出我還沒訓練成熟的豪力,就輕易引出牠的破綻,只要一有破綻,就只會越來越大而無法彌補。妳也都看到了吧?接下來牠內心所反映出來的破綻,是多麼樣的大。這就是妳指揮能力再怎麼樣優秀,也都絕對無法去彌補的地方了。」

  板木冷冷的說、殘酷的說,沒一絲得意,亦沒一絲高興。當然,他更沒有一絲歉疚,以及一絲的同情。有的,只是將一面殘酷的現實,冷冷攤展在她與我的眼前。聽言,主人卻不氣餒,只見她頭頓了一下,抬起淚未乾的面顏,迎向板木堅決的展開回應。

  「……所以我就應該……放棄牠嗎?如果只挑擇強者進行訓練,這樣子的話做為訓練師還有什麼價值呢──?也許我真的很天真,只看外在的強度,就以為能夠戰鬥而害得牠這樣……可是我絕不會認同──牠必須要捨棄……只要牠有一絲機會、一絲渴望,做為她訓練師的我都必須要竭盡所能,以讓牠擁有作為戰鬥的能力,因為我始終相信……這樣子才是我做為訓練師價值的所在──!」

  是如此的相似,我再度聯想起來,那時候的皮卡丘,所回應於大嘴雀的行為。牠那時候的姿態,是與現在的主人一樣,滿載是堅定與執著。果然是很正確,跟訓練師最親密的PM,以及跟PM最親密的訓練師。在這兩方之間,是擁有性格的最相似,果然是很正確的理論啊……呵。淚光中的努力,努力想要苦笑。心想著,自己大概也只有這麼般,或許才可能迴避得掉-此刻身心所乘載的劇烈痛楚了吧……?

在閒置中先制: B1 2008-11-16 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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ピチュー★: B2 2009-04-04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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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暗‧襪‧斯卡雷特: B3 2009-08-02 1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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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TA: B4 2010-01-25 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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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克葉 (a29375943) 2008-11-22 22:22:56
CC
#20
第十二天 訓馴的二步

二十、問答

  「呵──是嗎?難道妳不會擔心妳的堅持……到頭來反而毀滅了你所堅持的目標呢?就像不計一切困難,都要建造庇護所以保護其它流離失所者的人,最後卻目睹了自己所造的成就崩塌,而造成更多本欲保護人們的死去與痛苦……到了那時候妳又該怎麼樣面對呢?難道妳也不會擔心妳的堅持……可能會迷失方向反而去傷害到許多本不會被傷害到的無辜呢?就像一位身在白色城樓中誠摯要保衛神的守護者,最後卻在與罪惡的戰鬥中混淆了準則,反而連那些神的無辜信徒也都給濫殺掉而又無法自拔……看到了這刻妳又會否認為這樣的堅持是毫無意義的呢?」

  板木說著,在他那語言的冰冷中,透出襲許無法擺脫的濃烈絕望。突然間感到懷疑,也許……他可能也是想要去保護PM的吧?於黑暗中建立一座庇護所,以讓已陷入黑暗中的可憐PM,免再受著流離失所之苦吧?只可惜他曾努力建造的庇護所,卻變調成了一座於黑暗裡的真實地獄,蹂躪又蹂躪著眾多PM們。他想要改變,卻已經是無能為力了。

  「或許……板木先生你的疑問是有可能的,可是在崩塌前、在混淆前,不也都是曾經因為它而庇護與守護嗎──即使最後沒有辦法……能讓它永久保持不變,但是只要曾經存有……我覺得這樣也就已經足夠,值得付出一切努力去堅持它!」

  「呵……妳叫做──小紋是吧?謝謝妳讓我知道,原來還有妳這種人的存在;原來,沒有人是孤單的……你走吧──趕快將妳的菊草葉送去治療吧……相信我們可能不會再見面了。不過我還是很高興……能夠曾經見到過,像妳這樣的年輕訓練師。」

  說著,本來始終冰冷的板木,竟輕輕微笑了一下。那是種突然發現什麼,而由衷而發的快樂……如果照著懷疑,大概他終於找到,另外一位與自己擁有相同心靈的人。因而感到高興,即使已經很晚,甚至可能,將要死去,但是那樣也就足夠了吧?

  這時,主人開口欲言,似想再追問下去,然而我傷重的身體,卻不再這麼允許。儘管皮外被噴了層傷藥,卻還是填不平皮內的傷痛。腹部-那多根被交叉刺擊,給蹂躪斷裂的助骨,促不及防地倒插入肉。劇痛-令我慘叫一聲,喀出一口鮮血。至於眼前,一片烏黑,我昏了過去……。

  雷聲響起,是炎炎午後,常聽到的熟悉聲音。一度曾以為,自己中從夢中,甦醒回人類。彎了下身子,卻是遺憾,沒法攤開躺平,只能側臥。這種遺憾,雷雨聲使它填滿,淚水使它疏溢。突然間,我得到聲音的呼喚。睜開眼,只見皮卡丘,牠立在病床上,於我身旁關照著。

  看我甦醒、牠向我道歉,跟主人一樣,冒似快流淚的樣子。可是我卻不欲再見一次,這種也會令我自己也感到痛苦的行為,便出言制止了牠、同時也止住了自身的悲慟。大概因遭我道破心裡,牠顯得有些尷尬和惱羞成怒。儘管經過在研究所中那次的衝動攻擊以後,牠就似乎一直對牠自身的行為十分克制。然而經過相處一段時日之後,還是發現可從牠尾巴的反射性動作及其毛髮狀態上,得以容易地了解牠在每一時刻的大概情緒。

  接著向牠提起其與主人的相似性後,牠倒又顯得有些不好意思……那是牠少數能讓我覺得天真可愛的樣子:此外通常牠多是表現得很有自信,似乎總能夠知道一切的權威模樣,尤其是在戰鬥和進行訓練的時候更是如此;此時瞥見牠脖子上那塊主人為牠配上的磁石,又令我聯想起來-在那個時候牠跟現在的樣子,實在的一模一樣。

  那時候是來到常盤市的第一天,可能大木博士是為要封口而要求主人答應:不把皮卡丘在他後院被他稱作『管教不良』的大嘴雀,給殺成重傷送入PM中心一事傳出……於是便派小健帶來一盒磁石,供主人她挑選一枚給予皮卡丘做配帶以茲其彌補。雖對認同她對PM訓練領域的敬業專精,但卻對她於人事的領悟力並沒有什麼指望。果然,她的確沒想到那麼多,甚至很是感激……見她懇切應承接下東西的樣子,似乎有種看不下去的感覺,要為她遭大木博士的擺弄而暗嘆。

  儘管先前完全看不出來,但當主人將她選的磁石掛戴在牠脖子上時。我還是立即地發現到:原來牠竟是隻母的皮卡丘-那枚雕制與上色皆算精美的花型磁石標誌了一切。跟現在一樣的反應,在那剛戴上去的時候,面對我詫異的目光牠的確有點不好意思,卻依然虛張權威表示飼育屋外PM的性別並沒有任何意義。那也的確是事實,大多數的人除非有需要PM生蛋,否則就不會顧慮PM的性別如何。一視同仁地很是公平,關於這點也只能夠點頭稱是。

  「不、不要說那種奇怪的話皮──我只是隻PM,再怎麼相似也不可能能跟主人一樣。」

  又是這樣子,雖有些結巴但總是能理直氣壯,說出難以反駁的話。我僅管依舊覺得可愛有趣,依舊想要再多逗弄牠一下,但卻怕以自己身分會遭不悅地牠給修理。回憶過往訓練時牠都對我愛護有加,會儘量避免傷害到我或讓我受痛,然而推想若牠真要讓我受痛的機會其實是多不勝數的……況且還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難道這次因同情與失控的戰敗,自己真不會受到什麼樣的教訓嗎?很清楚主人並不是那種會放縱PM的訓練師……想要知道疑問的答案,只得抓準機會和牠展開問答,再次面對難以面對的現實……。

  我問:躺了多久?牠答:一天。我問:多久治癒?卻聽牠竟答:再一天。再一天!差點就叫了出來。本是認為受這種重傷,至少躺上十天半個月,卻居然不到三天。難怪PM會有本錢被人類這樣玩弄,是因為很難玩死的嗎──?我想起來研究所內那一隻小巨鱷,也許牠才是最幸福的吧?雖然牠誕生在一個不甚良好的飼育者手上,任牠生病發燒卻不給救治,最後害得牠成為現在──那副半癡呆的可悲樣子。可是牠本身卻再也不會感到痛苦,任其毆打、辱罵、虐待都不會……唯有讓旁觀者為牠悲泣,僅此而已。

  我問:失控的傷,嚴重嗎?牠沉默,跟當時被大嘴雀點出要害時一樣,然而這次我卻無耐心接受等待,高聲地再次追問:嚴重嗎──?看牠勉強搖了下頭答道:那只算輕傷。初次乍聞的殘酷現實是驚懼,二度肯定的殘酷現實是絕望,對於它們我始終並不聰明,只懂得用淚水與哭泣來排遣。聽著皮卡丘焦急地忙說許多安慰我的話,卻只更覺得自己可悲。那是受一隻比自己還齡幼的PM安慰,所感受到的悲──想要去問:為什麼?自己會淪落至此啊──?卻不知到底應該對誰去問……。

みなこ: B1 2008-11-23 15:33

錯字提示---「到」頭來

ピチュー★: B2 2009-04-04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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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暗‧襪‧斯卡雷特: B3 2009-08-02 1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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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TA: B4 2010-01-25 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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