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話 先知智者貓頭鷹的話】
《貓頭鷹:有時候好奇心可是會替你帶來惡運喔!》
《棕貓:好奇心可是可以殺死一隻貓的。 》
《愛麗絲:…..》
「近藤先生竟然要我幫忙這樣來路不明的女孩子,這種古道熱腸卻過於雞婆的個性,還真像是近藤先生!」棕貓沖田與黑貓齋藤以及千鶴同行,在半路上如此不滿的咕噥著。
「這是命令,必須遵守才行。」黑貓齋藤用著沉穩的聲音回應棕貓沖田。
「一君也真是的,副隊長說什麼就做什麼,副隊長又不是絕對的,改一下你這種過於認真的個性會比較好喔!」棕貓沖田調侃著自己的夥伴,順便貶低獨角獸土方一下。
「我只是遵從上司的命令而已,總司,你才應該改掉反抗副隊長的習慣才對。」黑貓齋藤顯得很不以為然。
「才不要~~~對了,」棕貓沖田看向走在牠和黑貓齋藤之間的千鶴,「妳是從哪來的呢?」
「京都。」
「沒聽過呢……..覺得這裡漂亮嗎?」
「恩…..是一個很不可思議的地方。」千鶴思考了這一路到目前為止的經歷,決定用不可思議這個詞來形容。
「那,妳覺得我怎麼樣?」棕貓沖田露出了調皮的微笑,「如果答案讓我覺得不滿意的話,我可是會殺了妳的喔!」
「呃……..」千鶴不禁想起一開始進入新選組,沖田也是常常說要殺她之類的話。
「總司,不要威脅別人誇獎你。」黑貓齋藤出言阻止棕貓沖田為難千鶴的行徑。
「是~是~~話說…….就這樣去副隊長的住處豈不是很無趣?不如一起去看比賽?」棕貓沖田突然提出這樣的建議。
「總司!你是想讓她被國王抓去嗎?」黑貓齋藤冷冷語道。
「只是開玩笑而已嘛…….」被黑貓齋藤阻止,棕貓沖田表情一副很惋惜的樣子。
「………好漂亮。」看見前方的景色,千鶴忍不住驚呼出聲。
他們走出了森林,迎接他們的是一片白色的原野。
之所以會說是白色,是因為原野上開滿了花朵,顏色卻是透明的,如水晶、如琉璃的晶瑩剔透。
天空依舊是黑夜,卻不是繁星點點,而是月明星稀,與森林上空些微不同。
在皎潔的月光照耀之下,那像是用水晶琉璃做成的花朵被照的雪亮。
因此一眼望去,盡是一片雪白。
「好不可思議……..」千鶴跟著黑貓齋藤和棕貓沖田走在開滿水晶花朵原野旁的小路,一邊觀察著這些花朵。
「可不要覺得羨慕,永夜之地這裡,色彩上都是黑、白和銀色。而且和名字一樣,一直都是黑夜,沒有白天也沒有陽光的。」棕貓沖田說明著永夜之地的缺點。
「……怎麼會這樣?」聽到永夜之地也有如此灰暗的一面,千鶴忍不住的如此驚呼。
棕貓沖田語道,「所有事物原本就是一體兩面,甚至可能還有更多我們一輩子也看不到的秘密,永夜之地雖然不會有陽光,顏色單調,但卻擁有永遠的寧靜與特殊的景觀,不是隨處可見的。」
「….恩……」千鶴一邊欣賞著永夜之地的風景,一邊聽著棕貓沖田的說明。
周圍的溫度的確也比外面低了許多,少了太陽的眷顧,風吹來都覺得有些冰冷。
「難得你也會說出這種有幾番道理的話。」黑貓齋藤露出了微笑,誇獎著棕貓沖田。
「我本來就很會思考、很聰明的,並不是只有副隊長才會說出有哲理的話。」
「那是什麼?」千鶴指著草原中間的樹,詢問著黑貓齋藤和棕貓沖田。
千鶴指著的那棵樹,樹幹、樹枝、樹根、樹葉都是銀白色的,與原野上花朵的顏色極為相似。
樹上結出的果實,是銀色的蘋果,持續散發著璀璨的銀色光芒,讓整棵樹看起來更為閃耀燦爛。
「那是永夜之地的神樹,吃下那個蘋果就會長生不老喔!」棕貓沖田神情認真的解釋。
「總司,不要撒這種謊。」黑貓齋藤一臉無奈的看著棕貓沖田。
「………..那吃了會怎麼樣?」千鶴看向黑貓齋藤。
「不要輕易嘗試比較好喔!」棕貓沖田在一旁如此說著,「妳吃了就會跟我一樣了……」棕貓沖田的身體突然消失了,只剩下頭部並帶著微笑看著千鶴。
──!千鶴吃驚的看著棕貓沖田,「沖田先生,你沒事吧?」
「恩…..好像快不行了呢…..妳看!」棕貓沖田的身體突然就恢復了,但下一秒,隨即換成頭部消失了,只剩下牠調皮微笑露出的白齒。
「齋藤先生!沖田先生快要消失了!趕快救救牠!」千鶴緊張的替棕貓沖田向黑貓齋藤求救。
「救救我──!一君──」棕貓沖田貌似害怕的呼喚著黑貓齋藤。
「一時半刻他是不會有事的。」黑貓齋藤依舊冷靜沉著的回應千鶴,並且冷眼盯著棕貓沖田,「你無聊的把戲可以停止了嗎?這跟銀蘋果根本沒關係,你變成貓的時候就可以這樣了。」
「一君真的好討厭哪!她明明就快要完全相信了!」棕貓沖田身體恢復正常,抱怨著黑貓齋藤扯他後腿。
「你這樣是在耽誤她回去的時間。」
「表演一下嘛!」
「等一下…..」千鶴再次確認她剛剛聽到的訊息,「沖田先生原本就會這樣子了嗎?」
「被變成動物的時候就會了。一君,說不定你也可以喔!」棕貓沖田滿臉笑容的看向黑貓齋藤。
「無聊。」
「真是稀客。」突然,天空傳來山南的聲音。
千鶴抬頭一看,一隻貓頭鷹從天而降,從容的站在千鶴的面前,在眼鏡底下的是和藹可親的笑容。
「山…..山南先生?」千鶴瞪圓了眼睛看著貓頭鷹山南。
「真是榮幸,妳已經先知道我的名字了。」貓頭鷹山南的表情滿是和悅的看著千鶴。
「這個嘛……..」
在千鶴猶豫是否要解釋事情原委的時候,貓頭鷹山南語道,「沒關係的,也不是什麼不對的事情。」
「山南先生有事先知道她會來這裡嗎?因為你是先知,應該早就知道她會闖入我們國家的事情。」棕貓總司如此打趣的詢問。
「她是會來,但是對我們國家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只是會引起一陣騷動而已。」貓頭鷹山南如此語道。
「嘿~~~~~~國王不是要你每年都跟他報告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嗎?如此一來,我們藏匿她不就成為枉然?」棕貓總司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頗有深意的微笑,讓千鶴感到十分害怕,若是這樣,就代表國王知道了這件事情。
「國王之所以會問我每年發生的事情只是試探我,…..土方先生來告訴我的時候,因為我不方便離開這裡,只跟土方先生說若她真的來了永夜之地,我會在我所處的範圍內幫助她的。」
「試探你?」棕貓總司不解的反問。
「你認為我若每件事情都說中,我還可以活到現在嗎?」貓頭鷹山南露出了微笑,「把我變成了貓頭鷹,等於是間接限制了我的行動,要我閉上嘴巴,只能在這個黑夜的地方生存,我若還不識相的將一切都預知的準準的,那可會造成對他的威脅,他可能就直接把我殺了。」
「所以……山南先生會故意讓國王知道稍微不準的預知嗎?」黑貓齋藤做了如此的猜測。
「當然,適時的裝傻是必須的。」
千鶴開心的向貓頭鷹山南鞠躬表示感謝,「謝謝……..不過,那個銀蘋果是做什麼的?」
「那個阿……..」貓頭鷹山南的眼眸裡露出了一抹詭譎的光芒,「妳認為是什麼呢?」
「呃…….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它很漂亮….很特別……….」千鶴面有難色的回答著貓頭鷹山南,其實只是出於好奇而已。
「有時候好奇心可是會替你帶來惡運喔!」貓頭鷹山南雖然語氣和善,但那善意的微笑裡頭似乎隱含著些微黑暗的含意。
「沒錯!沒錯!好奇心可是可以殺死一隻貓的。」棕貓沖田微笑著,用自己前腳的爪子輕輕劃過自己的頸子。
「可是……」他們輪流如此說,讓千鶴感到些微的害怕,因為自己的好奇,似乎是觸碰到了不該知道的事情,不過好奇心這種東西,並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輕易抹滅。
「妳想要知道也是可以,只要不去摘它就可以了。」貓頭鷹山南溫柔的述說,「那不是什麼可以吃的東西,雖然是蘋果的樣子,卻是如假包換的鑽石。」
「鑽石──!!」千鶴驚訝的大呼失聲。
「有這麼稀奇嗎?」棕貓沖田似乎覺得千鶴太過大驚小怪。
「鑽石很值錢的!」千鶴認為那些如果以鑽石賣掉可是可以賺很多錢的。
「可是,少掉任何一顆的話,這國家可是會有災難的。」貓頭鷹山南推了推他的眼鏡,「它的顆數代表著這個國家的人數,若有人死去便會消失,有人出生便會增加,傳說若人數與顆數不同的話,將會讓這國家裡所存在的魔法失去平衡。」
「還真是不可思議……」千鶴思考著這棵銀樹的奇特之處。
「生命原本就是生於無價,死也無價。生的無價是不帶任何價值,死的無價卻是無可比擬的貴重。無論貧窮富貴或是有名無名,活出自己獨特的光芒,就如同每一顆內心有不同光芒折射的鑽石一樣,是不可輕易衡量的寶石。」貓頭鷹山南像是呢喃也像是闡述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說的也是…….」千鶴似乎懂得這段話的涵義,表示了自己的贊同。
「所以她的生命象徵也會出現在那樹上嗎?」棕貓沖田如此詢問。
「她不屬於這個世界,她的光芒存在於別處。」貓頭鷹山南面目慈善的看著千鶴,「不是我不禮貌,再這樣繼續耗下去,對妳、對大家都不好。」
──!千鶴赫然想起,他們現在可是在趕路。
「那,我們就先離開了。」一直保持沉默的黑貓齋藤如此語道,同時對貓頭鷹山南與自己同行的夥伴表示即將動身。
「山南先生,你會去看比賽嗎?全國國民都要到呢!」棕貓沖田如此提醒著貓頭鷹山南。
「我才不會去,那種充滿陽光的地方我無法適應!」貓頭鷹山南對他們揮揮他的翅膀,「祝你們一路順風且順利的完成計畫。」
「謝謝。」千鶴向貓頭鷹山南欠身之後,跟著黑貓齋藤與棕貓沖田繼續向前行。
貓頭鷹山南的習性與新選組變成羅剎的山南有點相似,這種稍有哲理的話從山南口中說出也不怎麼奇怪。
從之前一一遇到的人事物到此刻,不斷的加深著千鶴對這奇幻國度的親切感。
只是,就像貓頭鷹山南說的,她並不屬於這個國家。
那麼,她倒是希望,在原本有新選組的那個世界,她是被認定為新選組的一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