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初章【三】
好無聊啊……
我咬著吸管，內容物是有點淡的清心奶綠。
已經三天沒有單了，害我只能跟那個坑我錢的鬼子聊天。
站在頂樓，眺望著遠方的樹林。我的手不自覺的拿出手機。
打給誰？
我按下其中一通電話。
「宗哥，最近有沒有單？」我劈頭就說，緊咬吸管。
「沒有耶。」電話那一頭傳來翻閱書籍的聲音。「都被接光囉！」
「那麼活躍嗎？」
「其實都是同一個人接的。」宗哥的聲音很平靜，一點也不激動。
噗嗤！
「咳咳。」我擦了擦嘴角溢出的奶綠。「誰啊，殺人魔喔？」
「雙槍。」
「威震天下的雙槍。」
§
「喀擦。」
「星欸，裡面大概有五到六把步槍吧！」鬼子細柔的聲音從耳機內傳出，「而且還是殺傷力不低的槍喔！」
少年輕輕拿下眼鏡，瀏海下的眼神倏的變得殺氣騰騰。
「與其擔心這個，還不如想想下個單還有多久會到期。」他不客氣的回話，左手伸進口袋拿出純白手槍。
「唉唷──兇欸！」耳機另一端的鬼子卻似乎早就習以為常，改口道：「這個單只有說到要殺掉他們的老大，沒有說要殲滅他們，所以速戰速決吧！等你的消息。」
鬼子掛上電話。
速戰速決啊……正合我意。
鬼子口中的「星欸」，正是殺手小星被鬼子取的特殊綽號，此時的他右手伸進背包裡，拿出一顆巴掌大小的球狀物，沉甸甸的。
對準純白大宅的最右方。
深呼吸？那是新手才需要的動作。
咬下保險，手中綠球擲出──
「磅！」
灰白的石屑漫天飛揚，小星右手伸進口袋掄出另一把黑色的精緻手槍。
房內一片騷動，看來是朝著手榴彈炸開的位置去了。
「開殺啦！」少年開心的大叫，急速奔向木製大門，一腳踹開！
§
一名中年男子身旁站了五、六個持槍小弟，嚴陣以待。
倏的，一陣巨響吸引了房內所有人的注意，男子似乎還顫抖了一下。
「媽的，終於來了？」右方的少年將步槍上膛，男子揮了揮左手，示意兩個人留下。
「不知死活！」染了一頭誇張紅髮的少年耍狠道。
「大哥，小弟一定幫你斃了他！」
此話一出，一群人紛紛拍手叫好。
殺手的氣息。
一行人成群結隊朝著巨響走去，卻沒發現另一股殺氣從樓梯間直竄而上。
「呼－呼。」小星握著把手，竟顯得有些喘。「黑道大哥怎麼那麼龜毛，住那麼高幹嘛！」
耳機接通。
「早就叫你戒菸了──巴嘎！」鬼子笑得花枝亂顫，絲毫沒有一絲同情心。
是該戒菸了，小星調勻呼吸，重新握起雙槍。
「是這樓吧？」他壓低聲音，深怕回音傳到了「他」的耳中。
「是沒錯，不過注意時間喔！」鬼子似乎還意猶未盡，語帶笑意。
慘了，時間！
小星看了看手錶，離委託人約定的時間還有……
三分鐘！
他輕輕將手槍上膛。
倒數兩分半。
貓一般的腳步，緩緩靠近。
倒數兩分十五秒。
死神的子彈在槍管裡蓄勢待發。
倒數兩分整。
隔著一扇木門，殺手露出笑容。
時間彷彿凍結般，好一陣子，少年都沒有動靜。
倒數一分十七秒。
小星衝破木門，雙手連扣！
奪命子彈朝著兩旁少年的眼窩飛去，將脆弱的眼球一舉碾碎。
倒數一分零二。
男子大駭，正準備從口袋掏出防身手槍之際，卻發現……
自己沒有手可以掏出手槍。
「嘿嘿。」殺手冷笑，一腳踹倒男子。
倒數四十七秒，走廊的騷動聲越來愈近。
被發現了吧，無可避免。
「雇主要我跟你說，這是代替他老婆、小孩、還有他右手報的仇。」
語畢，倒數三十一秒。
小星一一轟碎男子的下巴、臉頰和眼珠。
嘗盡了痛苦，才能了解痛苦。
這是我的作風。小星閃電般翻身下樓。
「老大！老……」
混混們傻了眼，一個個呆呆的佇立在那。
另類的「目送」吧。
§
電話響起。
「喂？」
傍晚五點，台北中和某一條巷子內，少年緩緩的走著，邊咬著雞排。
「有單，今天凌晨十一點，是個在外面偷吃三年才被老公抓到的女人。」電話那頭的聲音聽來有些蒼老，經紀人雷叔。
「三年啊，也太誇張了！」燈光照在少年臉上。
狼嚎。
他不在意手中的雞排幾乎快掉了出來，逕自笑得合不攏嘴。
照例，雷叔和狼嚎討論著這次的單種種笑點，一點也沒有時間壓力。
「好啦，回家開電腦吧，我把檔案傳送給你。」
「收到──！」狼嚎扔下只剩下骨頭的垃圾袋，轉動門把。
§
晚間，十點五十分。
狼嚎來到女子偷情專用的小公寓，地點在三樓。
獵刀在少年手上轉啊轉的，讓人有「它」似乎很開心的錯覺。
狼嚎輕輕的攀向三樓，敏傑的身手使他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
暗夜的黑影，正在微笑。
窗戶輕輕打開。
他看著正在不斷晃動的床，非常了解裡面是什麼情況。
獵刀靜止，上頭似乎飄出淡淡的血腥味。
「磅！」
木門被一腳踹開，棉被裡的兩人嚇得停下動作，探出頭來。
幹！
狼嚎將一絲不掛的女人拖下床，獵刀抵住帶有汗珠的白皙脖子。
破門而入的少年手中握著艷紅的手槍，對著一臉驚駭的男子。
「你是殺手嗎？」狼嚎的獵刀沒有使力，因為如果眼前的是敵人，就得先宰了他。
「我是。」有點稚氣的聲音，「不過我的目標是他。」
看來沒有危險。
女子嚎啕大哭了起來，男子滿臉堆著驚恐和不安，床單似乎還黃黃的。
狼嚎將女人丟置床上，道：「牽好手，以免黃泉路上走散了。」一邊示意少年開槍。
獵刀砍出，子彈擊發。
濃稠的血液染遍了原本有點濕的床。
「偷吃的人，最討厭了。」少年忽地微笑，收起手槍。
「原來這男的也偷吃啊？」狼嚎驚呼，這社會怎麼了？
「是啊。」
「還好我們不是對準同一個目標。」狼嚎。
「是啊。」少年始終不多話。
「合作愉快。」狼嚎伸出右手。
「合作愉快。」少年回以微笑，握住。
殺手，和殺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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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嘿嘿
大家好~!!
這篇應該是在靈感泉湧的情況下完成的，所以字數方面是沒問題……
不過……內容就要由各位而定囉！ＸＤ
謝謝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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