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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2-10-12 21:34

蘭沐清泉墨含香 番外 九章

作者:亞蘇

  郭嘉指揮著將士作戰,好不容易才將入城的袁軍暫時逼退;荀彧則親自登上城樓,命令將士架上弓弩射殺敗逃的袁軍士兵。
  此回率軍前來的敵將乃是張郃,只見張郃領著剩餘的千餘名士兵,不慌不忙的撤退,將士們行伍井然有序,未見一絲紛亂,足以證明此人用兵手段之高超。比起顏、文二將,毫不遜色。

  「奉孝。」荀彧親自確認,等到張郃所率之袁軍確實自眼下撤退後,這才下了城樓,來尋郭嘉。「現下張郃暫時退兵,你先去休息,這兒還有我與妙才、公明將軍把守著,等到體力養足,再來與我輪替。」

  袁軍暫時遭到他們擊退,但那張郃不知何時還會領兵來犯;為了維持戰局,力保此處不失,他們兩人無論如何都不能輕易倒下。

  郭嘉望著好友,荀彧的臉上同樣寫滿疲憊,但仍把這回休息的機會先讓給了他。他拍著荀彧的肩,「我一個時辰後便來。」

  荀彧淡笑,「好了,快去吧。」

  回到營帳,看見案上早已乾涸的筆墨,郭嘉這才憶起,在這回敵襲之前,他還正提筆寫著家書呢。
  戰場上,除了計畫謀略,或是發兵啟程外,沒有人會刻意去注意時辰;又或許是沒那空閒注意。打從將士緊急來報,他趕往北面指揮作戰,不知不覺,已經過了整整一天了。

  郭嘉隨即想起了拖延好幾天才送出的那封家書。數數時日,專程替他送信的將士,應該早已抵達許都了吧?
  袁紹大軍壓境,不停的派兵來攻,或是調遣衝車,意圖擊破城門、城壁,迫使此城洞開;他們卻是全軍將士用命,加上主帥指揮若定,努力死守,終於使局勢暫時穩定下來。

  這回的書信晚了好些天,想必棠緋一定是心急如焚吧?先前那封信裡頭,道盡了曹軍情勢之不利,如今局勢暫時穩下,總算能給遠在許都的嬌妻一些好消息安心。
  郭嘉很想趕緊提筆,把局勢據實以告,無奈現下仍需嚴加戒備,而好友體貼的將寶貴的喘息空間先讓給了他,他可不能辜負了好友的一番心意。

  可有時候,事情的安排就是如此剛好。「軍師,殿下回信了!」替他送信的將士氣喘吁吁,不等通報便奔入帳內,恰巧撞見了正準備和衣入榻的他。

  郭嘉趕忙起身接過,從懷裡掏出幾枚銅錢打賞。「辛苦了。」那名將士收了賞錢,疊聲稱謝,便快快退下了。

  捧著剛從將士手上接過的家書,郭嘉一時興奮,竟是直到那名士兵離開帥帳才發現,這哪是什麼書信?分明是一件衣裳。

  郭嘉抬起眼來想找他問個清楚,卻早已不見人影;他不禁揚唇苦笑,捧著衣裳回到床榻,將之展開,一看便認出,這件衣裳是他的一件夏衫。
  棠緋寄這件衣裳給他,不知有什麼特別用意?就當他正覺得疑惑不解時,那名將士口中的「家書」,這才從衣裳中掉了出來。

  郭嘉眼睛不由得一亮,如獲至寶般的捧在手心,並且急沖沖的將之拆閱,活像一刻也不願等待似的。
  信中仍是寥寥數語;一如往常,像是為了讓他安心,就只說自己身體無恙,要他別替她掛懷,至於心中思念,幾乎是隻字未提。要是不明究理的人看了,還以為棠緋鐵石心腸,竟連幾句思念憂心的話語,也不肯提起。

  郭嘉卻是明白,每回自棠緋那兒捎來的家書,為何總是將自己的近況淡然處之,甚至隻字未提,只是請他莫要掛懷的一番良苦用心;而選擇把字數多花在回應他所提出的謀略問答,或是設想著他們現下的處境,提供了自己的「粗淺」看法等;每一封信讀下來,幾乎要不到他半刻時間。
  棠緋之所以不提自己心中想念,只是為了避免勾起他對她的思念之情,要他專心面對眼前的沙場,莫為兒女情愛牽腸掛肚;別說她所述的「無恙」是否屬實,就算有了病痛,料想她也定是不會對他說白,就是不希望他替她擔憂;面對他偶然提出的問答這般認真以對,竭盡思慮的回答著,只是希望能為他,也為了曹軍盡點棉薄之力;書信寫得簡潔,亦是她為了讓他趕快讀完,以免佔用他過多時間而想出來的方法。
  若不是蕙質蘭心、聰明機智的棠緋,又有誰能夠寫出這般看似簡單,卻處處用心,蘊藏千言萬語的家書呢?

  他淺笑著,將棠緋捎給他的家書收妥,而後情不自禁的,拿出了懷裡那方雪白圍巾和衣入榻;就像睹物思人。而後抱著圍巾,與她寄來的那件夏衫,安然入眠。


  郭嘉果然沒有食言,時辰一到,他便極為守時的出現在帥帳,來與他輪替。

  整整兩三天未闔眼,荀彧疲累不堪,反觀只休息一個時辰的郭嘉,卻是一臉神清氣爽,還能帶著淺笑的與他談笑風生,簡直活像睡足了飽覺,精神奕奕。

  「發生了什麼好事兒了?瞧你高興的。」荀彧抹了抹臉,小心的打著呵欠,勉強振作起精神來;要是身為軍師的他都這般沒精打采,那要如何指揮著比他們更加疲累的將士?

  郭嘉只是淡淡聳肩,「我收到信了。」他指了指外頭,無聲催促著,要荀彧趕緊回營帳歇息,便逕自出外巡視去了。

  簡單一句「收到信」,荀彧便明白了,郭嘉之所以容光煥發的理由。但與先前不同的,這回他懷裡的玉麒麟不再滾燙,反而像是領悟了什麼;腦海裡,自然而然的,浮現出一個人的臉龐。

  茉白。

***

  時節由夏轉秋,北方的天氣總是熱的快,涼得也挺快;過了霜降,早晚更是要降下霜雪,不穿得厚些,怕是要凍成冰棍兒了。

  老宮女早早便吩咐了其餘三名宮女,預先把暖被、火盆、棉襖等物先備妥,以免發生像去年那樣的事兒。「尤其現下姑爺不在,回來要是發現殿下病了,咱們可得怎麼給姑爺一個交代?」此語引來三人不住頷首,臉上神情認真又嚴肅,把棠緋的身子看得無比重要。

  「妳們幾個聚在一塊兒,嘀咕些什麼?」冷不防,一張豔絕無雙的臉容自眾人圍成一團的縫隙中探出;即便今兒個天氣又比昨兒個更冷一分,棠緋臉上仍帶著淺笑,似乎心情很好。

  「殿……殿下!」四位宮女聽見這句問話,全都撫著胸口,有志一同的倒退三大步。

  自從棠緋嫁作人婦之後,行為舉止更顯穩重,已經鮮少像以前年紀小時那樣,動不動就喬裝鬧失蹤,或是捉弄她們為樂;這回難得來一次,大夥兒雖然著實給她嚇了一跳,卻都覺得有些懷念。

  「方才我好像聽到妳們說『姑爺』,奉孝怎麼了?」

  老宮女看了三位年輕宮女一眼,陪著笑臉,對她據實以告。「老、老奴只是跟她們說,叫她們最近多注意殿下;姑爺也出外了大半年了,這回聽說戰局告捷,說不準很快便要回來,要是殿下因為咱們照顧不周病了,咱們……怎麼跟姑爺交代?」

  棠緋笑著擺了擺手,「妳們別擔心過度了,我今年到現下都還沒染過風寒呢,身子好得很。」
  她今兒個難得穿了一襲墨色棉襖,上頭滾邊鑲著一絲銀線,雍容大度,與平時常穿的白衣大相逕庭,卻更凸顯她的皮膚白皙,吹彈得破,饒是平時與她接觸頻繁的三位年輕宮女,也要欣羨不已的。

  「殿下說得是,只是……咱們伺候殿下多年,總覺得還是小心點兒為好。」老宮女謹慎措辭;即使早已知曉棠緋脾性,明白她不會計較這點小節,她仍是語帶保留,以免棠緋聽了覺得逆耳。

  「好吧好吧,玉枝妳真是的。就照妳的意思做。」棠緋大方頷首,又交代她們幾句,便走入廳堂;老宮女這才發現棠緋手上,仍捧著那疊家書;前兩天才收到的。

  不過說也奇怪,之前棠緋一收到家書,就算沒立刻要她們備妥筆硯,閱畢家書的當晚也一定會提筆回信的,這回卻是反常的就連回信的意圖也沒有;但誰都看得出來,這兩天,棠緋的心情一直很好,若細細追究起來……似乎打從收到家書的那刻起,棠緋臉上的笑意就不曾自臉上褪去。
  她跟在棠緋身旁整整二十年,論反應自然不慢;老宮女心想,莫非那封家書……

  「姨、姨!」其中一名宮女眼尖,看見棠緋離去的輕快步伐後,不著痕跡的扯了扯她的衣角。「妳說,殿下這兩天……是不是有點不大對勁?」

  老宮女挑起眉來,「妳也看出來了?妳說,哪裡不對?」

  「殿下她似乎心情特別好,臉上總是帶著笑意,而且我觀察過,殿下她一直翻著姑爺最近寄來的那疊家書看,似乎怎麼看也看不膩。」

  「嗯。」與她這一陣子察覺到的分毫不差,「那妳覺得,會有什麼事讓殿下這麼高興?」

  年輕宮女楞了一會兒,眼看老宮女的笑意越來越深,她頓時明白了。「姨!我知道了,這回一定……」

  老宮女以指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笑著指了指廳堂,「知道了放在心底就好,別多話;好了,快照殿下的吩咐忙活兒了,還楞在這兒做什麼?」


  十月天了,屋頂上、庭院裡一片銀白;棠緋彷彿愛上了墨色衣裳似的,一連穿了幾天捨不得換,還吩咐底下的宮女再給她多裁幾件墨色的冬衣、春衫。

  一向怕冷的她每到這個時候,幾乎是連踏出屋外一步都難,只是心情大好的她不僅頻頻朝門外探頭,甚至還找了一天時間,邀了茉白過來,兩個人在鋪著毛毯的涼亭裡,賞了近一個時辰的雪景;兩個人談天說地,顯然心情頗佳,絲毫不把外頭的冷寒當一回事兒。

  棠緋這大半年來,每當思念郭嘉時,總要往書房裡跑,而後不是拿著郭嘉的書卷翻看,就是捧著他的衣裳發呆;這幾天造訪書房的次數少了,不過,某日清晨,她似是心血來潮,進了書房,把原本擱在大木箱裡的東西全都翻了出來,說是要自個兒親手整理。

  種種跡象顯示,棠緋會有這樣的好心情與異樣舉止,只因一件事——

  出外大半年的郭嘉,即將自戰場凱歸了。

  棠緋看了郭嘉送回的家書,逕自估摸著歸期,再加上老宮女揣度主子心意,一日裡照三餐出外探頭;等到郭嘉踏進許都城外軍營一步,幾乎沒隔多久,遠在居所內的棠緋,就得知了消息。

  不過郭嘉好歹身為軍師,縱使回了營,興許也還需留在那兒處理一些瑣事,應不至於這麼快回來。
  於是一大清早,棠緋特別派了宮女上市集去,找一尾鮮美鯉魚回來。自己則是破天荒的換上布衣,綁上包頭,準備親自洗手做羹湯。

  老宮女聽了,一顆心差點沒給嚇得飛了。

  「殿下!燒菜這種事兒,還是讓老奴、老奴來吧,怎麼能讓您到這地方來……」

  「玉枝。」面對急忙趕來阻止的老宮女,棠緋則是手握鍋鏟,親手替灶加添柴火。「奉孝這一出門就是大半年,總算等到他難得凱歸,我這做妻子的,替他燒一道菜也不為過吧?
  「再說了……」她小心的拿起菜刀,往那尾鯉魚招呼時,在一旁觀看的三名宮女,全都不約而同的驚叫出聲。她停下手來,瞪了緊張過度的她們一眼,算是警告。「我平常雖然時常看茉白做菜,卻從未自己動手試試;這回不同,我可是有備而來,妳們好好在一旁安靜看著,要是哪個忍不住想開口的,自己走開到外頭忙去。」

  棠緋都這般說了,她們除了在一旁乾著急,還能怎麼著?不過棠緋天生手巧,又或者是事先真有備而來,把這道菜的細節問得特別仔細;儘管看得出棠緋拿刀、持鏟的動作確實是個生手,成果倒也不差。

  親手將菜色端上桌,棠緋抹了抹汗,這才回到廂房,準備換件衣裳,來與久違的夫君相會。

  「殿下,這麼多衣裳,要換哪件妥當?」服侍她穿衣的自然還是老宮女;只見她捧著成套冬衣,而其中大多以白為底,不過近日來棠緋雅愛的墨色也在其中。

  「就這件。」棠緋似乎想也不想,選了一件白底,上頭綴滿了牡丹圖樣的衣裳,外頭再罩上一層輕裘,披上圍巾,讓人猛然一看,幾乎要誤以為自己入了鮮艷花叢。

  細心的替棠緋妝點完畢,讓她站在銅鏡前;老宮女看了,不由自主的發出讚嘆:「殿下天生就漂亮,就算這花繡得精巧,也難以趕上殿下。」

  「妳是在誇我呢?還是讚嘆自己繡的花?」棠緋揚唇輕笑,獨自走出了廂房;老宮女楞了一會兒,也笑笑的跟了上去。


  滿桌子酒菜擱在院子裡的亭內,不一會兒便涼;棠緋於是讓宮女再拿去把飯菜熱熱,等到郭嘉確定要回來後,再從灶房裡直接上桌。她自個兒則是一下子在廳堂裡轉悠,一下又跑到書房去,老宮女明白棠緋這是等得坐不住,捧來棋盤、古琴,可全給她打了回票。

  明明人就在城南軍營裡,為什麼反而比起往常更難忍耐?十月八月的她都等了,為何獨獨忍不下這幾個時辰?
  棠緋嘴上不說,可臉上的不耐瞞也瞞不住。
  「玉枝。」好不容易在桌案前落了座,朝老宮女彈了彈指。「現下什麼時辰了?」

  「回殿下的話,現下已經午時了。」

  午時?足足三個時辰了。棠緋沉吟了一會兒,轉頭又問:「那……文若呢?茉白那頭問過沒,文若到家沒有?」

  「這、這個……」老宮女面露難色,有口難言;她們這一整個早上光城外的營以及忙她身邊的事就快支應不來了,哪裡還有心思去管荀家的事?

  似乎是意識到自己問話太過操切了,棠緋擺了擺手,「哎,妳們大概也不清楚吧?這種事兒……」揮退了老宮女,她左顧右盼,斟酌著找點事兒來做,也省得自己再為郭嘉牽腸掛肚,對自家人惡聲惡氣的。

  棠緋這麼一問,老宮女差人跑城外軍營的腳步更勤;棠緋搬來棋盤,下了幾子便撤,見著琴譜便覺厭惡,無論做什麼事兒,都不見順心。

  「殿下……午時都已經過半了,要不,您就先用口飯,等姑爺回來再說吧。啊?」老宮女輕聲提議著;棠緋一大早為了那道紅燒鯉魚,以及那桌菜色、府上的打理擺設,幾乎是空了半天肚子。

  「玉枝,妳……」棠緋睞了她一眼,到口的重話又隱忍著,不願對這個一直關心著自己的她發作;到頭來,終究只是嘆了一口氣,「來,妳坐下、坐下。」

  老宮女誠惶誠恐的在另一頭坐了下來;明明是大冷天,她這樣穿著棉襖,跑上跑下的,滿是皺摺的額際上,都蒙了一層汗。

  棠緋從袖裡掏出帕子,掖了掖她的額際;老宮女原本要躲,一句「別動」讓她立刻消了念頭,想伸手來抓主子,卻又覺得無禮,就只能任由棠緋替她服務。「殿下,老奴是什麼身份,還能讓殿下……」

  「是啊,玉枝是從小抱著我長大,我視若母親的宮女;是什麼身份?」棠緋收回帕子,總算是逸出了一抹淡笑;未幾,笑意漸斂,唇間那絲弧度,反倒染上些許自嘲來。「還虧我貴為公主,平時喜愛琴棋書畫,品茗除了圖個興趣,也是為了怡情養性,可……卻是為了自家夫君,方寸大亂;玉枝妳們幾個……」她指了指服侍在旁的宮女們,「只怕是偷偷在心裡笑話我吧?」

  「不,沒有的事。」老宮女連忙開口,替自己,也替其他人開脫。「老奴以為,殿下這樣,這才是所謂的……人之……」老宮女畢竟沒真讀過什麼書,再加上心裡發急,一時想不起來;一旁不知哪個宮女見義勇為,「常情」二字說得響亮。「對、對,人之常情!
  「殿下與姑爺兩人闊別這麼多個月沒能見到一面,如今總算能夠見上了,叫殿下如何不興奮,如何不著急啊?我們這些個做奴才的,哪個不替殿下發急?恨不得四個人直接衝到營裡,去把姑爺帶回來見您呢,哪能在心底笑話殿下?」

  一旁三位宮女聽了,有志一同的頷首。棠緋見狀,臉上的笑意這才又添幾分,「玉枝說話,妳們就懂得打蛇隨棍上?妳們幾個真是……」話語還未完,只見大門外一匹快馬停了下來,馬兒嘶鳴,引起眾人側目。
  定睛一看,才發現那是她們府上的侍衛,被老宮女派去城外軍營打探消息的那人。

  「殿下!殿下!」那名侍衛面露喜色,興高采烈的往堂屋方向來,風急火燎的,一時間屋內的宮女們全都楞住了,連此等行為不合禮法也未加阻止。

  棠緋斂衣起身,趕在侍衛跨進廳堂內,先行到了廳門旁,開口問話,「怎麼了?瞧你急的,是不是姑爺那兒有什麼消息了?」

  「何止有消息!」侍衛舉袖抹了把汗,「啟稟殿下,姑爺他方才出營,這回準是往家裡的路上奔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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