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的這個空間,還有你看到的這個房間,不過是你對它的解釋。現在,你可
以擴展你的解釋範圍,但不能以無限制的方式進行,畢竟,它還是得受物理約束
,因為它包含建築物和巷道。問題是,你如何解釋巷道?你是否像每個建築師和
每個城市規劃者一樣,將巷道解釋為一個可以穿越的地方,還是將巷道解釋為一
個禁止穿過的地方?這僅取決於你的解釋。我們將巷道解釋為禁止穿過的地方,
將窗戶解釋為禁止查看的地方,因為有武器在巷道中等著我們,有陷阱在門後等
著我們。這是因為敵人以傳統的,古典的方式解釋空間,而我不想服從這種解釋
而落入陷阱。我不僅不想陷入他的陷阱,還想給他們驚喜!這是戰爭的精隨。我
想要贏的話我就需要從一個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現...這就是為什麼我們選擇直接穿
過牆壁...就像毛蟲一樣自己打通一條路出來,突然出現然後消失。
對 IDF 來說,SOD 最主要問題是它的新術語和方法。在 IDF 中,並不是每位軍官都有興趣和空閒研究後現代法國哲學。大多數的 IDF 軍官是否能理解 Naveh 宣稱的「不適合一般人」的設計,這令人懷疑。 許多 IDF 軍官認為整個計劃都是為精英設計的,其他人則不明白為什麼原來的簡單命令和術語系統被很少人能理解的東西所取代。
根據 Ron Tira 的說法,新學說旨在涵蓋「戰略、部隊轉型,EBO 以及其他軍是學說引入新的軍事語言和新結構,用於人員的工作方法、戰場分析以及命令結構和內容。雖然它並非完全基於 Shimon Naveh 的 SOD」,但 Tira 指出「它帶來了很大的啟發」,並且 EBO 和 SOD 之間的差別在該理論中變得模糊了。
Tira 還指出:
新學說與 SOD 類似 它取代了任務、指揮官的目標、部隊與行動的「舊」結構...具有
政治指導(Political Directive),戰略意圖(Strategic Purpose)、系統邊界(System
Boundaries),行動邊界(operational Boundaries),戰役行動主題(Campaign’s
Organizing Theme)等等的全新領域...前線指揮官們不喜歡新學說,主要是因為
他們不了解它。在長達170頁的論文中,連許多經驗豐富的軍官對其理解也根本
不及一半。負責空軍 EBO 計劃的軍官無法理解 EBO 的定義(更確切地說是希
伯來文寫的Effect-Based Campaigns)或論文中「戰役」(Campaign)一詞的定
義。該論文使用的術語過於複雜,並且執行該術語的數千名軍官根本無法理解
...新的術語和方法被認為僅限於較高級別的指揮階層,而在戰區司令部級別或
師部級別,應該使用舊的術語和方法。儘管如此,它還是被強硬的套用在下級
...指揮官需要以簡單易懂的方式下令,基本上就兩件事:佔領什麼,或是炸了
哪裡。這是容易理解的。當你下令要使敵人「支離」(incoherent)或使敵人感
到「窘迫」(distress)、「被壓倒」(chased down)或「實現戰區的對峙優勢」
(achieve standoff domination of the theatre)時,前線指揮官根本不知道該怎麼
做,並且無法判斷自己抉擇的優劣。
到了2006年春季,問題重重的新學說已經上線,但很少有 IDF 軍官願意挺身而出表達他們的看法。一位機敏的觀察者指出,這些軍官認為:「裁縫們在胡說八道,國王明明沒有新衣服,但是礙於面子而不能大聲說出來,因為他們認為可能是自己不夠聰明。直到戰爭來臨,並直接暴露出國王的「赤裸」。」
甚至在 Halutz 上任之前,由於地面部隊預算的削減以及巴勒斯坦起義對部隊的持續需求,IDF 已瀕臨極限。更糟糕的是,像是坦克組員這種戰鬥技能容易生疏的兵種,只安排他們在約旦河西岸和加薩走廊進行巡邏任務,在某些案例,他們甚至長達數年都沒有再經過裝甲車訓練。在 Halutz 上任之前,一個惱怒的預備役裝甲營指揮官譴責了三名 IDF 參謀長,他們「因為支持空軍而忽略了陸軍,犧牲了地面機動性來搞那些高科技玩具,並浪費了被棄置在角落裡的坦克專家。」他還指出,在2006年夏季戰爭爆發之前,坦克組員幾乎沒有受到任何培訓。他說:「要保持最佳狀態,坦克組員每年至少需要進行為期五天的培訓。大部分人三年內沒有受過任何培訓,其他的超過五年,而最誇張的例子甚至還有根本沒受過培訓的。」
IDF 還大幅削減了預備役地面單位的預算和裝備。根據《Winograd Report》:「倉庫中裝備的低劣狀態向預備役士兵傳達了政府對他們的重視程度。實際上,缺失,陳舊或損壞的裝備告訴預備役,沒有人保證他會以得到甚麼樣的裝備...那將使他以最佳的方式作戰...當他被徵召時。」
比預算的削減和戰鬥技能的生疏更令人不安的是,許多正規和預備役的 IDF 高階軍官都沒有接受適當的培訓。Tira 寫道:「指揮官的訓練不足,而旅級以上的指揮官甚至多年來從未指揮過部隊。」 「一些預備役在4-6年內沒有受過大規模作戰訓練。有趣的是,這種訓練不足不是因為疏忽,而是因為政策的刻意為之。」
根據 IDF 的新學說,在2006年戰爭爆發時,已經取消了軍團編制,而且還正計劃廢除師編制。根據 Tira的說法,Halutz 等 SOD 支持者認為「未來的戰爭中不需要比旅級更大規模的地面部隊。」指揮官們將指揮數個「要素」(element),這些要素從希伯來語翻譯過來,意思是「戰役趨向」(Campaign Trend)或「行動趨向」(Operational Trend)。「這些要素將負責實現 EBO 框架內的「特定效果」。「戰役趨向」不是一個完整的單位,指揮官被給予不同要素或「分子」(例如旅,空中力量,特種行動等)以組合出想要的效果...重點是,他們認為在旅級以上作戰的訓練並不重要,因此沒有對此進行投資。」Tira 結論道:「新學說誇大了媒體戰和對戰爭認知的重要性,他們不想像過去那樣殺光敵人,而是想在我方創造一種「勝利的認知」,在敵方創造一種「失敗的認知」。」
到2006年夏初,IDF 在對付巴勒斯坦人的低強度戰鬥中取得了巨大成功。IDF 在2002年摧毀了恐怖分子的基礎設施之後,在接下來花了四年進行非常規戰爭,逮捕新招募的恐怖分子,並對動蕩的社會保持了嚴格的控制。 但是,預算的削減和對巴勒斯坦地區的長期的巡邏任務大大降低了 IDF 士兵的作戰能力,特別是坦克組員。
過分依賴 EBO、SOD 和精確火力,還有新的複雜且難懂的學說增加了 IDF 的問題。許多軍官無法理解該學說,而另一些人則認為這完全是胡說八道。令人難以置信的是,一些指揮官將這些術語和準則帶到了他們的部隊,而這些部隊已經多年沒有進行大規模的協同訓練。在這種背景下,Halutz 仍然堅信 IDF 可以擊敗任何膽敢攻擊以色列的敵人。
戰爭的倒數
真主黨總書記 Nasrallah 雖然無意入侵以色列,但他對綁幾個 IDF 士兵回來倒是很感興趣。多年以來,真主黨一直試圖執行 Nasrallah 的 wa’d al-sadiq (堅定的承諾),以交換仍被關在以色列監獄中的黎巴嫩戰士。2005年,IDF 成功阻止了真主黨在 Rajar 鎮附近試圖俘虜以色列士兵的行動。這次襲擊的結果只是加劇了以色列原本就已相當嚴格的安全措施。
但是,真主黨仍然沒有放棄,並繼續計劃和觀察邊界上的 IDF 部隊。可以想像,為了評估以色列的反應,真主黨於2006年5月向邊界的一個 IDF 哨站間接射擊,炸傷了一名士兵。以色列對襲擊的反應是迅速而有力的。IDF 運用其靠近邊界的砲兵對黎巴嫩南部的20個真主黨陣地進行了精確的砲擊,使其大部分都淪為廢墟。作為回應,真主黨向 IDF 的北部指揮中心發射了8枚卡秋莎火箭彈。一名在黎巴嫩南部的前聯合國軍事觀察員報告說:「這些出了名不準的火箭中有5枚實際上擊中了總部附近的一個天線陣列,並向以色列發出了明確的提醒,提醒我們真主黨武器的性質...雙方顯然都在渴望著戰鬥。」雙方是否都在「渴望」發動全面戰爭是有爭議的。但是,到了2006年7月上旬,真主黨準備再次綁架 IDF 士兵。這次,真主黨的計劃精確而細緻,沒有給以色列人任何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