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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千雨
亞律說完了,嘴角微微上揚,或許是對自己年少輕狂時期的發笑。
萬圓則哈哈大笑,道:「你現在變這樣子,和以前比起來成熟許多了啊!」接著拿起葫蘆,在亞律前面的空杯子中倒入酒。
「我們說好下次見面時,要喝一杯吧?」
「這一隔就隔了三年,真的是很漫長。」亞律拿起杯子,對萬圓一敬,便一飲而盡。萬圓點點頭,也飲了一大口酒。
幾乎就是這兩個人在聊天,從表面上看來,薩庫很耐得住性子,很認真聆聽兩人的對話;拉薇臉上充滿著不耐煩的表情,只能咬著小魚乾,瞇著眼睛看著他們。
過了一段時間,亞律和萬圓的敘舊時間終於結束了,由亞律開啟新的話題。
「你們來空雨村,應該不只是休息,或許是想來見我,不過應該有其他原因吧?」
萬圓大笑,點點頭,回答:「你真的成長許多啊,看到旁邊那個表情嚴肅的小子了嗎?我想要請你幫忙訓練他。」
他指的是薩庫,薩庫被萬圓這樣一說後,頓時睜大雙眼,露出驚訝的神情。
亞律上下打量著薩庫一會,才啟齒:「你是什麼流派的呢?我是空雨流,應該知道我們流派的特色吧?」
薩庫點點頭後回答:「我知道貴流派的特色,至於我的流派則是道天流。」
亞律聽完薩庫回答後點點頭,並沒有什麼驚訝的反應。
「道天流以前和空雨流是薩爾斯大陸的兩大流派,兩個流派實力並駕齊驅;不過在經歷某次事件後,道天流沒落了。」
聽亞律這麼一說,薩庫猛然站了起來,雙手緊握拳頭,看來是有什麼話刺激到他。亞律所說的那件事件,大概就是劍神毀了拉爾村的事件。
「哈哈哈!帶刀小子太興奮啦?」萬圓調侃。
薩庫鬆開雙手,坐了下來,說道:「抱歉,失態了。」
亞律向萬圓要求了再一杯酒,將之飲盡後才啟齒:「為什麼要我幫忙訓練?我想萬圓親自訓練就夠了吧,或者他應該有認識更強的人。」
「哈哈哈……你真有趣啊,我對劍術一竅不通呢,而且我認識的人中,你劍術也夠強了啊──哈哈哈……」
笑聲不斷迴盪著,讓拉薇也煩悶了起來。
「煩死了煩死了,我想去洗澡了。」
「哦,請妳稍等。」亞律拉開嗓子大喊,「小引──」
不久之後,和小蟬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人跑了過來,臉不紅氣不喘,動作畢恭畢敬,讓人不得不懷疑這個人其實就是小蟬。
「您好,我是小引,我是小蟬的雙胞胎姊妹,讓我替您服務吧。」
拉薇似乎愣住了一瞬間,詭異的不只是長相、穿著相同,連聲音也毫無差別!
「呃……我、我要洗澡!」
「是的,請跟我走。」
接著小引就帶著拉薇走離,直到兩人的腳步聲完全聽不見以後,薩庫打破了沉默。
「我要打敗劍神,為此,我必須更強。」
亞律睜大雙眼看著他幾秒,接著哼笑了幾聲,「怎麼會有人的想法和我小時候一樣呢?真是有趣啊。」
「哈哈哈……超有趣是吧,亞律!」
「現在是晚上八點半,這麼晚了也不太好訓練,借我看看你的刀可以嗎?」
薩庫點點頭後,將刀從腰間取下,雙手遞給亞律。一接過手,接著讚嘆:「好輕啊……」
將刀從刀鞘拔了出來後,左右端看刀上的紋路,刀鋒的銳利度,很快地就將刀收入刀鞘中。接著雙手遞還給薩庫。
「這把刀不是把普通的刀,它有特殊的能力存在,要靠你去挖掘了。」
接著亞律要大家回房休息,談完天、吃完小點心,接著就是睡覺。亞律替每一個人都安排一間房間,在走進房間前,薩庫叫住了萬圓。
「酒叔,是你刻意安排的嗎?想讓我變強,所以才在這裡歇息。」
「誰知道呢?只是剛好遇到吧?哈哈哈──!」
「嗯,沒事了,晚安。」
「好好睡啊,明天你可能就要累一頓啦!」
薩庫走進房內,躺在床上,即使今天走了一整天的路,疲累感也無法使他瞬間入眠,因為腦海中完全都是亞律的話語。
尤其是──「這把刀不是把普通的刀,它有特殊的能力存在,要靠你去挖掘了。」
※ ※ ※
當我睡醒時,自己的身體已經不痛了。轉頭看向時鐘,早上七點。正當想要爬起來時,好像有東西壓在我的腳上。挺起身子一看,居然是小蟬趴在我的床上,讓我震驚了一下,這意思是我和她睡在同一間房間內?天啊這女的太……
好像是我的動作太大,小蟬揉揉雙眼,睡眼惺忪地看著我,好像沒意識到自己睡著了,看到自己正從我的床邊睡醒,大叫了一聲。
「我怎麼睡著了!抱歉!我沒有好好照顧你!」見小蟬慌慌張張的模樣,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呃……沒關係啦,妳想睡就睡,妳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語畢,我下床跳了幾下,讓她知道我已經完全康復了。
「總之謝謝妳了,是叫做……小蟬吧?」
「啊──!不、不客氣!傑、傑洛先生!」
原來不只我記住了她的名字,她也記住了我的名字。
「傑、傑洛先生您會餓嗎?我可以用吃的給您!」
肚子忽然咕咕叫了幾聲,真是奇怪,本來並沒有什麼飢餓感,被她這麼一說,卻感覺到飢餓了。應該說肚子也剛睡醒嗎?要別人叫醒才會發出聲音。
「啊哈哈哈……麻煩妳了。」我抓抓頭,尷尬地回答。
小蟬走離房間後,不久之後,我也走了出去,很恰巧地就遇見薩庫,他也剛好出來。
「傑洛,你傷好了?」
「好了啊,謝謝你。」
薩庫瞇著雙眼,皺著眉頭,不解地看著我。
「我等下要去吃東西了,你也來吧。」
我走到所謂的客廳,亞律已經翹著二郎腿,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後面則是小蟬在替他按摩。是說小蟬不是要幫我弄吃的嗎?怎麼跑來這幫人家按摩了?
該不會,我被陰了?
「早啊,看來你的身體養得差不多了呢。」
後面的小蟬看了我後,說:「您好,初次見面,我是小引。」
這是什麼幻術?妳明明就是小蟬,為什麼改名了?
也許是發現我表情錯愕,亞律才笑著解釋:「你以為她是小蟬吧?她是小蟬的雙胞胎姊姊,小蟬剛剛跑去廚房弄早餐,等下就會送過來給我們吃了。」
「是說──你也起得挺早得呢。」亞律的眼神看向我的後方,站了起來。
「是的,我期待你要如何訓練我。」
身後傳來薩庫的聲音,看來在我進入夢鄉的那段時間,發生了不少事情。
萬圓和拉薇似乎還在睡,一個可能是因為酒醉而睡這麼晚,另一個睡這麼晚的原因,我勉強解釋為在睡美容覺好了。
很快的,小蟬端了一大鍋的粥過來,看起來裡面裝滿了食物,重量應該不輕,而小蟬走起來卻沒有搖搖晃晃,反而踏著輕盈的步伐,走了過來。將鍋子放在餐桌上後,像我們鞠躬,說道:「請各位慢慢用餐。」
小引向亞律微微點頭後,也跟上去幫忙盛粥。我們三人轉移到餐桌上進食,期間並沒有人說話,那兩個雙胞胎姊妹也只是靜靜地看著我們吃飯。
這種氣氛真是怪異,沉默得令人感到壓迫,儘管想打破束縛,嘴巴卻像是自動進食機,只能不斷吞入食物。
沒有多餘的閒聊,使得用餐時間縮短許多,不用幾分鐘三個人就吃飽了。
接著此時,薩庫才啟齒。
「既然吃飽了,可以訓練了吧?」
「你真是急躁,和表面上看起來冷靜的你真是不搭。」亞律喝著剛剛雙胞胎姊妹(其實我分不出來哪個是小蟬或小引了)替我們準備的溫茶。
「一想到可以和你過招,我真的壓抑不住興奮感;如果遇到劍神,我也會失控。」薩庫將茶一飲而盡,彷彿是表示著等不急了。
「訓練方法你直接表明是對打了是嗎?看來這樣子最快呢。」亞律微微笑,並且站了起來,「我們到練習用的道館吧。」
薩庫跟著亞律走離,我依然坐在椅子上,對於這種進展,我覺得太快了,一時無法理解。
「你們不用吃飯嗎?」我看著小蟬和小引,因為我們在用餐的時候,兩個人都只是站在一旁。
「我們會等你們吃完再用餐。」兩人異口同聲說道。
我點點頭,「嗯,那我先跟過去了,你們要吃飽一點啊。」
小跑步離開客廳,跟上已經走掉的兩人身後,走了出來,外頭相當空曠,有大約五十個左右的人,正在外頭練劍,亞律經過的時候,大家立即止住動作,大喊:「館主好!客人好!」之後,不管有沒有人回應他們,恢復前一秒的動作。
無論是道館的學生或是小蟬和小引,感覺他們每個人的生活都很規律,動作彷彿都機械化了,這樣似乎不用煩惱明天是怎樣,看似沒煩惱,但是生活可能相當乏味吧?
走進了練習的道館場地後,裡面本來有三、四個人正在練劍,一看見他們館主走了進來,也大聲問好。
這幾個人的程度感覺比外面那群人還高,從散發出的氣勢來看,可能都有一定的劍術實力。
「你們辛苦了,我要幫忙訓練別人,這場地就先借我們用用吧。」
他們大聲答應後,就讓出場地,站在一旁。我也跟了過去,因為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個場地是屬於他們兩人的戰場。
亞律慢慢地拔出刀來,右手持刀,放在肩上,看著薩庫,示意要他拔劍。薩庫拔出了刀後,身體重心向下,微蹲,刀是握橫的。
「館主看來是認真的了,一開始就拔刀了……!」身旁一名學生發出意見,我轉頭看看他們,各個臉色凝重,似乎有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首先要讓你認識,刀究竟有什麼能力。」
亞律語畢,刀子往一旁揮過,刀身忽然多了淡藍色的紋路,毫無規則的佈在上頭,還發出淡淡的光芒。
「這把刀,名叫千雨,你好好接招吧。」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