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群活人在街道上彷彿漫無目地似的走著,實際上卻是一步一步的朝著某個地方前進-
這段路還真是漫長。
儘管這附近的路我非常熟悉,也很清楚走到目地地並不需要多遠,但心裡就是有這種感覺。
全因為走在我前方數公尺的幾個人,三男一女。
三個人渣(其中一位在我和他的同夥大亂鬥時躲得遠遠的,而被我用槍托招呼過的那位則被丟下了)囂張地調戲著走在他們身邊的女孩,彷彿旁邊沒人似的,其他人並沒有什麼怨言,也沒人想出來打抱不平。
因為他們有槍。
即使手無吋鐵,還敢上前向全副武裝的人理論,擁有這種無雙勇氣的人,並不存在於這群人裡面。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她似乎不想我去幫忙,只是自己承受著痛苦。再說,我不敢,說不定打鬥的過程中會傷到她。
至於比較能夠主持公道的二人,就在數分鐘前,從我們的面前消失了。
※※※
幾分鐘前-
「靜觀其變吧。」天藍色瞳孔的少女安慰著身邊的少年。
他點頭。
然後就是一大串子彈招呼過來。
久違的7.62公釐機槍彈,而這些子彈的主人是誰,在場的所有人,想必都心知肚明才是。
因為他們才剛剛看過。
身體依舊殘破不堪的追跡者再度出現,左手抓著一具疑似為食物的屍體,右手則拿著機槍。
「幹!」差點就要被打死的少年大罵,反射動作似的躲到掩蔽物後方,其他人也跟著照做,能擁有這樣的反應能力,或許真的是拜這個對他們執迷不悟的怪傢伙所賜。
所有的人都像在玩捉迷藏似的快速躲好,只剩下一位戴著橘色髮帶的少女不知所措地站在追跡者視線的正前方。
它打算先把手上的這一餐給解決掉,原本用來輔助戰鬥的觸手也加入了消化食物的行列,直接充當吸取養份的吸管,吸食著屍體的血肉。過不了多久,那具屍體只剩下一些零碎的肉末,還有被強大手勁給捏成碎塊的白骨。
「…啊!」少女不知所措的看了看四周,當她發現眼前這位持槍的風衣怪客時,不禁嚇得大叫出聲,而機槍的槍口也指向了她。
追跡者將少女的身影對上機槍的瞄準鏡,扣下扳機,隨著傾盆大雨般連續不斷的槍聲,然後被整個打穿,只剩下整個被轟爛、千瘡百孔、慘不忍睹的───
慘不忍睹的-
牆壁。
而原本應該被大量子彈擊斃的少女,這時正趴在地上,身體被某個人壓著。
那人身上戴著眼鏡,背上背著一個頗大的登山背包和一把M16A4。
不過對追跡者來說,這些事並不重要,很快的把瞄準點向下移動,對上去,手指放進扳機護弓,然後扣發。
「噠噠噠噠噠!」慢半拍的槍聲,緊追著著正中目標的子彈傳出,金屬彈頭狠狠的打傷它厚實的身軀。
扳機是扣了,但卻因為遭受突如其來的槍擊而完全沒沾上目標的邊。
它很快轉向敵人所在的方向,一名高大的外國黑髮男子正拿著一把突擊步槍,換上裝滿三十發致命子彈的全新彈匣。
那是法蘭克。
不知為何,他的手突然閃過一絲銀光。
不管那麼多了,正當它認為眼前這男人破綻百出,正要加以攻擊時-
「唰」一聲。
一柄飛刀幾乎命中它的眉心,但卻被輔助戰鬥的觸手給擋了下來,防範敵人的攻擊,這是它的重要功能之一。
而他也在觸手擋下飛刀的同時換好彈匣,轟出一陣全數命中、飛快絕倫的點放後旋即躲進複雜的家屋群中,不見蹤影。
當它瞄準他正在奔跑的身影欲開槍射擊時,不知從哪裡指向它的槍管又打出數輪點放,再度破壞它的步調。
它知道是什麼人幹的,而那人也躲在這堆建築物中。
它看了看四周,銳利的目光掃射全場。
斜射過來的陽光讓這裡變得說暗不暗,說亮卻也亮不到哪去,密密麻麻的家屋和因混亂而被破壞的各種結構物,提供了那二個敵人無數的藏身處。這對體能、訓練和戰技都只有一般水準的士兵來說很難搞,但它可不一樣。
真是個完美的戰鬥舞台啊。
想必雙方都是這麼想的。
衝著這個念頭,它不再裡會剛剛那逃過一劫的少女,和其它手無寸鐵的人類,就連那個威脅性可能最大,持有散彈槍、突擊步槍和手槍的少年,它一樣是置之不理。
它知道,他們沒那個膽來干涉這場對決。
一場狩獵開始了,只不過,誰是獵人誰是獵物,不到最後沒有人會明白。
※※※
「現在呢?」躲在我身旁的一位看起來像大學生的青年問道,我並沒有把整群人都看得很仔細,因此我是剛剛才知道有他這個人的。
「繼續走吧。」躲在我另一旁,目前全員唯一有較實際用槍經驗的人-也就是警察,站起來說。
既然那個死追著我們的傢伙已經遠離了,那他自然沒有像上一個警察一樣被打死的理由,除非有其他敵人。
「…….我看算了。」當他看到躲在各種掩體後方,驚魂未定甚至哭泣發抖的人們時,叫大家繼續行進的念頭馬上在他的腦海裡摔個粉碎。接著他便開始一一的安撫惶恐不安的人,彩楓也做著一樣的事。
檢查過身上的裝備還是牢牢的固定在背心上之後,我很快起身,但才剛爬起來,就被人狠狠推到地上。
「你想怎樣?」我一邊把右手放在手槍槍套上預備,一邊瞪著口袋插著手槍的人渣。
仔細看了一看,那把槍他根本連擊鎚都沒扳。真是十足的智障、低能、廢物兼垃圾。
「把你的槍交出來。」他說,身旁的二個同伴也瞪著我,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要我把槍給你?憑什麼呀?
「你的武器未免也太多了,至少也該分一些給別人,像這個。」他一邊說一邊指著我右手抓著的手槍。
幹你媽的人渣也可以跟我講道理?這種人要跟我講道理也太早了吧,至少等你找了份比我好的工作再來跟我說也不遲。
才剛這麼想,一旁的二個現在浪費糧食,以後準備在監獄浪費納稅人血汗錢的混帳東西便走了過來,帶著一副戲謔的神情想拿走我的武器。
當我白癡啊!
我把槍從槍套裡拔出,先用槍管重重戳擊右邊那團東西的腹部,接著左手抽刀抵上左邊人渣的脖子,過程並不像我以前打架那樣優柔寡斷,每一招都幾乎要殺了他們。
不過呢,事實上我覺得,殺了他們也很不錯。
「要我交出武器,你想都別想。」我冷冷看著拿出手槍指著我的傢伙。
「你別給我太囂張。」他說,然後手槍朝著我扣下扳機。
一如我所料的,子彈並沒有出來,我就在他不知所以然的時候一腳把左邊的廢物給踢開,接著再戳了一下右邊的垃圾,最後則把刀緊緊的貼上他的頸子,微微劃出一道血痕。
「…」他愣了一下,接著便趕緊退開。
「你不動我,我就不會對你怎樣,這個條件如何?」我說,手上那把抵住他脖子的美軍現役多用途刺刀-M9稍稍施加了一點力道。
「知道了。」
算你識相!
雖然契約上說的是他們不動我,不過如果他們敢再對紫音有更進一步的越軌行為的話,我當然也不會坐視不管-我的智商可不跟他們一樣低!
浪費糧食的傢伙走後,人群的心理輔導也幹得差不多了,漫長的行軍繼續開始,彩楓回到我身邊和我亂哈啦藉以消除我的心理壓力(這是她的理由啦),我一邊漫不經心的回話,一邊專心一致地觀察紫音的反應。
「我覺得啊,其實你不必太擔心啦,畢竟你都那樣嚇過他們了,他們應該不敢對紫音怎麼樣的。」
我也希望是這樣啊…
就在這時候,我原本在注意的一群人突然不見了。
「我離開一下,他們不見了。」我對彩楓說,然後把槍的保險打開。
「啊,我跟你去…」她說,但立刻被我制止。
「還是留在這裡陪她吧。」我指了指伸手想拉住她衣角的可愛小蘿莉,也就是欣潔,遇到剛剛那種情況,也難怪她會嚇成這樣了,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好吧…小心點喔。」她說。
當然,我可還不想死啊!
「為了避免突發狀況,這個拿去。」我向她遞出了半自動的散彈槍,而她也爽快的接下。
我走到最後一次看見他們的地方,很快就從足跡和翻倒的垃圾看出那些人渣抓著她走進了旁邊的一條暗巷,有種不好的預感,我走了過去。
進了巷子後有道鐵門,沒鎖,我正要開就看見了裡面的所有狀況。
※※※
「你、你們要幹什麼…?」被推了一把倒在地上的紫音害怕的問著。
「去你的,妳那垃圾男友剛剛打了我們那麼多下,當然要用妳的身體來好好的替他贖罪,不是嗎?」才剛被我用刀抵住的人渣獰笑著,看著紫音姣好的身材和美麗的臉蛋,褲檔已經高高的隆起。
「那、那是你們自己不好……」紫音試圖反駁,但另外二個爛人卻拿走了她的一組武士刀。
「看啊,武士刀耶!是要我們用這東西砍妳嗎?」人渣笑著。
「那是我最珍貴的東西,把它還來!」看見自己父親最後留下來的遺物被他們這樣褻瀆,她心中不由得燃起一股怒火,一反剛才害怕的樣子,重重的推了拿武士刀的人渣一把。
但她才剛這麼做,另外二隻發情的低等生物卻把她壓倒。
它們是試圖要壓倒她沒錯,但下一秒便被抓住,然後戲劇性的摔了出去。
「之前是不想跟你們一般見識,現在你們真的惹火我了!」紫音憤怒的起身,擺出格鬥的架勢。
「話別說得太早喔,小妹妹。」她才正要開始和眼前的敵人打鬥,卻有隻槍管冷不防抵在她的背後。
「這樣子妳還認為妳打得贏我們嗎?哈哈。」為首的人渣保持手槍槍口指著紫音的狀況繞到她的面前,然後換上了衝鋒槍-那是剛才它趁亂從紫音身上搶來的。
「該怎麼辦…」她在腦海中仔細盤算著下一步該怎麼做,就算自己的速度夠快,可以抓住其中一把槍的槍管讓子彈不打中自己,但另一把槍的子彈一定很快就會招呼過來,偏偏這裡又是水泥地,沒有什麼像沙子或碎石這類可以用來擾亂敵人的東西…
正當她苦無對策時,剛剛被摔出去的二人已經確實的將她架住,然後壓倒。
雖然想掙脫,但一個女孩的力氣又怎麼可能贏得過二個男人?她只能掙扎,然後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衣物被一件件的剝光,露出可愛的白色內衣和姣好的身材,以及光滑白晰的肌膚。
「這麼美的女孩,要是被那個只知道槍的廢物先幹了的話,那豈不是太可惜了嗎?」為首的人渣粗暴地搓揉著她豐滿的胸部,一邊獰笑一邊吐出這樣的字句。
「放手、我叫你放手!」她努力的掙扎著,但卻被壓得更緊。
「等一下我們也可以玩她吧。」另外二個人型垃圾毫不掩飾正對著她的淫穢視線,問道。
「當然可以啊!有什麼不可以的,多一點人玩才有樂趣。」
到了這個地步,即使她再像剛剛一樣對他們反擊,那也無濟於事,說不定還會招來更為嚴重的後果。
「嗚…救…救命…」她不帶希望的喊著,但希望卻真的出現了。
老舊的鐵門被推開,一個人影從中出現,手上拿了把步槍。
※※※
我看著眼前這三個東西,不能稱之為人的東西,不管是從道德標準來看還是從我這個即將下殺手的人的角度來看,它們都沒有理由被稱為人。
別把你要殺的敵人當成是個人,這是美軍有位厲害的陸戰隊狙擊手在自己的自傳中所提及的,而現在的我非常,非常同意這點。
二戰時美軍把德軍叫做泡菜,越戰時則把越共叫做查理,現在的我把眼前這幾個東西稱為渣。既然是渣,我自然沒有不敢殺的道理。
「你想怎樣?要玩的話等等再輪到你吧,還是說,你想礙事?」被我用刀抵過的渣舉起手槍,這次他好像已經知道要扳開擊鎚了,但我估計還是打不中。
「不要再出現了,真的,不要再出現了。」我說,然後舉起槍。
出乎我意料的,沒膽的它竟然叫二個拿著棍子的小弟先上,二隻發情又發瘋的生物一邊咒罵一邊衝了上來。
我在進巷子前就已經先把步槍的消音管取下,換上尖銳的三叉型防火帽,雖然看起來沒什麼,但這東西可是能夠把一個人給活活刺死的。
雖然看來贏面很大,但一開始它們的快速便打得我措手不及,第一擊敲中我的肩膀,然後差點打中頭,但被步槍擋下,但是如雨點一般落下的棍子還是狠狠打在我其他地方,弄得我全身上下充滿劇痛。
可是不要緊-
「幹!你這廢物自以為很行,結果還不是-」右邊的渣話說到一半就停了,因為它的注意力現在放在右胸的那根鐵管上面,尖銳的防火帽頭刺穿它的身體,不知順道強行通過了哪些內臟(大概是肺吧),然後再從另一端匆容不迫的「出境」。
接著很快的把它轉過來,再以被刺穿的身軀為盾,擋住另一隻渣的鐵棍攻擊,射擊選擇桿撥到全自動模式朝它一陣掃射。
那隻發情動物被我打成蜂窩後,我不留情面的把槍管從渣的身體抽出來,補上一記踹倒它的下段踢,槍口再向下一指,用全自動模式把剩餘的子彈掃完。
「好啦,現在呢?」我瞪著僅剩的那傢伙。
它看著二個同伴的死狀,愣愣地看了走向自己的我一會。
然後開槍。
再開槍。
幾枚九公釐的子彈確實的被擊發,確實的從槍管飛出,也確實的打中我。
我立刻倒地。
它又愣了一會,才意識到自己殺了人。
但它隨即開始大笑,為終於解決了長久以來總是在礙自己事的人而喜悅。
接著它走了過來,用瘋狂的神態睥睨著我。
「哈、哈哈,你這廢物,自以為你有多行,最後還不是被我給殺了,看你現在還能怎麼囂張?去死吧你!」
它接著把槍口指向身中數槍的我。
「砰」一聲槍響。
它又愣了。
5.7公釐的子彈擊中它的身體,但它手槍子彈的口徑並不是5.7。
我掙扎著爬起來,強忍住身體的劇痛,天啊,就算是被鐵鎚敲到也沒這麼痛啊!!!
要不是身上這件掛滿各種東西,加了防彈材質的戰術背心,我早被打死了。
但是我沒有。
我站起來,抽出固定於背心左肩位置以便抽取的戰鬥刀,對它的肩膀就是一斬。
接著把刀抽出,再朝它的側腹猛力一刺!
自以為很行?你算老幾!
把我當成白癡是嗎?現在就讓你知道這個白癡怎麼把你給殺掉!
敢動我的朋友?你去死吧!
像你這種沒資格活在世上的廢物、垃圾、就連下水道裡的屎也比你們這種東西強太多了!憑什麼要讓國民的稅金來買牢飯餵你們這種低賤的下等生物!
心中的憤怒以及各種負面情緒不斷翻騰,這也促使我持續的扭轉刀子,攪爛它的內臟。
當它的側腹部已被我挖的鮮血淋漓,有如被鑽孔機鑽過,我才停止了暴力的單方面屠殺。
我殺人了,就算想用不知道這個理由搪塞過去都不行。
地上這二具佈滿彈孔的屍體,就是擺在我眼前的最好證明。
我殺掉的是一個人,貨真價實又如假包換的活人,這種感覺跟殺蚊子蟑螂或老鼠,甚至殭屍都不一樣的。
我知道殭屍不是人類,而我也無心過問它們以前身為人類時的種種過往,對我來說,打爆它們的頭,其意義就相當於打爆一隻想咬我的猛獸的頭那樣。
但活人就不同了,僅管他們三個活著的時候根本是個人渣,還對紫音做出了那麼可惡的舉動,即使我有這些原因當做後盾,一股強烈的罪惡感頓時像烏雲籠罩大地一樣,覆蓋我的內心。
而緊接在濃密烏雲之後的,就是劇烈的傾盆大雨。
要是逃離這裡之後被警察發現了該怎麼辦?
要是回去之後其他人把我當成殺人犯,為求安全先殺了我,又該怎麼辦?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是真的殺人了,不管那人生前是什麼樣的東西。
這些各式各樣的可能性現在正如同夏日的午後雷陣雨,也像太平洋上的颶風,在腦中狂暴的攪動,好不容易往比較好的方面想,內心稍稍的穩定下來,又隨即被狠狠打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好不容易告訴自己在想下去也無既於事,這時腦海裡各種想法組成的強烈颶風才平靜了下來,轉成傷害力較小,但是卻依舊狂亂的熱帶氣旋。
冷靜點吧。我這麼告訴自己。
我審視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著,除了上衣下擺的部份以及背心蓋住的部份外,其他地方都沾滿了我刺殺那人時灑出來的滾燙鮮血,當然,這天然的紅色塗料也不可避免的灑滿我的臉,還有持刀刺殺的雙手。
不管那麼多了,我從屍體衣物上撕下一塊布,草草擦去臉上及手上的血跡,所幸背心原本就是黑色,因此沾上去的血才沒有那麼的明顯。
我走到紫音旁邊,將衣服遞給眼前這位幾近全裸的美人。
「我可是有遵守承諾喔。」我說。
「嗯…」她的語氣聽來還是有點害怕,但是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謝、謝謝你…」她向我道謝,這是我認識她以來她第二次向我道謝,看來她對道謝這件事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當她想起自己的身上幾乎是一絲不掛,只穿著一套內衣,頓時嚇了一大跳。
處於半裸狀態又跟一個男性抱在一起,使她的臉上又多了一抹緋紅,然後趕快把我剛剛遞給她,但被放在一旁的衣物快速的穿上。
「不、不准看!轉過去啦!討厭…」我轉過身聽她一邊穿衣服,一邊小小聲的罵著,真是可愛極了。
才剛聽她罵了幾句,背上便挨了一記重擊,看來她是穿好了。接著她撿起武士刀和MP7衝鋒槍 (我這才想到,那群廢渣真是智障,手邊就有能把敵人宰掉的武器也不用,果真是夠低能) ,然後快速的走到我身邊,似乎有話要對我說。
「小P,你殺人了,要怎麼辦…」她說,這問題就像把銳利的帶勾長槍,直刺入我的內心深處,再把這個問題給勾了出來。
「我、我不知道,妳以為我真的有那麼隨便殺人也不在乎啊?我怎麼可能不會怕,要是被其他人發現或認定我是殺人犯的話…」我不敢再說下去了,再說下去只怕我會哭。他媽的,妳以為我是那種不傷害好人,壞人也來一個殺一個,絕對不手軟的正義使者啊?
幹!那種正義使者出現在現實生活的話,只會在大牢裡被獄卒槍斃!
我蹲下來,雙手抱著頭,用無言和雙手緊抱來對抗即將奪框而出的淚水。
「小P…」
「如果真的有人說你故意殺人的話,我會替你作證的。」她蹲下來靠近我,並這麼說。
「是、是喔…」我勉強擠出這句話,他媽的,我現在這種樣子一定很難看。
「嗯,這是應該的啊。」她說完話便把我抱住,輕輕的撫著我的背。就像慈祥的母親安撫自己的孩子那樣。
「你放心,不會有事的啦。」此刻的她顯露出和以往完全不同的溫柔,讓我逐漸的感到安心。
「謝謝。我打起精神站起來,反正現在在這種鬼地方哭爸也沒用,還是趕快跟上其他人比較實在。
「好了,我們走吧。」看到我心情逐漸平復,紫音拉著我的衣服就這麼向前走,臉上還帶著一抹紅暈。
「等等,還有東西沒處理好呢。」我停下腳步,看著倒在地上呻吟的帶頭人渣。被搞成這樣還能不死,這點我不得不佩服。
「你要做什麼?」紫音問我。
我思考了一下,突然聽到暗巷末端的那扇門後傳來殭屍的低吼,讓我想到一個不錯的點子。
我跨過地上的3.5具屍體,然後小心的把躲著殭屍的門打開,不能發出聲音,否則被吃的人就會是我。
小心翼翼的退開後,只知道吃的移動肉塊緩緩但堅定的步向它們的食物-嘿,這可不是說我和紫音,而是地上的屍體,其中一個更是因為沒死透而不停哀叫,吵死了。
「等、等一下,別走…」被攪爛內臟的渣高喊,順便給它身旁的殭屍更精準的食物位置。
「再見囉。」我悄悄鎖上暗巷中的那道鐵門,把它們和我們隔離,然後道了聲再見。
接著便是一連串的高聲哀嚎,以及肌肉和內臟被撕裂咀嚼的進食聲音-呃,真的很刺耳。因此,我從衣服領口取出掛在胸前的MP4播放器,接上能夠接二組耳機的接頭和二組耳機,歌曲選擇:Sum 41-So Long Goodbye。
「戴上吧,歌聲總比哀嚎聲好聽,不是嗎?」我把耳機遞給身邊的這位美人。
以輕快悠揚的樂曲為伴,二人踏著輕鬆的步伐,離開這個血腥的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