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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得】敗北女角精讀計畫:聚光燈的舉燈人(第一~七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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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得】敗北女角精讀計畫:聚光燈的舉燈人(第一~七卷)

小說討論
艾格 (azq852456310) 2024-08-13 04:43:40
#1
前情提要

本文寫的很用心,就算觀點立場有不同之處也值得一看,故轉載於此
以下幾點提醒:
1.原始出處(百度貼吧,不喜慎入),已得到原作者同意轉載
2.本文超長現象,原始文檔不含小說原文快七萬字,算是小說的隨筆心得,以溫水和彥為主體
3.本文以保留作者論點為前提,會修改用字遣詞與內容精簡方便台灣人閱讀(大工程……)
4.作者是溫八黨,任何心得分析一定會有主觀論述 aka 藍色窗簾,不能接受者慎入
5.標楷體為小說原文,灰字為我自己的註解(註:)
6.原文引用一到六卷是台版,第七卷目前只有民間翻譯

精讀系列
聚光燈下微笑的青春少女—八奈見杏菜
閃電般的追夢身影—燒鹽檸檬
街角處生長的倔強雛菊—小鞠知花
SSS特典合集—溫水和彥的內心指標

額外參考
八奈見私小說解讀
其他文藝社社刊小說解讀
園遊會魔法的對話攻防—第三卷八奈見角度解析
敗北女角動畫第12話對原作的補充與呼應

正文開始







  這麼多年以來,終於讓我找到一個寫得還行的校園輕小說了──這麼多年你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嗎!只不過時過境遷,當年還能暢想「啊要是能有雪之下這樣的女同學多好」的高中生,現在已經是上班摸魚的大叔了。如今去看戀愛喜劇,已經不太糾結喜歡的人物輸贏,更關注角色的成長與變化,溫水和彥與八奈見杏菜成功成為這麼多年第一個由衷讓我發出「不是,你在幹嘛」的男主角以及「不是,妳別吃了」的女主角。
 
  對於敗犬女主角們來說,愛情已經失敗,但青春還要繼續,我想這也是這部小說的主旨;雨森給了這些理應在青春戀愛校園喜劇的結尾後立刻退場消失的角色特有的溫柔——愛情不是全部,生活還要繼續,我的孩子們,你們還要繼續成長。(至於誰是他最愛的孩子,我覺得這個已有定論)
 
  這也成了我寫下這篇分析文的契機,其實就是想要透過文字,再一次去體會一下男女主角的變化。只不過從頭到尾掃一遍對於我這個看的人不算難事,但是寫出來成文略顯冗長,我決定選用另一個方法,通過分析幾個問題來抽絲剝繭,同時拋磚引玉,不足之處希望大家多多斧正。
 
  那麼,開始吧。
 
 





  聚光燈的舉燈人——溫水和彥真的是塊木頭嗎?
 
  男主角溫水和彥是怎樣的人呢?真的是大家所說的,最沒有問題,一心旁觀的樂子人嗎?拋開溫柔、有點怕麻煩,還挺顧家這種沒什麼爭議的特點,直接講點大家愛看的。在劇情衝突中溫水和彥的角色表現在大家的討論中已經定調為:“在戀愛上涉及旁人時無比敏銳,涉及自己時是塊木頭”,木頭到三敗犬都有定論,並有記載有著名發言「溫水你的問題就出在這裡」
 
  Really?想要回答這個答案,我們得從頭溯源。 「溫水你的問題就出在這裡」這句話第一次出現,來自八奈見杏菜。此時兩人剛模擬完成華戀和草介兩人獨處,溫水對杏菜的抱怨表達了“這種事先放一邊,我的便當呢”的合理訴求。然後就受到老八的犀利吐槽。這裡八奈見也指出,這個「問題」是溫水沒朋友的原因。
 
  「這種事先放一邊,我的便當呢?」
  「……溫水,問題就出在這裡吧?你沒朋友的原因。」

(第一卷第一敗)
 
  無獨有偶,第二次出現還是老八。這次的原因是燒鹽失戀,溫水和八奈見帶著她去吃東西。溫水要求老八各付各的,被老八吐槽。
 
  「這次真的不是請客喔。八奈見同學欠我的錢也還沒還清。」
  「你很囉唆耶。我講過好幾次了吧?溫水你的問題就出在這裡。啊,我有T點數卡喔。」
(第一卷第二敗)
   註:這個根據個人考察是第三次,第二次是蛋包飯討價還價,不影響本文作者論點
  「啊~嚇到我了。溫水,你的問題就在這裡。」
  到底有什麼問題啊,八奈見同學。
  「400圓的高牆,看我用這招來打破。」
(第一卷第二敗)
 
  第三次終於輪到燒鹽,在地上的燒鹽打算起來,非常自然地向溫水伸手,溫水沒接,被燒鹽吐槽,兩次。而且燒鹽同學學術版權意識很好,還記得標註原作者,只不過格式應該是:
   [1]八奈見杏菜.2021.溫水和彥問題出在哪[D].日本.愛知縣石蕗高等學校
 
    「真的耶。就和八奈說的一樣,問題就出在這裡~」
     (中略)
    「真的,問題就出在這裡呢。」
(第一卷第三敗)
 
  早在第一卷,各位女主角一定都對溫水沒有戀愛感情的時候,這句話就已經有了。那我基於此,總結並定義一下此時他到底是什麼問題:溫水和彥在本能上迴避任何有可能主動加深人際關係的選項,不一定是愛情,哪怕是朋友關係他也是再三謹慎,能不主動就不主動。那這確實是個問題,馬克思:人是社會關係的總和,搞自閉容易自己把自己符號化,也不怪佳樹對哥哥的交友狀況如此擔心。
 
  溫水是怎麼開始改變的,其實不難找到,溫水不幸遇到八奈見捲入了這條世界線,好心幫這位敗犬女主角逃離了「被甩加沒錢付餐費被扣在餐廳刷盤子」這種我一聽嘴角都恨不得笑裂開的死亡結局後,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

    但在前三章,衝突還沒展開,真正的戲劇衝突發生在第四章:
 
  「哎,就是那傢伙啊。同班的……溫……水?」
  「「溫……?」」
(中略)

  儘管我的心境正如怒濤狂瀾,女生們卻頓時安靜下來。這時,其中一人難以置信般地拉高音量:
  「可是八奈見明明就很有男人緣啊!選那個未免也太誇張了吧!?」
(第一卷第四敗)

  在這裡溫水意識到自己在前幾章的活動已經影響到了八奈見的風評,他作何反應呢?
 
  萬一和我傳出謠言,八奈見該怎麼自處?
  況且——她現在還喜歡著袴田。
  「我看喔,八奈見就是人長得有點可愛就得意忘形吧?正常的男人不想靠近她。」
  「算得上天造地設吧~」
  笑聲再度響起。我沒辦法繼續聽下去,迅速離開此處。
  將捏扁的牛奶紙盒扔向遠處。
(第一卷第四敗)
 
  他生氣了。所以你說他是木頭,我覺得沒道理,木頭不會生氣,這個反應很真實,而且他並不是氣這幾個女生,而是氣自己,在他的邏輯裡認為是自己影響了八奈見。
 
  然後他跑去和八奈見分手,但是這個行為其實是錯的,並不是溫水自己想要的,事後溫水意識到了,他很明顯後悔了。
 
  在只剩一人的逃生梯,我打開便當盒。
  今天的便當是手工三明治,整齊地並排在盒中。仔細一看,角落塞了兩個小番茄當作點綴。
  肯定是一大早就起床特地準備的吧。為了我們兩人的午餐會。
  結業式的前三天。我第一次發現自己失去了原本近在身旁的許多事物。
(第一卷第四敗)
 
  然後非常自然地想要挽回,這是溫水第一次──至少是文中第一次面對自己的內心。說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本作當溫水內心自省時,一般進場的是佳樹,因為自省在文字上就是大量的自言自語,不好看,需要有一個旁人推動,某種層面上,溫水佳樹就是作者樹立的溫水和彥自省推動機。
 
    我和八奈見別說是戀人了,就連算不算朋友都說不準。我們置身的世界差距太大,難以想像交集會那樣長久持續下去。
    更何況,我害她被人家指指點點,只有這件事——
    「兄長大人,你好像很沒精神。在學校發生什麼事了嗎?」
    像是走進死胡同般,我沉浸在失去出口而原地打轉的思緒中。不知何時佳樹悄悄地躺在我身旁。
(第一卷第四敗)

    然後他自省出了什麼呢?
 
   「我也……很開心。我只想告訴妳這件事。」
(第一卷第四敗)
 
    不是大哥,你在幹嘛?相信我,這就是我第一遍閱讀的真實心理體驗。
 
    在這裡,溫水選擇沒有踏出一步(記下要考),他模糊地對八奈見表達了自己的心情,這段時間很開心。就完了?不是我戀愛腦上頭,溫水在這裡沒有回答一個問題:你願不願意為了一段關係,友情也好愛情也罷付出一些自己可能不那麼想付出的東西,並且心安理得地接受別人也對此付出?

    那麼是他不願意繼續這段關係嗎?不是,就是菜。因為他還在期待八奈見能夠主動來找他。結果來的是小鞠。
 
  當我有所期待時,小鞠知花出現在我面前。她大搖大擺地來到我身旁。
(中略)
  不是大家想的那樣,我們只是——只是——到底算是什麼?我不禁苦笑。
  ……到頭來我也不是八奈見的什麼人。只是欠債歸零,失去了一時之間的聯繫,如此罷了。
  這事實讓我頓時失去了食慾,把吃到一半的咖哩麵包塞回袋子中。
(第一卷第四敗)
 
  本來已成死局,結果問題解決了,還是八奈見解決的。接下來就要接名場面,八奈見舊校舍1V2雙殺倆男主角。這裡老八一口氣做了兩件事,一是了結了自己的戀情,二是了解並糾正了溫水的心意。
 
  「有話想跟我說就直說啊!隨便你啊!」
  「咦,可以嗎?」
  「在學校跟人家說話需要許可嗎!?你活在什麼世界啊!?」
  不過,隨便跟女生搭話不會帶來麻煩嗎……?在我活過的世界線中完全有罪。
  「因為如果我找妳講話……妳也很困擾吧。」
  「那是我來決定的事情吧!況且,對方會怎麼想,我也一樣不曉得啊!」
  咦~啊……是這樣嗎……也許真的是……
  我確實行徑怪異。而且沒朋友。
  要靠近或遠離誰、要交談或不交談,要怎麼行動都必須由自己來決定。是這個意思吧?
  至於要如何看待我的言行、要如何回應,則交由對方來決定。
  「所以說,就是我向八奈見同學搭話也沒關係……的意思?」
(第一卷第四敗)

  至此,敗犬女主角第一個感情設定徹底完善──無論是愛情或友情,兩個人相處一定是互相干涉的,沒有互相干涉的感情不存在。互相干涉卻是之前的溫水極力避免的,相比自己的付出,他更憂心因為自己的任性導致這段關係中另一人的付出──比如八奈見的風評;但是八奈見說:“擔心自己就好,來吧,干涉我吧;至於我的回應是我的事情,你不用替我去想。”這個設定目前來看貫穿始終,是我未來會屢屢提到的設定。
    
  面對八奈見的發言,溫水和彥的選擇是…
 
 「——和我成為朋友嗎!」「抱歉!我把你當成朋友——」
(第一卷第四敗)
 
  是的,朋友宣言。這是本書中第一次溫水選擇主動去拉近關係,那麼做了這種事之後,面對八奈見無言至極的吐槽,溫水有什麼反應呢?
 
  「首先喔,在告白之前需要經過兩到三年的朋友時期吧?漸漸瞭解彼此,確認對彼此都有好感後,約在充滿回憶的場所等地點見面,這下才能告白。」
  「那是求婚吧?」
  我也有那種感覺。
(第一卷第四敗)
 
  他害羞到有點著急,以至於迅速自爆,暴露了有點奇怪的戀愛觀,他其實清楚自己的行為很像告白。不是老八所說的氛圍問題,而是對他來說,選擇去成為主動相互干涉的「朋友」需要邁出的心理門檻和告白相比不遑多讓。

  順便一提,溫水是一個內心話都會嘴硬的人。這點真的能舉太多例子,所以要看細一點,我發現他平時說話和老八相反,還滿簡練的,當他一口氣說很多話的時候他要不是急了,就是……真的急了。

  他的確很彆扭,因為他不認為自己喜歡上了八奈見,確實現在也沒有喜歡上,不怪老八,彆扭的是自己。老八對此心知肚明,對此送上了本卷最後一次,也是老八第三次(第四次)提到這句話。
 
    「問題就出在這裡啦,溫水。」
(第一卷第四敗)
 
  是的,儘管問題還在,溫水和彥踏出了堅實的第一步。












  時間進入第二卷,溫水跨出一步了,這一步夠嗎?也許他自己覺得夠了,對於老八來說可能這一步略小,有人覺得很大。佳樹作為一個見證了溫水十幾年自閉通過地球online的人,很清楚這個第一個朋友的分量,她的反應是這樣的。
 
  佳樹邊說邊取出了寫報告用的白紙和錄音筆。
  ……這傢伙真的打算開始面試。
  「我是沒關係啦。這是暑假作業之類的嗎?」
  「是的,差不多就是這樣!這個嘛,首先請告訴我出生年月日和血型、家庭狀況、興趣與專長,以及與兄長大人相識的經歷……」
(第二卷第一敗)
 
  眼見話頭不對,溫水立刻打斷。此時溫水是什麼狀態呢?他其實對八奈見是他的第一個朋友的事實有點迷糊;他覺得“你來幹什麼”,但這點疑惑止步於八奈見重申“我給你傳了LINE說我要來了”。他疑惑“我們好像也不是隨便就跑到家裡玩的朋友吧”,但這點疑惑止步於八奈見聲稱自己是來送素面的。
 
  溫水你也是個妙人,說了我要來是真的不等於別人同意你來,還有送素面是什麼正經藉口嗎?但八奈見就是來了,溫水居然也能對此諒解打算回送沙拉油,並希望八奈見吃飽咖哩再走,兩人真是旗鼓相當的對手,這種對話發生在正常人之間都不能細想的,然後發生在這對活寶上。
 
  「溫水,你都沒看LINE吧?我傳給了你好幾次說要過來。」
  咦?是這樣喔。我確認手機,發現LINE的圖示上出現了圓形標示。
(中略)
  「謝謝招待。其實啊,我正把素麵到處發送給朋友。」
  「素麵?」
  仔細一看,桌子上擺了個偌大的紙袋。
  說穿了就是中元禮品吧?送她整組沙拉油當作回禮應該可以吧?畢竟八奈見好像很喜歡油。
(第二卷第一敗)
    
  由此可以引出一個問題,溫水和彥真的知道怎麼和八奈見杏菜相處嗎?一個高一上學期末才交到第一個朋友的人,你能指望他能清晰地找到朋友之間的距離感嗎?最要命的是,在有朋友之前,溫水可以對所有企圖拉近好感度的選項選no,但現在不行了,因為作為朋友至少要選幾個Yes,而哪些選Yes,對於這個判斷標準──就他現在周圍這些在他面前換衣服,以他為主角寫腐文,動不動喪失移動能力要他進行生命維護的幾位大小姐。只能說溫水本來就為數不多對朋友的正確認知應該會受到相當挑戰。
 
  溫水對「朋友」關係的沒把握其實在這一卷體現不少,比如第一次八奈見約溫水喝下午茶——我真的很想說這才是本作第一次正式約會,但這樣太傷燒鹽的心,還是算了;溫水內心是這樣想的。

  雖然我在合宿時見過她的便服打扮,但今天的八奈見不太一樣。該說是出遊模式嗎?那氛圍讓我意識到她是女孩子,不由得挺直背脊。
  這打扮,她今天真的是來約會的嗎……?
  八奈見一發現我,立刻筆直走向桌邊。
  「呃,怎麼了嗎?八奈見同學。突然說想喝下午茶。」
  為了不讓她識破緊張,我使盡全力擺出笑容。
(第二卷第一敗)
    
  還是會緊張,好在現階段兩個人對彼此都沒什麼包袱,老八又一肚子被剛進入磨合期的新婚夫妻秀了恩愛的怒氣。所以他倆對話進展下去很自然,自然到八奈見拍照片拍到了溫水的手發到了朋友圈,導致老八的朋友圈沸騰誤解老八找到男朋友他都沒阻止。這就是變化,我在第一卷詳細描述了面對類似的誤解溫水當時什麼態度,在此不再贅述。

  「我又沒在用IG……這張圖,角落是不是拍到我的手了?」
  沒錯。色彩鮮明的冰淇淋蘇打的照片中,映著我的手的一小部分。這下用心拍的照片就有了多餘的雜訊。
(第二卷第一敗)
 
  順便一提,哪怕八奈見明說了她就是想要讓大家誤解自己有男朋友,溫水還是沒有表示任何反對,記住這一伏筆,本卷末尾要考。
 
  如果這本小說重點是戀愛,那麼接下來就該寫這對活寶的感情進展了。但雨森的野心不止於此,孩子們有了問題就要解決,隨後朝雲出場,在和朝雲達成共識的橋段,溫水有一段很特別的心理描寫,一開始他不願意懷疑燒鹽。
 
 「總而言之,我反對懷疑燒鹽。我和那傢伙是同社團的夥伴,如果妳想找我幫忙,我不能答應。」
(第二卷第一敗)
 
  而朝雲的手段確實高,拿出了相同情況下我已經很難拒絕的理由,但溫水繼續拒絕。

  我明白她的意思。但是——
  「不好意思,妳可以自己想辦法嗎?我不想去懷疑社團夥伴。」
  這回輪到朝雲同學沉默了。
  她又取出一份甜點,花上一點時間慢慢吃完後,像是要我別在意般,面露微笑。
  「畢竟是我們三人間的問題呢。不好意思,把你們也牽扯進來。」
  「不會……抱歉,幫不上忙。」
  雖然我拒絕了,但心中還是留有幾分糾葛。我試圖梳理思緒,但是始終理不清頭緒。
(第二卷第一敗)
 
  不過溫水已經開始動搖了,他的拒絕邏輯相當長,可以粗略總結為「我已經把燒鹽當做夥伴了加上這件事情和我沒關係,我於情不想懷疑她於理不想惹麻煩看熱鬧」。但這個邏輯其實有問題,他自己也感覺到了,就是有點想不明白;沒關係,有人能推著你做出正確的選擇。

  我無法拿出任何答案,只能沉默不語,八奈見的眼眸直視著我。
  「溫水有什麼打算?」
  很罕見地,八奈見的口吻平淡無奇,既沒譏諷,也不帶任何情感。
  自己的心情尚未得出定論,嘴巴卻自然而然地張開了。
  「我也幫忙吧。」
(第二卷第一敗)
 
  這裡正確的邏輯在後面一章才由八奈見說出來。

  「萬一真的有需要時,不管是保護檸檬,或者是責備檸檬,就只有我們而已,對吧?」
(第二卷第二敗)
 
  溫水的問題還是上一卷的問題,他又見外了;燒鹽把溫水當朋友,但溫水卻選擇用「社團夥伴」糊弄過去,企圖留在不用互相干涉的舒適圈。如果是黨爭思維,很容易寫出在溫水心中八奈見大於燒鹽這種不等式。但我不這麼認為,他就是逃避自己已經和燒鹽是朋友了的事實。如果是朋友的話,受到傷害就要保護,做錯事就要責備。
 
  所以再次申明,直接把溫水訂成完美且沒變化的男主角是有問題的。溫水在設定裡人際關係經驗值是零,作中他在透過朋友們增長這種經驗值,與此同時隨著這種“友誼”經驗值的增長,溫水才能認識到什麼是“愛情”,他自己對此也是有自覺的。
 
  我也和常人一樣對異性有興趣,但在立旗等階段前,我完全無法想像自己和別人交往的場面。
  身為勝利女角的朝雲同學也在交往後苦惱不已,並未交往的八奈見更因為心意無法實現而痛苦。
  近來與他人多了一些交情後,反倒覺得戀愛離我更遠了。
(第二卷第二敗)
 
  只有從二次元作品的愛情裡抽出來,才能意識到自己距離真正的戀愛有多遠──但可能沒你想得那麼遠,輕小說男主角溫水和彥。之所以這麼提醒你,因為戀愛這個橋段您馬上就要用到了。

  面對自己和朝雲被綾野抓包的畫面,溫水聲稱自己在文藝社有喜歡的女生來解釋誤會,然後被綾野邀請雙重約會,那這個無中生有的文藝社喜歡的女生就只能由八奈見杏菜飾演。他打電話估計是打算求人家出演,沒想到人家友情上工不求片酬,並且收穫吐槽:
 
  「好……謝了。」
  『……況且就算想去玩,每個朋友都有男朋友了。』
  八奈見的語調倏地壓低。好啦,必要的事項已經講完了。在這傢伙進入吐苦水模式前趕緊掛斷電話吧。
  「呃。既然已經說好了,那就差不多該……」
  『欸,我說溫水你啊。』
  「咦、幹嘛……?」
  『你不喜歡講電話耶。』
  ……我也沒辦法啊。這可是講電話喔?
(第二卷第二敗)

  不喜歡講電話這點以後要考;那麼對於自己在文藝社有喜歡的女生是八奈見這一件事溫水的態度又是什麼呢?
 
  總之,今天就隨便打發時間,之後再向他報告「我被八奈見甩了」,應該就能順利收場。
  「等等喔。在綾野心中我會變成被八奈見甩掉的男人……?」
  一想到這裡,總覺得心中有把無名火。
(第二卷第二敗)
 
  他有點鬱悶。是的,這就是相互干涉的人際關係所要付出的代價。不過這個代價倒沒有付出去,因為更大的代價來了。隨著燒鹽自爆說漏嘴告白逃跑離場,綾野在這種情況下被朝雲留下,也確實不該由他去找燒鹽,那麼誰去找這個答案呼之欲出,此時溫水的反應堪稱一絕。
 
  見到兩人依偎的身影,我不知為何感到一股失落。
  明知道應該去追逐燒鹽,身體卻一動也不動。
  「溫水!喂!檸檬要怎麼辦!?」
  八奈見使勁搖晃我的肩膀。
  「原來……」
  「咦?溫水……?」
  壓在心頭上的失落。我明白了那究竟是什麼。
  也許,綾野會追向燒鹽。
  快樂的結局也許就在那前方……這一絲期待確實存在於我心中某處。
  這樣天真的妄想完全無視了朝雲同學的不幸,以及綾野的心情。
  「八奈見同學,我會去追燒鹽!」
(第二卷第二敗)
 
  我在這裡不多做分析,因為溫水自己已經講得很清楚了,一定要說的話,就是溫水和彥是一個溫柔的人,他之前很多的退縮迴避至少有一部分是基於這種溫柔,比如這時候去找燒鹽無疑對她是一種傷害,這種事他心知肚明。

  「……我才該道歉。」
  「為什麼阿溫要道歉啊。」
  見到燒鹽徒具空殼的笑臉,我不由得挪開視線。
  我道歉是為了自己的冷漠。
  因為我剛才在心裡半是祈禱著自己找不到燒鹽。
  ——也許綾野會追過來。
  這傢伙心中,剛才肯定還留有如此細微的希望。
(第二卷第二敗)
 
  但是當退縮、迴避和溫柔衝突的時候,他選擇了溫柔,因為──
 
  這種事不符合我的個性。
  這不是背景路人的本分。
  但是,燒鹽她沒有會追逐她的男主角。
(第二卷第二敗)
 
  溫水其實沒想好追上燒鹽他要做什麼,但是他能意識到問題出在哪,他還是追了上去,然後陪著燒鹽直到公車到站。
 
  「我先回去了,幫我跟大家說聲抱歉。」
  「妳真的覺得這樣就好了嗎?」
  燒鹽停下腳步,背對著我開口:
  「……這樣,是指什麼?」
  「和綾野的事。用這種形式結束,妳——」
(第二卷第二敗
)
 
  燒鹽和綾野如果這樣結束是無法收場的。這裡溫水其實沒想清楚這兩人的糾葛如何,他只是意識到了無法收場的事實。既然話沒有說開,這兩個人之後要怎麼相處,無法和綾野相處的燒鹽還能正常來學校、去跑步,正常地過上失戀後的生活嗎?

  回到文章主旨,愛情不是全部,生活還要繼續,燒鹽還要繼續成長。溫水不願意接受燒鹽就此退場,面對深夜來訪的朝雲,他下定決心要解決問題。但是菜還是菜,只靠他的話除了等待燒鹽聯絡外沒有好辦法。就在這時,機械降神月之木古都出現了。
 
  至此,溫水和彥踏出了他的第二步──這樣說誇張了,不如說他現在終於抬起了腿,至於怎麼邁出去他還沒想好。他隨波逐流地突襲燒鹽奶奶家,坐學姐的車,和小鞠吵架,拍八奈見,吃壽司,他並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燒鹽看起來很正常,我們很擔心她,好像就夠了吧?很自然地這樣思考:
 
  燒鹽那傢伙看起來能正常交談,也有食慾。幸好她和綾野或朝雲都不同班,新學期開始之後就會漸漸回歸平靜吧。
  其實也沒必要解決一切。現實不是遊戲或小說,連有沒有答案都不曉得。所有人同樣都懷著無從排解的鬱悶而過活。
  借用八奈見說過的話,我們正擔心著燒鹽,也實際付出關心。只要讓她明白這一點就夠了。至少現在是如此。
(第二卷第三敗)
 
  溫水卡在哪了?其實他卡在這幾個人究竟為什麼沒把話說開這個問題上,你都不知道問題在哪你怎麼解決?不過沒關係,你沒想好有人能幫你想好,有請壞孩子八奈見杏菜;我想要請你們注意溫水的反應,非常有意思,面對老八對朝雲、綾野的批評,他下意識地不希望老八繼續講下去了。
 
  我不由得舉起雙手。八奈見納悶地皺起眉頭。
  「你從剛才開始就怎麼了?溫水。」
  「沒有啦,那個。該怎麼說,只是不希望八奈見同學說別人的壞話。」
  我到底是在說什麼啊。我自己都覺得有點噁。
  「抱歉,隨便講這種話。不過,壞話就交給我,八奈見同學——」
(第二卷第三敗)
 
  接下來這段我翻來覆去看了好多次,原文裡沒有明說溫水在聽老八說一大堆的時候在想什麼,只有這麼一句話:
 
  昏暗的房間中。我第一次見到八奈見這種表情。那表情讓我無法挪開視線。
  「搶走不就好了。反正朝雲同學自己說過退出也無所謂。」
  (第二卷第三敗)
 
  面對老八“搶走不就好了”的典型壞孩子發言,溫水人都傻了,他可能第一次認識到八奈見杏菜是一位敢愛敢恨的成熟女孩,這和自己長久以來的迴避姿態是多麼不一樣,她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不惜去當壞孩子。而這樣的姿態“讓我無法挪開視線”,這個描述就很有意思,溫水為什麼無法挪開視線,總不能只是驚訝吧。這裡應該是溫水覺得自己窺見了真實的八奈見,認為這樣的八奈見很有魅力,以至於接下來他不由得感慨起來。

  八奈見雖然敗北了,但是她確實曾經戀愛過。與許多人相處,毫不畏懼地表達自己的意見。有時候,面對她會讓我覺得自己還很幼稚,有種焦躁般的感受。
  「……我去外面散步一下。」
  「這麼晚了?」
  「月色滿漂亮的,我想稍微走走。」
  話說出口之後,自己的心情才隱隱約約成型。
  ……上次追上燒鹽時,我什麼也辦不到。她獨自走上公車時,那孤寂的背影,我至今仍清楚地記得。
(第二卷第三敗)
 
  在壞孩子八奈見的帶領下,溫水終於踏出了第二步──為了爭取一些東西,可以自私一點。然後他爬到了山上,和燒鹽交心暢談,成功讓燒鹽卸下包袱,嚎啕大哭。

  在第二卷的劇情中,儘管所有人都知道綾野不會因此出軌,燒鹽也沒有打算引誘綾野出軌,但此刻燒鹽幾乎要被自己的道德包袱壓倒。而這時溫水展現了並非木頭的那一面,成功讓燒鹽振作,正視自己的情感,當然最應該謝謝壞女人。
 
  「聽了你講的這些,我該有什麼感想才好?」
  問得好。我仰望夜空並思索。
  「這個嘛。和那女生相比,燒鹽真的是個好女孩。這樣子可以嗎?」
  燒鹽也同樣仰望夜空。
  「……說不定喔。我稍微有點精神了。」
  恢復精神真是太好了。謝了,壞女人。
(第二卷第三敗)
 
  本卷溫水的進步,透過燒鹽的言語和他自己的行動,前後呼應地在這一刻畫上了句號,還記得嗎?第一卷燒鹽的參考文獻。
 
  燒鹽對我伸出雙手。
  「怎麼了?該不會有蟲——」
  我話說到一半,不禁苦笑並遞出雙手。
  燒鹽抓住我的手,站起身來。
  「阿溫,你也有些進步了嘛。」
(第二卷第三敗)

  很好,這麼一看第二卷就此落幕了……話雖如此,還記得嗎?之前還剩個伏筆沒回收喔。我在這裡直出原文,如果你們能體會到溫水和彥這個在內心旁白都會死鴨子嘴硬的疑似木頭,對於八奈見杏菜企圖找個假男朋友這件事抱有多大期待,以及期待落空之後有沒有一點生氣,就幫大忙了。

  換言之,就是假男友吧。
  好像戀愛喜劇的橋段。我雖然不想牽扯其中,但頓時有了興趣。
  「哦,聽起來很有趣啊。」
  「對吧?所以啊,我有事要拜託溫水。」
  拜託我?該不會,是要我扮演男友吧……?
  我一方面不想有所牽扯,但是在輕小說中常見的情境也讓我有些心動。
  「那……妳想拜託我什麼事?」
  我擺出傾斜45度角的帥氣表情,上半身靠向八奈見。
  「那個啊,我想拜託溫水的是——」
  「喔,喔……」
  八奈見的臉猛然靠近。
  「你能不能幫我拜託人家,讓我借用綾野一下?他人長得好看,而且成績也優秀,我想應該很適合。」
  「……妳認真的?」
  明知故問。這傢伙的眼神看起來就是玩真的——
  我默默地用手肘抵在扶手上,仰望秋高氣爽的澄澈藍天。
  波瀾萬丈的夏天,已經告終了。
  第二學期我一定要過著平穩的日子……
  「話說溫水,你有聽見吧?能幫我去拜託他嗎?」
  八奈見身體靠著扶手,用充滿期待的眼神直盯著我瞧。
  我的答案早就決定了。
  我對著八奈見溫柔微笑,開口說道:
  
  「……八奈見同學,何不交個男友?」
(第二卷尾聲)












  隨著時間進入十月份,眾所矚目的第三卷要開始了!經過兩卷的成長,現在溫水已經會為了推進社團任務主動折騰小鞠了,而且以他的話來說可謂煞費苦心。從前還是個文藝社幽靈部員,交個朋友要先申請的人呢。
 
  我雖然嘀咕抱怨,但見到小鞠認真地聽志喜屋學姊的說明,坦白說我不禁兩眼發熱。
  走到這一步為止真是煞費苦心。我用糖果和智慧型手機的影片當誘餌,花上足足二十分鐘,終於把她從社辦的角落引誘出來。
(第三卷第一敗)
 
  而且溫水對文藝社的認同感日益增加,第二卷過後,朋友不需要特別申請的憲法在溫水和彥的國會通過了,這裡已經是自己與朋友的歸屬了,不再僅僅是充滿他想看的輕小說巢穴。證據就是當玉木學長來找他的時候,他尾巴都翹起來了。
 
  我這個人不適合當社長。雖然不適合,但如果社長堅持的話──
  「下屆社長──我想託付給小鞠。」
  「咦?」
  我險些自長椅起身,社長納悶地看著我。
(第三卷第一敗)
 
  其實溫水是對的,文藝社社長一職最適合的人選就是溫水,關於這一點我有個猜測,我認為學長不是沒想到,為什麼沒選溫水當社長,理由如下。
 
  「我是沒關係啦。但同樣是女生的八奈見同學,不是比較適合嗎?」
  社長面露複雜的表情。
  「這我雖然想過,但是那女生,一旦交到男友之類的,不會變成幽靈社員嗎?」
  「……會喔,鐵定會。」
(第三卷第一敗)
 
  嗯?這不是八奈見不能當社長的理由嗎?但這其實就是學長最擔心的問題,同理可得溫水是不是也可能留下小鞠,丟下文藝社不管?這個問題說穿了就是一句話:溫水,你願意為小鞠,為文藝社,為這些朋友們做到哪一步?

  如果成為社長,基本上文藝社就綁在溫水身上,這對溫水來說是個重擔,這點在第四卷馬上應驗。從後文我們能得知,學長學姐們想要在自己畢業之後給小鞠留一個「想起上學還是會開心」的歸宿才做出這些安排,而為了這種安排犧牲溫水過於強求他了。權衡之下學長選了小鞠,溫水則當副社長扶持小鞠。這裡隱含了半句話沒說出來,那就是當小鞠盡可能累積一些自信之時,溫水你也沒必要繼續和文藝社綁在一起。
 
  到這裡,雨森對溫水提出了第三個問題:你是否願意為了人際關係承擔責任?這個責任在這一幕立刻被具象化——把這次活動辦好,為文藝社找個顧問。
 
  面對這個問題,溫水幾乎沒有猶豫,就回答了“是”,然後開始自省。
 
  小鞠是下屆社長。對那傢伙來說,文藝社想必是很重要的場所。如果小鞠決定要努力的話,我也得盡量幫忙才行──
  像是要打斷我的思緒般,正在讀書的妹妹佳樹身子後仰,抬起臉看向我。從我的大腿上。
  「話說兄長大人,近來過得怎麼樣?」
(第三卷第一敗)
 
  我說過他一旦開始自省,佳樹就會登場。這次也是,妹妹為他指點明路。我愚蠢的哥哥啊,你之前兩卷書每次遇到問題都會去找誰?
 
  「暑假曾經拜訪我們家的八奈見學姐,最近怎麼樣了?」
  ──八奈見杏菜。她是我的朋友,被青梅竹馬袴田草介甩了之後,隨波逐流般加入了文藝社。
(第三卷第一敗)

  並且親自下場主持見面預約。隔天溫水就和老八開吃,面對溫水精彩的妹製便當盒,老八拿出的對策是——賣慘,而且非常成功,溫水感同身受,成功吃到溫水家今天的飯。當然老八也不白吃,溫水迅速把話題轉到了學園祭上,八奈見也迅速制定合理的方針來辦好學園祭,就連溫水也不得不同意老八說得有道理。
 
  「不能光是拿出自己希望別人看的東西。首先要讓人家對展覽產生興趣,才會有人去看展覽內容。」
  ……八奈見是怎麼了?難道她暗藏IQ值會隨著血糖高低變動的設定嗎?
(第三卷第一敗)
 
  在後續的取材環節中,小鞠再次確認了溫水是否和八奈見交往,對此溫水發出了知名宣言「暴食海獺」論。似乎從這一刻起,八奈見在溫水心中都不是人了,但是煩請各位注意,小鞠不是第一次問這個問題,我們來看這兩次溫水是怎麼說的。這是第一卷在海邊時的回答:
 
  「我、我才想問,溫水你、你喜歡八奈見嗎?」
  「咦?為什麼這樣問?」
  我從來沒想過這種事。因為那傢伙現在還喜歡著袴田草介,而且才剛失戀。
(中略)
  「況且,我和八奈見同學的關聯,只是因為最近發生了一些事。要是這樣就喜歡上,那不就好像『只是被搭話就喜歡上對方的男人』嗎?」
  「欸?」
  小鞠不知怎地拉起了外套的前襟,緩緩地離得更遠。
  「……我的意思是『光是聊個天而已不會動情』。」
(第一卷第三敗)

  此時的重點是,溫水完全沒想過這個問題,著重在“不會因為光聊天就動情。”
 
  「對,就是那個海獺。那些傢伙們雖然可愛,但每天都要吃相當於體重兩成以上的飼料喔。」
  用某個女生來打比方的話,就是每天十幾公斤的量。
  「可愛而且很會吃。但是,妳不會因為這樣就愛上海獺吧?簡單來說,就是這樣。」
(第三卷第一敗)

  而這次的重點是“很可愛和愛吃不足以愛上”,並且這個論點成功說服了小鞠。老有人說溫水的感情是沒什麼動靜的,同一個問題,同一個人問,時隔兩卷答案已有區別,不能說沒動靜,不嚴謹,只是動靜小。八奈見現在已經不是「光聊天」的程度,至少是個戰友了。
 
  面對沒錢吃銅鑼燒的小鞠,溫水選擇了最溫柔的做法:
 
  對於有交流障礙的人,「給妳吃一口」的門檻確實很高。這種心情我也很懂喔。
  我把銅鑼燒撕成兩半,將其中一邊遞給小鞠。
  「欸?幹、幹嘛?」
  「雖然不好看,但是我沒碰過。」
  小鞠愣住的時候,我把銅鑼燒塞進她手中。
  「可是,真的好嗎?」
  「我們是來取材的啊,大家都吃比較好吧。」
  「嗚……那、那個……」
  啊,應該是因為討厭吃我分出來的東西吧。該不會這也算是性騷擾……?
  當我感到害怕時,小鞠點了點頭。
(第三卷第一敗)
 
  說真的,我得給你豎起大拇指,溫水這波處理可謂是異性之間心照不宣的善意頂級了,當然如果小鞠性格稍微像點樣,八奈見的辦法也不差,但小鞠是小鞠,八奈見的善意落空,被比下去的八奈見只能——
 
  「咦?八奈見同學怎麼了?」
  「該怎麼說喔~同樣是對待身上沒有錢的人,和我那時候是不是有些差異?」
  「就算真的是這樣,我該把理由說出來嗎?」
  八奈見默默無語,輕輕踢了一下我的鞋子。
(第三卷第一敗)
 
  輕輕踢兩腳溫水的鞋子,這個動作真的少女情愫拉滿。

  話說回來,在這裡我們終於有機會騰出手來開始論證,溫水和彥面對戀愛感情的態度了。因為終於有戀愛感情出現了,在我快速跳到溫水的下一步進展前,我的老八黨之魂讓我必須把一個小伏筆單抬出來。
 
  這時,有一本書的標題駐足於我眼中──《始自粗食的細心生活》。
  八奈見的生日好像快到了,要不要送她這本書呢……
(第三卷第一敗)
 
  我直呼好傢伙,這裡是第三卷第一敗,時間是學園祭,也就是萬聖節的兩週前,老八的生日是幾號呢,是十一月二十九號,我們通常不把隔了一個半月叫做快到了,我之前給前女友送生日禮物也就隔個半個月。
 
  對於八奈見的貢獻,溫水慷慨地給出了顧問一職,八奈見對此很積極,提出了可以一邊介紹食物和文學,一邊賣點食物的方案。這個方案還挺合理的,但確實很麻煩,溫水嘴上嫌麻煩卻非常認真,他甚至拜託了佳樹。為了搭建休息空間,讓妹妹去折騰母校的柔道社,和前兩卷一比可謂士別三日。
 
  我們的母校桃園國中沒有武道場,柔道社是在體育館鋪榻榻米練習。
  「能借是很感謝,不過這樣柔道社的練習沒問題嗎?」
  「用學生會的特權,偷偷對體育館的使用時程動些手腳。」
  咦,還有這招?我不由得感到猶豫,這時佳樹對我露出淘氣的笑容。
  「只要是為了兄長大人,佳樹什麼都願意做。」
  ……吾妹啊,不要太超過比較好喔。
(第三卷第一敗)
 
  相較於辦事能力的發展,溫水對朋友的付出程度是更上一層樓,只不過率先承接這份善意的並不是我心心念念的老八,而是本卷主角小鞠。
 
  其實細究之下,溫水對小鞠的態度簡直稱得上寵溺,不信?我貼原文佐證。
 
  小鞠接下了申請書,睜圓了眼睛。
  「代、代表人,是我?」
  「是啊。主要是以小鞠為中心在籌畫嘛。所以還是應該用妳的名字交出去吧。」
  小鞠看著申請書好半晌,最後輕輕地點了點頭。用我遞出的自動筆寫上名字後,默默地還給我。
  ……今天的小鞠好像怪怪的。
  我的意思並不是她平常不怪,而是方向上似乎不太一樣。
(第三卷第一敗
)
 
  這段溫水有意識到小鞠對承擔責任,對於「社長」這個職責有稍顯彆扭的執念。

  「根據我的計算,從這裡到教室要八十五秒。晚一分鐘再走,也趕得及上課鐘。」
  「嗚欸……?什、什麼計算啊……?」
  「意思就是,在人流散去之前,一起再多等一下子吧。」
  小鞠鬧彆扭似地拉扯我的上衣下襬。
  「……我、我和你不同班,教室比較遠。」
  「那就稍微走快一點吧。」
  臉龐和名字都陌生的石蕗高中生們在我們眼前走過。
  在這之間,兩個沒朋友的人,在下課時間莫名其妙地這麼並肩站著。
  這種情境,大概就是所謂的偶然或巧合。
  和小鞠下次遭遇這種偶然時,這傢伙還會像現在這樣,躲在我背後嗎?
  我任憑垂著臉的小鞠抓著我的上衣下襬,兀自看著眼前的人流。
(第三卷第一敗)
 
  這段大家就能體會到這種對稍顯弱勢的女生恰到好處的溫柔的殺傷力,溫水保護的不僅是小鞠,還有小鞠的自尊。從這個角度講,溫水其實非常細膩,對小鞠真的很寵,用某個女主角的話,是不是有點區別對待?但以過來人來說的話,我不禁長嘆一口氣。小鞠啊,從戀愛角度講,這可算不上什麼好事啊。
 
  當然在獨立自主方向用力過猛也不合適,我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接下來,和這種惹人憐愛的嬌小感完全相反的傲嬌火車頭──馬剃天愛星,和在霸氣御姐方向獨霸一方的學生會長──放虎原雲雀,堂堂登場。對於這兩位充滿女性魅力的學生會成員,溫水和彥的第一印象是:
 
  哎,反正未來肯定少有機會和學生會打交道,還是別扯上關係為妙。
  我加快腳步遠離學生會──
(第三卷第一敗)
 
  能跑就跑。先把眼前難關過了吧。說到難關,溫水一如既往地拿出了責任感。
 
  「分發點心招攬客人──這樣子就文藝社的活動實績來說,有點貧乏吧?文藝社表面上的企畫就只是研究展覽,並販售與主題有關的點心。就算點心賣不出去,也能主張到場的客人不是為了點心而是來看展覽。此外,小孩子會和家人一起來,所以只發給小孩子能引導家人一起到場,增加到場人數。」
  八奈見等人抬起臉看向我。
  「哦哦……溫水真是壞人。」
(第三卷第一敗)
 
  注意,這個計劃雖然起點是八奈見,但是把它完善到有點腹黑的人是溫水。從能力上和態度上,此時溫水已經是個非常稱職的文藝社副社長了。

  到這裡,溫水面對「面對人際關係是否要承擔責任」的問題完美地回答一個響亮的“是”;但是雨森沒有打算如此輕易放過溫水,給他刨了一個進階難題。這卷溫水需要扭轉那個最脆弱的女孩的心願,那個女孩就是小鞠知花。在矛盾衝突之前,其實他就察覺到這份心願了:
 
  我從書架後方悄悄探頭偷看,發現玉木社長和月之木學姊正從櫃檯正面的樓梯走下來。
  「也用不著躲起來──」
  說到一半的話語,在舌尖上蒸發。
  兩人愉快地牽手而行的模樣,看起來遠比在學校遇見時,更像大人。
  小鞠壓低身子,瑟縮起單薄的肩膀。纖瘦的手臂把繪本緊緊抱在懷裡。
(第三卷第二敗)

    在強硬拉著小鞠去家庭餐廳之後,面對小鞠大段的自白。
 
  「石、石蕗祭,一旦結束,學長他們就會退出社團了。我、我必須要一個人,也能過下去才行。」
  有我在……我們沒親近到能說出這句話,我也沒有自信到能說得出口。
  「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隨時都可以告訴我。」
  我能辦到的,頂多只有說出這種不慍不火的話。
  小鞠搖頭。
  「社、社長會,還有活動報告,我一個人,就行。」
  隨後,她像是要告誡自己般,小聲地補上一句話:
  「要一個人,辦到才行。」
(第三卷第二敗)
 
  不過目前還算尚有餘地,小鞠的處境只是難受,溫水的感覺也只是心疼。

  小鞠深深壓低了安全帽的帽沿後,搖搖晃晃地踩動踏板。
  我邊目送那背影離去,邊回憶小鞠剛才說的話。
  因為睡眠不足而一時站不穩。剛才小鞠確實這樣說了。不過那感覺──
  
  情緒消沉時的佳樹,會倚著我的背。
  ──感覺就和那時的重量一樣。
(第三卷第二敗)
 
  然而劇情急轉直下,溫水必須做出改變的第一個節點就是——小鞠累倒了。在保健室見到小鞠之後,直到在小鞠家看到小鞠入睡,我感覺溫水都沒什麼實感,他就是被責任兩個字驅動著奔波至今,直到他開始端詳小鞠的房間。

  房間是鋪著六塊榻榻米的和室。兩張書桌和書架就幾乎塞滿了室內。排列著字典的樸素書桌大概是小鞠的吧。我站起身靠近書桌,桌面上堆著書和大量的影印資料。
  大概是石蕗祭的展覽企畫要用的資料吧。上頭貼滿了標籤。
  筆記本攤開在桌面上,上頭畫的流程表大概就類似草稿吧。大概看了一下,整體結構已經有了雛型。
  不過要把這些寫成文章,還是一件大工程啊……
  我抬起臉一看,注意到貼在課表旁邊的照片。
  今年夏天,文藝社一起去海邊時的照片。
  穿上泳裝的八奈見和燒鹽那開心的笑容旁邊,披著外套的小鞠擺出一張不高興的臉。在稱得上毫無裝飾的書桌周邊,只有此處顯得特別亮眼。
  在頑固拒絕旁人援手的小鞠心目中,這張照片肯定是寶貴的──
(第三卷第二敗)
 
  這段文字和之後都沒有寫明此時溫水的具體心理活動,但是他對於這樣的努力表達心意的小鞠到底是什麼態度呢?其實後文有。
 
  「那是朋友嗎?」
  「這個嘛,我和你姊姊只是同社團──」
  澄澈的眼眸仰望著我,我不由得別過視線。
  「……啊,對。是朋友。」
(第三卷第二敗)
 
  他主動給了名為朋友的認可。再次重申,這比前兩卷進步太多了。探望完小鞠他回了學校,見了學長和學姐,然後溫水發出在這一卷第一次真男人發言:
 
  小鞠的戀情已經完全終結,事到如今也沒有轉圜的餘地。
  儘管如此,為了將心中喜歡的人轉變為『喜歡過的人』。
  同時也為了讓三人一起度過的寶貴時光化為回憶,和我同樣身為背景路人的她,正絞盡自己的心力。
  那也許只是我擅自認定的妄想。但是現在我希望讓小鞠任性這一次。
  「她是兩位自豪的學妹。請相信她。」
  社長默默聽我說完,像是敵不過我的堅持般,聳了聳肩。
  「……知道了,畢竟我也說過這次就交給你。」
  月之木學姊看起來還有話想說,社長把手擺到她肩膀上,緩緩搖頭。
  「那麼溫水,接下來我們要做什麼才好?」
  「咦?接下來喔……?」
  明天不上課,整天都會用來準備石蕗祭。明天起才能使用當作會場的教室。
  「明天早上班會時間一結束,可以在會場的教室集合嗎?我也會聯絡好八奈見同學和燒鹽。」
(第三卷第二敗)
 
  相較於保護小鞠的身體,他優先選擇保護了小鞠的心意。但話雖如此,靠一個人輸出還是太累了,於是他決定,叫大家八點加入自己,自己偷跑七點就來。
 
  然而事實上,他偷跑了個寂寞。突然出現的燒鹽扛起了他這個弱雞搬不動的桌子,而在燒鹽之後登場的,是文藝社文化祭最大功臣,以敗犬身份踐行了王道女主才有的「你儘管耍帥,屁股我來擦」的覺悟,連綾野和千早都能薅出來幫忙的雨森親女兒加欽定最強敗犬女主角——八奈見杏菜!說實話,這段比吃醋那段甜多了。

  我循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見到八奈見站在教室門口。
  她撕開便利商店的飯糰包裝,面露得意的笑容。
  「鮪魚美乃滋真是人類的智慧結晶,我要頒贈八奈見賞給發明者。」
  風不知從何處吹進來,拂動八奈見的頭髮,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飯糰的包裝有如花瓣輕盈飛舞。
  「八奈早安!」
  燒鹽跑向八奈見,舉高手與她響亮地擊掌。
  「檸檬早安。話說溫水,是不是驚喜過頭讓你說不出話了?」
  「不是,妳先把垃圾撿起來。」
  「……我剛才就想說之後會撿的。」
  八奈見不滿地嘟噥著,撿起垃圾。
  是八奈見找燒鹽來,這部分我是明白了──
(第三卷第二敗)
 
  面對如此強力的輔助與空前強大的陣容,溫水的反應是——
 
  八奈見催促般抬頭看向我。
  我畏畏縮縮地疊上手,社長拉高音量喊道:
  「那麼,明天就是石蕗祭!大家通力合作吧!」
  「「「「哦~!」」」」
  「哦、哦~」
  晚了一拍。我害臊得想抹消存在感的時候,八奈見用肩膀撞向我。
  「咦、幹嘛……?」
  「怎麼樣啊?超人氣顧問八奈見的工作成效。」
  仔細一想,還沒解約吧。
  「那就期滿再續約。」
  「好的,日後也多多指教。」
  八奈見再度用身體撞向我,隨後笑著擦拭沾上飯粒的嘴角。
(第三卷第二敗)
 
  害羞到不行,太對了,我長眼睛就是為了看這個。而且回收了顧問伏筆,很含蓄地表達了讚美,你叫這木頭我是不認的。如果事後老八抱得美男歸,回頭看也許從這一刻開始,溫水封閉的戀情,略微漏了一個縫,也不用急,一個縫沒多大。
 
  一定要舉個例子,就是這裡。在早上的準備完成之後,溫水被華戀要糖——沒給,華戀玉手一指,把焦點給到了餓到平躺的老八。
 
  「給八奈見同學?」
  在姬宮同學手指之處,八奈見躺在鋪設於角落的紙箱上。
  身穿一襲白衣,額前綁著三角形布料。仰躺的她將交錯的十指擺在肚子上。
  ──這下真的死了嗎?
  「杏菜好像累到肚子餓了。而且,她好像肚子很餓吧。」
  她說了兩次。看來非同小可。
  我拿著黑雷神走向八奈見身旁。
  「八奈見同學,要吃這個嗎?」
(第三卷第二敗)
 
  這次是溫水第一次,主動,在班上當著眾人找八奈見。似乎也是第一次主動在班上當著眾人找女生說話,有可能是燒鹽,但那次應該是被動,沒吃晚飯寫稿我有點暈了。不急,接下來還有更暈的。
  註:這裡作者應該是想到第一卷第二敗的劇情,佳樹得知溫水要去社團合宿的隔天,燒鹽主動在班上跟溫水打招呼,所以作者沒有記錯是溫水被動。

  「那麼我要送古都回家,差不多要走了。」
  「那我要自己送進大野狼嘴裡了,明天見~」
  「我說妳,在學弟妹面前不要亂講話啦……」
  目送兩人邊打情罵俏邊離去的背影,燒鹽把書包掛到肩上。
  「阿溫,那我們也回去吧。」
  「也對,呃……」
(第三卷第二敗)
 
  這裡燒鹽邀請溫水回家,溫水沒同意,為什麼呢?
 
  我朝走廊瞄了一眼,沒有半個人影。
  八奈見因為班上活動的準備拖得比較晚,還沒辦法過來。
  「我要拍會場照片,還要再待一下。得繳交給學生會才行。」
  「是喔。那我就先回去囉~!」
  「辛苦了,明天見。」
(第三卷第二敗)
 
  你跟我說這是木頭?你看過哪塊木頭說謊說得這麼自然?
  其實由於溫水早上偷跑失敗,他有一點點失落和自卑,因為他覺得自己啥也沒做成
 
  展覽靠著朝雲同學率領的三人組完成,召集人手的是八奈見與燒鹽。裝飾和小道具則是由月之木學姊指揮全局。
  烤點心和準備榻榻米的則是佳樹。至於我──哎,算是努力過了吧,嗯。
  在我被虛無抓住的前一刻,穿著制服的八奈見走進教室。
  「辛苦啦,溫水。」
  「八奈見同學,準備到這麼晚啊。」
(第三卷第二敗)
 
  然後老八來了。這一段非常重要。回顧整個學園祭準備過程,溫水對這一切真的接受得如此之快,一點迷茫都沒有嗎?

  其實不是,他只是一直被學長那一句拜託以及對小鞠的那一點心疼帶著跑而已,他真的有特別想準備學園祭嗎?我覺得不至於。這裡我沒有說溫水不好的意思,我認為為了和學長之間男人的承諾努力至此,為了衛護柔弱少女的一點心意的善念奮鬥至今,溫水和彥,你很強大。但這一切都是利他的,都是依託在別人的心願之上,所以在這個準備日的晚上,在準備工作全部完成的這一刻,溫水和彥前所未有暴露內心。

  「是啊,我沒想過最後能辦成這麼有模有樣的展覽。」
  雖然說得輕描淡寫,其實我心裡有點感動。
  弱小的文藝社。雖然借到了教室,但我原本擔心展覽內容不夠撐場。
  一旦見到這模樣,一定──
  「小鞠會很開心吧。」
  「……是啊,而且那傢伙很努力呢。」
  有種心聲被八奈見聽見的感覺,總覺得有些害臊。
  總量五萬字的展覽。也不曉得有多少人會來看,其中會讀完每個字的人恐怕不存在吧。儘管如此,小鞠絞盡了她當下能辦到的一切,填滿了八張海報紙。
  八奈見把最後一小塊麵包放進嘴裡,輕聲呢喃。
  「這些,一定是小鞠的情書吧。」
  寫給心上人──同時也是為了送心上人啟程,寫滿了整個房間的情書。
(第三卷第二敗)
 
  小鞠的感情,這是此時最強烈的共識。但就這個共識,八奈見和溫水有著不一樣的看法:
 
  「小鞠的回憶和感謝,以及將來擔任社長守護文藝社的覺悟……我覺得這一切也許都裝在這些展覽中了。」
  「是喔,溫水是這樣想的啊。」
  回應的語氣與預料不同,聽起來格外溫柔。
  那平穩的口吻,讓我不由得說出另一個心聲。
  「……因為不這樣想的話,也許有點難以承受吧。」
  犧牲睡眠時間,花上了好幾天。埋頭書寫無法傳達又不該傳達的情書。
(第三卷第二敗)
 
  在溫水看來,小鞠不只是在描繪自己的戀心,這一長串更凝結了小鞠對長久以來和學長學姐時光的紀念,這樣想對嗎?對錯先不論,對於溫水來說,這樣講比較容易接受。但是八奈見還是反對,並且拿出了重磅論據。
 
  「……我也有點明白小鞠的心情。」
  八奈見靜靜地開口,輕聲說道。
  「就像溫水說的,小鞠很重視學長和文藝社,這我也明白。」
  「嗯,當然的吧。」
  「不過啊,在合宿那一晚,小鞠選擇開口告白的時候,她已經做好了覺悟,寧願捨棄這麼重要的東西喔。」
  就算沒有勝算。就算會失去一切。即使如此也義無反顧地,把自己的心情全力投向對方。
  「就算已經調適了情緒,已經完全放棄了,之前那樣喜歡的心意也不會就此消失。」
  八奈見抱著膝蓋,眼神像是遙望著某處。
  「……喜歡也不可以說出口,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但還是想把那份心情發洩出來,於是小鞠埋頭寫作、檸檬向前奔跑──」
  八奈見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沉默。
  被日光燈照得亮晃晃的教室中,頓時一片靜寂。
(第三卷第二敗)
 
  就算已經調試了情緒,已經完全放棄了,之前那樣喜歡的心意也不會就此消失。喜歡也不可以說出口,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但還是想把那份心情發洩出來,於是小鞠埋頭寫作、檸檬向前奔跑——
 
  那我呢?我什麼都沒做,我並沒有發洩出來。
 
  八奈見沒有說出口的那句話,溫水怎麼會聽不懂。他沒有順著話批評取笑什麼都沒做的八奈見,而是搬出了自己的看法。

  「一聽社長他們要退社,我也有些不安。小鞠想趁現在把自己當下擁有的一切都展現出來,這種心情可以理解。」
  我把吃剩的麵包放進袋子裡,擺在榻榻米上。
  「過年之後,三年級就是自由到校了,像過去一樣的日子,已經剩不到兩個月了。」
  ──不需要特別做什麼,對方也會從眼前消失。
  我沒說出口而保持沉默,八奈見擺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歪著頭。
  「剩不到兩個月,所以呢?」
  「想放棄某些事的時候,一般就是等時間過去吧?」
  至少我一直以來都是這麼過活的,也知道這樣最輕鬆。
(第三卷第二敗)

  靠時間的流逝是最為輕鬆的。但出乎意料,八奈見沒接他的話,而是把話題引向了最急轉直下的方向。
 
  「……也是。我也會這麼做,現在也這樣做。不過小鞠她啊,就是有顆放不下的少女心啊。」
  「少女心?」
  「對。所以想要把自己的心情徹底吐露出來,來硬的也要劃下一個段落,準備投入下一場戀愛。」
  下一場戀愛。出乎意料的話語讓我以為自己聽錯了。
(第三卷第二敗)
 
  效果顯著,溫水傻了
 
  「……小鞠有其他喜歡的男生了嗎?」
  「我哪知道。小鞠長的也可愛,溫水你要是不加把勁,會被人家搶先喔?」
  八奈見像是挑釁般,上半身逼近我。
  「搶先?我和小鞠又沒有在比賽誰先有喜歡的人。」
  「咦……你這樣解釋?」
  八奈見無奈地聳肩。
  「啊~溫水的想法是這樣啊。畢竟是溫水嘛~」
(第三卷第二敗)
 
  這一段交鋒非常有意思,溫水的第一句話可以說是被八奈見嚇傻了,第二句就是有水準的裝傻,他實際上回答了八奈見的問題:我沒有對小鞠產生那種想法。

  八奈見也是,第一句話試探溫水想要套話,她此時此刻並沒有真正意識到自己已經對溫水產生了戀情,劃重點——此時此刻,因為下時下刻就不一定了;第二句「畢竟是溫水嘛」看似放了溫水一馬,實際上是已經得知了「我沒有對小鞠產生那種想法」這一答案之後的一手閒棋,純釣魚等著溫水上鉤。溫水上鉤了嗎?

  「話說八奈見妳又如何?就是,那個新選組打扮的男生。」
  「西川?他怎麼了嗎?」
  在教室時,我和八奈見的對話被他突然介入打斷。雖然只是這樣,但我隱隱約約有所察覺。
  「那傢伙大概對八奈見同學──」
  說到一半,不知為何支吾其詞。
  「對我怎樣?」
  「呃~……我是說,和八奈見同學好像很熟。」
(第三卷第二敗)
 
  說真的,現在第二次看給我氣笑了;他嘴硬說自己完全沒懂八奈見的意思,實際上咬鉤就上。然後意識到被釣之後狼狽地掙脫,掙脫起效果了嗎?
 
  「嗯~會嗎?最近才稍微講上幾句話。他怎麼了嗎?」
  八奈見邊說邊大口咀嚼著麵包。
  奇怪,這傢伙不是剛才已經吃完了嗎?
  「那是我的麵包……」
  不理會我孱弱的抗議,八奈見有所驚覺般,眼睛倏地發亮。
  「哎?哎呀哎呀~?」
  「怎、怎樣……?」
  八奈見擺出了調侃的表情,凝視著我的臉。
  「該不會……你在嫉妒西川?真的假的?」
  啥!?這傢伙在說什麼。
  「不、不是──」
  八奈見笑容燦爛,左右搖晃身子。
  「是喔~之前說什麼叫我去找個男友,原來只是遮掩害羞喔~?去個交男友這種話,正常人不會講嘛~」
(第三卷第二敗)

  八奈見並不傻,直接把技能全交了,臉都笑嘻了,我不得不在這裡展示原版插畫,並把它起名叫《嘴臉》。
  但還是那個問題,八奈見杏菜此時並沒有察覺到自己對溫水的戀情,不然現在溫水已經輸了,她要是現在趁勝追擊即使溫水沒有那麼大的戀情也會被擊沉。結果她就惦記她那點吃的,就在她興致高昂沉溺在嘴上佔了便宜的時刻並狂啃她那個麵包時,勝負的天平動了。

  當然也怪不了她,她此時沒有那個主觀能動性。溫水注意到小拔老師來了,於是他針對這個外來人士做出了反應。結果八奈見中招慌了,情急之下她爆出了目前七卷我認為的最大自爆。
 
  我在嘴唇前方短暫豎起指頭,把臉靠向八奈見。
    「八奈見同學──」
  「欸!?先、先等一下……!」
  八奈見發出拔尖的驚叫聲,連忙倒退。
  「都叫妳不要大呼小叫了。」
  「溫水,要中園遊會的魔法還太早了!明天!明天再好好談!」
(第三卷第二敗)
 
  這句「中園遊會的魔法」溫水不知道什麼意思嗎?他知道,在後面學園祭的體育社,小高輸給燒鹽的時候,他就提過。
 
  我走向西校舍的同時,回想起小高。
  「那會留下心理創傷啊……」
  燒鹽抵達終點後的最後半圈,他究竟懷著何種心情在跑呢……
  哎,既然突如其來地公開告白,也會發生這種事吧。
  嗯,是小高不好。雖然傳聞中園遊會有特別的魔法,但魔法背後必有玄機。
(第三卷第三敗)
 
  他其實知道八奈見是什麼意思,但是他沒有對此做任何反應,一來此時沒想那麼多,劫後餘生溜之大吉。二來“魔法背後必有玄機”,他認為他們倆沒玄機,加上八奈見的意思也有可能是明天再如同上次一樣拒絕溫水——如果八奈見沒有對他產生戀情的話,真就是這樣。然而這個八奈見沒有對他產生戀情的前提條件,終結於此刻。
 
  八奈見默默地點頭,慢吞吞地站起身。
  我們跟在老師身後走向玄關的途中,八奈見安靜得判若兩人。
  「妳好像沒什麼精神耶,還好嗎?」
  「嗯、嗯。算是,還好吧。」
  「話說八奈見同學,剛才妳為什麼會那麼慌張?」
  「啥!?還不是溫水的錯!」
  「好痛!?」
  八奈見使勁用手肘撞了一下我的側腹後,拋下我大步向前走。
(第三卷第二敗)
 
  無需多言。八奈見意識到了自己的心情,換言之兩人錯過了這一輪。那麼回顧這段巔峰感情戲,你告訴我就這個表現,溫水和彥真的是塊木頭嗎?但來不及為這一輪錯過哀悼,立刻趕往戰場的是小鞠知花!

  小鞠大概是跟不上狀況轉變,手足無措地交互看著我和八奈見的臉。
  「那、那個,我、要怎麼辦……?」
  「小鞠,妳就讓溫水帶妳去逛石蕗祭吧。雖然看起來像這樣,好歹也是男生。」
  「欸?我、我又不想去……」
  「身為文藝社女生,好歹也要使喚一個男生才行。」
  八奈見取出第三串糰子,對我眨了眨眼。
  「溫水,要當小鞠的護花使者喔。」
(第三卷第三敗)
 
  老八啊,只是一個晚上,你們兩個還錯失斬殺線,妳怎麼正宮風範都有了。但溫水沒有反對自己被使喚的悲慘遭遇,事實上在他的認知裡,小鞠一直是整個文藝社最該被關愛的社員,於是他老實帶著小鞠吃烏龍麵,然後覺醒妹控之魂。
 
  ……不過,等等喔。我和小鞠並肩坐在長椅上吃午餐的情景,看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可能也像是園遊會約會。
  這傢伙雖然是女生,但從某種角度上也能分類為妹屬性,我想避開無謂的誤會……
  「小鞠,我有一個提議。」
  「怎、怎樣?」
  「可不可以試著叫我哥哥?」
(第三卷第三敗)
 
  如果日後真能總結出石蕗高中爭奪溫水和彥大賽獲勝經驗,不要被分類到妹妹那邊絕對要放第一條。至於溫水這個避免誤會發言,說實話根本沒道理。又不是不知道你溫水妹妹長啥樣,也不是人人都能湊過來聽小鞠喊你什麼,你就是想讓小鞠叫你哥哥,少扯那些胡言亂語了。和小鞠分開之後,他又去看了一眼班上的舞台劇。
 
  八奈見強忍著淚水要離開時,西川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向自己。
  最後,死去的八奈見被抱在西川懷裡,短劇落幕。
  ……為什麼幽靈會死啊。
  「劇本不行啊。」
  不知為何感到一絲煩躁,如此呢喃後,我快步趕往文藝社的會場。
(第三卷第三敗)
 
  我看到有些人說溫水有點吃醋,我覺得是沒到這份上,他的戀情現在只有一條縫,這條縫頂多領略一下煩躁,吃醋還是太過於高級了——但未來可期。
 
  隨著學園祭結束,學長學姐的社團生涯落下了帷幕,他們低頭向一年級的社員們表達了由衷的感謝,而這次前所未有付出的溫水對此心情是怎麼樣的呢:
 
  文藝社的石蕗祭展覽『閱讀美食』。
  來場人數117名。販賣糕餅點心40份。社刊分發14冊。
   
  和高人氣的社團相比,數量其實很少。
  這成果也不會改變環繞著文藝社的環境。被評為自我滿足,也無法反駁。
  我原本只是打算幫小鞠才參與,但到了最後是我自己想做才做的。我覺得是這樣。
(第三卷第三敗)

  是啊,唯有傾盡心血之人,方能如此錙銖必較。隨著鐘聲敲響,文藝社的學長學姊的故事就此落幕——嗎?但那是第四卷的事情了,讓我們跟著溫水去看看對這一幕傷感的小鞠。

  「社、社長和月之木學姊,都信任我,才把文藝社託付給我。所、所以我也想,回應他們的期許。」
  「石蕗祭是因為有小鞠才辦起來的啊。我覺得妳已經很努力了。」
  小鞠左右搖頭。
  「這、這次是有大家幫忙。下、下次我要,一個人辦到才行──」
  小鞠深深吐氣,再次重複。
  「如、如果辦不到,就、就守不住文、文藝社。」
  對學長姊的感謝,以及承接社團的責任感。
  有動力雖然不是壞事,但我總覺得不太對勁──
(第三卷第三敗)
 
  溫水再次意識到了小鞠的不對勁。到底是什麼不對勁呢?讓我們抽絲剝繭。
 
  回到本卷開頭,雨森拋出的那個巨大問題:為了維護人際關係你願意承擔責任嗎?溫水對此回答了“是”,小鞠對此也回答了“是”。但是這個世界是殘酷的,最殘酷的地方莫過於,“願意”和“能夠”是意義不同的兩個字。

  責任這個詞太過沉重,為了回應學長的期待,小鞠逼迫自己成長,甚至是逼迫自己獨自成長,這對嗎?這其實違背了學長姊一開始對小鞠的期待,他們只是希望小鞠能開心地在他們離開之後找到歸宿,而一個倔強地拒絕朋友的幫助自己成長起來的文藝社社長,一個由這樣的社長帶領起來的文藝社,怎麼可能是讓人開心的歸宿呢?

  「……是喔,加油啊。不過還有我們在,不要太勉強自己。」
  「謝、謝謝你,溫水。可、可是……」
  小鞠莫名坦率地道謝後,告訴我別擔心似地微笑。
  「我,沒問題。」
  小鞠的笑容澄澈得教人悲傷。
  該如何看待她的笑容,我直到最後都沒想明白。
(第三卷第三敗)
 
  甚至是悲傷,不是嗎?於是矛盾自然而然爆發了,在社長聯席會議之前,屢屢嘗試不成的小鞠和完全不知道怎麼改變這樣倔強的溫水,在本來應該是散心的公園約會中爆發了激烈衝突。

  「我不是在否定小鞠做過的努力。我也知道妳當上社長正充滿幹勁,但是妳可以更──」
  「我、我才不想當,什麼社長!」
  小鞠飛快站起身。
  「我、我一直都用社長,來稱呼玉木學長,好不容易好像能變成回憶了,結果現在,我、我卻被叫做社長,感覺腦袋裡面,什麼都搞不清楚……」
  小鞠垂著臉,淚水落在腳邊留下小小的水漬。
  每當那水漬向外擴張,小鞠的身影似乎就隨之縮小。我頓時產生這樣的錯覺。
  「……小鞠,如果當社長對妳負擔很重,大家可以再一起討論。」
  「就、就只有我能當不是嗎!」
  小鞠吶喊。
  那悲痛的嗓音,讓我無言以對。
  小鞠的肩膀劇烈起伏了好半晌,最後轉過身邁步離去。
  當我為了追上她而站起身時,小鞠背對著我大喊:
  「不、不要跟過來!」
  明確的拒絕。這句話將我的雙腳釘在原地。
  直到小鞠的身影從我眼前消失為止,我一動也不動,一直呆站在原地。
(第三卷第四敗)
 
  這裡其實還是溫水的問題,我雖然偏愛小鞠,但是他不冤枉,因為他完全沒講到重點,就是斬斷文藝社繼續存在,大家依舊和小鞠在一起,守護著學長們的回憶等於小鞠要當社長的邏輯鏈條,甚至背道而馳完全讓小鞠誤會了。一句話,還是菜。

  知道自己菜的溫水異常沮喪,面對笑容滿面的八奈見,他沒有像準備學園祭時那樣繼續繃著,垂頭喪氣地坐在長椅上。一直坐著,坐到他都覺得八奈見該回去了。然而——
 
  ……不知過了多久。
  我為了逃離陰鬱思緒而閉起的眼睛,緩緩睜開。
  天空依舊明亮如常,點點陽光穿過樹葉隙縫灑落地面。
  八奈見已經回去了吧。
  我這麼想著,轉頭看向一旁,卻見八奈見仍靜靜地坐在長椅上。
  注意到我的視線,八奈見對我投出一如往常的笑容。
  不知為何,我覺得想哭。
(第三卷第四敗)
 
  這裡是繼前面溫水試圖耍帥偷跑學園祭劇情後又一次具象化——八奈見一直守護著他;雨森在這一卷裡兩次重複這一具象,意味不言而明,我知道這一刻一定是無數老八黨的入黨地,哼哼。我也是。伴隨著炒烏龍麵的香氣,八奈見再一次鼓勵溫水——

  「只是掉到谷底一次而已啊。如果想知道從谷底爬出來的方法,可以依靠我這經驗老到的行家。」
  八奈見是行家……?不過,這傢伙現在仍然待在谷底吧……我猜的。
  話雖如此,唯獨置身地獄時,蜘蛛絲才會垂到眼前。
  「難得有這機會,我就不恥下問吧。」
  「不要怕被討厭。好好去思考小鞠的心情,和她溝通,然後像平常一樣多管閒事吧。」
  「我這個人,也許還會再搞砸喔。」
  坐在空無一物的盤子前方,八奈見那沾著柴魚片的嘴角得意地挑起。
  「放心,我會幫你收屍的。」
  ……看來這次應該有人幫我火葬燒個一乾二淨。
  我也不輸給八奈見,豪爽地猛吸剩下的炒烏龍麵。
(第三卷第四敗)
 
  是的,其實溫水大方向沒有錯,只是他太菜沒有三言兩語解決小鞠的心結,我是覺得他沒必要如此苛責自己,這個場景沒有完美應對,一次不成再來一次就是,這也是八奈見的支持方案,八大顧問一如既往地有點可靠。

  不過溫水遇到了和上一卷燒鹽事件相同的問題──見不到面。不同於上一次有機械降神能突擊燒鹽老家的學姐,溫水和老八這次靠自己找到了辦法,找到了時間點——社長會議前,但插話失敗,現在只能靜觀事件走向,溫水可能祈禱過奇蹟,可惜沒有發生,於是溫水社長在這一卷第二次,也是最真男人的一面出現了。

  我之前把改變自己這個難題推給了小鞠。
  站在安全的地方,腦海中想的從來不是小鞠,而是自己怎麼樣才不會做錯事。
 
   ──抱歉,小鞠,做錯的人是我。
(第三卷第四敗)

  在這一刻,我的文章標題失效了,聚光燈的舉燈人把燈放在原地,自己走進了光裡。此時他不再是自己給自己建造的舞台背景,溫水和彥面對雨森的問題給了答案:為了維護這些美好的人際關係,我將付出遠比別人要求我做得更多。

  「只要溫水跳出來當壞人,小鞠的失敗馬上就蕩然無存了。或者該說,可以用對溫水的憤怒,去蓋過那孩子當時的心情。」
  八奈見用嘴唇夾住點心,折成一半。
  「但是喔,要小鞠把溫水當成壞人,那樣她還是很難受吧?來,我留了一半給你。」
  語畢,她把剩下的半塊點心塞進我掌中。
  ……這傢伙為什麼要把吃剩的給我?
  見我愣住,八奈見戲弄般看向我:
  「溫水,雖然是我吃剩的東西,你也用不著臉紅心跳喔?」
  咦……我單純只是討厭吃別人吃過的東西。
  哎,想東想西的讓人覺得厭煩。我把點心扔進嘴裡。
(第三卷第四敗)

  這一切八奈見看在了眼裡,她第一時間衝出來打趣,看到這裡不得不說,致敬傳奇文藝社社長——溫水和彥!他終於在三冊的篇幅裡,走出了非常精彩的成長軌跡。

  「等等,溫水你不打算分頭找嗎?打算跟我一起去?」
  「咦?可是,我一個人和小鞠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所以說……」
  八奈見默默地瞪視著我。
  「呃……剛才只是講喪氣話而已。好的,我會努力。」
  像是為了逃離八奈見的視線般,我使勁站起身。
(第三卷第四敗)

  收回前言,大哥你能不能爭點氣。但最後他還是去面對了那個被他粗暴干涉的女孩,這次他沒有錯失機會。

  「為、為什麼,溫水,每次都──」
  聲音嘶啞,開口卻吐不出話語,最後小鞠取出智能手機。
  她喘得肩膀猛烈起伏,只管敲打手機螢幕。
  我的智慧型手機「咚」地傳出不合氣氛的輕快音效。我看向屏幕,小鞠的訊息透過LINE傳遞至我面前。
  訊息從眼前的小鞠傳送過來。我難掩困惑,啟動了LINE。
(第三卷第四敗)

  這一段我都能預感到A1會怎麼改編了,小鞠的情緒很飽滿,她的語言系統顯然不支持,只能對外尋求手機之類的裝備——這不和我一樣?這裡為大家奉上整段原文,這幾乎是我全文最喜歡的一段了,我實在捨不得刪減。

  『四月加入文藝社之後,一年級一直只有我一個。』
  
  小鞠顫抖的雙手握緊了智慧型手機,眼眶盈滿了淚水。飛馳的指尖用力敲打在螢幕上。
  小鞠的話語流入LINE的聊天室內,向下捲動。
  
  『只有三個人的社團,沒有二年級生。不知道什麼時候社團會解散。雖然現在很快樂,一想到學長他們畢業之後只剩我,每天都覺得害怕。』
  
  ──小鞠絕對不是逃向了手機。
  她決心用文字表達心聲,正面迎向我。
  
  『溫水也是我去找你,才終於回來參加社團活動的吧?一年級雖然有四個人,大家都在其他地方有歸屬,也不曉得人什麼時候會不見!』
  
  在畫面上流動的文字,比口中說出的話語更加純粹,那就是小鞠的心聲。
  
  『我就只有文藝社而已!學長他們離開之後,我必須一個人守住這個地方!』
  
  而這個傢伙,講話只對我特別惡毒。
  
  明明平常老是一臉不愉快,但是一覺得不安就伸手抓我的衣角。
  中午時啃著便宜的袋裝麵包;每次讀我的小說都告訴我感想──
  
  『為了只剩我一個人也沒關係,我一定要自己辦到所有事啊!』
  
  ……偶爾也會對我欣然而笑。
  
  憑著那嬌小的身軀,雖然總是充滿不安,但從來不放棄努力。
  
  『我不會跟人相處,也沒朋友,什麼也不會,一直很害怕。就算這樣,我終於找到了屬於我的地方。』
  
  小鞠的指頭停歇。
  自乾涸的嘴唇間,流落出幾乎聽不見的聲音。
  
  「反、反正遲早會走掉……不、不要再對我好了。」
  
  ──是我太蠢了。
  我一直誤會了。我以為小鞠是跟我同一邊的人。
  我一個人也無所謂,甚至更喜歡獨處。
  
  但小鞠不一樣。一個人會寂寞,希望能有人陪伴。
  然而無可避免的離別也會令她心痛,就是這般普通的女生。
  那普通的女生,現在雙手握緊了智慧型手機,單薄的肩膀受到寒意侵襲般顫抖。
  我張開了嘴,但打消主意,讓指尖在手機螢幕上滑動。
  應該用來回答小鞠的,不是從口中說出的話語。
(第三卷第四敗)
 
  溫水承接了小鞠的全部怒火與悲傷,但是這都無所謂,他很精準地找到了那句話,只要那一句話就可以攻破小鞠自顧自努力的死胡同。第一次看到的時候,我不禁感嘆,溫水神功大成。是的,就是那句話──我會一直陪你的
 
  這句話衝擊性太強,小鞠看到了小鞠當機,燒鹽看到了燒鹽當機,老八看到了老八差點以為自己要輸在這個覺醒戀心後沒幾天的傍晚。然而這句話沒有戀愛元素,溫水的態度很純粹,就是留在文藝社守護這裡的回憶和朋友們,一直和小鞠做朋友。你讓我換個講法,那就是這麼長,哪有一點文學美感?更何況他現在哪裡談得上能用語言簡單分清朋友和愛戀對象在陪伴時間上的區別?是啊,都是一直陪在一起啊?對此八奈見倒是一針見血。
 
  八奈見一臉傻眼地仰望天空。
  「我真的不知道妳在說什麼。難道這也算性騷擾?#MeToo事件?」
  「……溫水你喔,問題真的就出在這裡啦。」
(第三卷第四敗)
 
  儘管感情上沒有戀情,但效果是沒有差的,這個效果就如同小鞠所說:
 
  「你、你逃不掉了。靠你了──社長。」
(第三卷第四敗)
 
  溫水和彥,歡迎來到聚光燈下的世界,你已經逃不掉了。事已至此,第三卷就以險些讓我叛黨的小鞠笑臉畫上句號吧。

看較舊的 18 則留言

艾格: B18 08-24 21:59

#B17:3648263# 略看了一下,這篇的理解跟我相近,剛好最近在試著寫八奈見私小說的分析,第三卷的部分會講到類似的觀點,之後再研究一下要不要轉載

NagumoPapa: B20 08-31 14:38

同時壞女孩宣言也可能是八奈通往冠軍之路的鋪陳。因為她是三敗犬中唯一明言只要她想要她就願意動手搶的。這點心態上的差異將會決定她與小麴和檸檬的勝負。

Rin4869: B23 09-09 17:27

「朋友不需要特別申請的憲法在溫水和彥的國會通過了」笑死這段譬喻也太懂wwwwwwww

TAKI: B21 09-08 21:35

有護食習慣的老八願意分享嘴邊肉給溫水,可見溫水至少也是家人等級了

NagumoPapa: B22 09-09 08:40

找到原文裡面溫水那句爆炸性發言了;『俺、ずっと一緒にいるから』…靠北喔!這話在日文語境裡面幾乎等同于求婚了。溫水你等於無意間給小麴戴上訂婚戒指後還說「我不是這意思」

艾格 (azq852456310) 2024-08-13 04:45:53
#2
  新的一天,第四卷,啟動!
 
  雖說第四卷啟動,但是我們得注意一件事,第四卷正文的內容開始於12月中旬,而八奈見的生日第四卷特典發生在11月29日,其實是在正文內容之前。在開始進入主戰場前,先過一下生日。
  (本段原文皆出自第四卷特典四捨五入的年紀)
 
  ……那麼,這樣一來家裡就只剩我一個了。
  我使勁伸過懶腰,在腦海中重新審視錄好動畫的視聽計畫。
  果然應該要先從不可以讓家人看見的動畫排行榜暫定第一的《妖精之森的消防員》開始,用客廳的大螢幕一口氣看到底——
 
  在八奈見登場之前,溫水的原定計畫是這個。為了早點進入狀態,他甚至連佳樹都急急忙忙送走了。話又說回來,這個……在客廳大螢幕上看肉番我覺得膽子大了一點,他甚至鎖了門。結果八奈見闖了進來,兩個人在門口較勁之後女主角以噸位優勢獲勝,按理講此時這個劇情發展也不過就是相熟的女同學路過又加上手機沒電來家裡玩,但是溫水的反應很值得琢磨:
 
  ……傷腦筋了,這傢伙真的打算在我家打發時間。
  我側眼看向牆面上的月曆,靜不下心地改變蹺腳的姿勢。
  因為我從沒料到今天會遇見八奈見,完全沒做心理準備……
 
  是啊,今天是八奈見的生日,溫水早在一個半月前就在琢磨生日禮物了,今天是周日,溫水肯定打算明天給,但是今天八奈見突然上門,於情於理應該今天給,可是他完全沒做好心理準備。
 
  晚餐要去吃很貴的燒肉……?很好,順著這個話題就能說出口。
  「對喔,差點忘了今天是——」
  「沒錯!」
  打斷我的話,八奈見滿臉笑容地豎起拇指。
  「因為11月29日就是※『好肉之日』!唯有今天就算我拿石鍋拌飯配白飯,也不會挨罵。」(編註:日文中「一一二九」與「好肉」發音相近。)
  肉去哪了?
  「呃,這先放一旁,今天是八奈見同學的——」
  「午餐都沒吃了,今天的我可是認真的。乾脆點個全牛大餐吧。首先就從內臟開始全面稱霸好了。」
  八奈見笑得燦爛,在妄想中開始烤肉。
  要打擾這張笑容只能說是不解風情。
  「奇怪,剛才溫水想說什麼?」
  「……不,沒什麼。話說,聽說飯前稍微吃點東西能讓腸胃蠕動,反而能吃更多東西。」
 
  溫水看著時機企圖話鋒一轉慘遭打斷,連續兩次,然後他的勇氣值就歸零了,是的,這就是我們的男主角經歷了三卷的成長結果。很了不起了哦,還能中途掙扎一次。
 
  「不過男子料理基本上都是一片茶褐色吧?也可說是減重的天敵。」
  「八奈見同學喜歡茶褐色的料理吧?」
  「嗯,最喜歡了!」
 
  話鋒一轉,開始煮飯。我很喜歡他們說的這個茶色料理,有類似經驗的同學應該也會會心一笑,溫水會做這樣的飯其實很有意思,因為家裡有佳樹,所以這種手藝肯定不是最近練成的,我傾向於他是在佳樹尚未形成戰鬥力之前自己照顧家庭時摸索出來的,從這裡還能一窺溫水小時候的成長經歷,這種隱約流露出來的顧家男性形象很加分喔,溫水同學。
 
  溫水流·男子料理。超多蔬菜的淋醬炒麵。
  別稱·冰箱剩菜總動員特別炒麵。
  八奈見輕聲說著「哦哦」,拿起了筷子——隨後停止動作。
  「等等,其實還滿有模有樣的耶。熱量沒問題?」
  「我把麵量減半,用淋醬蔬菜添增分量。呃~我想應該不到300大卡。」
 
  溫水非常周到地算好卡路里,八奈見嫌棄男子料理高卡路里的那句話,他沒回嘴不代表沒聽進去。
 
  「……很過分耶。」
  「咦?什麼?」
  八奈見不悅的眼神由下往上刺向我。
  「第一學期時我做的便當啊。溫水你明明就這麼會做菜嘛。看到我的便當,你心裡一定覺得很『那個』吧?」
 
  八奈見杏菜可能頭一次意識到,完蛋,這傢伙做飯比我好吃那麼多,比我更適合當家庭主婦,一股無名火起她甚至有點生氣,而她撒氣的這個角度我真覺得,這裡有一點點少女心思,八奈見生氣的點顯然是覺得溫水基於那時候的便當對自己的評價不佳。這個乍聽之下似乎沒問題……那我換個講法:起了戀心的少女因為吃到的某個男生的親手飯菜,突然在意起半年前的自己給這位男生留下的印象。言盡於此。
 
  發現自己痛失家庭主婦位置的八奈見並沒有消沉,她迅速找到了另一個位置插了進去。
 
  我洗完餐具回到客廳時,八奈見一面啜飲茶水一面看報紙。
  唯獨這傢伙身旁飄著一股昭和時期的氣氛……
  「哦~好像日幣對美金的匯率有點那個啊。還真艱難。」
  「這樣啊,一定很艱難吧。」
  我解下圍裙,坐到椅子上,心神不寧地確認智慧型手機的月曆。
 
  我第一次看的時候,萬萬沒想到是這個發展,你們一頓飯而已就開始角色扮演了?八奈見先不提,溫水你不要如此自然地洗碗脫圍裙加幫腔,短短五句話我都不知道吐槽哪裡好了。但是溫水沒忘記主線任務,吃完飯了,老八心情很好,氣氛可以,他把話題轉回生日了。
 
  「呃,今天是那個,八奈見同學……的生日嘛。」
  八奈見好幾次眨眼,接下東西。
  「所以這是禮物?溫水你知道我生日啊?」
  因為滿心害臊,我垂著頭,點頭如搗蒜。
  這時,拆開包裝紙的八奈見驚聲歡呼。
  「不會吧!?這本書哪裡都沒賣,我找了好久!」
  八奈見眼神燦亮,高高舉起的那本書,書名為《食肉大全》。
  書中內容網羅了從畜肉到野味,國內流通的所有食用肉,肉類熱愛者想必愛不釋手。
  「我偶然找到的。只是順手買下來而已……」
 
  注意!這本書和我之前說的伏筆裡那本書是不一樣的,也就是說溫水特意再找過一次,而這個再找一次多少有點艱難,因為八奈見自己也在找這本書,哪裡都沒賣。至於一本哪裡都沒賣的書,溫水是怎麼“偶然找到的”我暫且不去追究。
 
  「真的很謝謝你,溫水。我好高興。」
  「呃……沒有啦,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這麼率直地欣喜,會讓我亂了方寸……
 
  純情少年(蓋章)。撇開戀愛腦,這次互動確實沒有兩人關係發生大進展的氛圍。和學園祭那種雙方都很有攻擊性的心動不同,這一塊描述的是兩個人在相互合作地表達好感。很多人會說怎麼感覺到了後面,反而溫八的節奏沒有那麼劇烈,其實這個東西見仁見智,不談小說要寫長一點等現實要素,一天到晚怦然心動一般也不叫愛情,叫心悸。

  溫水到現在不是一個有很強戀情的人,他沒有摸清友誼和愛情的界線具體在哪裡。當然了八奈見也不是什麼高手,本作開頭捶桌哭的樣子可是歷歷在目啊。兩個其實很彆扭地在愛情方面有點懵懂的孩子在這一刻默默心意相交,在我看來相比第三卷是往前走了一步。
 
  離這傢伙交到男朋友的日子大概還很遠吧——
 
  看到最後這句話我露出了深邃的微笑。記住這句話,它將成為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溫水的基本認知。

  時間正式進入十二月中旬,溫水順著感慨天氣的思路,對於學長學姐的不在場有著些許惆悵。別看溫水是輕小說男主角,其實喜歡感懷傷秋這一點有點老派人物塑造,我還滿喜歡的。八奈見第一次來家裡的時候他也感慨過秋日深重——就有一種明明嘴上說怕麻煩,但實際上連季節更替都會影響心緒的細膩感。然後老氣橫秋的他,書包中半裸少女輕小說被找到並被沒收了,之後逃到文藝社的溫水開始和老八日常鬥嘴,這時候的溫水是怎麼看老八的呢?
 
  「欸,溫水。很無聊耶。」
  坐在桌子對面的女生懶洋洋地對我這麼說。
  八奈見杏菜。和我同樣一年級的文藝社社員,在今年夏天被青梅竹馬甩掉的敗北女角。
  除此之外完全是個普通的女孩——是真是假先放一旁,在社辦與我兩人獨處也不會醞釀曖昧的氣氛,唯獨這點千真萬確。
(第四卷第一敗)
 
  溫水日常內心獨白嘴硬,他真的是目前我看了那麼多小說中腦海嘴硬第一人,但是現在還不是他嘴最硬的時候。

  這段話首先就有個問題,八奈見跟普通二字可謂無緣,溫水自己都知道有問題,開始自我辯解“是真是假先放一旁”,後半句我只能呵呵冷笑,是嗎?最好是。反倒是八奈見一針見血指出了他們兩人目前的關係。
 
  「溫水,你有點冷漠喔?喂~你最近有點在意的女性友人正覺得無聊喔~」
  八奈見用手掌輕拍著桌面,神情不滿地嘟起嘴唇。
  「……八奈見同學,不要隨便亂加設定好嗎?」
(第四卷第一敗)
 
  是的,直到目前他們兩個都只是屬於有點在意的異性朋友,這句話其實很精確。溫水被說中了,所以有點急。
 
  「溫水是文藝社的社長吧?我認為有義務要取悅社員才對~」
  沒有這種義務。
  「八奈見同學,社刊的原稿還沒寫好吧?有時間的話就動筆吧?」
  「我之後會寫啦。我已經有靈感了,只差寫出來而已。」
  「寫不出來的人都這樣講。」
  八奈見沒有回嘴,面露憂鬱的表情不知在沉思些什麼。
  而且視線不時飄向我。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啊,八奈見同學。」
  雖然我實在不願意,但迫於無奈只好詢問。畢竟我是社長。
(第四卷第一敗)
 
  注意溫水前腳否定八奈見「是社長所以要取悅社員」,後腳來了一句「畢竟我是社長」,溫水日常內心獨白嘴硬又一例。
 
  接下來就是八奈見日常訴苦,這次她的矛頭指向了聖誕聚會,這個劇情很有意思,我第一次看沒梳理清楚。八奈見在猶豫自己去不去,溫水提到自己當天生日,妹妹會搞生日慶祝會,所以肯定不會去——照理講這個時候八奈見所說的不去聖誕派對會受到傷害的理由已經充分了,但是接下來的發展突然變得奇妙了起來。

  「又沒有強迫參加,不想去直接拒絕不就好了?也沒必要刻意安排活動吧。」
  「話是這樣說沒錯啦,可是聖誕節沒事做還是挺寂寞的,要假裝有人約又——」
  八奈見眼神空洞,將『剪刀』軟糖放進口中。
  「很空虛。我說真的。」
  嚼嚼嚼。咀嚼軟糖的聲音在社辦中響起。
  「……八奈見同學,我看妳還是去參加聖誕派對吧。一定還有其他單身的人啦。找燒鹽一起去,八奈見同學保護她不就好了。」
  我也不曉得要保護她免受什麼傷害。
(第四卷第一敗)
 
  是的,溫水在這裡斷定,八奈見身為現充聖誕節得要有安排這一定理,以及假裝有安排其實很空虛這一心情,是想去參加聚會的;但是參加單身一人聚會會受到很大傷害,所以在猶豫。但自己確實非常不願意參加這種活動,於是他拿出了檸檬擋箭牌,這件事在這裡就告一段落了。隨後小拔老師追著小鞠進場,故事進入主線。
 
  從老師的敘述來看,今天早上天愛星同學開出的驚喜一個比一個重量級,不僅開到了月之下學姐所寫的真人BL文,居然還能開到小鞠的偷跑戀情啟蒙書,相較之下溫水的社死小說算什麼,在這裡溫水第一次表現出我覺得稱他為木頭也不過分的橋段:
 
  「小鞠。那本書是小說的資料吧?可以借我看嗎?」
  「嗚啊!?不、不行!上、上面做了筆記——」
  小鞠展現今天最誇張的手忙腳亂,連忙把書藏進外套底下。
  「哦~妳讀得那麼用心喔。儘管放心啦,我不會抄妳的點子。」
  當我感到敬佩時,小鞠卻滿臉通紅,渾身顫抖。
(第四卷第一敗)
 
  不過溫水的思維很合理,相比小鞠愛上了誰——甚至不一定是自己,在為寫作參考這一理由就連讀者可能都覺得更合理;尤其當看了前面三卷他們為了劇情參考都幹了什麼天馬行空的事,我都覺得看戀愛指南作為戀愛喜劇的參考簡直是你們這麼久幹的唯一像樣的事。第二個是小鞠爆發了,這就是性格問題了,誰叫妳時常爆發。眼看差點暴露,小鞠趕緊跑了。

  「我、我要回去了!還、還有溫水——去死!」
  小鞠一口氣說完,從社辦衝了出去。
  咦……為何我會被她臭罵啊?
  我愣住的時候,八奈見無奈地聳了聳肩。
  「溫水你的問題就出在這裡。還是老樣子不懂女人心。」
(第四卷第一敗)
 
  溫水搞不懂,但八奈見是懂的,八奈見為什麼懂得這麼快是因為有經驗。這裡我要先把一句話放在這,很重要我會很常用,早些年看NBA的朋友們應該都知道,這句話甚至在這部小說裡已經由傳奇勝者朝雲千早應驗過了一遍,我覺得可以拿來當做八奈見黨章。
 
  進攻贏得例行賽,防守贏得總冠軍。
 
  緊接著學姊進來了,隨著BL本事件的展開,命運的齒輪轉出了火花。不過這裡要注意一點,在僅得知學姐畫了自己和會長的BL本的時候,溫水的反應還只是停留在不摻和。
 
  沒錯,既然我成為了社長,為了守護這個組織,有時也必須做出冷酷的判斷。話說妳別把我們牽扯進去啊。
(第四卷第一敗)
 
  但當得知文藝社的名號在本子封面上後,溫水徹底無語了。
 
  「BL本的版權頁上,我寫上了文藝社的名字。順帶一提,發行人是社長溫水。」
  ……啥?這個人幹了什麼好事啊!?
  「萬一真的要被叫到教職員會議上,就會是我和當社長的溫水吧。你願意——幫我這個忙吧?」
  見到我啞口無言,八奈見將軟糖的小袋子遞給我。
  我將猜拳軟糖的『石頭』放進口中,用力咬了下去。
(第四卷第一敗)
 
  同時他下定了決心要管這件事情,乾脆地進食這種動作在文學意向裡往往表達了動作者的某種決心,反過來猶豫糾結的時候往往食不下嚥,雨森還蠻喜歡用這類意向的。由此可見八奈見杏菜是個隨時隨地都很有決心的女人。
 
  溫水很快想到最佳解答玉木學長,但八奈見當場否決。
 
  「比起我們,交給玉木學長比較能順利解決吧?也沒必要一年級生出面吧?」
  玉木慎太郎。文藝社的上屆社長,月之木學姊的男友。該怎麼說,這種擦屁股的倒楣事,不就是男友該登場的時候嗎?
  「月之木學姊也說了嘛,不想讓玉木學長知道。」
  八奈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面露憂傷的表情。看來她把猜拳軟糖吃完了。
  「……哎,畢竟時期敏感。」
  月之木學姊的升學目標不同於想考國立大學的玉木學長。
  雖然她看起來那樣,在畢業將近的當下,還是難免不安。既然這樣就別寫那種東西。
  「溫水,之前好歹也受過學姊照顧,出手相助才合乎做人的道理吧?」
  八奈見輕輕搖動著學姊給她的午餐招待券。
(第四卷第一敗)
 
  先記住這個午餐招待劵。

  「況且既然書上都寫了文藝社的名字,就沒辦法隔岸觀火了吧?學長姊他們並沒有繳交退社申請書,形式上來說其實還是社員吧?」
(第四卷第一敗)
 
  老八很深刻地指出了現在的危機影響了文藝社的存續。溫水對此心知肚明,他已經準備插手這件事,為了提高八奈見對此的認知度,他甚至提出了一個類比對象。
 
  「今天的私物檢查,明顯是在針對文藝社。被盯上的也不只是月之木學姊,而是整個文藝社。」
  以社團的名義出了真人題材BL同人誌,這是事實。萬一這件事鬧上檯面——
  「……前陣子『賞鳥會』的活動被停了,文藝社搞不好也會變成那樣喔。」
  「鳥?內容聽起來很和平啊。他們惹出什麼麻煩了?」
  「根據社長會上的報告,他們躲起來拍的好像不是鳥而是石蕗的女生。雖然不是偷窺之類的,但他們好像賣過人氣女生的照片。」
  雖然對本人保密,不過聽說八奈見也創下了8張的銷售成績。這數字是燒鹽的一半,姬宮同學的四分之一。值得自豪喔。
(第四卷第一敗)
 
  到這裡溫水前期的參戰心理動員就結束了,可以看出來幾點:
  第一是相比第三卷被人拜託之後的循序漸進向上的心態,溫水現在起步即超速,自我動員能力極強。
  第二是比起第三卷八奈見中途參戰,現在接任務都一起接了。
  第三點就是燒鹽非常漂亮,從數據上來看燒鹽的顏值吸引力是能倍殺老八的,這一數據甚至有理論依據,因為8K的解析度確實是4K的解析度的4倍,不過老八賣八張真的是雨森惡趣味。由於畫面人設老八確實很討喜,我們常常忽略燒鹽的迷人程度。
  註:這裡照片分析的部分個人認為看看就好,影響銷量的變因太多,直接當成外表水準過於粗暴。我會這樣說自然有原因,外表方面後面溫水考慮用正妹吸引新生第一個是想到八奈見(然後怕老八等級太高陰角會退卻打算紙袋套頭)而不是燒鹽,再來燒鹽有一個大優勢——男女通吃,時常裸露度高吸引男生,跑田徑迷妹也多。

  「天氣這麼冷,她在那地方做什麼啊?溫水,要打聲招呼嗎?」
  「稍等一下。輕率靠近那個人會有危險喔。」
  我從西裝外套的內袋中取出筆記本。
  「那是什麼?」
  「我最近在觀察志喜屋學姊的生態,這個情境我之前見過。」
  「……呃,溫水這種噁心的部分好久沒冒出來了。」
  「沒有沒有,不噁心啦。就像野鳥的觀察日記一樣。」
(第四卷第一敗)
 
  接下來就是志喜屋學姊登場,其實整部小說裡最動物感的反而是志喜屋,更準確的說,志喜屋是最不擬人的女角色,她的行為異常到已經需要溫水做筆記了。

  順便一提關於把人比喻成動物的橋段,溫水真不是一回兩回,這小子有個設定是喜歡動物,比如用囓齒類動物話題引誘小鞠,暴食海獺發言,以及他曾經在自省後把自己比喻成八奈見養的狗。
 
  救下學姐後在桌遊咖啡廳,志喜屋學姐開始提供情報,這是櫻井的第一次在背景中出場,這傢伙很有意思,我挺喜歡的。
 
  「是沒錯……櫻井少年……胃會穿孔……」
  ——櫻井少年?雖然不知道是誰,但那個人的胃好像會破洞。
(第四卷第一敗)
 
  提供情報之餘,志喜屋同時給溫八小隊一個非常離譜的建議,這個建議確實超出了人類理解範圍,小隊二人瞬間被嚇傻了。
 
  我還一頭霧水時,志喜屋學姊繼續說道:
  「讓那孩子……變成……你的人。」
  「啥!?」
  在我身旁,八奈見嗆到了。話說這傢伙也沒問過一聲就開始吃我的蛋糕。
  我不理會呼吸困難的八奈見,使勁左右搖頭。
  「不不不,我辦不到啦!我只知道她的名字而已,要跟她交往——」
  我話說到一半,八奈見用力拍打我的背。
  「溫、溫水,學姊也沒叫你跟她交往啊……」
(第四卷第一敗)
 
  還得是老八反應迅速,她迅速糾正了志喜屋學姐的問題發言,提出了一個基於同等前提下更合理的要求。從這裡我們也能看到志喜屋學姐或多或少存在和溫水類似的問題,她對人際關係的把控能力很差,但相較溫水,不如說她對人類社會的把控能力不太高。

  即使是折衷方案,溫水還是很反對,畢竟是良家少男,面對要去出賣色相的方案,矜持一點也好。
 
  「但是說到底,我很不擅長應付女生啊。只要一面對面就會忘記怎麼說話。」
  「溫水,你要不要偶爾想起來我是女的?」
  八奈見把空的蛋糕盤還給我,雙手合十對我說謝謝招待。這傢伙還真的問都沒問就全吃光了。
  「再說你就是胡思亂想,才會覺得好像是虧心事。溫水和妹妹相處得很好吧?就把馬剃同學當作妹妹,溫柔對待她就可以了吧?」
  把天愛星同學當作妹妹……?
(第四卷第一敗)
 
  結果八奈見天眼一開一手操作,一球把天愛星打到妹妹區,直接殺死了比賽。關於溫水自稱不擅長應付女生,導致八奈見抗議的事情,後面會有呼應。
 
  畢竟在妄想故事中,天愛星(妹)在生日時送了我親手編的圍巾。我也不願動用太粗暴的手段。
  我做好了覺悟,堅定地點頭。
  「嗯……我也……只是幫忙……」
  這時,智慧型手機傳出通知音效。我斜眼偷瞄通知欄,發現是八奈見傳來的訊息。

  Yana-Chan『目的可不是勾引人家。禁止偷跑喔。』
  
  為什麼就在旁邊,還要特地傳訊息……?
  八奈見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在最後的空位放下棋子——於是我確定吊車尾。
(第四卷第一敗)
 
  溫水你也開天眼預知未來了是吧。一球就把還沒開局的天愛星轟出戀愛區的八奈見,這個時候打出了少女心爆棚的一球,不准偷跑宣言青春版。

  注意,溫水吐槽的是為什麼要特意發訊息,傳LINE等於兩個人私密的交流,對他來說「不想讓旁人聽見的話語等於暗暗向你撒嬌」這個公式確實有點難懂,我覺得我們不少讀者都還沒領會到。同時他認可八奈見的不是勾引人家,禁止偷跑的要求,防守大閘已經完成。兄弟們,那句口號怎麼說來著?
 
  隨後溫八小隊開始遊玩刺客教條•石蕗,潛入學生會盜出重要道具天愛星的成績單。然後擺脫了守衛的追擊,跑回了社辦,拉小鞠下水。溫水坐電車回家,路上碰到了燒鹽,注意,燒鹽在第六卷碰到的問題,早在這裡已經埋下伏筆了。
 
  「話說妳田徑隊的練習沒問題嗎?要補課的話就沒辦法參加了吧。」
  「就是說啊。因為不及格,我有一段時間被禁止社團活動。」
  燒鹽裝模作樣地嘆息。
  「雖然私底下有自己練習,但只跑步會讓體能退步啊。」
  有在跑步還是會退步啊……
  我短暫迷惘該不該吐槽時,燒鹽臉上浮現了近來不時能見到的成熟笑容。
  「哎,不過我也需要一點想事情的時間。算是正好吧。」
  「社團活動上發生了什麼事嗎?」
  「田徑隊——應該說,是我自己的問題吧~」
(第四卷第一敗)

  此時的溫水就像在打魔獸,檢視任務道具後發現天愛星成績不好,於是跑去和志喜屋對答案。注意這一段,溫水非常敏銳地抓到了問題的核心,只不過被志喜屋的辣妹同伴打斷。
 
  我想,她沒說真話。
  也許她沒有欺騙我,但是,天愛星同學與月之木學姊那兩人之間發生過什麼事——並非我應該深入瞭解的事情。
  「去年,妳和月之木學姊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嗎?」
  「…………」
(第四卷第一敗)
 
  志喜屋很明顯對他有所隱瞞,這個計劃裡她另有所圖,儘管如此,他也沒有選擇利用天愛星成績不好去要挾的方法,而是乖乖之前和志喜屋定的既定方針,以此為機會先和天愛星拉近關係,然後再解決問題。總而言之,溫水最大的問題是情報太少。
 
  只不過這個拉近的方法還是有點問題,溫水居然拉著年級第一和年級第六這對情侶,去教年級第202名,考慮到他們年級總共也就228位,這幾乎是讓第一名去給墊底生補習,有什麼成效呢?
 
  「今天很謝謝你的幫忙。從那兩位口中得到了寶貴的建議。」
  「不客氣。我也不曉得能不能派上用場就是了。」
  「是啊,也許派不上用場。水準差太多了。」
(第四卷第一敗)
 
  很沒效果,而且天愛星自卑情緒都上來了,觀眾朋友們,如果你們正在讀高中,成績相當的好,而你中意的女生恰好相當的不好,那麼這時候──千萬不要去教她怎麼讀書!你會把好感度敗個精光,血淚教訓啊。所以看到溫水出這招我真是倒抽一口冷氣,好在啃了可麗餅後,天愛星自行修正了方案。
 
  天愛星同學對我露出了介於笑容與威嚇之間的表情。
  「簡單說,就是要請你再陪我想辦法解決。這次是你本人。」
(第四卷第一敗)
 
  非常好,如果沒有撞上來給溫水買禮物的小鞠的話,這一波進展可謂平穩。然而平穩在這個作品裡可是稀有物,面對小鞠合理的質問,溫水和彥的反應是——

  「我有靈感了啦,只差寫出來而已。」
  「溫、溫水最近、講話跟八奈見一樣……」
  真虧妳看得出來。不久前八奈見就說過同樣的話。
(第四卷第一敗)
 
  一字不改是吧。結果小鞠沒有接招,在她的角度看來天愛星的攻勢氣勢洶洶,情急之下她向溫水投出了目前為止最快的直球。這一口可麗餅要是其他男主角說不定有點效果,可惜啊小鞠,八奈見在他身邊瘋狂蠶食他的食物都成日常了。妳還推說是吃錯了,這麼搞那溫水自然不會有任何懷疑,他只會繼續從DNA裡轉錄出和學園祭那時一樣的寵小鞠性狀。
 
  我為了避免刺激小鞠而面露笑容,緩緩遞出可麗餅。
  「別緊張,也沒關係啦。妳看,可麗餅很好吃。草莓,甜甜的喔。」
  「草、草莓……很紅……?」
  「嗯,是啊。草莓很紅呢。來,要不要再吃一口?」
  小鞠猛然搖頭。
(第四卷第一敗)
 
  我說一句相當扭曲的話,很可能當年玉木學長就是這麼對小鞠的,輸倒是不可怕,同樣的方式輸兩回這也太痛了,我真的邊打字邊苦笑啊;不過還是能有點進展的。
 
  我感到納悶的同時低頭看向可麗餅,邊緣處留有小小的咬痕。
  我猶豫了許久——最後閉起眼睛,將可麗餅全部塞進嘴裡。
(第四卷第一敗)
 
  你很難說溫水這個行為到底是被八奈見這個感染蟲同化完成的結果還是他自己其實也有一點觸動,可能兩者兼有吧,但不管怎麼說小鞠還是有進步的,加油哦。

  隔天放學溫水解釋為什麼沒有利用天愛星的弱點
 
  「也許是吧。那人身上就是有種隨便就能騙倒的感覺——呃,比方說有種狗叫做吉娃娃對吧?」
  「咦?溫水,你突然在講什麼?」
  八奈見插嘴問道。唉,看來對這傢伙有點太複雜了啊。
  「我就是在說馬剃同學啊。欺騙吉娃娃天愛星,搶走她心愛的玩具——妳想像看看這種場景。罪惡感非比尋常吧?」
  「嗚哇,那樣不行啦,溫水。罪該萬死喔。」
(第四卷第一敗)

  溫水成長之餘,善良的心一如既往。隨後櫻井入場,給了溫水一個重要情報,天愛星自己也打算暫時壓住這件事情不動。溫水立刻意識到這件事情有戲,雖然提不起什麼興趣,但也馬上著手工作。經過一連串激烈的搏鬥,溫水和覺醒BL之魂而墮落的天愛星同學達成了協議。
 
  天愛星同學沉思了一段時間,拍響雙手。
  「志喜屋學姊和月之木古都。在結業式之前,請讓這兩個人的關係做出了斷。」
(第四卷第一敗)
 
  至此,第四卷的重頭戲已經完全鋪墊開來,文藝社所要解決的問題依次遞進,從“拿回同人誌”到“說服天愛星”再到“解決志喜屋和月之木之間的問題”。

  直到這裡核心問題才公佈出來,但通往這個問題的道路是由溫八小隊一路捅開的,探索過程嚴絲合縫,而且和之前的幾處伏筆處處呼應,讓讀者在閱讀中大呼過癮。儘管這次是寫溫水,但是我也不由得分出筆墨讚嘆,相比我認為已經很優秀的第二卷和第三卷的劇情安排,第四卷的評價還要再高一節,是有道理的。
 
  而這一次,正是由在前三卷成長飛速神功大成的溫水領銜,靠他強勢的行動推進、靈敏的嗅覺、甚至是溫柔的初心,才能逐步透過一本小小的同人誌,最終導向解決橫亙在三屆學生會成員間巨大歷史遺留問題的完美結局。
 
  回到班級,果然不出所料,新婚夫婦邀請溫水被拒絕後,自行腦補出如下片段
 
  「哎唷,杏菜也說她不曉得能不能去參加聖誕派對不是嗎?說不定就是……」
  「啊,不妙。我是不是多嘴了?」
  「真是的,草介還是老樣子。」
  姬宮同學滿臉笑容,戳著袴田的臉頰。
  總覺得似乎產生了麻煩的誤會喔。還有你們兩個,不要在我眼前親熱。
(第四卷第二敗)
 
  溫水對這種誤解有點鬱悶,企圖解釋,被志喜屋打斷,這個誤解沒解開,等下要考。被天愛星約去KTV學習,又被志喜屋約去桌遊咖啡廳開作戰會議,一肚子主意的溫水回到社辦,老實請示報告。
 
  我面露邪惡的笑容,推開社辦門,八奈見和小鞠已經在裡頭了。
  「辛苦了,可以聽我說句話嗎?」
  兩人正熱烈討論百力滋和百琪的優劣,我告訴兩人週末的行程後,回應我的是冰冷的視線。
  「和馬剃同學兩個人吃過可麗餅,接下來要去卡拉OK?溫水,你是不是有點公私不分啊~?」
(第四卷第二敗)
 
  八奈見不吃這套,批評溫水公私不分,注意,她開始急了。同時開始用非常惡劣的觀點污染小鞠,被溫水制止,話說你們兩個的行為真的很像上一對在文藝社裡養女兒的。

  「和馬剃同學是約下午兩點,在豐橋車站附近。只要在三十分結束,就來得及移動吧。妳們兩個就直接到志喜屋學姊那邊——」
(第四卷第二敗)
 
  溫水提出合理的方案,分頭行動同時解決,你現在還會指使人了,這倒是個意外。但八奈見有點忙,於是她提出了合理的替代方案。
 
  「找燒鹽?」
  「現在她被禁止參加社團活動吧?反正她也閒著沒事,一定會來的。」
(第四卷第二敗)
 
  動員完畢,開始準備作戰裝備。溫水和彥開始自省,溫水佳樹登場,暴露溫水那中二病氾濫的審美。帶有鼠婦花紋的衣服,整面英文報刊的襯衫,帶拉鍊的牛仔褲——難怪佳樹會如此操勞。那麼重要的自省環節,他在想什麼呢?
 
  ——約會。一般指的是男女兩人出遊。
  等等,可是,暑假時八奈見也曾找我出去,兩個人在外頭見面,當時毫無約會的感覺。果然有無戀愛感情才是重點。
  不過,反過來說,如果我對馬剃同學有任何一絲戀愛感情——
  「……沒有啊。」
  畢竟她和八奈見同屬一個分類。
(第四卷第二敗)

  第六卷的時候,檸檬會教你一個道理,約會的時候不要想其他女人,不要比較。你對比的結果無論是一不一樣哪一位更好,你對比就意味著心裡有別人。還有麻煩看一下你當初去喝下午茶那個緊張樣,不要死鴨子嘴硬。
 
  事實上心心念念必有迴響是對的,你看這是誰?
 
  「……八奈見同學,妳怎麼在這裡?」
  不妙,因為髮型和平常不一樣,讓我放鬆了戒心。
  「你妹妹說溫水用心打扮後離開家門了。因為時間還很早,我想說你應該是為了卡拉OK約會,先來踩點。猜對了吧?」
(第四卷第二敗)

  八奈見能夠精準抓到溫水除了靠她自己,還有場外助力,同志們,這場比賽裡真有看不見的手啊。
 
  「這樣啊~溫水一個人覺得很寂寞啊。用不著害羞也沒關係喔。抱歉喔,早知道就從頭開始陪你了。」
  八奈見的心情明顯回升,將洋蔥圈放進口中。我可沒說妳可以吃喔。
(第四卷第二敗)
 
  這個好打發的女人被洋蔥圈收買,興致勃勃教溫水怎麼玩卡拉ok機,你不要看這段寫得少,他們玩了三十多分鐘,八奈見還意猶未盡。

  八奈見再次低語「哦~」,用貓頭鷹般的銳利目光惡狠狠地瞪我,隨後走出包廂。
  ……她是怎麼了?該不會是因為沒叫甜點,讓她生氣了?
  八奈見先留待日後解決,首當其衝的是天愛星同學。
(第四卷第二敗)
 
  八奈見貓頭鷹離場,溫水還曉得事後解決,上一次能讓你這樣想的是溫水佳樹。練了半小時的溫水面對天愛星打算一展訓練結果,結果被認真好學的好孩子打斷。
 
  咦……我怎麼知道妳來卡拉OK卻不唱歌啊。
  我因為羞恥而沉默時,天愛星同學遞出了英文單字簿。
  「不嫌棄的話,這個給你用吧?」
  「啊,好的。」
  我按照她說的,視線落向單字簿。
  ……為什麼我會和連朋友都算不上的女生,兩個人在卡拉OK包廂裡唸書呢。
(第四卷第二敗)
 
  注意這時候的溫水不見得把天愛星當朋友。雖然嘴硬的程度大一點,不過確實目前為止天愛星好像沒有老八、燒鹽、小鞠的“決定性瞬間”。

  在學校時同樣整齊盤起的頭髮。身上沒戴任何飾品,毫無一絲開心出遊的氛圍。
  天愛星同學盯著動詞變化表呢喃自語。光看她這樣,約會氣氛是0。
  過了一段時間後,天愛星同學稍微伸展身子。
  「有點累了。要不要播點音樂?」
  「這個嘛……先不管這個,我想談談另一件事。」
  既然不是約會,我也沒必要客氣。看了我的態度,天愛星同學闔起參考書。
(第四卷第二敗)
 
  這段可以看出溫水這小子對約會這兩個字很看重的,知道自己要好好表現。但現在既然不是約會,那就談談工作吧。
 
  「我和馬剃同學都不知道她們兩人之間發生過什麼事吧?坦白說,妳覺得我們插手介入也無妨?」
(第四卷第二敗)
 
  這裡溫水的邏輯清晰,因為兩位學姐的關係其實不應該由他們去把控,我們可以去干涉別人和自己的關係,但是去干涉別人和別人的關係是實打實的越界,越界可以(這真是大進步),但你最好給我一個越界的理由。天愛星被逼無奈,給了這個理由。
 
  「那是因為——」
  天愛星同學垂下視線,一直注視著杯中。
  「被月之木古都拒絕時的志喜屋學姊……表情看起來很寂寞。」
(第四卷第二敗)
 
  好了,那就夠了。在這裡溫水又多獲得了一點情報。他這裡進展OK,志喜屋那裡要爆炸了。而這一段的天愛星攻勢非常明顯,溫水的反應很有意思。
 
  特地在假日找我出來見面,有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的事要說——
  咦?等一下。這該不會就是……難道真的到來了嗎?我的桃花運。
  天愛星同學垂著的臉龐微微顫抖,纖細的頸項微微浮現血色。
  我的喉嚨發出吞嚥聲。
  「溫、溫水同學!」
  「啊、是!」
(第四卷第二敗)
 
  雖然我們現在都知道,天愛星想要談的是BL本的事,但是在溫水看來,這是人生以來第一次要正經地被人表白了。說實話,天愛星這時候告白搞不好真得手了。

  我看向牆上時鐘,距離與志喜屋學姊約定好的15點已經逼近。
  「抱歉,志喜屋學姊在等我,我差不多該過去了。」
  我稍微鬆了口氣,這麼說完,天愛星同學抬起臉。
  「……你和志喜屋學姊有約嗎?」
(第四卷第二敗)
 
  等到誤會解除,他回過神來了企圖逃跑。但一聽志喜屋三個字,天愛星好勝心上來了,打算透過一系列直球把溫水扣下,事實上靠著一股子曖昧氣息,真的就要把溫水扣下的時候,燒鹽突然進場,燒鹽怎麼來的呢?
 
  「話說燒鹽妳怎麼會跑來這裡?妳不是應該和小鞠在一起嗎?」
  「咦?不是分成卡拉OK和桌遊兩邊嗎?我比較喜歡卡拉OK啊。」
  咦?為什麼會演變成這樣?八奈見那傢伙,是怎麼跟燒鹽說明的……?
(第四卷第二敗)
 
  進攻贏得例行賽,防守贏得總冠軍!好不容易解決完這邊的事情,溫水馬不停蹄趕往下一個戰場,然而這個時候月之木已經和志喜屋對上了。面對劍拔弩張的兩位學姐,面對月之木的「不要靠近志喜屋」宣言,溫水意識到,情況十分嚴重,這兩個人的問題並不是眼下這個會面就能解決的,而他當機立斷選擇了最有責任的言語。
 
  「我明白了。不過學姊——已經離開文藝社了。」
  「喂,阿溫!」
  燒鹽從後頭抓住我的肩膀。
  月之木學姊咬著嘴唇,壓低視線。
  「……也是。抱歉,我不會再給大家帶來更多麻煩了。」
  「所以說,同人誌的問題和其他事,現役的我們會想辦法解決。不管是退社還是怎樣,學姊都是文藝社的一員。儘管交給後輩,放寬心等著吧。」
(第四卷第二敗)
 
  這句話很關鍵地拖慢了節奏,雖然傷月之木的心,但確實使月之木學姐沒有立場干涉志喜屋和文藝社的關係,讓月之木和志喜屋在當下暫時斷開,避免了繼續衝突,同時給了兩人緩和下來冷靜思考的機會。溫水又當了一回惡人,月之下和志喜屋雙雙離場,小鞠勇敢地追出去找學姐,燒鹽在此時貢獻本場最大助攻,面對猶豫不決的溫水,她堅定地催促他去追上志喜屋,論點就是她自己。
 
  「雖然這種時候,會想要一個人獨處——」
  這次燒鹽更用力地推了我一把。
  「但一個人獨處——也會同樣地不安。」
  燒鹽那深褐色的眼眸,向我訴說並非言語的某種情緒。
  我走出店門口,按著不知為何發燙的臉頰,仰望已經轉暗的天空。
(第四卷第二敗)

  溫水知道,燒鹽指的是上回自己追上檸檬後,雖然什麼都沒說開但能感受到堅定地支持,其實這裡燒鹽已經在對他堅定傳達相當程度的好感了,所以他的臉頰發燙。而燒鹽怎麼也想不到叫溫水去追志喜屋這句話會變成迴力鏢打到自己。
 
  追上志喜屋後,溫水和志喜屋的互動,堪稱目前最文藝的一幕。溫水意識到了志喜屋和自己某種程度可以算得上同類,這讓他更加的感同身受。在他看來,志喜屋是個完全搞不懂情感的人,而她只是在固執地向外表達好感,以至於傷害到了別人,只不過志喜屋的感情相比溫水更純粹,問題更嚴重。
  
  志喜屋學姊的指尖非常纖細,而且冰冷。
  她像是握著雛鳥般,輕輕地反過來握住我的手。
  
  比起戀愛之類的複雜感情,更加單純。
  只是想與人有所接觸,那樣的心情強烈地傳達給我。
  
  志喜屋學姊的側臉,和平常一樣面無表情。
  這時,我第一次發現。
  
  原來,這個人哭泣的時候不會掉淚。
(第四卷第二敗)

  事情已經不可避免地鬧大,是時候去選擇正確答案了,沒錯,解決問題的關鍵前社長玉木慎太郎。他們兩個想出來的方法是,讓兩位衝突女主角單獨見一面。
 
  這也叫辦法?確實。看過前幾卷我的分析就能意識到,這個見面開始談是開始解決問題的第一步,第二卷第三卷都是差點卡死在這一步。溫水在敵情不明的情況下,提了一個最大限度有利的辦法。但12月24號約人出來,還是要做心理建設的,於是決定先對自家人下手。
 
  「比起這個,八奈見同學。24號晚上妳要做什麼?」
  話題突然轉變,八奈見有些疑惑地連連眨眼。
  「欸?就單純和家人一起度過啊。」
  「車站前有聖誕燈飾吧?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沒錯,要一對一約志喜屋學姊出來才會感覺彆扭。只要有複數的人就用不著操這種心了。
  「欸!?等等,那個,咦?你認真的?咦咦!?」
  八奈見異樣地手足無措,視線在我和小鞠的臉之間來回游移。
  雖然突然提出邀約是我不好,但是她顯得這麼不願意,還是讓我有點受到打擊耶……
(第四卷第三敗)
 
  八奈見還沒有反對,溫水就已經受到打擊了。你們兩個真是,而且我怎麼看都覺得如果小鞠不在場,老八已經要同意了,好在溫水臉皮夠厚,反應也很迅速。

  「抱歉,不方便的話就算了。那就——小鞠。」
(第四卷第三敗)
 
  這句話一出就變味了,溫水和彥,恭喜你避免了一記直球把八奈見轟沉的結局,同時也恭喜你步入渣男陣營,八奈見立刻要求溫水正坐反省。
 
  「在我之後,馬上就去找小鞠,一被拒絕又馬上約檸檬。到底是什麼意思?」
  還有什麼意思。
  「因為接下來我還要邀志喜屋學姊才行——」
  「咦!?接下來是那個學姊!?溫水,你難道誰都可以嗎!?」
  「奇怪,我剛才沒說嗎?我和玉木學長討論之後,決定要安排月之木學姊和那個人見面。所以要在二十四號晚上找志喜屋學姊出來……所以我想說……妳們能不能……幫個忙……」
  為何?八奈見和小鞠的神色變得愈來愈凶惡。
(第四卷第三敗)
 
  注意,這裡沒有檸檬,非常巧妙的設計。八奈見和小鞠至此都知道他24號晚上約會的目的是什麼了,檸檬不知道,重要伏筆!
 
  你說他是不是真木頭,不知道邀請女生24號出去的意義嗎?他其實是知道的,因為他緊張到在家裡自我練習,然後不出意料被佳樹拆穿。這是重點啊,佳樹知道他要去約會,而且知道在哪裡。為第五卷那個驚天地泣鬼神的轉折埋下了重要伏筆。但無論溫水怎麼練習,菜就是菜,他始終沒那個膽子去伸手,於是打氣機小鞠登場,帶著她買的生日禮物。
 
  不過,那個小鞠居然會送我禮物啊。有種走到了很遠的地方來的感覺啊。
  我隔著書籤眺望天空。
  冬季天空萬裡無雲而澄澈透明,天氣預報明天晚上也是大好天氣。

  --只能放手一搏了。決戰放學後。
  我為自己提振鬥志的同時,張嘴咬向咖哩麵包。
(第四卷第三敗)
 
  小鞠給了溫水勇氣,是啊……躲躲藏藏的小鞠都能給自己禮物了,我膽子這麼小算什麼。只不過少年,其實這兩個不能這麼類比……我還是不要拆穿為好。
  註:小鞠的禮物非常用心不下八奈見,上面的圖案有水跟鞠,書籤也是愛看書的溫水會用到的東西。

  溫水對志喜屋發動突擊速戰速決;但是選的地點不好,在體育倉庫你可是會遇到某位運動系女角。快言快語的兩人開始交流資訊。
 
  「抱歉,我好像沒跟燒鹽說明過。我和玉木學長討論過後,決定由我來約志喜屋學姊。」
  「和前社長?」
  我解釋了作戰計畫後,燒鹽感到敬佩般點頭。
  「……哦~要讓那個人和月之木學姊和好啊。」
  「我也不曉得會不會和好。因為那兩個人以前關係很好,我想說至少讓她們好好談過一次。」
  「哦~是這樣喔,我都不曉得。」
  燒鹽的視線轉向半空中,有些寂寞地重複著這句話。
  「——我都不曉得。」
(第四卷第三敗)
 
  同時出現更大的問題,燒鹽已經兩卷和主線故事脫離了,她有自己的難關。
    
  「但是還不到能打進全國大賽的程度。就算擠進去了,我也知道這種水準不管用。」
  她的身子稍微斜向我,平淡地說著。
  「明知道沒辦法回應期待,卻有特別待遇——感覺有點不太舒服。」
(中略)
  「相比之下我連露面都很少,我算得上有參加文藝社的活動嗎?」
  車內廣播響起,電車開始減速。
  燒鹽伸懶腰的同時站起身。
  「我也覺得一旦升上二年級,有很多事必須做出決定才行。」
  ……決定?
  「燒鹽,該下車的站還沒到喔。」
  「我有點想跑步。就這樣啦,阿溫,要好好表現喔。」
  「是要表現什麼啊。」
  電車停了下來,燒鹽走向開啟的車廂門,同時把東西拋向我。
  我險些失手,但還是接了下來。發現那是高蛋白營養棒。
  外盒上用簽字筆寫著『HAPPY生日』的訊息。
(第四卷第三敗)
 
  只不過收下第二份生日禮物後,燒鹽的問題被輕輕揭過,看到這樣的燒鹽溫水也有點擔心,但不要著急,那是第六卷的事了。現在讓我們轉到平安夜現場吧。
 
  不過這個現場沒有溫水什麼事,他把舞台搭好等著兩位女主角自己唱就完事了,於是他和玉木學長吃飯去了。這是未來劇情的萬惡之源,此時的他們倆正在進行最後一次明文寫出的宅友交流。

  接下來隨著學長退場,這頓飯將以溫水和志喜屋之間的交流收場,同時也帶來了本卷的溫水心境分析重頭戲:

  ——音樂盒的沉靜曲調。
  置身陰暗的店內,在燭光的照耀下,志喜屋學姊悠悠搖晃。
  我們沒有特別聊什麼,茶杯也已經空了。
  跟比自己大的女生兩人獨處,我當然也沒有順應沉默的本事。
  
  坦白說有點尷尬,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只是,莫名地覺得不願離去。
  和志喜屋學姊之間的尷尬時間,不知為何我並不覺得討厭。
  
  志喜屋學姊默默地飲用紅茶,那白色的眼眸依舊不知看著何物。
  但我隱約覺得自己正在等候她的視線。
  
  志喜屋學姊看著我,微微歪著頭。
  我生硬地微笑,也同樣歪起頭。
  
  尷尬又惶恐。
  但流逝的時間又讓人惋惜。
  
  我在疑惑中思索著。
  
  ——若要為現在的心情取個名字,何種詞語最貼切呢?
(第四卷第三敗)
 
  這一段溫水的感情到底是什麼?我認為正如字面與本章標題所理解——困惑。
 
  溫水的問題是什麼,他其實和志喜屋差不多,都是不了解對人類之間的情感和分寸。但是志喜屋要更過分一點,在之前只要不涉及到月之木,她幾乎是完全沒什麼情感波動的,這個用溫水給她的動物比喻來看就很貼切——像變溫動物。這裡先按下學姐不表,只是為了對比,學姐此時此刻不理解她和溫水之間是什麼情感是因為她可能覺得沒什麼情感,溫水呢?
 
  身為一個旁觀者,我可以替他先總結,這是與美麗的異性朋友相坐無言中處於愉悅和安心的一種安逸與悵然感,是介於平靜和欣喜之間的一種情感。
 
  但溫水的重點不在於此,他其實是在這裡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對人與人之間的交往缺少根本認知的,他有感情,但下不了任何定義,誠然志喜屋很漂亮,和八奈見相比有成熟的魅力,但這個人溫水此刻不可能有戀愛感情,因為你不會愛上一塊沒有反應的磚頭。但他確實不討厭和志喜屋學姐相處的尷尬時光。

  這種感情是什麼,確實比較複雜,就連我都要非常費勁地用上一段開頭的一句話總結,溫水更不太可能懂,這才有了他的那句「若要為現在的心情取個名字,何種詞語最貼切呢」。也許從這裡開始,溫水就要開始細細思考自己平常置身其中的那些情感了。也許透過天愛星的直球和學姐的啟發,溫水終於要有戀心了。當然學長「最後一次桃花運」的恐嚇也不遑多讓。
  註:個人見解這段是溫水正式認識到什麼是異性間的曖昧,是溫水潛意識認知愛情並為之開竅的節點,間接導致未來在結尾他對八奈見的關鍵行為。還有溫水你跟其他女人約會怎麼都會想到老八……該說八奈見馴化有成?
 
  夜晚終將過去,第二天是溫水和彥的十六歲。

  「我就知道!對兄長大人來說,那位學姊就是戀愛對象吧!?」
  佳樹興奮得臉頰泛紅,緩緩逼近我。
  「將來也許會困難重重,但佳樹都站在兄長大人這邊!」
(第四卷第四敗)
   註:看過第五卷劇情的朋友先忍住別笑;這裡台版把前輩翻譯成學姊,只能說譯者當下不知道第五卷劇情會玩什麼花樣。
 
  意識到自己哥哥出了大包的妹妹撒了一回大嬌,而此時的溫水對此一無所知。結業式後志喜屋突然的直球兩連擊修羅場,來看我們兩個活寶面對直球的反應。溫水居然第一時間找老八,然後老八錯開了眼神,沒辦法她現在也心緒難平呢,你還是自省吧。
 
  志喜屋學姊問我「你想和我交往嗎?」。
  如果我當時回答「我想」,現在會演變成怎樣……?
  像是要甩開這個想法般,我使勁搖頭。
  世上不可能有這種好事。我的巧妙應對避開了壞結局。
(第四卷第四敗)
 
  是的,如我所說的溫水腦袋慢慢開始活泛,他要有戀情了,只不過對象還待定。但有些事情永遠不會變,姬宮夫妻還是一如既往對溫水有點誤會,要溫水好好處理。看著被邀約的老八,溫水以為老八想去聖誕派對只是在猶豫,於是他史無前例地出手禍害老八。天啊,我居然能看到溫水禍害八奈見的一天。八奈見確實還在猶豫,對她來說最完美的結局就是和溫水一塊去於是她立刻開口反擊。

  「……溫水當然也會參加吧?」
  「我和馬剃同學有約,這次就算了。那麼八奈見同學,祝妳過個好年。」
  總覺得有點恐怖,我還是早點趕去約定的地點吧。我加快腳步離開教室後,僅只一次回頭,見到死魚眼的八奈見被姬宮同學拖走。
  ……八奈見那傢伙,其實很想參加聖誕派對吧。
  之前她明明那麼猶豫,女人心真是海底針——
(第四卷第四敗)
  註:回頭看這段,未嘗沒有溫水報復老八上次放生他的可能。

  但溫水確實不想去,從後文我們也能得知,這次把這倆都搞出創傷性壓力反應了。他不去倒是挺明智,可惜沒有明智到最後。
 
  先把老八放一邊,去面對直球火車馬剃天愛星。直球火車名不虛傳,送個情侶圍巾就算了,還打算連續直球把溫水扣住。關鍵之時,宛如神來之筆,電話響了,誰打來的呢?
 
  顯示在螢幕上的救星名字是——八奈見杏菜。
  ……也許我並沒有得救。
(第四卷第四敗)
 
  進攻贏得例行賽,防守贏得總冠軍!不過這時候八奈見不見得是有意防守,她單純是在求救,但打斷就是打斷,天愛星沒招了。
 
  這時候溫水已經感覺到了老八那裡情況不妙,面對可能被現充氣氛輸出致死的老八,即使對自己同樣致命也得過去。當然當務之急是要先和月之木學姐報告任務完成。
 
  妳明白就好。我掛斷電話後,使勁伸了個懶腰。
  那麼,我就快點趕往八奈見那邊吧。
  明知上當也乖乖受騙——這也是男人該有的器量。
(第四卷第四敗)

  好樣的!但要是能把圍巾先放回家再去見老八就更好了。
 
  好累,終於要結束了。溫水和我估計發出了同樣的感慨,來赴這一年最後一場鴻門宴。邀請他的是非常難得在後半段沒參賽,還遭遇了現充風暴暴擊的老八。確實是地獄,溫水靠著《兄長大人十五歲記錄影片》覆蓋了記憶,眼下他算是以一半血量復活了,復活後的他居然收穫了——
 
  身穿大衣的年輕女性,打著拍子般愉快地微微搖動著身子。
  雖然隔了段距離聽不見,但她肯定正哼著歌吧。
  
  ——真是個可愛的女生。
  
  這評語浮現的下一個瞬間,我發自內心後悔了。
  大衣的衣角輕盈搖擺,轉頭將側臉對向我的那人——正是八奈見。
  ……因為和卡拉OK那時穿的是不同款的大衣,讓我不禁疏忽了。剛才的想法不算數吧。
(第四卷尾聲)

  覺醒戀情以來的最大規模心動,然後光速後悔嘴硬。嘴硬也硬不了幾句,順便一提,可以看出來溫水是真的中意那種青春靈動的女孩子,舉例的話就是漫畫版的老八給讀者的第一印象。在小說裡八奈見也是,把嘴閉上就好。
 
  這裡有個細節,說到8k夫妻的時候,八奈見的表情還叫無語,提到溫水的時候臉色立刻垮了下來。
 
  「……溫水最近常常和志喜屋學姊待在一起吧?結業式之後,也和學生會的那兩個人打情罵俏。」
  並沒有。如果那是打情罵俏,我這輩子絕對不會和人戀愛。
  「妳明明知道我們最近是為什麼走得比較近。」
  「旁人不曉得原因啊。就是因為這樣,朋友告訴我說,現在傳出了奇怪的流言。」
  「……什麼流言?」
  八奈見緩緩搖頭後,發出從喉嚨中擠出般的聲音:
  
  「說我——好像被溫水甩了。」
  
  ……咦?我甩了八奈見?
  我愣住的時候,八奈見惡狠狠地瞪向我。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明明是我甩了你吧!?」
  「沒有,我並沒有被甩。還有,不要草率地否認流言比較好。」
(第四卷尾聲)
  註:第一卷溫水「這種謠言四處流傳,我……討厭這樣。」
  第四卷溫水「不要草率地否認流言比較好。」這變化各位自行理解吧
 
  考慮到之前大家對老八和溫水的誤會沒解除,又來了這麼一大齣,這種謠言其實非常合理,但是問題就是——昨天你們倆一起去了聖誕派對啊。所以也算相當捕風捉影,不過就算捕風捉影,傷害八奈見本來就不堅硬的心靈已經足夠了。老八急到發動直球攻勢,雖然我老說那句口號,但是和天愛星相比,這一輪進攻力道只高不低。

  「……溫水,你跟我告白。」
  「啥?」
  我維持著被窗咚的姿勢,八奈見的臉直逼向我。
  「然後我再甩掉溫水!這樣就全部解決了吧?」
  應該沒這回事。
  「冷靜點,八奈見同學。我和學生會的人不是那種關係。只要態度光明磊落,大家很快就會忘記那些流言啦。」
  「就算這樣,這種屈辱也太過分了吧?溫水你稍微同情我一下!」
(第四卷尾聲)
 
  有人可能會覺得老八在幹嘛,怎麼要求溫水現在表白自己甩掉他。這個……我不想說得太失禮,就是沒有和女生鬧過彆扭導致的,八奈見幾乎是在胡攪蠻纏地要求溫水對自己的任性低頭,溫水對她說的道理她其實懂,最後的重點落在了“溫水你稍微同情我一下!”溫水的反應是——
 
  我從口袋中取出零嘴,塞到八奈見手中。
  「八奈見同學妳冷靜點。妳看,這是杉本屋的羊羹喔。妳喜歡吧?」
  「……抹茶味的喔?」
(第四卷尾聲)
 
  滿分答案,只挑剔羊羹口味就能打發的女孩你就珍惜吧,等你到了20歲那就不是幾塊錢能解決的了,起碼加倆零。八奈見乘勝追擊,拿出了午餐邀請,回收了午餐券伏筆。
 
  溫水自然很無語,不過豐橋市政府的樓上餐廳——我雖然沒查到這到底是什麼,想來不會低級到哪去,你這不叫約會?
 
  我覺得有些無法釋懷時,八奈見對我遞出一個細長的小盒子。
  「然後,這是附贈的。」
  ……附贈?我打開小盒子,裡頭裝著反射著藍色光澤的鋼珠筆。
  「這個我真的可以收下嗎?看起來好像很貴耶。」
  八奈見讓頭髮一圈圈捲在手指上,視線看著窗外,繼續說道:
  「溫水平常用的鋼珠筆已經很破舊了吧?聽說有幫忙印上姓名的服務,我就選了這個——結果因為這樣趕不上生日。」
(第四卷尾聲)
 
  老八拿出了生日禮物,小細節啊,女孩在害羞的時候喜歡玩頭髮。雖然妳現在很有少女心,但妳會出包的事實不變。
  註:這段老八的用心與羞澀不用多談,同時顯示她是真的很認真看待溫水的一切。

  ……欸?為什麼上面寫著八奈見的名字?
  「啊!?搞錯了!」
  八奈見飛快地從我手中搶下鋼珠筆。
  「咦?等一下啦,八奈見同學。」
  「抱歉,你就忘了這件事!這東西我會自己處理掉!之後我再給你新的,好嗎?」
(第四卷尾聲)
 
  臨門一腳妳把兩根筆弄錯了?當然溫水很可能已經猜到了,因為他迅速推理出正確答案,並且表達了諒解。
 
  呃……到頭來我還是拿不到那支筆嗎?八奈見搞錯而把她買給自己用的筆送給我——應該不是這樣吧。畢竟她應該不會選和我同款的筆。
  算了,八奈見的莫名其妙也不是一兩天的事了,多想無益。
(第四卷尾聲)
 
  但他不知道,八奈見盯上了他的圍巾。這堪稱溫水在本作中目前的最大失誤。
 
  我的喉嚨發出今年最後一次嘆息時,八奈見直盯著我的頸子瞧。
  「……幹嘛?」
  「溫水,你在學校用過這條圍巾嗎?奇怪,你在結業式那天有用嗎?」
  八奈見對我歪著頭,我以平淡的口吻回答:
  「天氣冷的時候我偶爾會戴圍巾啊。在學校不常用就是了。」
  八奈見以沒有抑揚頓挫的語氣呢喃「是喔~」,隨後走過餐廳的自動門。
(第四卷尾聲)
 
  老八何等聰明,聖誕節當天在學校沒帶、見了天愛星之後在聚會場所帶上了,那請問圍巾哪裡來的?

  我跟在後頭走過自動門,同時因為自己的回應而訝異。
  
  ——我剛才對八奈見說謊了。
  
  只是無關緊要的小謊話。
  既沒有理由保密,就算拆穿也無所謂。
  就只是有一點點,覺得想要這麼做。
(第四卷尾聲)
 
  此乃謊言,這是個小謊嗎?不是,因為這牽涉到一個最根本的問題——你為什麼要撒這個謊?很簡單,他不想讓八奈見知道天愛星送了他圍巾。
 
  這句話立刻拆穿了第二句話,他一定是有理由才這麼做的,什麼理由?不想暴露這件事,這件事情暴露了之後很有所謂。
 
  能有多所謂?一個女生知道了另一個女生送了我圍巾,不是反向證明我很受歡迎,壓力來了說不定有競爭意識呢?但如果你沒把握這個女孩喜不喜歡自己呢?換言之,你如果先喜歡上了這個女生呢?你會這麼做嗎?你一定是下意識先撇清關係,性別互換亦同,如同第一卷的燒鹽。
 
  「我又沒有男朋友!就算受歡迎也不是誰都可以!」
(第一卷第二敗)
 
  溫水不是故意的,從文字都能看出來,他沒有任何心理準備,靠著脊髓反應說出了這個非常拙劣的謊話,自己都嚇一跳。「我只是有點想這樣做」不過是最後的嘴硬。
 
  溫水和彥於此刻正式有了小小的,微弱的,隨時會熄滅的戀情。
 
  在這一刻,八奈見瞬間拿捏住了溫水,這個拿捏甚至體現在了動作上,她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
 
  這時,我停下腳步。
  因為不知為何八奈見突然轉身,筆直地凝視著我的眼睛。
  「咦?怎麼了嗎,八奈見同學……?」
  八奈見沒有回答,對我盈盈一笑。
  隨後她朝我的圍巾伸出手,使出了不算輕的力氣,勒住我的脖子。
(第四卷尾聲)

  這個反應也很妙,如果真的戳穿溫水的謊言,這股曖昧可能就煙消雲散了,溫水真的會縮回去,哪怕丟點臉也可以咬死自己沒有什麼小心思。
 
  但是她不能毫無表示,什麼都不說溫水的謊就白撒了。少女動起了她的小心思,她要輕輕點一下他,點在哪既能讓少年知道自己的戀情已經被些微參透,卻不會真的打破兩人這點心照不宣的矜持呢?
  很可能露出與那晚壞孩子宣言時同樣笑顏的八奈見杏菜,說出了那句曖昧度拉滿的滿分答案:
 
 「溫水,不准偷跑喔?」
(第四卷尾聲)
 
  讓我們揣測少年的反應,為第四卷拉下帷幕吧。

看較舊的 17 則留言

NagumoPapa: B18 09-15 16:45

『八奈見對我歪著頭,我以平淡的口吻回答:「天氣冷的時候我偶爾會戴圍巾啊。在學校不常用就是了。」八奈見以沒有抑揚頓挫的語氣呢喃「是喔~」,隨後走過餐廳的自動門。』

cormkuo: B19 10-09 16:51

其實老八送溫水筆那段我有點看不懂,意思是說老八買了兩支一樣的筆 一支刻自己名字 另一支刻溫水名字嗎?https://i2.bahamut.com.tw/editor/emotion/16.gif

NagumoPapa: B20 10-09 17:01

#B19:3684118# 應該就是。完美的計畫是做了一副對筆,然後送溫水有他名字的那支,老八保留刻了自己名字那支。以後有機會(交往後)再拿出來秀“你看老娘多用心” ,咋知老八自己拿錯了

雪乃下 白璃: B21 11-06 19:06

#B20:3684120# 老哥好巧 想說被我推氣到重看一次敗女也能撞上你

NagumoPapa: B22 11-06 19:08

#B21:3697639# 好說好說w

艾格 (azq852456310) 2024-08-13 04:48:31
#3
  第五卷的時間進展到來年的二月了,馬上就要遭遇突發心跳事件——情人節。成長四卷的溫水神功大成,想必面對情人節也能波瀾不驚。
 
  為了避免誤會,我得聲明我並不是想受歡迎,或者是想拿到心儀對象的巧克力,絕非如此。
  跟我是邊緣人、或對現實中的異性沒興趣都無關。情人節總是會教人稍微心浮氣躁,不由得想徹底檢查抽屜和鞋櫃等處的每個角落。
(第五卷序章)
 
  才怪,這人誇不得,嘴硬程度倒是真的神功大成。依照之前的成長軌跡,溫水成長了辦事能力和友情,以及一丁點的愛情,但是抱歉,這次我們不考這些。沒錯,傳奇妹妹溫水佳樹,率先對自己的哥哥出招。
 
  「是這樣啊,佳樹也這麼覺得。今年佳樹也有想給巧克力的對象。」
  哦,是這樣啊。佳樹也有想送巧克力的……人……?
(第五卷序章)
 
  還在對自己期待情人節的想法嘴硬狡辯的溫水瞬間呆滯。偷聽佳樹打電話後得知一項重要情報──情人節當天,妹妹有些安排,和一位男性同學。於是五卷以來,溫水第一次徹底當機;不甘心的溫水決定向佳樹確認。
 
  「是、是女生朋友──對吧?」
  對著嗓音不由得走調的我,佳樹投出有些羞赧的笑臉。
  
  「不、告、訴、你。」
(第五卷序章)
 
  經過四卷成長的文藝社社長溫水和彥,戰敗。第五卷BOSS最強實妹溫水佳樹颯爽登場。
 
  不,絕對會這樣。畢竟佳樹是那麼可愛──
  我左思右想著,走進西校舍內,在我走過階梯旁暗處的瞬間,手臂突然被猛地拉扯。
  不由分說地將我拖進樓梯旁暗處的那人──是學生會副會長•馬剃天愛星。
(第五卷第一敗)
 
  他還在努力接受事實,然後思考被天愛星打斷了。在和天愛星的交談中,他們交流了一個重要情報,週末不僅是情人節,還是石蕗高中參觀會——只不過天愛星更想說的是情人節。
 
  可惜天愛星時運不濟,溫水現在連考試都不管了,滿腦子都是妹妹的巧克力,更慘的是被學姐干擾,直球攻勢慘遭打斷,還多了百合標籤。我只能說天愛星妳要真的想參與溫水和彥爭奪大賽,最好把人設砍掉重練。我還是挺喜歡努力系女生的,加油。
    
  溫水連忙逃竄到大本營文藝社,去找八來佛祖和小鞠菩薩搬救兵,結果這倆佛陀無比抽象的面朝牆壁吃壽司捲。溫水急速開啟正題。內心吐槽老八兩次後爆炸性發言:「似乎要送給我以外的某人。」
 
  溫水這句話過於妹控,有點不知從何吐槽,於是老八和小鞠心照不宣,選擇無視溫水。甚至開始學習向上。
   
  獨生女八奈見先不提,小鞠作為長姐對於弟弟妹妹也有可能有這樣的一天其實是能感同身受的,但她覺得沒問題,事實上,我也覺得沒問題,身為長兄如果妹妹談戀愛我一定會暴怒,怎麼能只看臉不看人品,給我好好反省——說的就是你,妹夫!
 
  你說溫水對此有沒有常識,其實是有的,他想著不過就是有了個喜歡的男生而已,沒什麼不能接受的,但不一定真是如此也有其他可能——就還在嘴硬而已。看到自己和妹妹共享的日曆出現了『和橘同學去豐川稻荷♡』後,嘴硬不下去的溫水開始崩潰。
  註:這裡最能看出溫水是怎麼嘴硬的,所以不能把他的話跟內心獨白照單全收。

  …………………………這果然是約會吧。
  橘同學就是佳樹講電話的對象吧。
  會這樣稱呼,大概就是男生。而且可推測是同年級或學弟。也有可能對方有特殊的興趣,希望學妹這樣稱呼他,不過這就先不追究。
  話說原來是寫作橘子的橘啊……這樣啊……橘同學……男生……
  「所以橘同學到底是誰啊!?」
(第五卷第一敗)
 
  持續性失心瘋終於把老八勾過來了,於是第135名開始給第47名講題。本來還好好的,我看這段老八安撫溫水還以為這對新婚一段日子了,結果溫水的失心瘋狀態沒結束,他終於誤傷到老八。
  註:這段老八等小鞠離開後才跟溫水聊妹妹約會的事,個人解讀是老八的小心機。然後老八透漏自己從早上就在觀察溫水了。
 
  「就是說嘛。況且佳樹要有心上人也太早了。我們家佳樹從來不沾這些男女之事,是個熱心從事學生會活動的模範國中生。應該是小鞠和八奈見同學有點太戀愛腦了吧?」
  我連連點頭時──
  「…………煩耶。」
(第五卷第一敗)
 
  老八氣炸了,對著溫水的弱點非常精準地輸出。溫水受到重創,開始胡言亂語,又一次順劈斬砍到老八身上,老八氣到直接對溫水使用技能:挑釁。溫水不甘示弱接受挑戰,雙方開始約出來單挑。
 
  「那這樣如何?在豐川稻荷正門前的商店街,有很多小吃店能逛,輸的人就要付錢在那邊請客。」
  「哎,只是這樣的話──」
  雖說要請客,不過就是逛小吃攤。我的食量只要吃一兩個豆皮壽司就滿足──
  「稍等一下。這樣對我太不利了吧?」
  「反正溫水也不相信是約會嘛?我覺得是約會,條件很公平啊。考慮到我們看漏了沒發現你妹妹的可能性,反倒是我比較不利吧。」
  「……對喔,條件確實公平。」
  我接受這個說法後,八奈見便哼著歌繼續開始準備考試。
  「你知道嗎?有間獨創豆皮壽司店,種類超級多喔。不過豆皮壽司一口就能吃下去,我想應該能稱霸所有種類吧。啊,溫水也要世界史的考古題嗎?」
(第五卷第一敗)
 
  兩人吵架,吵架的結論是週末兩人出去。誰錯了吃飯錢誰出。吵完架之後其樂融融開始複習……今天我們要學的成語是「明撕暗秀」。溫水有沒有意識到問題,他意識到了。

  「那個,八奈見同學,跟蹤我妹這件事還是……」
  「對了,溫水。這是你的份喔。」
  八奈見像是要打斷我的話般,遞出壽司捲。
  「可是我肚子還不餓──」
  「真希望週末能放晴。」
  見到那笑容,我也只能默默地啃著壽司捲。面朝牆壁。
(第五卷第一敗)
 
  但他樂在其中,沒救了。
  註:日本習俗惠方捲──對著吉祥方向吃壽司捲可以帶來吉祥;溫水看到老八的笑容自行吃起惠方捲,溫水在想什麼他沒有說,各位自行理解。
 
  週日終於到了,佳樹出門了。其實從出門打扮來說賭局勝負已定。溫水其實也知道只是還在嘴硬。但這並不影響老八今天的主要目的,要溫水先出門。我們來看看溫水出門的服裝。
 
  我先走出豐川車站後,冷風吹得我身子顫抖。東三河地區的冬天總是吹著乾燥的強勁西風。
  「……早知道就戴圍巾來了。」
  我不由得脫口說出。聖誕節當天,天愛星同學送我的圍巾。
  我沒戴在身上,也沒什麼特別的理由──
(第五卷第一敗
)
 
  溫水和彥你到時候火化完了渾身上下可能就剩一張嘴,沒什麼特別的理由?你去問問第四卷尾聲的自己告訴我你哪來的膽子這時候戴那條圍巾。好,開始約會——開始賭局吧。
 
  我察覺到自己無意識間以視線追逐著情侶,不由得苦笑。
  ……擔心過頭了。總是跟著哥哥跑的佳樹怎麼可能和男生去約會。雖然對八奈見不好意思,但這場賭局我穩操勝算。
(第五卷第一敗)
 
  這時候的溫水還在想妹妹,還有你這不是意識到路上全是情侶了嗎?溫水一邊想,八奈見就開始轟炸他,史無前例,第一件事不是要吃東西。
 
  我要轉身察看時,八奈見又硬是拉扯我的手臂。這回又怎麼了?
  「先看這個,這間藥局的招牌好可愛!來,幫忙拍照!」
  這傢伙是怎麼了?今天情緒特別高昂啊。老實說有點麻煩……
(第五卷第一敗)

  還拉手了啊,溫水現在還沒啥興致玩耍,貢獻了經典直男照片一張。由於現在溫水滿腦妹妹,沒在第一時間發現八奈見去買吃的,結果老八拿著仙貝出現開始分食。

  約會性質如此之高,還主動分食物給自己的八奈見再怎樣也不能用正常形容了,溫水開始動腦筋試探。
 
  「話說今天妳沒找小鞠和燒鹽一起來喔?」
  「怎樣,不願意和我一起?」
  吃完仙貝的八奈見凶狠地瞪向我。這傢伙還真敏銳。
  「昨天考試也結束了,就當作慶功宴,我想說大家一起來也不錯。」
  「四個人一起行動很醒目嘛。萬一被你妹妹看見,她會逃走吧?」
  八奈見用指尖捲起髮梢把玩,有些害臊地說道。
  「況且,我其實非常期待今天來到這裡喔。」
  「咦?妳的意思是──」
  難道說……八奈見其實很期待和我一起出來?
  對著慌張起來的我,八奈見點頭回答:
(第五卷第一敗)
 
  結果被八奈見的直球轟到先把自己的心動試探出來了,哪來的菜雞。結果老八下一句話直接表演什麼叫菜雞互啄。

  「嗯,其實──豐川稻荷的分院位在東京赤坂,那邊是個『斷緣』的能量氣場喔。」
  感覺聽見了不祥的字眼。
  「等等,妳在說什麼?斷緣?」
  「就是說有特別靈驗的功效。這裡就類似本家,效果應該也更顯著吧。」
  寺廟的系統是這樣嗎?
(第五卷第一敗)
 
  我分析一下老八的邏輯,讓你們了解這多無言。豐川稻荷赤坂別院是斷緣的能量氣場,所以身為本家的豐川稻荷是一個更適合斷緣的地方。
 
  簡直就是鬼扯,難怪溫水吐槽“寺廟的系統是這樣嗎?”,豐川稻荷可是豐川的國民級景點,滿大街的情侶跑過來求斷緣的?八奈見杏菜,你糊弄鬼呢?不過溫水算是被糊弄過去了,繼續思考妹妹的事情,只是離思考出來還有段日子,在此之前他要先吃一大堆東西,餵老八吃一大堆東西。
 
  「不了,這樣對妳不好意思,還是算了。來,八奈見同學吃吧。」
  我將竹輪遞向八奈見嘴邊。
  「啊,幫我擺橫的。稍微高一點。對,就這裡。」
  八奈見像是啃玉蜀黍似地,張嘴咬起插在竹籤上的竹輪。
(第五卷第一敗)
  註:這裡放閃互動有點意思,首先溫水因為妹妹的事苦惱,八奈見透過投餵來安慰他;然後讓溫水餵她吃竹輪,有看第六卷應該都記得老八看到溫水餵燒鹽暴怒,可見這類事在老八心中有特別意義,言盡於此。

  吃飽喝足的八奈見立刻暴露了她其實對這裡沒什麼認知,基本上是道聽途說的等級。
 
  「哦啊~好大喔。不愧是三河排前幾名的神社。」
  「八奈見同學,豐川稻荷是佛寺喔。」
(中略)
  「八奈見同學許了什麼願望?當然視情況妳可以不用回答。」
  「…………你說呢?」
(第五卷第一敗)
 
  老八的「你說呢?」以及溫水果斷結束話題,兩人其實都略微在此心照不宣地想到一兩對八奈見想要斷緣的人……但誰都沒有提,這個曖昧的小心思很有意思。
 
  老八自然不會明說,哪怕她真信這裡能斷緣,此時也不可能許願讓8k夫妻斷緣,反而更可能是在許願溫水和他周圍的那一堆爛桃花(八奈見視角)斷緣──由於人有點多,念得稍微有點久。無論何種理由,由溫水說出來都有問題,但他基於微小的戀情想要打聽,於是他選擇「出於好奇,你不說也沒事」的安全區出發想要從八奈嘴裡撬開。很明顯連撬兩次,老八都沒接招,溫水只能放棄試探專注主線。
  註:作者是我看到第一個說讓溫水斷緣的,讓自己跟草介斷緣還是主流猜測,反正不可能是8k夫婦是共識。我個人覺得以老八的狀況來看就算真的是斷緣也是後者的可能性大。
  而且如作者所說是不是許願斷緣都不好說,搞不好是結緣——我認為可能性最大,斷緣要斷的是爛桃花,意圖驅離糾纏自己的爛人;先不說其他草介並沒有糾纏老八,根本不需要斷緣;是要溫水跟偷腥貓們甚至是8k夫婦斷緣?老八若真是會這樣的人,當初根本不會趕走草介要他去追華戀。
  這裡我們都知道老八是來跟溫水約會的,故推測老八許願自己跟溫水的結緣可能性開大——而且很靈驗不是嗎?溫水看側臉看呆了。
 
  「我今天本來就是來確認佳樹是不是來約會的,不該在這種地方浪費時間吧。」
  八奈見擺出了捉弄般的表情,凝視我的臉。
  「哦~你明明說你妹妹絕對不可能來約會,但心裡其實還是很不安啊?」
  「事情總是有個萬一,萬一是真的,我就得確認現場狀況吧?約會這種事對佳樹還太早了。」
  八奈見無奈地聳了聳肩。
(第五卷第一敗)

  八奈見對溫水的嘴硬程度表示沒轍。沒轍歸沒轍,她還是藉機教導溫水什麼是約會,講著講著八奈見自己有點生氣而停下,因為今天的溫水對老八沒有那麼上心,不過她話鋒一轉,借用不知道是誰的川崎替溫水補救一下,少女感拉滿。然後抄起手就開始衝。
 
  在八奈見的催促下,我們走向通往靈狐塚的小徑。
  不知是不是偶然,周遭沒有其他參拜遊客。
  小徑兩旁矗立著無數的旗幟,像是要被帶進異世界般,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籠罩心頭。
(第五卷第一敗)
 
  靈狐塚算是豐川稻荷的核心景點,雨森用上這個地方創造兩人獨享的空間,你就寵吧。受浪漫的氣氛影響,溫水甚至忘了嘴硬。
 
  ……不經意地,我打量著走在身旁的八奈見的側臉。
  八奈見杏菜。她老是這個樣子,讓我時常忘記她是個相當可愛又受歡迎的女生。
  我知道這傢伙起初是被青梅竹馬袴田草介甩了,為了逃避現實才開始出入文藝社。
  但最近她也時常與袴田和姬宮同學處在一起,文藝社作為避風港的用途已經消失了。
  那麼為何八奈見還一直留在這種平凡無奇的社團,甚至為了佳樹而耗費寶貴的假日──
(第五卷第一敗)
 
  他其實快要意識到了,已經有點他覺得不該擁有的期待,心已經亂了。你問我為何如此自信?因為他思緒一被老八打斷就直接說溜嘴了。
 
  「對我不小心看呆了還能理解,但是稍微看過頭了吧?」
  「啥?呃,不是啦,只是稍微看一下側臉而已──」
(第五卷第一敗)
 
  完啦!用溫水自己的話來說,高中生活最嚴重的失言出現了,我要是你現在就找個地洞鑽進去。溫水立刻意識到失言,八奈見露出了勝利的笑臉,這一句話就讓之前所有的試探失敗和略微不專心一筆勾銷,抓住破綻的老八立刻開啟壞女人模式,貢獻出小說目前為止最美的插畫。
  面對魅力拉滿的八奈見,溫水羞到立刻跑路,甚至連內心獨白都完全混亂不知所云,想嘴硬都硬不起來,心情大好的八奈見主導局面,溫水又一次被徹底拿捏。
 
  真受不了,要是妳以為這樣就能引誘我,那可是大錯特錯。再說放眼望去排滿了狐狸雕像,根本不可能從某一隻當起點開始數。
  話雖如此,和我特別像的是那隻狐狸嗎?旁邊的也長得清秀又帥氣。
  我小聲問八奈見:
  「……話說,第二十五隻是要從哪裡開始數?」
(第五卷第一敗)
 
  這一刻,面對八奈見杏菜,溫水和彥的嘴是硬不起來的。
 
  聽見那口吻我終於察覺了。八奈見今天是為了我,陪我一起來的。
  要承認某件事,在心裡坦然接納,絕非簡單的小事。
  不光只是腦袋理解,於自己內在慢慢消化也需要時間。
  所以八奈見不只是擔心而已,而是身為過來人,為了陪伴我而特地待在這裡的吧。
  八奈見嚥下甜饅頭,靜靜地開始說道:
  「過去自己是對方心上的第一名,但以後將不再是這樣。要習慣這種事,需要很長的時間呢。」
(第五卷第一敗)
 
  面對老八如此攻勢,溫水的失心瘋終於停止了,於是八奈見慢慢地開始向重新開機的溫水社長闡述本卷的重要主旨——失去
 
  沒錯,溫水和彥,雖然你已經神功大成,但這一步你是要邁出去的,你要切實體會什麼叫做失去,你之前確實沒有失去過第一位的位置,所以你有點不知所措,這也是八奈見來此陪伴你的原因,她已經經歷過一次了,她其實能夠理解你。
 
  「是這樣嗎……」
  「嗯。就算對方的第一名換人了,自己心目中的第一名也不會馬上改變。」
  八奈見面露像是有點困擾,又有點寂寥的笑容。
  明知是自誇我也敢說,過去佳樹心目中最重要的就是我。
  
  ──總有一天,佳樹會有其他最重要的人。
  
  我明明知道,但沒有面對總有一天可能就是今天的覺悟。
(第五卷第一敗)
 
  溫水也想通了這個道理,其實他不是不能失去,而是第一次要失去如此重要的東西,他本能地想要逃避,這不怪他,八奈見給了他一帖良藥──,八奈見給他緩衝,和他打打鬧鬧地在這裡約會,老八,你真的很溫柔。但是溫水開始在奇怪的地方糾結了——
 
  在袴田與姬宮同學開始交往時,八奈見也體驗過同樣的心情──
  不,等等喔。說起來八奈見曾經是對方心目中的第一名嗎……也許不是喔……不過,哎,總之結果相同吧……
(第五卷第一敗)
 
  還好你沒說出來不然被罵活該。此時的溫水已經沒事了,他已經走出了前期的失心瘋狀態變成常態了。照道理來說,溫水心結也解開了,時間還早是時候開始談戀愛……結果不可視的大手出場了。

  我的猜測──不,能辦到這種事的,只有一個人。
  和我分享手機的應用程式和檔案夾,而且知道我可能會來到此處的人物。
  在我們低頭凝視著手機螢幕時,又有一張照片上傳了。
  「!?」
  我連忙站起身。
  照片中映著在店內長椅上並肩而坐的一對男女。

  ──正是這個當下的我和八奈見。
(第五卷第一敗)
 
  嚇死人了,溫水佳樹。知道佳樹來過豐川稻荷的溫水回了家,在浴室裡,兄妹倆開始了第一輪正面衝突。溫水還是沒有忍住,去試探妹妹的行程。得到了「──跟朋友開讀書會了。」的謊言,沉默凝結在了兄妹之間。
 
  謊言亦是另一個維度的肯定,溫水和彥此時確信,他要開始迎接命中註定的失去。但他肯定賊心不死,不過從現在起,溫水已經從無法接受自己即將失去妹妹這一現實的狀態走出來,想要去確認這一現實了。
 
  出乎意料這次帶來突破口的,是掉線敗犬燒鹽檸檬,在燒鹽的幫助下,和朝雲一起變裝,開始了刺客信條•桃園。面對母校,溫水的感情寫得非常細膩。注意溫水的國中回憶一直有燒鹽,自己在國中是個超級邊緣人,兩邊都記得自己是對方的同桌,特典裡也有提到溫水看到國中的燒鹽和綾野在圖書館學習——溫水可能在國中有關注檸檬,但這個要結合檸檬劇情再次細讀才行,現在我無從判斷。
 
  但回憶不能解決現在的問題,溫水靠朝雲的幫助,找到了妹妹男友的嫌疑犯──橘聰。隨著不可言說的手段得知越多情報,溫水的妄想如野馬脫韁般狂奔,真的是溫水家的,但也怪不得他,就算接受了現實,現在對他也未免過於超現實了——才接受了妹妹有男朋友的現實,情人節就要羞羞了?眼看溫水又要失心瘋了,佳樹出場把他當場逮捕。
 
  佳樹的手段過於恐怖,她不僅當場逮捕親哥,從後文來看還在混亂中把朝雲的竊聽器如數奉還,堪稱特工神仙鬥法。但恐怖手段也敵不過絕對的體力,混亂至極之時,燒鹽抱起佳樹就跑。這次潛入失敗告終沒有團滅,檸檬首功。
 
  在我成為哥哥後清晰的記憶,始自大概三歲時。
  而佳樹在升上國中後,也像小時候那樣成天追著我跑。
  所以,我才會懷抱著往日的記憶,在心中將佳樹離開兄長的時期不斷往後延。
  想著總有一天會到來──但不是今天。
(第五卷第二敗)
 
  第二敗插入了一段溫水的回憶,這段溫水正視了自己在兄妹感情間存在的問題,作為家裡的長子,其實還蠻感同身受的。它描述了溫水兄妹血濃於水的感情。尤其是作為長兄從一開始失去部分關注的焦躁到後續接納新成員承擔起責任的變化寫得非常真實。

  在過往的人生裡,自己一直都是佳樹心裡的第一位,自己心中的第一位也一直是佳樹,其實溫水對自己妹控是有自覺的,他知道這樣不對,所以認為自己是自作主張。身為長兄,他認為兄妹關係走偏責任全在自己。只不過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絕對不是這段兄妹感情裡問題最大的人。
 
  認清自己問題出在哪的溫水,跑到圖書館開始為文藝社的展覽做準備,構思自己的社刊——社長終於幹正事了,同時心不在焉地想七想八。

  很遺憾我並非妹控,因此並未造成致命傷,但精神打擊至今仍未完全消退。
  ……哎,佳樹都國二了,自然也會有男性友人吧。
  嗯,雖然當時的我連同性朋友都沒有,但換作是佳樹,有異性朋友也不奇怪。就只是朋友罷了。
(第五卷第三敗)

  這傢伙的嘴硬到穿甲彈都打不穿。這時候,偷跑小鞠來了,她給溫水遞了一個伏筆——情人節文藝社的女孩子們打算做點友情巧克力分出去。透過這個小鞠想到了一個能幫溫水解決兄妹問題的切入點——讓佳樹教自己做巧克力。
 
  這可幫溫水大忙了,小鞠成長了不少呢。順便一提,這段來家裡做巧克力的橋段中,也有十分難得的溫水用不一樣的眼光打量小鞠的場景。
 
  她神態忸怩地想擺弄自己的瀏海,但指尖沒摸著東西,臉頰變得更紅,緊緊抓住裙襬。
  奇怪,和平常的小鞠好像不太一樣……
  「呃、那個,可愛──」
(第五卷第三敗)
 
  好久沒看到溫水擔心自己被控告#MeToo了。雖然小鞠大幅進步讓我感動得熱淚盈眶,但是我得指出,這裡面有衣服的成分。
 
  「小鞠學姊,真的非常合適喔!畢竟這衣服可是對兄長大人的────(竊竊私語)。」
(中略)
  哥德蘿莉過去不在我的好球帶,不過加上圍裙就很像女僕裝。
  同年級的女生在我家浴室泡澡,換上迷你裙與過膝襪的女僕裝做料理──嗯,完全是國中生的妄想。
(第五卷第三敗)
 
  這小子喜歡女僕啊,此事在前文學園祭天愛星的第一次變裝亦有記載,和當時的貓耳女僕天愛星不同,哥德女僕小鞠追著溫水打,溫水有點頂不住開始cue主線流程。只不過你們兩個比起佳樹還是差得太遠,被瞬秒。我們還是看看散場之後,難得動了點心思的溫水和小鞠的互動吧。

  但為什麼小鞠會願意介入這麼多呢。
  小鞠嘴巴開闔了好半晌,最後她勉強擠出聲音般回答:
  「週、週末,就是參觀會了,你、你卻都不來社辦啊。」
  「啊~沒有啦,只是這星期忙不過來──」
  「要、要是明年,沒有新生加入,社、社團會倒喔。好好、反省。」
  ……真是無從反駁。
(第五卷第三敗)
 
  溫水又一次合理地錯過了小鞠的心意,社長的責任確實讓他無言以對。他把這一切定義成小鞠對溫水能否正確履行社長職責的擔心加上作為朋友的擔心,忽略掉了女孩隱藏在水面下的一片真誠的戀情。這實在合理到不能說他木頭,本來在這裡我只能對小鞠扼腕嘆息,但是女孩操作起來,亮出了自己的戀心。
 
  「啊、嗯,今天做的巧克力。」
  她這麼說著,取出了包裝精美的小袋子。
(第五卷第三敗)
 
  溫水其實有點反應,他甚至知道要拿那塊最特別的巧克力,當然也有可能是這塊沒見過,嚐嚐。但問題是小鞠的形象和妹妹掛鉤了,而且情人節還沒到,連巧克力的味道都和妹妹一樣——重點,這一章的溫水對幾個巧克力味道的反應很有意思。
 
  牛奶、微苦、覆盆子──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顏色特別紅的心型巧克力。
  該不會是我少了一段記憶吧?畢竟近來傷心事特別多。
  我拆開包裝紙,不經意地將心型巧克力放進口中。
  苦澀與甘甜在舌尖上漾開──這是黑加侖口味。
  回想起來,前些日子佳樹也做了和這個類似的巧克力。就是用了當時剩下的果醬吧。雖然我理解了由來,但小鞠究竟是何時做的,我完全想不起來……
(第五卷第三敗)
 
  溫水的反應就像是在哄有點自閉害羞的妹妹開心,還非常自然地推進妹妹(?)的人際關係。說真的,真是一點戀情都沒有的自然反應。
 
  儘管到了隔天,甘甜的可可香味似乎仍在領口飄盪。
  這樣的錯覺遲遲不散,就這麼來到了星期五課程結束後的班會時間。
  昨天傍晚,在路面電車抵達前的短短幾分鐘內,我和小鞠沒有再多說什麼。
  近來對文藝社的虧欠似乎得到了原諒,我有這種感覺。
  回憶著黑加侖在舌尖散播的微苦滋味時,甘夏老師一如往常地以一副厭世的態度步入教室。
(第五卷第三敗)
 
  小鞠知花的戀情——黑加侖是淡淡的苦澀。

  雖然我偏寵小鞠,但我覺得這裡罵溫水是渣男完全沒道理,溫水現在的狀況,還得是我們王道男主角袴田看得清楚。
 
  「雖然我明白,但還是找個機會做出了斷比較好喔。避免人家覺得你是在找備胎,或者只是玩玩而已。」
  「你真的有明白嗎?」
  「嗯嗯,我懂我懂。」
  ……這傢伙絕對沒聽懂。我心中的確信加深,模仿袴田聳了聳肩。
(第五卷第三敗)
 
  溫水和彥,你小子真的懂了嗎?他應該是沒懂,他現在滿腦子想著怎麼在小鞠面前拖更——這不就是我嗎?
 
  「所、所以說你的稿子呢──?」
  小鞠半瞇著眼,直盯著我瞧。我對她深深低下頭。
  「在活動當天前我會寫完,請稍微多等一下。」
  「一、一開始,就這樣說。」
  奇恥大辱──這樣想就太膚淺了。只消低個頭,就能讓不遵守截稿日的罪過得到原諒,反倒稱得上是勝利。
  我的額頭貼在桌面上,嘴角浮現笑意時,社辦房門喀嚓一聲開啟了。
  「不好意思,溫水同學在嗎──?」
  開門的是馬剃天愛星。
(第五卷第三敗)

  小鞠知花的性情總是喜歡調和、折中的,譬如你說,這段時間太忙要拖更,她一定不允許的,但如果你主張為參觀者活躍氣氛,她就會來調和,願意拖更了——溫迅。
 
  天愛星給了重要訊息,佳樹所在的小組遊覽活動指名溫水出場陪客,溫水對此沒什麼主意,缺乏重要情報的他完全不確定葫蘆裡賣什麼藥。得有人跟他一起思考,然後她來了。
 
  「喔~你來啦,溫水。拿去,這個給你。」
  語畢,她便將麵包遞給我。這是在吐司之間夾紅豆餡的『小倉麵包』。
  八奈見的主食之一,在她心情好的時候,一星期大概會吃上八次。
(第五卷第三敗)
 
  老八對食物的喜好,飽腹感越足她越愛,溫水很明顯有掌握這個規律,他甚至還數——咳嗯,有人問過溫水怎麼知道哄八奈見要用羊羹,羊羹基本上就屬於飽腹感最強的食物了,這個甜到膩的東西一般是用來配茶的,她單吃啊。
 
  「溫水,你有成長了嘛。」
  「咦?妳指什麼。」
  我提高戒心的同時,將吸管插進牛奶包裝。
  「因為換作是不久前的溫水,一見面兩秒鐘就會問要幹嘛。和那時候相比,漸漸懂得和人對話了呢。」
(第五卷第三敗)
 
  八奈見你很懂嘛。這裡可以有個小延伸,就是前面和天愛星去KTV的時候,一旦確認了不是約會,溫水立刻聊正事,那現在不聊正事,你們這是在?溫水順著話題問起正事,八奈見回答說明會的事後,溫水直奔雷區。
 
  「如果是這個的話,馬剃同學已經跟我說明了,沒問題。當天下午一點在體育館會面對吧?」
  「咦?」
  八奈見正要插吸管時,動作戛然而止。
  「為什麼那個女生?特地去找溫水?」
  「因為參觀會是學生會主辦的啊。我又沒去說明會,所以她才跑這一趟吧。」
  不知為何八奈見投出審視的視線。
  一段時間後,也許是覺得無所謂了,她聳了聳肩,翻開手冊。
(第五卷第三敗)

  是哦?你最好不知為何。這裡插播一句,目前老八盯防的對手只有天愛星——其實還算精準。然後如同懂事的妻子放過了有點鬼的丈夫,開始進入正題。
 
  「要是你太過反對。萬一真的有需要時,你妹妹會開不了口跟你求助喔。」
  「哎……也許吧。」
  「就是這樣啦,溫水。國中生有男朋友也很正常啊。」
  我沒由來地覺得,在這方面不可以反駁八奈見。真的沒有理由。
  「話雖如此,也還沒確定是這樣喔?」
  「哦哦……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第五卷第三敗)
 
  和上回吵架不一樣,這次溫水很順滑地意識到自己其實贊同老八的分析,但嘴巴還是硬的,溫水被老八說服,老八決定討個獎勵──半個麵包,溫水只能順從。
 
  「呃……妳能幫忙吃一半嗎?」
  我屈服於壓力而開口,八奈見聽了便露出今天最燦爛的笑容,伸出手。
  
  「真拿你沒辦法,就幫你這個忙。」
(第五卷第三敗)
 
  情人節當天,文藝社的活動室裡開始了巧克力鑑賞會。首先是燒鹽,只不過那個巧克力的賣相難以恭維,倒是能想到一定是手工打造,至於味道……
 
  嚐起來就像是在書包底部沉睡了半年左右的巧克力……
  「呃~嗯……很好吃啊,應該說能感覺到熟成所需的時間吧。」
  我慎選言詞如此回答後,燒鹽面露訝異的表情,食用巧克力。
  「是喔?我覺得很難吃。阿溫的嗜好真奇怪耶。」
  咦?怎麼這樣。我也覺得很難吃啊。
  聽了我們的對話,八奈見大概萌生了興趣。她將巧克力扔進口中。
  「啊~這個就是那個吧。溫度那個了。不過吃起來感覺滿獨特的,有種土牆的口感讓人很懷念。」
(第五卷第四敗)
 
  忽略掉那個令人疑惑的土牆發言,溫水和老八提到了一個共同點,就是時間。
 
  燒鹽檸檬的巧克力——一份經過了有點久的時間的巧克力,它屬於過去,而且不太好吃,但有點讓人懷念。
 
  小鞠的巧克力溫水已經品嚐過了,說到這裡我都嘆口氣,雖然很哀傷,但在這裡把這句話再放一遍。
 
  小鞠知花的巧克力——黑加侖是帶有回甘的淡淡的苦澀。
 
  隨後八奈見拿出了打破氣氛的關鍵一球,真的是球。
  「話說,這個要怎麼吃?」
  聽了我理所當然的疑問,八奈見納悶地歪著頭。
  「咦?直接啃下去不就好了。」
  語畢她就啃了一口,隨即將巧克力球傳給燒鹽。
  燒鹽也在困惑中啃了一口,經過小鞠,傳到我手上。
  看著排列在球體上面的三個齒痕,我選擇最遠的對面位置,輕咬一口。
  味道是──巧克力。嗯,普通的巧克力。
(第五卷第四敗)
 
  注意溫水的反應,這個巧克力裡有多少八奈見的心意我暫且按下不表。這裡反而體現的是溫水自己的心情。面對三個滿懷青春的少女,面對文藝社這個大家的歸宿,他挑了一個最遠的距離咬下一口,但是總歸是在這塊巧克力上一同咬下了一口,吃到的是如同日常般平淡的巧克力味道。
 
  溫水和彥的態度──無論坐得多麼疏離,但平淡的日常總在一起。
 
  注意這個味道!後面要考。這塊巧克力其實就是代表著屬於文藝社的日常,這個故事由八奈見開啟,無厘頭,大家一起,最重要一點是由老八自己說的
 
  「就是那個嘛,希望能實現大家的夢想,我懷著這樣的心情而做的。」
(第五卷第四敗)
 
  實現夢想,雖然我是沒看出來,只看到想要達到圓滿大結局搓了個元氣彈的心。
 
  對這個日常溫水的態度又是什麼呢?他倒是很順嘴地向姬宮華戀表達了出來。
 
  妳問理由──並排的三道齒痕在我腦海中浮現。
  「總不能讓其他人吃到八奈見同學的巧克力吧。」
  我不經意地如此說道,姬宮同學的背景音樂突然間激烈轉調。
  「咦!?你這是──什麼意思?」
  「……?哎,就字面上的意思。」
  我隨口回答後,姬宮同學面露意外的表情。
  「哦~…沒想到溫水其實這麼熱情呢。」
  「也不是熱情,該說是責任感吧。哎,畢竟我的立場也必須負責。」
  再怎麼說我身為社長,也不能讓別人吃到刻著高中女生齒痕的巧克力吧。
(第五卷第四敗)
 
  這時候他當然沒有把這個巧克力往老八身上想,更多的是出於對同屬文藝社夥伴記憶的獨佔。你也有一絲後宮王的氣質了,只不過他沒有往老八身上想,不代表姬宮沒有,誤會+1。
 
  緊接著,溫水要迎來今天的重頭戲,去見他的妹妹和妹夫(?),我實在不想講得很失禮,但是你和國中生在比較什麼啊?連血型都來了。

  目前看起來,他比我還要成熟,而且懂得看場面,待人接物也態度柔和,外觀也有整潔感,是很不錯的男生──不過我的身高比較高,年紀比較大,而且是A型,所以輸血時比較有利。
  ……嗯,算是平手。
  橘學弟不曉得我對他發起了挑戰,對我面露親切的笑容。
  「我聽說溫水學長是文藝社的社長。才一年級而已,真是厲害呢。」
  「咦?哎,那個,畢竟總是要有個人接棒,或者該說是責任感之類的吧。」
  橘學弟真是個好人耶。我搔著臉頰掩飾害羞。
  我險些對他敞開心房,連忙繃緊放鬆的表情,走進校舍內。
  
  ──我可還沒同意你和佳樹交往喔。
(第五卷第四敗)
 
  我不吐槽了,不然你們會懷疑我靠罵溫水嘴硬水字數,但還是能看出來,溫水在慢慢認可橘君,其實也意味著他在慢慢接受佳樹要離他而去的現實。
 
  接下來是佳樹小說大作登場,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看過,只能說嚇死人,溫水快逃啊。
 
  我第一次理解自己的氣憤而瞪向他,迎面而來的卻是哥哥不安的眼眸。
  我深呼吸後,將手掌蓋在肚臍下方,輕輕撫摸那微微隆起的部位。
  「別擔心,我不是一個人。」
  見到哥哥那狐疑的表情,我回以透明無色的微笑。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喔。哥哥。
(第五卷第四敗)
 
  溫水覺得有問題,但尚在可接受範圍內,我對此的評價和小鞠一模一樣:你自首吧。
  註:與其說可接受,我覺得他是不敢看懂。
 
  我在此分析一下佳樹的小作文,我本來想一視同仁所有的小作文都不講,我忍的很辛苦,畢竟老八的小作文堪稱美味。但佳樹的小作文涉及到了本卷主旨,在這裡佳樹其實就是在寫她自己,在她的妄想中,哪怕已經突破了那條線的兄妹終究會分開的,按老八的話來說,終有一天自己不再是對方的第一
 
  對此佳樹的反應是什麼?其實已經呼之欲出了,她沒有干涉,儘管她很想干涉,但還是目送哥哥離去。同時人際關係不是靜態的,就算不是對方的第一,就算一起度過的日子已經結束,也可以用其他方法繼續發展和對方的關係——就是這個方法是否太過嚇人了一點。你的小腹一定是因為味增湯微微隆起的吧,不要告訴哥哥如此突破道德底線的事情啊。

    回過來看劇情發展,這時要進入下一階段了,帶著佳樹去聽公開課,溫水糊弄小鞠讓她留下來看家後去聽公開課,在這裡他碰到了志喜屋學姐,注意這裡有伏筆。
 
  「為什麼要拍我的照片?」
  「有人想要……的預感……」
  志喜屋學姊提出謎樣的理由,又開始用指尖敲著智慧型手機。
  「學姊的照片還有可能,我的照片沒有人想要啦。」
  我語帶自嘲笑了笑,志喜屋學姊的指尖停止動作。
  「……想要……我的照片?」
  「咦?」
  志喜屋學姊歪著頭,乳白眼眸中模糊映著我的身影。
  「沒有啦,那個,只是一般來說,或者該說人人都想要──」
  我支支吾吾地找藉口時,志喜屋學姊突然轉身背對我,讓身子倒向我。
  隨後她伸長手──喀嚓,按下自拍的快門。
(第五卷第四敗)
 
  有人想要溫水的照片,誰呢?我覺得這個問題挺簡單的,志喜屋是學生會的,她能給誰傳照片?另外我覺得這裡挺甜的,志喜屋誤解了溫水的意思,溫水也不見得完全不想要美女的照片,然後啪嘰一下就是直接合拍——就有那種兩個社交無能患者交流病情的感覺。
 
  不過溫水和志喜屋的病情不同,他不是志喜屋那樣完全無感現在慢慢對周圍產生實感的角色,他感情是充沛細膩的;他是缺乏標準的不懂,和缺乏內容的空洞是不一樣的。當然志喜屋現在慢慢從冬眠甦醒了,這個人甦醒出來的情感是完全沒有任何限制的,因此後面會有很多很精彩的戲劇衝突,在此先放下不展開分析。
 
  和志喜屋學姊在學校錯身而過時,有時會互相揮手打招呼,但是──要說朋友也算不上。交情算是在點頭之交以上……但不算是朋友吧。
  「那個,學姊最近怎麼樣?」
  為了避免再被甘夏老師盯上,我面朝前方,壓低聲音詢問。
  「都在讀書和做事……沒什麼……機會能玩……」
  志喜屋學姊是學生會成員,成績也很優秀。乍看之下四處晃蕩(物理上),但實際上很忙。
  雖然想要和大家再一起去桌遊咖啡廳,但要約她也不太好意思……
  我忸忸怩怩地想著時,志喜屋學姊囁嚅般輕聲說:
  「桌遊……進了……你會喜歡的喔……」
  ?我不知不覺間說出口了嗎?
  「咦?那個,是桌遊咖啡廳吧?那下次就約大家一起──」
  「那個遊戲……兩人用……」
  ……那大家一起去也沒辦法玩那款吧。像是八奈見肯定沒耐心輪流。
  「那下次──兩個人去吧?」
(第五卷第四敗)
 
  溫水在這裡雖然嘴硬,但是同為病友,還是想要加深和學姐的關係,畢竟他上一卷的困惑恐怕一直困擾著他,他得搞清楚啊,他甚至史無前例主動邀約,不過這裡志喜屋學姊給了溫水一次本章通關密碼——溫水和妹妹很像
 
  哪裡像?還在憂心妹夫問題的溫水沒來得及細想,不過妹夫問題不久就解開了,橘少年喜歡的不是佳樹而是甘夏老師,並且當場表白。

  得知了這一切是個誤會的溫水如釋重負,他也終於能彆扭地承認事實,這小子還可以。解決完誤會得去找妹妹了。結果親妹妹不知道在哪,八妹妹來了。老八傳了一個球,並開始盯防天愛星。

  「最近你跟馬剃同學偷偷摸摸的吧。怎麼?有什麼秘密嗎?」
  「什麼秘密也沒有啦。應該和參觀會有關吧。」
  偶爾教她唸書是真的,不過也沒必要跟八奈見提起。
  我假裝沒事,八奈見放鬆緊張般聳了聳肩。
  「沒事的話就到社辦吧。小鞠說她和小拔老師兩個人獨處,快撐不住了。」
  八奈見這麼說著,從口袋中取出一個小盒子。
  「這是巧克力?妳還要送人喔?」
  我不經意地問,八奈見不知為何得意地微笑。
(第五卷第四敗)
 
  溫水還懂得隱瞞,這兩個人開始拉扯了,溫水率先出招“你還要送人啊”,這裡可沒別人,你是不是要送我?老八也是個妙人,她沒回答這個問題,她反而說這個巧克力是怎麼來的。
 
  「太天真了,溫水。情人節不只是送人巧克力,也是買巧克力的日子。」
  「買?也是,想送人的確要先買──」
  八奈見左右搖頭說「不對不對」。
  「這時期店裡的品項特別不一樣,也會推出限定商品,所以也是買巧克力給自己的日子。這也是平常很難入手的珍品喔。」
(第五卷第四敗)
 
  溫水不依不撓想要繼續把話頭往“送”上面帶,被老八打斷,繼續強調了“買”,而且強調了“稀缺”。但雖然老八嘴上說著不對不對,實際上身體很老實,打開盒子送了溫水巧克力吃——畢竟這是她的目的。當然強調的是吃,不是送。這個巧克力是什麼味道呢?
 
  圓形巧克力的尺寸大概是百圓硬幣大小,表面沾著可可粉。是標準的松露巧克力。看起來也不是多麼奇特的品項……
  吃進去後,可可粉以及──巧克力的滋味在嘴中化開。
  至於其他感想──巧克力還有──呃,就是巧克力啊。嗯,巧克力的味道。
(第五卷第四敗)
 
  這個巧克力味道和前面的那個球一模一樣,可以判斷就是老八手作的,但是和之前不一樣,哎呀少女的小心思啊。
  註:華戀曾經跟溫水說老八很用心做圓形巧克力,溫水以為是社團那顆大球,實際上是哪個不用解釋了吧?
 
  「謝謝……八奈見同學,妳在幹嘛?」
  八奈見維持著遞出巧克力的模樣,對我投出肅殺的視線。
  「這隻手,你沒看到?」
(第五卷第四敗)
 
  老八很生氣,是啊,手對手接一下這種會掉粉的食物,然後再舔嗦兩下手指,溫水這種沒見過世面的純情少男說不定就真倒了,錯失了巨大戰機換你你也急。
 
  這一段老八佔下風,一是溫水還在急著找妹妹,沒顧得上配合老八,二是因為戀愛關係的鐵則,誰先動誰被動,嗯?你們兩個不是戰友情嗎?怎麼會適用這條公式。
 
  「這先放一旁,社辦那邊就交給妳了。佳樹人不見了,我得去找她才行。」
  「你在找你妹喔?喔~果然發生事情了啊。」
  八奈見這麼說著,開始把玩智慧型手機。
  「妳說果然──妳知道什麼嗎?」
  「我是不曉得,但是和你妹同一組的橘學弟,就是那個疑似跟她約會的男生吧?光看溫水的態度,當然會覺得應該出事了。」
(第五卷第四敗)
 
  但老八憑藉著自己的小聰明,找到了控制戰場主動權的方案,她馬上在班級群組裡詢問妹妹的位置。此時八奈見掌握了致勝第一步:地利與人和。然後天時也到了,朝雲姊姊突然加入,一塊機械降神等級的友情巧克力,給了老八收集資料的時間。雖然這麼說,但老八被朝雲打斷了氣氛有點小生氣,她接著敲打溫水。
 
    「呃,嚐起來是巧克力。嗯,那是巧克力的味道沒錯。」
  「……所以,好不好吃?」
  「嗯,哎,普通吧。畢竟是巧克力。」
  「…………」
  八奈見再度用手肘頂我的側腹,不愉快地轉身背對我。
  咦……我明明就稱讚了。
  我因為謎樣的憤怒而納悶時,背對我的八奈見半舉起智慧型手機,搖晃示意。
(第五卷第四敗)
 
  溫水這裡一半有點生氣,一半有點嘴硬,還有一點點著急地給了一個八奈見不滿意的回答。八奈見火了再肘溫水。哎,你們這個狀態比較像吵架,你看看這一卷開頭那叫吵架嗎?見溫水死活不上套,老八拿出了勝負手。
 
  「我好心幫你找了你妹的位置。不該是這種態度吧?」
  「咦?妳什麼時候找的?」
  「剛才我在班上的LINE群組問的,結果馬上就收到消息。」
  原來如此,還有這招啊。的確石蕗祭的準備日佳樹也來過,應該不少人知道她的長相。
  順帶一提,我沒有加入那個LINE群組。
  「謝了,所以佳樹在哪裡──」
  我一伸出手,八奈見便默默地挪開智慧型手機。
  「咦?那個,佳樹的位置……」
  「溫水,有其他話要先說吧?」
  「?我剛才不是道謝了……」
  八奈見不高興地甩開臉。
(第五卷第四敗)
 
  天地人三相之力加持,老八控制了主動權。事實上溫水也慢慢回過味來了,這個時候該低頭了,他道歉的地方選在哪呢?
 
  「呃~因為我沒有從八奈見同學手中收下巧克力?」
  八奈見的眉毛倏地挑起。猜對了。
  「那不是妳想的意思,最近不是有流行性感冒嗎?特別是來自外校的客人特別多的時候,我覺得有必要多加注意才行。」
  我觀察著八奈見的反應,繼續說明:
  「所以說,我是為了預防感染,並不是介意八奈見同學手上的常在菌。雖然有個人差異,但在安定狀況下,常在菌的存在能抑制有害細菌的增殖,所以常在菌的存在其實有益。」
  「哦、哦……我還以為你想說什麼。」
  八奈見面露看著珍稀鳥類般的表情,點了點頭。
  「雖然那完全不是我想要的回答,但溫水的心情我收到了。」
(第五卷第四敗)
 
  一步一步看著臉色小心道歉,就這個表現你說他是木頭,我是不相信的。正如老八所說,這些其實完全不是她想聽到的回答,但是認錯態度良好,所以我也不會在正事上卡你了。耍任性要點到為止才可愛,希望戀愛中女孩們學習一下。到這裡本該完了,是一段兩個人鬧彆扭的可愛互動,作為八黨我本應滿足於此,但是接下來的劇情讓我只能高聲讚美雨森。
 
  我留下這句話而打算轉身時,暫且停下腳步。
  「八奈見同學。剛才的巧克力,可以再給我一顆嗎?」
  「咦?可以啊。」
  八奈見笑得洋洋得意,對我遞出巧克力盒。
  「其實很好吃吧?」
  「我也不太懂,有種上癮的感覺。」
  我又把一顆巧克力扔進嘴裡,再度從玄關走到校舍外。
(第五卷第四敗)
 
  老八到底想要聽溫水說什麼?其實是一句對她心意的珍視,你說女孩給男生做巧克力她到底想要什麼,僅僅是語言上對巧克力味道的讚美嗎?那溫水還誇燒鹽的巧克力好吃呢,真心的嗎?
 
  為什麼老八生氣,氣點在於老娘親手給你,你不接?所以針對這點溫水的解釋是對的,他表達了自己不是忽視老八的心意,他只是嫌髒,但是「不是忽視」只是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其實不足以完全表達溫水此刻對八奈見心意的重視程度,所以這並不是老八想聽到的回答。
 
  溫水知道自己的心意沒有傳達出去,如果是別人可能就算了,但是他停下來,轉身,主動向八奈見再要了一塊巧克力,用實際行動直白地表達了“我需要你這塊巧克力”,隱含著我需要你的這份心意。

  面對這樣的心意,溫水尚未完全理解,但已經深深上癮。八奈見一下就樂了,這是少女的心得到回應難以抑制的快樂。那就讓我在這裡用和之前類似的句式,為文藝社的四塊巧克力測評畫下句點。
 
  八奈見杏菜的真意——味道平淡如常卻點綴著可可粉的香味,難解卻上癮。
 
  糖吃完了,那麼讓我們去踩雷吧。踩雷前順便一拐,在校舍裡等待溫水的天愛星誤解了溫水以為要被告白,但是粉紅泡泡當場被溫水當場打破。

  「啥!?重、重要的事情,原來是那種事嗎!?」
  「咦?雖然我不太懂,但不是妳想的那樣。」
  「不是嗎!?」
  為何要生氣。我為了天愛星同學一如往常的莫名其妙而傷腦筋時,從弓道場前方的樹林中,傳來了年輕女性口角爭執的聲音。
  其中一人我絕對不會聽錯──是佳樹的聲音。
  「抱歉,我先走了!」
(第五卷第四敗)
 
  老馬啊老馬。雖然這段沒有溫水,但我得貼出小權和佳樹的對話。
 
  「……是因為妳哥吧?」
  這回輪到佳樹倒抽一口氣。
  「小溫不是說了嗎?妳哥也許會交到女朋友。就算進了石蕗,能夠在一起的時間也只有一年,總有一天會遠遠分開。」
  「……嗯。」
  佳樹垂著頭,更用力握住她的手。
  「所以佳樹不希望小權後悔啊。要考的高中也不是同一間,在畢業前的這一年,希望妳能不要留下後悔。」
  「……那是小溫把自己的心情強加在我身上。」
  這句話讓佳樹肩膀顫抖。
  「因為自己覺得不安,就把那份不安推到我身上了吧?其實妳根本不希望哥哥交到女朋友,想自己獨占吧!?」
(第五卷第四敗)
 
  這裡揭示了問題的真諦,佳樹是在那個層面上真的喜歡溫水的人,但是問題就在那句「妹妹是最大的敗犬」上,實際上如志喜屋所說,佳樹和溫水的心態是一樣的,他們都要面對對方找到一個比自己更適合當第一位的人,佳樹看似戰力強,實際上也是被失去哥哥心裡第一位位置的恐懼所困擾。
 
  「不可能一直在一起啊!兄妹本來就總有一天會分開!兄長大人一定會交到很棒的戀人,和那個人永遠在一起喔!?」
  眼眸中浮現大顆淚珠,像是在說服自己。
  「但是佳樹也明白這無可奈何!有這樣的兄長大人,佳樹已經很滿足了!」
  「那不是跟我一樣嗎!小溫自己才是,去跟妳哥告白不就好了!」
  「做這種事只會讓兄長大人為難啊!因為兄長大人是把佳樹當成妹妹疼愛!」
(第五卷第四敗)
 
  這種心態就好像你得了絕症,病情到最後就會登出地球online。什麼時候、怎麼發展對你來說都不重要,光是那個命定之死就足夠你喘不過氣來了。

  對溫水來說,光是妹妹可能有了男朋友都直接失心瘋,那妹妹可是成天看著超級美少女繞著哥哥打轉的,她作何感想?所以她設計了這麼一大套誤解,就是為了想讓哥哥更重視自己,而這種行為的本質和佳樹一樣,只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很明顯妹妹好閨蜜看不下去,她覺得無論是不是兄妹,該說清楚就要說清楚,如果真有萬一呢? 其實身為旁觀者我們都知道,佳樹是對的,溫水只是在寵愛妹妹而已。他對妹妹沒有一絲一毫的妹妹對溫水那樣的心情,完全沒有萬一。但我萬萬沒想到,妹妹拒絕這個萬一的理由竟然是──
 
  「不試試看怎麼曉得!」
  「佳樹曉得!因為兄長大人喜歡的人──」
  佳樹用手按胸,深深吸氣。
  
  「──是男生啊!」
(第五卷第四敗)
 
  當我看到這一段的時候,我和立刻趕到戰場的溫水一同發出那句感嘆——“啊?”然後大腦飛快過了一遍之前所有劇情後想通了。還沒想通的同學,這個誤會在之後由佳樹本人揭開,她其實是看到那次第四卷的宅男對談誤會了。

  在那一刻,我恍然大悟,在那個七月的深夜,為如此絕妙的劇情設計高高舉起了我的拳頭,狠狠錘向了我的床。既然話都說到這裡了,表面問題已經差不多結束了,橘君喜歡的是甘夏老師想要趁著參觀表白,牽掛他的青梅竹馬小權最終選擇了不干預,而佳樹只不過是小權的閨蜜,但她利用了這件事情,想要讓哥哥擔心自己。對於妹妹的彆扭,溫水心知肚明。
 
  我心目中的佳樹。佳樹心目中的我。
  因為父母都在工作,佳樹過去相處時間最長的對象是我。
  但在未來,我的順位想必會逐漸往下降。
  屆時,待在佳樹身旁的會是誰呢?我雖然無從得知,但要說毫不寂寞也是謊話。
  「……佳樹也覺得不安嗎?」
  「…………嗯。」
(第五卷第四敗)
 
  他是長兄,妹妹的想法出現了偏差,要由哥哥來修正,回憶完了兄妹歲月之後,他開始教育佳樹。
 
  「比方說,我現在摸著佳樹的頭這件事,下一瞬間就成為過去了。這件事誰也無法觸碰,誰也無法改變。」
  我再次用心地撫摸佳樹的頭。
  「不用擔心,我們之間累積的時光沒有任何人能改變。就算將來我們彼此分開──就算佳樹心裡有了特別的人,那也不會改變。」
  「……嗯。」
  佳樹孱弱地點頭。
  「權藤學妹也一樣,和橘學弟之間累積了唯獨他們本人才能觸碰的點點滴滴吧。這件事旁人不應該隨便幫忙決定。」
  「但是,兄長大人。這樣下去,小權難道不會後悔嗎?」
  我搖頭。人際關係沒有正確的解答。
  對彼此犯下的錯誤,有時能獲得原諒、有時無法挽回。
  我想就是這樣反覆持續著。
(第五卷第四敗)
 
  溫水終於自我總結了他在人際關係中屬於自己的一條準則。只不過這條準則過於寬泛,有些時候也會被渣男用來傷害女孩子,我還是覺得溫水你不要走上那樣的人生比較好。
 
  說教完成,溫水也收下了今年唯一明面上的本命巧克力,只不過到這裡,其實他還不知道自己對妹妹說的那些話到底對佳樹本人意味著什麼,他對佳樹還是隔著一層名為親情的厚障壁。
 
  「剛才兄長大人說,要是佳樹和朋友喜歡上同一個人,應該會自己退出,對吧?」
  背對著我,佳樹低聲說。
  「咦?是啊,我是這樣講過。」
  「……也許有一點不對。」
  嗯?是在指什麼?
  佳樹俐落地轉身,稍微墊高了腳尖──
  
  親了我的臉頰。
(第五卷第四敗)
 
  對,稍微有點不一樣,她會把機會留給別人,把種留給自己。不過玩笑開完,我想佳樹已經接受了自己是妹妹的現實,接受了終有一天哥哥會離開家,離開自己擁抱新生活的現實——其實她可能早就接受了,並且早就在意識到即使在戀愛的心境下失去哥哥之後,自己還可以繼續以妹妹的角度創造新的回憶,就像她小說裡寫的那樣。而第五卷的巨大騷動,可能不過是這位大魔王在接受自己是最大敗犬的現實後,小小發的脾氣罷了。隨著嶄新的心態,溫水在班會上想東想西。
 
  ……今年的我領到了巧克力。
  雖然只有一份,而且鐵定是友情巧克力,但仍是莫大的進步。
  雖然沒有從文藝社的女生們手中拿到,但是要準備回禮給那些傢伙們也嫌麻煩,反倒該慶幸沒拿到,這樣說絕不誇張。我是說真的。
(第五卷尾聲)
 
  你嘴就繼續硬。伴隨著全新角色的加入,第五卷末的文藝社賽場有了新的變化。這裡以大魔王佳樹的參戰宣言,為這一卷落下帷幕吧。
 
  「將來也要永遠在一起喔──兄長大人。」
(第五卷尾聲)
冥想的貓: B1 08-13 11:13

笑死,所以溫水其實知道自己收了一堆不是友情巧克力的巧克力,只是不敢相信,所以嘴硬

艾格: B2 08-13 16:03 編輯

#B1:3656440# 不是不敢相信,他確實沒覺得燒鹽跟小鞠有送他,剩下那個嘴也硬強調是買的(雖然他多少有察覺到),這裡的嘴硬是妳們沒送我我才不稀罕

西住: B3 08-13 21:27

溫水在靠北文藝社沒人送巧克力的部分比較像是在安慰自己的酸葡萄心理 哈

Atom: B4 08-27 12:52 編輯

溫水:靠貝喔我都沒有收到本命巧克力/我,第三者視角:靠貝喔那麼多漂亮女生關心你還送你巧克力欸!溫水你不要太不滿好嗎

艾格 (azq852456310) 2024-08-13 04:50:35
#4
  情人節的躁動已經過了一個月,終於進入了敗犬戰場精讀的核心重頭戲,第六卷。
 
  在這裡提一嘴,對文章分析僅代表個人意見,如有不同,非常歡迎討論。我之所以在此強調這句話,是因為第六卷的各位登場人物收起了他們之前老實好懂的面具,開始給我加難度了。
 
  為了補全溫水的邏輯,我在這一卷無可避免地需要開始分析其他角色的小心思,以前順帶迫害老八純粹是因為我愛她,看我之前的分析也能發現,這溫水和老八兩個人的相互──用中性一點的詞叫激烈交換意見的橋段每卷都沒捨棄,而且只有老八有這種待遇。
 
  這一卷可不能這樣偏愛了,因為文藝社其他兩位的理解難度也在增加,再偏寵要看不懂了。話不多說,讓我們以平和的心態來看看溫水在幹嘛。

  「這個讓人好懷念喔。你小時候有沒有試過用牙籤可以一次串起幾塊?」
  正將食物接二連三地扔進手推車購物籃的,是同屬文藝社的八奈見杏菜。
  「沒試過。因為前些日子志喜屋學姊吃過,有一點好奇而已。」
(第六卷序章)
 
  我前腳才說完不能偏寵,你後腳在跟人家逛超市?你打算把我的決心往哪擺,垃圾桶嗎?這裡溫水的心態有了變化,他開始提起志喜屋學姐了。前文我們說在第四卷前,溫水不太可能對非人感深重的志喜屋產生太多感情,但隨著志喜屋結束了冬眠,開始有了些小動作,這個情況在發生變化喔。
 
  「……志喜屋學姊?」
  銳利的目光。八奈見不知為何瞪向我。
  「咦?突然是怎麼了?」
  八奈見沒有回答,惡狠狠地直盯著我瞧。
  「溫水最近有點那個耶,你自己都沒感覺嗎?」
(第六卷序章)
 
  八奈見的偷腥貓警報立刻向上跳了一個等級,我在這裡要提醒你們,在上一卷的時候老八的真正盯防對象只有馬剃天愛星,那個時候的老八還比較游刃有餘,現在?這一卷你們就等著看吧。
 
  「我的意思是,溫水你是不是背地裡想偷跑啊?」
  「喔。」
  我隨口應聲時,八奈見投以強烈的責備目光。
  「我們明明是『才不交男女朋友』同盟的一員吧?可是最近的溫水是不是開始拈花惹草了啊~」
  我第一次聽說有這同盟,況且「才不交」與「交不到」,兩者之間有道既寬且深的鴻溝。
  還有,最近我漸漸覺得,八奈見和我站在鴻溝的同一邊。
  「我和志喜屋學姊不是那種關係啦。好了,快點買好東西回社辦吧。」
(第六卷序章)
 
  這裡的心態很有意思,老八在指責溫水違反不准偷跑宣言,還把它升級成了才不交男女朋友同盟——合作協議和同盟加深的程度不止一點半點,協議不違反就行了,同盟是要互相干涉來確保不違反的。彼此約好不跟別人談戀愛更是曖昧到爆炸,我認識的所有約過這種東西男女最後都在一起了(咬牙切齒)。
 
  溫水的反應呢?你看他在這裡吐槽“八奈見和我站在鴻溝的同一邊”,雖然是在損老八,但是有個問題,同一側是哪一側?都是才不交那問題就大了,他肯定是想說都是交不到的那一側,可前腳老八還在戳他志喜屋學姐呢,他自己覺得這個不算,我就是交不到。實際上他這裡是有點彆扭地認下了我們兩個在同一邊這種設定,也就是認下了才不交男女朋友同盟。
 
  隨後溫水隨口一句話帶過學姊的事,並且轉移話題。這樣自然不會打消老八的危機感,從這裡開始老八的偷腥貓警報就沒停下了,這為她這一卷諸多行為埋下了伏筆。
 
  「啊~溫水是不是沒吃過全套傳統料理或懷石料理?」
  哦,這傢伙是怎樣?想找我吵架是吧?
  ……不過先等等。也許在八奈見家,泡麵被分類為正式的傳統料理。
(第六卷序章)
 
  老八是吃過懷石料理的喔,說明老八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女孩,是好養活難伺候的類型。溫水對八奈見家的看法真是讓我會心一笑。老八有個人設是家教有點殘念,這是她不少行為有點脫線的理由所在,和燒鹽就形成鮮明對比,只不過她的家庭情況和小鞠不一樣,她的成因很大程度上,可能是因為她那年輕時經常遊手好閒最近才像樣,曾經一個月工資是三十萬日元素面的老爹。
 
  就這樣抱著一堆食物,溫八小隊結束了戰前最後一絲悠閒時光,走進了戰場。誤以為月木學姐落榜的溫八小隊知道學姐考上了,有一種來開會的幹部看到標題才意識到自己昨晚資料寫錯了的美。但無論怎麼誤解插科打諢,學姐的上榜意味著離別就在眼前。
 
  「畢業典禮結束後隔天早上,發現今天起不用再到學校,到時候才會真的明白,自己該往新的歸宿移動吧。」
  ……距離畢業典禮還有一星期。
  之前還覺得有段時間,但離別的時刻已經逼近眼前。
  「不過在期限前,我應該還是會到社辦露臉。反正搬家前也沒事做。」
  「哎,那是沒關係啦。」
  我看著吵吵鬧鬧的八奈見和小鞠,與學姊兩人一語不發。
(第六卷第一敗)
 
  我前面分析過,溫水只是人際關係有點脫線,一個高一暑假才交上第一個朋友的人你能指望他多在線?但對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很細膩的,他其實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只是疏於正確表達,真的不是木頭。在這一刻他表達了自己是一個很不願失去舊日時光的人,特別是這樣很美好的時光。
 
  溫水潛意識覺得學姐會落榜,老八把不信任學姐能考上的鍋甩給溫水他一點都沒有嘴硬,因為他隱隱這麼期待過,其實是這種思維的體現,他知道這對學姐很不好,所以他有點慚愧。但是時間的車輪從來不會因為我們的依戀而停下,這也是為什麼我們時常懷感激地生活卻又常懷悲傷。同時陷入沉默的學姐和溫水,此時就沉浸在這種淡淡的感傷中。
 
  溫水,面對美好的時光不願意改變,是人之常情,不是膽怯,接受面對美好的時光終將發生改變的事實,並且為了未來更美好的時光去奮鬥,我們稱之為勇敢。然而下一刻,更大的巨變到來了。

  「──這樣的話,阿溫,和我去約會吧?」
(第六卷第一敗)
 
  命運的齒輪從不停止轉動,但現在他又一次提高轉速。面對毫無理由的約會,他開始自省,前面我老說溫水和老八天愛星出去玩是約會,他嘴硬不承認。但是這次檸檬沒給他任何嘴硬的餘地。
 
  ──約會。
  雖然定義眾說紛紜,但既然邀約者明白定義,那就完全是約會了。
(第六卷第一敗)
 
  約會的定義沒有眾說紛紜,只是你的嘴之前硬得像上了反應裝甲;不過自省是好的,我之前說過他一旦開始自省佳樹會進場。真的不能怪佳樹操心,溫水和彥的中二衣櫃再添新品──低調印著龍的襯衫。他還想著他那個英文報紙上衣……佳樹,丟的好!
 
  我隨口說著「哎」、「沒啦」含糊帶過,關上衣櫃。
  告訴妹妹自己要去約會──感覺有點像妹控,讓人害臊。
(第六卷第一敗)

 
  你也知道把約會安排告訴妹妹很妹控啊,還有什麼叫有點像妹控,我想起了希臘哲學名言:認識你自己。但你不說,不等於妹妹不知道。
 
  一般來說,所謂的約會是對彼此有些好感的男女一同出遊。
  但是世上也有集團約會這種名詞,因此大眾採用的解釋似乎更加廣義。
  在這前提上,燒鹽這麼有人氣的女生也許對我有意思,這簡直是妄想。
  「……一定只是想捉弄我而已吧。」
  我說出口以說服自己。
  對大家保密,兩個人單獨來到水族館──
  這情境讓我不禁多想,但我也沒有純情到把這當成戀愛的徵兆。
  只是被燒鹽拉來陪她轉換心情而已。嗯,一定是。
  如此下定結論後,我坐立難安地調整夾克的領子。
  今天的我一身行頭都是佳樹挑選的。
  佳樹從父親的衣櫃借來夾克和質地較薄的高領衫。
  穿在我身上顯得老成,但是父親穿起來又年輕了些。大概是雖然買了,但堆在衣櫥沒有機會穿吧。
(第六卷第一敗)
    
  你這不是知道約會的定義嗎?我們可以從中一窺溫水嘴硬的原理,有些時候他嘴硬是為了說服自己,文學創作上來說內心獨白是有讀者的,那就是自己,自己對自己也是要說服的──說穿了就是溫水很彆扭,純情少男特有的想七想八。順便一提,這個家沒有溫水佳樹要散,這才是正經穿搭。
 
  ……燒鹽原來這麼漂亮?
  當我不禁嚇得愣住時,燒鹽注意到我,對我輕輕揮手。
  「久等了,阿溫。怎麼啦,整個人定住。」
  「啊,沒事,沒什麼。」
  我不由得用了敬語。我當然知道她可愛,但這算是偷襲吧……
(第六卷第一敗)
 
  我要在這裡再次強調,不要看插畫人設不討喜,設定上燒鹽非常漂亮。你想要是檸檬的條件稍微低一點,在第二卷的時候能讓朝雲千早退卻差點退賽嗎?
 
  但很潑檸檬黨冷水,面對如此驚豔的檸檬,溫水的第一個反應是──尊敬。確實從另一個側面描述當下燒鹽美到讓人沒有世俗的慾望了,這可能是導致溫水對檸檬心態上不敢越雷池一步的重要原因。
  註:這裡個人是覺得沒那麼誇張,溫水主要是被反差效果打到了,見仁見智。

  此時溫水放棄了掙扎,燒鹽確實是跟他約會,但是疑惑沒有解開,哪個疑惑呢?先放一邊。地點確實選得很好,水族館、植物館、動物園和各種博物館是約會聖地,因為會有話題,且時常需要移動,移動就能有互動,有了互動才能談下一步。
 
  竹島水族館只有一樓部分是展覽室,實在算不上多大。
  幾分鐘就能逛完的規模卻這麼有人氣,背後有其原因。
  「欸,阿溫,上面寫著鱟魚其實不太好吃耶。」
  「畢竟牠們的血是藍色的嘛。」
  沒錯,這間水族館的生物介紹文都出自職員手寫,內容也十分用心,特別是食評部分深受好評。換作是八奈見一定能逛上一整天。
(第六卷第一敗)

  第一次。你們應該知道我在數什麼。
 
  「像這樣站在一起,就會回想起那天晚上耶。就是一起到青木國小那天。」
  「……去年夏天那次?」
  燒鹽淺淺點頭。
  暑假逼近尾聲之時,燒鹽為了與綾野最後一次長談,由我陪她在夜裡一起走到約定碰面的場所。
  已逝戀情的善後。
  那天晚上,燒鹽與綾野聊了些什麼、又懷著何種心情,我一無所知。
  但是當時的回憶化為重要的碎片,留存在燒鹽心中。
  那塊碎片依舊璀璨生輝,絕無其他戀情介入的餘地──
(第六卷第一敗)
 
  這一段心聲很重要,我們可以開始剖析溫水的心態,這裡解釋一部分他為什麼沒有對美若天仙的女神產生多大戀情,因為燒鹽存在著“他不了解的燒鹽”那一面,更重要的是燒鹽檸檬的愛情就在那一面裡。他在意的不是燒鹽曾經有過對綾野的感情,而是他無法了解燒鹽曾經有過怎樣對綾野的感情,怎麼起始又怎麼落幕。
 
  所以如何和燒鹽產生感情他毫無概念,他連想像都想像不出來,綾野那麼優秀,要怎樣的人才能開啟燒鹽的下一段感情他也想像不出來,他只能確定一點——這個人不是自己。

  溫水這個想法其實很有問題,但這是討論溫水對幾位敗犬女主角的感情裡非常重要的一點。我之前偷懶,想著以後寫各位女主角的時候再說,但在第六卷我是躲不了的。
 
  燒鹽意識到了溫水的心思,她非常有操作的打斷溫水的胡思亂想,也不用做什麼,只需要盯著溫水看就行。
 
  這時,燒鹽的視線把我從感傷的思緒中拉回現實。
  「……咦?怎麼了?」
  燒鹽一語不發,靜靜凝視著我。
  我雖然不知所措,但也努力迎向她的視線──
  這時,燒鹽的視線往旁邊逃離。
  咦……我做了什麼讓她生氣的事嗎?
  我拿不出辦法,打算走向下一個水槽時,再度感受到燒鹽的視線。
  我再次將視線轉向她後,燒鹽又飛快轉開臉。
  她嘴角強忍著笑意,肩膀細微顫抖。
  ……這傢伙耍著我玩啊。既然你想整我,那我也要認真起來了。
(第六卷第一敗)

  偷偷的凝視對方這一招我必須給高分,凝視本來就是一個很曖昧的動作,還不想讓人發現,不就是意味著“我不想讓你知道我的眼裡只有你”,這就是第五卷溫水偷看老八側臉被戳穿為何驚慌失措的根本所在。結果燒鹽妳居然和溫水玩起來了,一大早氣得我錘桌子。文藝社自老八以下是真沒什麼操作。燒鹽其實已經算好的了,不要忘了還有一個我一想就要扼腕嘆息的傢伙。

  真是的,今天的燒鹽情緒也太嗨了。
  我雖然刻意擺出嚴肅的表情,嘴角還是不禁莫名上揚。
  「從來不曉得……」
  我無意間小聲嘀咕。
  
  人家說的約會──好像滿開心的。
(第六卷第一敗)
 
  就算如此,轉向笨蛋情侶的展開,效果還是非常不錯,燒鹽甚至已經把溫水打出破口了。
 
  行為完全就是小學生模式。不過一旦有了約會這個大前提,便成了笨蛋情侶的嘻笑打鬧。
  真想把這個發現告訴別人。就反應在下次的小說中,向八奈見與小鞠徵求意見吧。
  「……不對,先冷靜一下啊我。」
  重新確認。我和燒鹽只是朋友,只是出來約會而已。
(第六卷第一敗)
 
  約會的時候請我專心一點,第二次,我不想看到你變渣。但燒鹽平常表現得有點脫線,也是他這裡能冷靜下來的其中一個原因。各位,不要想著要約會一把翻轉形象,形象是平常累積下來的。我不禁開始擔心,萬一未來真有了我們都愛看的展開,面對著嘟著嘴唇閉著眼的八奈見,結果溫水福如心至,一把往她嘴裡塞了個竹輪——不要啊,我不要看那個啊。
 
  我還以為燒鹽和我一樣興奮,但燒鹽朝著我伸出的右手停在半空中,顯得忸忸怩怩。
  「?怎麼了,燒鹽,妳在抓蟲子嗎?」
(第六卷第一敗)

  我說過什麼來著?六卷小說累積下來燒鹽檸檬的形象,就是向你伸手就是在展現自己抓到的蟲子的形象。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嘴硬,因為真的好合理。
 
  【STEP1 牽手】
  絕對不可以自己主動牽手!不著痕跡地暗示,讓男生主動來牽!
  
  ……這什麼啊。這到底是什麼啊。呃,燒鹽身上為什麼會帶著這張紙?
  上頭還寫著STEP2後的內容──我就當作沒看到吧。
  「不過我和那傢伙其實牽過手吧……?」
  那這張字條究竟是指什麼?我在混亂中站起身。
(第六卷第一敗)
 
  事實上還真不是嘴硬,因為看到便條他就反應過來了。主要是燒鹽的動作真的一點都不自然,你要是站起來,或是溫水已經站起來了,你伸手這可以。你兩個還坐著呢,你伸手過去,溫水接了你是不是還得搖兩下,面對鏡頭假笑兩聲響起快門聲,在下面放個字幕“溫水和彥與燒鹽檸檬就下一步學生生活達成一系列共識並簽署文件”,什麼東西。
 
  溫水視力超群,當場發現可愛小鞠。

  約會一事我沒告訴任何人,從燒鹽在社辦時的舉動來看,她應該對其他文藝社成員也保密才對。但小鞠卻出現在這裡……
  「小鞠,這件事誰告訴妳的?除了妳還有誰也來了嗎?」
  「呃、那個,其他──」
  「還、有、誰?」
  我咄咄逼人,小鞠猛然抬起怨恨的臉龐──眼眶中噙滿了淚水。
  「咦!?不是,我沒有在責怪妳喔?那個,有泡泡糖喔,可以吹出泡泡的那種。」
(第六卷第一敗)
 
  我跟你說過溫水很機靈,他已經預判八奈見肯定來了。但是小鞠也已經身經百戰了,她居然瞬間拿捏了溫水,打斷了溫水的追問。不過這怎麼能怪溫水呢,這誰能受的了。

  面對很明顯超級認真準備約會的燒鹽,溫水不由自主的心動,他甚至不自覺的把自己和綾野對比了起來——這是不對的,他話說一半就知道自己不對了。而且燒鹽把本次約會特殊化的心思很符合他之前的嘴硬邏輯,他大為贊同。
 
  雖然沒什麼理由,但有種小鹿亂撞的感覺。雖然沒什麼理由。
  「只是約會罷了,以前和綾野也──」
  話說到一半,我把後半段吞進喉嚨裡。
  燒鹽輕敲我的胸口般,握拳搥了一下。
  「用不著介意啦,我和光希就算兩個人出去也不算約會嘛。該怎麼說,不正式宣言是約會就不算數啊。」
  我同意。和某個大胃王不一樣,真是有道理。
(第六卷第一敗)
 
  只不過啊,你能不能別惦記你那……算了那是我的推,第三次
 
  當我要辯解時,燒鹽從正面筆直凝視我的眼睛。
  「好,開始。挪開視線就輸了喔。」
  咦?這是哪門子比賽?燒鹽認真的表情,近在咫尺。
  「不,等等──」
  「說話也犯規喔?」
  陰暗水族館的一角,背景是散發白光的水母,眼前是燒鹽小巧的臉龐。
  纖長的睫毛隨著眨眼而擺動。
  儘管被陽光曬黑,肌膚依舊細緻無瑕。
  有些薄的唇瓣微微揚起角度。深褐色的眼眸倒映著我的身影。
  香水的芬芳使腦袋中樞#微疼地#發麻。
  ……當我抵達忍耐的極限,打算投降時──
  「……好,平手。」
  燒鹽有些害臊地低下臉,向後退開。
(第六卷第一敗)
 
  發現溫水心不在焉的燒鹽,再次拿出了她的必殺技──凝視。這次就對了嘛,你看你上回在幹嘛。約會進展非常好,就連我這個八奈見單推人都要承認,要是不出意外,就算沒有當場把溫水拿下,把自己抬到和老八一般水準還是可以的。但是在這部作品裡,不出意外,那是不可能的。

  「咦?那個好吃嗎?」
  
  耳熟的年輕女生說話聲傳來。
  ……這個聲音。我轉頭看向聲音的方向,有個人影飛快躲到紀念品商店的貨架後方。
(第六卷第一敗)
 
  進攻贏得例行賽,防守贏得總冠軍。但是他們包抄逮捕居然沒有抓到老八,這沒道理啊,八奈見杏菜,幾天不見忍術都學會了?
 
  「啊,是星砂耶。」
  燒鹽拿起了掛在鉤子上的鑰匙圈。
  鑰匙圈上印著水族館的名稱,小巧的玻璃製吊飾裡裝著星砂。
  「燒鹽喜歡星砂之類的喔?」
  燒鹽面露孩童般的笑容點頭。
(第六卷第一敗)
 
  看到這個星砂鑰匙圈我快受不了了,喜歡星砂的是燒鹽啊,一想到後面的某個情節我拳頭都硬了。回到約會現場,既然有人打斷,那就發揮場地優勢把他們甩掉吧。甩掉跟蹤者之後溫水覺得差不多了,打算開溜被燒鹽殘忍打斷。

  這裡可以看出來,溫水一直對燒鹽的約會申請沒實感,他能隱約感覺得到燒鹽有事求他而緊張,但是燒鹽興致高漲,他一直沒有機會開口詢問,又無法忽視異常感,所以他打算結束約會狀態,潛意識是想靜下心來想想。現在約會繼續,兩人到了神社。
 
  呃~有大黑神社、千歲神社,宇賀神社是──有供奉食物之神嗎?
  「要是帶八奈見同學來這裡,不知道她會不會開心。」
  我不經意地呢喃後,燒鹽用指尖連連輕戳我的臉頰。
(第六卷第一敗)
 
  第四次,很好,看個指引地圖而已,你還會抓重點。燒鹽生氣了——在這種情況下能不生氣的女生我沒見過。被燒鹽說教並認錯後兩人參拜許願。
 
  「阿溫,你好像很用心祈禱耶。」
  「啊~因為願望一時之間沒辦法決定。燒鹽許了什麼心願?」
  「我在這種地方不許願的。」
  燒鹽將雙手背在後腦勺,平淡地回答。
  「為什麼?」
  「要是我的願望成真了,感覺有人的就會願望消失。」
  她有些寂寞地笑了笑。
  
  「所以──我不許願。」
(第六卷第一敗)
 
  在一反常態許了兩個願望的溫水面前,燒鹽的問題終於暴露了。溫水終於找到機會問那句“你有什麼煩惱的事情嗎?”
 
  「……最近都沒什麼空到文藝社露面。我也沒寫小說,好像沒做什麼社員該做的事。」
  沒這回事。我原本想這樣說,但是最後打消了主意。
  燒鹽的想法與不安,我沒有權利否定。
  「每次隔一段時間到社辦露臉,大家聊的都是我不曉得的話題,八奈和小鞠也漸漸變得愈來愈要好。」
(第六卷第一敗)

  這裡燒鹽表明自己已經游離文藝社很久了,其實初看的時候我們會心照不宣地笑笑,你戲份少應該怪雨森。但我們深層一想,really?第五卷燒鹽帶頭衝鋒突擊了桃園中學,第四卷的時候更是頂替不在場的八奈見給了溫水一個超級大的心態支持讓他去追落跑的志喜屋——這段劇情我初次忽略了,但非常重要,我之後再講。

  我雙手抱胸搜索記憶時,燒鹽用肩膀輕輕撞我。
  「所以今天啊,我想要稍微偷跑。」
(第六卷第一敗)
 
  其實這裡已經講一點點了,有人單純認為是要跟溫水偷跑,想要溫水的關心。雖然不是這麼簡單,但至少可以確定,在燒鹽朦朧的感情裡,溫水佔據了一部分。我們繼續往下看。
 
  「那邊就是去年去過的海水浴場吧?是那座島嗎?」
  「那座海水浴場在三河灣的對岸,所以是在那座島對面吧。」
  再說我們去的那邊也不是在島上。
  「況且到海平面的距離頂多五公里,從這邊也看不見沙灘喔。如果回到神社也許就能看見,查一下高度來計算看看好了。」
  我用智慧型手機尋找高度計的程式時,燒鹽取走了我的手機。
  「欸,喂。」
  「難得來約會,看見這麼漂亮的海,稍微考慮一下氣氛啦。」
  燒鹽看著我的智慧型手機,嘆息道。
  「哎,跟我就不會有那種氣氛吧。阿溫喜歡的是溫柔婉約的長髮女生嘛。」
  「……我有提過這種事嗎?」
  燒鹽瞇起眼盯著我的手機待機畫面。
  「因為你手機選的待機桌布,每次都是長頭髮的角色啊。」
(第六卷第一敗)
 
  這裡燒鹽提到了海水浴場,也就是第一卷的事情,是燒鹽第一次參加的文藝社活動。不過你判斷溫水的性癖光靠手機封面多少不夠,他這個人至少書裡明確表現的有控女僕、控貓耳、控蘿莉、控足、還控巨乳——我不想講得太直接但是青春期男生沒有固定性癖,什麼玩意能硬愛什麼。燒鹽沒有因此失落,迅速打出示弱加吊橋效應combo。

  「小心點就不會出事啦。你看,完全沒問題──!?」
  胡鬧地單腳站立的燒鹽,身子突然間猛然搖晃。
  !再怎麼說也玩過頭了。
  我連忙跑上去,跳到燒鹽所在的那塊岩石上──這瞬間,我腳底一滑。
  「阿溫,危險!」
  我險些失足滑落時,燒鹽抓住了我的手,憑著力氣一把將我拉上來。
  「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沒、沒事,差點就少了一條命……」
  看到她失去平衡,我本來想救她,卻反倒被她救了。
  燒鹽的身手還是老樣子敏捷──
  「……等等,妳剛才失去平衡該不會是裝的?」
(第六卷第一敗)
 
  這招確實有效,成功牽手,只是狀況讓人哭笑不得,燒鹽的陷阱原本只是心理上的,因為溫水沒有處理好,還變成物理上的了。
 
  只是牽手罷了,對燒鹽應該沒什麼特別意義。
  所以燒鹽遲遲不鬆手,單純只是擔心我……
  像是要掩蓋我那藉口般的思緒──
  燒鹽那出乎意料纖細的指頭緩緩收攏──與我十指交纏。
  「!?」
  「……這就是STEP2。」
(第六卷第一敗)
 
  對付嘴硬的最好方法永遠是直球,牽手還能嘴硬是朋友間會做的事情,但是十指相扣就不同了,完全無法嘴硬。在如此磅礴的情緒衝動下,燒鹽說出了自己的煩惱。
 
  「也不是那樣。在學校朋友和老師都很溫柔,田徑隊的大家也都很親切,期待我的表現,對我特別看重──」
  她稍微語帶遲疑。
  「……但是啊,被人特別看重也會有點累。」
  燒鹽口中吐露的喪氣話,透出一絲罪惡感。
  我找不出該說的話而沉默,燒鹽以乾啞的嗓音低聲呢喃。
  
  「欸,阿溫。要不要和我一起進回家社?」
(第六卷第一敗)
 
  溫水沒想到是這個展開,下意識地向燒鹽確認,得到了再次肯定。這下和之前輕鬆愉快的開場不同,代表著日常變動的沉重氣氛籠罩在了敗犬賽場上。燒鹽檸檬保衛戰,正式開打。事後溫水的反應是──
 
  ──突然的回家社邀請。
  在那之後,我也無法給出明確回答,兩人一路沉默地步行。
  最後直接在水族館前方解散,人生初次的約會就此結束。
(第六卷第二敗)

  溫水想知道的問題多到不知從何問起,為什麼要退田徑社、為什麼要退文藝社、為什麼是我?這三個問題,沒情報的現在肯定想不出來,溫水決定直接問當事人,這還是不太成熟,因為沒有想清楚就去問,只會被別人帶著走。聲音還這麼大,如同公開嘲諷。

  「如果你願意好好考慮,我會很高興。」
  「嗯、嗯。」
  我動作僵硬地點頭後,燒鹽俐落轉身,短裙裙襬隨之擺動。
  「那就這樣,我今天要上健身房,該走了。」
  「喔喔,再見。」
  燒鹽跑離了鴉雀無聲的教室。
  我愣愣地注視著那背影──奇怪,為什麼教室這麼安靜……?
  我注意到這點,環顧四周後,發現班上所有人都面無表情地看著我。
  就連八奈見也是,她那眼神我好像從來沒見過啊。
  那傢伙的眼白比例原本就這麼高嗎……
(第六卷第二敗)
 
  八奈見的偷腥貓警報等級再次調高,換位思考一下真不能怪她大驚小怪。但是瞬間反應過來的不是她,是她的8K閨蜜。
 
  姬宮華戀。她雙手扠腰站在我面前。
  「溫水,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第六卷第二敗)
 
  看看人家這個反應速度,難怪是贏家。這裡把溫水直接帶走也保衛了老八的風評,姬宮確實是老八的閨蜜,但是溫水的風評就……橫豎爛完了就這樣吧,你也不冤就是了。面對享譽全校的12k組合,溫水和彥直接被逮捕拷問。
 
  「你明明有杏菜這個女朋友,當然不可以和其他女生約會啊!」
  她表情嚴厲地說起莫名其妙的話。
  「先等一下!?我和八奈見同學沒有在交往啊!?」
  「咦?」
  這回輪到姬宮同學吃驚了。原本就大的眼睛睜得更大,視線在我和八奈見之間來去。
  
  「所以杏菜又被甩──」
(第六卷第二敗)
 
  結果老八跟著一起中槍。老八沒有反對自己是溫水女朋友的誤解,她的重點在是自己甩掉溫水。沒有解釋自己現在不是、曾經也不是溫水的女朋友。這一點很重要,不然很難理解華戀最後的誤解。面對如此胡攪蠻纏,溫水生氣了。
 
  非常好,要開戰我奉陪。我一口氣喝乾可樂,使勁將玻璃杯放回桌上。
  「如果妳是說去年七月的事情,那完全是八奈見同學會錯意吧?既然會自己萌生那種誤會,我不得不懷疑八奈見同學在那之後的認知。」
  「……懷疑?」
  八奈見揚起半邊眉毛,同時將薯條扔進嘴裡。
  我點頭,把手伸向才沒多久就快被吃光的薯條。
  「比方說年底在瞭望台那次,八奈見同學曾經單方面要我告白吧?既然我們不是這種曖昧關係,正常來說根本不會發生這種事,我看問題的根源就是八奈見同學的錯誤認知吧。換言之──」
  八奈見用較長的薯條指向我。
  「是我自己想太多──溫水你想這樣講?」
  ……答案是沉默。八奈見瞇起眼睛打量著我,嘴唇突然浮現笑意。
(第六卷第二敗)
 
  讓我們化身看戲的華戀,看看他們到底在吵什麼。從華戀的視角,八奈見和溫水很早就在一起了,很可能是在去年老八那張帶有溫水手的照片出現在朋友圈之前,然後聖誕節前後溫水似乎開始和學生會的妹妹糾纏不清,傳出了老八被甩的留言。但是到了年底倆人居然跑去一起吃飯,在樓頂玩強制告白play,在情人節老八還給溫水做了巧克力,今天溫水由主動地和燒鹽發起了誤解度極高的談話,八奈見對此是非常生氣且不知情的──看完這段,你很難不下這樣的判斷。
 
  姬宮同學有好一段時間互動看著我們的臉,然後歪著頭說道:
  「所以你們兩個,分手又復合了好幾次…的意思?」
(第六卷第二敗)
 
  就算是具有上帝視角的我們,也需要梳理一下現在這兩個冤家到底什麼狀況。但先按下不表,第三名法官抵達。小鞠到場之後,女子組開始審判溫水,溫水一開始還想嘴硬——保護客戶隱私從之前就一直有所堅持,只不過都沒辦法堅持下去。

  「好好好,每次都談心,每次都沒什麼。兩個人明明原本都這樣講,談心談到最後就談起戀愛了。到底是都在談什麼啊?」
  八奈見妳突然是怎麼了?難道喚醒了討厭的記憶嗎?
  這時,姬宮同學別開視線,低聲細語:
  「……那個,杏菜,那時候真的不是那樣喔?」
  「我知道啦。華戀當然不是那種女生……不是那種……」
  等等,不要突然產生奇怪的氣氛。算我求妳們了。
(第六卷第二敗)
 
  看來老八引用起了以自己上次失敗寫成的畢業論文。我很喜歡會自我總結的乖孩子,前事不忘後事之師,不要用力太猛就行哦。順便引用格式要寫好。
  [2]八奈見杏菜.2024.戀愛爭奪戰中防守的重要性[D].日本.愛知縣石蕗高等學校。
 
  「簡單說──燒鹽想退出社團。」
  很好,說明很完美。這下這些傢伙們也會理解,追究我的責任根本找錯人了。
  但事與願違,八奈見瞇起眼盯著我瞧。
  「……溫水,你幹了什麼好事?」
  「咦?只是想聽她訴苦──喂,小鞠,不要踢我的腳。那傢伙不只是文藝社,連田徑隊也想退喔?」
(第六卷第二敗)
 
  迫於壓力他交代一部份事實,只不過他現在完全沒有解釋清楚,所以也只能得出每個人各自嘗試與燒鹽溝通這種似是而非的結論。接下來就是溫八小隊私下對答案的階段。
 
  「溫水,到車站前就一起──欸,你幹嘛逃走!?」
  「我想說會被纏上。」
  八奈見嘀咕著下了自行車,推著車走在我身旁。
  因為有不好的預感,我加快腳步,但八奈見緊跟上我的步調。
  「呃~有話要跟我說?」
  「溫水,你應該還有事瞞著我沒說吧?」
(第六卷第二敗)
 
  溫水隱瞞了檸檬要拉他一起退社。他的理論很簡單,我又不會退,所以拉他一起純屬無效情報,講出來只會引人非議。他糊弄了小鞠和華戀,但是有人察覺到了他的隱瞞。

  「咦?等等。檸檬真的那樣講?溫水,你懂她的意思吧!?」
  居然問我懂不懂?實在是,未免把我看得太扁了。
  「知道啊,就是要我也退出文藝社的意思吧。要一個人退出,燒鹽大概也覺得尷尬吧。」
  我表情得意地回答後,八奈見眼睛圓睜。
  「咦?重點在那裡?」
  「?不然還有什麼?況且我又不想退文藝社。」
  八奈見露出安心般的表情,滿意地點頭。
  「嗯,溫水維持這樣就對了。」
(第六卷第二敗)
 
  八奈見是第一個有意識到燒鹽之所以退社不是在放棄什麼,而是想在溫水身上追求點什麼的人,但是她確實沒有想到燒鹽會拽著溫水一起退社,所以她第一反應是驚訝,然後是驚嚇,因為她瞬間理解了燒鹽想要在溫水身上追求什麼。等到聽溫水說自己不會退社之後,老八放下心,說出了她本卷最大一句真心話──“溫水保持現狀就好”
 
  ……有種被損的感覺。
  不顧心中一陣躁動的我,笑容爽朗的八奈見纏著我不放。
  「可是喔,你好歹也是跟檸檬約會耶。應該還是有點在意吧?」
  「哎,不過我也不習慣約會。」
(第六卷第二敗)
 
  他其實有點被說中了,因為看完開頭你就會意識到,這是本卷溫水心態的根本,他自己也不願意現狀被改變,燒鹽的事情對他來說目前是個威脅,會破壞他的日常生活,所以他在強調自己不習慣約會,也是在同時向八奈見表示「為了能保護美好的現狀,我還滿辛苦的」。八奈見對此心知肚明,甚至半開玩笑地說你心動個一兩次也沒問題。
 
  「也是啦,檸檬那麼可愛,一兩次小鹿亂撞也很正常嘛。我就饒了你吧。」
  這傢伙自以為是誰啊。
  「哎,是有十幾二十次不小心看呆了──」
  「那樣太多了吧?」
  八奈見瞪視我。
  「問題在於次數嗎?」
  「就是次數。那樣子不是全程都心跳加速嗎?公私不分,無法原諒。」
(第六卷第二敗)
 
  我真的無語,他們兩個玩這種互相刺激的play還挺自然的。溫水內心吐槽「這傢伙自以為是誰」之後緊接著來一句「有十幾二十次不小心看呆了」擺明就是要老八吃醋。老八果不其然特別在意起這個次數,溫水還繼續逗老八,問題在於次數嗎?應該心動就是不行吧。老八的解釋是:你全程心跳加速,就不是幫燒鹽解決心結,就是去玩的,是在談戀愛,公私不分。這個有點胡攪蠻纏的道理讓溫水很無奈。
 
  「燒鹽怎麼可能把我當作戀愛對象啊。是燒鹽喔?還是我喔?」
  「……是這樣沒錯,畢竟是檸檬和溫水。」
  妳終於明白了啊。不過稍微否認一下也可以喔。
  心情再度轉好的八奈見跨上自行車。
(第六卷第二敗)

  雖然他內心嘴硬說和燒鹽的約會沒有任何公的要素,但他還是表明我不是去談戀愛的,燒鹽也不會喜歡上我。老八接受了這個解釋,心情愉快,任性完了還是要解決問題,留下一句「我會幫你多注意檸檬」之後,騎著腳踏車跑了。
 
  隔天下午,企圖逮捕燒鹽的溫水反被女子田徑隊隊長逮捕。但在被逮捕前,雨森透過溫水的輕小說閱讀感想給了本卷的一個重要訊息。甚至不是本卷,而是本作。
 
  故事中不再必要的登場人物會自然淡出,但在故事外,仍會一如往常地早上起床上學、讀書或和朋友玩,有時也會戀愛──
  雖然打開小說閱讀,但我無法集中精神,因此闔上書。
  田徑隊眾所期待的王牌。燒鹽離開這個位子後,會被分配到何種角色呢?
  不管是什麼角色,那傢伙一定都能保持有如夏日陽光的笑容……
(第六卷第二敗)
 
  退場之後的故事,匯成這本小說,我希望大家看到這裡能夠莞爾一笑。
 
  慘遭逮捕的溫水立刻解釋自己和燒鹽不是情侶,這種和檸檬平時表現完全相反的解釋挺沒說服力的,甚至有反效果。
 
  「玩玩而已……?」「太過分了。」「好像聰子的前男友。」「我們還沒分好嗎?」
(第六卷第二敗)
 
  你的風評就是這麼壞的。雖然女子田徑隊的行為讓人無言,但他們行為背後的心意代表了一件事情,不要因為主視角是溫水而忘記了,田徑隊對檸檬來說是一個不亞於,甚至重要程度可能還要大於文藝社的歸宿,而檸檬連這都要放棄。
 
  在後面的社長對談裡,倉田隊長給了一小部分檸檬行為合理性解釋。

  「一起?意思是和你兩個人連文藝社也一起退出?」
  我點頭後,倉田學姊笑得開朗又陽光。
  「真像那孩子的作風。大概是覺得只退出田徑隊對大家過不去吧。你果然被她牽扯進來了。」
(第六卷第二敗)
 
  只不過要徹底分析檸檬心態,情報還是不夠。溫水整理思緒中被小鞠騎自行車撞了,修完鍊子的時候,小鞠打出了直球。

  「溫、溫水,因、因為你老是,在替別人操心。」
  小鞠乾澀的嘴唇屢次開闔後,說道:
  「所、所以,就讓我──替你操心。」
(第六卷第二敗)
 
  然後一想到後面的某個劇情,我拳頭就硬了。經歷了被誤解,被出軌,被車撞的溫水回了家,開始坐下來自我閉關,但是只要一旦開始回家自省有人就會進場。
 
  雖然只論外表還有八奈見在,但是對文藝社有興趣的新生絕對是陰角,打扮漂亮又長相好看的女生上台,可能反而會讓人心生怯意。
  至於對策,請八奈見頭套紙袋上台如何?
  「……這招不錯啊。」
  我在筆記本上寫下點子時,貼在食指上的OK繃映入眼中。
  雖然小鞠叫我重新貼過,但我沒來由地維持原狀。
  當我愣愣地看著那條OK繃時──
  「兄長大人,手指的傷口不處理沒關係嗎?」
(第六卷第二敗)
 
  雖然想正事的時候還是在念叨老八長得好看,不過難得看到你因為小鞠心亂一回,我很欣慰。這裡佳樹給哥哥來了點震撼。
 
  「哥哥說的話妳有在聽嗎?剛才我已經說了,我和燒鹽同學不是那種關係──」
  「佳樹媽媽怎麼樣!只要兄長大人的孩子這樣喊,那佳樹要自稱媽媽也不過分!」
  太過分了。
  「如果從這裡更進一步,佳樹和兄長大人實質上就是夫妻了!」
(第六卷第二敗)
 
  太嚇人了溫水佳樹,短短幾卷妳的心態居然發生如此變化,主教練開始熱身這誰受得了。
 
  結果溫水拖了兩天,他可能是覺得只要拖下去檸檬的問題能自動解決——但其實主要也是他現在有資訊差,啥也做不了。等著等著等來了天愛星,天愛星來找他要LINE,溫水不接招,為了刺激溫水天愛星開始秀照片,她這一秀透露了重要情報──會長練過田徑。

  「國中好像練過田徑,核心一定很穩吧。」
  哦~最近和田徑真有緣份。話說會長的照片也太多了。拍太多了,變得好像連續照片似的,而且在自助飲料吧倒可爾必思的場面有必要拍嗎?
  我不斷滑向下一張照片的手指停住。照片中的志喜屋學姊在卡拉OK包廂的沙發上蹺著腳,上半身前傾,口中叼著吸管面向拍攝者。
  ……這張照片中的志喜屋學姊,胸口有點危險啊。
  因為有點危險,我想看得更仔細些。要怎麼把照片亮度調亮來著。
  「……溫水同學,你是不是特別在意那張照片?」
  「…………是妳的錯覺。」
  我忘了天愛星同學就在旁邊。
  我擺出不在乎的表情切換照片,場面不再是卡拉OK。
  那大概是石蕗的教室,映在照片中的人影──是我。
  「咦?這不是前些日子──」
  「!」
  話還沒說完,天愛星同學就從我手中搶下智慧型手機。
  砰!她把手機用力摔進自動販賣機旁的垃圾桶。
(第六卷第二敗)
 
  還差點把自己手機秀沒,天愛星戰敗退場,色魔溫水是巨乳控真不是我瞎講,他已經透漏很多次了,是啊,高中時的我也覺得那兩個袋子充滿了希望與幸福。
  註:作者可能忘記講了,之前學姊說有人要溫水照片的伏筆還記得嗎?
 
  又過了一天,終於讓他拖到畢業典禮了。
 
  「奇怪,溫水,你平常都這麼早來?」
  八奈見下自行車的同時,向我搭話。我半舉起手回應。
  「感覺就是靜不下心。雖然不是我們的畢業典禮。」
(第六卷第二敗)

  這裡溫水很誠實,他居然這麼誠實地表達自己因為畢業多愁善感──當著八奈見的面,我都有點驚訝。
 
  「嗯,和認識的前輩打過招呼後,我也會過去。而且──」
  八奈見稍微掃視周遭,壓低音量繼續說:
  「籃球隊的前隊長說最後想見我一面。哎呀~我本來想拒絕的說,可是對方一直來求我~」
  不知為何八奈見表情洋洋得意,用指頭捲起髮絲玩弄。
(第六卷第二敗)

  今天換你嘴硬是吧,這裡提了籃球隊隊長,注意這個才是老八在用吃醋攻勢刺激溫水的語態動作。玩頭髮是女生在喜歡的男生面前的固有小動作,這個動作的意義是“展示魅力”,這和她現在刺激溫水的深層邏輯對上了,通過自己有人追的事實,展現自己很有魅力。其實溫水知道她的意思,溫水故意無視了她,八奈見生氣了。
 
  「是喔。先不管這個。今天課只上到上午吧,可不可以約學長姊他們吃中餐啊?」
  「……等等,你對我說的話沒興趣!?應該有吧!?」
  不,沒有啊。應該說根本沒興趣,我也沒仔細聽。
  「呃,妳要和籃球隊的前隊長──比賽投三分球來著?」
  「誰要投啦!?而且我其實已經拒絕了!?」
  那為何要一直提這件事。
(第六卷第二敗)
 
  他甚至更進一步逗八奈見,默認老八答應去見籃球隊隊長,然後話鋒一轉說她要去比賽投籃,老八稍微有點急,立刻否認,你們真的不是在表演相聲嗎?
 
  「抱歉啦,我滿腦子都在想畢業典禮。」
  「好好好,綠燈了喔~」
  我和不愉快的八奈見並肩走過斑馬線。這傢伙從一大早就很麻煩啊……
  「我不是對八奈見同學講的話沒興趣,只是根本沒在聽……也不是,那個,因為今天早上陽光太刺眼,所以才──」
(第六卷第二敗)
 
  溫水相聲講起來還停不下來,他這個裝的語無倫次簡直句句往喜劇效果表現,像極了阿虛。老八也不是真生氣,兩人繼續表演相聲。我們回頭看了一下覺得這段對話好像只是兩個人插科打諢樂了一圈,有什麼必要嗎?
 
  「小八奈見,妳還好嗎?」「來,我有面紙。」「不可以吃掉喔。」
  
  ……八奈見哭得超慘。
  「嗚嗚~就是扛不住這種氣氛啦~」
  八奈見用女生朋友給她的面紙擤鼻子。
  見到八奈見一如往常,我沒由來地放心了。
(第六卷第二敗)
 
  有,尤其是對八奈見,因為進入典禮之後我們就知道,那個受畢業典禮低氣壓影響有點情緒低落的人不是溫水,其實是八奈見。這裡也體現溫水在同理心上的成長,相較於國中的自己,他已經能多少對他人感情感同身受了。

  一年前的國中畢業典禮,也有學生哭泣。
  我還記得,當時自己以冷漠的態度視之。
  但是,現在的我稍微能理解那種心情。
  只是很寂寞,且不捨──啊,八奈見還是哭個不停耶。
  我用苦笑蓋過多愁善感的心情,在心中為學長姊的畢業祝福。
(第六卷第二敗)
 
  畢業典禮結束,畢業生開始告別校園,這裡有一個挺有趣的事情,袴田沒看過老八的小說,但華戀看過。
 
  「不愧是文藝社的。杏菜最近有在寫小說嗎?」
  「最近滿常寫的啊。她沒給袴田看嗎?」
  袴田露出一臉爽朗的笑容,聳肩道:
  「她說不想經由我被家人發現,所以不給我看。」
  是喔。她是這種想法啊。
  哎,不過家人寫的小說的確讀不得。特別是妹妹寫的小說。
(第六卷第二敗)
 
  順便一提,老八的小說其他人不一定看過,溫水一定是每期都會看到的,我相當好奇他有沒有看懂。
  註:其他人的小說我不知道,我可以肯定他不敢看懂妹妹的小說(第五卷第四敗)。
 
  8k夫婦還是很純愛的,而且草介性格很好,我看好你,雖然第一卷誤會了之後被老八瘋狂輸出,但是王道男主角的皮下,你小子也是個溫八黨。只不過第二個鈕扣和第二個蝴蝶結交換,吐槽這個神奇校服設定的同時,我想想都覺得這個儀式容易出包。
 
  「沒有啦。她知道我有女友了,只要我的鈕釦當作紀念。沒有啦,我也不太懂就是了~」
  嗚哇,這個人一副心裡暗爽的表情耶。
  「……話說,月之木學姊那邊沒問題嗎?情侶間不是要交換鈕釦和蝴蝶結嗎?」
  「啊。」
  玉木學長的表情凍結了。這個人剛才高興到連女朋友都忘了。
(第六卷第二敗)
 
  出包的人來了。只能說你們修成正果也是不易,你這個行為怎麼看都能判死刑,深刻證明了那條愛情基本定理:只要緣分對,小節總能改。玉木學長立刻更正這個小節,沒腦子的傢伙,給我分手吧。

  「沒有,不過你平常就帶著針線組吧?之前不是在社辦幫八奈見學妹的襯衫縫了釦子嗎?」
  ……那場面原來被他看見了啊。
  那一天,無法承受不知第幾次的復胖,八奈見的鈕釦彈飛了。
(第六卷第二敗)
 
  縫鈕釦?還是彈飛的?哪個部位的?收回前言,快把學長請到主桌來,我要親自敬酒祝他百年好合。學長雖然不可靠,但就算是在學校的最後一刻,都在幫助溫水,這本小說裡大家都是好人。
 
  我又重複了一次之前對八奈見的說明後,玉木學長表情訝異地雙手抱胸。
  「既然說一起進回家社,意思是以後放學後都一起過?」
  「從燒鹽的個性來看,她應該沒有想那麼多。單純只是一個人會不安,才找我一起──」
  我對自己說出口的話萌生疑問。
  ──因為一個人會不安,所以把我拉進來。
  之前覺得那像是燒鹽的作風而沒有多想,但她為何還要特地找我約會?
(第六卷第二敗)
 
  溫水陷入了思考螺旋,這個時候來自第三方的提醒非常重要。
 
  ──燒鹽究竟是希望我推她一把?還是希望我聽她傾訴心聲?
  又或者……希望我阻止她?
  那一天,我滿心因為生平的初次約會而飄飄然,是否因此遺漏了某些事?
  「溫水,不要太鑽牛角尖喔。」
(第六卷第二敗)
 
  是的,就算沒有完整情報也無所謂,答覆你已經有了不是嗎?在高三生離校的當天,溫水和彥要去面對他想要說服的少女,如果說服不了,他也有了傷害她的決心。
 
  但聽到了燒鹽的困難之後,溫水有點驚訝。

  「國中的時候發生了一些問題,最後沒進全國,我原本想說在高中能進就好了。但是,能到全國大賽賽跑而開心、輸掉而後悔的,全都是我一個人的事吧?」
  「哎……也許吧。畢竟田徑是個人競技嘛。」
  「社團活動時教練也只顧著我一個。周圍的人也不是完全沒有不滿,但是都好心不說出口。乾脆討厭我或是挖苦我,感覺還比較輕鬆。」
  燒鹽將兩邊手肘抵在樓梯間的扶手,眼神像是在眺望遠方。
  「教練要我也參加兩百公尺和跨欄。每個高中在大賽能出賽的名額是固定的,只要我參賽,就會有人沒辦法參加。」
  她的雙手在額頭前交握,祈禱般閉上眼睛。
  「……為了我、為了我當下的滿足,破壞大家的夢想和目標,感覺很難受。」
  ──沉默。
  觸及了燒鹽煩惱的一小部分,讓我明白了。
  我心中既存的話語,無法解決燒鹽的煩惱。
(第六卷第二敗)

  他發現現在自己無法說服燒鹽。田徑隊的王牌燒鹽檸檬,其實也只是個想贏怕輸的女孩子,她本來就不在乎成績,只想要奔跑,因為這樣很快樂。但有了期待,有了犧牲,她的快樂卻阻礙了別人的成長。這讓她壓力不斷增加,也許有人說,要把壓力轉化為動力,但這句話卻又何其難,於是她不安得想要逃避。
 
  溫水在這裡知道自己說服不了燒鹽的,他有第二選項──扔下燒鹽不管,因為他無論如何也不會退社,這句話只要說出口,燒鹽檸檬的舞台就此完結。但這個溫柔的孩子沒有這麼做,他執拗地想要讓檸檬不要就此退場,自顧自地講著自己都覺得無法說服燒鹽的話語。
 
  ……我有自覺,自己完全沒顧慮燒鹽的心情。
  只出一張嘴的局外人,不負責任地要求比誰都努力的人繼續努力下去。
(第六卷第二敗)
 
  因為他沒有別的辦法,身為文藝社的社長、燒鹽的朋友,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他沒有對此付出過,所以他的言語蒼白無力。
 
  但在這裡,一直渴望由溫水解決自己問題的燒鹽給了一個台階──比賽。
 
  之所以選擇這個方式,用文章最後的話來說,既然置身輸贏的世界,就無法避免傷害別人或奪取什麼。對方有時候也會是自己重視的人吧。那麼不如趁現在,用這樣的方式做出決斷。
 
  「如果阿溫贏過我,我就聽你的。不管誰有怨言──不對,我會認真拚到底,讓任何人都無法有怨言。文藝社會繼續下去,田徑也會拿出全力,把所有人都甩到後頭。我會做給你看。」
  燒鹽突然伸出手,輕推我的胸口。
  「但要是我贏了,阿溫就要和我一起加入回家社。」
(第六卷第二敗)
 
  溫水可以選擇拒絕,他還有第二方案──拋棄燒鹽,但他沒有。這裡看起來像是燒鹽利用了溫水的溫柔,實際上都是溫水從頭到尾盡自身全力來保護燒鹽檸檬的歸宿,保護這個女孩留在舞台上的能力,哪怕賭上他自己

  「我說喔,到底為什麼會決定要賽跑啊?溫水你也不是那種熱血性格吧?」
  「情勢所逼,我也沒辦法。如果我什麼都不說,那傢伙就要退出文藝社了喔。」
(第六卷第三敗)

  溫水其實反覆思考過他的方案二,但是接受了賽跑,留下燒鹽是文藝社的全體共識。為了打贏燒鹽檸檬保衛戰,他是場下場上齊出手,不僅練習短跑,還要從綾野那裡搜點情報。綾野一聽事關燒鹽也給得很痛快,他基本上把東西全給了。
 
  「是這樣沒錯,但是在普通的公立國中,又是國中生嘛。田徑隊裡,不管哪一項競技都是檸檬排第一。那傢伙單純只是開心就到處跑,拿了一堆表揚和獎章。於是,原本和檸檬很要好的學姊──因此沒辦法參賽,退出了社團。」
  綾野吃完了最後一口糰子。
  「在那之後,那傢伙就只跑百米了。」
(第六卷第三敗)
 
  綾野不全然是根木頭,至少事關他人,他判斷倒是很準。
 
  「你也不用想太多。對檸檬來說,重點在於找你一起扛這責任。」
  「……為什麼不是綾野,是我啊?」
(第六卷第三敗)
 
  對啊,溫水現在那堆為什麼裡,就剩下那個最大的疑惑,為什麼是我?沒解開了,你得給他點出來,不然我看他都要忘了。
 
  隔天溫八小隊去觀察田徑隊訓練,老八帶來一整條羊羹。溫水在耐心觀察人家訓練,老八在吃,吃到噁心想吐。妳是女主角啊,我二十多年的老二次元生活何時見過吃羊羹吃到噁心的女主角啊。
 
  「消息來源我不能透露。畢竟花了兩條羊羹。」
  內鬼身分曝光了。八奈見吃的羊羹大概是第二條。難怪身體不舒服。
  「請不要告訴其他人喔。就這樣,我還有急事要辦。」
  我拿著茶水打算離開時,倉田隊長伸手抓住我的手臂。
  「咦?等一下。我剛才不是說要幫你嗎?」
(第六卷第三敗)
 
  能把女子田徑隊隊長拉入隊伍,還賺了兩條羊羹,八奈見杏菜,妳這筆生意簡直賺爛了,支付的是良心嗎?但是這個幫助不太合適,是的,這裡溫水不能接受田徑隊的幫助。

  「如果讓學姊幫忙,田徑隊不就變成燒鹽的敵人了嗎?這樣那傢伙要回去也很尷尬吧?」
  「是這樣嗎?這種事檸檬她不會介意……應該會耶,嗯。」
(第六卷第三敗)

  這個道理我第一遍看的時候我得承認我自己都沒想到。這裡你沒想通,後面會無法理解為何老八小鞠加入燒鹽小隊;一旦田徑隊參與就演變成了田徑隊阻止燒鹽退隊,無論勝敗燒鹽會站到對立面,如果溫水贏了,她回到社團如何自處?整個社團曾經阻止我自由離開。
 
  「你拒絕了?」
  「咦,妳怎麼知道?」
  我吃驚地反過來問她,只見八奈見一臉滿足地笑了笑。
  「溫水的個性就是這樣嘛。我懂,你想要只靠自己辦到吧?」
  不,不是。雖有千里之差,但要求八奈見理解那麼多也太強人所難。
  「只是覺得這次牽扯到田徑隊不太好,就這樣而已。」
(第六卷第三敗)

  老八一開始以為溫水純粹是想要完全靠自己,就像小鞠那回一樣,但溫水略微提了一下,她就理解了──這個理解很重要,後面要考。她此時的反應是什麼呢?她一言不發,凝視著溫水,這裡的感情──
 
  不曉得八奈見怎麼想,她一直凝視著我的臉。
  「幹嘛,一直盯著我看。」
  「那個喔。」
  八奈見面露成熟的表情微笑──呢喃般說道。
  「羊羹還有剩嗎?」
  我默默取出羊羹的包裝,八奈見笑容燦爛地接過。
(第六卷第三敗)
 
  我不好說,簡略說一下就是。
  好細膩的男人,而這個細膩的男人老實揣著我的羊羹。
  就是那種好棒的男人,而這個男人……你們懂了吧?
  但同時在抬高老八的危機意識。
  往下一階段進展的時候,記得這裡有個伏筆。
 
  好吧,讓我們繼續訓練吧。躺著休息的時候天愛星突然到訪,發揮了關鍵作用,請來了致勝勝負手-學生會長放虎原雲雀。透過牽線搭橋,終於要到了溫水的LINE。

  「……溫水同學,你有在用LINE嗎?」
  「!?」
  第三次了。如果天愛星同學並非真的跳針,就一定是那個意思。
  「呃……那馬剃同學,我們也交換LINE吧。」
  「咦?啊,好的!」
  ……這個人還是老樣子,莫名其妙。
  我遞出QR碼後,天愛星同學便將手機鏡頭轉過來。
  「話說,妳今天狀況好像不錯呢。」
  「我平常看起來有那麼無精打采嗎?」
  「咦?因為妳最近常常流鼻血──」
  我話才說到一半,天愛星同學得意地挺起胸膛。
  「請放心。我最近開始喝黃連解毒湯了。」
(第六卷第三敗
)
 
  還有黃連解毒湯那玩意沒用,你想要回戰場,請吃九轉回還丹。
    
  看到了會長來幫忙溫水,最生氣的是小鞠,小鞠是因為溫水被會長撫摸了之後一臉色瞇瞇的,老八看起來不太生氣──嗎?
 
  「這個其實是給我的吧?八奈見同學,為什麼是妳在喝?」
  八奈見依舊叼著吸管,表情無奈地聳肩。
  「但是只要我說想要,溫水就會給我喝吧?」
  「會啊。」
  「就是這個意思啦,溫水。」
  到底是什麼意思啦,八奈見同學。
  八奈見再度猛吸一口飲料後,把喝了一半的飲水瓶遞給我。
  「來,留了一半給你。」
  哎,就像是被酷吏強徵年稅吧。我放棄爭辯,含住吸管──
  ……隱隱約約有種香蕉的味道。
  我用濕紙巾徹底擦拭了吸管後,繼續飲用。
  鹽分與甜味、酸味混雜的冰涼飲料滲入五臟六腑。
  不過,還是殘留了幾分香蕉的風味……難受。
(第六卷第三敗)
 
  老八生氣了,她猛喝溫水飲料的行為就是在鬧彆扭,溫水也知道她生氣了,所以他沒爭辯。一點都不敢嘴硬,您剩多少我喝多少。這時候我彷彿聽見了星海爭霸的語音──同化完成。

  在這裡我猶豫過檸檬和小鞠的交心環節要不要寫進來,仔細想想,不能偷懶,不然第六卷很難看懂。
 
  ……小鞠在生氣。
  這是當然的。文藝社在她心目中是無比珍貴的場所,她會用盡全力去守護。
  明知如此,自己卻試圖破壞它。
  只是出自自私。出自連自己都搞不清楚的模糊感情。
  檸檬伸手撫胸,讓呼吸平順。
  但是話語說不出口,她只是呆立於原地。
  「妳、妳要跟,溫水比賽吧?」
  打破沉默的是小鞠。她垂著臉,拳頭握緊到手指泛白。
(第六卷第三敗)
 
  我們先講檸檬,檸檬之所以選擇比賽,是為了讓溫水說服自己的理由更有力,她內心深處不想離開田徑隊,也不想離開文藝社,她希望溫水阻止自己,但正如她自己所說繼續留在這裡心裡會有不安。檸檬的所有朋友裡,只有溫水和彥能夠消除掉自己心中的那點不安──我們該注意當時推動溫水去追志喜屋學姊,檸檬那飽含深情的話。
 
  「雖然這種時候,會想要一個人獨處——」
  這次燒鹽更用力地推了我一把。
  「但一個人獨處——也會同樣地不安。」
  燒鹽那深褐色的眼眸,向我訴說並非言語的某種情緒。
(第四卷第二敗)
 
  這裡把第二卷檸檬面對溫水解決自己失戀事件後,對溫水的信任與依賴點了出來。這就是溫水百思不得其解的「為什麼是我」的最終答案,但是這份信任和依賴達到戀愛程度了嗎?
 
  檸檬其實不知道。她出自這份連自己都搞不清楚的模糊感情和溫水約會,自私地想要依靠溫水的犧牲來解決自己的問題,這樣的舉動讓她更覺得這不是愛情,因為她意有所圖,並不純粹,和她對待綾野的時候不一樣,所以她更混亂了,逃避文藝社所有人。因為她了解自己連自己想什麼都沒搞清楚,只是出於自私就企圖把大家的社長拉走。

  那麼這是不是一種愛情?是!因為愛情不是只有一種。

  「妳、妳打算,全部一個人,去做?」
  「這種事情,不能牽連別人啊。」
  一度張大了嘴的小鞠緩緩吐氣,平靜地開始說:
  「為、為什麼,是溫水?妳、妳應該還有其他……」
  檸檬搖頭。
  「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是阿溫。但是我──」
  檸檬強忍著淚水,咬緊臼齒。
  不可以。明明是自己不好,怎麼可以在人前掉淚。絕對不可以。
  無論小鞠說什麼,都要甘心承受。自己能辦到的,唯獨這件事。
  「抱歉,這次的比賽還是──」
  「……開、開什麼玩笑。」
(第六卷第三敗)
 
  但小鞠很明白,愛情就是自私的,所以檸檬沒有必要為此鑽牛角尖,而且溫水不是一件東西,他是為了挽回檸檬自願站在賽場上的。小鞠是檸檬的朋友,她的心態和溫水對田徑隊所說的那些話差不多,如果這個時候站在溫水這一邊與燒鹽為敵,那麼自己相當於承認檸檬的“背叛”,她會失去這個朋友,正如她自己所說。
 
  「如、如果有不惜背叛我們!也想要的東西的話!當然,會幫忙啊!因為、是朋友!」
(第六卷第三敗)
 
  她認可了檸檬的戀情——前提是她沒有意識到自己的。但檸檬反而能意識到小鞠的戀情,妳們兩個真是一對妙人,菜到一塊去了。
 
  「因、因為,玉木學長那時候──會、會覺得心跳加速、胸口難受之類的,可是──」
  小鞠用力吸了口氣。
  「看、看溫水就覺得很煩躁,做什麼都看不順眼,才會注意。可、可是那傢伙,總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感、感覺很不爽,所以稍微,那個──就、就這樣而已!」
  檸檬的頭歪得更斜了。
  「那和喜歡不一樣嗎?」
  「才、才不一樣!和玉木學長那時候,不、不一樣!」
(第六卷第三敗)
 
  我再次重申,喜歡不只一種,和玉木學長不一樣完全不等於自己不喜歡溫水,和綾野也不一樣也完全不等於自己不喜歡溫水。我覺得不少年輕人,在面對自己感情的時候也在這裡打轉,不要對比,喜歡就是喜歡。
 
  好,終於回到溫水。在炫耀了佳樹製作的情人節回禮(你們可以自己查一下佳樹做的這幾個食物是什麼)的八奈見和自我辯解一分鐘的溫水面前,小鞠發表對手宣言。

  「對、對。我、我決定,站在燒鹽那一邊了。」
  ……咦?
  呃~在我和燒鹽準備對決的情況下,站在燒鹽那一邊,也就是說──
  「不是,等等,小鞠。這場對決萬一我輸了,妳應該知道後果吧?」
  「燒、燒鹽,加上你,都要退出文藝社吧?」
  嗯,妳很明白嘛。
  「可、可是,我覺得不會輸。」
  小鞠這傢伙究竟在打什麼主意?難道只是我不曉得,其實還有個地下文藝社,現在這個假文藝社已經沒用了嗎……?
(第六卷第三敗)
 
  如果你真的就這麼輸了的話,你家就要變地下文藝社了,參考第七卷。這裡也能說明,小鞠的人際關係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沒文藝社就會消失了,月之木學姐,你可以安心閉眼——去上大學了哦。
 
  「點、點心,也送去給燒鹽。你們家,很近吧?」
  「要我去燒鹽家?不,這個……」
  「我看還是小鞠送過去比較好吧?」
  八奈見也罕見地同意我的意見,但小鞠搖了搖頭。
  「燒、燒鹽,看起來那樣,其實有點那個。放著她不管,就會孤單。」
  小鞠把甜點包推向我。
  「……不、不過溫水是敵人。不要、太囂張。」
(第六卷第三敗)

  注意這裡八奈見是希望小鞠去送的,但無奈小鞠站在燒鹽這邊──不只是比賽喔。
 
  面對送上門的溫水,燒鹽一家豈能放過,一套強勢抓取技甜點眩暈加獨處空間加老媽離場標準操作,把溫水壓制了。
 
  燒鹽的臉龐朝我靠近,只在嘴角留下些許笑意。
  「呃,那個──」
  「給我吃一口?」
  ……啊啊,蛋糕喔。我手忙腳亂地用叉子插起一塊蛋糕,送到燒鹽嘴邊。
  燒鹽裝模作樣地慢慢張開嘴,將蛋糕含入口中。
  我從她口中抽回叉子後,燒鹽用指頭抹去沾在嘴唇上的栗子奶油。
  「阿溫,技術真差。」
  「啊,抱歉。」
  我要冷靜點。雖然攻防顛倒了,但是和燒鹽這樣餵食東西也不是第一次了。
(第六卷第三敗)

  難怪老八不同意,你看看這小子哪有一點抵抗力,當然這裡也不能怪溫水,你們捫心自問自己能抵抗這波攻勢嗎?
 
  「那你再給我一口,我就告訴你。」
  燒鹽再度張開嘴──還閉起了眼睛。
  「咦?喂。」
  這什麼狀況。和扮演大姊姊時的立場也顛倒,這是……人家說的妹妹玩法嗎?
  嗯,這樣的話我很習慣。
  我對自己如此找藉口的同時,顫抖地將叉子緩緩伸向燒鹽的嘴──
(第六卷第三敗)
 
  溫水危急到搬出最終妹妹防線了,眼看局勢即將失控,冠軍意識終於發揮作用。
  進攻贏得例行賽,防守贏得總冠軍!

  我在這裡不得不指出,八奈見真的生氣了。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這是老八第一次抓到溫水主動示好的現場,她甚至聯想到了自己最黑暗的回憶。

  「A類型就是那個啦。其實兩個人已經湊成一對,只是我不曉得的案例。夜裡在被窩中回憶起過去種種,會有種忍不住想大叫的感覺喔。」
  我和燒鹽互看一眼並搖頭。八奈見抱頭。
  「所以是B類型啊……居然來這招……」
  「……我姑且問一下,那是什麼案例?」
  「就是兩個人湊成一對的過程接下來會在眼前上演的案例。知道嗎?我到現在還會夢見喔?」
  啊啊,就是袴田和姬宮同學的案例吧。也不是那樣。
(第六卷第三敗)
 
  面對滔天怒火,溫水不知道是手足無措還是本能,他竟然想要讓燒鹽來解釋這一切。
 
  我對燒鹽拋出求救的眼神後,燒鹽便點了點頭。
  「八奈,吃點心本來就會分享吧?就是那個啊。」
  「跟男生也會?」
  燒鹽詫異地歪著頭。
  「我和光希以前都這樣啊。這點小事,八奈和袴田應該也有過吧?」
  「……從來沒有喔?」
(第六卷第三敗)
 
  燒鹽解釋了什麼?燒鹽居然在這個時候提綾野和袴田,然後把這種行為用青梅竹馬作對比,八奈見心裡對青梅竹馬什麼定義燒鹽難道沒數嗎?更恐怖的是,這種事連對青梅竹馬老八都沒有一起做過。
 
  這個解場零分。
 
  八奈見對此有何反應,講真的我在這裡非常驚訝,老八自己退了一步。這是一個非常讓人心疼的訊號,八奈見似乎意識到自己沒有理由生氣。

  大概是為了改變氣氛,八奈見拋去話題,燒鹽妹妹透過那厚重的鏡片投出不高興的視線。
  「──我叫凪。小六。」
  「這樣啊,馬上要升國中了嗎?燒番薯妹妹有喜歡的男生嗎?」
  燒鹽妹妹喝乾牛奶後,碰的一聲放下玻璃杯。
  「我對那種事沒興趣。姊,洗好的衣服已經擺到床上了,先摺好再放進衣櫃喔。」
  一口氣說完後,燒鹽妹妹收拾杯子,離開了客廳。真是我行我素。
  「剛才那位就是燒鹽的妹妹啊。」
  「嗯,和我不一樣,很聰明喔。搭路面電車時,也能忍耐到下車的那站才按下車鈴。」
  我反倒想問,難道這傢伙忍不住嗎?
  「呃……話說八奈見同學為什麼會來這裡?」
(第六卷第三敗)
 
  從她問的問題看得出來,她退一步越想越氣,這時候溫水給了她出氣口,問她來幹嘛的。
 
  「我也決定站在檸檬這一邊了!所以說,現在開始我和溫水就是敵人了!」
  !?太突然了吧。連燒鹽都睜圓了眼睛喔。
  「不是,先等一下。八奈見同學,這場對決的意義,妳真的懂嗎?」
  「我知道啊,可是小鞠也站在檸檬這邊吧?我一個人也很寂寞──」
  八奈見不爽地俯視我。
  「畢竟溫水對學生會長臉紅心跳的嘛,有我在也礙事吧。」
  燒鹽連連點頭。
  「我就知道是這樣,阿溫一定一臉色瞇瞇的。」
  「就是說~公私不分就是說這種人。」
(第六卷第三敗)
 
  開始刺激溫水,劃清界線翻舊帳。這裡八奈見加入燒鹽一方面有之前我提到的,不能讓燒鹽回來心存芥蒂的原因,二來也確實是吃醋。我再次重申,八奈見現在很生氣,她這口氣從會長幫助溫水之後,甚至從本卷一開始得知溫水和志喜屋有鬼起就沒有順下來,眼下達到了高峰。她生氣的對象不是燒鹽,不是會長,是溫水。
 
  「哎,總之就是這樣。話說回來,剛才你們分享蛋糕的那件事。」
  咦……要回到那麼遠喔。
  「所以說,沒有什麼特別的用意──」
  「就是說嘛,嗯。仔細一想,朋友之間分享甜點也很正常嘛。」
  妳終於明白了啊。從旁看上去也許像什麼玩法,但絕對沒有奇怪的含意。
  當我感到安心時,八奈見挪開視線,用指尖輕敲桌面。
  「所以也餵我吃一口,應該沒關係吧……」
  咚咚咚咚。八奈見的指尖敲出聲響。
  ……?想吃直說不就好了。我把整盤蛋糕擺到八奈見面前。
  「剩下的都給妳吃吧,我肚子也不怎麼餓。」
(第六卷第三敗)

  然後八奈見繼續施壓溫水,溫水這裡回答了一個滿分答案——反正餵東西造成的糟糕結果已成定局,在這裡彌補於事無補,那就裝傻。這時候要是餵了,那就是真有鬼。他裝傻,才迎來了那句安全台詞。
 
  「阿溫真的就是這裡有問題。」
  咦,哪裡?我感到納悶時,八奈見也擺出傻眼的表情。
  「溫水,你的問題就出在這裡啦。不過檸檬,我不是那種的喔?」
  「不是嗎?」
  「不是喔?」
  不知為何兩人一臉認真地對看。
(第六卷第三敗)
 
  但是禍已釀成,八奈見的沖天火氣沒有消下去,所以檸檬對她的試探,八奈見回答得波瀾不驚,這一切終究影響了八奈見驕傲的戀情。
 
  然後過去了,整整五天,這五天發生了什麼,我們無法得知。但終於分班的一刻到來了,甘夏老師雖然不可靠,但在最後還是表達了自己對這個吵吵鬧鬧的班級戀戀不捨。溫水的心情很差,拒絕了分班前最後一次同學聚會,一個人留在班上。
 
  「……回想起來,這一路走了很遠啊。」
  我沒來由地嘀咕。
  當時沒半個朋友的我,如今要和女子田徑隊的王牌展開放了水的百米對決。
  人見人愛的萬人迷、無論想要朋友或男友都只是隨手拈來的那傢伙,為何要將那麼重大的決定交付我手上呢?
  不知幾十次,不,是幾百次的自問自答。
  無論怎麼思考也不會有結果,就算跑完一百公尺,也不曉得終點處是否有答案。
  所以現在只能盡我所能──
(第六卷第四敗)
 
  此時溫水想著自己過去這一年,自己已經走了這麼遠,居然要幹這麼舉世矚目的事情,賭上了自己跟好多人的未來,他怎麼會不緊張呢?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會交付在我手上?
 
  這和他理想的高中生涯未免差距甚遠,用他自己的話說,倘若一年前的我,面對這樣的人生一定會逃跑,但是現在已經跑不了了,儘管很迷茫,他這個時候唯一能做的只有被動地──

  「還是老樣子呀,溫水。」
  聽見耳熟的輕鬆話語聲,身體頓時放鬆。
  這麼說著走進教室的是八奈見杏菜。
  她掃視教室一圈,坐到我旁邊的位置上。
  「溫水,你不是說有事不參加同樂會嗎?」
  「是啊,接下來和會長有約。」
  「……哦~感情還真好。」
  八奈見還是老樣子,我一提到會長心情就會變差。
  畢竟會長是位文武雙全的美人,大概是對人家心存嫉妒吧。
(第六卷第四敗)
 
  八奈見來了,溫水的神經一下就放鬆下來,他很自然地和八奈見聊了起來,其實他自己知道,八奈見最近的火氣源頭是什麼,他沒有糾結於此,反而關心了一下老八,她也感懷起了自己的這一年。
 
  「……考上石蕗的時候,我還以為只要變成高中生,很多事情都會不一樣,夢想著度過電影或連續劇中那樣的青春。」
  椅子發出嘎吱聲響。
  「──結果並沒那麼順心如意啊。」
  她臉上浮現淡淡的笑容,像是自嘲也像是看透。
  八奈見過去夢想的高中生活,是什麼樣的光景呢?
  想必是待在袴田身旁,一起用功唸書或約會,偶爾也吵吵架。
(第六卷第四敗)
 
  溫水順著她的思路思考,八奈見的想像的高中生活是什麼樣的呢?幸福嗎?快樂嗎?以及他只是略微想起卻不敢再細想的問題。但八奈見沒有停留在過去,她開始想著現在自己的生活。
 
  「草介和華戀都同班,起初是有點難受啦。不過,朋友們人都很好,溫水也──」
  「咦,我?」
  聽見出乎意料的名字,我不禁回問。
  八奈見沒有回答我的疑問。
(第六卷第四敗)
 
  是啊,儘管開頭失戀了,比較難受,但是遇到了這麼多的好朋友們,經歷了這麼多事情,還遇見了溫水──聽到自己的名字,少年的心跳可能都漏了一拍,讓他不禁發問。
 
  但八奈見沒有說下去,這個名叫溫水的男生又能怎麼用幾個字總結得了呢?
 
  「……哎,其實也不算太差。」
(第六卷第四敗)
 
  其實也不算太差吧,儘管被十二年的青梅竹馬甩掉,沒有過想像中的高中生活,但是卻……所以也不算太差。這樣的總結讓溫水稍微安心了,雖然他堅持這與自己無關,只屬於八奈見自己的成長。
 
  「所以說,草介和華戀會被分到不同班。過去總是出雙入對的兩人會被拆開,而且我有可能和草介分到同一班吧?你覺得這是什麼狀況?」
  「……該不會妳打算橫刀奪愛?」
  算了吧,毫無勝算。
(第六卷第四敗)
 
  雖然嘴上說著事不關己,他還是為少女無厘頭的戀情有了小小的擔憂,他甚至有點著急的下了判斷,毫無勝算。還確認了兩次八奈見是否真的想要橫刀奪愛,但八奈見並沒有理會,繼續說明。
 
  「我覺得那兩人很相配,也希望他們能順利走下去喔?可是啊,你想想,人家說數字不會騙人,有七成會分手嘛?」
  「喔。」
  「草介因為與摯愛的戀人分手而傷心……這時身為青梅竹馬的我就該扶持他吧?從中萌生新戀情的可能性,也絕非零啊。」
(第六卷第四敗)
 
  原來設想中主動的不是她啊,袴田失戀了之後看上了八奈見,八奈見被追兩下就被輕鬆得手,還挺合理的,但是──
 
  「但是那兩人交往已經過半年,關係早就穩定下來了吧?」
  「……是啊。那兩個人,甚至該說是現在最穩定。」
  那只是分班罷了,並不足以動搖他們的關係吧。我也不清楚就是了。
  況且就算那兩個人被分到不同班,八奈見和袴田也不一定會同班。
(第六卷第四敗)
 
  雖然不清楚,他就是想干涉這樣的想法。八奈見也承認,她這個假設前提都不成立。但是溫水心中的煩躁沒有消去,他又一次細想了整段八奈見的幻想,袴田和華戀分手,袴田失戀了之後看上了八奈見,八奈見被追兩下就被輕鬆得手,為什麼在這個故事裡——
 
  「……對喔,我也會被分到新班級啊。」
(第六卷第四敗)

  沒有我?
 
  「咦?你現在才發現?」
(第六卷第四敗)
 
  八奈見像是理所當然地回答溫水。是的,那樣的故事已經不會發生,最根本的原因不在別人身上──溫水和彥已經存在於此,對於八奈見杏菜來說,沒有溫水和彥存在的幻想不會成為現實,少女的戀情儘管飄搖,但不會就此熄滅。
 
  「不,我知道啦,可是最近滿腦子都是下星期的對決。」
  我還以為只要像這樣克服問題,當下的時光就會一直持續下去。
  但周遭的一切不理會我的想法,逕自向前走。
  連燒鹽的煩惱也不例外,只要置之不理,就會被時間的洪流吞噬。
(第六卷第四敗)
 
  溫水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心結所在,他以往認為只要一直解決問題,就能持續現在的美好時光,但是不會;時間的洪流從來不在乎個人的渺小掙扎,燒鹽的問題不會自己解決,學姐學長總會離開學校,而八奈見和溫水的日常,也有可能終結,例如隔年他們可能就不再同班了。
 
  但無論如何,對這些人來說,沒有溫水和彥的未來已經不存在了,「為什麼是我」這個問題,已經不屬於他能思考的範圍了——換言之,這不是他該思考的問題。所以溫水在這一刻堅定了信心,這次的比賽不是被迫。他要拼盡全力去贏。溫水問起燒鹽的狀況,八奈見給了他一個不算好的消息,自己獲勝的難度在加大。
 
  「身為燒鹽小隊的一員,我可不會輸。」
  八奈見將拳頭直直伸向我。
  我苦笑著,舉起自己的拳頭撞上去。
  「喔,還請手下留情。」
(第六卷第四敗)
 
  滿懷笑容的少女伸出了拳頭,溫水苦笑著做出了回應。
 
  到這裡我們得停一下,我知道這一段爭議非常大,因為這段溫水的嘴硬內心戲都沒寫幾句,八奈見的心理活動更是無從可考。他們的對話非常跳脫缺乏邏輯,從過去到現在,從幻想到現實,從他人到自己,最後著眼於眼前的挑戰。有人覺得老八在這裡就是單純想讓溫水吃醋但溫水沒反應,有人覺得這裡就是雨森人物刻畫有問題。我都不否認,因為這段留下了太多留白。
 
  這兩人到底是什麼情況,我在這裡只能給我的看法,我要在這裡爆寫一大堆。
 
  我一直覺得溫八二人的進展一直都處於一個比較慢的狀態,你能感受到八奈見熱烈又不斷遮掩的帶有青春期少女特有的心意,她會因為溫水對她略表內心而感到驕傲,會因為自己的魅力被溫水認可而高興,會在意這個男生流露出來的低落,會因為其他富有魅力的異性的靠近感到生氣,這些都是充滿朝氣的心思。
    
  但是她也有少女的矜持,像志喜屋那樣的撲向溫水她做不來,她會因為溫水對她的忽視有點鬱悶,會因為自己在風評中被溫水翻來覆去甩掉而暗暗覺得有些不值,會在看到8k夫妻恩愛之後盯著自己家那隻嘴硬怪暗戳他希望他主動一點。
 
  最重要的是,我覺得她不可能沒想過區區溫水,我為什麼要喜歡他,放棄算了。於是八奈見在這裡的發言,暢想著沒有溫水的過去,沒有溫水的未來,自己說不定也很幸福吧,她的戀情其實受到了小小的波折。讓他和馬剃天愛心,志喜屋夢子,放虎原雲雀,燒鹽檸檬,小鞠知花,隨便誰,恩恩愛愛去吧,老娘不稀罕!
 
  溫水呢?他難道沒糾結過嗎?他會因為搞砸了事情後八奈見陪伴險些落淚,他遇到問題會習慣去文藝社找那個趴在桌子上吃軟糖的少女,為她找來特別難找到的書籍作為生日禮物,在自己的小小心思被戳穿後為了怕她誤解大冷天也不願意帶著圍巾出門,和她通自己他不愛聊的電話,給她縫紐扣,在豐川稻荷的靈狐塚凝望她的側臉。
 
  但她好耀眼,我連朋友都不知道怎麼和她做,她曾經喜歡的男生是那樣耀眼帥氣,而我是個直到分班都沒有班級LINE群的陰角。最重要的是,我覺得他不可能沒設想過,如果她沒有失戀,沒有在家庭餐廳裡被甩的時候被我看見,我還能像這樣看著她坐在我旁邊看著天花板發呆嗎?在她理應過著美好幸福的高中生活裡,有我的位置嗎?
 
  我要借用以前老八的那句精準定位,他們就是「有點在意的異性朋友」。溫水和彥和八奈見杏菜一直處於一種稍微觸碰一下就會牽手,也可能稍微觸碰一下就會徹底錯過彼此的狀態,這條線就像游泳池裡的浮標,放開它不是暢游就是沉底,那就隔著這條線拉扯——這就是青春期每對心懷悸動的少男少女的樣子。

  儘管這兩個人有點彆扭地有意保持距離,有意讓對方難堪,會想沒有對方的自己會怎麼樣,會想沒有自己的對方會怎麼樣,過去怎麼樣,未來怎麼樣。但現在,他們總是一起想辦法度過現在──就算現在連敵我立場都不同。
 
  儘管再怎麼幻想,我已經沒有辦法走上沒有你的未來,因為你已經在這裡了。
 
  我們站在局外望著他們,透過他們能看到曾經的自己。從小說主旨上來說,這部小說給了那些理應在青春戀愛校園喜劇的結尾後立刻退場消失的角色繼續生活,繼續成長的機會。
 
  我像個大哥哥一樣看著這群孩子,對於燒鹽檸檬來說,她還有繼續奔跑的熱愛;對於小鞠知花來說,她還有繼續成長的勇氣;對於志喜屋夢子來說,她還有持續長出全新情感認知世界的能力;對於馬剃天愛星,她還有坦誠直率成就夢想的堅實。而和彥和杏菜,我最偏愛的兩個孩子,你們呢?也許可以透過一兩卷的塑造,讓八奈見有完成心結完成成長的機會,讓溫水成為隨處可見的後宮男主角,只要劇情合理,我不是不能接受。

  但我的私心就是你們兩個能戰勝萬難,一步步改變自己,改變對方,改變周圍,從背景板和失敗者變成男女主角,去迎接美好結局,最後超越我當年的遺憾,去牽起彼此的手。
 
  回到劇情,被八奈見打氣、被會長特訓、被月之木學姊開導的溫水,終於迎來了最後的成長,他認識到了——
 
  確實有幾分寂寞。但我同時也發現,離別之後,未來的事情在我心中同樣重要,甚至愈來愈重要。
  燒鹽的選擇、今後的文藝社、以及高中二年級的自己──
  為何我會不惜做到這個程度,與燒鹽決勝負呢?為何會點不合我風格的冰淇淋蘇打呢──
  許許多多的想法在腦海中團團打轉,我有種靜不下心的感受,只是一直盯著蘇打汽水的細小泡泡。
(第六卷第四敗)
  註:冰淇淋蘇打溫水當然不是隨便點的,第二卷第一敗喝下午茶老八點了什麼?

  和燒鹽打算用這次奔跑來為自己的心做一個了斷一樣,溫水也要透過這次奔跑,跑向最後一次成長。
 
  這裡心境上的成長,最終由溫水面對同為情感缺失患者的志喜屋闡述了出來。
 
  「因為我是燒鹽的朋友,也是文藝社的社長。」
  我擺出帥氣的表情,志喜屋學姊只是有些納悶似地直視著我。
  「你對所有人……都很溫柔呢。」
(第六卷第四敗)
 
  狠狠耍帥的溫水和彥——雖然很中二,停止詢問自己“為什麼是我”,他是燒鹽的朋友,文藝社的社長,用志喜屋的話來說,他要把讓所有人都幸福的溫柔貫徹到底。你完了溫水和彥,上一位這麼幹的叫上條當麻。
 
  終於來到了比賽的當天,最先奪人眼球的,居然是喋喋不休的八奈見,她其實緊張到不行,幾天沒見到溫水了,其實對溫水的狀況很沒底,彆扭的關心下戀情重新閃爍,此時我誰都批評不了,只能感慨這對冤孽啊。
 
  比賽開始,溫水的決心不容置疑,儘管會長警告過危險,但溫水為了勝利字面意義上的拼命衝刺,勝負結果如何呢?
 
  「要讓阿溫負起責任才行啊~」
  如此一來,燒鹽就會繼續待在田徑隊和文藝社,拿出更勝過往的努力。
  雖然那是我所期望的結果,但燒鹽要背負的結果絕對不輕。
  所以,我說出了正因為獲勝了才能提出的問題。
  「如果我輸了……妳原本是真的打算退出社團活動嗎?」
  「真的啊。」
  燒鹽的格外隨意地回答,眼神彷彿在眺望遠方。
(第六卷第四敗)
 
  這場勝利在開跑前就已經注定,和許多老派文學家描述類似場景的方式一樣,更多的是心意的較量。而尚顯猶豫的燒鹽,是比不過堅定的溫水的。
 
  和之前的八奈見一樣,已經沒有辦法走上沒有溫水和彥的未來的燒鹽檸檬,也開始暢想起沒有溫水和彥的未來。
 
  「我本來想說退出社團活動,當個連續劇或漫畫裡的女高中生。放學後和朋友去玩,在家庭餐廳聊戀愛話題或讀書──」
  她閉上眼睛,獨白般喃喃。
  「……不是現在也沒關係,有一天喜歡上某個人。」
  隨後,無風般的寂靜到來。
  ──燒鹽做出其他選擇的世界中,她心裡在乎的不再是秒數而是考試分數,也會和朋友聊她在意的男生吧。
  最後她鼓起勇氣伸出的手,會牽起我不認識的某人。
(第六卷第四敗)
 
  對此,溫水抱持了最大的善意。
 
  「燒鹽想過普通的青春,去談戀愛之類的吧?和我一起會交不到男朋友喔。」
  「嗯~該怎麼說呢,我也不是馬上就想交男朋友。」
  燒鹽慎選言詞般,視線四處游移。
  「在我心目中光希是特別的,到現在也沒有改變。所以說,在喜歡的感覺更勝那傢伙的人出現之前──男朋友什麼的就先不去想。」
  「就算這樣,和我待在一起也沒用吧。」
  「……不過啊,高中生活還有兩年嘛。」
(第六卷第四敗)
 
  雖然檸檬對自己的心意,還是不太清楚,但是隱隱約約,她做出了一點點改變。
 
  「既然還有兩年,我的頭髮應該也能變長吧……」
(第六卷第四敗)
 
  此刻,燒鹽檸檬意識到了自己的戀情。
 
  面對如此嬌羞的少女,溫水沒反應過來,但是檸檬就是檸檬,一擊不成,再來一發。
 
  「所以阿溫,視線不可以從我身上轉開喔。」
(第六卷第四敗)

  隨著震撼人心的專屬視線宣言。溫水和彥戰爭,燒鹽檸檬,堂堂參戰。
 
  對決結束的隔天,是三月最後的星期日,文藝社的夥伴在此聚集,送別學長學姊離開豐橋。
 
  「……昨天,你在保健室跟檸檬聊了什麼?」
  「昨天我在電話裡講過了不是嗎?她說要轉戰中距離,認真往高處邁進。」
  「這我聽過了,溫水。我想問的不是那個。」
(第六卷第四敗)
 
  你們互相鬥嘴還挺熟練,還有你們居然大晚上打電話?
 
  「如果真的沒怎樣,就可以告訴我吧?溫水,不可以偷跑喔?」
  ……這次的八奈見為什麼這麼麻煩啊。
  我隨便敷衍著八奈見,同時回憶起在保健室的燒鹽。
  和平常不太一樣。不過,那也是那傢伙的一部分。
  雖然那一天觸及的,只不過是燒鹽這個人的小小一部分。
  如果我再將手伸長一點,是不是就能看見更進一步的什麼?
  對燒鹽檸檬這個女生,我仍舊一無所知──
  「……欸,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吧?」
(第六卷第四敗)
 
  我再次提醒,其實溫水一直很彆扭地承認著自己不能偷跑,溫水你說八奈見為什麼這麼麻煩?你解釋清楚了嗎,這不是藏了不少東西嗎?
 
  經歷了這麼多之後,溫水也能更開朗地看待學長們的離開了。
 
  我們相視而笑。
  和學長姊們今後想必也會再見面吧。
  但是上同一所高中的時光已過,將來就是無關輩分的關係了。
  要從頭築起不同於過去的關係雖然教人不安,但也讓我有些期待。
(第六卷第四敗)
 
  拿到特製社刊之後,學長學姊低頭致謝,帶著滿滿的回憶,走向了自己的未來。
 
  現在溫水還有其他事要處理。
 
  「明天是小鞠生日吧?因為我生日時妳有送嘛。」
  「嗚咦!?那、那個……」
  將紙包塞給吃驚的小鞠後,我挪開視線遮掩害臊。
  「雖然只是鑰匙圈,但裡面裝著星砂,不要把瓶子打開喔。」
  「謝、謝……」
  小鞠小聲嘟噥後,就這麼不再動彈。
  雖然搞不太懂,她應該覺得開心吧?
  我有些害臊而想拉開距離時,小鞠用指頭捏住了我的上衣下襬。
  「……怎麼了?」
  「那、那個,我、我在生氣喔。」
  用我和燒鹽約會時買的紀念品當生日禮物果然不太妙嗎?
(第六卷第四敗)
 
  我給你兩拳!你還是人嗎?面對這種情況還能不生氣的,我的評價就是你這種情況我也沒看過。在溫水還在反省自己幹的非人事的時候,小鞠史無前例地輸出了一波大的。
 
  我老實道歉後,小鞠鬧彆扭般嘀咕道:
  「出、出軌,下不為例喔。」
  我覺得這次算未遂就是了。畢竟我也沒進回家社。
  話雖如此,這種時候沉默是金。閉上嘴任憑她捏著我的外套時,我注意到凝視著我們的凶惡視線。
(第六卷第四敗)
 
  你的良心不會痛嗎?沒關係,你的報應馬上來了。
 
  忸忸怩怩。不知為何小鞠害羞地揉捏指頭。
  喂,妳幹嘛一副啟人疑竇的態度啊。
  八奈見神色大變,燒鹽則從背後抱住了她。
  「阿溫出軌了?和我嗎?原來昨天那樣算是出軌喔!」
  「啥!?燒鹽妳在講什麼啦!?」
  聽了燒鹽的鬼話,八奈見的表情變得更加怪異。
(第六卷第四敗)
 
  面對如此亂七八糟的戰局,面對著注定要有這三位女生存在的未來,溫水不禁長嘆一口氣。
 
  ……接下來我得一個人照顧這些傢伙嗎?
  
  對決要是輸掉了或許也不錯。
(第六卷第四敗)
 
  就讓我們伴隨著溫水和彥最真心實意的感慨,結束第六卷的故事吧。

看較舊的 16 則留言

艾格: B4 08-21 23:21

用電視來打比方的話,就像是原本以為4K電視已經很厲害了,卻又出了有機EL的8K電視。另外雖然不詳述是何處,尺寸也是100吋量級。

SofaLin: B21 09-13 16:21

面對著嘟著嘴唇閉著眼的八奈見,結果溫水福如心至,一把往她嘴裡塞了個竹輪——怎麼辦我好想看XDDD

艾格: B18 09-10 00:53 編輯

#B17:3688600# 那段我的理解是心思特別細膩的人,溫水會顧忌檸檬與隊友日後在田徑隊的處境拒絕隊長幫忙,跟檸檬顧忌自己搶了其他人的位置與夢想而拒絕比賽甚至想退社有類似之處

艾格: B19 09-10 00:48

其他的部分要看當下的情節來判斷

HENRY: B20 09-10 10:19

如果是餵蛋糕那一段,感覺老八是解釋說我不是吃醋,也不是對溫水有意思喔,畢竟前文是"溫水就是這裡有問題",通常就是說溫水的木頭舉動。

艾格 (azq852456310) 2024-08-13 04:56:24
CC
#5
  第七卷,啟動!
 
  首先讓我們用掌聲慶祝溫水和彥走出了林地,正式到達月初之塔——高二。為了過上一輪的boss戰,這個人連力量都點到12了,可喜可賀,那麼現在讓我們看看擺在傳奇冒險隊伍石蕗高中文藝部面前的新關卡——社團招新。
  註:這段是柏德之門3的梗。
 
  小鞠現在是文藝社副社長,別看她這樣,經歷很多事情後也有所成長了。
  小鞠淺淺點頭——隨即躲到我背後。
  毫無成長可言。
(第七卷序章)

  確實這不是什麼好辦的事情,你指望現在的小鞠在這種環境輸出實在有點強人所難。還是讓我們看看另一位大顧問的表現。

  剩下的就是文藝社的秘密兵器,如果可以的話本想對新生保密的女生,八奈見杏菜的登場。
  (中略)
  「抱歉,我搞錯了!溫水,你把原稿放哪去了?」
  「我要問誰啊。啊,你別弄掉垃圾了。」
  零食的包裝紙接二連三從八奈見的口袋掉出來。
  到了今天才驚覺,八奈見竟『意外地會怯場』。
(第七卷序章)
 
  太美麗了八奈見杏菜。(咬牙切齒)
  註:此處溫水對老八的想法很有意思,首先他一直很不想讓老八在這裡拋頭露面,第六卷給的理由是太漂亮的陽角會嚇跑會加入文藝社的陰角,但深思一下未嘗不是防堵為老八而來的蒼蠅。
 
  這時候我感覺溫水估計內心小劇場已經開演了,就站在文藝社裡敲桌子,還要配上台詞“奸臣已經自己跳出來了,小鞠是一個,還有八奈見!”不過別急,你的惡夢尚未結束,開團角加里歐馬上要上六了。
 
  我的話語有如起跑槍響,燒鹽一口氣衝上台。
  在麥克風前急煞車並開口介紹文藝社——她原本大概是打算這樣吧。
  但是毫無視野的燒鹽衝了過來,與我們三人撞成一團,倒在舞台上
(第七卷序章)
 
  隨著燒鹽一個大跳進場,文藝社的招生演講徹底陷入混亂,就算是當年的我,也沒有出過這麼大包。而我們的文藝社社長,此刻還想著救場──他真是太有職業素養了。
 
  我伸出手抓住麥克風,好不容易擠出了說話聲。
  「放學後在西校舍一樓的社辦,有社團活動!請過來看看!」
  ……迴盪的刺耳回音平息後,體育館裡只剩一片死寂。

  原來如此,今年的新生──真的很有教養。
(第七卷序章)
  
  新生:這是什麼青春戀愛喜劇輕小說男主角?

  一週過去,文藝社新生數還是零。溫水絕望了,正在他絕望的時候,新的2年C班的同班同學們來找他玩了。
 
  「可是湊不到五個人就會廢社。要想點辦法才行。」
  「咦?去年你們不是有段時間只有四名社員?」
  綾野疑惑地問。櫻井則代替我回答。
  「只要有一名一年級生加入,就能延後廢社。畢竟剛加入社團活動,卻因為人數不足而廢社,那樣也太可憐了。」
(第七卷第一敗)

  這小子和同齡男生關係相當好,這點倒是和其他戀愛喜劇男主角不太一樣,綾野先不提,櫻井不僅表達了理解,還順便補充了點設定。注意這倆哥們可是七卷戰爭伏筆啊。
 
  我看向教室的另一側,見到八奈見與小鞠的身影。
  八奈見站在坐著的小鞠身後,摟著她的身子不放,一邊與一樣被編到這個班的姬宮華戀開心地交談。
  被夾在中間的小鞠看起來雖然並不樂意,但新學期剛開始時頻繁倒豎的頭髮,最近已顯得安分許多。
  人家說養金魚也要讓魚慢慢習慣水質,也許她漸漸適應環境了吧。
  ——而燒鹽則被分到了不同班。
  雖然之前和她在教室也不常交談,但我無法否認有種似乎少了什麼的感覺。
  一年級的尾聲。賭上退社的百米對決。
  雖然我不確定自己給了燒鹽多少幫助,但即使是我也看得出來,從那一天起,燒鹽眼眸中的迷惘消失了——
(第七卷第一敗)
 
  看是吧,喜歡看是吧。主要我看了動畫第四集之後,我對這個看,可是要有新理解了(八奈見杏菜媚眼.Jpg)
 
  注意燒鹽的戲份大砍了,反而換了小鞠出場,總有人說是不是第六卷寫崩了雨森決定雪藏檸檬,但是我的個人看法之前在檸檬的解析裡提過,包括這裡也有暗示,第六卷的檸檬人物弧光已經完整了,就差一點收尾,那這個時候選擇降低她的出場頻率——省筆力。
 
  好了,無論如何,文藝社再不來人廢社是跑不掉了。當然如果就此開分鍋大會。《微溫之水沸騰之夜》的作者久遠兔小姐肯定要背大鍋──詳見愚人節特典。
 
  這個通知鈴聲代表是文藝社顧問——小拔小夜。
  我看向手機螢幕,訊息內容是:『社長,請來保健室一趟♡』。
   ……真不想去。
(第七卷第一敗)
 
  小拔老師好像和其他人的來電鈴聲不一樣,是鯊魚。還真貼切,動物比喻大師溫水和彥。
 
  小拔老師拿出了相當誘人的交易內容──一個能挽文藝社於既傾的新社員。但是她提出來的條件你最好三思,聖經告訴我們,美味的果子後面往往藏著蛇,在小拔老師誘人的提議背後,你看,蛇來了。
 
  「我知道了。那我想就明天在社辦和見她一面看看。」
  我接過了聯絡方式的便條紙,一邊這麼說後。小拔老師緩緩搖頭。
  「那孩子現在受到停學處分,沒來上學。你能直接去見她一面嗎?」
  「……可以讓我重新考慮一下嗎?」
  我為了歸還聯絡方式而伸出手。
  小拔老師的雙手溫柔地包住我的手,明確地搖了搖頭。
(第七卷第一敗)
 
  一聽是個停學少女,溫水的手微微顫抖,但是事已至此,來都來了,哪怕新進社的是個美杜莎,他都得照單全收。來吧,去打美杜莎,不是,去看看新社員吧。溫八小隊,出動!
 
  順便一提,自從第六卷之後,溫水改騎腳踏車上下學了。後文來看,本來就沒多遠,我當年這個距離可是走路去上學的,你怎麼能厚著臉皮坐電車,活該你瘦皮猴。
 
  放他們兩個還在聊些上個世紀的話題,吃熱量爆炸的拉麵當「茶」這種脫線設定先不提,我們先去看看本卷boss長啥樣。
 
  身高大概和八奈見差不多,身材苗條,雙腿纖瘦。一頭看起來十分柔順的長直頭髮,長度稍微蓋過肩膀,遠遠看上去,就好像洋娃娃似的。
  那女生好像滿可愛的?不對,這是相當可愛。
(第七卷第一敗)
 
  你嘴上說好可愛啊,結果還是老八去把人帶來,她的麵還沒吃完呢,好大的官威啊溫水社長。溫水的觀察眼也練起來了,他幾乎是在初見就點出了白玉的第一印象。
 
  「應該是因為——社長讓我感覺很聊得來吧。」
  白玉學妹吐出一小截舌尖。真會裝可愛。而且好可愛。
  「……溫水,冰淇淋善哉快融掉了喔。」
  我都忘了這傢伙。八奈見用來代替甜點的第二碗拉麵已經碗底朝天。
(第七卷第一敗)
 
  有點小心機。用我們的話說是不是有點茶裡茶氣的,不過對於綠茶,男生的反應一般比較遲鈍,有人就不是了——「冰淇淋善哉快融掉了喔。」,別聊了,快吃。(自行想像語氣)。等白玉走了,老八也不演了。
  註:不懂綠茶是什麼的,自行搜尋綠茶婊,沒想出台灣有啥貼切的對應用語就不改了。
 
  「……你好像一直只顧著和小白玉講話喔?」
  「因為我們是來認識她的啊。八奈見同學也要對人家溫柔一點才行。」
  「哼~我就知道,溫水就是喜歡那類型的女生。」
   八奈見滿臉不愉快地用拉麵叉匙指向我。
  「咦?什麽意思?」
  「就是那個意思啊?啊~真受不了。男人果然都喜歡年輕女生~」
  咦咦……高二就嫉妒高一的年輕,未免太誇張了吧。
(第七卷第一敗)

  這裡不是真的嫉妒年輕,而是某種刻板印象──哇這麼茶,你們男生就好這口吧。
 
  真不是,我被這種刻板印象攻擊過很多回了,如果有女同胞在看的話我在這裡必須立刻澄清,是有人會吃這套,但是不包括我。其實也不包括溫水,溫水看出來老八有點小吃醋,他對此的評價是──老狗宣言。
 
  迎接新的狗狗成為一分子時,需要比平時更關心家中老狗的情緒。我之前讀過的書上是這樣寫的。這一定也是差不多的情況吧。
  我覺得麻煩的同時,喝乾了玻璃杯中剩餘的開水。
(第七卷第一敗)
 
  我看之前一直有人說溫水對老八的看法變得已經快要不是女生,是兄弟了,這都是舊狗狗了。一開始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我突然想到某人的嘴最近是裝上裝甲的,有些時候你得觀其行,他的行是什麼呢?
 
  我把冰淇淋善哉的容器擺到八奈見面前。
  「我一口都還沒沒碰過,要吃嗎?」
  「……要。」
  八奈見沉沉地點頭。
(第七卷第一敗)
 
  看看,你喜歡這個吧。這個與第四卷末同樣的應對,是溫水經過幾卷的教訓悟出來的哄老八絕技,他就是想消老八的氣。我請問哪有在意對方會不會吃醋的兄弟。老八消氣了嗎?沒有。三碗拉麵、一份冰淇淋善哉,沒有平息八大小姐的怒火。我在這裡給各位一個忠告,讓女生消氣的成本,會一次比一次高,所以能別惹就別惹,這個血淚教訓希望各位吸收。
 
  溫水也知道自己這樣過不了關,得加碼,於是他採用了一個在我看來挺高分的選項──情境假設。
 
  「呃,和她本身怎麼樣沒關係。就算是八奈見同學停學了,我也會相信你喔?」
  「我才不會好嗎?!」
(第七卷第一敗)
 
  做了一個離譜的假設,她我們先不提,你要是被停學了,我怎麼都會相信你喔。其實很彆扭地表達了一下好感。老八這個反應也很少女,哈,你在說什麼鬼話?她選擇回應就算消氣,溫水過關了。
 
  不過雨森可沒打算放過你,你安內安完了是吧,馬上給你來點外部壓力,率先發現異常的是老八。
 
  順著八奈見的視線看過去,一輛停駔的汽車的副駕駛座車門猛然開啟。
  從該處下車的——是白玉學妹。
  雖然看不清楚狀況,但她似乎是與駕駛座上的某人起了争執。
  大概是因為什麽鬧翻了吧。她快步離開汽車,一名穿西裝的男性自駕駛座下車。那年齡不詳的氛圍給我似曾相識的感覺——
  「那個人不是田中老師嗎?」
  「欸?教現代國文的?」
  我凝視著穿西裝的男人。那消瘦的肩膀,略顯疲態的氛圍——的確是田中老師沒錯。
  我記得他不時會關心文藝社的狀況,之前還給了我文藝活動的傳單。
  但是,為什麼白玉學妹會從田中老師的車上下來呢?
  田中老師追向白玉學妹,但大概是遭到了拒絕。他垂頭喪氣地回到車上。
(第七卷第一敗)
 
  第一個情報出現了,白玉璃子和2年F班的班導田中老師有點關係,具體什麼關係雖然不明,但看上去不太簡單。既然涉及到了2年F班,專業對口,去找F班的人吧,讓我們歡迎馬剃天愛星。天愛星辦事也是真可靠,寫了一本調查報告。
 
  「……田中老師他以前是文藝社的顧問喔?」
  「是的。在我們入學之前,而且也只到學期途中。」
  回想起來,關於文藝社沒有顧問老師的事情,玉木學長說過『發生了一些事』……
  我注視著報告書時,天愛星同學朝我靠近一步,說悄悄話般繼續說道:
  「……雖然只是傳聞。但聽說他和女學生之間,曾經發生過某些問題。」
  咦?那個看起來很認真的老師嗎?
  雖然不太可能,但他與白玉學妹間的爭吵仍記憶猶新,我無法一笑置之。
(第七卷第一敗)
 
  這是一發煙霧彈,第七卷這個伏筆一直沒收,看來是要留到後面。

  不妙,我搞錯諮詢對象了。得設法蒙混過去才行。
  「不是啦,我只是想說,能不能為文藝社找個新顧問老師,所以才想到田中老師。」
(第七卷第一敗)
 
  面對天愛星BL腦發作的發言,溫水倒是打出了神功大成該有的操作,用一個合理一點的謊言,抵消了一個離譜的誤解,這事算過去了——嗎?如果說,田中老師的伏筆要收,這裡未嘗不是伏筆。
 
  這邊調查老師,那邊老八調查學生,你們這個同步率要不要考慮去環太平洋開機甲。只不過老八這個調查內容,就很值得琢磨了。
 
  我做好心理準備,翻開筆記本。呃~首先是班上男生對白玉學妹的印象——

  『主動跟我說話。』『幫我撿過橡皮擦。』『有種洗髮精的香味。』

  ……似乎是男生們的黑暗面比較深。
  我重整心情,繼續讀下去。

  『大概對我有意思』『不對,是我吧?』『她都幫我撿了橡皮擦耶。』
  『她幫我撿過三次喔。
(第七卷第一敗)
 
  男生先按下不表,我們再看看女生。
 
  『很可愛。』『很像洋娃娃。』『很香。』『從不同角度來說想好好管教她。』

  ……嗯。雖然有點危險,但女生的評價也不差。
  單純只是八奈見嫉妒人家的年輕,白玉學妹果然是個好孩子。呃~接下來是……

  『沒事就勾引男生。』『太過討好男生了。』

   ……奇怪,風向好像變了喔。我翻頁。

  『被男生奉承一下就囂張了。』『我被男友甩了。』『跟這個無關吧?』
  『男朋友叫我幫忙介紹她。』『妳那個真的是男友?』『她幫我撿過橡皮擦。』
(第七卷第一敗)

  我看到這裡真的會心一笑,如果是我的話,我也會挑這個特點來描述我心目中可愛的心機女孩的形象——撿文具。
 
  撿橡皮擦,或撿文具,幾乎是我心目中的綠茶標配,我分析一下。首先撿文具是個善意舉動,被撿那個人自然不用說,其他旁觀人群也不會說什麼,所以這個動作的起因和後續都是「能」不刻意的,帶有善意的。
 
  其次,撿文具,你腦海裡回憶一下這個動作,文具在地上,你要撿起來要怎麼撿?不是彎腰就是蹲下,這幾個動作都可以展示身體曲線,而且被撿的那個人一定得全程注視,畢竟那是你的東西;尤其個別男生啊這裡不點名,剛開始看的是橡皮擦,後續就不知道看哪了──然後抬起頭,笑臉吟吟地看著你。
 
  我這樣描述,具體形象是不是一下子就有了?白玉璃子是個怎樣的女孩,我覺得是一個以善意開頭,卻以不一定是惡意,但一定是展現自己魅力為底色的女孩。用一個動作就能很深刻地傳遞給讀者角色形象,我得誇雨森筆力可以。
 
  溫水再怎麼神功大成,沒見過就是沒見過,不知道怎麼定義白玉,不過沒關係,你不會定義有人會定義。現在他有點猶豫,一旦猶豫他就要自省,而我說過一旦他自省……
 
  「建議兄長大人,白玉要細心咀嚼……然後才能吞下去。」
   鹹味在口中漾開之時,佳樹那張只有嘴角微微上揚的笑臉近在眼前——。
  「兄長大人……請一定要當心喔?」
   我默默地點頭,慢條斯理地開始咀嚼白玉糰子。
(第七卷第一敗)

  太嚇人了,溫水佳樹。只是這個意有所指的提醒,可能還稍顯不夠,不過不夠也沒辦法,容不下溫水猶豫了。因為白玉馬上就要來了,不過白玉來之前,一向是社團小動物的小鞠,突然來一發直球,面對八奈見甚至有點溺的——妳想學妹對妳做什麼妳就讓溫水先給妳一套的要求,小鞠的答案是……

  「摸、摸……我的頭。」
   ……?出乎意料的要求一出,社辦鴉雀無聲。
  「不,小鞠現在扮的是學姊喔。哪有前輩向人撒嬌的。」
  「可、可是,不是要我說想要他做的……」
  「……小鞠?」
(第七卷第一敗)
 
  老八一個迴力鏢光速打到自己身上,差點沒一口氣噎過去。雖然這一發攻勢被後續進門的檸檬打斷了,但是我得給你豎起大拇指。幹得好啊小鞠。

  「那個,我是一年級的白玉璃子。目前算是暫時入社……要麻煩大家了。」
(第七卷第一敗)
 
  第七卷副本最終boss,文藝社臨時社員白玉璃子,登場!
 
  然後過了一週,對白玉和田中老師的關係充滿疑惑的溫水社長,決定去問問那個可能知情的人──小拔老師。
 
  我從自己攜帶的保溫瓶啜飲一口焙茶。
  ……在那之後過了一星期,白玉學妹放學後每天都會來到社辦。
  聊些平淡無奇的話題,坐滿一個小時後就回去。不過和八奈見與小鞠似乎有微妙的隔閡。幫我撿了兩次橡皮擦。
(第七卷第二敗)
 
  吃一塹長一智,這回這小子自己帶茶了,而且你看,撿橡皮擦。我得提醒各位,這本小說沒有無用角色,這一卷的通關密碼,小拔老師給了一個提示。
 
  「年紀還小的時候,往往會以為學校就是全世界,但這也代表你們距離其他世界有多遙遠。」
  「其他世界啊。」
  我跟著重複後,老師溫柔地對我點頭。
  「所以才會反抗,或著反過來隨波逐流。别看老師這樣,在高中時代也經歷過不少事。」
  「這是在等我吐槽嗎?」
  小拔老師笑得愉快,並未回答。
  想必在這個人心中,十來歲的記憶與情感都依舊色彩鮮艷地留存著吧。
(第七卷第二敗)
 
  但我們和溫水一樣,可以暫且只當做是個謎語。畢竟問題都沒出現,答案就沒有意義,溫水打算追問田中老師的狀況,結果老師欲言又止。但有一個伏筆,田中老師有配偶,會為了配偶堅守貞操。
 
  排除了一些選項的溫水回到文藝社,發現老八燃盡了,小鞠自閉了,他問了也沒得到答案,但氣氛這麼僵,溫水基於現狀推斷老八小鞠和白玉的關係肯定掉一大截了——他也無從得知某人燃盡了是因為發現白玉妹妹不多吃就會減重之後道心破碎。
 
  為了不落入文藝社內戰的最壞後果,溫水倒是想了個好辦法──集體約會。不過老八和小鞠不想去,溫水本來也想下次再說,但是有人站起來了——沒辦法,這個提議的時間和內容太對她胃口。
 
  「……和我兩個人出門,社長一定覺得很麻煩吧。不好意思,一想到能和社長出去玩,我有點太興奮了。」
  「不,我是完全不介意啦……」
  比起無限地買東西來吃的女生,或是在書店看免錢書讓人空等兩小時的女生,只要不犯罪,我沒有任何要求。
  白玉學妹雙眼閃閃發亮地抬起臉。
  「真的可以嗎?那我有個想去的地方——」
  「……我也去。」
  八奈見不愉快地低聲嘀咕。
(第七卷第二敗)
 
  「只要不犯罪,我沒有任何要求。」,溫水和彥,我立刻封你為《敗北女角太多了》全文第一迴力鏢大師。一看到白玉要去單獨和溫水約會,老八的偷腥貓警報響起,立刻貼防。進攻贏得例行賽,防守贏得總冠軍。
 
  聽到大家都去,小鞠憑空完成了工作,立刻表示自己也去。白玉趁機帶節奏,敲定了去的目的地──豐川的永旺購物中心,她早有目的。
 
  「不錯喔,小白玉。去那邊的話午餐應有盡有。」
(第七卷第二敗)
 
  八奈見率先贊成,對她來說午餐太重要了,沒血糖IQ上不去,怎麼打天降學妹。小鞠也很興奮,但是她數了數零用錢。
 
  小鞠神情興奮地開始細數錢包的內容物。數完後,肩膀猛然垂下。
  「呃~那大家就先空出時間。細節之後再到LINE群組上……」
  等一下,我雖然知道白玉學妹的電話號碼,但是她沒有加入群組吧。
  當我想著該如何是好時,白玉學妹將手機遞向我。
  「那麽社長,如果不麻煩的話,可以和我交換LINE嗎?」
  「咦?喔喔,妳不嫌棄的話——」
(第七卷第二敗)
 
  小鞠沒事,想買什麼書哥買給妳。白玉要LINE要得乾淨俐落,溫水也給得乾淨俐落,但他立刻發現不對,趕緊補救──這個要LINE的情節跟某個要三次的差距懸殊。

  好,事不宜遲開始約會,開場一對冤孽老樣子在鬥嘴,老八倒是很開心學妹捧場,教導她多少有點離譜的逛街理論,然後繼續跟溫水講相聲,明明是四人出行到後來剩兩人坐下。小鞠先不提,我覺得這些小細節是白玉在之後有個誤解的重要原因。
 
  這倆人一坐下就開始每卷必有定番,八奈見減肥歪理大戰溫水吐槽機,說真的,再讓雨森寫下去,我寫同人的八奈見減肥歪理要不夠用了。
 
  又開始說奇怪的話了。我將大腦切換為忽略模式。
  「減重的最終關鍵是意象。根據最新的減重理論,想瘦的意志能使卡路里反轉。抹茶——冰沙——你看,不是湊齊了應該能瘦的要素嗎?所以喝了這個不瘦才奇怪。」
  近來的減重,已經變成那種彷彿超能力戰鬥的事了嗎?
  「那再加上沙拉仙貝就無懈可擊了吧?」
  「哦,溫水也有概念了喔。」
(第七卷第二敗)
 
  這個人心裡嘴硬說切換為忽略模式,實際上回了一個非常完美符合八奈見邏輯的梗。還有老八,你現在吃的每一口甜點,這一卷後面都有報應。
 
  喝飽了重量級冰沙的老八開心了,決定帶約會節奏——吃。如果讓老八繼續帶約會節奏的話,後果就是溫水帶著三個吃得腦滿腸肥的美少女回家,必須得管了,於是溫水提出櫥窗購物,簡稱不買就看看。在白玉幫助下避免了和老八去看肉。去看衣服,老八也很開心,並且暗諷溫水直男衣品——確實(點頭)。
 
  那既然定下來了,就出發吧--溫水是這麼想的。
 
  「好,那就馬上出發吧!」
  小鞠不高興地抬頭看我。
  「先、先等我吃完。」
  「不好意思,我不太喜歡邊走邊吃。」
  ……啊,是的。說的也是。
  我默默點頭,再度坐回椅子上。
(第七卷第二敗)
 
  我當時第一次看到這裡時,我懺悔,在喝水噴了鍵盤。白玉說得對啊,哪有正常女孩跟你逛街,一邊走一邊吃東西的。但就是有人這麼逛街的,就是在這段一言不發的那位,所以你到底背著我們和人家出去了多少回,搞到習慣成自然了。

  這是什麼情況呢?讓我們有請戀愛指數分析大師——八奈見杏菜第二卷時的自己做總結發言。
 
  「問題不在這裡。像是吃完飯馬上收拾掉垃圾,或是不著痕跡地幫忙提行李之類的,這種無意間的默契。」
  八奈見微微搖著頭,繼續說道:
  「像是視線對上的瞬間用眼神簡短溝通,共用一張集點卡,用同一首手機鈴聲,身上戴的東西只挑一件選同一個顏色,解散時沒多說什麼就兩個人一起回家——」
  八奈見搶走我的水,又一口氣喝光。杯子敲在桌面上的聲音再度響起。
  「根本就是那個了吧!?完全就是剛進入磨合期的新婚夫妻!才一個月而已,他們到底進展到哪裡了!?」
(第二卷第一敗)
 
  我無法稽核此時被迴力鏢擊中的老八啥表情,我猜她嘴角上揚,也請各位自行想像。吃完了,開逛。
 
  「小鞠,這個很適合妳吧?來試穿看看嘛。」
  「學姊,一定很可愛的喔。」
  「嗚欸?!呃,那個……」
(第七卷第二敗)

  注意這裡第一句話是老八說的,衣服也是老八挑的,我之前可能疏於整理,但是細看的同學能發現,她是真的寵小鞠。結果看到溫水在旁邊企圖打混摸魚,倒著車來關懷了。隨後開始教導溫水如何評價穿搭。
 
  「我說啊,如果要抱怨太冷太熱,就放棄時髦吧——知名人士都這樣講。這就是正確答案,你就記住吧。」
  「啊,好的,我知道了。」
  我老實地點頭,將正確答案收進心裡的八奈見資料夾。事先分門別類,到時候方便斷捨離。小鞠與白玉開始移動了,我們也沿著通道前進。
(第七卷第二敗)
 
  他什麼時候心底新建了一個八奈見資料夾?斷捨離是吧,記好了,這裡有個迴力鏢。
 
  「話說回來,妳之前不是說會找燒鹽?」
  「她說記錄賽快到了,要練習。你很在意嗎?」
  「哎,畢竟是朋友。話說今天的八奈見同學,好像吃得不多耶。」
  我轉移話題後,八奈見面露憂鬱的表情。
(第七卷第二敗)

  然後這倆繼續對話,溫水非常「自然」的提起了燒鹽,老八非常「自然」地問了一下「你很在意嗎?」。溫水估計是想到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了──參見第六卷精讀,光速轉移話題。
 
  「你看我今天到現在只喝了茶吧?溫水是不是太小看我的女子力了?」
(第七卷第二敗)
 
  老八還是很在意自己在溫水心中的女子力的,咳嗯,這也是個小伏筆。
 
  這時被折騰的小鞠跑過來求助,溫水眼看在呆在服裝區小鞠快不行了,所以提議去買書。
 
  小鞠想率領眾人往前走,卻害怕迎面而來的年輕人集團,躲到我背後。
  ……這傢伙升上二年級還是一點都沒變啊。
  我莫名有種安心感,朝著電扶梯踏出步伐。
(第七卷第二敗)
 
  這裡也是伏筆,溫水此刻對於小鞠的膽怯反應是有點安心的,前六卷可知這傢伙有點戀舊,如果周圍的熟悉場景改變了多少會難受。然後我必須說,書店,才應該是你們文藝社取材該去的地方。
 
  「八奈見同學,所謂的書店,絕非每一間都陳列同樣的書。」
  「所以說……是咖啡館的菜單各有不同?」
  不是。我都說書了。
  「聽好了,書店是我們與書邂逅的場所。每間書店的主題。以及隨之變化的書架佈置、擺在書架上的書,欣賞這一切正是與管理書架的書店店員間的對話。」
  「我懂了!就是要和店裡的人交換日記對吧?」
  八奈見簡直根本沒懂。我該怎麼講,她才能理解呢……
  「這個嘛,比方說,就算是去聽古典樂的音樂會,如果指揮家和樂團不一樣,感受也會不一樣吧?對我們提示何種讀書體驗,每間書店都完全不同。
  「可是溫水只會買漫畫和輕小說啊?」
  ……嗯,是沒錯啦。不過每間店陳列的書系其實也差異不小喔。
  八奈見那海綿狀的大腦或許也稍微聽懂了吧。
  見到八奈見充滿興趣地拿起美食雜誌,我開始在店內探險。
(第七卷第二敗)
 
  看到這兩人大篇幅交流書店心得我還挺開心的,因為以我過來人的經驗,男生會去向女生主動交流自己一些有點小眾的小愛好,甚至會為對方教點東西很能說明有好感,因為很費勁。我舉一個例子,你能想像戰雷玩家給一個女孩子解釋DTC-10打豹2A7V應該要打右首下嗎?
 
  關鍵這女孩還聽進去了。轉念一想,不對啊,溫水和彥,你不是怕麻煩自閉嗎?眼看老八認真看書了,他去關心白玉。
 
  「真意外,原來妳會讀時代小說啊。」
  「受爺爺影響才開始讀的,最近特別迷。」
  白玉學妹將標題為《漏雨長屋的隱居老者》的書拿到手中。大略看過封底的劇情簡介後,放回書架上。
  「……社長是因為擔心我,今天才會約大家出來玩的吧?」
  「咦?哎,算是啦……只是希望大家能稍微增進感情。」
(第七卷第二敗)
 
  他為了社內團結操碎了心,不過這裡稍微打破一下第四面牆,我聽說因為白玉喜愛的年代小說,和她創作的年代小說,給翻譯組帶來的考據難度搞得校對在群組瘋狂打滾。不過這是符合人設的一個伏筆,需要我提醒各位,田中是語文老師嗎?以後她搞不好要每卷一更。
 
  滿腦子想著幫社員搞好關係的溫水又去看看小鞠在幹什麼,發現小鞠可憐巴巴地買不起書。閒聊中溫水猜中小鞠喜好挨了一肘,what can I say?我只能說這個動作疑似在文藝社出現人傳人現象,小鞠知花也做了。
 
  買完了書,老八還拉著大夥去打電動──我靠太現充了,我靠太現充了,現充的我連說了兩次。
 
  結束遊玩後,八奈見一面伸懶腰,對小鞠搭話。
  「原來小鞠很擅長開槍打人的遊戲啊。有訣竅之類的嗎?」
  「注、注入,殺意。」
  小鞠撩起瀏海,神情囂張。
  「原來如此,殺意啊~」
  「沒、沒錯,殺意。」
  ……兩人不知為何看向我。
(第七卷第二敗)
 
  記住這個殺意,我覺得在這一刻溫水就點了殺意感知這個技能,後面會用到。一看時間差不多了,白玉企圖把溫水拉走。溫水一開始還想跟上老八,一看不上鉤,白玉加了力,硬是把溫水扣下。
 
  溫水滿腦子問號啊?我第六卷思考一整卷檸檬為什麼把我拉出來約會,怎麼又來?不過這次心理建設做得很順利——一定是那白玉,想要我幫忙搞好社團關係吧。

  她正為了與八奈見等人的人際關係煩惱,我只是希望能幫上一點忙。我是說真的。
  我如此說服自己,並且用眼角餘光偷瞄身旁的白玉學妹。
  她嘴角掛著笑容,注視著玻璃櫥櫃內的首飾。
  純真稚氣與成熟女人味並存的玲瓏臉龐,包在及肩的秀髮之中。
  身高大概和八奈見相仿,但消瘦的身軀纖細得彷彿一觸碰就會折斷。
  雖然都很瘦,但與小鞠不同。即使不醒目,隔著衣物仍能分辨屬於少女的身體輪廓。
  小巧的臉龐和苗條的手腳與燒鹽類似,白皙細緻的肌膚則讓我聯想到志喜屋學姊——
  ……果然這女孩,真的很可愛。
  八奈見會心生嫉妒也不能怪她。那傢伙雖然臉蛋也很好看,但有些讓人無法全心稱讚的要素。
(第七卷第二敗)
 
  不是你提了這麼多人,最後還非得拉一個人出來講是吧。話說到這,雖然有點失禮,但是白玉這個描述,總讓我想起一張卡牌,他就是——
  
真的,抱歉,我是爐石佬我該死。
 
  脫隊後沒多久,電話響了,這個人已經看都不看就知道老八來查勤了,被白玉打斷,但是外部干擾被打斷不代表溫水CPU不轉了,他只是有些時候單線程──這個要考,後面這個特色出現了很多次。
 
  透過不斷用口水話應付爭取思考時間,對身邊這位美少女不斷觀察,溫水和彥在情報不全,且不斷在吃魅惑的情況下,完成了推理。
 
  「妳從剛才好像在看首飾,實際上一直注意周遭吧。況且妳好像想讓我留在這家店。有誰會來這裡嗎?」
(第七卷第二敗)
 
  他的推論雖然對了,但迅速被對了答案,導致沒來得及發揮作用——只讓他在接下來的遭遇中心裡有一些底,不至於一頭霧水。
 
  白玉璃子的姊姊。
  但我吃警的原因,並非白玉姊姊的登場。
  而是與她互相依偎站在她身旁的男性。那人是——
  「你是C班的溫水吧?為什麼會和璃子妹妹一起……」
  石蕗高中的國語教師,田中老師。
  白玉姊妹與田中老師,以及──莫名在場的我。
(第七卷第二敗)
 
  現在這場戲的演員全部上台了,當溫水還在大動腦筋——白玉妹、白玉姐、田中老師,這是家有女友?那我是誰?的時候。事態再次急轉直下。
 
  「我——跟這個人正在交往!」

  ?!我們在交往嗎?!什麼時候的事?
  我完全沒有這份記憶,不過這樣一來,白玉學妹之所以把我帶出來,度過那段目的不明的粉紅泡泡時光,一切都得到了解釋。嗯,現在應該要順其自然。
(第七卷第二敗)
 
  啊?但他迅速理解了自己被人拽過來當假男友撐場子,畢竟在他跌宕起伏的過去一年,類似這種事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還不止一兩次,加上前面已經有心理預期了。所以他現在還稱得上平靜,內心沒有一絲波瀾,甚至有點想笑。插畫為證。
  雖然他現在擺了個放空的表情。實際上他還在思索事件。
 
  ……所以白玉學妹和田中老師才會認識嗎?
  在南佳世停車場,兩人爭執的理由──就只有這樣嗎?
(第七卷第二敗)
 
  不對啊,多了一個人也多一個問題。如果田中老師和白玉姊姊認識,那白玉妹妹和老師隔了一個人,怎麼會兩個人直接在停車場爭吵。事後去了貓咖,白玉先承認了自己撒了和溫水交往的謊。
 
  「不是,我是指在交往的那件事。」
  我們之間的關係,原來都是謊言。
  不,我不是真的抱持期待,也明白應該是有什麼隱情,所以完全沒受到打擊啦,只是稍微多吊一下胃口也無傷大雅吧。
  ……不妙,我在腦內找起藉口後,心情真的開始消沉了喔。
(第七卷第二敗)
 
  這個人知道自己會內心戲嘴硬,官方認證喔。順便一提,你班上和老八朋友圈還有個假交往的謊沒有清償,這位完全刑事責任人記得到時候也要鬱悶一下。鬱悶歸鬱悶,疑惑還沒解開,溫水問了第一個問題:why?
 
  「……為什麼要這樣做?」
  「因為他們老是把我當小孩,我才會想打腫臉充胖子。」
(第七卷第二敗)
 
  白玉答得沒問題,如果她就停在這的話,可以在溫水面前維持一個想要被認可的姐控妹妹的形象,但她沒憋住,多說了兩句。
 
  「所以說,老師要成為白玉學妹的姊夫了嗎?」
  白玉學妹的肩膀倏地顫動。
  「是……是啊。畢竟他要和姊姊結婚了。」
  白玉學妹以平靜的口吻說道,隨即不再動彈。
  奇怪,我說錯話了嗎……?
(第七卷第二敗)
 
  當然了,這裡也有運氣成分,主要是溫水這個魚雷剛好把她引爆了。結果看到這個反應的溫水立刻把邏輯轉了出來。
 
  我為了消去揮之不去的疑點,接著說:
  「所以妳和田中老師關係也很好啊。」
  「……那種人,我最討厭了。」
  「呃。」
  尷尬的沉默降臨。
  我一眼瞄向手錶,恰好到了午餐時分。
  正當午餐這個單字讓我憶起八奈見的臉時——
(第七卷第二敗)
 
  結果到這就聊爆了,溫水也知道聊爆了,接下來學妹要自爆了,人在不安的時候,喜歡想點安心的東西。但他也萬萬想不到自爆出來的是犯罪前科,嚇得溫水反覆確認,但答覆沒變,就是非法入侵。完蛋,迴力鏢回來了。溫水現在估計滿腦子都是如何穿越回去打從小拔老師接過聯絡方式的自己一巴掌。
 
  白玉學妹乍看之下明明很正常……現實中的女生,每個都像這樣耶……對了,回程時買本輕小說吧……
  我在心中提升了對二次元的忠誠度,這時白玉學妹對我擠出孱弱的微笑。
  「對不起,聊了些奇怪的話。有社長聽我說,我感覺比較輕鬆了。」
  的確真的很奇怪。
  「這個嘛,別在意。當然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有必要的話,要說出去也沒關係喔。因為我已經給各位學長姊帶來麻煩了。」
(第七卷第二敗)
  這裡我要對溫水同學做兩點指導:
  1.你周圍都是奇怪的女孩子不代表所有女生都是奇怪的,你現在這麼慘責任全在雨森。
  2.雖然白玉跟你說了不介意告訴別人,但不等於你可以毫不介意地告訴任何人。
 
  指導結束,讓我們看看溫水同學是何反應。
 
  「妳從很久以前,就喜歡著田中老師了吧。」
  未經大腦的一句話,讓白玉學妹的指頭停擺。
(第七卷第二敗)
 
  我記得漫畫裡評價八奈見杏菜是個魚雷系女主角,現在來看你們兩個應該也就在程度上有點差距。被溫水徹底破防,當然因為也是不知道憋了多少年沒機會說出來的白玉立刻開始嚎啕大哭。現在有個大美女趴在你肩頭流眼淚,考慮到你現在的位置和你的人際關係,我給你的建議是——立刻打開索敵雷達!
 
  兩個眼神有如殺手的女性,正把自己貼在玻璃窗上,凝視著我們。
  ——八奈見杏菜與小鞠知花。
(第七卷第二敗)
 
  殺意感知救了你啊,溫水和彥。溫水的反應和之前一樣——溜。我沒想到她們在這裡放過溫水,但是看到後面我頓時覺得,還是你八奈見棋高一著。
 
  「你回來啦,溫水。來得正好。」
  「你、你還敢,露面啊。」
(第七卷第二敗)
 
  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廟嗎?而且追到溫水家裡的老八獲得了一個決定性盟友——溫水佳樹!隨著老八經典的一個人浪費一分鐘全班就是40分鐘的發言,三對一的拷問開始了——我怎麼覺得這個畫面第六卷我也看過。
 
  如果只有老八和小鞠的話,不說溫水能不能糊弄過去(參考第六卷他的表現,不好說),至少不至於立刻繳械,但很可惜,今天有決定性力量在場。
 
  「兄長大人的冷漠態度讓佳樹很傷心。兄長大人平時口口聲聲說,文藝社的成員形同家族——」
  「溫水,你講過這種話喔?!」
  八奈見吃驚之餘,沒有好好咀嚼就嚥下了第三片煎餅。
(第七卷第二敗)
 
  還順便幫哥哥拉好感度,溫水雖然被打了大量傷害,但還能狡辯,不錯,這個表現比第六卷好,而且這個確實更不能講。心理手段不行,那好吧,上點物理手段。
 
  「既然溫水堅持,我也只好這麼做了。」
  「……?那是什麼?」
  「記憶卡。之前貼在這房間的地毯內側。」
(第七卷第二敗)
 
  這張記憶卡出現在佳樹面前的那一刻起就只能宣判它的死刑了,溫水每晚銷毀它一秒鐘,都是在增大今天晚上家庭會議上出現裡面內容物的可能性。眼看要社死,寧可社死別人,不能社死自己,他決定把白玉賣了。
 
  聽完故事的小鞠和佳樹反應一致——你就是被白玉套路了,結果讓所有人都沒想到這種苦情故事,有人是能共情的。我在這裡埋一個伏筆,強調,白玉的事情老八能共情
 
  從這裡之後老八對白玉的醋意就淡了許多,包括前面白玉趴在溫水肩頭哭的時候她也不像第六卷溫水餵燒鹽蛋糕那樣直接黑氣溢出,這個人吃醋其實挺有原則的,她的原則在於你溫水不能主動,只要溫水一直是被動接受別人傳來的好感,她倒是無所謂,而且重點盯防天降目標,評價為PTSD,很多人過了一段時間就從她的防禦名單裡出去了。不信?第四卷守成那樣,現在馬剃天愛星還在她的高危名單嗎?我沒有迫害天愛星。(認真)
 
  只不過老八也就認同白玉的戀情,一旦扯到法律她還是很冷靜的。就在這兩個人快要達成共識,把白玉丟掉不管的時候,小鞠發言了——既然官方的處罰已經結束了,糾結這點拒絕她不太合適。而且沒有這個新生文藝社要廢社,小鞠雖然沒有那麼依靠文藝社了,但能保還是盡量保一保。
 
  至此風向就改變了,溫水表示不能歧視刑滿釋放人員,你有點太寵小鞠了,注意這裡是溫八達成共識後溫水倒戈,要考。

  老八有點鬱悶,既然你非要耍帥,那好吧,我們去跟白玉談談吧,直接嘴炮人格改造,不讓她再犯。老八是學姐,屁股老八先來擦。對於這個提議溫水贊同,不如說他求之不得。
 
  老八自然地使喚人家妹妹。記憶卡也直接銷毀。這溫水你都不生氣,你也是真寵她──不過我剛才也說了,存在被發現的寶藏,你還是趕緊銷毀吧。

  第二天,老八決定去發揚女子力和白玉對談,本來應該能行,但是白玉的誤解把老八帶偏了——很難辨認白玉是不是故意的,你們也看過上次他們集體約會的狀況。白玉的感想估計已經是:我是化學家,這就是氫鋁。
 
  ——呃,我想應該沒認錯。那個,所以說八奈見學姊……正在與社長交往嗎?

  ? !小白玉突然在說什麼啊。我不由得站起身。

  「沒有啊?為什麼妳會這樣想?我做了什麼壞事嗎?」

  ……糟糕,不由得激動起來了。我的激烈反應嚇到小白玉。
  這種反應也很可愛,不過我以前也很有一套。
  我坐下後,為了恢復鎮定而咀嚼一顆果凍。
  「這個嘛,畢竟文藝社也禁止戀愛,根本沒有那回事。況且,溫水他就跟水母差不多……等等,我們剛才在聊什麼?」
(第七卷第二敗)
 
  結果老八急了,不過要注意,這是老八寫給溫水看的聊天記錄,這裡她肯定什麼都不會認,而且要狠狠指點一下某個人優柔寡斷像個水母。果不其然,看完報告書的溫水滿腦疑惑,這什麼玩意?
 
  八奈見再度坐到鍵盤前方,開始輸入報告書的後續內容。
  「沒必要追加八奈見同學的異性緣橋段。目的是得知白玉學妹的為人,應該有其他重點該寫吧?」
(第七卷第二敗)
 
  和學妹執著地比較誰更可愛,不斷重申自己當年也是超級美少女——不是,妳現在也是超級美少女,妳在自卑什麼?這副模樣,讓我想起第五卷有個和國中生比血型的傢伙。真就溫2A7V大戰T八奈BVM。
 
  結果老八不行,那就換小鞠,小鞠在房間坐了一會就出來了——老八表示:嗯,妳很努力了。你們倆是真寵小鞠,這個畫面我感覺在哪見過,這一次是溫八達成共識後老八倒戈。眼看這樣下去沒完沒了,溫水這次自己上。
 
  「我不是想要奪走大哥哥之類的……況且我也知道不可能。」
  嗓音再度夾帶自虐。
  「但是,我不想留下遺憾。我想使盡全力,留下證明。然後為自己的心意做個了斷。」
  沒有起伏的低沉語調。
(第七卷第二敗)
 
  白玉看到溫水來了開始輸出,這個手段就高明了,她透過多少有點自虐性質的言語挑起了溫水的好感,合理化自己的行為。
 
  而且眼看溫水就要因為自己的犯罪紀錄惡化觀感了,白玉拿出必殺技──要走。這招真是冠絕中外,能夠戰勝一切溫柔的懷抱好意的人,讓他們在你面前低頭,比如輕小說男主角、你媽、靠你一個人扛工作的上司和想要賣你菜的大媽。
 
  「請社長放心。為了避免牽連文藝社的各位——我會保持距離。」
  「……咦?」
  有東西滑溜溜地自指縫間逃走了。這般不安頓時抓住了我。
  「等一——」
  「總不能讓我要做的事情給文藝社添麻煩。接下來我打算一個人去做。」
  她拿起書包,無聲地站起身。
  「不,那個——」
  「如果一切順利結束,我還能待在石蕗的話……我可以再次拜訪這裡嗎?」
  ——還能待在石蕗的話
  換言之,她懷著被退學的覺悟,打算鬧出某些事。
  我使勁起身,撞得椅子搖晃。
  「等等,白玉學妹。一個人去做……這樣真的不好啦。」
  「那麼,社長願意陪我一起──做壞事嗎?」
(第七卷第二敗)

  但是要注意,這裡溫水心態的轉變不僅是因為白玉操作手段高和自己太過溫柔這一點,還有別的事情在推動他幫助白玉。但他現在還沒有具體認知到是什麼,他只是有感覺「好像有什麼東西從指間溜走了」。
 
  他暫時第一個想到的,是七卷以來吵吵鬧鬧互相添麻煩的文藝社這群人,而學妹也該是這群人裡的一員。你們可以回顧第一卷的溫水,角色形象已經完全倒過來了。他已經從一個極力避免相互干涉的旁觀者,現在會主動要求去幫助別人了。
 
  溫水的想法立刻被學妹抓住,她特別犯規梨花帶雨地把溫水控住了。

  白玉學妹猛然轉身。
  盈滿眼眶的大顆淚珠,彷彿下一個瞬間就要滴落。
  「意思是大家都願意幫我吧!」
(第七卷第二敗)
 
  啊?溫水還沒反應過來,緊要關頭文藝社的兩名女將齊出,把他搶了回來。現在事情又停滯下來,文藝社的主要目的還是讓學妹不要搞出太大的事情,如果一定要搞事,那就搞個最小的。

  溫水有點無語,於是他決定去找男性朋友。朋友們聽完是真無語了,早聽說你溫水和彥是個猛人,沒想到這麼猛,而且還有一個問題需要你先回答:
 
  「……溫水,我們也是男的喔。」
  「對啊,問文藝社的女生還比較適合吧。」
  當然了,這反應本來就在設想中。我依序看過兩人的臉。
  「其實這一年我發現了。文藝社的女生——不太算是一般女生。」
  兩人欲言又止,張開了嘴又闔上。
  「我反而覺得兩位的女子力還比較高,更有參考價值。」
  思考好半晌,綾野表情複雜地點頭。
  「我是可以找認識的人委婉問一下,但是別太指望我喔。」
  「我也能找旁人詢問意見,我對女生的想法也沒自信。」
  很夠了。待在文藝社,『普通』的基準就會上下搖擺。
(第七卷第三敗)
 
  我還是那句話,你別折騰了,講的好像這兩人周圍的女生就多正常一樣。你周圍的女生不像正常女生,完全是雨森的問題。
 
  回到社團,白玉繼續算計全文藝社,透過折衷理論,成功把溫水引誘到了「在婚禮當天和新郎先拍一張結婚照」的方案上,眼看溫水又要掉坑裡,老八和小鞠又一次打斷。
 
  「……就這麼辦吧。」
  聽我這句話,白玉學妹兩眼燦爛發光。
  「真的嗎?!那就馬上來——」
  白玉學妹話還沒說完,八奈見與小鞠便自左右兩側抓住我的雙臂,硬是把我拖進社辦角落。
  「咦?突然是怎麼了。」
  「你真的要幫忙?!先說好我可不想當共犯喔?」
  「想、想死的話,你自己去死!」
  真是的,拍張照片罷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只是在結婚典禮當天偷偷溜進會場,瞞騙新郎拍張照片罷了——
  「……咦,這該不會是犯罪?」
  兩人點頭如搗蒜。
(第七卷第三敗)
 
  這是犯罪呢。本來溫水意識到了問題後,決定強勢扭轉話題,把學妹帶回安全領域。儘管白玉拿出了錢,整整100w日元,快要(或者已經)收服八奈見了,但是溫水還是很堅定。從以上戰例中我們能得知,嘴上裝甲還是有用,以及女兒要富養。就在這個緊要關頭,一個比溫水還強勢的人登場了。
 
  「有違倫常的秘密之戀!將之深藏心底,只為燦爛一次的女人的意氣!身為一名女性我感受到了。我願助妳一臂之力!」
  會長的聲音響徹社辦。櫻井仰望天花板。
  剛才愣住的白玉學妹畏畏縮縮地開了口。
  「呃,請問會長是從哪裡聽說了這件事……?」
  「喔喔,一切都是從這位弘人口中得知的。別擔心,我和他就跟一家人一樣。」
  櫻井雙手合十,對我深深低下頭。
(第七卷第三敗)
 
  我早就說過,難道其他女性就正常嗎?學生會長,超級機械降神放虎原雲雀,參戰!
 
  這下不得不幹了。經過了六卷的成長,在第七卷我們終於要見證溫水社長邁出的最大一步——經過百折不撓的不斷奮進,他終於是走上了違法犯罪的道路
 
  但是再怎麼說居然洩漏給學生會的人,不能容忍,放學後白玉就來敲打溫水了。
 
  「我只是覺得,那原本應該是我們兩人間的秘密,有點鬧脾氣罷了。」
  白玉學妹從自行車的載貨台下來,在胸前握緊雙手拳頭。
  「各位都願意這麼幫忙我,我也做好覺悟了。」
  「咦?!就算這樣,如果太亂來——」
  我不由得倒退,白玉學妹一口氣逼近至眼前。
  牛奶般的甘甜香氣拂過鼻間。
  「點燃了火的是社長喔。」
  纖長的睫毛圍繞著濕潤的眼眸。
  小巧的櫻色唇瓣,吐露細微的囁嚅。
  「——請負起責任喔。」
(第七卷第三敗)

  這裡學妹算計讓溫水為了自己的計劃付出全力,我個人覺得完全沒有什麼戀愛成分,白玉璃子目前來看,完全是在利用文藝社。第二天放假還在加班的溫水團夥齊聚文藝社。
 
  這裡小鞠跑掉了,小鞠還是很怕會長的。不過這是好的,因為會長不是這個教室裡最重量級的人物。還記得溫水和彥那倆狐朋狗友嗎?狐朋的助力來了,怎麼能漏了狗友?還有溫水和彥自己,不能漏啊。
 
  「感謝您的委託!我是石蕗調查顧問的朝雲千早。而旁邊這位是——」
  從她身後,更加熟識的另一名女孩探出臉。
  「我是助手溫水佳樹。我會全力以赴的!」
(第七卷第三敗)
 
  很好,兩位強大的協力者登場,這把怎麼輸?就如同這一章的標題,專業的事要給專業的人。兩人馬上把計畫方向跟必要情報安排妥當。
 
  我們這裡得知了一個環境情報,現場是封閉的,想要一窺內部究竟,需要事先潛入,而事先潛入教堂需要假扮成新婚夫婦。說到這個,老八來勁了,她太想當新娘了,結果被溫水華麗無視。
 
  我讓八奈見坐下,開始思索。
  擁有自稱社會人士也不會啟人疑竇的外表與舉止的高中生,可沒那麼簡單就──
  「?各位怎麼了?」
  整個房間的視線都朝著會長集中,朝雲同學快步向她靠近。
  「會長,怎麼樣?可以麻煩妳出席參觀活動嗎?」
  「雖然我十分願意幫忙,但星期六正好有場法會。高祖父逝世五十週年的忌日是難得的聚會,我絕對無法缺席。」
  會長的眼眸閃爍光芒。這個人感覺就很喜歡法會之類的……
  「有法會那就沒辦法了。話說八奈見同學,妳先坐下吧?」
  這下傷腦筋了。會長有事在身,那要拜託誰才好?
  大概是注意到為難的氛圍,會長開口說:
  「那麼我去拜託志喜屋吧。別擔心,她一向守口如瓶。」
(第七卷第三敗)
 
  當然了,看完這一卷你會發現會長、志喜屋學姐、佳樹、白玉聽見新娘二字都是兩眼發光的。真好啊,青春。
 
  順便一提,會長很喜歡做法事。我有個特別大膽的猜測,結合這個人說過自己也有過失敗的戀愛,且還是不倫之戀,這個人家裡面高祖五十次法事都要做,可見很保守,但是會長很喜歡。我的猜測是,會長的戀愛對象應該是家族遠親,然後因為什麼原因不是沒成就是分了,而這個遠親是只有高祖父的法事的時候才能相聚,所以會長喜歡做法事。邏輯是對上了,但是一看好離譜。反正我無名小卒,預測錯了不至於敗名裂。
 
  最後他們定了志喜屋學姊去當新娘,那誰當新郎呢?溫水一開始沒有想到自己,因為確實他不是成熟型。他想到的第一個對象,從客觀上來說,確實是最適合的。
 
  「那綾野怎麼樣?那傢伙外觀夠成熟,只要穿上西裝之類的……」
  「不行。」
  朝雲同學不容分說地宣告。
  「咦?可是那傢伙一定——」
  「是的,不行。」
  朝雲同學對我投以親切微笑。順帶一提,眼神毫無笑意。
  「那天他預定會有絕對無法抽身的事。不然就安排溫水同學的法事——」
(第七卷第三敗)
 
  但主觀不合適,為了讓自己多活兩年,他放棄了,太可怕了,朝雲千早。
 
  被溫水瞧不起的老八鬧彆扭了,你覺得我不行,那你自己去,我只能說你們兩個在這一卷很愛玩迴力鏢。
 
  我苦苦思索時,八奈見擺出不高興的表情,嘀咕說:
  「……那溫水你自己上場不就好了。」
  「咦?」
  「既然溫水對我有意見,想必你一定就是完美人選吧?」
(第七卷第三敗)
 
  會長居然覺得這是個好想法,我其實有點苦笑,這還真不是什麼好想法,溫水太瘦了,撐不起西裝的。你給我健身啊!但是眼下確實只有你了。眼下面對如此堅定推行計畫的會長,白玉很奇怪,問出了那個大家都想問的問題。
 
  「為什麼……會長願意為我做這麼多呢?」
  會長一瞬間語塞,白玉學妹上前走向她。
  「會長馬上就要應考了,也有石蕗會長的立場。不應該做這種事吧?和我們不一樣,妳會失去的東西太多了!」
  會長面對著沒有立場也沒有東西能失去的我們,面露透出自嘲的笑容,一邊站起身。
  「我說過了吧?身為一名女性,我感到十分敬佩。我也曾經執著於無法實現的戀情。」
(第七卷第三敗)

  這裡,雨森小說的一條重要邏輯希望大家記住,只要辦成了,那麼多大的問題都沒問題。太過青春了,太過喜劇了,小子們,畏首畏尾的人生可沒有青春喜劇的位置啊!
 
  既然要搞事,小拔老師作為顧問還是要與其略微通氣的,我是不知道他通到哪個程度了,沒講,但是這個通氣最後幫了大忙,路上他當場撞見成長小鞠。
 
  我加快腳步時──小鞠從學長手中接過書,向他道謝的身影映入眼簾。
  咦?原來那傢伙有辦法和男生交談啊……
  過去的小鞠大概會一直凍結,直到有人來替她解凍才對。
  我有種缺少了什麼似的感覺,駐足原地。這時垂著臉的小鞠走向我這邊。
(第七卷第三敗)

  小鞠能和男生正常說話了(抹淚),溫水感覺缺少了什麼,原因下一段就給答案了。
 
  我裝出笑容,拍了拍小鞠的頭。
  「嗚啊!?」
  小鞠發出驚叫聲,向後跳開。
  !糟糕了,因為高度和佳樹差不多,平時的習慣讓我未經大腦就動手了。
(第七卷第三敗)
 
  他就像對待佳樹一樣對小鞠,和第五卷的心情類似,有點妹妹成長了可能不把自己放第一的失落感,但是這個坎他已經邁過去了。不過面對因為擔心跟著自己的小鞠,溫水終於兌現了他之前就該兌現的承諾——摸摸小鞠的頭。
 
  溫水應付完了小拔老師,怎麼應付的他不想說。然後他在中庭碰上了田中老師。我非常喜歡雨森在描寫田中老師的時候用的手法,可謂精準別緻。
 
  不知何處傳來鳥囀。
  雖然稱不上美妙,但聽起來有如在傾訴般。
  放眼四周瞧不見蹤影,不過聲音似乎來自中庭的樹叢。
  我一瞬間起了尋找鳥蹤的念頭,但馬上打消主意。
  沒有人蹤的放學後中庭。
  閉上眼睛,置身鳥鳴與樹枝搖擺的沙沙聲的圍繞中,剛才在保健室沾染污穢的心靈,似乎也漸漸受到洗滌。哎呀,方才那聲音是山雀嗎……?
  我側耳傾聽,置身秋季草原般的感受頓時包圍了我。
  在微風之中,我嗅著一股類似乾草的宜人香氣,於是悠悠睜開眼睛。
  我環顧四周,注意到一名西裝男性靜靜地站在大約兩公尺外。
  ——是白玉姊姊的未婚夫,田中老師。
(第七卷第三敗)
 
  這是第一次提到田中身上的味道——乾草。這是一種秋日草原的感覺。我不會在此定義秋日草原是啥感覺,我先說手法,用氣味和景色畫面這種通感描述一個人的形象,是很特別的,舉個例子有個作家也用類似的手法描繪過一個可愛的女孩子:
 
  “最最喜歡你,綠子。”
  “什麼程度?”
  “像喜歡春天的熊一樣。”
  “春天的熊?”
  綠子再次揚起臉,“什麼春天的熊?”
  「春天的原野裡,你一個人正走著,對面走來一隻可愛的小熊,渾身的毛活像天鵝絨,眼睛圓鼓鼓的。它這麼對你說到:『你好,小姐,和我一塊打滾玩好呢? '接著,你就和小熊抱在一起,順著長滿三葉草的山坡咕嚕咕嚕滾下去,整整玩了一大天。
 
  這是《挪威的森林》裡我個人認為村上春樹筆力最強的一段,一下子就把綠子這個形象立住了。而田中老師,依照後面白玉的描述,也是類似溫水現在的感覺,他給人的感覺是哀傷、沉靜、穩重、疏闊。和溫水一樣,在這聽黃鷂鳴唱,這倆還挺有共同話題。
 
  有人說這是不是中年溫水形象,我聽到這個笑了,溫水變成這樣那不知道是進了哪個同人世界線吃了大癟。但現在,正值青春期的溫水,對這樣的田中老師,和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甩掉的白玉莉子,有著青春期的情感。
 
  我聽著鳥鳴,回憶起白玉學妹那徹底遮蓋自己內心的笑容。
  ……她打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勝算。
  這是當然的。比自己小了十五歲,從她出生時就認識的小女孩,還是戀人的妹妹。
  根本不可能成為戀愛對象。
  就連上場比試的資格都沒有。
  田中老師誠實又善良,真心地把白玉璃子當作自己的妹妹關心。
  如此單純的事實──不知為何讓我有些氣憤。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這個人都沒有錯。
  只是稍微有一點點遲鈍。
  沒有察覺長年來一直近在身旁的心意。就只是這樣。
  但是在這個瞬間,我決心要站在白玉學妹那一邊。
  沒有什麼理由。

  真要說的話,因為我也正值青春期。
(第七卷第三敗)

  我之前有說,溫水選擇幫助白玉有自己的原因,這裡他的看法是,白玉幾乎耗費全部的力量去釋放自己的感情,但是田中卻連意識都沒意識到。青春期的孩子,尊重每一個釋放感情的權利,所以他沒由來的火大。
 
  但是還有一層原因,我要繼續賣關子。順便一提,看到遲鈍的田中老師你生氣,那真的不要怪我看著遲鈍的你生氣。
 
  潛入行動,開始。溫水一開始的擔憂成真了,目前稍微長出點情感的志喜屋有點像個單晶片,也不知道會長怎麼輸入的,反正現在吉田夢子的人設是,帶著新橋和彥先生在今天現場結婚。然後迴力鏢來了。
 
  「你……在害羞嗎?」
  奇怪,志喜屋學姊是這種個性嗎?
  我不禁焦急時,煩躁的聲音突然灌進耳朵。

  『喂喂~?我們這邊都聽得一清二楚喔?』
(第七卷第三敗)
 
  在場外指示的八奈見小姐正在表演一些劇情簡單動作重複的日本電影常見情節:妻電話前犯,我當時看這段臉都笑裂了。也就是說,正常情況下老八是一直能聽見溫水那邊的動靜。
 
  為了保障攝影機——也就是志喜屋頭上的髮夾不要搖搖晃晃,這實在有點難為殭屍,溫水要求志喜屋站直,志喜屋哪能放過這個機會,提出要摟胳膊,老八開始咳嗽,我開始笑。溫水倒是認真辦事,自己營造角色代入──新娘父親。

  不得不說這個人有觀察能力,他迅速意識到一個致命問題,這裡沒地方躲。椅子是鏤空的,牆壁也沒有柱子。如果要白玉在這裡和田中合影,難度一下就拉高了,總不能吊鋼絲下來吧。透過視訊畫面,朝雲也意識到情況不對。
 
  但只要是教堂,就一定有講道壇,於是溫水接近了教堂中央開始測量。看看這架勢,用手掌測量講道壇大小,用步幅測量地形尺寸,你哪個偵查大隊的,挺專業啊小子。佳樹那個可怕的偵查和反偵察能力,來自溫水家的基因嗎。
 
  測量完畢,可以溜了,結果溫水和志喜屋的程序設定有衝突了。會長設定志喜屋演新娘,她得跟新橋和彥先生在今天現場結婚。
 
  「那麼夢子,我們也該走了。」
  聽我這句話,志喜屋學姊的頭突然歪向一旁。
  「不要……扮新娘嗎?」
  「不,還有其他人在——」
  我一眼瞄向顧問,只見站在入口處的顧問默默地微笑,消失在門外。
  咦?這個體貼是怎麼回事?
  我驚慌失措時。志喜屋學姊抓起我的手,在講道壇前方面對面。
  「然後……怎麼做?」
  「呃,會有一位神父,要交換戒指,發誓永遠相愛之類的——」
  「然後……呢……?」
  咦?然後?交換戒指,宣誓長相廝守之後,剩下的就是……
  喉嚨發出嚥下唾液的聲音。
  「然後,大概是誓約之吻——」
(第七卷第三敗)
 
  你看這套傷害給灌下去,溫水哪裡頂得住,被問住後終於還是入戲了,在朦朧的情愫和演戲需求雙重作用下,他提了誓約之吻。好的,這下志喜屋單晶片裡輸入新指令了:“新娘=親一口。”
 
  情況失控之際,有人的冠軍意識要救場了。
 
  『你們兩個在幹嘛啦?!通通都聽得見喔!』

  八奈見的大叫聲響起。我忘記她了。連存在都拋諸腦後。
  「不,妳想想,得先搞懂正式上場的狀況嘛。事先模擬也很重要。」

  『沒有預定要接吻吧!?』

  嗯,沒有。話雖如此,我發現八奈見的吐槽讓自己稍微鬆了口氣。
  雖然只是扮家家酒,與志喜屋學姊獨處時近距離面對面,對心臟實在不好。
(第七卷第三敗)
 
  進攻贏得例行賽,防守贏得總冠軍。晚一秒這個場就無法收拾了,一怒吼把溫水吼醒了,瞬間脫戲。但是志喜屋的程序,一眼就認出了妨礙她當場把溫水拿下的最大阻礙在哪,表演了空手奪耳機。

  問題是,這時候志喜屋的處境,就有點像第四卷卷末的天愛星,老八電話打過來之後也沒說什麼,但是氛圍沒了就是沒了。

  現在就算沒有老八,自律防守因子也注入了,溫水瞬間掏出了他神功大成的頂級心防和一眼看破邏輯漏洞的高端操作,他拿出root權限就往志喜屋單晶片輸入了好幾條關鍵訊息,新娘=結婚;結婚=結婚申請書,終於終止志喜屋的程序運行。
 
  「要、要成為新娘,首先要先結婚,才行!」
  聽了我拔尖變調的聲音,志喜屋學姊不再繼續靠近。
  「比起接吻,結婚申請書——應該更靠近真正的新娘、吧?」
  「結婚……申請書……」
  志喜屋學姊的動作停擺了好一會,最後悠悠點頭。
  「贏不了……行政機關……」
  志喜屋學姊謎之理解之後,搖搖擺擺地朝著小聖堂門口走去。
  我追上她,與她並肩而行後,她將耳機塞進我的掌心。
  對了,如果沒好好聯絡,八奈見會囉嗦啊。我把耳機塞進耳朵。
  回想起來,這耳機剛才被塞在志喜屋學姊的胸前了吧……
  耳邊觸感讓胸口小鹿亂撞的同時。我推開小聖堂的沉重門扉,滿臉笑容的顧問在該處等候。
  「啊,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那麼接下來帶兩位參觀婚宴會場。今天還能試吃婚宴料理——」
  彷彿要蓋過顧問的說明,八奈見的聲音直刺我的鼓膜。

  『我怎麼不曉得這件事?!』

  因為沒人告訴妳。還有妳很吵。
  我強忍著嘆息,對八奈見的抗議聽而不聞,走向婚宴會場。
  面對豪華料理,我不認為八奈見能保持理性。
  打從一開始,那傢伙就沒辦法扮演未婚妻——
(第七卷第三敗)
 
  而且喊得這麼大聲,我覺得多少是在和耳麥那頭某個老狗表忠心,而且應該有傳達到,因為她不急這個,改急法式大餐了。再次強調,我認為老八的戀愛邏輯就是只要溫水不主動,她就不急──我覺得還是太大膽了一點,我得提出批評,這個心態遲早出大包。還有溫水還真考慮過八奈見演未婚妻。
 
  結束了潛入工作的溫水回家哄妹妹,我漏講了,佳樹是很想去潛入的,但因為共享日曆,溫水知道妹妹那天要和朋友去玩,加上他不想讓佳樹涉及太多——這個心態日後要考,拒絕了佳樹,佳樹鬧了彆扭。
 
  「是的,也已經和老師討論,開始做準備了。明年春天,佳樹會和兄長大人一起到石蕗高中上學。」
  暗藏自信的話語,比想像中更堅定。
  佳樹任憑我為她梳頭,面露懷念的表情。
  「……去年這時候,兄長大人還沒有朋友。佳樹一直覺得,
如果能考進石蕗,陪伴兄長大人就好了。」
  ——正好一年前,在學校除了有事,我幾乎不跟任何人交談,連班導甘夏老師都認不得我長相的那時候。
  其實過起來感覺也不算太差,但不知道佳樹有多擔心。
  我的手不知不覺間停頓,佳樹的掌心蓋到手背上。
  「但是現在不一樣。佳樹自己也想去那所尊敬的前輩們就讀的石蕗高中學習。」
(第七卷第三敗)
 
  這裡我也不知道算不算伏筆,我覺得高三佳樹進石蕗屬於明牌劇情了,甚至都能預定學生會長,最後沒進才奇怪。
 
  隔天,違法犯罪小隊開始分析偵查資訊。我知道這段很多人跳著看,但是我還是想翻出來總結一下,因為身為創作者,我還是很清楚從無到有,出一個難題,然後設計這樣一個行動解決難題有多困難。不是很想讓它單純成為大家快速翻頁的阻礙。
 
  首先地形如下
 
  「服務台旁邊就是親屬更衣室,通過這裡就是開放空間兼來賓休息室。因為這地方還設有酒吧,非常引人注目。」
  朝雲同學換拿紅色麥克筆,在那實在稱不上清楚易懂的平面圖上畫出箭頭。
  「走過來賓休息區,就會出去到戶外庭園。這裡有教堂,但是位在戶外,從婚宴會場也能輕易看見,移動時要避人耳目十分困難。」
  朝雲同學從連接二樓的樓梯,朝著教堂畫線。
  「幸好,二樓的新郎新娘休息室到教堂的動線很短。如果能成功帶出田中老師,要抵達教堂應該非常容易。」
  舉手掩嘴的會長經過沉思後開口:
  「不過,途中要穿越來賓休息區。讓田中老師遇見認識的人,風險很大吧?」
(第七卷第三敗)
 
  地理距離上,單純把田中老師帶到教堂很容易,但是中途會被熟人攔截,穿幫的機率就大,那麼就要挑還沒人的時候動手。
 
  那就牽涉到人什麼時候來的問題了,朝雲緊接著拿出了婚禮時間安排表。

  「新娘會在早上七點半,新郎則是早上九點進場準備。更衣後,十點開始是拍照與婚禮的最終確認。」
  啪。她在旁邊又貼上一張紙。
  「十點半親屬搭乘的巴士會抵達,十一點開放來賓進場。婚禮於十二點整開始,不過這時候場內人數已經太多,恐怕難以實施計畫吧。」
(第七卷第三敗)
 
  新娘先到場,因為要化新娘妝。新郎的準備較少,所以他很晚才來,而十點鐘就要開會了,在之後就很難把新郎約出來。那麼作戰計畫幾乎只剩下一個可行點──九點到十點之間。
 
  「從時間來看只有那個空檔能下手吧。要訂好具體的計畫才行呢。」
  八奈見啃著整條法國麵包,不清不楚地嘟噥說道。
  對我來說只是日常光景,因此我不當一回事。不過其他三人的視線都朝八奈見吸引而去。
(第七卷第三敗)

  嗯,時間敏感性很強,整個過程得嚴絲合縫,必須制定非常具體的計劃——說的挺對的,妳在幹嘛?面對日本少女單嘴銷毀法國陸軍制式武器的盛景,各位沒見過,我也沒見過,這裡就由司空見慣的八奈見負責人溫水同志代替大家發問。
 
  見到三人沉默,負責八奈見的我開口說道。
  「大家在想為什麼妳會拿整條法國麵包在啃。」
  「只有溫水吃到美味的法式料理太不公平了吧。我也想吃啊?」
  所以在八奈見家的觀念之中,這就是法式料理——不,其實也沒錯啦。嗯。
  「不需要其他調味喔?」
  「裡面我已經事先加了梅子醬和紅豆餡之類的。也帶了可以灑的黃豆粉——嗚哇,吃到地雷了。是鹽辛啊。」
  八奈見皺緊眉頭繼續吃。為何要在自己吃的麵包塞地雷?話說法國元素也太少了吧——雖然疑問不斷湧現,但她可是八奈見。
  我將腦內的八奈見視窗最小化,讓注意力轉回白板上。
(第七卷第三敗)
 
  這就是法餐——聽八奈見說。只是現在可憐巴巴乾啃法棍,嘴硬自己也在吃法餐的老八,這裡有點前面賣可憐的白玉的意思,一個倔強不服輸的可憐少女形象能在人心中留下劃痕,比如我就被劃了。也有人被劃了,溫水一下子冒一大堆問號,其實就是在想這個女孩子的事了,但是正事要緊,先最小化——你閒置視窗不關的嗎?電腦會卡哦。
 
  正式潛入作戰角色分工,會長-攝影師,溫水-助手。他不太願意,找了點藉口,他這個藉口在佳樹和朝雲面前只能說無力,佳樹變性化妝水平甚至能夠騙過親哥。
 
  只不過變裝,行,再次潛入,行,妹妹參與進來,不行。溫水頂著可愛妹妹的衝擊,強勢打斷了佳樹扮演白玉二號的計劃,並且要求妹妹退出任務。順便一提,這個白玉二號還得指揮全體人員移動,是團隊大腦角色。既然佳樹不能演,那誰來扮演白玉二號好呢?大家把目光投向了那個坐了半章冷板凳的女孩。
 
  「……八奈見同學的身高與璃子學妹也十分相近。腿的長度與臉的大小也近似,也許能夠扮演替身。」
  「咦?我?」
  正在翻找背包的八奈見發出傻氣的回應。
  八奈見來扮演白玉學妹的替身……?
  「可是妳看。八奈見同學和白玉學妹的體重……不對,該說體型……呃……」
(第七卷第三敗)

  可以啊溫水,你第四卷的時候還會直言不諱說老八胖了。吃了幾塹長得這一智啊。但是老八比白玉大了一……大了幾號,所以要完成計劃,有人要瘦,有人要胖,你們可以猜一猜到底是哪個比較辛苦。
 
  計劃已定,開始做準備任務。他們這幾組分工明確,首先是攝影組背台詞。你別看他們現在預演如何過前台準備得好像不順利,真到那時候真得承認什麼叫天賦大於努力。至於另一頭,小白玉在吃東西。
 
  白玉學妹有氣無力地說道,拿起整條蛋糕捲,又吃了一口。
  八奈見減重的同時,白玉學妹的兩公斤增重計畫也在進行。
  「別太勉強比較好。會搞壞身體喔。」
  「大家都在努力。也請讓我去做我能做得到的事。」
  白玉學妹淚眼汪汪地又啃了一口,但是蛋糕捲看起來毫無減少。八奈見果然很厲害啊……
(第七卷第三敗)
 
  看敗女看久了我對少女食量已經模糊了,看到這個吃蛋糕卷吃半天的樣子才想起來,好像我周圍那幫得了厭食症的女生都是這個吃法,反過來我不禁稱讚——八奈見果然很厲害。說曹操曹操到,厲害的大白玉跑步登場了。

  八奈見攤坐在椅子上,想打開寶特瓶時,被朝雲同學取走了瓶子。
  「朝雲?」
  「這個糖分太多了。我做了熱量較低的運動飲料,請用。」
  朝雲同學遞出保溫瓶。
  「這裡面裝了什麼?」
  「……會瘦喔。」
  「我喝!」
(第七卷第三敗)
 
  連跑完步來點可樂的權利都被剝奪了,改喝意識模糊劑,我只能說這卷給我心裡留下太多劃痕了。但是我留下沒有用,得看那個人留下來了沒有。

  「還好嗎?該不會是脫水症狀之類的吧?」
  「欸,吃到底是什麼……」
  開始說起與平常不同的怪話了。
  「好像不太好。我去幫妳買個飯糰吧?」
  八奈見左右搖頭。
  「食慾是什麼來著……人為什麼一定要奪走其他生命才能活下去……」
  八奈見呢喃說著,又喝了一口朝雲牌飲料。那個該不會是對人類來說還太早的飲料吧。
  但現在別無選擇,些許的犧牲也只能接受…
  我如此說服自己時,八奈見緩緩地站起身。
  「好,我再去跑一趟吧。」
  「妳還是再多休息一下吧?」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還能跑,甚至可以跑到美國。」
  肯定只是錯覺,但我不能挫當事人的鬥志。我面帶笑容,送八奈見離開。
  「……朝雲同學,剛才那個,真的是喝了也無害的東西?合法嗎?」
  「是的,毫無疑問合法。我確實調查過相關法令了。」
  原來如此,既然合法那也沒辦法。畢竟合法嘛。
  我拿起喝到一半的馬克杯──但沒有讓它靠近嘴邊,直接放回桌面上。
  回家後,我要從佳樹的手機刪掉朝雲同學的聯絡方式,我在心中堅定發誓。
(第七卷第三敗)
 
  心被劃爛了,有人心裡的八奈見區域可是一直沒關的,累積到現在導致溫水都不嘴硬了,開始關心老八。這波傷害實在太大,甚至嚴重影響了朝雲在溫水心中的評價,雖然本來好像也沒多好。
 
  一見到貼在牆上的活動海報,我沒由來地改變方向,步入通往南門廣場的通道。只能說一時鬼迷心竅。
  如果我按照當初的預訂,前往書店,恐怕就不會遇見她了吧──彷彿要貼在烏龍麵立食店的玻璃牆上,正觀察店內狀況的八奈見。
(第七卷第三敗)
 
  鬼迷心竅的溫水和彥碰上了正在店門口吃空氣烏龍麵的八奈見,我只能說這段我見猶憐。
 
  大意是,她找到了那兩人,要我們前往車站旁的南門廣場。
  我們趕到廣場時,發現該處設有許多攤販。今天似乎有活動,主要販賣當地特產的蔬菜和食品,還滿熱鬧的。
(第二卷第二敗)
  註:南門廣場是啥地方提供原文在上──很多吃的,這裡溫水說自己鬼迷心竅,明顯是在找老八,原因無須贅述。這裡又又又能看出溫水在老八的事上異常彆扭,哪怕是內心獨白,了解這點可以看出很多東西。
 
  「如果要短時間內減重,一定少不了節食吧? 我從早上到現在只吃了香蕉。」
  「所以說,站在這裡吃香蕉,就是妳說的空氣烏龍麵嗎……?」
  「對喔。一面看人吃烏龍麵,一面吃香蕉,就像是自己吃了烏龍麵吧?營養和心靈同時得到滿足。」
  「原來心靈會滿足喔?」
  「……不會。」
(第七卷第三敗)
 
  八奈見是驕傲的女孩,我一再重複這一點,這孩子是不認輸的。為什麼同樣是示弱,這段的力度,尤其是給讀者的力度,比白玉還強,原因就在這裡,白玉的示弱是本來就弱的正常表現,但是老八示弱都帶有一點點不服輸。例如啃法棍去代餐法餐、例如人都要被朝雲飲料搞迷糊了還是要跑步。
 
  現在你看她減肥的時候想吃烏龍麵,就站在門口看別人吃,隔著玻璃看,嘴裡還是嚼著香蕉,還要嘴硬自己吃的是空氣烏龍麵。但是面對那個男生的問題「你的心靈就這樣滿足了啊?」她也很老實地承認,沒有。
 
  那麼那位男生作何反應呢,我只能說給溫水心疼壞了,在這一整段裡你會發現這個人內心話也許還能嘴硬,嘴上已經不硬了。
 
  至於溫水的回應,我一看美好的回憶泛了起來,當我還是個純情少男的時候,聽到女朋友減肥,第一時間都是問,你身體會不會有問題。隱含的意思是,我其實不在乎你瘦不瘦好不好看,我在乎的是你。

  「突然減少用餐量,不要緊嗎?我是說,身體狀況之類的?」
  「放心啦。我就是為了這種時刻,平常都吃得很飽。」
  原來如此,平常就打好了減重必須的身體基礎。
  「畢竟我也得展現出像學姐的一面才行。」
  「好意外。原來八奈見同學真的關心白玉學妹。」
  「如果置之不理,不曉得那孩子會鬧出什麼事喔?如果拍張照片就能讓她接受現實,我覺得那樣最好。」
(第七卷第三敗)
 
  就算艱難,八奈見的驕傲可不容許她放棄,她表現了平常很難看出的責任心,並且指出了那個共存於溫水和她心中的文藝社參與此次事件的表面原因「如果置之不理,不曉得那孩子會鬧出什麼事喔」。
 
  然後,八奈見話鋒一轉,說出了那個溫水和自己參與這件事情的深層原因——那個「只」存在於他們兩人心中的理由──八奈見和白玉很像
 
  「況且啊,看著那孩子,我就想到一年前的我,沒辦法放著她不管。」
  「我記得去年這時候——」
  姬宮同學轉學來到班上,一切都開始改變。
  那時候,她查覺自己並非袴田草介的女主角,而是友人A。
  「如果我那時候也能像她這麼亂來,結果會不會有什麼不同?」
  ——白玉學妹的胡來,某種角度來說是自暴自棄。
  一年前的八奈見做不到這個地步。
  而站在眼前的八奈見明白那份心情。
(第七卷第三敗)
 
  但我要在這裡打個問號,因為即使按照接下來溫水的想法我們都能看出,這兩人不要說相像,應該說相反。白玉自暴自棄,八奈見沒有。
 
  到底哪裡像?我要在這裡賣關子。因為對於八奈見,理由到此為止,剩下的理由屬於溫水自己,好在這個關子我不會賣太久。我之前一直講,老八承認了自己的失戀,但一直沒有承認自己失敗。

  老八順著自己的思維繼續講,在這裡驕傲的八奈見對溫水承認了自己的必定失敗,這個失敗不是因為自己差在哪,不是因為自己沒有告白,而是因為不合適。

  八奈見親口告訴溫水,我已經放下了。
 
  「現在的我明白。當時我是曉得就算向草介告白也會被拒絕,所以才沒辦法踏出那一步。想說至少維持當下的關係。」
  八奈見面露自嘲的笑容。
  「你別誤會喔?我現在接受了,而且一點都不後悔。」
  「嗯,我明白。」
  氣氛有點感性。但我們現在根本是觀看無關的人吃烏龍麵的可疑人物。
  我從背包中取出塑膠袋,收走了八奈見吃完剩下的香蕉皮。
(第七卷第三敗)
 
  其實溫水心知肚明,但這個女孩認輸的樣子讓他有所感觸。因為一直以來八奈見都是樂觀、開心、時不時會用歪理減肥的女孩子,這樣的她,他不適應。
 
  這一章前還在叫老八好好收拾垃圾的臭小子,終於主動寵了一把,把老八的香蕉皮收走。這夠了嗎?少年覺得還不夠。他心裡的那些劃痕催促他必須趕緊對這個少女好一點,告訴她——
 
  「這次的事情結束之後,要不要去吃拉麵?我請客。」
  「……是可以啦。溫水,讓我變胖想幹嘛?」
  「只會變回平常的八奈見同學吧?」
(第七卷第三敗)
 
  第一卷的時候,有一句話太溫八了,我一直沒捨得放進來,在第一卷你要解讀那句話就叫過度解讀,但是這裡的溫水就是在呼應這句話,不得不放了。
 
  我只是喜歡像這樣站在八奈見旁邊的時間。
(第一卷第四敗)

  所以我現在很心疼你,主動請你這個饕餮吃拉麵,想讓你變回平常的樣子。少年這句話終於有點彆扭地,曖昧地表達了對少女的心意,所以有點尷尬,也有一點小後悔。但是木已成舟,破財吧,溫水和彥。
 
  看完這段的中年大叔:甜死了,快給我一針胰島素!
百慕達: B1 09-09 17:31

我記得辦法事才能見到喜歡的人好像是哪個海龜湯的湯底w

艾格 (azq852456310) 2024-08-13 04:59:46
CC
#6
  我知道很可惜,但是這塊糖吃完了,我們接著看下面,讓我們看看少女心會長。溫水還是很意外會長為什麼如此盡心來幫他們,畢竟這次鬧得實在大。
 
  「是啊。我從來沒想過,會長會陪我們做這種事。」
  「我說過了吧?我也曾經無法對他人坦承的戀情而飽受煎熬。」
  會長瞥了我一眼。
  「在你眼中我不會和人談戀愛嗎?」
  「呃,不……」
  見到我慌張,會長咯咯笑著。
  「別看我這樣,我也是個少女。與一般人同樣對結婚和婚紗懷抱嚮往。不適合我嗎?」
(第七卷第三敗)

  會長還是堅持自己是個渴望戀愛的少女,因為無法對他人坦承的戀情而飽受煎熬,三回啊三回,這個伏筆真得收吧。老八在社辦裡給白玉換婚紗,這個她可拿手,朝思暮想終於是穿上了——給別人穿的。
 
  不過為別人穿嫁衣的老八還是很開心,溫水開始把他那個二次元美學給關了準備換點女生喜歡聽的,在腦海裡檢索文件夾呢。會長很乾脆地直球表示美麗,這就是同為女性的優勢。現在準備任務都差不多了,溫水就像週五下午的我一樣在想明天怎麼玩了。
 
  但很不幸,加班來得突然,朝雲又指出了計畫漏洞,石蕗離教堂還是太遠了。趕緊報告給溫水和彥——指揮部怎麼還沒設置在教堂前線。老八提供一個重要支援,教堂旁邊的桐木高中她有熟人。這裡是個重大進展,看到最後我們就能知道,把作戰部設在桐木高中救了一命。
 
  溫水在被兩個超級社交人震撼得眼花撩亂時,白玉終於來找他要那個在大腦裡檢索半天的標準答案,溫水想了那麼久,也該想起來自己該去那個地方找了。
 
  「呃……禮服的顏色和你很般配……由於白玉學妹本身擁有的、相當於魅力的部分受到強調,在見者心中激發類似清爽昂揚感的感情,應該……是這樣吧?」
  很好,我排除噁心感,同時適當地選擇以藝術包裝的稱讚話語了喔。
  我為此安心時,白玉學妹神態可愛地歪過頭。
  「簡單來說?」
  「呃,我覺得——很可愛。」
(第七卷第三敗)
 
  從這個似曾相識的「如何評價女生穿著」的內容來看,不難推測這個文件路徑是C:\Users\NUKUMIZU\Documents\八奈見杏菜。但白玉想聽的不是這個,壓著溫水直球說自己可愛──溫水立刻在心裡解釋,不怪我啊,完全是她引誘的。也不知道你是嘴硬給誰看。老八打完電話了,瞟了溫水一眼,催著他趕緊滾蛋。
 
  我走出社辦時,視線無意間與八奈見對上,只見她的嘴唇無聲開闔。
  即使不懂唇語,我也知道她在說什麼。
  八奈見無聲拋出的話語是……你、問、題、就、出、在、這、裡。
(第七卷第三敗)

  這句話我還真是差點從這卷忘掉了,溫水這卷是真的沒有多少直男時刻,難得出現一次,就要被老八敲打。你們也是一對妙人,暗號都給你們玩出來了,讀唇語是吧。
 
  事不宜遲,第二天的溫水輕小說也沒得看了,跟著老八奔赴桐木高中,去觀察自己的前線指揮部。借用別人話劇社,溫水社長怎麼也要和人打招呼才行,八奈見大大咧咧地闖了進去,給溫水引薦自己的朋友。

  「呃……我是石蕗高中文藝社的溫水。謝謝妳這次把社辦借——」
  「溫水同學?哦~就是你啊~」
  這個人好像在特別看我。而且是一直盯著瞧。
  「請問……」
  「啊啊,抱歉喔。我是話劇社副社長新菜喔。新鮮蔬菜,寫作新菜。多多指教~」
  妮娜——更正是新菜,對我伸出手。
  呃~摸初次見面的女生的手沒關係嗎……
  我先側眼瞄了一下八奈見,與她握手後,她把某個硬物塞進我手中。
(第七卷第三敗)
 
  這段我跳著眼皮看的,八奈見杏菜解釋一下什麼叫“就是你啊”,妳那隱藏在書外的女子會在討論什麼我已經不敢想了。還有溫水,握手很正常的,握就握了,你看老八幹什麼。
 
  新菜同學留下了鑰匙和一句曖昧不清的“八奈奈加油吧”就走了,既然作戰本部確定了,大家就各忙各的了。
 
  為了預備正式上場,有必要摸熟附近的地形。
  也是因為八奈見出發去慢跑了,我一個人被留在社辦,心裡有點不安。
  話劇部社辦所在的實習棟的北方,是桐木高中的校地邊緣,圍籬的另一側就是住宅區。
  沿著圍籬朝西方步行,走到底有一堵相當高的樹籬。
  樹籬的另一側就是婚禮會場的玄關旁,可是沒辦法穿過去——
(第七卷第三敗)
 
  不安是吧,我發現了你在老八減肥之後嘴硬度有所下滑啊。這裡要注意伏筆,桐木高中和婚禮會場中間隔著一個樹籬,樹籬有個洞。
 
  結束所有外圍準備的溫水回到了石蕗文藝社,在這裡他將面對白玉璃子,揭示他參與這場浩大鬧劇的原因中的最後一層,也是最關鍵的理由。
 
  「……請社長放心。」
  她垂著視線看向手中捧花,平靜地呢喃。
  「咦?什麼意思?」
  「萬一出了事,我會妥善地解釋,不會讓責任落在大家頭上的。只有這一點,請社長不用擔心。」
  語畢,白玉學妹陷入沉默。
(第七卷第三敗)
 
  首先我們得先明確白玉的想法,白玉說,如果事情洩露,會把責任從大家身上攬過來。乍聽這句話沒問題,所有人都在奉陪你的任性,如果出事,任性的人就要承擔責任。
 
  但是我們換位思考,白玉這樣說,意味著為了宣洩自己的情感,她不顧一切,完全可以放棄其他的東西。溫水意識到她這種心態,他知道這是不對的,於是他立刻指了出來。
 
  「……前陣子,白玉學妹曾經說,妳沒什麼東西好失去的。」
  這大概是多管閒事。
  這些話她既不想聽,肯定也派不上任何用場。
  「但也許只是妳沒察覺,說不定妳已經擁有了重要的東西。」
  白玉學妹的手停了下來。
  「……失去之後就太遲了。所以妳可以稍微更珍惜自己——更珍惜自己現在擁有的東西嗎?」
(第七卷第三敗)
 
  愛情不是全部,特別是這段戀情不是全部,甚至有很多很重要的東西排在前面。溫水幾乎是下意識地在說這些話,表示他被觸動了。目前雙方都還在進行表層交流,直到白玉意識到溫水的話語裡隱含著很深的感情,她主動詢問了。
 
  「……社長以前發生過什麼事嗎?」
  「稱不上是發生過什麼就是了。」
  我的視線轉向牆壁書架。去年夏天。在查覺自己與八奈見其實是朋友的一小段時間前。
  我拒絕八奈見──傷害了她的記憶。
  彷彿在看陌生人般看著我的八奈見,的確曾站在這書架前方。
  已經快要過去一年,那天的情景我仍歷歷在目。
  「不管什麼事,都有結束的一天。但在最後要怎麼結束,要讓它在心裡作為何種回憶接受——我覺得白玉學妹還有選擇的餘地。所以希望妳唯獨不要選擇自暴自棄。」
(第七卷第三敗)
 
  這下把溫水傷疤揭開了,當時看到這段正巧動畫播出,我們都在笑話溫水被高冷老八一刀劈出PTSD了,隔了半年都還在惦記這件事情。但轉念一想,這裡蘊含著我們一直賣著的關子──八奈見和白玉到底哪裡像了?
 
  她們都因為失戀,在失戀之後失去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
 
  雖然是相像,兩者還是有所不同,白玉是主動的,她自暴自棄地宣洩情感,是實打實在破壞自己的日常生活,會被停學,會被判斷犯罪,會疏遠自己的家庭——最重要的是,如果繼續自暴自棄,事情敗露,她會失去溫水和彥和文藝社這個她融入正常生活的最後手段。一言以蔽之──她會成為戀愛喜劇中徹底退場的敗犬女角色。
 
  八奈見呢?八奈見的失去是被動的,被溫水用不想被流言煩擾作為理由切斷朋友關係,對於老八來說其實就是因為失戀,因為被甩之後的連帶效應,連最後的傾訴口,新交上的朋友都要失去。所以在聽到溫水的分手宣言時老八是懵的,她的第一反應甚至是“難道我做錯什麼了嗎”,所以當她得知自己被傷害僅僅是因為被甩之後的餘波和輿論的時候,她真的很生氣很受傷。驕傲和理智讓她不會去責怪溫水,因為害怕流言是人之常情,她只能冷漠地說“這段時間謝謝你”,然後離開。如果後續沒有和解,她也會成為戀愛喜劇中徹底退場的敗犬女角色。

  所以你知道為什麼溫水記這件事記這麼久了吧,我覺得他大半夜一想到這件事,就得坐起來抽自己兩巴掌。
 
  但最後,八奈見和溫水的故事繼續寫了下去,老八和溫水組團打怪打了七本書了,現在的她正如她之前所說,已經放下了。但白玉沒有,白玉現在的天平里,這些東西不如釋放自己的感情重要。
 
  「可是,也有東西是想要扔掉的。」
  幾乎近似囁嚅。
  「也是有留在身上只會難受,所以想要丟掉的東西。回憶同樣也是其中之一。」
  捨棄。捨棄。棄置一切,最終抵達的場所。
  雖然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但是置身該處的她,恐怕沒有笑容。我有這種感覺。
  「就算這樣——」
  「完成了!」
  彷彿要抹去我的話語,白玉學妹將大功告成的捧花抱在懷裡,對我投出捉弄般的眼色。
  「呵呵,可愛嗎?」
  「嗯——很漂亮喔。」
  自然而然脫口而出的話語。
  她的逞強、謊言,以及藏不住的寂寞。
  面對這一切,我只能像個笨蛋般,老實地說出感想。
  聽了我的回答,她浮現吃驚的表情,隨後平靜地笑了。

  「謝謝你——」

  然而她的笑容,與那一天的八奈見是那麼神似。
  我的胸中一陣酸楚。
(第七卷第三敗)
 
  所以溫水在這裡已經有預感了,白玉不會善罷甘休,如果她堅持下去,最後的結果就一定是失去。因為戀情失去其他一切的白玉莉子,未來不會有笑容。
 
  現在走在失去邊緣的白玉,像極了那天的八奈見──理由夠了,文藝社社長溫水和彥,參戰。
 
  三軍用命,兵甲已足,計劃成型,讓我們做最後確認。
 
  白玉學妹吸吮著軟管裝的豆沙,眼神空洞地點頭。沒問題嗎?
  她的增重計劃進遭遇挫折。區區兩公斤換作八奈見一瞬間就能秒殺,但這不能強求。
  「這次作戰計畫中最應該避免的事態,是被人發現璃子學妹穿著婚紗禮服。只要一開始穿著制服進場,讓會場的工作人員產生第一印象,之後就算婚紗打扮被看見,對方也不會馬上就想到其實身分是璃子學妹吧。因為八奈見同學假扮的璃子學妹就在現場。」
(第七卷第四敗)
 
  固有印象誤導,這招真絕,這裡公佈前面那題的答案,老八減肥減得幹勁十足,白玉增肥增得兩眼失神。
 
  計畫第二步是攝影組出場,得負責控場跟誘導加掩護,現在看來確實是有點難。對於各種狀況,朝雲身經百戰,直接給你窮舉出來。不過窮舉是需要數據支撐的,數據哪來的。
 
  「我有個單純的疑問,為什麼妳知道得這麼詳細?」
  「這段連假期間,一共觀察了五場婚禮。小鞠同學暗地裡為我們收集了情報。」
(第七卷第四敗)

  文藝社第一打野小鞠!連看五次會場,畫了素描,沒被發現,氣息遮斷。記住這個打野,她目前幾乎是零參團,但不妨礙她關鍵救場。

  然後是道具,這次的道具好像反而比上回那個藍牙耳機和頭戴式攝影機簡單,就是個——震動器。基本操作不算複雜,最後就是撤退。
 
  「那麼計畫主持人,麻煩蓋章核准本計畫!」
  朝雲同學筆直地盯著我瞧。計畫主持人……是說我?
  在我躊躇之時,朝雲同學的上半身倏地靠向我。
  「來,請在封面用印鑑蓋章!用力蓋下去!一鼓作氣!」
  「咦,可是我身上又沒帶印章之類的……」
  這時白玉學妹從旁邊遞出印章。
  「印章的話我先刻好了。也有印泥,請儘管使用。」
  妳擅自刻了我的印章嗎?喔……好周到喔……是喔~……
  我在催促之下將印章壓向印泥,隨後在說明書的正中央蓋章。
  用這顆我初次見到,刻著『溫水和彥』的氣派印章。
(第七卷第四敗)
 
  完全刑事責任人溫水和彥,我教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最好把它記在腦海裡,放在你那個八奈見資料夾裡——章 不 能 亂 蓋 啊!

  會開完了,我們去見一見第七卷稀有動物燒鹽檸檬。
 
  從前些日子的對決之後,曾經有過一段時間不長但些許尷尬的時間。
  我既搞不懂理由,也不知為何恢復原樣。
  「欸,文藝社的大家都來看比賽嘛。我會給你們看精彩表現的。」
  「
東海預賽會去的。我也想看妳打進全國的瞬間。」
  「咦?不來看我比縣預賽喔?」
  燒鹽故作嬌嗔地嘟起嘴唇,用指頭戳著我的背。
  我面露苦笑地閃躲。
  「反正燒鹽會贏吧?」
  「是沒錯啦。」
  語畢,我們相視而笑。
  ——恢復原樣了。雖然才這麼覺得,但有些不同。
  大概是有某種事物過去,有如季節更替般,有什麼改變了。
  但我們一定都還太稚嫩,無法分辨那究竟是什麼。
  我有一點期待……成長為大人之後,再來回顧現在的點點滴滴了。
(第七卷第四敗)
 
  我不打算多做總結,我一直持有一種觀點,就是看了這段之後特別明顯的感覺到,檸檬的人物弧光已經離完整不遠了。
 
  婚禮當天,行動!首先我們先來評論一下大小白玉的相似度。
 
  不過只要避免兩人同時現身,應該能瞞過別人吧。
  之前擔心的八奈見的胸圍部分,與白玉學妹內斂的部位,看起來沒有太大不對,原本算是不同類別的腿部曲線,也不知怎麼搞的,逼近到還可以的範圍。
  我在心中敬佩不已時,朝雲同學讓額頭閃亮發光。
  「各位請看,一切就如我說的。溫水同學的行動完全符合預料。」
  「咦?在說什麼?」
  諸位女性一直盯著我的臉。
  「男性面對穿制服的女性時,視線會按照臉、胸、腿的順序移動。因此只要這些部位的印象貼近,兩人調包也不會輕易穿幫。
(第七卷第四敗)
 
  哈哈,高中生。這個視線很真實哦,我也是修練了很多年才努力克服了這個生理習慣。而且順便一提,你們有沒有發現,溫水很少去表達自己對老八身體曲線的看法,但不代表他沒有看法。在描繪外貌的時候,溫水永遠第一時間看臉,然後是衣著。不過老八也屬於那種喜歡藏身體曲線的穿衣風格,你們可以去翻一翻老八的穿搭,基本上都是走可愛流,更想要讓人關注臉——這是個伏筆。
 
  然後新道具——壓電薄膜揚聲器+錄音筆黑科技口罩。我錯了,我不該說道具比上回簡單。接下來重頭戲來了——女裝溫水和彥。
 
  放棄抵抗的溫水終於是換女裝出來了,志喜屋面對著穿著女裝的、沒腿毛、喉結小的溫水甦醒了女同獵殺欲,直接打算上手。被老八一個擋拆給檔下了。
 
  志喜屋學姊,居然把手伸進了裙擺底下。
  「等一下,學姊,妳在做什麼啦?!文藝社嚴禁肌膚之親喔?!」
  八奈見拉開志喜屋學姊後,把她拖到房間角落處。
  「可是真的……滑溜溜……」
  「別看他那樣,好歹也是男生喔。偶爾也會用下流的眼神看我。」
  八奈見這麼說,對我投出鄙視的眼神。這傢伙是這樣看我的啊。
  「但是溫水……身體……是女孩子……」
  「咦?真的嗎?」
  不,身心都是男性。
(第七卷第四敗)
 
  看看你溫水之前那些好色的表現,被老八嫌棄純屬活該,我懷疑這句「有時候還會用很下流的眼神看我」這句話搞不好是真的。八奈見出發,溫水女裝完了。至於女裝效果如何?專業評鑑官——馬剃天愛星確實沒認出來,直到溫水自爆,然後看到她夢寐以求的畫面。
 
  「會長是男的,溫水同學是女的,所以說,那個——就是這麼一回事嗎?!」
  並不是。
  會長不知為何心神領會般點頭。
  「唔嗯,雖然聽不太懂,不過八九不離十吧。」
  「會長,不要隨便回答啦?」
  天愛星同學再度發出雞被勒死般的悲鳴。
  緊接著一道殷紅自鼻孔往下流——當場昏了過去。
(第七卷第四敗)
 
  就跟妳說黃連解毒湯沒用。評鑑官的反應說明演習過關了,讓我們看實戰。

  扮男裝的會長微微一笑。
  女性服務員一瞬間屏息後,面露置身夢境般的表情點頭。
(第七卷第四敗)
 
  我就跟你說,有些時候天賦大於努力,你們準備這麼久,女工作人員被會長一笑拿下。

  “媽媽,照片上這個漂亮姐姐是誰啊?是媽媽嗎?”
  “不節子,這是你爸爸。”
  “那照片上這個帥氣哥哥是媽媽嗎?”
  “不節子,這是你放虎原阿姨。”
 
  帥哥放虎原的功力已達化境,溫水扭個頭看老八的時間,他都已經和人聊到人生理想了。隨著「生米已成熟飯」的暗號傳來,攝影組按照預定計劃很順利把田中老師引到了教堂,勝負只在一瞬之間。
 
  趁著快門聲響起時,我向前踏出最後一步,將反光板往旁邊挪開。
  接著,只在一瞬之間。
  我迅速離開後,手拿捧花、身穿婚紗的白玉學妹就站在該處──彷彿與新郎互相依偎。
(第七卷第四敗)

  利用反光板,溫水成功擋拆,白玉的心願完成了。戰事已經結束,照理講只需要撤退即可,但是溫水的預感不會有錯。
 
  終於能放下肩上重擔。幸好以防萬一的預備白費功夫了……
  把完全放鬆心情的我再度拖回現實的——是八奈見傳來的回應。

  『我到處都找不到小白玉耶?』
(第七卷第四敗)
 
  白玉拒絕撤離,事態急轉直下。發現白玉不見了,潛入三人組第一個反應是去找。
 
  「待在這裡也不是辦法,我們分頭找她吧。」
  「也對。幸好賓客還沒到。」
  「欸,結束後小白玉的捧花可以給我嗎?撿到捧花就能下一個結婚吧?」
  原本的持有人別說是結婚,連爭奪的資格都沒有就敗北了,妳覺得那樣也無所謂的話。
(第七卷第四敗)
 
  這時候大家心態還比較放鬆,有人對結婚的執念是確實深,但是老八呀,花束是過了新娘的手,才有祝福意義的。你從敗犬手上拿,小心變成《敗犬,我輸兩回》。
 
  但如同之前所說,這次活動時間很緊,真攝影組出現後,假攝影組就失去活動空間了,為了不穿幫,這裡三人組應該立刻分頭撤退,讓白玉自行撤離。

  「……你原本就料到這種事態了嗎?一開始就?」
  「與其說預料,不如說有心理準備吧。」
(第七卷第四敗)
 
  但是溫水通過前面的訊息,已經能夠預判出來白玉想要做什麼了,他甚至早早準備好了planB,換上桐木高中制服的溫水在會場少數的威脅就是認得他臉的甘夏老師和小拔老師,當然還有新郎和新娘,假白玉八奈見全場都是威脅目標。
 
  超額完成減肥任務百分之五十,被攆得滿場跑的老八已經先蹲在安全點,溫八小隊合體後,開始搜二樓。在婚禮現場突然失踪也太嚇人了,老八的腦袋動起來了。面對躲在蛋糕這個從頭到尾都是吐槽點的設想,溫水好聲好氣地開始解釋,小女孩腦海裡的粉紅泡泡就破掉了。
 
  「那種蛋糕,除了新郎新娘要切的地方,其他部份都是假的喔。」
  「咦?那是假的……?騙人的吧……?」
  八奈見杏菜十六歲,在被揭露的現實面前呆站不動。
  我知道妳很受打擊,但現在真的不是發呆的時候。
  「哎,只要出錢一定也能訂做一整個真的蛋糕啦。好了,我們快走。」
(第七卷第四敗)
 
  破就破了吧,你還打算給人家補回來。我是建議你這個時候少說話,到時候看了婚禮帳單不要哭。
 
  歡喜冤家類型的組合一大特點,就是哄完就要賣,面對追上來的光繪嬸嬸,溫水果斷留下老八殿後。雖然老八這裡殺氣騰騰很搞笑,但是不得不說,這殿後非常關鍵,而且為後面很多劇情鋪下了伏筆。
 
  然後溫水表演了無訊息二選一精準逮捕白玉,白玉選擇這個房間幾乎是必然的。來吧,讓我們直面第七卷最終頭目——白玉璃子。
 
  「我從來沒想過,自己居然這麼不懂死心。」
  她垂下臉挪開視線,禮服裙擺微微搖晃。
  「實現了一個願望,就想要再多一個。如果那個也實現了,大概還會再想要一個。」
(第七卷第四敗)
 
  是的,白玉根本沒有放下,她不認為自己的情緒完全釋放了,她要更進一步,哪怕放棄更多。溫水終於生氣了,說難聽一點,這裡白玉就像她自己說的,既要又要,優柔果斷。
 
  「我就是這種女人。明明想要毀了一切再逃走,卻沒有膽量。只好在這裡等待時限到來的卑鄙小人。所以——」
  她憑著意志之力,挑起唇角。
  「——社長請趕快逃走吧。」
  我呆站在原地,盈滿胸腔的感情頓時席捲心頭。
  連我也忍不住有點生氣。對白玉學妹──也對我自己。
  我應該很瞭解這種女生的才對。
  不顧他人,固執己見。
  言行舉止笨拙至極,所作所為亂無章法。
  然而到了最後關頭——總是放下自己,優先考慮對方的幸福。就是這種女生。
  對這樣的女生,漂亮話無法打動她們。
  我瞪視般凝視這種女生的雙眼。
(第七卷第四敗)
 
  像這樣想要任性妄為,卻又笨手笨腳,最後還是優先考慮對方的女生他見過,他當初傷害過,我覺得,他可能想過很多次了,他當初要說些什麼,想要傳達什麼。
 
  他張開口,卻先說出了那位少女在深夜對他說過的類似話語。
  註:給不知道的,第二卷第三敗八奈見壞孩子發言

  「……你的意思是,要我搶走大哥哥嗎?」
  「是啊,就是這個意思。」
  我毫不掩飾煩躁地回答,步向白玉學妹。
  「妳特地挑田中老師隔壁的房間,房門也不鎖就躲在裡面──就是希望他會找到你吧?偶然發現也好,是什麼原因都可以。想借自己心上人的手來毀了一切,妳剛才就是這樣想的吧?
  「──!」
  在白玉同學開口前,我接著繼續說:
  「就算這麼做,到頭來妳還是無法放棄吧。妳都已經把心意藏到這一天了。他只不過是和妳姊姊結婚而已,妳可不是毀了一切就能死心的人。
  白玉學妹站在眼前與我互瞪,最後她像是敗下陣來一般,任憑肩膀下垂,。
  「我……沒有想要破壞他們兩人的幸福。」
  「如果他們往後不幸福了呢?」
(第七卷第四敗)

  這種反話狠狠刺激了白玉,它逼迫白玉認識到,自己正在破壞想要放棄的東西,比自己想要傳達的心情更重要
 
  白玉知道了,所以她搖了搖頭,第一次真實地傳達了她對現在溫水的印象——壞心眼。
 
  「……原來社長這麼壞心眼啊。」
  「看錯人了吧?」
  「不。只是覺得有一點——刺激。」
  與倔強的語氣相反,捧花砰一聲墜地。
  「……我會等下去。」
  她抬起視線注視我,用那好似能洞悉男性心思的眼眸。
  「從懂事以來,我已經藏了超過十年。接下來不管是五年或十年,我都能繼續藏下去。」
(第七卷第四敗)
 
  溫水強迫白玉認識了自己的真心,終於把自己想要傳達的話語傳達了過去。或許在凝望了無數次那個少女的笑顏之後,經歷了那麼多嬉笑打鬧的時光之後,他想明白了。其實不是什麼多帥氣的漂亮話,無論如何都不要凝望過去,要活在現在,要等待未來。
 
  這就是他想傳達的話,無論是對著現在面前的璃子,還是對著記憶中的
 
  八奈見杏菜
 
  老八自然沒聽到這段發言,不然就算沒當場給他拿下也差不多了。但是她留在外面當眼,狂按震動器挽救了第一次局面。溫水光速鎖門拖延時間,然後迅速帶著白玉跳窗。
 
  『這件大衣和捧花是誰的?』
  『上一組忘記沒帶走的嗎?總之先保管起來。』
(第七卷第四敗)

  注意細節,捧花掉了。從另一側繞到樓梯口的溫水發現前路不通,畢竟事先也不是這個安排,後續也沒辦法溝通,總之現在老八把怪拉在這裡是過不去的。情急之下只能靠真聲誤導把大家拉走,還得去直面新娘──也就是白玉親姐,主動選擇了危險度最高的操作解圍。
 
  老八救了第二波場,現在順利推進到大門口了,出現了一個正常情況下怎麼也躲不過去的門衛——白玉的爸爸。

  最重要的是,溫水這方明面上的棋子已經用完了,接下來按照時間流程白玉爹就要去找新娘,會迎頭撞上溫水,不僅如此,後面工作人員也包夾上來了,退也不能退了,眼看就要萬策盡,神兵天降——觀戰一整場的小鞠在最關鍵的時刻,跳出來一個大把所有的人全拉走了。僅此一次的機會出現,溫水用上了在上一關BOSS戰前加的力量點,抱起白玉就跑。
 
  我用公主抱抱著白玉學妹,就這樣跑進與隔壁建築物的縫隙間。
  和佳樹相比雖然重,但是一想到八奈見,便感覺跟羽毛被一樣輕。
  我順勢衝向朝雲同學先前偶然間發現的,開在樹籬上的洞口。
(第七卷第四敗)
 
  還不快多謝千早姐。事情平穩落地——吧,只不過雨森是不會放過你的,外攘完了,差不多又要安內了,面對著強迫自己認識真心的溫水,此時的白玉又有多少真心呢?
 
  我在害臊之中,板起臉回答,但白玉學妹的反應不符預料,表情出乎意料地認真。
  隨後她站在我面前,緩緩地對我舉起雙臂,這麼說了。

  「我們——來接吻吧?」
(第七卷第四敗)
 
  白玉有多少真心我不知道,有人是一點不敢有。一個剛打算在暗戀對象婚禮上搞大動作的女孩轉頭說要親自己,這太抽象了。在溫水的定義裡,就算真的是戀愛喜劇的話,也才第一話,這怎麼親,現在?在這裡?

  咦?!接吻?!和妳?!現在在這裡?!
  我發揮了自己也嚇到的速度,往後方跳開。
  「白玉學妹!?開玩笑也不能開這種的!」
  「……你不要嗎?」
  她神態可愛地歪過頭。
  「啊,對……我不要。」
  「什麼嘛~你不要喔。」
  白玉學妹的表情頓時舒緩,放下伸向我的雙臂。
  ……咦?等一下。她剛才是真的想接吻?最後一集了?
(第七卷第四敗)
 
  雖然溫水在這裡斷然拒絕,但照你這個邏輯,最後一卷親看起來順理成章,只不過親誰,有待商榷。其實這時氣氛非常好,楚楚可憐的白玉也是非常誘人的,不怪溫水事後想半天,眼看自己這套攻勢沒拿下,其實白玉心裡可能是欽佩還要佔多數一點。
 
  「社長比我想像的還要……」
  「咦,怎麼了?!」
  我不禁拔尖聲音。白玉學妹衝著我嘻嘻輕笑。
  「——沒膽量呢。」
(第七卷第四敗)

  但如果這裡承認溫水的堅定和理智,反倒是襯托出自己的不足和缺少魅力,所以白玉話鋒一轉,咬死了溫水沒膽量,給兩個人第一次正面的感情交鋒留下了勢均力敵的結尾。
 
  然後溫水累倒了,呼呼大睡。我不由得露出微笑,趕快睡,還有大場面等著你。
 
  我揉著眼睛撐起身子時,石蕗高中的西裝外套從我身上滑落到地板。似乎有人幫我蓋在身上。因為我也穿著西裝外套,所以是雙層西裝外套。
  我這麼想著,撿起了西裝外套。這給人安心感的尺寸,是八奈見的吧……
(第七卷第四敗)
 
  在晴朗的週末午後,安靜的教室裡,少年疲倦地倒在沙發上淺眠,我們可以設想一下,八奈見同學是個什麼心態,給溫水披上了自己的外套,又是以什麼心態去試穿學妹的婚紗的。

  很可能就是披完衣服看著溫水這張睡臉莫名來氣,這個人嫌棄了一整卷老娘不配當新娘,婚紗呢?我還不迷死你。思路真的可以,可惜操作不太行。
 
  溫水現在還有點迷糊,他默默戰後結算,結算完了掛衣服。其實這裡有個內心戲我還挺樂的,就是溫水發現老八在的時候鬆了一口氣,還好沒有自言自語。這就有意思了,因為他那堆戰後結算又不是不能說,在他心目中有什麼不能說的,哈哈,我不知道。
 
  幸好剛才我沒有說些奇怪的自言自語。
  當我在心中鬆了口氣時,八奈見壓低聲聲呼喚我。
  「……欸,你來這邊一下。」
  咦?妳是說拉簾對面?
  「呃,妳在換衣服,我怎麼可以進去。」
  「我現在有穿,不用操心啦。動作快點。」
  ……?那妳為什麼不出來。
  雖然搞不懂理由,但是要違逆也麻煩。我一掀起拉簾,頓時啞口無言。
  眼前的八奈見——身上穿著白玉學妹那套婚紗禮服。
  她的臉龐害臊地低垂些許,白皙的肩膀細微顫動。
  分量遠勝白玉學妹的胸部,突破了禮服原本設計的輪廓,呼之欲出般強調自身的存在感。
  「呃,妳怎麼穿成這樣——」
(第七卷第四敗)
 
  掀開簾子的那一瞬間,溫水人呆了,他罕見的一眼就注意到了老八的資本。溫水現在滿腦子我靠,我不是做夢吧?但很不幸,你現在不是在做夢,就算是夢,也更接近惡夢,因為有個笨蛋拉鍊卡住了,突如其來的倒楣狀況,這倆孩子羞澀就飽了。
 
  「我一時好奇試穿看看,結果脫不下來了!溫水,快點幫幫忙!」
  …………什麼?
  「背後的拉鍊完全拉不動!大概是穿好之後尺寸縮小了!這種事很常發生,不會錯的!」
  是喔,很常發生嗎?惡夢遲遲不醒。
  「我知道了,我去叫朝雲同學她們來,八奈見同學妳在那邊等一下。」
  「等等,你想害我在大家面前出醜嗎?!我就是不想讓大家知道啊!」
  讓我知道就沒關係嗎?
  八奈見快速轉身向後,撩起頭髮。
  「快點幫拉拉鍊。快~一~點~」
(第七卷第四敗)
 
  我算是看懂雨森寫浪漫戲碼的套路了,就是先寫傳統戀愛浪漫套路→出包操作製造喜劇效果→然後趁你還在笑給你塞塊更大的糖。

  我隨便都能舉一堆例子來,你看第三卷學園祭前夜兩人拉扯、第四卷送生日禮物出包完了之後接了個不准偷跑宣言、第五卷送巧克力有人不去接手上的結果自己又乖乖掉頭滾回來再拿一塊,這些都符合條件吧。

  這下好玩了,脫婚紗這種曖昧至極的橋段寫得像這倆活寶拔河。雖然吵吵鬧鬧,但在這個午後,我很難不寫下這樣的話:
 
  多年後,結束典禮走進新房的新郎溫水和彥面對著類似的畫面,也一定會想起那個嚮往著巨大蛋糕塔與豐富婚禮餐,夢想成為新娘卻眼淚汪汪地被借來婚紗卡住的女孩,她如今又怎樣了呢?
  多年後,坐在新房內等待的新娘八奈見杏菜面對類似的畫面,也一定會想起在那個青春洋溢卻又兵荒馬亂,不顧一切卻又小心翼翼的午後,用生澀卻溫暖的手為自己解開婚紗的男孩,他如今又怎樣了呢?

  這倆不在一起真能收場嗎?雖然寫得充滿喜劇,但是不要忘了這就是老八第一次賣福利給溫水,這丫頭現在又氣又羞,當事態發展到我看得憋不住笑的時候,她更是驚慌失措到口不擇言。
 
  咦?!這塊藍色的東西,是內衣嗎?仔細一看,的確隱隱約約看見了背鉤之類的東西喔。
  「這樣不好啦。我看還是去找人來幫忙吧。」
  「不是——我、是不穿內衣派的!那不是胸罩!」
  不,講這種話更羞人吧。
  話雖如此,她本人都宣稱不是內衣了。現在選擇逃離現場,讓她以為我滿腦子胡思亂想,感覺也教人不爽。我做好覺悟,縱身跳進惡夢的下半場。
  「溫水,不可以看喔!也不可以摸喔!」
  「放心,我也不想摸——」
  「啥?我平常都有洗乾淨好不好
?!摸到也沒關係啦,動作快一點——」
(第七卷第四敗)
 
  老八口不擇言,其實溫水也慌得不行,他害羞到幾次想跑路,最後還是硬撐著把惡夢做完,此刻他算是腦子比較清醒的一個,脫不下來,就潤滑。
 
  今天經歷了四倍白玉事件風波的溫水和八奈見一副事後的樣子坐在沙發上平復心情,平復完心情聊起正事。
 
  「那孩子本來想鬧出某些事吧?結果那麼聽話就跟著你走,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但也不能隨意告訴別人……。
  我仔細揀選用詞,開口說:
  「呃,真要說的話……或許是讓她發現了,現在不是時候吧?」
  「……?意思是以後再說?」
  「哎,差不多吧。」
(第七卷第四敗)
 
  這裡溫水想了一下自己要怎麼匯報如何單殺boss,他隱瞞一些內容只說了結果,那畢竟他那個論證結構的理論來源在他旁邊坐著呢,他又沒有好好引用,被人抓到就不好了。
 
  同時他也在用這樣的邏輯說服自己,把握住眼前的東西,一切都會順其自然,為現在的自己負責——
 
  ……暫且維持現狀。不是只有下結論,才能解決問題。
  現在得不到的解答湧現的瞬間。那也許是明年,也可能在明天。
  就算時候到了,也可能渾然不覺。到了那時,原本的煩惱也可能已成往事。
  我不相信現在的自己。
  所以,對於從現在延續的未來,我既不絕望,也不過分期待。
  白玉學妹有一天或許真的會橫刀奪愛,也或許會萌生新的戀情。
  一切都將順其自然,也只能順其自然。
  人能負起責任的範圍,只有當下的自己──
(第七卷第四敗)

  對於眼前的事物,溫水的選擇就是繼續拖,可惜這是兩個人的事,你自己想歸想,那個眼前的事物要來審訊了。
 
  說到白玉這件事,溫水的腦子又轉起來了,透過一整卷的共同行動,他給白玉莉子下了個判斷——這個人的腦子多少有點單線程,他也不是一兩回了。
 
  單純是一時興起。一旦當真,肯定會吃上苦頭。白玉璃子就是這種女生。
  「我就知道有事!你對人家出手了?真的假的?」
  「沒有,我沒怎樣啦。我好好拒絕了──」
  「什麼?!那是什麼意思?!」
  糟糕,說溜嘴了。八奈見以惡鬼般的形象,一把抓住我的領帶。
(第七卷第四敗)
 
  結果面對審訊,這個人又一次說漏嘴了,主要他這裡估計是回憶起了某人的吃醋邏輯,急急忙忙地狡辯自己沒主動。不是,你在幹什麼啊?你本來啥都沒透漏啊,接著話說完不就好了。你以後別想出軌了,用不著撒謊就自爆。
 
  不過女生揪著男生領帶,一臉兇惡地問「你跟她什麼關係,啊?」的樣子,我覺得正常人看到了只會有一種理解,就讓我們和會長與朝雲一起講出那句理所當然的話,走入這場故事的尾聲吧。
 
  朝雲同學與會長站在該處瞭望我們兩個。臉上雖然傻眼,仍掛著別有深意的微笑。
  「「謝謝招待。」」
  面對異口同聲的兩人,我與八奈見連忙反駁:

  「「誤會了啦!」」
(第七卷第四敗)

  正式擁有新社員的文藝社立刻遭到了「假廢社」兩星期的處罰,最大的破綻在於他們把小鞠忘了。這個從寬處理是小拔老師求來的,假廢社這事第三卷的時候會長提過一嘴,大概再有兩次就會徹底廢社,我也不去前面翻了。
  註:我幫作者補充原文出處
  「廢社──稍嫌嚴厲了吧,假廢社之類的處置如何?」
  「咦?假廢社是什麼?」
  「我也不太清楚,累積三次假廢社就出局吧?我也不清楚就是了。」
(第三卷第三敗)
 
  不過大家都在就好,兩星期換一整年怎樣都是賺。幾乎沒有在主角團面前出現的白玉姐,透過白玉的一張照片,露出了恐怖實力的冰山一角。
 
  照片中田中實里手中拿著的,正是白玉學妹之前在社辦手工製作的捧花。
  我們逃走時把捧花留在會場,卻不知為何出現在白玉姊姊手中?
  咦?所以說已經被白玉姊姊發現了……?暴露了多少?
  我訝異地抬起臉,撞上白玉學妹的視線。
  「真是贏不了姐姐呢。接下來,恐怕不容易。」
(第七卷尾聲)

  這裡再次出現了田中老師的形象,從溫水和白玉的描述來看,無論是什麼植物,田中老師身上都有一股秋天的味道。或許他的故事就會在高二的秋天展開──嗯,個人猜測,我覺得這個人很難沒有戲份。
 
  「家裡附近的空地長滿了芒草。小時候我們三個人常常玩捉迷藏。到了秋天芒草枯黃時,姊姊和我曾對彼此笑著說,有種姊夫的味道。」
  白玉學妹小聲吸了吸鼻子,像是在確認氣味。
  「社長身上有種同樣的味道——感覺很讓人平靜。」
(第七卷尾聲)
  註:我的個人理解,文中不只一次提過溫水跟田中老師很像,田中老師認識加交往十幾年才結婚跟溫水那個兩三年才告白有異曲同工之妙,兩人都具有重視長期陪伴的慢熱愛情觀。
 
  白玉自己挺開心的,她已經打好算盤準備找個位置卡進這個為理應在青春戀愛校園喜劇的結尾後立刻退場消失的角色準備的舞台了——妹系角色。
 
  不過這個位置實在不好,不只我之前總結過,跳到妹側死路一條,而且這個賽道還有個怪物。就讓新的妹妹戰爭開始吧,品嚐著初夏時節的冰冷紅茶,讓我們為第七卷的故事,拉下帷幕。





 
  拉下帷幕了嗎?這裡我想要延伸講講,第七卷的特典,明確發生在第七卷故事之後的特典,溫水的隨身碟事件。
  註:以下原文無註記皆出自第七卷Bookwalker限定特典
 
  故事開頭是文藝社女子組聚在溫水房間裡,隨著小鞠的一句“我作為副社長的權利是無限的”,這三位女社員就開始搜索寶藏。還有八奈見同學,妳疑似在文藝社有點一手遮天。垂簾聽政?二聖臨朝?
 
  這群姑娘在找些什麼呢?
 
  「喔~」白玉應聲答道,八奈見得意洋洋地反問:
  「可是,『就連被我們發現也不行』的東西,妳覺得會藏在哪裡?」
  
  請注意,這裡是提出的第一個暗示,這是“就連被我們發現也不行”的東西。
 
  翻出了一堆可能是R16的漫畫之後,老八沒滿足,她想要找的是“某個地方藏著的保存珍貴圖片的媒介”,這是第二個暗示。
 
  白玉的視線指向一具不會動的鬧鐘。
  上面印著手拿日本刀的藍髮動畫角色。
  八奈見看過去,微微聳肩。
  「他之前說雖然壞掉了,但喜歡那個角色,就擺著當裝飾品。」
  白玉默默地拿起鬧鐘,拆開背後的電池蓋。
  電池盒中——有個USB隨身碟。在燈光下反射光黑色澤。
 
  結果在印有「溫水喜歡的藍髮動畫角色」的鬧鐘電池蓋後面,白玉找到了隨身碟。這裡順便一提,我再看一遍發現不太對勁,八奈見是知道這個鬧鐘擺在這裡的原因。
 
  喜聞樂見,這個隨身碟有密碼。這幫不怕死的就開始試。試過「溫水」「和彥」「石蕗」等字後,這群人才發現到有個提示──名字,那就好說了,首先入場的是自信戀愛大師白玉璃子。

  不顧兩位愣住不動的學姊,白玉飛快地敲打鍵盤。
 
  結果不對,八奈見伸出了手。小鞠制止了她。為了回應小鞠和白玉的質疑,八奈見再次排除一些選項,直言「肯定是社員」。
 
  「溫水他根本沒幾個朋友喔?當然是我們社團的社員。」
  不經意地損了另外兩人,八奈見的視線轉向Y的按鍵。
  「那就依序嘗試我和小鞠的名字——」
  「不試燒鹽學姊的名字嗎?」
  聽了白玉突如其來的疑問,八奈見緩緩搖頭。
  「啊~……檸檬的還是不要好了。」
  白玉追問理由般睜圓眼睛。
  「如果密碼是檸檬的名字,該說有種莫名的真實感嗎?」
  「感、感覺,很噁。」
  「……也對,感覺像是看見了不該看的東西呢。」

  這裡還排除了檸檬,注意這種排除得到了這三個人的共同認可。為什麼?我要賣一個關子,這也是個暗示。趁著檸檬和老八快樂聊天,偷跑小鞠試了自己的名字。
 
  兩人聊溫水話題聊著正熱烈,小鞠趁兩人不注意,快速地敲打鍵盤。

  ——KOMARI

  『剩餘一次』的訊息浮現螢幕。
  像是要逃離八奈見驚訝的視線,小鞠悄悄地躲到房間角落。
  「咦?小鞠剛才輸入自己的名字了?」
  「呃、呃,就,試一下。」
  小鞠背對眾人,注視著手機螢幕。
  目睹這情景,燒鹽面露大惑不解的表情。
  「怎麼了嗎?是不知道密碼嗎?」
  「嗯,雖然查明了密碼是某個人的姓氏,但不曉得是誰。」
  還剩一次挑戰機會。八奈見下定決心,指頭伸向Y鍵——
 
  這次的八奈見終於下定決心,開始準備按Y。
 
  「!檸檬,那個名字已經試過了——」
  在八奈見說完之前,燒鹽已經敲下了Enter鍵。

  ——已永久鎖定。請將隨身碟格式化。
 
  被排除的燒鹽突然想起來,輸入了一個錯誤答案,這下完蛋,完全鎖上了。弄都弄壞了,不知道怎麼交代,在白玉的提議下,這幾個闖禍女紛紛自拍。
 
  ……眾人拍了好一陣子後,將圖片裝進已經格式化的USB隨身碟。
  雙手比YA的小鞠、單手倒立的燒鹽、美顏濾鏡下的八奈見——。
  這時,用筆記型電腦確認照片的八奈見疑惑地眨了眨眼。
  「奇怪?小白玉的照片加了密碼耶?」
  「呵呵,我稍微惡作劇了一下。社長找不找得到密碼呢。」
  語畢,白玉微笑。
  八奈見著急地站起身。
  「等等,不是什麼奇怪的照片吧?!他可是溫水喔?」
  「是那麼危險的照片喔?小玉真大膽耶。」
  「妳、妳拍了什麼?!」
 
  注意,這裡有個戀愛中的少女反覆挑濾鏡自拍。

  作為表面謎題,白玉這個照片倒是好猜,其實就是這篇特典的標題“S同學像是想成為夥伴似的看向這裡”,她確實是唯一一個S同學。如果不太理解什麼模樣,可以看一眼第七卷封面。到此這個故事結束了。
 
  可能有人會覺得有點奇怪,我之前不分析這種沒有溫水出現的特典,為什麼這次破例?因為這裡是非常明顯的一個文學形象,而且和我在第七卷裡跳過沒講的溫水一個心理活動有關係,這部分內容比較主觀也比較重要,我特意獨立出來講。
 
  這個隨身碟是指什麼,透過雨森的不斷暗示,我們可以很順利地判斷,這指的是溫水純淨的,不含一點雜質的戀情。
 
  不想讓文藝社的人看到、某個地方藏著的保存珍貴圖片、放在畫有喜歡動漫角色的鬧鐘後面、肯定是社員,甚至特意排除了燒鹽檸檬——因為收集檸檬的照片可能是出於性目的,有點奇怪的真實感。這都是作者刻意想要讓在場幾個女孩子,同時也是想要我們讀者認為,這個隨身碟一定代表著溫水的心。
 
  這是一個完全意義上的象徵意象,所以我看有人說把隨身碟弄壞了真糟糕,我真的有點苦笑。
 
  這個心裡面裝著什麼,就是少女們想要觀測到的事實。我們先不談這個,先來看看這顆心的特徵是什麼呢?從劇情上就能看出來,它的命運就是,如果在現在打開它,去觀測它,就會被格式化。
 
  這像什麼?像溫水反覆提及的——薛丁格的貓。
 
  他是怎麼面對自己心裡這個裝著貓的盒子呢?第七卷當他在反芻白玉事件的時候的心理活動很有意思,當時我跳過了沒有細講,這裡重新給各位看看。
 
  「呃,真要說的話……或許是讓她發現了,現在不是時候吧?
  「……?意思是以後再說?」
  「哎,差不多吧。」
  ……暫且維持現狀。不是只有下結論,才能解決問題。
  現在得不到的解答湧現的瞬間。那也許是明年,也可能在明天。
  就算時候到了,也可能渾然不覺。到了那時,原本的煩惱也可能已成往事。
  我不相信現在的自己。
  所以,對於從現在延續的未來,我既不絕望,也不過分期待。
  白玉學妹有一天或許真的會橫刀奪愛,也或許會萌生新的戀情。
  一切都將順其自然,也只能順其自然。
  人能負起責任的範圍,只有當下的自己──
  我陷入沉思之時,八奈見不知為何投以懷疑的眼神。
(第七卷第四敗)
 
  這裡看起來是在說白玉,其實溫水也在說服自己,證據就是加粗──原文是加點的兩句話,主詞直接變為了「我」。
  註:關於這部分,為了求證我去買BW日版電子書,結論是完全沒問題,沒有超譯錯譯,既有加點強調也是第一人稱。
 
  現在還不是時候,我不相信當下的自己。因此,我對今後的未來既不感到絕望,也不過分期許。一切都會順其自然,也只能順其自然。人,只能對眼前的自己負責。
 
  這就是他對自己內心這個盒子的態度──推遲,他不相信當下的自己
 
  這就是我對溫水和彥先生第七卷心態的最終判決。他不是木頭,他至少很清楚自己的心,就是在拖。
 
  溫水和彥明確地對某個人有著箭頭。注意我堅定的用詞,反正我不怕身敗名裂,敢下判斷。
 
  而這個對象是誰?
  「藍色頭髮的動畫角色」——設定上他們都是黑髮。
  「目前唯一有描寫的溫水擁有複數的合照,獨照的女孩子只有她」——沒說不代表沒有,學姐也發給過他照片。
  「從一開始就想要輸入,卻直到最後都沒有被試出來的名字」——連佳樹的名字都沒試,沒試的名字多了。
  「人,只能對眼前的自己負責。而這樣想著的溫水眼前只有她。」——你這就是咬文嚼字。
  老賊刻意模糊了這個名字,如果要分析細節,你可以用大量的細節去對應,同樣也可以用大量的細節去反駁,我都不會去駁斥。
 
  我只是這麼認為,僅僅是我個人認為,經過了誤解與解除誤解的碰撞、天台互相稱道朋友的宣言、在深夜涉及傷痕的對談、學園祭魔法的小小試探、植物園長椅的默默等待、市政廳餐廳門口略帶重力的約束、豐川稻荷靈狐塚前呆呆的凝望、情人節略顯彆扭的上癮品嚐、比賽前略顯執念的醋味爭執、讓人心生憐愛的節食減肥、心跳羞澀的婚紗烏龍。
 
  一起鼓勵朋友、送別前輩、解決問題、迎接挑戰,縫衣服、打電話、一起吃烤肉、冰淇淋蘇打、奶油麵包、炒烏龍麵、用來道歉的點心、啃得亂七八糟的可麗餅、稻荷壽司、香蕉口味的飲料、綠茶、拉麵。
 
  在這裡,面對已經成型的劇情塑造,面對這麼多文章中明晃晃的暗示,也許能夠有些理由反駁這個名字,但是抱歉我真的說不出第二個名字。
 
  只有她——八奈見杏菜。

  註:照作者閱讀理解思路,還能想到其他東西,例如每個人輸入密碼的狀況。
  白玉:大方的直接輸入,對應第七卷劇情大膽且直接的宣洩情感。同時文中挖出隨身碟以及最後提議格式化後放照片,對應第七卷的心機與毫無顧忌。
  小鞠:偷偷來找機會直接輸入,劇情中兩個都不太管對方怎麼想,喜歡就行動,但小鞠不像白玉毫無顧忌。
  燒鹽:沒多想密碼代表什麼,想到啥就輸入,重視自我,她的生活重心始終是自我提升,愛情算是附加價值。
  八奈見:小心翼翼的態度,她清楚愛情是雙方都有意才得以成立,所以會顧忌對方的想法,對對她無感的草介始終不逾矩,對有曖昧的溫水再三拉扯試探。
     最後放入照片,即是文藝社女孩們希望自己能進入溫水的心中,其中白玉設了密碼,新加入的她還沒有對溫水倘開心扉。
  然後第七卷出現的八奈見專屬視窗跟資料夾——獨立設置資料夾,斷捨離會用到。對照作者上述解讀變得很有意思:八奈見是特別的,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
  可能還有更多東西,以上舉例給大家參考。

看較舊的 11 則留言

Star_MeowX: B3 08-14 05:34

隨身碟特典的解讀,這個角度真的很有趣,值得深思。不過我唯一疑惑的是專屬資料夾是哪個點有提到?沒印象

艾格: B9 08-23 04:02 編輯

順便講瞳色,燒鹽是深褐色,志喜屋平常有戴白色隱眼裸瞳偏淡,可看出除了明顯是辣妹打扮的志喜屋,以及符合現實日本人的髮瞳色外,雨森有刻意迴避插畫人設與現實感的矛盾問題

摩西摩西: B2 08-14 01:43 編輯

第五卷神社許願說真好 我完全沒想到要斷溫水身邊小人 可能性 推理很有趣

艾格: B15 11-05 13:31

#B14:3768339# 我的理解是對應第二卷壞孩子之夜八奈見的笑容,兩者選擇不一樣但內核意義(成為無私的好孩子)是一致的,所以溫水與八奈見才會覺得白玉跟八奈見(自己)很像

Raneas: B16 11-05 21:53

#B15:3768346# 了解,這邊看小說八奈見在說壞孩子發言時,想說沒看到描寫笑容就沒想到這邊,再看一次小說內容發現後面是有寫(八奈見的表情變回平常那柔和的笑容),包括動畫也是有笑的。

Daisuke (zoneki) 2024-08-13 19:05:18
#7
小說也是最近一口氣看完
我是偏向  溫八黨
但是溫妹黨   溫學姊黨  溫學妹黨
這一些都不錯

小說大部分都是 速讀看過一次 沒反覆地看
雖然作者給溫八的劇情看起來就是挺多的
但是幾乎每一集
都會給小鞠一點劇情  
就好像要讓這位緊緊跟者不要落下的感覺
檸檬就沒有這樣感覺
小鞠在跟溫水的交流中就會感覺
這兩位是很對等的存在

對於溫八的劇情幾乎沒有像  學姊 學妹那樣有調情劇情
小說7最後除外吧
溫八在溫的眼中 八就是一直在吃吃吃的感覺
溫幾乎沒有感覺到 八在平常都在防止其他人偷跑的情況
真的挺可惜的
防止別人偷跑 這一些劇情就是八情商的所在
希望後面多點 學妹跟八奈見的劇情
一個很喜歡耍心機 一個要死命的防禦
想要看到八奈見被逼最最後 突然說出口的感覺一定很好看


看較舊的 9 則留言

西住: B1 08-13 21:24

很期待看到像是just because裡面學妹問學姊她能不能找男主約會學姊下意識說不行的那種場面www 應該能配個三碗飯

小強: B7 08-14 11:31

#B1:3645184# 我之前也下意識的往那部的發展情節想耶XD 「白玉:我可以跟溫水學長約會嗎 八:打咩」 哇靠這情節想想就刺激

平凡: B5 08-14 00:27

到大學可能不只是男朋友了

HKPCBA919: B13 09-18 18:26

#B2:3645280# 作者能定這標題幾乎就代表溫八或者任何一對能成的時候就等同是結局篇了

HKPCBA919: B14 09-18 18:27

但現在時間線才過了1年 距離二三年flag還差至少一年以上 所以是肯定沒那麼快的

FAQ (fdnl) 2024-08-14 09:54:56
#8
花了點時間終於把這篇看完。先感謝樓主整理及精簡,不敢想像原文的情況
從1至7卷每個章節的分析,幾乎等同自己重新再看一遍原作小說
雖然原文很大部份時候都在發廚,但如此詳盡的分享也提供了不錯的另一觀點
我認同八奈見x溫水是很明顯的,在看原作時不難發現
明知道其他女角會輸,還是會迷上她們,支持她們,希望自己的預測出錯
這也是看戀愛喜劇的醍醐味

看較舊的 14 則留言

鄉下人: B18 08-16 23:23

有點藍色窗簾,但我覺得第一卷玉木社長就把小鞠的問題點出來了——因為受到幫助就喜歡上一個人,本質上不是愛情,是利益交換。小鞠從玉木到現在還沒有跨過這個課題

鄉下人: B16 08-16 22:56

我就超愛小鞠,文學、內向、妹系角色我完全沒辦法抗拒,套路flag還插得比老八還滿,如果是galgame下一幕就在床上了(X),但也能從小說文字中看出溫水對她沒有戀愛情緒哎呀

Daisuke: B1 08-14 11:02

溫八 真的挺明顯的 但是作者給小鞠的劇情幾乎都是挺重要的每集都有就會讓我覺得 溫八有點不穩的感覺 雖然溫鞠不明顯但是作者就喜歡弄各一洞在哪邊可大可小 讓作者有發揮的空間

Daisuke: B17 08-16 23:05

小鞠 不太喜歡 最主要是那個說話的方式 如果說話方式正常 文學內向 妹系就還可以

冥想的貓: B19 08-21 15:58 編輯

#B18:3672116# 我到覺得正是因為有社長這句話,小鞠到現在面對溫水只會用“看不下去所以要幫忙他”這種理由好好檢視自己的情感,我認為這正是打算跨過初戀那時的問題證明

AnonTokyo (GH0981768979)

自來水研究員

2024-08-15 00:08:00
#9
先感謝樓主的整理和精挑細選
小弟我已經幾年沒在巴哈這邊發文
也是久違的在看完動畫後,迫不及待的想收原作回來補後續
在實體書目前難以入手的狀況下,先來這邊飲鴆止渴了

撇開原文的立場,就我目前跟完動畫最新進度
感覺溫水明顯對老八的態度不一樣
其他幾個敗北女主,溫水都不至於投射那麼多目光在她們身上
但溫水卻不自覺地一直將目光放在老八身上
尤其動畫在教室那一幕特別明顯,甚至還得到了老八名場面等級的眼神回應

希望小說未來結局,有機會看到溫八修成正果
NagumoPapa: B1 09-02 09:23

個人覺得動畫版兩人的曖昧更明顯,把小說中文字無法表達的感覺更強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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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BaLun (asd26478188) 2024-08-26 09:06:15
#14
推推
幫忙附上原文網址
https://tieba.baidu.com/p/9098919673?share=9105&fr=sharewise&see_lz=0&share_from=post&sfc=copy&client_type=2&client_version=12.60.1.2&st=1724632469&is_video=false&unique=356F40042C49C892CB9B67994D2C63D5
另外目前大陸那邊有被稱為三聖經的解讀
分別為字母佬(此篇)、文字佬(一~七溫八感情線精讀)、數字佬(第三卷精讀)
精華讚數最多的三篇
解讀角度各篇都有些許差異但大致方向都是溫水煮青蛙模式
就看溫水與老八怎麼跨出那一步
個人是偏向於姬宮夫婦鬧分離老八協同溫水幫助而意識到自己
還有老八鬧轉學風波而讓溫水被迫意識
看過也有派閥是天降青梅希望老八二敗讓溫水意識到自己感情的
不過個人感覺這樣容易偏離溫水當初所說先當朋友兩三年再告白的觀念,還有他的自卑心理與會為了老八做一些小心思動作的設定就是
不過溫八結局是肯定的
不是溫八結局真的是很難收場
NagumoPapa: B1 09-02 09:22

前面鋪陳了那麼多,結果最後不回收就讓人覺得只是為了反套路而反套路,其實讓人很不舒服…

Kiwibird: B2 09-13 17:53

想妹妹結局

Hajamie (jamie2266521) 2024-09-09 00:11:55
#15
動畫黨來到這大受震撼。這部光劇情就真的水準高超。是說溫水也是近來少數會讓我有內心共鳴的男主角色,通常輕小說的主角世界觀都是跟著主角展開的,主角以外的世界跟時間停止沒兩樣,但這部在闡述屬於溫水的故事之前,有描細緻述溫水本人在他世界的客觀定位,以及他自己認為自己的定位,而他的故事正是以這些為基礎而展開,而不是突然遇到美少女就開始一段美輪美奐青春紀錄。上一部我有類似定位感覺的男主是〈星野閉上眼睛〉,但相比之下星野為了推進劇情的編劇之手的操作與敗犬相比粗糙得多,相較之下劇情會變得為角色服務,敗犬厲害得是雖然作者有明顯作球,但還是能說服讀者角色還是能透過先前積累的經驗掙扎以及動機去做出抉擇,時不時還會塞一些小巧思或反套路玩弄期待,讓每個角色都非常靈動,就像周星馳電影裡的配角,都能展現出屬於那個角色的魅力。感謝樓主這篇分析文,我看超爽,該去補小說了。

BK-211 (cy614s40110) 2024-09-10 17:15:36
#16
溫水君身為溫柔的天使多幾雙翅膀也是正常的吧

#17此文章已由原作者(tanya1924)刪除

#18此文章已由原作者(maple9456)刪除

cormkuo (d101416001) 2024-10-18 22:59:14
#19
動畫看完轉小說
沒想到台版也追到第七卷了
目前也沒有第八卷的消息?
順著看下來真的覺得雨森老師真埋了很多梗
學生會會長感覺也是個有故事的人ww
但我猜應該不會延伸到那邊去吧
要觸發任務也許要先加入文藝(敗犬)部吧?
雖然我也不是甚麼感情大師,文中那些失戀的情感也是頗有共鳴
看著他們成長走出來甚是欣慰~
也特別喜歡雨森老師筆下的老八
也許老八在一些人眼中就是個基八人
但在我眼中她是閃閃發亮的一個女生
如果要為這個感覺下個精準的名詞,那就是"暈船"


看較舊的 5 則留言

我聽你在濠洨: B6 10-20 12:14

以沒重複過的封面來探討的話,下一卷是放虎原的機會很大,在跟誌喜屋打牌的短篇透漏的訊息是,之後作為考生畢業後戲份可能就不重了,很想看作者給她什麼樣的故事

安天~ebb and flow~: B7 11-10 21:12

天愛星也還沒上過封面呢(?) 是說溫水疑似還有個未確認青梅 說不定第八卷會突然殺出一個程咬金?

cormkuo: B8 11-10 21:21

#B7:3696013# 哈哈~ 其實我有想過 要是讓老八真的喜歡溫水 就讓老八當一回狐狸精WWW

平凡人生: B9 11-10 23:32

#B7:3696013# 第七卷有白玉了,再冒出一個對我來說會有點落入俗套的感覺,就目前這些角色已經夠多了

平凡人生: B10 11-10 23:34

#B9:3696074# 應該說可以是新角色,但不要再淪陷於海水下了,不然就要變俗套後宮番了

#20此文章已由原作者(S54044247)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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