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危機四伏的家
在管家爺爺把東西收拾好離開之後,我一股腦地往床上撲,並且把臉埋在枕頭中,一直反覆的思考剛剛Chara所說的話,她到底為甚麼要這樣說呢?甚至連管家爺爺都說要我抱著必死的覺悟甚麼的。
"咚咚"的敲門聲再次傳來,我這次直接過去準備開門,但是在我碰到門把之前,從背後出現的一股寒意瞬間往我肩上竄,令我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我深呼吸了一口氣,並且在打開門的瞬間往後跳 反光的刀刃在我的視線中出現,因為那把刀還在持續朝我眉間接近,我便下腰並用雙手撐住了地板,做了一個後翻,等我穩住身子之後,站在我眼前的是Chara。
「C、Chara?你在做甚麼?」我不自覺地問出口。
「姊姊大人您好,不好意思嚇到您了,我只是在做我之前所說的承諾。」她用著平淡的語氣說出的話語,卻令我深深感受到她的殺意。
「對了,父親大人在找您,請姊姊大人去他的辦公室找他。」
「蛤?哦、好。」還在驚嚇之中的我對於Chara這突如其來的傳話有些反應不過來,不過如果Chara是來傳話的,怎麼有種"這只是順便的"的感覺?
講完之後Chara就離開了,走之前還不忘留下一句"我會再來的",這是讓我有些心理準備嗎……?
稍微整理一下心情與服裝之後,我小心翼翼地打開了門,確定周遭都沒有人後,這才慢慢地踏出房間,那男人的辦公室應該是這條走廊走到底沒有錯,我現在才注意到,我的臥室是這條走廊的最後一個房間,前面是Chara的臥室,向後走的話就是男人的辦公室了,但是我的臥室離走廊的底部有好一段距離,百分之百就是刻意這樣設計的,"這絕對有鬼"……抱著這個想法我邁出了第一步。
第一步才剛踏出去就有"喀搭"的聲音傳出,走廊兩邊的地板突然向下打開,中間留下的道路變成了一座獨木橋,距離不長,還可以看得到橋的盡頭,但是想要一躍過去是不可能的,我吞了吞口水,輕輕地把腳尖放在獨木橋上,然後慢慢的將整隻腳施力站上去,似乎還挺堅固的。
在我準備踏出第二步時,我下意識之間感覺到了甚麼,嚇得趕緊把腳收回來,有一把圓鋸突然竄上來!這要是踩上去我的腳可就剩一半了啊!再往前進的途中一直有圓鋸不斷的竄出,這吱吱作響的鋸木聲令我提心吊膽,不過更令我感到疑惑的是明明這些圓鋸都把獨木橋鋸開了,為甚麼橋都不會掉下去呢?
好不容易過完了獨木橋,我蹲坐在地上喘氣,這緊張的感覺難以平復,當我好不容易打起精神,準備繼續前進時,又觸發了機關,兩邊的牆分別打開了幾個空隙,好幾把鐮刀就這樣從牆中揮出,"難道這一路上都會這樣嗎……"心中產生了這個想法,我帶著必死的覺悟踏出了步伐。
我用力地將門推開,"碰!"的聲音在辦公室內響起,男人站在一個辦公桌前面看著我這樣闖進。
「還真沒禮貌呀,至少敲個門嘛。」他淡淡地說了這句話。
「這是甚麼意思呀!我都快被你們搞死了!」氣喘吁吁的我不想再回憶剛剛一路上越過的陷阱,氣得脫口而出這句話。
「講話禮貌一點,而且管家應該已經提醒過你了,是你自己想的不夠深遠。」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看著我,而是一邊稍微側過身,一邊翻著桌上的文件,不時露出一抹討厭的微笑。
「嘖。」我不想多做甚麼回應,只想知道他到底找我來幹嘛,他見我不準備多說甚麼,便開始說明找我來的目的。
「我就不拐彎抹角了,在妳剛來到這裏後,妳應該看得出來我們是有名的刺客家族之一吧?我們所處的立場就像城鎮中的貴族一樣,不過我們能夠在這裡當然不是因為錢多,或是建設了甚麼很有幫助的東西,而是 」
「靠殺人技術吧。」我淡淡的接了話,順便在他的辦公室遊走,看看一些掛在牆上的照片、武器等等。
「看來你終於肯動點腦了。」聽到這句話的下一個瞬間我回頭瞪著他,他只是繼續微笑地說他想說的話。
「總之呢,既然在這個家族,當然就要學習身為刺客的技術,而所謂的『基礎練習』是跑不掉的,但是我會好好的觀察你,並且給予最適合你強項的部分進行琢磨。」他一邊拿起一把刀子,把玩在手上,我很在意他會不會隨時丟過來。
「不過你放心,其實我已經差不多找到你的強項了。」他的手抬起的動作非常明顯,我下意識地將頭向左偏,果然他手上的刀子出現在我的視線右邊。
「很好的觀察力,跟得上思考的反應速度,以及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突然朝我丟了一顆球,那顆球對我來說沒有辦法接下來,因此我下意識握緊了拳頭,並用力打了回去,結果那顆球用比我想像中還快的速度飛回男人那邊。
「比想像中還要強大的力量,甚至你自己都沒想到。」我用力打回去的球被他簡單的用單手接了起來,更讓我在意的是原本那顆球是怎麼出現的?
「刺客可以出奇不易的地方比你想的還要多,不用那麼訝異,或是想要理解,當你開始學習時就會知道了。」他像是讀懂我的心思般說著,真的是最討厭這種被看穿的感覺了,也是這樣我才不喜歡這種人。
「這樣你大概知道你接下來的日子要做甚麼了吧?」他走到他的辦公桌後面,彎下腰準備拿甚麼時,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
「這是你在之後訓練時要換上的服裝,因為都是貼身的,平時穿在其他衣服裡也可以。」他邊說的同時,拿了一個手提箱上來,而我從他手中接過,想看看裡面的服裝時,他突然抓住手提箱,不讓我打開。
「這套服裝雖然是請人製作的,但是甚至連我都不知道成品是甚麼樣子,你要知道一件很重要的事,刺客的服裝在最一開始時都不能讓人知道長甚麼樣子,就算是家人、朋友、愛人,絕對都不可以。」他的眼睛直瞪著我,這個眼神從我第一眼看到他開始時都沒有看過,這是非常認真在警惕人的眼神。
「那,Chara呢?他總是穿著那套服裝到處跑不是嗎?」我突然想到第一次見到Chara的時候,那簡單的服裝令我有點難忘。
「你之後也可以穿著箱子裡的服裝到處跑,不過只局限於家裡,到外面還是要換衣服,現在跟你說是為了要讓你養成習慣,畢竟你會成長,這套裝備還不會穿一輩子。」他邊說的時候,邊稍微確定箱子是否都鎖緊、關好的,接著示意我可以拿走了。
「好了,你可以離開了,還有甚麼問題想問嗎?」
「沒有。」我轉身想要趕快出去時他拉住了我後面的衣領。
「要有禮貌,我是指對家人的。」他看著我露出不滿的眼神時,多補充了後面那句話。
「是、是,不好意思,告辭了。」我隨口回應了一兩句,那男人還是露出不悅的眼神,但依然把手鬆了開來,我趕緊跑到門邊,想趕快出去,但是在開門之前,我想到了一個我一直很想知道的問題。
「你真的是我父親嗎?」我緩緩地轉頭問了那個男人,那陌生的男人。
「我是妳的父親沒錯,但正確來說,是你的繼父,你跟Chara是同母異父的親姊妹。」同母異父?所以那女人真的是我的母親……嗎?爸爸一見到那女人的表情又在我腦中浮現,那就像是看到好久不見的熟人般……
「如果妳依然不相信,那還是去問問你母親如何?他應該在妳房間等著妳。」在我還在思考的途中,那男人接了這句話,我點了點頭,準備走出房門。
「啊,回去的時候機關還是會開,Chara應該會再來找妳哦,自己小心。」我瞪著他,他對著我笑,以後找到機會我絕對會打他,絕對。
走到自己房門前總覺得壽命都少了幾年掉了,而且還真的遇到Chara,她那麼輕鬆地越過所有機關的模樣真令人羨慕,我大概還要再過好一陣子才能跟她一樣吧?不過,妹妹……如果不提她想殺我的話,其實有個妹妹好像不錯?
我推開房門,那女人就像男人說的一樣,坐在床上等著我,一看到我走進房間,她突然撲上來抱住我。
「Frisk!媽媽好想妳!沒有受傷吧?有哪裡會痛嗎?」她緊張的問,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回應她,我雖然不喜歡她,但是她的表情跟這種關心的話語,就跟爸爸一樣,不知怎麼的令我打從心底感到安心。
「來,手上的箱子先放下吧!雖然裝備很重要,但是媽媽有幫妳準備一些東西,希望妳可以先看看。」她拉著我坐到床邊,有個更大的箱子放在床上,她打開箱子,裡面是一堆衣服,從單件的上衣、裙子,到套裝或是洋裝都有。
「來吧!試試看!找你自己喜歡的,可以比比看,也可以穿上試試!」她又拉著我的手,並拿起一件洋裝,站到了房間中一面鏡子前面,然後把洋裝在我身前攤開,她看了看,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這件洋裝果然很適合妳!畢竟我們的Frisk是個小美女呢!」她開心的說著,搞得我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不過這件洋裝我真的不討厭,潔白的顏色,不會太過於華麗的裝飾,讓我看得有些入迷,在這樣的氣氛中,我不自覺開心的跟那女人一起挑選服裝,有說有笑的。
「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再把衣服整理進衣櫥時,我脫口而出了這句話。
「當然可以呀!Frisk想問甚麼呢?」她露出燦爛的笑容,感覺其實有點漂亮。
「妳……真的是我的母親嗎?親生母親……」我漸漸的低下頭,不知道為甚麼我不敢看她的表情,總覺得擔心傷到她的心似的。
「是啊,我是妳的媽媽,真正的媽媽,妳跟Chara都是我的寶貝女兒,都是我最愛、最喜歡的小寶貝。」她邊從我手上接過衣服,邊輕輕地說了這句話,我沒有看她的表情,但是她所說的話語卻令我感到莫名的安心。
「其實……媽媽很對不起妳跟妳爸爸,妳爸爸她可以理解我為甚麼離開,卻無法接受,畢竟Frisk已經出生了,媽媽的家裡卻依然不肯讓我們再一起……因為媽媽也是刺客家族出生,但不想被命運束縛而逃出來的。」原來……她還有這樣的家族背景,所以是我誤會她了嗎?
「遇見你爸爸,媽媽感覺就像是遇見了生命中的轉折一樣,但是又被硬生生的破壞了。」我抬起頭看著她,她露出了一種悲傷的眼神,似乎對於自己沒有辦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感到無力。
「那妳也會刺客的技術?」我試著轉移話題,希望她不要再去想這些事。
「嗯?是的,我的專長是誘殺,運用美色轉移注意力時下毒刺殺,或是在對方想要我成為他的女人,因而一時鬆懈的當下殺了他。」女人對我的提問感到有些突然,但是依然露出微笑的說著,總覺得有種習以為常的感覺,看Chara現在學習的事情,以後的刺客技術也會跟這女人一樣吧。
「Frisk,我不會介意妳現在無法稱我為媽媽,但還是希望妳稱作我為母親,畢竟就外人的眼中來說,這樣才不會造成別人不必要的誤會。」她突然的提出了這個要求,其實就現在來說,我沒有再那麼的不喜歡她了,甚至覺得可以開始好好跟她相處。
「我知道了,母親。」我微微的一笑,她露出了有點驚訝的表情,似乎以為我不會那麼輕易地答應,但是馬上恢復了剛剛笑容。
「謝謝妳,果然Frisk是個好孩子呢!」就這樣我們繼續有說有笑的將剩下的衣服整理完。
她離開之前在我額頭上親吻了一下,說"這是給Frisk的祝福,希望妳可以順利的度過難關",讓我感到有些害羞,但是有種溫暖的感覺,而且給我的感覺跟爸爸一樣,如此的溫柔,讓人感到十分放心的感覺。
我躺在床上,回憶著剛剛跟母親有說有笑的場景,如果爸爸也在旁邊就好了,三個人一起聊天,一起吃飯,一起做家事……有個母親的場景,就是這樣的嗎?那和樂融融的感覺,就是所謂的"一家人"嗎?我突然想起來剛剛的箱子還沒看過,我起身把箱子拿到床上,會是甚麼樣子呢?跟Chara的一樣,會很、很曝露嗎?還是會很正常呢?還是說,布料會比Chara的服裝還要少呢?還是直接打開來看吧!
是全黑的,拿起來看時,原來是連身的,背後有一個大概到腰部的拉鍊,旁邊擺著一個腰帶,扣住的地方在前面的樣子,腰帶上的兩側有很多的套環,就形狀來說感覺像是放刀子的,可是要那麼多把做甚麼?腰帶下還有一雙手套,是五隻手指頭會露出來的那種,手背的地方有一塊挺厚的鐵片,剛拿起來感覺到的重量應該就是這個,這整套裝備看起來都是輕型的,幾乎沒有防護措施,跟Chara的裝備不一樣的地方,就是手套跟顏色了吧?她的是白色的,而且手套沒有鐵片,對了,她的是兩件式的。
之後的訓練就要穿著這個了,不過到底會訓練甚麼呢?"咚咚"的敲門聲響起。
「大小姐,用餐時間到囉!」我還沒開口就傳來管家爺爺的聲音。
「知道了,稍等我一下。」我趕緊收好裝備之後便走出房門。
這次的排版有稍作變化,希望閱讀起來有比較舒服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