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接第四章)
第五章 ~桂木桂馬的心理~
(編者注:此章部分有明顯的立論偏頗,會直接影響部分後期評語——該部分的分題將以綠字標記,小心閱讀)
得到了性格類型,不代表我們就能完整的認識桂木桂馬。要想讓自己的認知無限的接近於真相,必須經過兩個發展階段,第一個階段是從感性認知到理性認知的發展,第二個階段是從理性認知到實踐的飛躍。前四章的三萬字,主要是通過理性的方法和感性的分析對神大人進行粗淺的性格歸類,想要對神大人有一個透徹的認知,必須理論聯繫實際,通過感性——理性——感性不斷的循環往復,逐漸逼近桂木桂馬的心靈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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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 價值取向
兩個角色的形象之所以有巨大的差別,除了性格類型的不同之外,還有價值觀的差異。而價值觀是任何角色一切行動的出發點,它是我們一切行為的原動力。它一方面表現為價值取向、價值追求,凝結為一定的價值目標;另一方面表現為價值尺度和準則,成為人們判斷價值事物有無價值及價值大小的評價標準。個人的價值觀一旦確立,便具有相對穩定性。與MBTI所確定的性格類型相比,價值觀在一定情況下是會變動的,變動的頻率同時受到自身和外部環境的影響。一般的來講,內向者(尤其是Ti和Fi作為主要功能的人)價值觀很難產生變動,而外向者(尤其是Te和Fe作為主要動能的人)價值觀會頻繁的隨著外界環境的影響而發生變化。
這個世界上的人千千萬萬,性格類型和興趣愛好各不相同,但是萬變不離其宗,所有人都遵循著“趨利避害”這一生物本能而行動。這裡面的“利”,是由一個人的價值取向所決定,人們一切的行為,其本質上都是讓自己的“利”增加。
對於普通人二元,“利”不過是名利權三字,但是對於某些理想主義者——尤其是ACG作品中那些性格鮮明的角色來說,他們的“利”往往極其崇高或者無比齷齪。但是不管怎麼變化,角色的行為還是遵循著自己的價值取向。圍繞在桂木桂馬身邊的那團迷雲,其中一個重要的要素就是桂木桂馬那令人琢磨不透的價值取向,如果他是西條拓巳那種完全依靠妄想來自我滿足的頂級宅男,那麼瘋狂迷戀Galgame還算能夠理解,但是桂木桂馬明明是一個理性冷靜、能力卓越、世事洞察、人格健全的智者,為甚麼會對Galgame這種構建在虛擬上的世界有著全心全意的嚮往呢?galgame中究竟存在甚麼樣的“利”,能讓桂木桂馬這種層次的人矢志不渝的將其孜孜追求?
太祖曾經說過: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讓我們來看看漫畫中不多的幾個關於桂木桂馬價值觀、世界觀的描繪。
這是FLAG.2,桂木桂馬露骨的表現出了對現實世界的厭惡,理由是現實的劇情完全沒有考慮到玩家的心理。類似的情節在後面時常發生。這個場景最關鍵的地方在於左邊那句話:“所謂的現實!!再次認定為垃圾遊戲!!”,這句話是桂木桂馬的內心獨白,因此不存在欺騙的可能性。
這是FLAG.12的內容,面對兒玉將“遊戲=犯罪”聯繫起來,桂木桂馬給予的反擊。身體上的疲憊和擔心艾露希的焦慮,以及對兒玉嘲諷的憤懣疊加在一起,筆者認為這句話也是桂木桂馬內心的真實寫照——現實和遊戲不能混為一談。
第一句話的主旨是:現實是(垃圾)遊戲,第二句話的主旨是:現實和遊戲之間的界限是涇渭分明的,邏輯上的悖論體現出桂木桂馬對現實和遊戲的定義也不是特別清晰。那麼,在桂木桂馬的心中,現實和遊戲究竟是甚麼關係呢?
FLAG.16的汐宮栞一次攻略,桂木桂馬第一次用比較明確的語言表述出自己的價值觀:“我其實根本不把現實世界當一回事,因為我有我相信的世界存在!”
雖然是在攻略中,但是筆者認為桂木桂馬說這句話是意假情真,雖然這句話確實能夠拉近自己和汐宮栞之間的距離,為下面的詢問起到承前啟後的過渡作用,但是這個世界上欺騙能力最強的語言就是真實。聯繫整部漫畫桂木桂馬的言行,筆者認為這句話是桂木桂馬內心的真實寫照。
通過上面三個場景,我們可以了解到以下信息:
1)桂木桂馬厭惡現實的一個原因是現實不夠人性化;
2)桂木桂馬將現實和遊戲嚴格的區分;
3)桂木桂馬對現實不抱希望,卻希冀著一個“相信的世界”。
我們接著往下看。
FLAG.28的小阪千尋初次攻略,桂木桂馬一方面再次表露出對現實的厭惡,一方面提出了厭惡現實的另一個理由——現實太過平庸。
FLAG.32的小阪千尋初次攻略收尾階段,神大人表示自己雖然對現實絕望,但是沒有對自己絕望,聯繫前面的內容,這句話可以理解為——因為他有著“相信的世界”。
FLAG.33,神大人極其罕見的Se功能爆發,對艾露希表露出對夢想的推崇。從這段神大人對“2D和3D的戰爭”的對話,充分暴露出神大人理想主義的一面。很明顯,所謂“相信的世界”是夢想的延伸。
FLAG.53,生駒南攻略,神大人的這兩段對話中透露出了兩段信息:第一,(對夢想的)追逐必然有終結;第二,終結會成為動力支持(桂木桂馬)對下一個夢想的追求。
FLAG.60,諾拉通過羽衣得到的桂木桂馬心中“最重要的東西”,應該是神大人心中最單純的嚮往了。
通過這段妄想,一方面我們可以看到神大人夢想的世界在“世界終點的另一邊”(編者注:原圖誤譯,原意為『結局的彼端』),這一點我們之前已經知道了。重要的是——抵達夢想世界不是神大人一人,而是和另一個女孩(杉本四葉)共同抵達。
四葉草在國際上公認為幸福的象徵,而TV版中有一個桂木桂馬手中握著五葉草幸福的仰望蒼穹的畫面。世界各地對於五片葉子的解讀各有不同,但是無論哪種解讀,最後一片葉子都和幸運或者機遇有關。這個短暫的片段有著極其深刻的內涵,筆者會在後面特別提到。
值得一提的是杉本四葉那標準的筒子臉,可見若木民喜對Key社的喜愛程度。
FLAG.113,倉川燈攻略是暴露神大人價值觀最豐富的場景,那段電波滿載的對話不知道有多少人是直接跳過去的,實際上這一段才是直指桂木桂馬核心價值觀的圭臬,這一段透露出一個至關重要的信息:神大人的理想世界不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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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FLAG.159中,神大人和阿波羅的對話,“完美結局”體現出了神大人對追求完美這種行為的肯定。
FLAG.186中,高原步美的攻勢不可謂不凌厲,面對步美的步步緊逼和“願意祝你一臂之力”的軟語溫存,神大人非但沒有卸下心防,反而迅速冷靜了下來(這一段是Ti功能的完美描繪),一方面拒絕了步美的接近,一方面繼續著自己的攻略。
玩家的愛是甚麼?這個問題筆者會在高原步美的篇章予以詳解。
桂木桂馬這段話吐露出三個重要信心:
一,抵達結局;
二,不求回報;
三,拒絕理解。
我們將前面所得到的信息整理一下:
一) 厭惡現實到絕望的地步,理由是:現實不夠人性化、現實太過平庸;;
二) 遊戲是遊戲,現實是現實;
三) 桂木桂馬心中有一個理想世界,他相信自己能夠達到;
四) 夢想在桂木桂馬的內心世界中佔有重要地位,桂木桂馬認為通過不斷的追逐夢想可以給予他前進的動力;
五) 理想世界是和其他人共同抵達的;
六) 隱藏信息:抵達理想世界運氣很重要;
七) 理想世界是不完美的;
八) 追逐理想世界的過程中要追求完美;
九) 實現夢想過程中,不需要人理解、不需要人分擔、不需要別的回報,一切只是為了抵達結局;
倉川燈追逐的是“完美世界”,神大人在這一點斷然予以否決,他認為完美世界不完美,而不完美的世界才是最完美的。是不是有點暈?其實桂木桂馬的意思很簡單:
他享受的是追求完美的過程,而不是完美的結果。通過不斷地前進、不斷的攻略,讓目標人物(主要是遊戲中的攻略對象)和自己不斷趨於完善,而自己通過幫助攻略對象打開心結、走出困境、成長提高而獲得精神能量,繼而進行下一次的攻略,海量的攻略讓這些攻略對象組成一個無限接近於完美的理想世界。真正的完美世界不可能實現,但是我們能夠通過不斷精神革新而靠近它。
那麼,桂木桂馬厭惡現實的理由就很明確了:因為現實世界無法追求理想。
現實世界不夠人性化,根本不給他足夠的時間和精力,無法Save and Load,無法控制劇情的發展,更重要的是——現實世界的人愚蠢而又狂妄、淺薄而又虛榮、無能而又貪婪、空虛卻不求上進,和這樣的人在一起,只會拖自己的後腿,想要追求理想的世界,必須和這些渾身上下滿是Bug、說甚麼也沒有用的傢伙劃清界限。
能夠突出體現這一點的是對長瀨純的攻略。長瀨純面對理想與現實的衝突無法自拔,一方面不願意放棄自己的理想,一方面又清楚的知道單憑自己的力量無法完成自己的理想,可是她又沒有能力改變人性本質的甘於平庸和消極懈怠。神大人給出的答案是:“繼續把理想強加給別人!”
不,這不是神大人真正想說的話,這句話的作用僅僅是為了制造一種震撼力,為後面的真正論點打下鋪墊。具體的原因會在長瀨純的篇章中詳細描述。
筆者想說的是神大人的態度,在目送長瀨純被同學們迎回教師之後,神大人對長瀨純理想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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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現實之中太缺乏理想… 因此理想的結尾, 是必須要有的…)
筆者對神大人這段評論的解釋為:長瀨純的理想依賴於現實世界人們的攜手互助,這種理想在現實世界是不可能被實現的,但是短時間內讓長瀨純認識到這一點只會讓她崩潰,所以先用“師生溫情”這種三流的青春劇情的“理想結局”敷衍過去,等到長瀨純建立了更實際、更客觀的價值體系後,理想的實現與否也就不是甚麼重要的問題了。
桂木桂馬和長瀨純雖然同樣是理想主義者,但是實現理想的方法迥然不同,桂木桂馬不相信任何人,拒絕任何人的理解和襄助,哪怕對方是包含著善意;而長瀨純選擇將自己的理想傳遞出去,讓大家和自己一起努力。因此長瀨純之前的一舉一動,桂木桂馬都是站在某種高度冷眼旁觀——雖然神大人對現實世界失望透頂,但是在內心深處,何嘗不是想通過長瀨純的努力再一次對現實世界的理想可行性進行試探呢?
長瀨純失敗之後,神大人一方面表現出理所當然的意思,一方面也陷入了短暫的失落中,同樣是追逐理想的兩人,桂木桂馬對長瀨純的痛苦感同身受。也許對星野航(ESFJ)或者崇笹丸(ENTJ)這種人來說,現實世界是他們揮霍夢想的舞台,但是對INTJ來說,他們永遠也無法相信和他人分享夢想的這種可能。
所以,神大人價值觀單純而又複雜。他的核心理想是創造一個不斷完善的理想世界,這個理想世界的“完善”是沒有結束的,而每一次完善都給予神大人心靈的能量,但是現實世界(的人)不可能完成這個理想,所以他拒絕任何人的幫助和理解,只是孤單而又執著的走著自己的路。
這個結論可以解釋上面九條信息的1、2、3、4、7、8、9條,而5、6條信息我們會在接下面的性格具體分析中提到。
一) 厭惡現實到絕望的地步,理由是:現實不夠人性化、現實太過平庸;
二) 遊戲是遊戲,現實是現實;
三) 桂木桂馬心中有一個理想世界,他相信自己能夠達到;
四) 夢想在桂木桂馬的內心世界中占有重要地位,桂木桂馬認為通過不斷的追逐夢想可以給予他前進的動力;
五) 理想世界是和其他人共同抵達的;
六) 隱藏信息:抵達理想世界運氣很重要;
七) 理想世界是不完美的;
八) 追逐理想世界的過程中要追求完美;
九) 實現夢想過程中,不需要人理解、不需要人分擔、不需要別的回報,一切只是為了抵達結局;
剩下兩條牽扯到INTJ對人際關係的看法,我們會在下面的內容中詳細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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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桂木桂馬的性格特點
不站在上帝視角,而是漫畫中那些普通女生的角度看,神大人最明顯的性格特徵是甚麼?
如果是寺田京或者班長的話,可能是噁心、死宅之類的,但是在哈克雅、汐宮栞或者九条月夜這些對神大人稍有了解的女孩眼中,應該是——奇怪。
(編者注:動畫截圖除非該幕為非台詞,一律沿用原文有字版截圖)
沒錯,桂木桂馬最突出的性格特點就是奇怪,他的思維方式和普通人不一樣。
這其實也沒甚麼想不通的,這個世界上半數以上的人都是ES(外向加感覺)類型,而INTJ卻只有3%左右,感覺奇怪也很正常,如果這個數據顛倒過來,那麼ES類型的人被感覺奇怪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內向的性格使得他們喜歡獨處,直覺讓他們喜歡獨立思考,理性的思維讓他們更關係事物發展的因果邏輯而不是事物所激發的情感或者包含的意義,判斷讓他們在充分理解他人的感受之前做出決定。本身的四維傾向就沒有一條能夠促進和周圍人的交流,偏偏人數又特別少,再加上他們的獨立生活能力極其強大,那麼成為16人格中最孤僻最自閉的性格類型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都是依靠不斷的感受世界、不斷地適應社會而生存的,但是INTJ卻完全相反,他們活在自己的世界中,通過構建一個自己心目中的理想世界而生存,並不斷的將其完善豐富。桂木桂馬的理想世界就是一個對自我不斷完善、不斷淨化的過程,這個世界的構建當然不是高中生用45分鐘的在自己課本上製作的塗鴉,而是神大人從小時就開始通過將自己的內心世界和自己玩過的所有Galgame串聯,形成一個無比穩固的、隨著自己的成長不斷進步、不斷變化的完整的自我認知體系。
那麼,這個世界具體是怎麼形成的呢?
一個人剛剛出生的時候,四維中的某些維度就確定了(不清楚的人請自行回看2.1.分析心理學入門),一般的來講,第三維度T/F在遇到不同的客觀環境或者劇烈的刺激之後是有可能發生變化的,但是I/E、N/S和J/P這三個維度基本上保持穩定,理論上不會有任何變動。當然,在實際中存在傾向不懸殊的人,可能會在測試的時候因為少許的量變發生質的變動,但是其本質還是固定的。比如說內向或者外向,一個內心堅強的人是不會隨隨便便從內向轉變成外向的,雖然在影視中一些三流作品,喜歡吹噓通過“愛”啦、“信念”啦、“朋友”啦將一個內向的人變成外向,但是基本上都是心靈雞湯,除了暖胃之外沒有任何實際意義。汐宮栞永遠也不會變成西莫涅,這是由最根本的性格維度所決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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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木桂馬的I、N和J三個屬性早在幼年就已經被確定了,不是任何外力可以更改,但是他的T屬性卻是童年時期開始定型的。根據漫畫中給出的情報,早在小學一年級時期,桂木桂馬就開始瘋狂迷戀遊戲機了。而天理的回憶中,遊魂大逃脫的時候,小桂木桂馬也是一個標準的INTJ,雖然現階段還不知道那時候的桂木桂馬究竟是17歲還是7歲,但是很明顯,神大人早在小學前T屬性就隱隱突顯出來了。
桂木桂馬的童年我們得到的情報不多,不過缺乏父愛,母親忙於經營咖啡館並極少對桂木桂馬的精神成長予以引導,曾經流離失所甚至搬到農村住過一陣時間……這些都有可能成為神大人T屬性成型的契機,但是筆者更傾向於由於桂木桂馬過早接觸遊戲——特別是那些世界觀過於龐大、劇情過於坎坷的遊戲。一方面無法從現實世界體會到身邊人的關懷和愛護,一方面又從遊戲中接觸到太多的負能量,更重要的是,絕大多數遊戲內容都是酣暢淋漓的戰鬥或者通過攻略等理性方式達成某種目的,哪怕是最強調感情的Galgame,也有著約定俗成的慣例或者規則。過多的接觸這類遊戲,對桂木桂馬的影響是放棄了用感性的思維包容世界,而是通過理性的手段來改造世界。
IN*J的主導功能Ni讓這些孩子在童年時期就極其敏感,能夠敏銳的從細微的信息中覺察到事件的真相,目睹了欺騙、虛偽、背叛、貪婪、仇恨等負面信息之後,必然會在這些孩子的腦中留下深刻的印象,而他們又沒有足夠的理解能力參透這些負能量背後的無奈和人性的本質,因此選擇了逃避,通過構築一個自己的世界來獲取心靈上的能量。說白了,他們本身就會對“愛”、“朋友”、“良心”等詞語的內涵有一個深層次的認知,他們認為除了自己甚麼都是不可靠的,因而選擇呆在自己的世界裡。
這個時候,Galgame出現了,作為一種能夠給予桂木桂馬全方位心靈慰藉的平台,使得他將自己全心全意的投入到遊戲中。一方面遊戲中的完美讓他深深的嚮往,一方面現實中的缺陷讓他發自心底的感到厭惡,如此循環往復,在沒有一個能夠正確關心他的成年人有力的引導下,緩緩滑向思維型判斷方式也在情理之中。
INTJ性格的形成在心理上有以下幾個方面的特徵:
一) 對人際關係極端不信任,表現在桂木桂馬身上,就是完全沒有朋友;
二) 經常說出一些小大人的言論,表現的憤世嫉俗,似乎對甚麼都看不慣,再美好的東西也會試圖尋找負面的意義,這種現象隨著年齡成長會漸漸減少,但是在某些領域依然會莫名奇妙的爭強好勝;
三) 主動和他人保持距離,但是他人遇到棘手的危機的,卻很難做到視而不見。
這樣的小孩,自然誰都覺得奇怪了,就算神媽對神大人的人生觀不加以干涉,老師和一些好心的街坊鄰居也會加以關注,而周圍同學的指指點點也自然少不了。敏銳的覺察到單方面的拒絕世界反而會引發不必要的關注之後,桂木桂馬必須要想一個辦法,完全的屏蔽外來信息對自己的影響,使得自己能有更多的精力集中於理想世界的構建。
於是,他製作了一個模擬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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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1. 模擬器
(編者按:模擬器一論編者贊同,但下面為建立模擬器之動機本意來立論是否屬實,留待讀者判斷)
愛迪生曾經說過:“天才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靈感,但那百分之一的靈感是最重要的,甚至比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還重要。”所謂的靈感,其實便是一種邏輯跳躍的能力,而所謂的天才,便是能夠不斷進行跳躍性邏輯思維的人。
一個普通人的邏輯思維方式,是“因為A所以B,因此通過C,可以得出D是E的F”這種線式思維,但是在天才的腦中,會將大部分的人類經常都有意識或者無意識地進行的理論推導全部忽略掉、一下子就得出最終的答案。沒有所謂的“因為”和“可得出”,一開始知道了“A→F”的結論。這是天才的幸運,同時也是不幸,因為這種思維方式很難向不具備Ni能力的人解釋,因為天才自己也不明白為甚麼會變成這樣。不明白為甚麼別人不行,甚至也不明白自己為甚麼行,想要將這個問題用語言解釋清楚甚麼的,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如果看不懂的話,你可以是想這麼一個問題:要求你穿越回宋朝,並向當年汴梁的狀元解釋甚麼是泛函分析、甚麼是宇宙大爆炸、甚麼是無線路由器。)
Ni提供給桂木桂馬無與倫比的高速思維能力,能將他的邏輯速度提升到極致,也同時將神大人和周圍的普通孩子區分開來。
在正常人眼中,一個高度理性、極度敏銳的孩子絕對不會被認為“可愛”,而是“像機器人一樣,真讓人不快”、“好像心裡想的事情被窺探了一樣,真讓人噁心”之類的看法——明明人是不可能看到別人的內心的,只是能夠推測出從生下來那一刻開始便一起生活的人的行動模式而已啊。
一定在某個時刻,桂木桂馬候理解到這一點:對於天才來說,只能表現出常人理解範圍內的古怪的個性,完全脫離人類理解的範疇的話,只會被徹底的排斥。
一台能夠瞬移的汽車,卻不能正常行駛的話,只能算是缺陷品,雖然它確實能夠做到一般汽車做不到的事情,不能說完全沒有用,但是依然是存在缺陷的。同樣的道理也適用於那些擁有Ni功能的天才,不管Ni功能有多麼強大,無法通過普通人能夠理解的思維模式進行交流的話,也只能算是殘次品。
因此,為了能夠普通的融入社會,不被殘缺的現實世界所干涉,桂木桂馬在自己的心中架設了一個模擬器。
打個比方說吧,喜歡玩Galgame的玩家都知道,很多Galgame(或者它的漢化作品)必須在PSP上才能玩。一般來講,解決這個問題的唯一方案就是買個PSP了,但是不少Galgame都是平民出身——沒錢。那怎麼辦?另一種辦法就是在PC裡面安裝PSP模擬器,在電腦裡安裝一個模擬PSP的全新系統,和真實的PSP別無二致。
這種模擬器和普通人的虛偽不同,有些人喜歡可以的將自己的性格偽裝成另外的類型,但是這種單調、呆板的模仿肯定無法完成完美偽裝,稍有閱歷的人就能看破。而安裝模擬器這種方式,卻是在充分研讀某種性格特徵,理解這種性格特徵的所有思想、語言、性格和內心表現之後的偽裝,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幾乎可以騙過所有的人。
同PSP模擬器一樣,這種心靈模擬器極其消耗資源,但是我們前面提到過,INTJ的主要功能Ni提供給桂木桂馬強大的洞察力和預測能力,而輔助功能Te提供給桂木桂馬強大的分析能力和邏輯性,第三功能Fi讓桂木桂馬能夠在一個自我封閉的環境中進行完全獨立的思考。三者共同作用,構成了架設模擬器的關鍵要素。
桂木桂馬架設模擬器的步驟如下所示:
1. 通過Ni提供的洞察力(也就是觀察能力的威力加強版)觀察世界(遊戲世界為主,現實世界為輔),並通過邏輯能力對其進行簡單的定義;
2. 通過Ni提供的預測力和Te提供的分析能力從海量的信息中汲取對自己有用的信息,並且歸類總結;
3. 建立一個處理有用信息的資料庫,將有用的信息按照類別和邏輯進行儲存,這一步和桂木桂馬強大的記憶能力相輔相成;
4. 通過數據庫中海量的信息進行有效地經驗總結,進而指導自己下一步行動。
這套信息處理模式之所以能夠建立,最根本的基礎便是信息的積累,而模擬器的風格也和吸收信息的渠道息息相關,因此桂木桂馬在思考問題的時候很難擺脫Galgame所帶給他的影響,因為他是通過模擬器指導而迅速的調取經驗,使得自己在面對複雜事態時依然擁有常人難以想像的緊急應變能力,但是這些經驗基本上來自於遊戲(鍛煉<編者按)。
我們來回顧一下這套模擬器架設的起始能力和成功架設後的衍生能力。
起始能力:Ni提供的洞察力、預測力、判斷力,Te提供的邏輯性、分析能力,Fi提供的獨立思考能力。
衍生能力:記憶力、緊急應變能力、性格把握能力、定義解析能力。
以上四點是模擬器的基本能力,但是模擬器最初架設的根本目的——性格模擬能力才是最強大的地方。
遊戲中海量性格鮮明的角色在去蕪存菁之後,桂木桂馬便有了幾乎可以完美飾演某種性格角色的能力。我們稱這種能力為演技——實際上,這種演技的完美程度遠遠超過那些普通演員的表演。
模擬器的作用遠遠不至於如此,它不但能夠模擬情感和性格,配合強大的邏輯能力和分析能力,它甚至可以在腦海中進行劇情推演。INTJ的大腦雖然沒有天河二號那麼誇張,但是在能夠完美模擬目標人物性格的前提下,根據環境和自身對對方的影響推測其反應和心理變化也不是一件太過困難的事情。
因此,模擬器的另一個強大能力為:布局策劃能力。
桂木桂馬最喜歡玩的Galgame,從博弈學角度講,也可以理解成製作組通過背景環境和女主角的人設進行布局,然後玩家作為主人公,在有限的選擇下和製作方進行博弈——比拼的就是玩家是否能在關鍵選項來臨之時敏銳的判斷出製作組的意圖,然後選擇正確的選項。
不斷地進行遊戲其實也是在不斷的鍛煉桂木桂馬的破局能力,一萬名女性的成功攻略(這不包括Galgame以外的女性角色)給予了桂木桂馬充足的鍛煉。因此在現實生活中,神大人在攻略中特別喜歡制定計劃——這其實是布局策劃能力的一種體現。一般來講,目標人物的攻略難度越高、性格複雜、挑戰性越大,神大人的攻略積極性就越高,在制定計劃的時候,桂木桂馬指點江山、揮斥方遒,充分享受著通過布局策劃改變世界的快感。
這也便是那些攻略黨、全CG存檔黨等無腦玩Galgame的玩家永遠也無法達到神大人這種境界的根本原因——因為你們玩的不是一部遊戲。
值得一提的是,模擬器同時提供給神大人高智商和學習能力。據相關部門的統計,在美國,INTJ的學歷是十六性格中第二高的,僅次於第一高的ENTJ,畢竟模擬器的架設要消耗一部分運算能力。與之相對的,通過模擬器的性格把握能力,INTJ在面對複雜事態的時候有著比ENTJ更加活躍的理性思維,他們擅長尋求超越問題本身的解決方案,雖然這種解決方案在正常人(包括擁有Ne功能的人)眼中是不可思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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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2. 超額輸出
模擬器最初的作用,是偽裝自身,但是在不斷模擬的過程中,添入了把握他人性格甚至布局策劃的能力。因此在女神篇之前,桂木桂馬的行動基本上是通過模擬器揣測攻略對象的性格心理,在洞察對象的屬性之後(標誌性台詞是:我已經看見結局了),使用自己的布局策劃能力進行針對性布局,最後通過強大的行動力執行自己的計劃。
這是Ni為主導功能,Te為輔助功能的情況,而女神篇之後,因為中川花音的遇刺,被嚴重刺激到的桂木桂馬功能全開,進行了Ni和Te共同作用、齊頭並進的暴走狀態,筆者稱這種狀態為——超額輸出。
女神篇之前,桂木桂馬還一直維護著模擬器的正常運轉,通過扮演一個“御宅眼鏡”的身份來維持內心世界和現實世界的距離,如果將桂木桂馬比喻成一個發動機的話,女神篇之前這台發動機的實際功率都是低於額定功率的,正因如此,才能維持模擬器中人格模擬這個功能的正常運轉。由於模擬器的功能過於強大,不少站在上帝視角看漫畫的讀者都將神大人理解為“有點特別的ACG宅男”。
而女神篇之後,隨著中川花音的遇刺,桂木桂馬一下子被逼到台前,肩負起一個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一周內找到所有的女神,並讓她們恢復力量(即對這五個女孩同時進行二次攻略)。這個任務難度的增幅有多大,筆者會在後面進行詳細的分析,但是很顯然,即使神大人拿出自己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戰鬥力,也不一定能夠完美達成,為了能夠完成任務,桂木桂馬放棄了模擬器的人格模擬功能,放棄了對外(特指哈克雅、戴安娜和讀者這些知情者)的偽裝,將自己的全部精力放在女神的搜索和攻略上。
這種超額輸出是INTJ的一個重要功能,在特定的情況下,由於INTJ發自心底的渴望(內因)和外界環境(外因)的雙重壓迫,才能激發出這種狀態。表現在外有以下幾個明顯特徵:
一) 極度的情感壓抑。在通常情況下INTJ的情感功能是內傾情感Fi,雖然是內傾,卻不代表情感功能完全關閉。但是在超額輸出的情況下,INTJ會將這個情感完全摒棄,喜怒哀樂置之度外。這種狀態對於SF的性格類型來說是不可能的任務,但是對INTJ來說並不難,因為他們早就習慣了情感壓抑。
二) 高度集中的注意力。無視目標任務以外的一切因素,只要客觀世界的影響不會干涉到任務的達成,不管多麼劇烈他們也不會關注,而是將自己全部注意力集中在任務的達成上。由於注意力高度集中,他們的洞察力、分析能力、判斷力、應變能力等會不同程度的得到提升。
三) 高度理性和絕對冷靜。內傾情感功能(Fi)的壓抑和外傾思考功能(Te)的釋放,導致他們只考慮任務的完成和進度,忽略了他人的主觀感受。表現在外的是沒有人情味、冷酷到底、傷害他人,給人的感覺是像一台機器。
四) 自虐般的工作狀態,病倒或者暈厥是常態。由於Ni平常是作為INTJ的主導功能,因此他們對自己的肉體關注力度本身就不高,而注意力高度集中在任務時,對自己身體狀態的關注更是削弱到了極致。雖然他們也知道維持肉體正常運轉可以維持自己最佳的工作狀態,但是高度的集中力導致他們往往會忽略對身體健康的維護,這樣做的結果就是身體的崩潰。
不知道有多少人不喜歡女神篇裡那個有條不紊、冷酷到底的桂木桂馬,實際上,這個篇章我們才看到了神大人最真實的一面,因為關閉了模擬器的偽裝功能,桂木桂馬的真實一面才能比較充分的展現在眾人面前。
Q:在超額輸出的情況下,攻陷神大人是否更加容易?
A:恰恰相反,正是因為注意力高度集中,感情極度壓抑,因此神大人和現實世界的隔閡反而更深了。
在超額輸出的時候,桂木桂馬制定了五線攻略的計劃,分別將伏爾甘、瑪爾斯、密涅瓦、阿波羅成功爆翅,攻略之餘還不忘刷刷天理的好感度,最終還在正統惡魔社的威脅、小阪千尋的內訌中成功逼得墨丘利爆翅,這一階段工作可謂是完美達成。有些吧友存在這樣的問題:如果攻略失敗或者墨丘利一直不爆翅的話,神大人會崩潰嗎?
筆者的看法是:可能會肉體崩潰,但是不會導致神大人的心理或者情緒崩潰。
雖然取消了模擬器的偽裝作用,但是神大人卻陷入了自我封閉的極致,這一階段的桂木桂馬雖然戰鬥力得到提升,但是過度壓抑情感的後果就是對外界刺激的敏感度下降,情商再次驟降,思想偏執,行為執著,女神篇的三角攻略可謂是問題重重、步步荊棘,正統惡魔社和小阪千尋的亂入使得高原步美的攻略難度呈指數級別上升,但是從頭到尾,桂木桂馬也沒有表現出任何消極懈怠的情緒,而是鬥志昂揚一路攻堅克難。在這種情況下指望桂木桂馬露出情感上的破綻完全不可能,因此步美在婚禮上向神大人的逼問也注定沒有結果,雖然她已經盡到了最大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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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理想世界的危機
在前面的內容中,筆者提到了桂木桂馬作為一個INTJ的性格特徵,而這些特徵主要是概括桂木桂馬的心理框架,讓大家對桂木桂馬的人格構成有一個簡單的了解。但是一個人的心理包含有海量的要素,這些要素是普遍聯繫和辯證發展的,而引導一個人心理成長最重要的因素是價值觀的變動。正如不少讀者所提到的那樣,桂木桂馬的心理隨著劇情的發展是在不斷變化、不斷成長的,但是桂木桂馬的成長是怎麼發生的?這些變化有涉及到了那些層次的矛盾碰撞?變化對桂木桂馬的未來有哪些深遠的影響?似乎絕大多數讀者還是一片混沌,在這一章中,筆者將以價值觀和客觀世界的的矛盾為切入點,著重分析神大人的心理成長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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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1. 理想世界的第一次危機
正如我們前面所提到的那樣,作為一個INTJ,桂木桂馬的內心世界相當複雜,但是在複雜的基礎上充滿了邏輯性。Ni、Te作為最重要的兩個主要功能讓桂木桂馬的理想世界嚴密且成熟,從這一點來講就足夠阻絕九成以上客觀世界的的干擾,因為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人的世界觀都膚淺而破碎,甚至有不少人的意識中不存在所謂的世界觀,不過是人云亦云、隨波逐流的碌碌之輩。而Fi作為感情世界的保護傘將桂木桂馬的精神世界無懈可擊的保護起來,讓極少數世界觀比神大人還要嚴密、還要現實的精英們難以正確的認識桂木桂馬——實際上,如果不是能夠站在上帝視角看待神大人的話,筆者恐怕也只能將神大人當做一個普通的高端宅男。
漫畫中暫且沒有出現這種比神大人還要強大的精神王者,不過筆者確信,即使出現了這種人物,也不會大費干戈試圖染指神大人的精神世界。沒有可以和神大人相匹敵的理性和直覺,就不可能打破神大人的精神壁壘,但是具備比神大人還強大的能力之後,就會根據付出和回報的比例,放棄突破神大人理想世界的計劃。
因此,桂木桂馬的成長,一直是自己精神中的理想世界和自己所面對的客觀世界正面碰撞的產物,不管桂木桂馬對割離自身和現實世界之間聯繫的願望有多麼迫切,但只要他想要維持住理想世界,就必須保證客觀世界的肉體不滅,並盡量排除客觀世界的干擾因素,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完全擺脫現實世界對理想世界的干擾。
理想世界和現實世界之間的矛盾就像一個幽靈,一直在桂木桂馬的思想深處游蕩。
理想世界的第一次危機出現在千尋的初次攻略。
(見FLAG.29兩人對罵)
(編者按:編者私心,這圖就不放了;
下面稱呼的無心之言,編者個人理解為那是千尋只建基於表象的單純誤解而援引了現實所謂的普遍觀來反擊,雖然有所謂的客觀事實但完全是個人情感的意氣話,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FLAG.29,面對告白失敗的千尋,神大人罕見的表露出了關懷的情感,而小阪千尋那楊花心性的戀愛觀無疑是對神大人從Galgame中培養出的戀愛觀的完全否定,INTJ在現實生活中是情感壓抑的——前提是客觀世界的刺激沒有觸及他們的本質。不湊巧,小阪千尋的戀愛觀完全是對神大人價值觀的嘲諷,爭強好勝的特性被完全激發的神大人憤怒地向小阪千尋發動攻擊。
仔細研讀一下神大人對小阪千尋的指責,其主旨依然是對“現實世界女孩”的一種不正確的刻板印象,同時也是對現實世界的片面曲解。小阪千尋雖然不具備比神大人還完善的價值觀,但是Ni功能的敏銳性讓她迅速的把握住桂木桂馬的缺陷,而Fe功能所具備的普遍性讓她的反擊切合實際,短短的四句話完全是通過現實世界的普遍觀念來反駁桂木桂馬的質疑,從精神層面上講,等於是借用了現實世界的力量,因此能夠一招將神大人擊潰。
雖然是無心之言,但是小阪千尋的反擊準確的命中了神大人精神世界的一個重要的漏洞:
你厭惡現實的原因不是因為現實軟弱平庸,而是因為你不具備改變這個現狀的能力。
桂木桂馬是一個自卑和自傲的矛盾體,一方面他能輕易地洞察周圍人的所思所想,站在某種高度睥睨那些隨波逐流的芸芸眾生;另一方面他卻對軟弱平庸的現實世界無能為力,只能通過遊戲來構築自己的理性世界——從某種角度來講,也是無能的一種體現。因為改造世界是INTJ的共同理想,而桂木桂馬在遊戲中構築理想世界的同時,卻始終未能將自己在現實世界的準確定位。
作為攻陷之神,桂木桂馬不願意承認自己的“無能”(雖然在絕大多數人眼中順應世界是一種常態,改造世界才是一種狂妄,但是自負的神大人拒絕承認這一點),只能選擇逃避這種方式擺脫自己內心世界的矛盾。
這個場景將桂木桂馬的逃避心態描繪的很深刻,雖然神大人在面對客觀問題的時候能夠沉著應對、冷靜分析,但是在面對自己的問題時——尤其是涉及到情感或者價值觀的衝突,他往往會選擇逃避這種方法,這一點從側面體現了只要打破理性的外殼和封閉的心靈壁壘,神大人的精神世界實際上脆弱無比。
注意這個虛ろな目つき,雖然這個表情很罕見,但是每每出現都是在神大人內心成長的關鍵時刻。不知道大家是如何評價這個表情的,但是在筆者看來,能夠露出這種眼神,實際上是神大人的模擬器停止運轉、精神世界瀕臨崩潰、幾乎不能自制的一種表現。
問題的出現,根本原因在於現實世界對桂木桂馬的否定,因此艾露希那種太過自我主義的關心根本毫無效果,而之後高原步美的出現也無濟於事,因為高原步美本身就不具備能夠透過表面現象看到神大人精神實質的能力,幾句安慰又是傲嬌滿載,早就審美疲勞的神大人當然不會為之所動。不過,高原步美強勢的表現成功的轉移了神大人的注意力,真正讓神大人走出自我否定、自我質疑的矛盾陷阱,是艾露希無心的幾句話。
如果說小阪千尋之前的責問是現實世界對神大人的否定,那麼艾露希的這句話既是將神大人對現實的作用清晰地表達了出來。正是因為桂木桂馬找到了自己在現實世界的意義,這才能振作起來,繼續進行小阪千尋的攻略。
即使現實世界是一個垃圾遊戲,我依然能夠起到自己的作用。
這是桂木桂馬對自己的回答,雖然算不上完美,但是大體上能夠確定自己在現實世界中的角色定位和攻略動機。從這一刻起,雖然嘴上依然對捕捉遊魂的事情不勝其煩,但是在行動中,桂木桂馬的積極性明顯高過之前的攻略,從側面體現了神大人和現實之間的聯繫再進一步加深。
理想危機雖然現形了,它的真面目還隱藏在黑暗中沒有暴露出來。現實世界只是不輕不重的敲了敲桂木桂馬理想世界的門扉,然後轉身離去,不動聲色的等待第二次更好的出擊時機。
(編者注:理想危機論本身編者不否認,然而本節立論偏頗商榷點在於神大人是否真正期待自己想要在現實當中起到何種作用。千尋篇被反擊時的反應到底是消極意義上的逃避還是疼痛反射的正常臨時躲避,留待各位看倌自行想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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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2. 理想世界的第二次危機
想要構築理想世界,桂木桂馬就要極力切斷自身和現實世界的關係,以維護理想世界的獨立性和完整性,但是這次危機的出現,直接衝擊桂木桂馬理想世界的根基。
如果沒有出現極其反常的情況,那麼理想和現實之間的博弈就像一盤複雜而又深刻的圍棋,桂木桂馬心中的理想和面對的現實平靜的坐在棋盤的兩側,想好了各種開局,試探對方的棋路並一一準備好自己的應對之策。在平淡無奇的現實世界,桂木桂馬可能要用一生的時間下這盤棋。
但是在若木民喜的安排下,現實並沒有移動一枚棋子,而是抓起棋盤向神大人劈頭蓋臉的砸了過來。
通過身體互換的方式,強行將神大人的靈魂放進五位堂結的身體裡,女性荷爾蒙激素和遊魂的雙重作用對桂木桂馬的影響是巨大的,不知不覺中,神大人成了女性向Galgame的受害者。
對於自視甚高,堅決否定自己和現實世界聯繫的神大人來說,這種影響是根本性的,冷酷的現實將桂木桂馬從神壇上打了下來,讓他不得不面對這樣一個事實:
理想世界永遠無法擺脫現實世界的影響。
對於桂木桂馬來說,這是對理想世界獨立性的直接否定,更糟糕的是桂木桂馬無從反駁。不願意承認現實的逃避心理讓桂木桂馬更加深刻的沉溺到女性向遊戲中,並且無法自拔。
正如我們之前所提到的,對於別人的問題,神大人往往能夠理性冷靜、執行堅決,但是面對自己的問題——尤其是理想和現實之間的矛盾,神大人卻往往選擇逃避。
(編者按:同上注,逃避抑或是躲避?)
這次問題的解決,依靠的是一個和神大人一樣理想化的女孩——青山美生。
說起理想主義,青山美生和桂木桂馬可謂是不相伯仲,但論起心靈的堅韌程度,青山美生比起神大人可是差了不止一星半點。因此攻略前,青山美生才會深深淪陷在自我欺騙的心靈陷阱中,攻略結束之後,雖然行事作風上還是一副大小姐派頭,但思想已經漸漸趨於成熟。
青山美生的問題同樣在於理想和現實的差異上面,不願意承認父親的過世和殘酷的現實是青山美生成長所必須解決的矛盾,而解決方法也很簡單。
『讓父親的公司重新崛起是我一生的志向,正因為要完成它,所以我必須看清現實,踏踏實實的度過眼前的難關。
——青山美生』
對於同樣陷入理想世界遭到現實入侵的神大人來說,青山美生的篤定給了他破解困境的一道陽光。
『也許理想世界確實無法擺脫現實世界的聯繫,即使是這樣,我也要堅定自己的信念,用更加靈活和正確的方式方法在這個糟糕的現實世界中達成自己的理想。』
這次理想危機對桂木桂馬的影響不算太大,但是意義深遠。它徹底打碎了理想世界作為空中樓閣的不切實際,讓神大人的價值觀從此建立在現實世界的可行性上,從而使理想世界和現實世界聯繫成一個牢固而不可分割的整體,神大人也因此開始從自己不擅長的領域(女性向戀愛遊戲)汲取經驗,為之後的五位堂結的成功攻略奠定基礎。
這次衝擊的影響直到女神篇的時候依然隱約凸顯,帶給神大人的不只是困惑和不知所措,更多的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成長。從宏觀角度來講,理想世界的第二次危機結束了桂木桂馬對理想和現實分割模糊的混亂局面,讓桂木桂馬能夠更加客觀、更加真實的面對現實世界對自己的影響。
第二次理想危機宣告結束,現實世界推開了桂木桂馬的門扉,向着那個(編按:被現實認為)沉溺於遊戲中的孩子冷冷說道:“小子,你該聽聽我的聲音了。”然後再次潛蹤匿形,鋒芒不露,等待在更有利的時機給桂木桂馬的理想世界更為猛烈的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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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3. 理想世界的第三次危機
第三次危機才是動搖神大人精神世界根本的危機。
將理想世界和現實世界結合起來,一方面志存高遠,讓理想世界能夠在靈魂中永世長存,一方面切合實際,不斷地針對自己的缺陷和不足予以彌補,使得自己越來越趨於完美,在面對現實世界的問題時能夠做到因材造勢、因地制宜,原則性和靈活性互相彌補——理論上這樣的精神狀態是無懈可擊的。
可惜現實世界沒有如果。誰都沒有想到,前兩次的危機不過是為了這次的衝擊埋下的伏筆,當現實將他的殘酷展現在神大人面前時,是那麼猝不及防,讓所有人都沒有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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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尋步美的三角攻略是神大人所有攻略中難度最大的,沒有之一(具體的解析會在女主的個人篇章裡專門解釋)。桂木桂馬的缺陷和弱點在這個篇章被若木民喜手術刀一般剖析的淋漓盡致。大家注意這個畫面中神大人的眼神,依然是傳說中的虛ろな目つき,可見神大人的內心也是被深深地煎熬中。不過INTJ特有的Fi功能的自制力和模擬器讓神大人在這種情況下依然能夠完美的掩飾住自己的真實情感,而Se功能和超額輸出的狀態讓桂木桂馬無情的選擇了手段最為殘忍、但也是最效率的方法。
具體的過程筆者就不一一解析了,作為神知中罕有的虐心劇情,想必看過這部漫畫的人都歷歷在目。我們單純從桂木桂馬的內心世界的角度來分析一下這段劇情對桂木桂馬的價值觀的巨大衝擊。
根據之前的解析,我們知道神大人的理想世界是:通過不斷的攻略,將目標人物不斷地完善到一個趨於理想的境界,而自己通過幫助攻略對象打開心結、走出困境、成長提高而獲得精神能量,繼而進行下一次的攻略,海量的攻略讓這些攻略對象共同組成一個無限接近於完美的理想世界。
在這段話中,幫助攻略對象是理想世界的大前提,也就是說,神大人的理想實現,根本在於他的攻略具有能夠幫助攻略對象趨於完美(打開心結、走出困境、成長提高)的效果,雖然面對的問題和困境各有不同,攻略對象的屬性和心理也千秋百態,但是不管客觀環境如何變化,桂木桂馬必須化不可能為可能,通過不斷的選擇正確的選項,從而達成完美結局。
但是,如果完美結局一開始就不存在呢?
三角攻略不同於一般的單線攻略,三個人中有兩人獲得幸福,就必須有一個人黯然神傷,筆者玩過的Galgame中,涉及到三角關係甚至多角關係的劇情不勝枚舉,但只有《秋之回憶6~三角波動~》和《白色相簿2》描繪的有點味道,其他的遊戲中往往只是將三角關係作為推動劇情發展的催化劑。這是一場殘酷的零和博弈,不管是哪一種結局,都不存在絕對的完美,在Galgame中,好一點的通過避重就輕的方式淡化失敗方的悲傷,惡劣點的乾脆讓女二號為男女主擋槍死掉(《Phantom~Requiem for the Phantom》就是這樣,Ein在其他女主的路線裡為了有情人終成眷屬而各種慘死,筆者當初玩到這裡心裡恨不得將愛的戰士直接嘎嘣脆算了)。
三角攻略本身就代表著絕對完美不可能出現,而暗中蟄伏的正統惡魔社正蠢蠢欲動,步美千尋的攻略難度又遠遠強於初次攻略,哈克雅的協力暫時消失,再加上超額輸出狀態中的情感壓抑和資料庫對於非攻略女性愛情產生的信息缺失,多方面的原因干擾下,桂木桂馬最終選擇了最有效、最迅速同時也是最後患無窮的方法。
這個決定對桂木桂馬的理想世界具有毀滅性的衝擊力,它從根本上否定了理想世界的存在,從理智上講,要想短時間內跳出千尋線,轉入步美線,這種做法最合理、最有效,但是從感情角度來講,這種做法極其殘忍、毫不人道,其結果就是對自己曾經的攻略對象之一的小阪千尋可能因為此事受到嚴重的心理創傷——這種結果和神大人的理想世界完全背道而馳。
這次危機最可怕的地方在於:現實的殘酷性和理想的完備性發生了本質的衝突,矛盾尖銳對立,其本質上是不可解的!在現實世界中,往往會遇到這種必須要造成傷害才能達成目的的選擇,這種情況不多,但是無法避免,哪怕神大人的能力多麼卓越,也只能消減這種情況出現的概率,無法從根本上杜絕這種兩難選擇的發生。
是放棄理想?還是逃避現實?神大人內心的選擇也不多。經過前兩次的鋪墊,現實世界終於向桂木桂馬露出了猙獰的嘴臉:“解決我,不然我將吞噬你的靈魂。”
讓我們稍微回顧一下三次危機彼此之間的聯繫。
第一次危機是對桂木桂馬能力的質疑,危機結束後,神大人開始在現實攻略中充分發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理想與現實的聯繫初見端倪;
第二次危機否定了理想世界的獨立性,危機結束後,神大人開始正視現實世界在自己內心中的位置,理想和現實開始慢慢交叉融合,成為一個彼此補充、互相完善的整體;
第三次危機則是對理想世界的否定,通過殘忍的現實縮減神大人的選擇,使得神大人必須通過傷害攻略對象這種方法達成目的,理想世界在現實面前搖搖欲墜,神大人面對殘酷的現實,不得不背離自己最初的理想。
三次危機層層遞進,在若木民喜的精心安排下,無論桂木桂馬的個人能力有多麼卓越,也只能像一輛高速列車,看似不可一世威風八面,實際上他的行動被嚴格的限制在低矮的鐵軌上,我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一步步走入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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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4. 理想世界不完美
理想世界在諸多AVG作品都出現過,其本質上是人類對於改造世界的一種追求,正如筆者之前所提到的那樣,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都以順應社會、適應環境作為自己的生存規則,但是偏偏有那麼一群人,他們對現實世界的缺陷和人類社會的愚蠢深惡痛絕,因此走上了改造世界這條人跡罕至的人生之路。倉川燈此刻正站在改造世界這條路的分岔口,而桂木桂馬正走在從逃避世界漸漸轉向改造世界的歧路中。
對於理想世界和現實世界之間的差異,倉川燈和桂木桂馬進行了比較深入的交流(也只有這兩人能夠進行這一層次的討論了,理由在倉川燈個人篇章裡會解釋)。這個篇章實際上是對桂木桂馬的價值觀進行深度解析,不知有多少人認真分析過神大人對理想世界的看法。
對於理想世界不完美這一看法,桂木桂馬提出第一個反駁觀點是:完美的人類是不會愛上任何人的。這句話本質上是對包括愛情在內的人與人之間的情感羈絆予以認可,而後面的一句話更有意思:但是和身體不同……我的心是純粹的。這是對現實世界的一種變相否定,實際上,桂木桂馬與倉川燈對話充滿了思辨精神,雖然桂木桂馬的言辭層層遞進充滿機鋒,本質上只是想向倉川燈傳遞這樣的意思表示:追求完美是無法正確認識客觀世界的謬誤理想,而一種正確的理想甚至信仰,本質在於不斷前進。
作為一個INTJ,神大人的精神世界結構嚴密而又理想化,他從一開始就認識到了世界的不完備性——因為他沉溺於遊戲世界的出發點就在於對於現實世界的絕望。而當他認識到理想世界和現實世界不可分割之後,也意識到理想世界也不可能獨善其身。現實是不完美的,而理想世界建立在現實世界的基礎上,也不可能沒有絲毫的負能量。
但是這沒有觸及到桂木桂馬的根本,作為一個INTJ,他改造世界的慾望不比倉川燈弱,因此他在生駒南和倉川燈的線路中反覆強調“不斷前進”的重要性,因為他的理想是不斷前進,讓現實世界無限趨近於理想世界。從這一點來講,他的世界觀比倉川燈要現實得多,因此才能通過倉川燈的考驗。
但是,如果理想世界被現實世界完全否定了呢?
只要有人,就有人與人之間的交流,只要有了交流,就必然會產生恩怨,有了恩怨,就難以避免有人受到傷害。由於若木民喜的設定,神大人在之前通過優秀的個人能力和地獄的記憶消除,獨自一人承受了所有的傷害,因此才勉強在現實世界製造了“沒有任何人傷害”的偽理想世界,而第三次理想危機則是將理想的不可行性赤裸裸的擺在了桂木桂馬面前。
從筆者角度來講,其實桂木桂馬的問題非常簡單,因為他並沒有充分認識到這樣一個道理:
現實世界不是為了讓你覺得理想而存在的。
不管是Ni功能的精準迅捷,還是Te功能的理性周密,其本質上都是人類中的個體通過自身的認知方式來感知世界。現實世界無疑是協調的,但是人類窮其一生已不可能證明這種協調性,哪怕是桂木桂馬也不例外。而人類社會作為世界的一個組成部分,也不是個體的能力所能將其完全解析的,為了正確的認知人性和社會,我們建立了心理學、社會學、哲學、經濟學、法學等諸多專業,無數天資縱橫的精英將自己的一生投入認知社會這一理論的研究中,並且創造出了無數令人讚嘆的成果。儘管如此,人類對社會的認知依然只是冰山的一角,哪怕是那些天縱奇才的精英學者,他們對社會的認知也不可能是完全正確的——最多只是正確了一部分。
面對如此複雜而有深刻的現實世界,而桂木桂馬不管個人能力再優秀,也不過是一個高中生而已,對世界的認知產生偏差,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實際上,這部漫畫的主旨就是桂木桂馬的成長史,因此,他的理想世界被現實否定是必然會發生的,如果沒有這樣的劇情出現,那麼若木民喜是不稱職的,因為他沒有正視桂木桂馬的理想本質。
理想世界注定是不完美,因為理想世界不過是現實世界的思想延伸,而現實世界的完美不是人類所能認知的。因此我們只需要知道一點就可以:現實世界不是為了讓我們覺得完美而存在的。
一個真正成熟的、完備的、聯繫的理想建立,必然要經過現實世界的反覆磨礪,而一個合格的理想主義者,也必須面對這樣一個現實:理想給每個人一雙翅膀,而現實卻要求他們用雙腿走路。因此筆者認為,桂木桂馬的理想世界被殘酷否定是一件幸運的事情,它將現實世界的殘酷無情從神大人內心深處的潘多拉魔盒中釋放出來,使理想世界的建立希望完全破滅,不管桂木桂馬喜不喜歡。從小到大,理想世界伴隨著桂木桂馬的成長,已經牢固的楔入他的心靈深處,而且還是最重要的那塊基石,不抽掉它,建立在矛盾基礎上的理想世界永遠只是一個逃避者的空中樓閣;要抽掉它,桂木桂馬的精神世界就會轟然倒塌。
傷害千尋只是現實世界無情性的一個小小的分支,隨著桂木桂馬的精神世界不斷完善,他必須認識到這樣一個事實:
理想世界永遠是不完美的,因為它永遠存在和現實世界之間的矛盾;而這種矛盾永遠無法完全消除,因為矛盾的本身就是實現理想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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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5. 讓現實世界的衝擊來得更猛烈一點
第三次危機對桂木桂馬的傷害極其嚴重,逃避主義在這一刻又佔據了他的心靈。恰好這個時候,又有著完全合情合理的借口讓桂木桂馬將自己的全部身心逃避到墨丘利的爆翅工作中,Fi功能和超額輸出的狀態使得他將自己心內的彷徨和悔恨壓抑到心底,因此在之後的步美攻略中,桂木桂馬的冷靜、理性和執著可謂是發展到了極致,但是在一些細節中,依然可以看到一絲絲不自然。
前腳踹了小阪千尋,後腳把人家拉回來並讓她幫忙攻略她最好的朋友步美,而且理由說的有理有據令人信服。嘛,桂木桂馬的邏輯推理確實沒有問題,但是說出這段話明顯沒有考慮到小阪千尋的感情因素。相信大多數讀者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都有種噴飯的衝動,其實完全沒必要驚訝,這是超額輸出時因為感情的極度壓抑,因此在考慮問題時會下意識忽略情感因素的影響——在局外人看來,就是冷血到匪夷所思的程度。
和天然糊塗的艾露希、傲嬌彆扭的青山美生不同,擁有強大Ni功能的鮎川天理成為了這一次危機的療傷者。Ni功能的敏銳和精準讓鮎川天理及時發現了桂木桂馬的異常,因此能夠進行有的放矢的予以治愈。仔細品讀一下鮎川天理的安慰吧,幾乎全部都是闡述個人的感受,通過一種細緻入微的方式安撫桂木桂馬的傷痕,卻又對桂木桂馬的傷害來源隻字不提。這種隱藏著一定距離感的語言實際上是針對INTJ這種感情內向、追求獨立的另類人物最好的交流方式。有興趣的讀者可以比較一下茜丸上步美的質詢和鮎川天理療傷的這段劇情,兩種不同風格的關懷,桂木桂馬的反應迥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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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鮎川天理雖然能夠覺察到桂木桂馬的異常,卻不能深入洞察失落的產生原因——對於情感型的鮎川天理來說,思維型的桂木桂馬根本無法理解。因此神大人的理想危機,必須通過自己的意志和思想來克服。若木民喜並沒有急著給出答案,而是通過千鈞一發的局勢促使桂木桂馬繼續通過墨丘利的爆翅工作來逃避。
逃避總有終點,當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桂木桂馬也不得不正視自己一路走來的歷程,對小阪千尋的傷害是自己最大的錯誤,這一點不管如何狡辯也不能否認。面對現實的步步進逼,無計可施的桂木桂馬甚至不能裹緊那身名為理想的外套,只能一個人坐台天台上黯然神傷。這個場景是桂木桂馬罕有的感情外露,根據前文所說,INTJ的心理防禦機制極其嚴密,內心就像一個高壓鍋一樣將自己的真實情感緊緊的包裹在其中,能夠露出這種表情,基本上是內心極度抑鬱,以至於無法自制的表現。
不過,這絕對不是甚麼壞事!
對於桂木桂馬這種心靈壁壘要塞化的人物來說,他想要從根本上發生改變難若登天,一般人根本沒能力觸動他的心房,而不一般的人到現在還尚未顯形。因此,桂木桂馬的成長史基本上是他和現實的戰鬥,第三次理想危機暴露出了必須改變才能適應現實世界的問題,可預見的是,在之後的攻略中,桂木桂馬必須要學會向現實妥協才能繼續堅持自己的理想。朱庇特篇的桂木桂馬,明顯比女神篇成熟了很多,這是一個了不起的進步。說句誅心的話,傷害小阪千尋固然是一件壞事,這點無從否認,但是如果能夠變相的促進桂木桂馬的成長,那麼也未嘗不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第三次理想危機的出現只是一個苗頭,預示著一場更加深刻的危機即將到來。朱庇特篇中,和鮎川天理以及結崎香織的對抗中,失去戰意的桂木桂馬實際上是對現實的最後一次抵抗。
虛ろな目つき再次出現,鑒於小阪千尋的前車之鑒,桂木桂馬不願意將天理捲入正統惡魔社的陰謀中,因此選擇了放棄路線。這個決定無疑是不理智的,個人認為,這是神大人內心對理想過於執著,以至於被這種偏執的感情蒙蔽了雙眼,因此選擇了這種變相逃避現實的方式進行自己我解脫。
『不依靠任何人、不傷害任何人的路線是存在的,之所以會出現這種狀況,是因為我沒有選擇正確的選項,以至於走錯了路線。所以,扭轉事態的唯一方法是放棄現實,尋找其他的路線。』
——桂木桂馬
這種對理想的偏執追求讓桂木桂馬做出了有史以來第一次非理性選擇——放棄攻略。理想是理想,現實是現實,現實中沒有SL的選項——這些道理桂木桂馬比誰都清楚。連這條路線都無法堅定地走下去,還奢望不知道究竟是否存在的下條路線,真可謂是痴人說夢。在讀懂神大人的讀者眼中,這簡直就是崩潰的標誌,即使Fi功能將自己的真實情感完美的掩蓋,即使Te功能給自己找了一套看似有理有據的理由,但是那種茫然和惶恐的情感透過畫面及文字傳遞了出來,在筆者眼中,這個狀態的桂木桂馬就像一架飆到了極限速度的燃燒著熊熊火焰冒著滾滾濃煙的林寶堅尼,直接在風聲呼嘯當中向著絕望而又深邃的黑洞中衝撞而去!
幸好有天理。
天理這一跳想必感動了無數讀者吧,實話說,如果桂木桂馬是×NTJ以外的人和性格,那麼多半就直接被攻陷了。可惜對象是桂木桂馬這種極度理性、情感抗性MAX的變態,不過,這一跳至少是一種極其明確的善意表示,多多少少的削弱了桂木桂馬的心靈壁壘,為之後的劇情發展埋下了伏筆。
接下來是Ni功能的展示了,玩不玩遊戲和桂木桂馬正不正常之間沒有甚麼邏輯關係,但是能夠透過這種風馬牛不相及的表現直接透視本質,就是Ni功能的強大之處了。鮎川天理的這句話對桂木桂馬的意義在於:至少在某種程度上,我能夠理解你。桂木桂馬對於自我認可的重要程度前文提到過,這句話依然是為之後的坦誠相見而做鋪墊。
作為一個INTJ,儘管是在這種烈焰燃眉的情況下,桂木桂馬依然沒有輕易的卸下心防。實際上桂木桂馬這一連串話主旨就三個字“別管我”,其他那些雜七雜八的都是理由。筆者知道看我這帖子的不乏縮卵縮到死的魔法師,但是只要玩過超過十部Galgame的話(編按:用得著十部才懂嗎?(笑)),基本上都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該怎麼辦!在Galgame中如果女主角不停的對你說“不要管我不要管我不要管我”,你能真的不管嗎?能真的不管撒手而去的都是極品宅男,活該擼一輩子。
別看桂木桂馬的心理和一般人不一樣,但是再不一樣情感上還不就一個熊孩子的程度,對於Fi功能的人來說坦率地說出自己的所思所想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事,而桂木桂馬用這種彆扭到死傲嬌到爆的方式隱晦地向鮎川天理提出訴求已經是感情外泄的極限了。
好在鮎川天理該不軟的時候絕對不軟,一反常態的強硬堅持下來。早就疲憊不堪的神大人終於從神壇上走了下來,難得一見的向鮎川天理暴露出了自己的軟弱和頹廢,然後向鮎川天理提出了組隊攻略的意思表示。
第三次理想危機到此為止宣告完結,桂木桂馬經過從女神篇到朱比特篇的不斷自我質疑,終於找到了答案。他沒有通過犧牲理想而向現實妥協,而是通過犧牲自己的內向的獨立需求繼續向現實發起了挑戰。理想世界必然在甚麼地方是存在的,但是我個人的能力無法足以抵達理想的彼岸,那麼,就必須打破以前的思想禁錮,試圖從別人那兒汲取力量,共同達成完美的結局。
向天理提出組隊的意思表示對桂木桂馬來說是一個里程碑式的成長標誌,在理想和現實的壓迫下,那個一直逃避在自己臆想中的孩子終於從理想世界中走了出來,雖然依舊小心謹慎、步履蹣跚,雖然依舊害怕現實的虛偽和黑暗,但是他終於踏出了第一步,向著既不完美又不理想的現實世界緩緩走去。
隨著神大人逐漸向桂木桂馬的轉換,肯定還會遇到更多的理想危機和現實衝擊。筆者認為,
之後的理想危機都是前幾次危機的自然延續,它將以引發桂木桂馬的全面反思和自我質疑,以桂木桂馬的不斷自我修正自我變革為標誌,是一場“通過現實化的方法而實現理想”的長期戰爭,因為哪怕現實有著無止盡的限制和阻撓,實現理想也是桂木桂馬矢志不渝的人生目標,只要他一天還是攻陷之神,這個過程就一天還會持續下去。而理想的實現離不開對現實世界的改變,想要改變現實就必須正確處理理想和現實之間的矛盾,必須將這些矛盾不斷接納,繼而充分利用,以此為基礎,開拓一種全新的價值體系和邏輯思路。
越來越多的現實衝擊,讓桂木桂馬能夠多角度、多層次的重新審視現實世界這個泥濘不堪卻又深邃神秘的垃圾GalGame,總有一天,桂木桂馬會漸漸發現那些矛盾重重、極不合理、沒有人情味的現實世界背後隱藏宛如蟲洞般的共同之處。那時,桂木桂馬會明白,這些不斷衝擊自己理想的污穢現實,不管如何千變萬化,其本質上還是促進自己不斷實現理想的踏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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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桂木桂馬的攻略
《只有神知道的世界》這部漫畫中,主角桂木桂馬一直在做些甚麼?
從表面上看,似乎他是不斷和形形色色的女孩談戀愛。
在部分讀者眼中,這種說法算不上錯,畢竟連桂木桂馬都說自己是在攻略嘛。而在Galgame中,攻略女孩與和女孩子談戀愛本身就是一碼事。
但實際上,攻略和戀愛完全不是一回事,兩者的行動或許有類似的地方,但其本質大相逕庭。首先,既然我們提到了戀愛,那麼,我們就必須明晰甚麼叫戀愛……或者說,愛情究竟是甚麼?
現代漢語中“愛情”一詞是五四運動之後從西方引進的,而歐洲愛情的起源來自於對中世紀騎士對上流社會的貴婦人的綺念。很明顯,這些定義和ACG作品中的愛情完全不同,那麼,對於筆者這類喜歡ACG作品的二次元生物來說,怎樣定義戀愛才更加準確?
Galgame最重要的元素便是戀愛,筆者玩過的遊戲中,九成半以上的Galgame都離不開戀愛。如此海量的戀愛劇情,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隨著筆者在這個領域的步步深入,對戀愛的概念反而越來越難以定義了。玩了《遙仰凰華》,身份不是問題;玩了《緣之空》,近親不是問題;玩了《女裝山脈》,性別不是問題;玩了《沙耶之歌》,物種不是問題;最可怕的是《美好的每一天》,連非生命體都不放過……把形形色色的Galgame玩完之後,筆者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凡是Galgame中那些被奉為神作的戀愛作品中,所謂的談戀愛,實際上是一種和戀愛無關的自我完善。
在ACG作品中的戀愛,基本上有一個類似的流程:發生接觸——問題產生——克服問題——H場景——戀愛達成。當然,問題是千變萬化的,有些是兩人交往的主觀問題,有些是環境造成的客觀問題,有身份上的差距,也有需求上的背離,但是其本質毫無差別,都是男女雙方或者一方在解決問題的過程中不斷進行自我完善,繼而加深感情最終進入結局,而True End的達成往往比其他結局困難得多,似乎不糾結一下、不自我折磨一下、不被打擊一下就沒法得到愛情一樣。
現實世界的愛情,比起AVG之中要複雜得多,但也純粹的多(注意,是純粹,而不是單純),這個話題一旦攤開搞不好又是上萬字,既然和神知無關,那麼筆者就不攤開講了。關鍵問題在於,桂木桂馬作為一個究極的Galgamer,他的愛情觀究竟受到了Galgame甚麼程度的影響。
首先,桂木桂馬確實是在不斷的攻略,但是這種攻略不能被稱為戀愛——至少從讀者的角度看,在絕大多數情況下桂木桂馬並沒有任何和愛情相關的情感波動。但是他卻不否定自己是在戀愛,漫畫中體現桂木桂馬戀愛觀的情節也有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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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AG.8,戀愛等於“追著女孩子跑”,而桂木桂馬在攻略中確實也做到了這一點;
FLAG.29,和千尋的論戰中表現出對戀愛的準確定義;
FLAG.41,長瀨純攻略前的綢繆布置;
FLAG.83,用嚴密的邏輯推理出戀愛流程;
FLAG.146,通過強有力的噱頭幫助汐宮栞完成小說(克服困難),提升好感繼而達成戀愛;
FLAG.154可以說是桂木桂馬攻略能力的巔峰,遇到這種類似捉姦的場景,在內部的病痛煎熬和外部的巨大壓力下,推進這種常人難以想像的雙重探病事件,在其他的ACG作品中絕對是史無前例,最可怕的是桂木桂馬那篤定的決心和堅定的執行力,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像是戀愛,反倒像是遊戲中遇到一個高難度的關卡,被激發出動力的遊戲玩家。
類似的場景數不勝數,桂木桂馬對所有攻略對象之間所作所為讓人完全沒有戀愛的感覺,反倒是玩過Galgame的讀者有點似曾相識——沒錯,他是在嚴格的按照Galgame中的流程進行攻略,從頭到尾都沒有夾雜任何的私人情感。請注意,這只是攻略,不是愛情!
—只是攻略,無關愛情!—
那麼,下一個問題是:桂木桂馬口中的攻略,具體指的是甚麼?
筆者整理了一下現階段所有的桂木桂馬在明確目的前提下對現實女孩的攻略,共有22次,分別是:高原步美初次攻略、青山美生攻略、中川花音攻略、汐宮栞初次攻略、春日楠攻略、小阪千尋初次攻略、長瀨純攻略、九条月夜初次攻略、生駒南攻略、日永梨枝子攻略、上本堇攻略、榛原七香攻略、五位堂結初次攻略、春日檜攻略、倉川燈攻略、九条月夜二次攻略、五位堂結二次攻略、汐宮栞二次攻略、小阪千尋二次攻略、高原步美二次攻略、白鳥麗攻略、結崎香織攻略。
這22次攻略,桂木桂馬使用的方法各不相同,更重要的是,在長瀨純、日永梨枝子、春日檜、倉川燈、白鳥麗五人的攻略中,戀愛的元素很少甚至完全沒有,而在絕大多數的攻略中,戀愛元素只是攻略的一部分,這些攻略主要是解決一些五花八門形形色色的個人問題,這些問題總結起來,就是——彌補心靈縫隙。
初次攻略的目的是為了彌補心靈縫隙,進而逼出遊魂;二次攻略的目的是為了讓女孩子陷入愛情狀態,從而幫助女神爆翅。兩者之間有著細微的區別,但是反觀桂木桂馬的攻略,雖然在方法和戰術上千變萬化,但是基本上都遵循著一個固定的流程。
一)開局階段——搜集情報,定義攻略對象的屬性,從戰略角度制定計劃;
幾乎在所有的攻略開始之前,桂木桂馬都會從艾露希那邊索求攻略對象的資料,如果艾露希無法提供的話,他就會自己搜集整理,然後對攻略對象進行簡單的屬性界定,大致確定自己的攻略該走甚麼線路。
二)中局階段——反覆和攻略對象接觸,主要任務是試探攻略對象的心靈縫隙,次要任務是刷好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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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註:這是這句名言的連載時期版本,單行本被和諧化成「拼了命」)
桂木桂馬在攻略中反覆強調“秘密”、“煩惱”等元素的關鍵性,實際上就是通過不斷的接觸解讀攻略對象的心靈縫隙,而提升好感度的目的是為了後續工作能夠更加卓爾有效。實際上,其實尋求煩惱所在才是這個階段最根本的任務,無法找到煩惱,下一階段的工作就根本無法開展。
三)殘局階段——針對攻略對象的心靈破綻堅決的執行計劃。
殘局階段和中局階段的分界線是桂木桂馬那句名言:「我已經看到結局了」。基本上只要出現了這句話,那麼接下來的流程發展就會順風順水,哪怕是偶有意外,也會波瀾不驚。根本原因在於中局階段桂木桂馬已經充分理解了攻略的要素,那麼接下來不管局勢如何變化,也能具體問題具體分析,有的放矢的予以攻略。
(編者註: 左格七香台詞原意為「別說得人家像傻瓜一般啊, 我操這腔調還真抱歉…」)
當然,在具體情況下還是會產生一些偏差,比如說榛原七香的攻略,開局階段榛原七香就主動把自己的心靈縫隙暴露了出來,因此桂木桂馬就直接跳到了第三階段果斷開始執行計劃。這種案例非常少見,但是絕非完全沒有。
另一個特例是日永梨枝子攻略。因為種種原因日永梨枝子的心靈縫隙根本無法彌補,因此桂木桂馬創造了一條超出問題本身的解決方案——勸降遊魂。這種方法具有極多的限制,因此日永梨枝子的攻略原則上不屬於傳統意義上的攻略。
隨著劇情的不斷發展,桂木桂馬的攻略也越來越嫻熟,方法也漸漸多樣化,FLAG.47從哈克雅那裡得到“不需要戀愛同樣可以攻略”的情報之後,桂木桂馬漸漸淡化戀愛元素在攻略中的重要性,嘗試使用戀愛以外的方法進行攻略,並取得了不菲的成果。日永梨枝子和春日檜的攻略基本上沒有多少戀愛的要素,從實質上反映出桂木桂馬性格把握能力的不斷現實化和多樣化。
分析到這裡,結論便很明確了:
桂木桂馬的攻略根本不是談戀愛,他的所作所為實際上是通過種種方法對攻略對象進行心靈補完,使其能夠不斷趨於完美——這和之前所提到的桂木桂馬的理想世界不謀而合。
從桂木桂馬個人角度而言,他的攻略實際上是理想世界現實化的外在表現。
之所以不少讀者認為《神知》是一部青春戀愛作品,是因為桂木桂馬在攻略中下意識的使用自己擅長的領域(Galgame)處理問題。事實上,如果情況需要,桂木桂馬會靈活的面對問題,戀愛不過是桂木桂馬擅長並且常用的一種方法,但是絕非被禁錮在戀愛這一種方法之內。
桂木桂馬的客觀條件比較充裕,具有較好的外貌條件和充足的資金來源,使得他具有能夠不斷進行戀愛攻略的資本,因此給我們造成了他在不斷談戀愛的假象。有興趣的讀者可以反思一下那些被桂木桂馬攻略的女孩子,她們對桂木桂馬的感情有多少是純粹的愛情?有多少來源於感激?有多少來源於依賴?有多少感情建立在吊橋效應的基礎上?這可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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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桂木桂馬的性格表現
桂木桂馬是一個甚麼樣的人?
帖子寫到這裡,桂木桂馬的性格已經很清楚了,對於他的人物性格分析也接近尾聲,最後筆者會針對他的一些行為表現進行分析,探討是否這些表象能夠直接或者間接的印證筆者之前對他的性格分析。
下面我們就根據之前得出的結論,探索一下桂木桂馬在漫畫中種種表現的深層次原因。
筆者在貼吧、論壇等地方的整理了上千條大家對桂木桂馬的評價,刪掉一些無腦黑或者腦殘粉之後,筆者再對這些評論進行歸納總結、去蕪存菁,最後得出36種對神大人的看法。這些看法基本上可以分為三類:
第一類是比較感性的網友根據神大人的表象所提出的比較主觀的看法,這類看法代表著普世價值對神大人的評價,一般是就事論事,根據某個具體的行為抒發自己的內心感受,具有直接、具體的特點。主要有:帥氣、冷酷、可愛、溫柔、自閉、孤高、意志力、無朋友、厭惡現實、獨立獨行、沒有人情味。
第二類是比較理性的網友根據神大人的言行對神大人的本質提出的客觀看法,這類看法主要是針對神大人的本質進行評價,一般是試圖透過現象看本質,將神大人的行為聯繫起來站在上帝的視角予以一定深度的評價,具有間接、抽象的特點。主要有:理性、敏銳、傲嬌、冷靜、傲氣、遲鈍、理想主義、自我矛盾、執著、豁達。
第三類是對神大人保有技能的整理,主要有:高智商、細節布置能力、記憶力、成績優異、洞察力、分析能力、教導能力、演技、紅茶咖啡、性格把握、緊急應變、判斷力、高度集中的注意力、策劃布局能力、執行力。
因為這些特徵中可能存在真象,也存在著假象,彼此之間的關係也非常複雜,有因果關係、遞進關係、包含關係、矛盾關係等等複雜的聯繫網,必須要一一驗證,探索這些行為特徵、心理因素的深層次產生機理,才能對桂木桂馬有完整的認知。
理性認知只有落實到實踐上才算成功,筆者對桂木桂馬INTJ的判斷是否準確,就必須通過完美的解釋桂木桂馬的所有行為特徵而得以驗證,下面的內容將是對神大人具體行為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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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1. 敏銳還是遲鈍
桂木桂馬的感知敏銳毋庸置疑,作為一個標準的INTJ,Ni功能使得他擁有無比強大的直覺,優秀的判斷力和模擬器的功能甚至能讓桂木桂馬對未來的發展進行有限的預測。因此,說桂木桂馬感知敏銳絕對沒有絲毫問題。
但是,一個感知敏銳的人,偏偏在很多時候顯得異常遲鈍,這就有些不可思議了。漫畫中體現桂木桂馬遲鈍的地方頗為不少,筆者簡單整理了一下,能夠比較突出的體現出桂木桂馬遲鈍的場景有以下九處。
FLAG.27,神大人的遲鈍能力完勝艾露希;
FLAG.37,神大人堅決否定自己是問題兒童;
FLAG.73,為甚麼哈克雅會一副心情迷亂的樣子呢?是因為你捏的太用力了,疼痛抽動了哈克雅的面部神經?;
(編者注:此句為撰文引用漢化版中台詞誤譯的緣故而生)
FLAG.74,為甚麼哈克雅會生氣?難道是因為每個月都有的那幾天?
FLAG.103,非攻略狀態的桂木桂馬簡直就是初中生等級的處男嘛,這句話一出前面那些千辛萬苦的打氣全部化為泡影……
FLAG.106更是誇張,這種三明治約會也就只有INTJ這種能繞地球轉三圈的腦內神經回路才能轉出來,可憐的哈克雅直接吐血——把我的糾結和忐忑還給我!
FLAG.121,能不能成為攻略之鬼筆者不曉得,但是光天化日之下這種男女配對的羞恥PLAY真的大丈夫(沒問題)?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美少女戰士變身變了一半被車撞飛了。
(編者注:這回的時點是在晚上)
FLAG.138,神大人的鈍感再次挑戰哈克雅的極限,作為感情豐富卻非攻略對象的哈克雅,是神大人遲鈍能力最常見的受害者;
FLAG.238,居然又被艾露希提醒,讓人忍不住懷疑神大人那敏銳的腦袋是否隨著時空穿梭而被替換成了榆木疙瘩。
很容易就能發現,桂木桂馬的遲鈍之處有一個共同特徵——全部是針對攻略對象以外的人物。
從對外遲鈍的特徵從側面暴露出了桂木桂馬一個根本性的問題——低情商。前面我們已經分析過了,因為Ni和Te組合出的洞察力和模擬器所賦予的性格把握能力,因此桂木桂馬能夠在攻略中攻無不勝戰無不克,但這並不代表桂木桂馬有著細膩的情感和敏銳的氛圍感知,實際上,因為Fi的情感功能和自我封閉的性格特徵,讓桂木桂馬一直活在堅實的心理防禦機制中的理想世界裡,進而使得桂木桂馬的情商一直維持在小學生水平,能夠突出體現這一點的是這個場景。
這也就是神大人身上會出現敏銳和遲鈍這種矛盾的根本原因,敏銳來源於直覺(N)和思維(T)所形成的洞察力,遲鈍來源於因為獨立和自閉(I)所導致的低情商,表現在外,既是對攻略對象能夠明察秋毫、細緻入微,但是對其他的事物——哪怕是自己身邊的人——也遲鈍的令人髮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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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2. 帥氣還是噁心
能夠表明神大人噁心的場景數不勝數,從“御宅眼鏡”這個外號就能看出來,同班同學對桂木桂馬的評價普遍不高,而神大人的噁心程度之高、名聲之大也絕對超出他自己的預料,甚至連初中部的女生都知道高中部有這麼一個超絕噁心男。
眾人對桂木桂馬的負面評論在這個場景體現的淋漓盡致,那麼,正面的評價呢?從客觀角度來講,桂木桂馬的長相究竟如何?
這是FLAG.6話艾露希對神大人外表的評價,此時艾露希對神大人的個人崇拜還沒有充分形成,因此說話也不是特別客氣,儘管如此,依然對桂木桂馬的外貌條件予以充分的肯定;
FLAG.120,長瀨純的同學對桂木桂馬的評價;
桂馬子的可愛程度同時受到了五位堂結和汐宮栞的肯定,連路人都忍不住讚嘆,可見桂木桂馬的外貌條件絕對是一流標準。
而能夠體現神大人帥氣一面的場景數不勝數,基本上每次攻略都有那麼一兩張能夠拿來做桌面的精彩畫面,筆者就能夠瞬間想到的CG簡單整理了一下,居然有整整57處,也就是說,不管是從正面來統計,還是從其他人的側面描述來看,桂木桂馬的外貌條件都是一流水準的,那麼問題出現了:為甚麼桂木桂馬的普遍評價都是噁心呢?
我們前面曾經提到了,INTJ的思維方式和常人不同,而桂木桂馬對現實的失望和抗拒讓自己逃避到通過Galgame所建設的理想世界中,為了能夠充分切斷自己和現實世界的關係,甚至不惜建立模擬器來偽裝自己。桂木桂馬對自己的設定是“御宅眼鏡”,但是僅僅這樣還不夠,必須將自己的形象惡化到一個微妙的水準——即不引起老師等長輩的無謂關心,又不能吸引身邊女生的倒追。這不是玩笑話,以桂木桂馬的神秘氣質和優秀能力,完全可能吸引眾多的女性(編者注:後來小說一卷的麻美就是明例),對了杜絕這種情況的出現,桂木桂馬必須把自己搞得邋遢一點。
而在生活中,桂木桂馬也盡量切斷自己和周圍人的聯繫——除非對方遭遇了嚴重的危機,行為的邋遢和待人接物的冷漠,便形成了“御宅眼鏡”的噁心形象。
總而言之,桂木桂馬有著優秀的外貌條件,在必要情況下可以熟練地展現出自己帥氣的一面,但是在日常生活中,為了維持自身和現實世界的界限,刻意維護一個外表不修邊幅、行為孤傲冷漠的外在形象。這其實是桂木桂馬心理防禦機制的一種外在表現,筆者會在下個課題詳細予以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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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3. 溫柔還是冷酷
首先我們分析一下冷酷這種情況,筆者簡單整理了一下能夠充分體現出桂木桂馬冷酷一面的場景,基本上分兩種情況,第一種正如上一章所提到的:為了和現實世界保持距離而表現出的冷酷感,這種行為在Gal界有一個專業的術語——拔旗。
在日常生活中,桂木桂馬對艾露希冷酷是一種常態;
同樣是在日常生活,桂木桂馬對身邊的人也極其冷淡,似乎生怕和誰沾上關係;
對千尋的態度更別說了;
五位堂結的攻略中,被轉換身體的結哥和輕音部的眾多女生建立了良好的關係,面對這些莫名其妙豎起的Flag,桂木桂馬的應對方案簡單、直接並且有效——拔旗。而且拔得毫不猶豫堅定不移,這種行為在Galgame中是為了為了走某個角色的路線而排除他因,所以通過適當降低其他角色的好感度而保證自己的路線純潔。當然,拔旗也是有講究的,有些時候攻略某個角色的時候,必須要維持該角色的親密好友的好感度在一定水平線上,才能準確進線,比較有名的是《to heart 2》裡面小牧愛佳,想要將其攻略必須保證和其好友辻波由真有一定的親密度。
而桂木桂馬這種瘋狂行為已經不能簡單稱為拔旗了,簡直是在拔草——而且是斬草除根那種。INTJ為了維持自我封閉的精神狀態,會盡力避免和某人家裡親密關係這種情況,因為對他們來說,誠摯的關心比起無情的攻擊更讓他們感到厭惡。因此冷酷在桂木桂馬身上的第一種體現就是:在日常生活中見旗就拔。
桂木桂馬的第二種冷酷體現在攻略中,不一定是惡意,但是給人一種冷血無情的感覺。
為了達成攻略五位堂結的目的,神大人選擇了通過破壞五位堂家家庭關係的方法,比起艾露希的暴力攻擊,桂木桂馬的計劃節約了時間、降低了風險……而且更加愉快……
中川花音遇刺之後,桂木桂馬的絕對理性讓哈克雅無法忍受,實際上桂木桂馬內心的悔恨和自責絕對不亞於在場的其他三位女生。只是在超額輸出的情況下,桂木桂馬將自己的情感深深地壓抑起來,暴露在外的便是宛如機器一樣冰冷無情的理性。
超額輸出的時候,高度理性、高度冷靜和無比集中的注意力讓桂木桂馬根本考慮不到自己做事的方法是否應該考慮對方的感情因素;
依然是超額輸出的狀態,面對高原步美的殷殷期盼,桂木桂馬的拒絕不留情面。為甚麼桂木桂馬會選擇拒絕會在高原步美篇進行詳解,這裡大家只要知道桂木桂馬的冷酷和前面幾次原因相同。
當然,最為冷酷的場景依然是小阪千尋的二次攻略。
整理一下,桂木桂馬這種冷酷無情的狀態一旦出現,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徵:為了完成攻略。在高度理性的情況下,桂木桂馬會無意識的忽略自己和他人的感情因素,下意識的使用“最效率”的方法達成目的,在外表現即是冷酷無情。
兩種冷酷,一種是日常生活中為了保持距離而對他人冷漠,一種是攻略中為了攻略達成而單方面追求效率、忽略感情因素。兩種冷酷都無法反映桂木桂馬的精神實質——那麼,桂木桂馬的內心深處,究竟是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呢?
最能夠反駁這一點的,就是證明桂木桂馬的溫柔。實際上,桂木桂馬溫柔的一面在漫畫中時常出現,比如說下面的一幕:
桂木桂馬如果屬於攻略中的第二階段(中局階段),為了能夠迅速試探到攻略角色的心靈縫隙順便刷好感度,往往會適當表現出自己的溫柔一面,這樣的溫柔是推動雙方關係發展的利器,但站在上帝視角來看,這種溫柔屬於最低層次,只能表明桂木桂馬具有溫柔這種能力,並不能證明他的內心善良體貼。
溫柔的解釋具有很多種,但是筆者認為,在絕大多數人的眼中,溫柔不是一種用於加深雙方關係的工具,而是一種素質。所謂謙謙君子,溫潤如玉,我們這裡要探討的,正是這種關懷他人、體貼入微的精神素養。
根據和部分網友對溫柔一詞的討論,筆者試著總結出了大多數網友對溫柔的綜合定義:
一個角色是否溫柔,關鍵在於他是否能夠敏銳通過氛圍或者交流感知對方的需求,以發自內心的希望並能夠在正確的時機用穩妥的方法給予對方滿足。
請注意,溫柔不等於優柔寡斷,更不等於左右逢源。如果說伊藤誠或者北原春希溫柔的話,筆者持堅決的反對態度。(編者按:完全贊同)
在ACG男主普遍遲鈍化兼廢柴化的當今社會,能夠完美的做到這一點的也就只有瓜生新吾了。其他的男主普遍差了幾籌,筆者比較欣賞的崇笹丸雖然擁有不菲的氛圍洞察能力和信息感知能力,可惜反射神經弧太過詭異,總是無法通過對信息的有效整理得出準確的答案;而推土貴固然行事果斷堅決,可惜氛圍感知能力差到離譜的程度;淺井京介其他地方都不錯,可是內心一直隱藏著黑暗,不得不讓人對其溫柔的來源產生質疑……仔細一盤算,能夠完美做到溫柔這一點的男性角色還真是寥寥無幾,那麼,能夠說桂木桂馬溫柔嗎?
在某些情況下(這裡特指沒有利益訴求的非攻略情況下),桂木桂馬確實表現出了自己的溫柔一面。
女神篇為了試探生駒南身上是否有女神,桂木桂馬造訪了初中部,這句對話出現的極其突兀,神大人用一種極其彆扭的方式體現出了自己的溫柔。這是唯一一次在沒有任何需求的前提下,桂木桂馬發自內心的表現出自己對他人的祝福,由於這句話完全不符合桂木桂馬那效率至上、理性冷漠的作風,筆者特地留意了一下——是否桂木桂馬的溫柔一面,通過某種方式被掩蓋了起來。
於是筆者試著整理了一下桂木桂馬向他人表示關懷或者認可的典型場景,共有七處。
FLAG.2,這是第一次對艾露希表示認可的場景,先用冷酷的方式拒絕了艾露希的關懷,然後再勉強的表示了對“妹妹”這個身份的認可。值得注意的是,桂木桂馬通過項圈緣分這種說法,為自己建立了一個名為合理化的心理防禦機制;
FLAG.12,面對艾露希千辛萬苦製作的一團爛泥,桂木桂馬先是臭罵一頓,然後通過這種彆扭的方式給予艾露希承認;
FLAG.29,面對千尋的失落和體內的遊魂危機,桂木桂馬一面口口聲聲說絕對不會做好事,一面又忍不住站到千尋面前……
FLAG.55,輕音社的建立和桂木桂馬風馬牛不相及,按照桂木桂馬一向自我封閉的行為作風,這種事情應該是躲得越遠越好,可是……難道桂木桂馬的這個行為,僅僅是注重承諾嗎?
FLAG.62,這是七歲桂木桂馬對小天理的關懷,因為年齡的原因,所以對自己“做好事”這種行為所找的理由極其質樸——肚子不餓並不能成為將便當送給天理的充分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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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AG.102,不忍心看到艾露希的失落,桂木桂馬想要安慰,但怎麼看都覺得力不從心……
看到這裡,有心的讀者想必已經有所領悟——這泥煤的不是傲嬌嗎?神大人關心別人的時候不是通過溫柔,而是通過傲嬌這種死鴨子嘴硬的方式啊!桂木桂馬明明能夠作到體貼關懷,為啥真正需要關心他人的時候反倒變得這麼純情生澀了?
這裡牽扯到一個關鍵的概念:心理防禦機制(這個說法來源於佛洛依德的理論,有興趣的讀者請自行搜尋,因為和本文關係不大,故不專門設立篇章進行科普了)。在攻略狀態中,桂木桂馬因為有著明確的訴求,會通過理性的方式,用模擬器把握攻略對象的性格,然後通過強大的分析能力和策劃布局能力制定周密的攻略計劃,展現出一種溫柔體貼的外在表現,實際上,低情商和自我封閉注定桂木桂馬無法做到真正意義上的感同身受,只不過桂木桂馬的理性能力已經強大到了能夠通過模擬向對方傳遞出自身不存在的情感和精神,因此給人一種溫柔的假象。桂木桂馬的性格並不溫柔,雖然他具有溫柔的能力。
向他人表現出誠摯的關懷對於桂木桂馬來說是一件無比艱難的事情,因為INTJ這種性格的特殊性,桂木桂馬可以模擬出虛擬的情感進行傳遞,但是真實的情感在Fi這柄感情保護傘的阻攔下,根本不可能從神大人的口中坦率說出。在特殊情況下,為了能夠同時起到保護內心世界和傳遞真實情感這兩個目的,桂木桂馬只能通過傲嬌這種口不對心的方法。
所謂傲嬌,其實質是一種名為反作用形成的心理防禦機制。也稱反向,或者矯枉過正,指意識性的採取某種與潛意識所完全相反的看法和行動,因為真實意識表現出來會引起內心焦慮,故朝相反的途徑釋放。這是一種比較低層次的自騙型心理防衛機制,契合桂木桂馬小學生等級的情感控制能力。傲嬌角色在ACG領域如火如荼方興未艾,隨便拿出一個作品都能抖落出幾個帶有傲嬌屬性的角色來,有興趣的讀者可以去研究一下,一般傲嬌屬性特別強的角色,對自我情感的控制能力都不會太高。
正是因為桂木桂馬自我封閉的行為習慣和內向情感的情感功能,使得他的情感控制能力層次較低,稍加留意就會發現,每當桂木桂馬的精神世界受到衝擊的時候,他所採用的心理防禦機制基本上是反向(傲嬌)、壓抑、投射、否定等低層次的心理防禦機制,從另一個角度證明了桂木桂馬對自我情感調節能力的缺失。
總而言之,
桂木桂馬的內心深處飽含著對他人的關懷,因此對身邊那些陷入危機的女孩很難做到視而不見,但是坦率的表現出對他人的關心對桂木桂馬來說是不可能的,所以他通常使用傲嬌這種方式來進行掩飾,而冷酷不過是桂木桂馬深層次性格在特殊情況下的外在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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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4. 厭惡現實還是渴望認同
桂木桂馬對現實的厭惡充斥漫畫的各個角落,將兩者畫上等號似乎都沒有多大的問題。不過,針對漫畫中的對白,筆者一般不太關心角色說的某句話是甚麼意思,而是關心為甚麼他會說這句話,這個壞毛病導致筆者總是對每個角色的每句台詞下意識的進行有罪推斷,先將其默認為謊言,然後再判斷其中是否有真實的成分。桂木桂馬對現實的極端厭惡,讓筆者忍不住想要懷疑:他對現實的厭惡,究竟有多少真實成分呢?
反駁語言最有利的證據就是行動,即使不考慮攻略過程中和女孩子發生的互動,在日常生活中,桂木桂馬也通過大量的行為向我們表明他並沒有像口頭所說的那樣完全切斷了自己和現實世界的聯繫。
FLAG.1中,桂木桂馬不斷通過郵件的方式向現實世界中的玩家給予幫助,這種行為在後面越來越少,女神篇之後完全絕跡;(編按:神大人基本沒空吧,唯一空檔是舞校祭落幕後閉關的那一星期,之後就捲進過去;但若木兄只給予他在煩惱音樂與遊戲的關係評價方式這幕提示表示他還有在接觸網路)
FLAG.33,桂木桂馬唯一一次坦率的向艾露希進行親密的意思表示,可惜艾露希的反應讓人遺憾。之後的課程《追尋那失去的D》艾露希能聽進去多少,桂木桂馬自然心中有數,在這種情況下依然滔滔不絕的向艾露希傾訴,桂木桂馬這個行為的動機何在?
FLAG.35,我們知道,桂木桂馬製作了一個對外公開的網站,這個網站對Galgame業界的發展有著深遠的影響;
FLAG.228,一個有趣的細節告訴大家,神大人有製作遊戲的夢想(原來M資金的流動資產上限不超過五億)。
(編者註:非也。五億是神在舉例說明時用了五億日幣彩票獎金作為物慾誘惑的例子,和M資金沒半點關聯)
郵件答疑、向艾露希傾訴、製作網站、製作遊戲,這些劇情表現出一個共同的特徵——桂木桂馬在尋求認同。
根據馬斯洛的金字塔,充裕的M資金保證桂木桂馬對溫飽階段的生存需求完全滿足,而歸屬需求方面,桂木桂馬通過Galgame構築理想世界予以自己慰藉,從而獲得一種虛擬的滿足,理想世界現實化則是桂木桂馬不斷自我超越的成長需求。
在社會需求這個環節,雖然桂木桂馬通過理想世界的構築不斷麻醉自己,但是理想世界無法脫離現實世界而單獨存在,只要桂木桂馬還活著,就必須和現實世界保持接觸。這種接觸的過程中,由於缺乏和他人的社會關係,桂木桂馬不可自拔的產生了強烈的孤獨感、異化感、疏離感,對現實世界的厭惡和排斥進一步加深了這種痛苦的感受,哪怕通過構築理想世界來自我安慰,用利用外向投射(外向投射是指主觀的將屬於自身的一些不良的思緒、動機、欲望、或情感,賦予到客觀世界身上,推卸責任或把自己的過錯歸咎於他人,從而得到一種解脫,它包括嚴重的偏見、因為猜疑而拒絕與人親熱、對外界危險過分警覺)的心理防禦機制將自己的負面情感強加在客觀世界上也無濟於事。
在艾露希出現之前,桂木桂馬的精神世界和現實世界處於嚴重的分割狀態,社會需求無法得到滿足的情況下,必須通過某種方式對外宣洩才能短暫的緩解痛苦。因此,桂木桂馬通過建設網站、攻略答疑等方式和現實世界進行有限度的接觸,借助網絡這個虛擬平台的掩護,打造了一個攻陷之神的身份給那些Galgame業界各個層次的人士指點迷津,而那些玩家對桂木桂馬攻略能力的求助在一定程度上滿足了桂木桂馬的社會需求,雙方各得其所,這也便是攻陷之神的網站能夠存在的原因。
捕獲遊魂的工作步入正軌之後,桂木桂馬的生活漸漸從單方面構築理想世界逐漸向理想世界現實化而轉變,和現實世界女孩的交往緩解了社會需求的迫切性,因此郵件答疑、攻略網站的劇情便很少出現。而女神篇之後,桂木桂馬的攻略能力是女神陣營和非正統惡魔社的遊魂隊陣營反攻正統惡魔社的關鍵籌碼,社會需求被極大滿足的桂木桂馬更是完全放棄了網絡交流。
由此可見,
桂木桂馬儘管口口聲聲說自己厭惡現實,但是他對於社會的認同感依然有著迫切的需求。當然,讓他親口承認這一點絕對是不可能的。
(編者按:這節開首理論正確;但一者神大人目前中斷了網路交流等現象並無「緣於社交需求被滿足」的根據,客觀環境是接二連三遭遇事件的神根本抽不出空暇做這些日課而已;
二者求同好之心任誰皆有,只是程度問題,需求理論上有但明顯沒有與界外者增進交流的意慾,因為對內向者而言溝通對象是不是同界別波長又對得上,其反應和溝通需求感之異會有天差地別,並不能一竿打沉斷定神有溝通需渴。如此一概而論略有矯枉過正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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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總結
桂木桂馬作為《神知》這部漫畫的第一主角,他的精神和思想貫穿了整部作品,想要對這部漫畫有一個深刻的了解,就必須先讀懂桂木桂馬。對於桂木桂馬的解析到這裡就算告一段落,想必大家已經對這個和常人有點不一樣的高中生有了一定的了解。為了方便大家對桂木桂馬有一個直觀的、整體的、全面的了解,筆者製作了一個圖表,將我們前面所討論的內容完全包含在其中。
看著頭暈嗎?不要緊,其實桂木桂馬的人物性格其實主要分三部分,直覺系統、思維系統和情感系統,他的所有外在行為表現都是三個系統和客觀環境彼此相互作用的產物,只要能夠把握住這三點:直覺敏銳、思維嚴謹、情感內向,就把握住了桂木桂馬的精神實質。
下個章節是《神知》中那些性格鮮明的女性角色們的的個人篇章,大家可以先休息一下,然後我們再入正題。
(下接第六章,不同階段將分樓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