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冷汗流下。
那滴冷汗順著我的後頸流入了我的背,然後被穿在最裡面的IS操縱服吸去。
幸好我有將操縱服穿在最裡面,不然我肯定會汗流浹背。
「各位同學~我們班今天又轉進了一位新同學喔!」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我站在門外。
感到心臟鼓動的越來越快,好像就快要跳出我的胸口似的。
我口乾舌燥。
於是我才知道自己原來變的可以緊張。
「那麼,我們這就請他進來吧..........黃曦和同學~!」
我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教室的門,走進。
鴉雀無聲。
對了.......要自我介紹才行。
「「「...........................................」」」
天阿~~這種氣氛我好難開口。
「咳咳........」我微微的清了清喉嚨說:
「那個.............大家好,我是從台灣來的轉學生,名字叫做黃曦和,請叫我曦和就可以了。很高興能來到<IS>學園。」我站在講台的正中央,一邊環顧著底下的『同學』,一邊用最簡易的說辭介紹著自己。
「..............................」回應我的依舊是漫長的沉默。
以及彷彿說著『我還要!』的火熱眼神!(等等是怎樣?)
雪特!不然你們還想要聽到一些關於我的什麼東西?
剩下的不是機密不然就是我講出來你們也不會信啊我說!
「咳....... 就這樣。請各位同學以後還多多指教。」
於是,我決定忽略掉底下的炙熱眼光,並結束這個不得不的自我介紹。
而我的冷汗已經使我的背全濕--才怪,多虧了操縱服,我的背依舊乾爽。
「「「咦~~~~~~~~~~~~~?」」」
果然,被我這般簡單的自我介紹所敷衍的全班『咦』聲同時四起。
「就、就只有這樣而已嗎?」坐在離我有一段距離的一位同學站了起來。
「對啊.......曦和同學,自我介紹就這樣而已嗎?」站在我旁邊的山田老師也是遲疑問。
(是的,剩下的.........我不能說。)我小小聲的回應著山田老師。
「可、可是我還想知道......... Ouch!」那位同學的發言還沒說到一半就被打斷了。
被一本飛過來的點名簿。
「山田,自我介紹本來就不需要弄得太久,快一點弄完對每個人都有好處。」
站在門口還維持著投擲姿勢的織斑老師以略為不耐的語氣說:
「早自習已經開始很久了,但是我們卻還沒開始HR(早點名)呢。」
「是、是!至於曦和同學的座位...........」山田老師在左右環顧了教室之後,指向了位在右後方的一個空位對我說:
「你就坐在..........博德維希同學旁邊好了!」 山田老師指向了教室一角的空位說道。
博德維希?
我順著山田老師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結果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位『博德維希同學』的冰冷眼刀。
嗚喔!好冷啊!這簡直就是暴風雪.........
「那個.......山田老師?」我面無表情的轉頭問山田老師說:
「我能不能跟季亞琪同學坐在一起?」
我對於冰屬的抗性向來不是很高..................
「咦?」山田老師愣了一下,並環顧了一下教室之後,歪頭說:
「季亞琪同學..............她好像不在的樣子。」
「......... 不在?」
.......挖哩勒?
等等,不會吧,該不會已經出了什麼事情了吧?
「曦和,亞琪她的<IS>昨天出了一點問題,台灣的工研院已經在昨天派出專人來修理了,今天她大概一整天都不會在場。」站在一旁的織斑老師叉著手悠悠的道,又說:
「你也不用太擔心,你的『另一個旁邊』就是亞琪她的位置。」
喔,是這樣嗎?
「我知道了。」我鬆了一口氣的點點頭。
也對,看來剛剛是我想的太多了。
「好了!各位同學,現在要開始點名了喔。」在我坐定了位子之後,山田老師拍了拍手說。
「山田,先等一下。」從剛剛開始便一直站在一旁的織斑老師,在這時候突然的出聲打斷了即將開始的早點名。
「.....怎、怎麼了嗎?織斑老師?」被打斷的山田老師一點生氣的情緒都沒有,反而是有點畏畏縮縮詢問織斑老師。
「不好意思,剛剛有訊息傳入.......曦和!」織斑老師的視線掃了一下手上的板子(看來是類似IPaD的規格)之後,抬頭朝我叫喚。
「!」
我嚇了一跳,但不是因為織斑老師這個如此突然的叫喚,
.............而是被隨著這聲的叫喚,全班那同時將視線轉來的一致性嚇到。
我剛剛甚至聽到了<唰-!>的聲音。
「老師?」我隨後就將疑問的視線投往了叫喚我的織斑老師上。
「你跟我來。」織斑老師頓了一下後又強調的說:「『現在』!」
說完,只見她腳步一轉,便毫不猶豫的離開了。
我二話不說的跟著離開教室,而我才剛踏出教室的門,織斑老師的衣角就已經消失在走廊的角落了。
我趕緊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老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幾乎是以小跑步的速度才好不容易跟上了織斑老師的腳步,在上課的走廊上只見我們兩人以急行軍的跨步疾走。
「剛剛你們工研院的團隊傳來了緊急訊息。」織斑老師頭也不回的說。
「什麼緊急訊息?」
「你的<IS>跟著來維修季亞琪的<IS >的工研院的團隊送到了。」
老師又加快了腳步。
「呃...........所以?」
這是哪門子的緊急?
「但是季亞琪的<IS >突然暴走了起來,現在正在維修廠大鬧。」老師頓了一下之後又說: 「現在的狀況是,他們--亞琪跟維修團隊一起被困在維修廠裏。」
................要命!
不用老師的催促,我也開始用力的衝刺起來。
「現在情況如何?」我一邊跑一邊暗暗祈禱事情還沒有演變成最嚴重的事態。
「目前他們是躲進了特別避難室,目前只有兩人受傷。」織斑老師頓了一下又轉頭過來問我說:
「曦和,你有把IS的操縱服穿在身上嗎?」
看了一下穿著在衣服最裡面的操縱服之後,我向老師點頭。
這種耐穿而且好穿、適合激烈活動、吸汗性強甚至還防彈的保命衣我怎麼可能會不穿上?
「很好。」織斑老師點頭說:「等等上場時我會掩護你。」
「掩護?」我疑惑的反問:「老師妳沒事掩護我幹嘛.............」
-----磅!-----
話音剛落,這清晰到不能在清晰的巨響從我們的目的地--也就是位於走道盡頭的維修廠--的方向傳來。
然後,我的面前飛來了一個比我人的長寬高還要長上幾倍、寬上幾倍、高上幾倍的『龐然大物』。
要命!
「小心!」站在一旁的織斑老師迅速的將我撲倒在地。
「咿-----!」而當我意識到那個『龐然大物』的構成成分是由密度、質量、體積這三樣不知比我多上多少倍的『金屬』組成的之後,我發出了不成聲的慘叫。
那個東西在我們身後又持續飛行了一段時間之後,落地。
-----咚!-----
落地時,那聲音清晰的程度彷彿能看到如同上述的狀聲字。
大概過了三秒,我和老師才從呆愣中同時回神,並看向那東西飛來的方向。
『維修廠』。
門,沒了。
「..........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掩護你的理由吧?」已然站起的織斑老師用略顯僵硬的聲音 問道。
「是的,我完全的瞭解了。」我以同樣僵硬......更正,是以更僵硬的聲線回答。
就在剛剛,用上我的小命,完完全全的瞭解了。
「好了........我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織斑老師瞇起眼睛望向不遠處的維修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又說:
「備用的第二閘門雖然已經緊急放下,但是,絕對撐不了多久的時間。」
磅、磅!
看著剛剛才緊急放下的第二閘門內又傳來了撞擊的聲音,還有隨著撞擊,閘門上漸漸向外突出了痕跡,我完全同意。
十分鐘。
『至多』十分鐘。
在於場內的那架暴走IS,將會突破這道明顯比剛剛呼嘯飛過的『第一閘門』還要薄的『第二閘門』,然後衝出。
之後就會在這間學園裡橫衝直撞的破壞。
而且,根據情報,那架<IS>是第三世代的測試新銳機種,
若是放任它在這間絕大多數都只配備第二世代<IS>,而且要使用還得經過一堆拉哩拉紮手續的學園裡暴衝,那會造成甚麼樣的『慘狀』--不,搞不好一下子就飛到附近的一般區域那裏了也不一定。
後果根本不能用言語形容。
「總之,得讓那架<IS>停止運作才行。」織斑老師一臉凝重的說出了結論。
「我絕對同意,但是.........how?」
現在就是不知該怎麼樣才能將其停止運作啊!
---啪!---
一陣強光閃起。
然後,我看到的是已經將<IS>展開的織斑老師。
展開完畢的IS,其名為<打鐵>
第二世代的IS之中,受到普偏好評的泛用型IS。
「用武力!」展開完<打鐵 >,進入『威風凜凜』狀態的織斑老師如是說。
嘖嘖,我好像看到了北歐神話之中的女武神。
雖然織斑老師現在手上拿的是武士刀就是了..........
<嘟---嘟--->
這時,
嘟聲響起。
「......我剛剛又收到了消息」在確認了IS的訊息接收裝置之後,織斑老師說。
「...........什麼消息?」
拜託千萬不要是壞消息..........我衷心的如此希望,但是這念頭在看到老師那臉更加凝重的表 情之後,我就知道代誌又變的更大條了。
「亞琪她.........」織斑老師她欲言又止的說。
「.......她怎樣?」
要命!怎麼偏偏是她的壞消息!?
她受傷了?她昏過去了?還是她陷入了精神的混亂中?
我的腦袋裡轉出了幾個她可能陷入的狀況。
(還是--死了?)我腦中瞬間閃過最壞的情況。
「她被暴走中的IS挾持了。」
........................................我靠!
結果竟是最麻煩的情況。
「該走了!曦和!要制止住那架<IS>光靠我而已是不夠的。」織斑老師向我伸出了她的手說:
「那是第三世代最新銳的機體之一,即使是我,也沒辦法只靠第二世代的<打鐵>就能完全的壓制。」
「等等,連老師您都沒把握了,那我又怎麼可能有辦法壓制住那架暴走中的IS?」
握住了老師伸出的手,我以更疑惑的語氣問道:
「更何況,季同學還被它挾持住,我們有辦法將她平安無事的救出嗎?」
「有!」織斑老師一邊將我拉到了她的身旁,一邊用強而有力的語調回答我:
「如果再加上你的<IS>,那就一定會有辦法!」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隨著推進器動力輸出的加大,<打鐵>鳴響了起來。
「我的.......IS?」我錯愕。
「沒錯,我剛剛也說過,你的IS隨著維修團隊過來了對吧?」
「是這樣沒錯.......但是......」
「夠了!」織斑老師狠狠的打斷了我的遲疑。
「老師.....?」
「曦和,我不想聽到你這些廢話,我想聽的不是這些。」
織斑老師將手中的劍指向我的鼻尖,說:「你到底想不想救出季亞琪?」
「呃.........想!」我喊。
拜託老師妳冷靜一點!我不想沒鼻子啊!
「我聽不到!」織斑老師又將劍尖頂到了我的鼻子上。
「我想啦!」我大喊。
「很好!」織斑老師聽到我的答覆之後,將我從腰間提了起來。
「老、老師!?」看著將我拎起來的老師,我驚疑的問。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EEEEEEEEEEnnnnnnnnnnnnnnnnnn---------->
<打鐵>的推進器聲響益發尖銳了起來。
「曦和,等等你只需要做一件事。」
與<打鐵>推進器的尖銳聲響所相映襯的,是織斑老師那略顯平淡的聲音。
她說:「衝進去之後,找到你的IS,然後,啟動它!」
<EEEEEEEEEE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n--------->
<打鐵>的鳴響達到了最尖銳的高峰。
彷彿宣告著,是該出發的時候了。
「準備好了沒!」
為了蓋過推進器的聲音,織斑老師大喊。
「好了!」
3
「預備!」織斑老師將機體的姿勢微微放低,做出了蹲踞式起跑的樣子。
2
「好吧.......我認了。」在一片震耳欲聾的吵雜中,我依稀聽到自己如是說。
「誰叫我是行者。」
<轟--------->
疾風衝出。
目標,『維修廠』
碰咚!
真的是千鈞一髮,
就在千冬老師與我飛衝至維修廠的廠門前面時,在不久之前才剛放下的第二閘門就被裡面的那架暴走<IS>,爽快的轟飛了。
有如以此向我們宣戰似的,那道被轟飛的閘門朝著我們直直飛來。
「到我後面!」千冬老師她大喊。
千冬老師順手的將我向後摔去,然後兩手持劍往正面就這麼狠狠一斬,將迎面而來的鐵塊從上到下一刀兩斷。
隨後,將隨之而來的疾影狠狠踹飛。
此道疾影便為<禁忌福音>
--那架我後來才知道已經隨著變異,而改過名字的那架季亞琪專用<IS>。
在深藍的塗裝之下,在部分裝甲又帶的血紅色的光澤,隨著機體背後下方以扇形展開的推進器所泛出的淡淡緋色光暈,真的,有如墜入歧途,為黑暗傳播血之福音的禁忌天使。
我一時被這架<IS>.......不,是被<禁忌福音>的外表所吸引,但是我的視線隨即往上,朝它的『駕駛員』看去。
一個外表年齡於我相仿,但是五官卻是端正秀美的女孩。
一個有著略帶褐色,髮質柔順的女孩。
但是,她正緊閉雙眼。
很明顯的,她昏過去了。
季亞琪。
這是我第一次當面見到她的容貌。
在最爛的情況、以最爛的方式。
「曦和!」
一聲大喝將我拉回了現實,是千冬老師。
她將<禁忌福音>踹回了廠內,然後順手將我攔腰抱起,也衝了進去。
「動作快點!我沒辦法一直固守這個方向。」老師飛進了廠內一段距離之後,在離門邊不遠的地方凝停住,將我放下。
「快點找出你的<IS>!」打飛了想要再次衝出的<禁忌福音>,她指著位於對面牆壁的一道閘門說:「放置<IS>的機庫在那裡,緊急授權碼是XXXXXXX!」
「知、知道了!」我隨後爬起,然後跑向了那道門。
果然,正如千冬老師所說的在那道門的旁邊有一個小小的密碼輸入裝置,我趕緊將老師說的授權碼輸入了進去。
<嗶嗶!>
輸入器上方亮起了一道綠光,在綠光閃起之後,隨著某種類似汽水開瓶的特有聲響,機庫的門朝著旁邊滑開,我趕緊衝了進去。
結果,我所見的景象讓我想起了一件要命的現實。
我忘了問那架<IS>叫什麼名字。
「該死!」看著排列在機庫裡的眾多<IS>,我不由的咒罵了一聲。
在這個機庫之中,存放的<IS>數量大概有數十架,
每一架的形貌都或多或少有著微妙或是明顯的不同,固然機體上方也有各自的機名掛牌,可是偏偏,我就是不知道我那架<IS>的機名到底叫什麼。
而『一架一架慢慢試』的這個方法根本完全不可行,光是看到在場各架與『普通量產型號』不同的<IS>裝甲,就知道這裡存放的<IS>有八成八都是經過『個人化』的專用機,除非將它們的系統通通格式化一遍,不然我想使用根本是天方夜譚。
身後門外,千冬老師雖然看起來還能勉強的擋住<禁忌福音>,但是也只能擋住而已,局勢已經慢慢的進入了微妙的僵持。
對方還有著人質,老師必須顧及季亞琪的生命安全,根本不可能去下重手。
再加上,那架<禁忌福音>就好像也注意到了老師的顧忌,攻勢似乎有越來越凌厲的趨勢。
總之,時間正一分一秒的流逝,但是我卻束手無策到只能站著乾著急。
混帳!我的<IS>到底是哪架?
「........咦?」我的視線在一遍又一遍的掃視之中停了下來。
我剛剛..........好像看到一個很熟悉的『名字』?
我立即跑向那道掛牌所屬的<IS>前方。
然後露出了苦笑。
「呃這......不會吧?」我抬頭看著那道掛牌上面所標示的機體名,喃喃說。
那牌子上面寫的,竟然是--<芙雷雅>。
我那個親愛的『領路人』的芳名。
而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維修團隊是台灣人的關係,這個應該是西方外文的名字在這居然寫成了中文,讓我想看錯都難。
然後,我視線往下。
一架天藍色系的<IS>正以單膝跪地的方式待機在我面前。
不同於在場的其他大部分<IS>那種覆蓋面較為稀少的裝甲,這架<IS>除了少數如同關節等部位,其他的部份幾乎都被裝甲覆蓋著,
其外貌就有如一把劍俐落,配合上恰到好處的銀藍塗裝交錯,將單膝跪地的『兵器』,展現出另一種不常見的『氣質』。
彷彿,一種向自由效忠的凜然。
行走於空,而自在逍遙。
<IS>--<芙雷雅>
大概就是妳了?
我微笑。
碰觸。
下一秒,耀眼的白光便將眼前所有的事物給包圍了起來。
-------------------------------------
「嘖!」
千冬再次的將對手的攻擊架開,而後又是狠狠的一腳的將<禁忌福音>踹飛。
在一次又一次的攻防之後,原先僵持的局勢因為自身無可避免的疲累,原本所堅守的防線只能一點一點的向後退去。
距離身後的底限還有,七公尺。
「該死的!曦和他還沒好嗎?」
千冬暗暗的在心裡叫苦,一邊瞄向剛才學生跑進的機庫。
自己的<打鐵>所擁有的『普通』武裝並不能給予對方決定性的重創,
但若用上這架<打鐵>所特別配給的『重』武裝,必然會對被迫裝備<禁忌福音>的駕駛員--也就是季亞琪--造成生命上的威脅,
在當初季亞琪的入學之前,台灣政府可是為了確保她能轉入自己所帶領的一班,每天每天拼命的以各種不同的方式關說。
誰叫季亞琪是台灣目前最寶貝的『第一位<IS>駕駛員』?
誰叫自己--織斑千冬--是號稱『全世界最強的<IS>駕駛員』?
誰叫自己........不能對自己的寶貝學生痛下重手?
她暗自嘆了一口氣。
就是因為非常清楚這幾點,自己才一直只採取這種消極的『阻擋』,不斷的以同樣的方式與這架暴走機體僵持,就算換來的是防線不斷的後退。
五公尺。
而與<禁忌福音>的『作戰時間』也讓千冬皺起了眉頭,
根據資料上的說明,這架<禁忌福音>的武裝、推進器等配備,雖然威力與動力都是在目前的第三世代之中數一數二高的,但是,能源的消耗率也是卻也是最大的。
照理說,在這將近二十分鐘的纏鬥裡,<禁忌福音>縱然只以其機體最基本的近戰武裝-<掌心光劍>做出各種近戰攻勢,但光是光劍與推進器的能源消耗也夠嗆的了,
同樣的能源量,就可以使的自己的這架<打鐵>運作五倍以上的時間。
而雖然資料上也有特別註明著,這架<禁忌福音>的動力來源是最新研發的反物質動力爐,可是根據之前幾次在學園內的實戰測試..........這架機體的反物質動力爐心因為『不明原因』,而處於封印狀態之下,
所以那幾次實戰測試時,其動力只由普通的方式供應能源,能戰到目前經過時間的三分之一就算是不錯、一半就是神蹟了。
可是........現在卻過了二十多分鐘,而且還絲毫沒有能源衰竭的傾向!?
那這算什麼?
惡魔的惡作劇嗎?
(這並不好笑!)千冬咬著牙想。
三公尺。
「.........混帳!」千冬臉色猛然一變。
<禁忌福音>在又一次的突襲中,它那血紅色的推進翼爆出兩道同色系的閃光,並一左一右向自己的死角襲來。
千冬當然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忌之使徒>--是隱藏在推進翅中的浮游單元,是<禁忌福音>唯一可以自本體分離,並攻擊射程內的敵人。
也就是所謂的『BIT』。
但是與一般BIT所不同的地方是,<使徒>就算不去控制也會自動迎擊開火,缺點是非常耗電。
...........非常耗電?
千冬搖頭。
完全看不出來。
「喝啊!」一個大喊、一道紅光。
<使徒>開火,但是千冬微微偏身就躲過了這擊,然後以右腳為軸心,讓機體一個360度迴旋,並藉此勢揮劍斜斬。
中!
被擊中的<使徒>化為血色的光子,然後消逝。
但還有第二架。一瀑紅霞從正上方傾瀉而下。
「嘖!」
千冬不得已只好再次揮劍。
又中!
但也因為勉強出招的關係而付出了代價。
主要推進翼,損毀。
「呼.....呼.......... 」千冬經過了這兩斬,就算是強者如斯也得稍稍緩氣。
她檢視著自身機體的損傷,警戒著不遠處,正傲然而立的<禁忌福音>。
它似乎在嘲笑自己,固然正裝備在昏迷的季亞琪身上,但是千冬可以從不同於五感的『直覺』中知道,它對自己的狼狽感到非常滿意。
「該死......」千冬往後一督,又是一句喃喃的咒罵。
不知何時,自己早已被逼到距最終底線的距離一公尺不到--的位置。
像是要結束它眼前的這場戰鬥似的,又是兩道血光在半空中爆出--<使徒>隨即再現。
<禁忌福音>的掌心也伸出了兩把同色系的光劍。
顯然的,這次,它會一起進攻。
千冬手上的劍早已垂下。
原來是她早就已經沒有餘力舉劍了,隨著<打鐵>的主要推進翼損毀,自己就已經沒辦法再用上能避免受到<禁忌福音>直擊的『技巧』,只能和它的『力量』硬碰硬,
普通武裝對它沒用,
護盾能源已經消耗的所剩無幾,
至於這架<打鐵>所特別配給的重武裝.................千冬露出苦笑搖頭。
她從頭到尾都不打算用。
<福音>與<使徒>同時將能源聚於發射口。
千冬閉上了眼睛。
有如鮮血般的紅光爆出。
血瀑襲來。
此時--!!
「你也太慢了吧?」
千冬微笑的說。
「老師抱歉,讓您久等了。」
隨後,天空包容了一切。
只見兩道與紅瀑同樣宏偉的蒼茫一閃,兩架<使徒>就此消逝。
千冬張開了眼睛。
「真慢啊。」她又說了一遍。
「抱歉,個人化花了一點時間。」他說。
千冬露出苦笑,看著那個捍衛在自身前方的身影。
這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自己所掩護的學生。
IS ,<芙雷雅>
行者,曦和。
----------------------------------------------------------------------------------------------------------------------
「接下來--」
蒼芒又爆。
我舉起隨著光芒而出現的兩把手槍,
並對著在剛剛的攻擊之下倖存的<禁忌福音>說:
「就讓我好好的測試一下,這架IS的性能吧。」
-----------------------------------------
我將手中的雙槍對準了<禁忌福音>。
左手,是蔚藍的『蒼』。
右手,是天藍的『穹』。
這套擁有天空異名的雙槍,是<芙雷雅>經過個人化之後才能使用的專屬武裝。
也是目前機體上唯一配備的武裝。
但依照剛剛那兩下的威力來看,要打爆一架爆走的IS應該是不會太難才是。
話說就在剛才,我終於在最後的關頭完成了個人化。
個人化並沒有造成<芙雷雅>的外型太大的變動,塗裝也依舊是藍與銀的交錯,只是,裝甲的表面又附上了一層類似琺瑯彩的光滑,使的<芙雷雅>那俐落的形貌又增添了一種圓潤的明亮。
講白一點,就是像剛剛才打完蠟的閃閃發光。
不過,相對於外表的微變,『內在』的變化可就是非常大了。
跟剛著裝的狀態相比,個人化之後的情報處理速度、動作讀取誤差、動力的輸出分配等性能都獲得了大大的提升。
甚至,還多了一項令人驚訝的新功能--就像現在一樣。
「曦和,剛剛偵測到季亞琪的生命狀態了,現在雖然是處於穩定的狀態,但是她的腦波的活動卻很低落,昏迷指數可能已經破三了,要救人就得快,別拖拖拉拉的。」
熟悉的聲音跟語氣在我的耳邊響起,同時,在我的腦中掠過的幾條情報,精準的呈現出季亞琪現在的狀況。
這是我的<領路人>--芙雷雅的聲音,由『本人』直接發出。
「嗯嗯,這樣真是方便啊......... 」我感嘆:
「這樣以後就不用冥想再連結『神識』了,每次都得在獨自一個人的情況下才方便用,被看到還會被笑說很呆,都不知道被笑了好幾次...............」
沒錯!當我完成個人化之前,那<芙雷雅>的AI的聲調就是有如機器般的死板,音階絲毫沒有高低的變化。
但沒想到,個人化完成的那一瞬間,<芙雷雅>的聲音卻是活了過來,那熟悉的語調跟說話方式我絕對不會搞錯,那肯定是芙雷雅『本人』的聲音。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我快速的冥想了一下,結果,我發現『神識』的聯接竟然透過<芙雷雅>的核心,很完美的聯繫了起來,當我再張開眼睛的時候,發現『神識』的聯接依舊存在,一點都沒有被外在感官的干擾影響到。
意思就是我現在可以一邊駕駛<IS>,一邊聽芙雷雅的毒舌,而不用再擔心會被看到我冥想時,很像在發呆的蠢樣了!
「......你如果再碎碎念下去,那麼人不但不用救,你也得陪掛。」芙雷雅又冷嗆了一聲。
腦中又是幾條情報閃過,體認到情況不對的我迅速的抬起了頭一看。
原來是<禁忌福音>在這一瞬間衝了過來,手中掄起的光劍向我的胸腹狠狠砍落,要是這一下砍實了,先不論是否會受傷,光是我的護盾能源就將會大大的減少。
我趕緊架起了雙槍,將砍落的刀勢從它腕部擋住之後,我學了一下千冬老師的招數,送了一個迴旋踢給它,將它再次踹飛。
「唔.........好險好險。」我心有餘悸的說:
「芙雷雅,妳怎麼看?在這樣下去也許能將<禁忌福音>的機能停止,可是我怕季亞琪她會撐不住。」
「這還要我說?除了將季亞琪跟<禁忌福音>的本體分開之外,還能怎樣?」芙雷雅沒好氣的說。
「這我當然知道,但<IS>又不是像脫衣服一樣,說脫就脫。」我悶悶的回嗆回去。
嘖嘖,奇怪......我記得沒過惹她啊,怎麼最近她好像越來越毒舌了?
「不然就是.........」芙雷雅頓了一下說:
「.將寄宿在<禁忌福音>之中的黑影消滅?」
「黑........妳說啥!?」我腦子停擺了一下,才理解芙雷雅說了什麼。
黑影!?
有沒有搞錯?
按照道理,任務目標的 BOSS 不是應該要到最後關頭才會出現的嗎!
我進入學園的時間甚至還不到一個禮拜!
不過............也對啦,我早該發現的,面對那架<禁忌福音>時,它所給我的感覺。
非常強烈的--『不協和感』。
彷彿它不應該出現在這裡,也不應該出現在這世界上。
這就是黑影嗎?
不愧是能從根本上毀滅世界的存在。
「曦和,先看看你手中的兩把槍。」芙雷雅牛頭不對馬嘴的蹦出了這句話。
「什麼?」我愣了一下說:「喔,這兩把?」
我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槍,除了顏色的深淺不同,我還真的沒有看出它們的特別之處,看起來頂多就像是改裝之後的沙漠之鷹,只是它們槍管長了點、外型更帥了點。
說實話,要不是剛剛才親眼看見這兩把槍的槍口噴出了兩發蒼藍色的能量砲攻擊,漂亮的把襲擊千冬老師的<使徒>打爆,我準會以為這把槍是只射人而不是射<IS>。
要知道,<IS>這玩意是連坦克都無法一砲幹掉,而區區手槍又豈能奈何?
就算那子彈的口徑再大又怎麼樣?
戰車是砲啊!
「雙槍--<蒼穹>,是耗掉這架<芙雷雅>半數以上的兵裝擴充空間之後,才能使用的武器,也有『行者』在暗地裡的參與,因此,不只是對<IS>,甚至是對黑影這種跳脫世界外的存在也能造成創傷的『神兵』。」
芙雷雅特別在『神兵』這兩個字加重了語氣。
「神兵?」我懷疑的舉起手中的<蒼穹>仔細端詳:「這兩把是『神』在哪裡?」
這兩把充其量就是特殊一點的IS兵裝,射射IS跟人是沒有問題,但威力也不是說能毀天滅地的程度。
起碼與我所知的其他IS武器相比較,這種程度的火力頂多算是中偏上,跟『神兵』兩個字差的可遠了。
但芙雷雅所丟出的回答,讓我事後回想時,還是有種傻眼的感覺。
她是這樣說的:
「這兩把『神』的地方是,它們是由『這個世界的最高管理者』授意過才能打造的武器,而若是要真正的將<蒼穹>的威力作個百分百的發揮,那這個世界的時日,大概.........也不多了。」
「妳是說『這個世界的最高管理者』?」
我整個人頓時有種被雷打到的感覺。
「沒錯,你該不會不知道『他』是誰吧?」
「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單一世界最高的管理者』,
其名曰--上帝。
又名曰--老天爺。
也就是這個世界的『神』。
「那妳的意思是,我現在手上正捧著連老天爺都不能隨便忽視的『槍』?」我驚呼:
「我的老天,那這可是好大的一把槍?」
「是『兩把』。」芙雷雅音不改調的繼續說:「總之,剛剛所擊出的攻擊連<蒼穹>的萬分之一都不到,應該說,你目前最多也只能使用千分之一等級的攻擊,這點還請多多包涵。」
「那就夠了。」我趕緊的說。
我可沒有隨便毀滅世界的扭曲癖好啊。
那可是屬於魔王的分內工作。
「還有就是--小心!」
正當芙雷雅好像還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禁忌福音>從牆上再次的發起了攻擊,隨著它手上又是兩道紅光的爆出,其近戰兵裝--<掌心光劍>,以一左一右的軌跡,朝我的的腰部砍落。
「我、靠!」我驚訝的大罵。
我趕緊向後下腰,險之又險的避過了這要命的『腰斬危機』,隨後我左手向上一擺,將我手上那把<蒼>的槍口,抵住了它的腹部裝甲,開槍。
再怎麼說都是零距離,這發擊中!
隨著那發攻擊的命中,<禁忌福音>直直的向後飛出,再次的,被我打進了牆壁裡動彈不得。
我看了一眼剛剛<蒼穹>的能量功率的輸出,
五十萬分之一。
「Oh 、my、 God!」我停止呼吸了三秒,才好不容易的吐了一口氣。
光是五十萬分之一的火力就可以將這架推進翼展寬達<禁忌福音>四公尺多的IS轟進牆壁上動彈不得,那所謂的『千分之一』等級的能量輸出所能造成的破壞將是何等的大?
「我的老天爺啊,您老人家是被榴蓮砸到頭了是吧?」我喃喃。
「喂,曦和,我剛剛的話還沒說完。」芙雷雅的聲音插了進來。
「喔..........抱歉,請繼續。」
「咳!雖然<蒼穹>對世界的事物所能造成的破壞確實可怕,但是對於黑影來說卻是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再怎麼樣,黑影在許多方面和我們行者一樣,是超脫於『世界』之外的存在。」
我暗自的點了點頭,事實的確如此。
但我相信芙雷雅的話還沒說完。
「.妳不是說<蒼穹>能對黑影造成傷害的嗎?」
「其實正確來說,不是造成傷害,而是將其從世界上強制排除,後續的消滅將會由各世界的『神』接手,我們充其量只是將黑影踢出罷了。」芙雷雅淡淡的糾正了我的說法。
「隨便啦,重點是怎麼做?」我看著依舊卡在牆壁上動彈不得的<禁忌福音>嘟嚷道:「現在已經快要沒有時間了。」
「這樣做。」
在芙雷雅說完之後,我的介面上跳出了一個視窗,上面是這樣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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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換成........對應黑影用特殊戰鬥模式--<SK-mode>***
*
* 『 Shadow Killer 』
(黑 影 殺 手) .
* *
* <Yes/No>?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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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換成這個模式就行了。」芙雷雅說。
「是喔。」
那我還能說什麼?
Yes。
我眼中頓時被突然爆出的藍色螢光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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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mode』,是在最近幾次與黑影的對峙中,所誕生出的『對黑影用排除術法』,它可以對應於任何世界而不會擾亂世界的穩定...................只要你能找到夠資格裝載『SK-mode』的東西的話。」
在冉冉的流光之中,芙雷雅繼續用她那淡淡的聲音說明著:
「使用方式很簡單,先制定空間,再鎖定要被排除的對象,最後以靈魂為橋樑,並以語言跟術法所依附的媒介做為約束,排除動作即可完成,以上,有問題嗎?」
「只有一個小小的問題。」
「快說。」
「術法這玩意兒不就是『魔法』的一種嗎?這樣確定不會造成世界的失序跟混亂?」我將心中的疑惑說出:
「這可是理性與科技的世界啊!在這種世界要是使用魔法的話.......不太好吧?」
「『過於先進的科技就跟魔法沒兩樣』,這就是關鍵。」芙雷亞說:
「也就是說,這個術法的構成也只是透過這世界的人所知曉的技術,再從完全不同的角度切入罷了。」
說實話,這是有點偷吃步的小撇步。
「總之,那也不是你現在所需要操心的事...........」芙雷雅頓了一下,又說:
「切換程序結束,所有機能運作良好,<SK-mode>切換成功。」
「看來是這樣呢。」我贊同。
隨著流光的漸漸散去,我的視野從光幕回復了清明,眼前,<禁忌福音>依舊卡在牆上,看來模式的切換並沒有花去太多的時間。
另外,<芙雷亞>的裝甲外表依舊沒有多大的變化,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裝甲上的那些顏色好像更加的鮮明了起來。
不過,那不是重點。
現在不是。
「曦和,動作快!」
「好!」
我瞬間衝到了<禁忌福音>的面前,舉起了左手的<蒼>就是一陣掃射,接下來我所得執行的排除術式將不能受到任何干擾,否則就會整個功虧一簣,因此這陣掃射是為了確保<禁忌福音>上的<黑影>不會亂作怪的保險。
槍聲方歇,我將右手的<穹>抵住再次動彈不得的<禁忌福音>,扣下了扳機。
剛剛才充斥於我眼前的藍色螢光,再次漫出,並以我們為中心,將我們籠罩了起來。
(以靈魂為橋樑.......嗎?季亞琪,你欠了我一筆好大的人情債啊。)我微微嘟嚷著。
我深吸了一口氣。
「那麼,該開始了。」芙雷亞說。
首先,要制定使用的空間範圍,我看看--
大概...........半徑六公尺就夠了吧。
『結界構成,請以吾人所想為限定之基準。』
方才漫出的流光緩緩內聚,形成了半徑六公尺的光球。
再來,要鎖定排除的對象,這不用說,自然就是依附在<禁忌福音>之中的黑影。
『目標鎖定,憑依於此界事物的毀序之存在。』
話音方落,光球內部瞬間爆出了許多手指粗的光柱,就這麼的交差『捅入了』<禁忌福音>的核心之中,隨著這光芒的集中,那股黑影所特有的不協和感頓時大幅增強。
看來是鎖定到目標了。
是最後的一步了,以靈魂作為將黑影排除於這世界上的橋樑,這是最危險的一步,一個注意力的渙散,我的靈魂就有可能會被反噬,所以才需要結界的保護。
以及--<蒼穹>的幫助。
咬咬牙,以語言為媒介的咒音再次從我的口中漫出。
『以我的靈魂為樑道,以我手中,那 神所賦予的信物為拱心石,將那代表著毀滅的黑影從這世界排除!』
我手一伸,用力的抓入了被光芒所匯聚著的福音核心中,然後,將裡面的黑影狠狠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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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黑影啊...........)
看著手中那團黑嚕嚕的、正在掙扎的東西,我想。
靈魂已經連接上了,接下來,只消再用<蒼穹>送它一發<SK-mode>的子彈,就能完成排除動作了。
但依照慣例,事情就是不會那麼簡單。
突然撲襲而來的強大意念猛撼了我的靈魂。
而且,我驚訝的發現,我的『開槍動作』竟然被硬生生的停住了!
如同被數以千斤重的鐵鍊栓住,我的雙手完全動彈不得..........不對!我的手動了,但槍口的方向居然朝向我!
原來如此........這就是所謂的『靈魂的比拼』嗎?
扳機,就要扣下。
「開、玩、笑!」我咬的死緊的牙關中迸出了這句話:
「我怎麼可能會輸給你這個渾蛋啊啊啊啊------!」
槍口的方向變了,雖然緩慢,但方向卻是朝著手上的黑影,移去。
總算,槍口抵住了黑影。
「嗚喔喔喔喔喔喔喔----------------------!!」
用盡了全身全靈的力量,我終於扣下了扳機。
磅!
白炎在貫穿黑影的同時炸開,
黑影,消散。
同時,原本加諸於我身上的所有壓力,就在這一瞬間,隨著黑影的排除,消失的無影無蹤。
「排除,完畢...............」我疲累的吐出這句話。
「辛苦了,已確認黑影的排除。」芙雷雅說,語句之中帶點難得的疲累。
「.........季亞琪呢?」我看向從牆壁上脫落,橫倒在地上的季亞琪問說。
「我看看.......腦波已回覆正常,其他的身體機能也處於良好狀態,你可以不用擔心她。」
「是嗎............?」
下一秒,我眼前一黑,全身頓時沒了力氣,感覺地板好像離我越來越近。
「曦和!」千冬老師的聲音從旁傳來。
「...........先睡一覺吧,今天真的辛苦你了。」芙雷雅說:「<SK-mode>對魂體造成的負擔本來就很大,剩下的,等你醒來再說吧,先晚安了。」
「嗯..........晚安。」
(天啊,這果然不是普通人幹的來的工作啊.........)我趴在地上無奈的想。
隨即我的意識便完全的被黑暗給籠罩了起來。
<異界行者紀聞錄‧IS篇>第三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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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嗯~~看看我貼在IS板上的未修改原文,我才知道說原來我當初寫這一邊的時間點竟然是在遙~~遠~~的一年半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