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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2-06-22 13:21

回望之後《二》02

作者:語苑

02

  瑋玲的個性很難讓人不喜歡她。活潑大方,自然而不做作,不管同性緣還是異性緣都不錯。這些日子的相處,更讓俊勝覺得這個女孩子不簡單,不管是交際手腕還是應對進退,都較同年紀的人來得成熟許多。

  「俊勝,你什麼時候有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瑋玲開始直呼俊勝的名字。

  「什麼什麼時候?」從睡夢中被叫醒的俊勝尚未完全清醒,渾渾噩噩地應答。

  「我問你什麼時候有空?你不是說要陪我看電影嗎?」瑋玲大聲嚷嚷著,俊勝不由自主地將話筒拿遠一點。

  「今天都有空吧。」俊勝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日曆,星期日,難得悠閒的日子。

  「那我們就約十點喔!」

  掛上電話,俊勝發現現在才凌晨六點,平常上課也沒這麼早起床,瑋玲會不會太興奮了?他拖著沉重的腳步梳洗完畢,打算利用這段時間把這星期的進度複習一遍。

  「讀冊喔?這用功!」俊勝的阿嬤剛煮完稀飯,看見孫子坐在書桌前念書,滿意地笑了。上了國中之後,俊勝變得比以前用功許多,對一個需要找到寄託的人而言,書本是他僅存的世界。

  當然,阿嬤不會知道自己的寶貝金孫受到多大的傷痛,長輩們只會看到俊勝日益進步的成績,然後到處向人炫耀。

  「阿嬤,我出門啊!」時間一到,俊勝背起包包就出門。經過一年,俊勝的身高長到一百六十公分,背影看起來儼然像個成人。

  「有欲返來吃午餐沒?」阿嬤高聲地詢問著。

  「沒啦,欲甲同學出去吃。」俊勝沒有回頭,但回應的聲音卻響亮地傳遍大街小巷。

  俊勝忘記當時看什麼電影,原本珍藏的電影票,也因為瑋玲的背叛化為灰燼;現在俊勝偶然會在城市裡與瑋玲擦肩而過,但瑋玲已認不出他了。

  這樣也好,原本親密的人們一旦翻臉,就像是狂風暴雨的海平面,隨時都會將船隻吞噬進茫茫深海。至少,俊勝已經不再是那艘小船了。

  「你知道讓女孩子主動告白很丟臉嗎?」瑋玲脹紅了臉,生氣地說。

  「嗯?」俊勝還沒搞清楚狀況。

  「我說我喜歡你,許俊勝!」瑋玲又重複了一次之前說過的話,這次俊勝聽清楚了,也愣住了。

  「喔。」俊勝過了一會兒才平靜地做出回應,這讓瑋玲更加不滿。

  「你喔什麼喔!難怪人家都說你是木頭!」

  「嗯。」俊勝的腦中瞬間閃過從前跟小薰在一起的種種,其實他不是木頭,只是他很難放下。

  「你想聽一個故事嗎?」俊勝突然沒頭沒腦地冒出這個問題。

  「故事?好啊。」瑋玲似乎忘記自己剛才還在大發雷霆,馬上就被俊勝誠懇的眼神所吸引。俊勝露出久違的笑容,緩緩道出自己與小薰的故事。

  或許,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不管是現在,還是久遠的未來,俊勝都注定要將這個故事不斷地複誦,等待那位能夠聽進心裡的人出現。

  「好感人喔!」瑋玲聽完後竟哭個不停,這讓俊勝手足無措。

  「妳、妳不要哭了。」俊勝從口袋中拿出手帕,溫柔地拭去瑋玲臉上的淚水。

  「我也想成為俊勝心上的人,就像小薰一樣!」瑋玲還在抽噎,但語氣卻充滿了自信與堅毅。

  瑋玲後來的確是成為俊勝心上不可抹滅的其中之一,也讓俊勝知道,原來愛情中的面貌盡是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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