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陽光的刺激,一名少女從睡夢中甦醒,瞇著眼坐起身來,幾秒後又宛如斷線的風箏般失去力氣,倒下去癱軟在床上。
「起床囉,要上課了。」
「別再賴床了,快給我動。」
「唉。」
聽見一急一慢的催促,原本屈服於睡意的少女將頭縮進棉被,像泥鰍般扭來扭去一會,這才不甘不願將臉從柔軟的枕頭抬起,緩緩走向浴室。
浴室內的擺設相當擁擠,被馬桶、臉盆跟水龍頭佔據後就只留下勉強能塞進一個人的空間。少女簡單地盥洗後,以指尖輕輕劃過臉盆內蓄積的水,等到泛起漣漪的水面回歸平靜,它所映照的畫面已經不同於狹窄的浴室。
這是詛咒體系中的監控魔法,施展的難度不小,但對少女來說只是小菜一碟。
「我看看⋯⋯啊!克萊菈跟亞爾維斯還在一起耶!太好了,他們順利走進好的路線了!」
「喂,你確認完可以趕快關掉嗎?我沒興趣觀賞別人放閃。」
「吵死了,你們都閉上嘴乖乖看啦!」
有點起床氣的少女摀著耳朵大吼後,繼續默默觀察有說有笑的兩人。
「結果拜訪孤兒院的劇情提早發生了嗎⋯⋯」
「嗯,這點小偏差無所謂吧?」
「重點幾乎都在艾麗西那邊,其它部分再怎麼被亂搞都不會有大問題。」
「這我明白,但異常接二連三地產生,感覺快應接不暇了。」
少女的蛾眉不悅地皺起,她向來討厭難以掌握的狀況,而自從十年前,這種事情就屢見不鮮。
「加油,處理這些問題不就是我們的工作嗎?」
「難道你打算放棄自己的責任?」
「我只是想抱怨一下而已。可惡啊,這全是那跩個不行的女人害的⋯⋯」
少女露出死魚般無比空洞的眼神凝視天花板,當時她完全沒料到,本以為無害的小鬼居然會變成如此巨大的威脅。
「不過,說到底我也太大意了。明明仔細檢查就能察覺不對勁,卻傻傻地栽了一個跟頭,這點實在無法推卸責任。」
少女額頭貼著左手虎口,自我厭惡地喃喃自語。聒噪的兩道聲音遲遲沒有回覆,但她知道,那是因為他們也默認自己的發言。
過了許久,迴盪在少女耳邊的聲音才重新響起。
「那麼,觀測可能性吧。」
「那麼,替命運裁決吧。」
經由少女自己的嘴巴,腔調不同的同一道聲線先後用嚴肅的口吻說道。
「不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
「不論是希望、絕望還是無望。」
「我們都要將物語,導向正確的結局。」
少女闔上雙眼,重新確認了自己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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