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張開眼睛....」一個聲音讓我醒了過來
首先映入眼簾織中的景色,就是我在這個世界的落腳處--『IS學園』的臨時客房中。
環顧了一下四周,以白色系為基底的房間,微微的陽光透過了窗簾灑了進來,而這個房間似乎略為寬敞,但根據房間的傢俱配置,這間房應只能供一人居住。
「我醒了。」但是我還是對著只有自己一人的房間,開口。
因為那是由我的腦中直接發出的.......-「領路人」芙雷雅的聲音。
「醒了就好,那麼,請開始確認這次身體的構成狀況,構成穩定嗎?有沒有意識和行動落差的情形?血液的酸鹼度正常嗎?是否有記憶混亂的問題?....」芙雷雅一口氣丟出好幾個問題來確認我的「身體狀況」
於是我戳了戳自己的皮膚,活動了自身的主要驅幹,再將血糖測試機扎進了我的指尖,最後再把記得的事默念了一遍。
最後........
「沒有問題,一切鎮長.....咳!我是說,正常。」我回答
「...........我似乎忘了問,『語言能力是否運作良好啊』,算了,你房間現在沒人,對吧?」
「除了我之外,沒有。」看了看放置在床頭的電子鐘,現在的時間是早上十點左右,看來我好像睡的有點晚了。
「沒人最好,剛好趁現在把這次的任務要點報告給你。」芙雷雅說完,這次的任務情報便以文字配圖解的方式呈現在腦中,這是『神識』的機能之ㄧ
『神識』,少數幾個能在他世之中自由使用的行者能力,當行者有疑問或遭遇困難時,可以透過冥想與世外的「總局」領路人尋求行動上的提示與協助,不過缺點就是.......使用時,在旁人看來,實在很像在發呆,為了避免懷疑和嘲笑,行者通常會選擇在四下無旁人的時候使用此能力。
畢竟,沒有行者會想在使用完『神識』之後,發現別人都用奇怪的眼神望著自己。
「嗯?等一下。將剛剛最後幾條再重複一次」我要求將最後幾條報告以口頭說明的方式再重覆一遍。
「好的,
特別情況,是最後幾條報告的分類名。
1.確認此界的運作是否正常,目前此世有『聯結崩壞』之嫌,依『行者之職責』要求徹底調查原因。
2.承上,若崩壞的原因是由『黑影』所為,也比照『行者之職責』,須利用這世界目前的『主要軸心』討伐、並剿滅。
3.以防事態超出我們的掌控,這次的行動『上頭』將賦予你等級為『獨特』的世界暫時身分。.....................有什麼問題嗎?」芙雷雅重覆了一遍之後,詢問。
「妳說這次的任務牽扯到了『黑影』?」我詢問。
「沒錯,若是以你現在所在的世界時間來算,大約在你『入世』的三年前,『上頭』的觀察部門監測到了許多不同於我們行者的『入世』反應。而,很不幸的,反應跟之前偵測到的『黑影』反應相似度高達99.3369%」芙雷雅說。
妳乾脆就說100%不就好了嗎?後面的小數點聽起來超彆扭的啊,我吐嘈。
「我只是依照資料報告。」芙雷雅情緒平淡依舊。
「好吧,那第二個問題,那個聽都沒聽過的『獨特』等級是怎麼一回事,我們行者的世界身分等級不是最多只能成為『有用的配角』的嗎?」我問
順便一提,最悲慘的是『炮灰』,傷亡率最小的是『路人甲』。
至於『獨特』等級..........我還是第一次聽到。
「身分等級-『獨特』,是根據最近『黑影』的猖狂,由『上頭』特別開放的。之前,我們面對黑影的威脅總是因為權限的不夠而傷亡慘重,而此身分將賦予幾乎不下於『主角』的權限行使。」芙雷雅說明
「就這樣?」聽下來我還是沒辦法理解它倒底「獨特」在哪。
「對於可以做出跟『主角』一樣的事還不必擔心會不會影響到這個世界的超高權限,你的感想居然只是『就這樣』?」芙雷雅用一種我是笨蛋的語氣繼續說
「不要跟我說你在進入這個世界之前,完全沒有翻過關於這個世界的資料!!」
「嗯..........?妳是說那些活像是把好幾本電話簿份量的紙堆疊起來,隨便打兩個洞,再用紅色塑膠繩串起來的那一疊見鬼厚的東西嗎?」我問,原來那是資料啊,
那真是不好意思,我都拿去換衛生紙了,
換了足足二十幾捲..........。
「誰叫你看那些電話簿的?我已經把那些通通輸進『神識』的資料庫了。」芙雷雅冷冷的說。
原來妳也覺得那些資料的厚度活像是電話簿啊.....。
「是嗎?那真是謝了,順便問一下,很辛苦吧?」我問。
「廢話!」
她簡潔有力的回話反而讓我深深地感覺到其背後的怨氣是如何的沖天,
而為了避免怨氣實體化然後波及到我,我趕緊將話題拉了回來。
「妳說『不下於主角的權限行使』是怎個不下法?」
她沉默了一下,然後說
「『這世界』目前的『主軸』,你知道吧。」
「妳指的......是『IS』?」
「沒錯。」
IS 全名-< Infinite Stratos> 語意是<無限/軍隊>
是一種為了讓人類能在宇宙空間活動而製造出來的多功能裝束。
但是此物的製作者似乎毫無將<IS>用於此的念頭,
結果就變成了『兵器』。
「超科技」的兵器。
其『效能』甚至讓喜歡互相征伐的各國領導人都不敢用於戰爭之上,
畢竟沒有誰敢發動一不小心就可以毀滅世界的『戰爭』。
誰都不敢。
因此,在他們的期望下,<IS>的用途被限制為『運動』
<IS>的用途從『殺人』的超科技兵器,變成了『競技』的裝甲飛行服。
而IS,似乎就是這個「世界」目前的『主軸』..........什麼?你問『主軸』是啥?
『主軸』,就是這個『世界』的目前的運轉中心,
要用簡單的話來形容的話.......就是這個世界目前的「主要劇情」吧,
在幾百年前 是工業革命
在幾十年前 是資訊革命
在現在 就是<IS>
「而『上頭』所賦予你的權限就是可以使用<IS>。」芙雷雅丟出了震撼彈
「..........」我沉默了。
因為,根據『神識』資料庫裡的描述,<IS>有一個最大的特徵-
--只能為『女性』所用。
可我是男性,是個帶把的存在,而若使我當上這玩意兒的駕駛員,那我將會成為這個世界的『異類』。
成為和那些天殺的『黑影』同樣的存在。
這個世界會因我失序,而邁向滅亡。
「..............看的出來你現在正為了『不可能發生的事』煩惱啊。」芙雷雅的話讓我提起了注意。
「『不可能發生的事』?」我反問。什麼意思?
「誒........,你一定沒有看到資料的第五十七頁吧。」聽得出她是很無奈的樣子。
事實上,我連翻都沒翻。
「放心吧,你不會成為讓世界滅亡的罪魁禍首的。」芙雷亞繼續說明
「因為,已經有『第一位』了」她說。
「『第一位』?等等,難道妳是說........?」
我突然有個平時根本不會出現的念頭,浮現在我的腦中。
「沒錯,這個『目前的主要劇情』的『主角』,就和你一樣,是男的。而且.............。」
「而且?......等等,妳幹嘛?」卻是我問話的同時感覺到,『神識』的連結正慢慢的減弱中。
「他現在,就站在你的房門外。」
連結中斷,而我回首。
房門外,有人的交談聲。
聽起來,是一男一女。
在這間雄性絕跡的<IS學園>裡,有著自己之外的同性聲音。
這只代表著一件事,
『主角』來了
「來了,是嗎....?」我喃喃。
我想起了之前各個世界的『朋友』,
身為『世界主軸』的主角們,有勇敢的,有冷靜的,有兩者兼具的,甚至,還有兩者兼不具的。
而且絕大部份都是不小心就被『趕鴨子上架』.......。
但是他們都有一個共通點,
他們都有著可說是『堅強』的心,
老套,但卻能度過種種考驗,成就『大事』。
這次的主角,也是一樣嗎?
這時,響起了敲門聲。
「請進。」我知道門沒鎖上。
「不好意思,打擾了。」
「打擾了。」
一男一女先後走進了房間,
其中的男性身上穿著學園的制服,看來就是那位『主角』沒錯了,他的體型和我相差不大,由他沒什麼染色的頭髮看來,他是個好整潔的類型,而臉上正帶著親和的微笑望著我。
而另外一名女性則是身著深色套裝,整體帶著點可稱之為『俐落』的氣息,看的出來她應該對各種事物都有著一定的要求,而光從她走進房間的那幾步,就可以看出她有受過武術的訓練。
「啊,你就是這次要轉入我們學校的轉學生嗎?你好,我是織斑一夏,叫我一夏就行了,請多多指教。」自稱一夏的男子在做完了自我介紹之後,在一旁的女性也開口了。
「我是一班的導師,千冬--織斑千冬,怎麼樣,昨天休息的還不錯吧?」名字為千冬的女性說,並將一張名片大小的卡片遞給我。
「這是什麼?」我看了看手上拿到的東西。
「你的暫時ID卡,因為你的房間還沒有辦好,所以你大約還有一個禮拜的時間得住在這裡,這卡片就是可以讓你自由進出這棟大樓的鑰匙,要好好保管啊。」千冬繼續說「還有,因為你的資料正在註冊組驗證中,所以學生證會連同正式的ID卡給你,這段時間就先忍耐一下,在明天算起的一個禮拜內,就跟我ㄧ起到班上吧。」
「不好意思,給織斑老師您添麻煩了。」我回答,要這樣麻煩一位老師真是太歹勢了,指導者在我的心目中的地位是很高的,他們所教的東西常常救了我一命啊。
「對了,老姊。他..............噗噁!」卻是一夏剛開口發問的時候,我看見千冬老師的手肘『埋入』了一夏的肚子裡。
看起來真是超痛的..........。
話說那個行雲流水的架式是怎樣!?
一副就是很熟練的樣子啊啊啊啊!
「叫我織斑『老師』。」『兇手』--千冬老師,冷眼看著一夏趴在地板上抽搐。
「對、對不起........老師。」一夏在短時間內應該是站不起來了,只見他以趴跪的方式在地上問:「那個.....」
「什麼事?」
「妳說:『一起到班上吧』的意思是指,黃同學他.......」一夏問,他終於慢慢的站起來了。
「嗯,他將是你的同班同學。」千冬指著我回答。
「真、真的嗎!?」只見一夏瞬間站好,然後對著我眼睛放光。
我突然有股寒意從我的尾椎骨竄了上來。
「嗯,當初老師是這麼跟我說的,請多關照啊,織斑同學。」我決定無視那兩道光,說真的,那種閃亮到一個境地的眼神要無視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碰!
「痛!」
站在一旁的千冬老師大概是看不下去,便給了眼前這位眼爆精光的同學來了一記爆栗。
............用的是拿在手上的點名簿。
「一夏,你也給我差不多一點,敢請你是在市場上挑豬肉?」千冬老師冷冷的看著又趴了下去的一夏說。
「我到底....是做了...什麼...事.....?」只見一夏臉帶哀怨的喃喃自語。
「老師,他的頭腫了好大一個包欸.....沒關係嗎?」如果我沒有眼花,那個腫包的顏色還有變黑的趨勢。
「沒關係,他常常被這樣。」千冬老師用一付毫不在乎的表情說。
.......『常常被這樣』是吧?
同學,保重.........。
我的臉上的表情是很複雜。
大概千冬老師也猜到我臉上的表情是什麼意思了。
「不用擔心,我來示範一下....」說完,便朝地上大喝。
「一夏,給我站好!」
「是!我站好了!」只見千冬老師命令,一夏瞬間挺立於大地。
「你看,沒事吧。」老師說。
「喔....是...。」
我明明就看見他眼角帶淚的說.......。
<嘟--嘟--->
老師的手機在這時突然響了起來,
「是誰啊.............不好意思,等我一下。」說完,老師就到一旁去講電話了,看來老師也是有事需要忙的。
佔用了她那麼多的寶貴時間真是不好意思啊。 我想。
大概只過了幾十秒的時間,老師掛了電話並帶著一付很麻煩的表情對我說:
「同學,不好意思,剛剛註冊組那裡通知我說,你的名字因為有個天兵搞烏龍而弄錯了,你的名字又是中文,所以他們要求我取得你的名字。」
「名字...........是嗎?」我接過老師所遞來的電子板,在『姓名欄』上面寫下了我在這個世界的名字,我自己取的。
曦和。
黃,曦和。
是對應於夜晚的『晨曦』之名。
對於往後要討滅的『黑影』,我認為這個名字有著它獨特的涵義,
結束黑夜,而帶來希望的陽光。
「曦和.....嗎?真是個好名字。」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我後面的一夏說。
「謝啦。」
「可是........」
「嗯?」
有什麼問題嗎?我問。
「也不算是什麼問題啦.............不過.........。」
「曦和這個名字看起來應該是男生的名字啊?」一夏他看著電子板上的營幕,說。
「..............................你是什麼意思? 」
雖然我已經大約猜到他想說什麼了,但是以防萬一,我還是開口確認。
人總是會誤解他人的意思嘛。
「什麼意思...............,曦和你不是『女生』嗎?」他微笑。
<啪嘰!>我彷彿聽到了某種東西的斷裂聲。
很好。
確認無誤。
我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千冬老師又把點名簿舉了起來。
(肚子給你吧。)千冬老師用眼神如是說。
「怎、怎麼了?」一夏絲毫沒有注意到我們的『異狀』,問。
「呵呵呵...........一夏,身為你日後的同窗,我有一件『事情』,需要跟你『說清楚、道明白』才行。」我面帶微笑。
嗯~~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呢!突然劇烈活動可是會受傷的,要好好暖身才行,為了等一下的『劇烈活動』,我將右肩膀前後轉動了幾下。
「..........什麼事情?」一夏似乎終於感覺到有什麼事不對勁了,他後退了幾步。
只是為時已晚。
「碰!」 上聯:頭部,血泉綻放。
「咚!」 下聯:腹部,濁音鳴響。
橫批:
「我是男的...........。」
「你現在知道為什麼他『常常被這樣』了吧。」
看著今天第三次趴在地上,連聲音都發不出來的『主角』,『上聯的作者』--千冬老師嘆了一口氣如是說:
「白目嘛!」
<第一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