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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und Horizon－美しきもの
22 影子裂痕
茲納傑嘴角微微上揚，冷笑了一聲後，舉起了長槍，黃色的氣團再次環繞其四周，接著一個直砍，薩艾登的胸口立即噴出血來，血噴到茲納傑的皮衣上頭，被腐蝕了一個大洞。
「影子逃脫！」
薩艾登大喊了一聲後，瞬間出現在茲納傑背後，是從他影子冒出來的。接著再大喊一聲：「影拳！」
茲納傑立刻瞬間轉身，用長槍抵擋攻擊，整個人退後了幾步，下一秒跳了起來，雙手握著長槍，往薩艾登頭頂刺去。
「影盾！」
薩艾登舉起雙手，一個黑色的圓盤在他掌心中出現，形成了一個盾牌，擋住了茲納傑的刺擊。
薩艾登咬著牙，冒著汗，全身顫抖，罄竭了體力使命抵擋攻擊。
「傑洛！站起來！我知道你還沒昏過去！」
茲納傑猛然大喊了我的名字，令眼皮愈來愈重的我努力再次撐起，眼前視線雖然一片模糊，但是可以明顯看到黑壓壓的天空。
好像……就要把我們吞進去了。
烏雲與暗空混雜在一塊，分不清楚。我用力坐起身子，胸口一陣痛楚，感覺肋骨斷了幾根，噁心的感覺湧上來。
下一秒，我吐了一灘血。
「很好，站起來了！我已經擋住了100%的神之力，接下來的20%靠你壓過了！」茲納傑大喊，整個人挺在半空中，雙手冒著青筋，汗與血交融後滴在黑草上，雖然看不見墨鏡下的眼神，卻能感覺其銳利。
兩個人的對峙畫面就像是兩把巨刃相交，誰也不讓誰，鐵刃相互壓迫下，好像下一秒任何一方都會產生裂縫，是一場耐力戰。
眼前的他們，身型是扭曲的，愈想張開眼睛，反而卻更想閉上。腦袋昏沉沉的，我站都站不穩。
拉薇，雖然平時個性兇了點，講話時用語犀利，但是我知道她只是較不善於表達，心中有想要保護的事物，也會幫我們治療，她是不可或缺的。
薩庫，平時冷靜行事，默默承受過去的壓力與陰影，不斷磨練自己，就是為了復仇，第一個認可我的夢想的人，我怎麼可以辜負他呢？
浮生，告訴我的身世的人，甚至不惜性命也要保護我，這個時常在夢中相見的男人，總該要給他一些回報吧？
茲納傑，雖然我覺得他這人很莫名其妙，但是他現在正博命與神戰鬥，雖然立場不同，但是卻算是幫助我們的，不可以就只讓他一個人拚命吧？
一起旅行的同伴，忽然出現的同伴，臨時的同伴，我都想要保護住……
雖然我的力量微薄，但是有這些同伴的陪伴，才會是我達成夢想的助力。現在我的同伴們倒下、奮戰，我可不能呆愣著啊！
我的身體搖搖晃晃的，呼吸也愈來愈困難，又咳了一灘血。
「加油啊，你辦得到的！」茲納傑大吼，穿透了耳膜，灌入我的腦，流通全身，匯聚於心。
我可以感受到……大家的心。
我也該做些什麼才對了。
舉起雙手，面對薩艾登的身軀，小小的黃點逐漸擴大，變成小圓球，再慢慢膨脹為大火球。
就算用盡力氣了，就算在吐了幾次血，就算生命怎麼樣了，如果我連保護同伴都辦不到，那遑論成為神皇了，簡直就是痴人說夢啊！
「啊──！」
薩艾登回頭看著我，臉色猙獰，神情驚恐，並且用盡全身的力量抵擋上方的茲納傑，他跑不掉了，他只要一鬆手，長槍將會貫穿全身。
「巨炎彈！」
火球朝薩艾登身體射去，有那麼一瞬間，我看見茲納傑笑了，那是終結一切的笑容，迥異於先前那些自戀的傻笑。
不偏不倚，毫無偏差地擊中了薩艾登的身軀，30%神之力的大火球總是敵得過20%的神之力。火焰破壞力極高，不只數字上的發揮度勝過了，本質也勝過了。
轟然巨響的爆炸聲驚動黑湖的動物，火焰無情地吞蝕薩艾登的身軀，蔓延至草地，火勢更為旺盛。
茲納傑被火焰的氣流彈至後方，我又倒在地上，當然又吐了一次血。
這次喘氣的頻率更高了，體力已經用盡，兩眼模糊，四肢無力。
然而，誰也沒想到，有個從火焰緩緩走出的男人，腳步踉蹌，他帶來了無比的恐懼與壓力。衣服被燒掉一大半的薩艾登，全身是血與燒焦的傷口，難道這種傷害也奈何不了他嗎？
「我神之力所剩無幾了，既然你們想從我手中成功逃脫，那我是不會再讓你們順遂的繼續。」
茲納傑勉強起身，他也沒好到哪去，嘴角還有殘留的血，頭髮凌亂，衣服也破了洞。
「還沒死嗎……那我再補你幾槍！」茲納傑嘶吼，直接朝薩艾登的胸前劈了一刀，血液濺灑而出，由於神之力已無法發揮超過100%，些許滴到身上的血對茲納傑毫無用處。
「哼……」
薩艾登冷笑了一聲，慢慢地伸出右手，手劇烈顫抖，接著在我們的週遭出現漸漸出現裂痕。
「哦？」茲納傑握緊長槍，那些裂痕對於他只是苟延殘喘的舉動。
「影子裂痕！」
在薩艾登一聲令下後，裂痕急速增大，它好像就要將我們吞噬下去般，可惡，這是什麼玩意啊……
「想到歐卡大陸是吧……我就把你們打散，讓你們路程更艱難！」
我慢慢地舉起手，握住拉薇的手，然後再握住薩庫的手，下意識要我抓緊他們，不准放開。
可惡，要是我手夠的話，一定會抓住浮生……
茲納傑應該沒問題吧，你真是又強又……瀟灑呢。
茲納傑惶恐地看著我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只要……抓住夥伴的手……絕對不會……不會被打散的！」
這句話是丟給薩艾登的，底下那個裂痕不知道會掉去哪兒，不過是在哪，只要這群伙伴還在，都能克服的吧……
聲音愈來愈大了，地底下的震動愈來愈快，眼前也愈來愈模糊了。
再次睜開雙眼後，我的夥伴們會不會繼續在身邊呢？
會不會，再也睜不開了呢？
※ ※ ※
不知道過了多久。
或許是十天、一個月、半年。
當時在黑湖的兩個神，都死在滅神公會的手下，黑湖與白森林都沒有人保護與留守了。雙眼變向的平衡，即使這個平衡只是神皇用來逃避的藉口，但它終究回歸到最原始的一切了。
這件事情傳聞到神的耳中，從神知道，也從神結束。
然而，這意味著「奈爾吉斯」的歸來，雖然只是一時戲言，卻成真了。
※ ※ ※
我躺在柔軟的草地上，不知道多久了。一望無際綠油油的草地，這應該是眼睛看得最舒服的景色吧。
沒有動物的鳴聲，沒有人的談話聲，只有偶爾拂來的風聲，輕輕地掠過耳際，帶來些許涼意。
這次炎神沒有找我，會不會是拒絕了我的來訪呢？他好像曾經說過，太常找他也是不好的事情。
轉轉頭看了一下四周，沒有拉薇和薩庫，只有綠色的背包，可惡，我再最後一刻鬆手了嗎？還是沒握緊他們。
用盡了力氣爬了起來，全身還是很痛，我該不會被丟到什麼荒野了吧，這裡是哪裡……說不定連地圖都沒有談到。
重新背上背包，拿出地圖，望了幾分鐘，大略知道自己處於哪邊了。
「薩爾斯大陸最南端，薩爾斯大草原是吧……跟雙眼差了一大段距離啊！」我苦笑，卻笑不出聲來，一方面憂慮自己該怎麼走出去，一方面擔心同伴們是否安全，我現在不知道怎麼踏出下一步。
不過還能睜開眼睛真是幸運，我想我可能就這樣死在某處了。在原地思考了一下，我想我該踏上尋找同伴之旅了。
相信他們也在這世界的某處等待彼此，只要他們還活著的話，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
我一跛一拐地朝某個方向前進，真希望這種鳥地方有住人，最好是不要遇到什麼怪物啊……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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