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撼動》
十八年後……
許昌近郊。
「母親……」二名十八歲左右的少年,私自跑到城裡遊玩,回到家中正好被母親撞見。
「我不是說過不淮你們到城裡去嗎?」這名母親收起那份原本應有的慈祥,刻意將自已嚴厲了起來:「關御,我不是要你好好看著他嗎?怎麼你跟他一起跑了出去!」
「是我的錯,您就別怪劉恤了。」關御站了出來,一人承擔所有責任。
原來這二名少年,一位正是十八年前趙晉帶走的那名嬰兒─劉恤。而他口中的母親正是當初抱走嬰兒的那名女子─倩蓉。
十八年前,倩蓉帶著還在襁褓中的劉恤,來到了魏軍的領地-許昌,在離城鎮外幾里的近郊,有個小村莊,這裡就是倩蓉的從小生長的地方。
「乖乖哦,不哭不哭哦。」倩蓉看著手中的嬰兒,開心的笑著。為了平安的撫養劉恤,決定將他當作自己的兒子;為了專心教導他,付出了十八年的青春。
至今,仍未出嫁。
雖然,倩蓉對劉恤的身世,並不知情,但她知道當初是魏軍一路殺追他們,事後也得知當初那名將軍是蜀國的趙晉。因此,從來不允許劉恤離開村莊半步,深怕曹軍發現他就是當初那名嬰兒。
而關御,是與劉恤從小一起長大的死黨。關御當初是被養父母帶到這個村莊,由於十年前養父母因病相繼去逝,心地善良的倩蓉開始負起照顧關御的責任。而關御的身世,也從未聽他養父母提起過。
「是我帶關御出去的。」劉恤一手將關御推到後頭,挺身而出:「如果要罰,就罰我一人。」
「劉恤……」關御不想讓他一個人承擔,卻被劉恤阻檔在後。
「為什麼您從來不讓我去見見外面的世界!」劉恤義正辭嚴的看著母親:「與其在這裡過完一生,不如去闖蕩外面那些不淨的世界!」
「拍!」倩蓉重重的一掌,打在劉恤的臉上,十八年來,這是她第一次打劉恤,眼眶漸漸的紅了起來。但她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你在胡說什麼!」
但倩蓉這一掌,並沒有澆息劉恤對外面世界的瞳景,劉恤心中也沒有責怪母親的意思,因為他知道,這是母親對他的疼愛。
「你們二個都給我到後院反省。」倩蓉的口氣緩和了下來:「沒我的允許誰都不淮離開。」
等到他們二個人都離去的同時,倩蓉再也忍不住在眼裡打轉已久的淚水,猶如洪水一般,潰堤了。她抬起頭,凝望著天際。
『趙晉哥,我已經無力再教導劉恤,他對外面世界的關心和熱愛,我已無力抵檔。』
倩蓉知道這個孩子,天生就不平凡,但沒想到這一天卻來的這麼快,她再也無法壓抑住這孩子找尋天命的渴望。
後院。
「你還好吧。」關御拍拍劉恤的肩膀。
「沒事。」劉恤對著關御一陣苦笑:「反倒是害了你,在這裡陪我一起受罪。」
「不是說好有難就一起當,是朋友,就不要放在心上」關御認真了起來,想起劉恤曾說想離開這裡:「如果真的離開這裡,我們能去那?」
「去那都好,總比待在這裡好吧。」劉恤微微笑著,右手拍拍關御的手臂:「當個將軍好像還不錯。」
「像這樣。喝!喝!」劉恤隨手拿起拔下一根樹枝,當作兵器揮舞著,轉頭看著關御:「有沒有一名將軍的樣子。」
「呵呵。」關御看見劉恤開心,自已也跟著快樂了起來,隨手也跟著折下一根樹枝:「看是那個將軍比較勵害。」
二個完全不懂兵器的少年,就拿著樹枝,過過乾癮,累了,就躺在後院的草地上,看到對方喘的半死,都笑了。忽然他們收起原本臉上的笑容,凝望著天空。
「像我們這種平民百姓,我沒想過要成為一名將軍。」關御嚴肅了起來,轉頭對著劉恤:「但我跟你一樣,如果可以,我也想拿起兵器,保護心愛的人。」
劉恤笑了一笑,不發一語,因為他有著和關御一致的想法。但對未來的命運,自己卻也沒有把握,他現在一心只想離開這裡,想到這裡,眉頭卻又不禁深鎖了起來。
『與其在這裡過完一生,不如去闖蕩外面不淨的世界!』在屋裡的倩蓉,腦海裡不斷浮現著劉恤說的這句話,一幕幕都深深的撼動著她。
次日清晨……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