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福
*CP是雷薩x黛安娜
*雷薩生日賀文
*可能ooc
*擦邊球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旅人來到了沙漠。」女子的嗓音溫柔沉靜,她捧著一本繪本,身旁圍繞著幾個年幼的孩童。「他不是一個熱愛冒險的人,但他選擇前往嚴酷且荒蕪的沙漠,因為那裡有他追尋了一輩子的寶物。」
「他在漫漫黃沙之中踽踽獨行,白日,炙熱的陽光煎烤著他的意志;夜晚,冷冷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鍍上一層淒涼,那是一條不被蛇神祝福的路。」
「終於,飲盡最後一滴清水的他,在飢餓與脫水的折磨下,失去了繼續前進的力氣。」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悲傷與不忍,但她只是翻開了下一頁,繼續訴說:「然而,在精疲力竭的痛苦中,他看見了——」
「——他看見了綠洲。」女子的聲音頓了一下,「於是旅人笑了,他露出了心滿意足的微笑,他掙扎著爬了起來,繼續往綠洲的方向前進。」
「但是,無論他走了多遠,他始終無法觸及綠洲⋯⋯那僅僅是海市蜃樓。」
「海市蜃樓?那是什麼?」孩子們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她。她面紗後的臉龐帶著一絲恬靜的微笑,她放輕了聲音:「海市蜃樓⋯⋯是一種虛幻、不存在的幻影,但是,」她凝視著孩子們稚嫩的小臉,「絕望的人,能藉著海市蜃樓,找到一份可能存在的『希望』。」
「旅人不知道他看見的究竟是什麼,他只是堅定又孤獨地前進著,就算是海市蜃樓也無所謂。他執著地追尋著那支撐他活下去的動力。」
「他就這樣不斷地前進著⋯⋯一直到他的身影被滾滾黃沙掩蓋。」
繪本的最後一頁,是一望無際的沙漠。接近地平線處有一個小黑點,看起來孤寂、冷清,並且渺小如塵埃。她看著圖畫,一時之間有些澀然。
而聽完故事的孩子們顯然對結局不太滿意。
「所以他到底有沒有找到綠洲啊?」「肯定沒有,他一定死掉了。」「他好笨,怎麼不去摘沙樹水球來喝。」「你才笨,他又不是貴族,不會知道要怎麼取水啦。」」孩子們七嘴八舌地討論,最後他們有了一個共同的疑問。
「「所以他在追尋的寶物到底是什麼?」」
「——希望。」一個低沈的男聲突兀地響起,孩子們齊齊抬頭,看向門邊不知何時出現的男人。就連在孩童的面前,他也絲毫不收斂那一身的煞氣,背上巨大的鐮刀閃著冷冷的光,雷薩逕自走到她的面前,單膝跪地。
「終於找到妳了,女王陛下。」他的語氣莫名地帶了一絲咬牙切齒的味道,她闔上繪本,顯然對於他的到來十分驚訝。「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妳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他唇角微勾,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他還欲再說些什麼,披風的一角卻被扯住了。他低下頭,對上一雙眼睛。
看到他絲毫不帶感情的眼神,那個孩子瑟縮了一下,但是在意著故事結局的他管不了那麼多。他硬著頭皮拋出了疑問:「你、你剛剛說的『希望』是什麼意思?」
他沈默了幾秒,出乎她預料地,雷薩回答了:「⋯⋯旅人尋找的,是名為希望的寶物。」說話的同時,他的雙眼緊緊注視著黛安娜,這讓她有點不自在。孩子對於他的回答感到似懂非懂,他鬆開了抓著雷薩披風的手。另一個膽子大一點的孩子靠了過來,「你是雷薩將軍嗎?」「咦?雷薩將軍?」「聽說他會吃人⋯⋯」「他才不是雷薩將軍,他們都說雷薩將軍是怪物,可是這個大哥哥長很好看!」孩子們又鬧騰了起來。
對此他不置可否,他只是向黛安娜伸出了手:「妳該回去了。」
等等再跟妳算帳。讀出他話裡的意味,她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她站起身,溫柔地摸了摸孩子們的頭。「那麼,下一次,我再為你們講炎尾蜥的故事。」「欸⋯⋯所以那個旅人最後到底有沒有找到綠洲啊?」孩子們有些失望,聞言,她偏頭看了雷薩一眼。
「⋯⋯我想,他找到了屬於他的海市蜃樓。」
「我應該說過,如果妳想提高在百姓中的聲望,和這些孤兒接觸一點幫助也沒有。」他的聲音很冷,黛安娜搖了搖頭,「我不是為了那些去看他們的,我只是⋯⋯想陪陪他們。」
那些孩子和曾經的她一樣,無父無母、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的親人,她能提供的,只有這微小的陪伴與關心。
「畢竟,他們也是我的子民。」回想起孩子們天真無邪的童言童語,她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所以,這就是妳消失了大半天的理由?」他深深地看著她,「還特地囑咐下人不要告訴我妳的行蹤?」
「啊⋯⋯不⋯⋯那是⋯⋯」她移開了視線,有些心虛地不願看他。雷薩挑眉,繼續一語不發地盯著她。最後她實在有些受不了這種無言的壓力,「總之,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現在不要問那麼多。」她難得強硬地拒絕解釋。
雷薩玩味地笑了,這大概是她第一次認真地對他隱瞞什麼。他看著遠方那即將落下地平線的夕陽,既然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他不介意多等一會。
此時的黛安娜才堪堪注意到那沉落到一半的夕陽,「糟糕!已經這麼晚了嗎!」她有些顧不得儀態,匆匆地交代雷薩晚點等太陽完全落下後再到她的房間,便離開了。
看樣子,還是往廚房的方向。
他靜靜地在原地佇立著,一直到太陽完完全全被地平線吞噬,月色皎皎,沙漠的氣候日夜溫差極大,在這冰月的夜晚,寒意尤為濃重。
幾乎與夜色化為一體的男人此刻方動身前往女王的寢宮。
「黛安娜,我進來了。」他推開門,出乎意料地,房內一片黑暗。他皺了皺眉,卻在下一秒,看見小小的燭光亮起。
她的掌心捧著燭台,昏黃的燭光照耀著她的臉龐,她對著雷薩露出了微笑。
待雷薩走近,她才退開一步,露出了放置在小茶几上的蛋糕。
⋯⋯應該是蛋糕沒錯,他能嗅到那帶著甜意的奶油與蜂蜜的味道,只是那蛋糕的外型實在有些慘不忍睹,看起來就像一團白色的湖泊軟泥怪。注意到他的表情,黛安娜有些尷尬,但她勉強自己打起精神。她拿出一隻較小的蠟燭,插上蛋糕,並點上燭火,溫暖的微光映照著兩人的身影。
「教父,生日快樂。」
雷薩一時之間感到五味雜陳,他已經不知道多久沒有過生日了,他甚至不記得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的誕生是什麼值得慶祝的日子,不過又是一條被迫在塵世沈淪的生命。早已被神拋棄的他,對於所謂誕生的祝福,更是嗤之以鼻。
但此刻的他,仍然有些動容。
也只有這個孩子會真心地為他的生日感到喜悅。
眼見雷薩一聲不吭,只是靜靜地看著她,黛安娜忍不住有點緊張。她咬著下唇,「你⋯⋯不喜歡嗎?」她的尾巴不自覺地垂了下來,注意到她的失落,他笑了。
那是真實的、溫暖的笑容。
她還是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這樣的表情。
「所以,妳消失的那大半天,就是在準備這些?」他看了一眼那賣相不太好的蛋糕,「妳做的?」「恩⋯⋯對,失敗了幾次,這已經是外型最正常的了⋯⋯」她抿了抿唇,「但是味道很正常,這點不用擔心,絕對沒有烤糊!」像是怕被嫌棄似的,她放下燭台,捧起了蛋糕。「教父,許個願吧。」她聽說太陽王國的人過生日都會許願。
「⋯⋯妳是怎麼知道的,我的生日。」雷薩看著面前的蜥蜴女孩,丟出他最疑惑的問題。「恩⋯⋯體檢的報告上寫的,」她鎮定地回答,「我是無意間看到的,前陣子不是全體王國軍統一體檢嗎?剛好就看到了你的生日。」她小小的補充了一句,「腎指數也很正常,真是太好了,教父。」
「⋯⋯」她沒事關心他的腎做什麼。嘆了口氣,他走近茶几。
「⋯⋯謝謝妳,我的孩子。」他輕吹一口氣將蠟燭吹熄。對著蠟燭許願嗎?他不置可否,卻仍在心底悄悄地說了一句。
願妳的未來永遠平安,我的孩子。
⋯⋯夜還很長,月色溫柔且醉人,這是一個值得祝福的日子。
Bonus:
「其實蛋糕的味道還不錯。」他舔了舔沾到手指的奶油,就是有些過甜,他實在不太適應這種香香甜甜又柔軟的食物。「恩,你喜歡就好。」黛安娜放下自己那塊蛋糕的小盤子,看著雷薩,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她突然將身上的披肩解了下來。乍然接觸冰冷的空氣,她瑟縮了一下,而看清楚她衣著的雷薩當場僵硬在原地。
她穿著一件立領的無袖毛衣,衣襬的長度剛剛好蓋住私處。纖長的雙腳穿上黑色的膝上襪,勾勒著美好的線條,她背過了身,露出一大片細膩的背,長長的尾巴輕輕地擺動著。
那是一件背部鏤空的毛衣,將她的背與尾巴完完全全露了出來,甚至連那渾圓挺翹的臀部都若隱若現。
這很顯然不是什麼正常的衣服。
雷薩立刻站起身,將身上的兜帽披風解下來罩在黛安娜的身上,把她整個人包地緊緊的,一絲皮膚都沒露出來。黛安娜被他的動作弄得有些茫然,她疑惑地看著雷薩紅到耳尖的臉。「教父?」「⋯⋯妳這樣會著涼。」他撇開視線,不再看她。「妳⋯⋯為什麼穿成這樣。」他有些艱難地道。「欸?可是⋯⋯她跟我說這樣穿的話,教父你會很開心⋯⋯」「誰?」他的眼神頓時變得陰狠,一副要將那人碎屍萬段的模樣。「恩⋯⋯一個筆友,上次參加平安夜聚會時認識的。」黛安娜默默地為遠處的芙蕾莉卡捏了一把冷汗,但她仍然覺得雷薩的反應有些過頭。「我覺得這件毛衣的設計還不錯,尾巴也能露出來,就是長度稍微短了一點⋯⋯」「妳還想穿出門?」雷薩用一種非常可怕的眼神盯著她,彷彿只要她回以肯定的答案,下一秒這件衣服就會被他撕碎。
「也不是,畢竟平常必須穿著宮裝,這個當睡衣應該沒關係⋯⋯」「脫下來。」「欸?」「我的意思是,以後別再穿這件衣服了。」雷薩有些狼狽地躲避她疑惑的眼神。
「相信我,永遠別在男人面前穿上這件衣服,包括我。」
⋯⋯很久以後,雷薩才明白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確定關係後的他們,無論雷薩如何明示暗示,黛安娜都不願意再穿上那條裸背毛衣。
後記放2L,注意有11章劇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