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腦補
※陸服新卡衍生腦洞，與劇情無關※設定架空民國，許墨是某系惡名昭彰軍閥的獨生子，因為各種原因成為小姑娘的教書先生（當然是阿許自己，嗯，願意的）
※月光白是一種白茶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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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相思，長相思。若問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見時。
長相思，長相思。欲把相思說似誰，淺情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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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幾道 《長相思‧長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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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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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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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漆黑軍裝的少年，面無表情地站在簷下。強風挾帶大雨兇猛傾盆，少年那一襲衣衫早不復硬挺，唯站姿仍如半小時前走入屋簷那般筆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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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勢滂沱，街上罕有人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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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有匆匆趕過的路人，或疼惜或好奇孩子一身濕透卻不回家，在看清他軍裝顏色以後，紛紛眼露驚懼，無不加快腳步匆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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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往的行人、落在他身上倏忽轉變的眼神。少年都知道，但他不在意。本來沒有什麼能讓他在意。
他始終站得筆直，靜佇簷下，任憑風雨濕透他厚重的衣衫，他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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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偶爾向街角望去的眼神，像在等待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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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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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雨下得這樣大，他卻說不准自己究竟希不希望等待落空。
「真傻……」
他喃喃地說，嘴角牽起一抹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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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先生說誰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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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縷甜甜的無花果香氣竄進他的鼻間，伴隨著小姑娘軟糯的嗓音，「笨蛋許墨，你都濕透了啊！怎麼不進去等！」
許墨笑了。
這世上當只有他的小姑娘敢這樣喊他。
扎著兩條辮子的小姑娘，氣喘吁吁地闖入他的視線，一個不留神，踩著磚上的青苔，整個人往他懷裡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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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軟軟的身子，被高了她幾乎兩顆頭的許墨給攬入懷中，「嗯，今天是月光白？」
許墨攬著小姑娘的腰，忍不住在她頸邊輕嗅。忽然想起自己濕透的衣衫，他微微皺眉，趕緊將她扶好，輕輕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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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這你都能聞出來？不愧是叔叔推薦的教書先生呀。」她扶著他的手臂，眼裡閃著欽佩的光，「是爸爸今天教我泡的新茶呢，」她吐吐小舌頭，「不過我偷偷加了好多無花果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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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貪甜的小模樣，讓他忍不住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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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呀。不然肯定要摔個四腳朝天。」小姑娘笑瞇瞇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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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剛才她冒冒失失的樣子，許墨總算看清了她一身衣裳也幾乎濕了一半，一把對她來說有些太大的油紙傘掛在細細的手臂上，才一會兒，就留下了淺淺的紅痕。
他忍不住皺眉，「妳怎麼帶這麼大的傘？」這傘對他來說還差不多，她卻肯定太沉，手腕要撐得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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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正從護在胸前的布包裡掏出大毛巾，「這雨下得太突然，爸爸本來不讓我出來的。想著你不知道會不會又提前到，不知道你記不記得帶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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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下巴努了努早已被許墨皺著眉取過的傘，「我和爸爸說，先生今天和我約好了要一起買書的，怕是已經出門了。他本來要我帶兩把傘，我覺得麻煩，就拿了一把大的。」
「沒想到這麼重。」小姑娘扁扁嘴，話裡頗有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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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墨嘆了口氣，卻抑制不住唇角柔軟的笑，「傻瓜，雨下這麼大，託你們店裡的人傳個信給我就好了，改天再約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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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卻扯扯他的袖子，「但先生來了，不是嗎？」
「先生才是最傻的呢，連傘都不帶，濕透了也沒回家。」小姑娘氣鼓鼓地戳戳他的胸膛，手裡還抓著毛巾，想擦一擦他濕漉漉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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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墨卻不由分說地接過毛巾，往她濕成一小束一小束的額髮上擦，「說好了不上課的時候不用喚我先生，妳又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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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拿著毛巾罩住了小姑娘也幾乎濕透的頭髮，眼裡有些心疼。早知道就讓僕從告訴她，今天別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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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軟軟的手心卻覆上他修長好看的手，「許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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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許墨怔了一下。
緩緩低頭，對上她盛滿擔憂的大眼睛，「毛巾是給你的，你全身都溼透了，別光顧著擦我的頭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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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捉著他紋絲不動的手，急得跺腳，「哎呀，你這樣感冒了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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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墨卻笑了。
他低下頭，與她清亮的雙眸平視，「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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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已經開始進入變聲期的嗓音，帶出了蠱惑似的暗啞。他手裡的毛巾罩住了他和她，他貼著她的鼻尖，貪婪地呼吸著她身上甜甜的白茶香氣，「如果我生病了，妳會不會有一點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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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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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後，終於來到了和她見面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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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不會怪他當年不告而別？
極其少數地，許墨幾乎克制不住心裡焦躁的感覺。
三天前寄出的信，她有沒有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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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的是同樣的地點，約的是同樣的時間，連天氣，都和當年一絲不變。
又是這般傾盆的大雨。
許墨皺緊了眉，想到她或許不會來，便感到心臟處窒息似的拉扯、緊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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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他因為淋了雨，病了好長一段時間。小姑娘果然照顧了病重的他，卻每日都紅腫著雙眼，偷偷背著他掉眼淚。
他嘆氣。
早知道她會這樣難受，他怎麼也不會讓她知道自己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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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窗外的大雨，他思緒飄忽，忍不住想起那一日，裹著雨絲綿密氣息的吻。糾纏了他十年的月光白、貪嘴的小姑娘喜愛的無花果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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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傻……」同樣的一句話，十年後卻充滿了男人磁性的低啞，語氣中飽滿的是寵溺、是再難掩飾的情思繾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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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許墨又想起當時的自己，那份既期盼見到她，又不捨她冒雨前來的心情。
或者，自己還是讓小廝帶話去茶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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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正想招手，卻不妨對上門口那雙盛滿了光的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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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說誰傻呢。」這一回，女孩的聲音裡，充滿了各種她一時也理不清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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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墨一瞬間縮緊了瞳孔，長長的衣袖掩住了他緊握的拳。
啵。
許墨彷彿聽見山茶花開的聲音。當年呵護在手中的花蕾，如今，終於如此盛大地綻放於她瞳孔中流轉的光影。
或者，心花怒放。
原來，亦有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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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流淌在女孩和男人糾纏的眼神之間，雨彷彿下得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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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來了。」
男人沙啞的嗓音很輕，很輕，像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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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如晦，雞鳴不已。」
靜寂的書肆裡，女孩輕脆的嗓音如珠落玉盤，褪去幼時的軟糯，如今甜美而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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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墨霎時幽深了雙眼。
他明白自己遠不如面上那樣雲淡風輕，另一手捧著詩經的指尖早已用力得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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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於緩緩起身，踩著沉穩的步伐，朝她走來。
他取過稍早時置於茶几的毛巾，披上她纖細的肩，雙手微微使力，將女孩拉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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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句？嗯？」他盯著她，眼中有一汪翻湧起巨浪的大海。他不疾不徐地緩緩開口，一如當年循循善誘，教她背詩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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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雙手抵著他的胸膛，咬著下唇，不多時終於憋出一句控訴，「……先生還是如當年那樣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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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頰上染了比胭脂更好看的紅暈，小小的手揪著他墨色的衣衫，襯得更加白皙晶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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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墨凝視著她有些侷促、又有些害羞的神情，看上去心情極好，「又叫錯了。」
他好整以暇地迫近她的臉，「小姑娘忘了背書、還忘了承諾，」他瞇細一雙深邃的黑眸，鼻尖輕蹭她小巧的鼻尖，「是不是，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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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刷的一下整張臉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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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許墨，我記得的。」她一張小臉羞得快燒起來了，「你後退一點，我這樣、很難好好跟你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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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墨勾唇，揚了揚眉，當真後退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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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倒是再後退一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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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墨卻作勢又要湊近，她只好推推他的胸膛，「好好好，這樣也行，我說、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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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瞇著眼睛笑了，那神態看上去十分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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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深呼吸了口氣，終於望進那雙幽深的眼眸，
「……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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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說完，她就覺得自己的腦袋要冒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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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壞心眼的男人一離開就是十年，還不帶半分消息。偏偏才剛回來就給她寄了那封沒羞沒臊的長信，還要自己赴約時給他答案……真是、真是半分都沒變，如當年那樣壞心眼又愛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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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墨看著掩住臉的女孩，一手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再次將她拉近自己，「乖，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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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說的，是真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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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見著他認真的神情，卻不知怎地，忽然覺得有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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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這樣，他總是這樣逗她，迫得她對他表露真心，可他除了當年那個吻，便再也沒有對她說些什麼。
甚至、竟然某天忽然就離開了。只留下一句話，等他。
而她這一等，就是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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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又這樣，要不就若即若離，要不就將她緊緊握在手裡，她也很想知道，他對她，到底是什麼個想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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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想著就覺得鼻子又酸了。或許是委屈，或許是想念，但更多的依然是重逢時那份恍恍惚惚、太不真實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要溺斃在他分明更加強勢、卻偏偏也更加寵溺溫柔的眼睛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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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會不會，她一出口他想聽到的答案，他就消失不見了。
像當年那樣，留下她一個人，守著他充滿白山茶香氣的信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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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墨看見女孩一抿嘴唇，眼淚忽然就嘩啦嘩啦落了下來，還有種要比外頭大雨更加滂沱的勢頭，不禁有些愣住了。
「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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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正想用指腹去抹她腮上的淚珠，便不妨被女孩有些冰涼的小手抓住了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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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墨大笨蛋！」
「就會逗我說喜歡，對，我是喜歡你，但是你呢？」
「你從來不說，卻偏偏要那樣親我，還只對我一個人溫柔。」
「可是我也會擔心啊，你突然就說要離開，突然就讓我等你。」
「我喜歡你、我願意等你，可你至少要告訴我……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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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墨終於覆上她的唇，重重地，他吻著讓他朝思暮想的女孩，誘哄著她張口，任他將她口中甜美的氣息席捲吞噬。
他將她嵌入自己的懷裡，一手扣著她纖細的腰，一手穿過她半濕的長髮，極盡纏綿地吻著她鹹鹹的淚水。
他的心有些疼，又有些歡喜。
他的小姑娘。他思念至極的女孩。
末了，輕輕的吻，落在她蝶翼似的長睫，溫柔地、眷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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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他低聲道，帶著輕吻，一個字一個字落在她的唇角，「我很想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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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懷中的女孩微微一顫，似乎掙扎著想將埋在男人胸膛的臉抬起，他按著她的後腦勺，將她鎖在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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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吻繼續向下，力道越來越重，在她的耳後，他低聲說道，
「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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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白皙的頸項，肆意留下他的印記，
「妳的許墨，也心悅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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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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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問相思甚了期，除非相見時。」後來，許墨擁著女孩，某天夜晚，忽然在她耳邊輕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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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戳戳許墨赤裸的胸膛，一雙大眼睛轉了轉，故意道，「欲把相思說似誰，淺情人不知。」一面可愛地搖頭晃腦，她一面故作傷心、慢悠悠地重複，「淺情人不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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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壞蛋是想起當年重逢的場面了？
哼哼，誰讓他十年後才表白。誰讓他什麼都不說。
淺情呢，深情呢，還要她自己一個人撓著腦袋費盡心思地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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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夫人這是，在抱怨為夫？」許墨瞇細了狹長的黑眸，一隻手有些威脅地順著女孩赤裸的背脊向下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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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抖了抖，一把按住男人向下撫摸的手，「唔，不敢不敢。先生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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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
許墨將不安分的她摟進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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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墨許墨，我錯了。」女孩眨眨眼睛，摟住男人，「我開玩笑的嘛。你當年那樣逗我，還不許我逗你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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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我對妳的心思，連你父親都看得出來。」許墨輕輕刮了下她的鼻頭，「也就你這小傻瓜，在抓心撓肺地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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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眨眨眼，終於明白爸爸當時看著她恨鐵不成鋼、又幸災樂禍的神情，是什麼意思了。
她對上男人無奈卻寵溺的眼神，終於笑彎了那雙明亮的眼睛，「我自然是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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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明白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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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許先生的情深，只給了他的小姑娘。」她眼裡滿是依戀和信賴。
「所以先生背錯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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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墨彷彿看見當年調皮的小姑娘，故作老成地將手背在身後，有模有樣地假裝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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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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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笑著吻了吻他的唇角，「該是這樣的，許墨，」她摟著他的脖子，貼著他的面頰，在他耳邊甜甜細語，「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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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墨一震，聽著女孩誓言似的告白，他抵住了她的額頭。
望著她的眼神彷彿要將她拆吃入腹。
他一個翻身又壓上她小小的身子，「這次是夫人先撩撥的……」他啃著她的耳垂，低沉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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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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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累得終於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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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下，許墨輕輕撥開她額前濡濕的、細軟的髮，「……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他執起她小小的手，誓言般的吻，落在她被他圈住的無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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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像是聽見了他的話，揚起甜甜的笑，在他懷裡，沉沉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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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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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上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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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
── 李白 〈秋風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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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 《詩經》〈鄭風·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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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詩經》〈邶風‧擊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