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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誌2011-02-02 21:04

《仙劍奇俠傳》後無來者的經典武俠

作者：安妮芮普

人生總是非常容易在不小心點開某個音樂檔後，就不可自拔地大量回顧美好的回憶。（笑）



最原始的DOS版仙劍在我心中已有不可動搖的地位，它同時也是奠定我對RPG類型喜愛的起點。雖然年代久遠，至今很多情節對白跟音樂仍記憶猶新，偶爾還會拿來做日常生活的梗（咦？），可見仙劍影響之宏遠啊。




靈島求藥結仙緣──宿命難違




「李逍遙，哀家問你，你可是真心愛著靈兒？」
『靈兒是我的妻子，我當然愛她。』
「即使她不是人類？」
『我的靈兒是人間的仙女，自然與凡人不同。』


身世悽苦、經歷顛沛流離的逃亡、之後自小在仙靈島上練功，毫無童年可言的趙靈兒，身上除了脫俗的仙女氣質，更常駐著鬱鬱寡歡的氛圍。身為第一女主角，靈兒在全篇故事中，發自內心開心的卻只有在島上初識李逍遙那段期間，不幸的人生經驗讓她即使身在與李逍遙的新婚之夜，仍擔心著幸福快樂稍縱即逝。




這一夜是仙劍愛情的重要起點。靈兒的眼淚為隔日就要離去的李逍遙而流；她吟唱的詞也預言了未來兩人感情的曲折。

也許靈兒無意如此，但不知覺中她的性格導致她走向了自我犧牲的愛情，很多時機她都可以將自己放在悲劇角色的立場，向李逍遙哭訴，求他陪在她身邊就好，然而她始終把辛酸吞下，概括承受。於是來到蘇州城遇見林月如，不願李逍遙為難、林月如受到傷害，靈兒選擇離開隊伍；受困鎖妖塔被李逍遙救下後，第一時間沒有對她的逍遙哥哥哭訴，而是關心身邊最尷尬的林月如。從一個哭哭啼啼的16歲女孩，到肩負苗族命運的堅強母親，形象最嬌弱的趙靈兒承擔的責任也最重，飛向水魔獸那一刻僅僅一道白光閃過，留下的是無法言喻的心痛。

回想故事之初靈兒投靠李家的第一天，她哭著說『逍遙哥哥也不要靈兒了嗎？』，卻是唯一一次向李逍遙撒嬌示弱。「宿命」二字是姚仙放在初代仙劍的意旨，也是逃不開女媧族命運的靈兒一生寫照。
 



仗劍江湖為紅顏──未完成的俠侶夢




「我只是一個不學無術的浪子，妳跟著我，不怕到時候兩個人一起去當要飯的？」
『如果真是這樣，就怪我自己倒霉啦！』
「等我把一切事情都結束後，帶妳四處遊山玩水，一同吃遍天下珍味，看遍天下美景」
『嘻、吃到老，玩到老！』



記得我在遊戲中，對一開始以傲嬌千金之姿登場的林月如有些反感。

蘇州城外為李逍遙所救，反倒惱羞成怒出手傷人，蠻橫不講理的程度令人聯想起《神鵰俠侶》中斷了楊過右臂的郭芙。所幸林月如並非真正任性嬌縱的大小姐，比武招親前不講理的舉動是「陌生感」導致的不友善態度，當擂台一事成了定局，林月如還是表現出中國傳統女性的特質嫁雞隨雞，不顧父親的反對也要離家追隨李逍遙，只因她認定此人。

與李逍遙一同尋找靈兒的旅途中，林月如也隨著相處逐漸變得坦率可愛，能夠誠實面對自己的情感。鎖妖塔底找到靈兒那一刻，還以非常寬宏友好的表現面對這位「大老婆」，能不為她加分嗎？更重要的是，比起以責任感開頭維繫所有劇情的趙靈兒，外放開朗的林月如或許才是真正和李逍遙相配的對象。

還記得李逍遙曾對嬸嬸說到，他的父母是「人人稱羨的鴛鴦俠侶」，毫不掩飾他對俠骨柔情的憧憬。當他與林月如陰錯陽差變成了「俠侶模式」一路來到京城，闖過林天南的考驗，許了「吃遍天下珍味，看遍人間美景」的承諾，正具體化了兩人契合的一面，證明他們同樣都擁有想要仗劍江湖的浪漫情懷。

反觀趙靈兒，仙靈島上一夜後，李逍遙的失憶就讓他對靈兒的想法轉為「孤苦無依的小妹妹」，因深厚的道德跟責任感不斷追著她。實際上一路長伴君側的都是林月如，是她完成了李逍遙的俠侶夢想，他們通過旅途累積快意江湖的情感，讓李逍遙 擺脫當時比武招親的鬧劇，察覺兩人的契合，直至對她許下那個難以實踐的承諾。

鎖妖塔一段，如今重新回想仍覺得相當殘忍。

當兩人在塔底找到打回原形的靈兒，一首四行詩、一句「我想起來了！」，在李逍遙內心重新播送的靈兒就這麼打退了一路生死相伴的林月如。不管靈兒有多麼善解人意，被救下之後立刻就注意到林月如是當時最落寞的角色，李逍遙恢復記憶的瞬間，「吃到老、玩到老」的美好承諾仍無情地化成了鏡花水月，李逍遙遺忘趙靈兒時的兩人旅途，情感再真摯，如今也彷彿泡影般虛幻。




聖姑那句「天靈碎裂，回天乏術」後，李逍遙背負起沉重的虧欠，也烙印下林月如的巨大犧牲。
 
 




情難消受美人恩──不曾開始的寄托



君莫悲

紅顏如月有圓缺，
君名逍遙莫悲切。
今日種種深心總，
他夜夢裡見芳蹤。
 
若說林月如的初登場讓我聯想到郭芙，古靈精怪的阿奴就是小郭襄。（阿奴之於李逍遙 = 郭襄之於楊過）

雖然明白電視劇的角色關係有一定模式，還是覺得改編裡她和唐鈺配成一對很是不妥。阿奴在故事的地位始終比不上趙靈兒和林月如，因為她出現的時機尷尬、年齡不對、心情更是不對。李逍遙在南紹剛經歷靈兒的歸返、月如的死別，發苦的心思就要被雪崩般的沉重事件壓垮，哪裡感覺得到除了趙林兩人以外的世界？而就在此時阿奴登場，李逍遙墜落神木林命懸一線之時，錯將她當成了靈兒一抱，雖然清醒後李逍遙立刻察覺這不是他需要的人，卻早已抱走的阿奴的少女心思。

當一切事件終於落幕，她獨自站在山崖邊吹著竹笛時，也註定了一生要追尋這個讓她初嚐情的影子，開啟了她人生的「不遇」。就像阿奴的角色設定詩所寫：「落花有意結連理，伴月願做一顆星」，最晚登場的她匆匆邂逅了李逍遙，始終只能悄悄帶著少女的冀望遠遠地關注他，永遠做他心中紅顏知己，僅僅如此而已。



小時候我不懂什麼是開放式結局，更沒聽過李安導演那句「說多了就不美了」，於是結局劇情看到這裡全劇終，內心只充滿了「為什麼？」「她真的復活了嗎？」「那靈兒怎麼辦？」之類源源不絕想尋找角色後續交代的問句。可能真的有太多玩家有這樣的疑問，改版再出的新仙劍還做了林月如版和趙靈兒版兩種結局，我個人很不喜歡這樣畫蛇添足的補完就是了。

因此附上原版結局影片，向初代的劇情致敬。（淚）





仗劍紅塵已是癲──褪不去的江湖情事

毀容被欺侮的金蟾鬼母，因痛恨世人而深居山洞終日與毒蟾蜍為伍；
桃源村木道人洞府一戰，看見這個終年為大霧包圍的村落，其實是桃樹精們安身的地方；
蜀山派與魔物相戀的太師叔，因擅闖鎖妖塔害死同門，自責成為塔內地縛靈，留下人、妖混血的女兒姜婉兒。
 
這些主線以外的故事，每一則都為仙劍增加了更多的感慨與晞噓，然而在所有支線中，最廣為人討論的還是彩依與劉晉元一段，以前網路上曾經流傳「天下遊戲出仙劍，天下音樂出蝶戀」這樣的一句話，僅管是誇張過譽，卻不無它流傳的道理。

千年修行的蝴蝶精，誤入蛛網被劉晉元解救，為了報恩進入尚書府，想方設法要解除劉晉元身上的纏魂絲毒。

這一類妖物化為人身，報恩的情愫演化為男女之情的情節，在中國傳奇小說十分常見，最為經典的就是《白蛇傳》。李逍遙和林月如兩人抵達京城時，野台上所演出的戲曲就是這一部，等於提前連結了彩依與白蛇同樣的苦厄。



呼應中國傳統文學設定外，仙劍在這段多了的是身為旁觀者的林月如、李逍遙加入的碰撞。無論出自對劉晉元的關心或虧欠，整個事件中林月如主動對彩依產生懷疑，抱著善意的動機卻還是一步步把事情導向彩依的犧牲。

『魔非魔，道非道，善惡在人心；欲非欲，情非情，姻緣由天定』世間有無情人，妖卻有深情，彩依與劉晉元擦身而過的緣份難以改變，而世間真正的有情人豈又皆得善終？彩依一章後的蜀山鎖妖塔，即是林月如消殞之地，對照劉晉元離開後林月如問李逍遙的一席話，讀來更是酸楚。


「李大哥，如果我也遇到這種事，你會不會犧牲自己來救我？」


 
 
這段蝶戀在劇情與音樂的安排絕對值得回味，因此再度提供影片連結。
 



 
 
 
 
 
仙劍相關文章與分析已有太多玩家寫過，本文僅為紀念我心中的經典。

（文中圖片皆為網路搜尋，如有侵權請留言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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