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捷運上聽到這樣的對話,從對話猜測可能是某藝術大學的學生。他們批判好萊烏電影是沒有藝術堅持的工業,充斥著銅臭味,是一群沒有理想的人聚集在一起所生產出來的東西。然後話鋒一轉又開始讚嘆李安的少年Pi的奇幻之旅看起來藝術性又是多麼的高。
但說真的,若沒有之前那些所謂的「爆玉米花電影」一而再再而三的磨練動畫跟特效上的技術,李安要拍出這樣能懾服人心的作品還真的希望渺茫。光從預告片開始暴風雨中沉船的戲碼,那樣的場景是花了多久的歲月去鑽研出來的結果?
「侏儸紀公園」率先利用嚴謹的考古學考證做出逼真的史前生物的動作,之後的好萊烏對於動物的姿態跟舉止才開始有了要求;之後魔戒的「咕嚕」動態捕捉系統上有了更成熟的發展,然後在啟發多年後阿凡達精湛的虛擬拍攝方式。李安的「Pi」裡面所有得技術都是源自於上述的那些前人血汗成果,憑什麼說好萊烏的工業對於藝術沒有任何幫助?光是預告片裡面那隻老虎好了,那是動畫師花了多久的歲月所孕育出的純熟技術?而這些技術都是在好萊烏工業中千錘百鍊出來的能手,沒有這些大量電影作品的磨練,你所看到的「Pi」就不會那麼飽滿而震撼。
所謂的「十年磨一劍」、「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娛樂性的電影是好萊烏工業的主軸,
視覺上的刺激是一直被要求的。跟以前文藝復興時代一樣,他們是用「工匠」的態度在磨練電影的工業技術。我們一直讚嘆所謂的「日本職人精神」--把最單純的動作練到極盡純熟的地步,但有多少人會去在意這樣職人的態度有沒有藝術內涵?好萊烏電影磨練的是畫面上每個細節的到位,並極力讓想像力用最完美的形式呈現,他們這樣不也是職人精神?可能在為數眾多的電影才出現一部極具人文精神的作品,但很多時候是多數的電影成就了一部可以留名青史的偉業。
當然,這個世界的確需要多元性,世界的人文才會更豐沛,我甚至也極力推崇少數較非主流市場的電影給周遭的人認識。但全盤否認好萊烏在電影上的成就也未免太過殘忍。某些藝術上的表現是真的需要純熟的工業技術才能達成。「阿凡達」導演:詹姆斯卡麥隆在電影界屢屢引領電影技術的革命,而這些革命又為電影帶來更多可能性。
若李安更狠一點,他可以直接用舞台劇的拍攝手法來呈現「Pi」的世界,還可以叫人穿上老虎的布偶裝來演,就像歌劇魅影一樣。但李安最後還是選擇鉅額成本的動畫特效技術來呈現他想要的世界,至於原因是什麼?對藝術有堅持的人都會知道答案。
冒然否定好萊烏的一切,就等於否定了李安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