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當*它醒來時,我的記憶開始清晰起來了,我把一連串的歷程連貫起來後發現,我的記憶有一大段消失了。與其說是消失,不如說是被某種力量以某些東西代替了去。 我記得一開始,溼溼熱熱的,很溫暖,很安全,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是我最幸福的一段時間。接著我伸展起了手腳;因為呼吸不順,我開始在這黏黏滑滑的地方掙扎。 我的力量很小,我只知道我可能會死,因為我耗盡了力氣還是逃不出那。最後,這個空間似乎知道我的需求,將我排出,一陣冰冷頓時讓我呼吸整個停擺不動。我快死了嗎?我感覺到我的存在漸漸消失了。 接著我感覺到被倒抓了起來,我什麼都看不見,只感覺到冰冷。突然有人打了我的屁股,我因為驚訝與整個回復的知覺哭起來了,呼吸是件好事,痛也是件好事,每個冰冷的呼吸,都激起我體內的溫度。 最後,*它 也醒了。 這就是我所有記憶的一開始,但我總覺得我好像有更之前的記憶,但那不是我能夠窺視的過去,因為我還活著。邪郎的日記 夏至 第七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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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n Willebrand因子,一般來說稱之為凝血因子,主要是用來幫助血友症病患凝結傷口用。在刀子上所查到的就是這樣東西,而死者的身份很快便被掌握,她可能是血脈掌握家-阪門愛理子,也可能是血脈觀察者-阪門希理子。
愛理子與希理子是雙胞胎姊妹,誕生於血統雜亂的戰國早中期,掌管當時日本各種後裔的血脈,很不幸的,出生時,兩人因為當時的血脈混沌期,皆染上了血友病,但也因為如此,使得案情有所發展。
善櫻在稍早回到松鬼鎮了,而黑田官兵衛在把邪郎安置在孔明家後,便趕往阪門家,希望另外一位還活著,又或者還沒逃走。
邪郎又一個人了,他樂得這樣子一個人,什麼事都不用擔心,身上也不會再增加新傷。更何況,它終於醒來了。在離開原本的住處之前,邪郎完全不知道有熟食這種東西,他只分辨得出這樣東西可不可以吃,並不在意這樣東西是生的或是發霉了的。
但現在的邪郎並不在意吃的東西是生的還是熟的,好不好吃對他來說沒有分別,他正在學習,學習如何分辨善惡,以避免自己再次受到傷害。但在邪郎內心深處,有一個小小的想法,就是他不想讓自己重視的人受到傷害。
邪郎習慣性的躡手躡腳湊近桌邊,扒拉著抓起刀看著,仔細看著,刀子黑黑的,似乎是血凝結後的顏色。這讓邪郎想起有一次肋骨被爸爸踢斷好幾根,當場吐了一地的血,之後便不醒人事了。等他回過神來,自己跟往常一樣被裝在麻布袋,吐血的地方結了一塊黑黑的血塊,就像刀子上的黑色血塊。
一小點光點,這光點沒有逃過邪郎眼睛的捕捉,就連*它 也睜開眼看向那稍縱即逝的光點。
是血,是沒有凝固的血,「黑田...。」邪郎突然意識到刀上可能有第二個人的血,同時在它的警告之下也了解了事情的嚴重性,跑出了房間。
陌生的環境讓邪郎感覺到威脅,彷彿敵意從四面八方而來,本庄那命運交會點,永恆的下午三點的陽光揭開邪郎心靈的顫抖。邪郎嗚咽一聲,過度緊張之下,邪郎背部的舊傷劇烈抽痛了起來,幾乎打倒他。但邪郎沒有放棄,像條族群受到傷害的怒狼,儘管他再害怕、再痛苦,他仍義無反顧地掙扎前衝。
『邪郎!!衝啊!!』它大吼著,在邪郎的意識當中,出現了一抹昂然而立的身影,擋下下一波更強大的痛苦,無數煉獄般的記憶吞噬著身影,卻再也沒有一絲的痛苦刺痛到邪郎了。
「黑田!!」邪郎忍受著它在內心的哀號,越過兩道樹叢,直直朝著大門方向奔去。
阪門姊妹可能雙雙遇害,而兇手留下這個線索的主要意思,正是要引誘理斷官-黑田官兵衛前往阪門家。
外頭陰雲密佈著,雨在邪郎跑出門時已經在飄了,邪郎無法探出黑田的馬車痕跡,但仍頑固地跑下山。
如果來得及,至少兇手不會對黑田官兵衛下手。
雖然邪郎不知道自己能幫得上什麼忙,但額頭上那隻眼睛強烈的熱感已經告訴他這項事實,有人要被殺了,是誰?為什麼?黑田官兵衛正往死亡之路接近著。
「黑田!!!」邪郎大叫著。
雨下大起來,不知不覺,邪郎已經離開了本庄的範圍。在一片空間扭曲後,他來到一座處於夜晚的山下;沿著山路不斷奔跑著,經過數不清的在黑暗之中窺視他的眼睛,終於在接近山腰時隱約看到馬車的影子;他看到馬車倒在路旁,在這夜裡,這一場大雨顯得寧靜了起來。
不!不!不要!邪郎在心中吶喊,死亡的氣息闖入邪郎的視野,使他雙眼不斷流淚,內心仍不放棄,拒絕視野中告訴他的事實。
邪郎像抓了狂的狼一樣竄向馬車,不管路上的泥濘淹及腳踝,也不管可能踩空跌到一旁的大斜坡,以及底下看不到底的深淵。
邪郎終於來到馬車旁了,他看到車子至少摔掉了兩片門板,車頂一片焦黑,馬屍就倒在不遠處。邪郎不准許自己退縮,一邊挨近馬車,一邊把歪斜的門板剝開來。
邪郎還沒開始動作,身後突然間傳來一個聲音說:「總算讓我找到你了。」
很熟悉,邪郎永遠也記得這聲音,或者說是終於想起來了,這是在他曾經看過的那一幕,他母親被殺的那一天,那個男人的聲音。
邪郎握起拳頭,弓起身體,試圖反身攻擊那人。「唔...。」但邪郎的腦內在下一秒間,因為一陣強烈的震盪而昏了過去。
「我重要的祭品,唯一可以看透死亡的人。」這人說道,鏗然的聲調接近冷酷。「我終於得到死亡視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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