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創作

日誌2012-11-11 19:28

如何增進文筆—劇情的鋪排（二）

作者：亞蘇

　　星期三的時候我們先談過了布局，緊接著就來說說剪裁。

　　只是「剪裁」這個詞彙，記得我在講「鍊字鍊句」的時候也有提到過，特別要說明的是，鍊字鍊句時的剪裁主要在於寫出句子、篇章之後的後續修改、加工，而劇情的剪裁則是除了作品完成後的修改之外，還有選段的部份。
　　作者一定是先決定好想表達的段落，設想下筆時段落所需要的人物，所在的場景、時間等等，然後才開始動手寫作以表現出自己心目中所設想的劇情；所以這樣子設想的步驟我也把它納入剪裁的範圍內。

　　為什麼這麼說？

　　在此先向看文章的朋友提出一個問題；如果有人在看了你的故事後大為讚賞，此人只懂得讀小說，對於寫作的方法與思維一竅不通，他指著作品中一段劇情問「這段劇情究竟是怎麼想到的」的時候，你要怎麼回答呢？

　　或許你實際就真的被人問過這種問題，也或許沒有；我設想過完全不懂得寫作的人看作品的想法，「為什麼作者知道這段結束之後要這樣接」，為什麼會知道？
　　理論上在一個段落結束後，後面的段落想要怎麼接具有無限的可能性，但是作者根據對往後劇情的鋪排、人物的展現或是其他不同的理由，在可能一個到數個選擇中，我們會選一個我們認為最恰當的內容接續下去，而捨棄其他的部份。

　　這種選擇而把不必要的劇情捨棄、刪除的過程，就是我之所以把選段也看作是劇情剪裁的原因。

　　接著，讓我們進入主題。


二：談剪裁

　　一個故事，從開端的想法到後續設定上的準備直到寫出第一段為止，都還用不上剪裁；但在第一段寫出來之後，選段的問題就會立刻浮現在作者眼前了。

　　要怎麼接？對吧？
　　不過對我來說，決定一個開頭其實還滿困難的；尤其是當寫作的時間越拉越長，作品越寫越多之後，我會渴望能在開頭，也就是讀者接觸到拙作的第一眼，就要盡可能的吸引讀者的目光。

　　在吸引讀者目光之後，接著就把我安排故事的思維一一呈現，透過筆下的情節與人物。

　　我自己對於安排情節這點，老實說很隨興，而且是隨著寫作的時間越拉越長而變得比以前更隨興ＸＤ

　　對於故事裡面所要表達的要點，我會用一個高中地理學到的概念來稱呼，叫做「節點」。

　　就好像火車網路裡面，乘客來來往往的地方絕對會是「車站」，那車站就是火車網路裡的節點，利用鐵軌來做連接；河運的話當然就是城市與港口，港口就是河運路縣的節點。

　　在此拿《獵．魔者—Aveline》的第二章，我剛完成不久的故事來做例子。

　　直接把我下筆前設想的節點公佈給大家：信→委託→凌虐與逃脫→求助→與惡魔對決。大概是類似這樣，有點像大綱？但我個人認為與一般作者所列的大綱簡單很多，而且點的大小差距很大，有的只是一個小點，幾筆帶過，有的是可以花一萬字來處理的大段落。

　　不過這是我認為「必須通過」的點，一定要寫的；而這些節點通常是以「畫面」呈現的—在我腦中，我彷彿看到人物的反應與實際存在的畫面，（同時這也在設想人物所在的場景、時間等等要素）在寫到這些節點的時候我就可以根據腦海裡的畫面去把人物的反應—從頭到腳—選擇幾個表現的要點，補進故事的敘述裡。
　　而透過這些主要節點，在寫故事的時候可以很快的掌握大方向；因為一定要通過，所以故事的劇情不會漫無目的的跑，而為了通過這些節點，中間的「鐵軌」—也就是劇情，該怎麼填補我可以等碰到鍵盤的時候再來設想，或是事先想好個大概。

　　這種「節點」式的思考方式我想應該與很多人設想劇情的方法有共通之處。


如何連接節點？

　　具體而直接的問題是這個。
　　碰到鍵盤再來設想與事先想好一部分大概是一半一半；舉個例子，第二章開頭有個女人先被個色老頭綁了，這是事先想好的，這開頭同時具備「布局」的作用；之後艾芙琳上街買菜，同時引出凱特上門與接受委託等情節，大概是這樣；但是要買什麼菜，與她穿什麼衣服上街、與其他角色的對話是怎樣，都是我碰到鍵盤之後直接反應出來的。

　　我構思情節時腦子裡會浮現出很多個片段的畫面，這些畫面是我在實際寫作時可採用的材料，比方說艾芙琳提著菜回到自己的公寓樓下，在那裡遇到她的房東—瓊斯太太，我腦子裡就想像著一個老人盯著門板上的信箱，白頭髮、拄著拐杖，身上穿了一件連身洋裝—花花綠綠的。
　　具體化為故事段落的情況如下：

　　例子Ａ：
　　走過瑪格里娜石橋，在街角的咖啡廳買了一杯黑咖啡充當早餐，她左手抓著兩個大紙袋，悠閒地享受咖啡的同時，瑪格里娜街二十六號近在眼前，而一頭白髮，右手抓著拐杖的瓊斯太太正盯著鐵門上的郵筒，不知道在注意什麼。

　　「太太早。」艾芙琳啜了一口咖啡，然後一同注視著鐵門上的投遞口；由上往下，正好是五樓到二樓四間房，一戶一個。

　　瓊斯太太看了她一眼，而後繼續注視著她先前看著的可疑信件；整個過程活像慢動作重播。「妳的信；不過不是寫妳的名字。」


　　信箱！裡面有一封白色的標準信封的信，所以從開頭到第一個節點，我就串到了；那個時候是早晨，依照我們的實際經驗與生理機制，我們大概都有種老人家很早起的印象，所以早上七點半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出門散步，順便看看信箱有沒有信，或是某大賣場、商店街送來的傳單或ＤＭ，完全就是很生活化的舉動。

　　而在這段過程中，我有點想表現老人家的固執與嘮叨，所以後面與艾芙琳的互動也就偏向這個方面去展現。
　　在這樣串節點的過程中，我們對一般老人家的生活習慣的印象、艾芙琳的生活習慣與太太的個性，我都帶到了；在細微處填補了一些瑣碎的訊息，反而讓人物的樣貌更為鮮明，為將來可能再出現的劇情或人物反應提供可參考的解釋，同時我也是在布局。

　　而信這個點怎麼發揮呢？既然被我列為必須通過的點，那可見會有它的重要性，在這裡比較屬於布局的部份，不過也關係到選段，所以還是把它當作一個例子呈現給大家。

　　例子Ｂ：
　　然後，她想起了胸前夾著的那封信件。

　　凱瑟琳．梅格。艾芙琳看著上頭的簽字筆筆跡；字體往右偏斜，書寫的人是右撇子，寫這名字毫無停頓，可見不知已寫過多少次了。

　　她走進房間，拉開衣櫃，裡面有個紙盒子，是某牌巧克力的包裝；她打開紙盒，把那封信放進去—與一整疊同樣都是標準信封的信件一起。


　　這裡利用了一個比較刻意的布局；必須通過的節點其實是為了作這麼一個對往後劇情有所影響的布局。但是即便如此，在這裡我刻意不要讓艾芙琳有任何心理的想法，讀者大可輕鬆看過去，一點負擔也不要有，只是我在往後一定會提醒大家；類似這個樣子，布局與選段其實完全是結合在一起的。


劇情的推展中產生新的節點？

　　這是很有可能的。

　　因為我在一開始所告訴大家第二章的節點非常簡略，但是實際上就目前還未修改的字數來看，這一章就用了五萬多字；光靠上述的幾個範圍很大又模糊的節點實在難以想像後面居然會發展成這麼多字數的故事。

　　這表示在後續設想跟撰寫的過程中我增補了許多情節與人物進去。

　　拿「求助→與惡魔對決」這個段落來說好了，艾芙琳知道委託內容後，也知道自己要面對什麼樣的挑戰；她知道自己無法獨立完成，所以很聰明的找幫手，不過沒有人願意接這單子，在死馬當活馬醫的情況下，她轉而找上自己的房東—只因為某個當初介紹她來租這房子的神父說過：「這太太很厲害」之類的話。

　　瓊斯太太指點了她一條明路，但在電話裡不方便說明事情的來龍去脈，所以他們決定見面再談—從這個時候開始，新的人物產生，在「求助」的這個大節點之下，沒辦法立刻而直接的跳到與惡魔對決的故事高潮部份；為了使故事變得更圓滑，增加故事的說服力，（如果直接從這裡跳到與惡魔對決，我想大多數的讀者一定在電腦前面大喊「這什麼鬼！」）所以雙方會面後，理所當然的要交代談話的細節，與如何為達成委託而進行應該做的行動規劃等等……

　　所以很理所當然的，原本是「求助→與惡魔對決」，經過上述劇情發展之後，變成「求助→計畫與行動→與惡魔對決」這樣比較合理的情節發展。

　　至於求助之後，她們要去的地點在哪裡，又說了哪些話，當然也包含在選段的過程之中；設想她們求助的人物是個已經退休的前警政署長，而根據我們對於年紀較大、但有相當經濟能力的人的其中一個刻板印象，打高爾夫球會是他們可能從事的活動，然後因為我本身也很愛看運動節目，所以自然而然再帶上對於高爾夫球一些基本的概念，提幾位實際存在的球員名字，就是增加作品質感的細節部份，在這樣的構想與敘述之下，一個與「求助」這個節點相連接，合情合理又必要的情節就此產生了。

　　而由於每位作者自己本身的專長不同，對人物的發想也不同；她們要找的又何必一定是個具有相當權力的警政署長？她們也可以找個與艾芙琳能力相當，要錢不要命的超級殺手啊？那麼地點就可能會是在一間廢棄的工廠，或是幽暗的ＰＵＢ見面，同樣，這樣作選段、選擇之後，後面的劇情就跟我現在所寫的有著天南地北的分野了。
　　而就算是同樣一位警政署長，他們也不一定要在高爾夫球場見面，也可以直接上他家去，或是選擇其他地方等等，這種近乎無限可能的組合與詮釋，不就是寫作的樂趣所在？


剪裁也與修稿扯上關聯？

　　其實我在這裡所說得剪裁主要要表達的意思還是「選段」，不過「剪裁」這個詞彙跟刪改、修整稿件「感覺上」好像又有這麼一點關係ＸＤ再加上有朋友問了關於修稿的技巧，所以我想放在這裡一併作討論似乎也無妨；畢竟多數作品並不是寫下去就是最好的樣子，要定稿前還有很多修改的部份必須去做。

　　不過說句老實話，我自己是很不擅長修改稿件的，對於以前的我來說，修改稿子幾乎等於「整本重寫」，這樣子是錯誤的，因為重寫之後又會產生新的問題，而原有的問題也等於沒有解決。

　　在此分享一下我對修改稿子的一點想法與體會；以我對於設想故事的方法（也就是節點）來看，其實是滿適合用在修稿上面的。
　　修稿最難也最重要的要點在於「如何不影響原意的情況下把缺點給改正」，單純只是修改句子的話很簡單，把句子修掉、更改用詞或是排列組合；但如果要動到劇情怎麼辦？光用刪除法會造成前後文接應不上的問題。

　　我之前在貼「蘭墨」時也有針對某幾個不喜歡的段落作大幅度修改的狀況，先把那個自己覺得不妥的段落修改成自己想要的是當務之急，等到段落修改完成之後，因為作品畢竟是自己寫的，有哪些部份用到這些點自己應該清楚，（如果對往後劇情一點影響也沒有就會讓自己懷疑自己當初為什麼寫這段出來……目的是什麼？ＸＤ）接著再一個一個挑選出來，刪掉是最直接快速的選擇，只要再修飾一下前後文就好，如果也要依照修改過的段落作連結，那就看有沒有這樣的必要性，以及是否會對往後劇情產生影響。

　　然後在修稿時有個重點，就是務必要把原有的文字做個保留，除了讓自己有個退路之外，也是讓自己有機會檢視修改前與修改後的差別。

　　還有一個重點是，當遇到不知道該怎麼修改的話，與其一字一句去更動，倒不如直接把整個段落刪掉重新思考要來得簡單而有效率；因為如果只想保留原有的段落來做修改的話，不管怎麼修都很難讓人有耳目一新的效果，但是刪去原有的文字跟篇幅是所有作者都會感覺到痛、捨不得的狀態，不過既然覺得原本的段落有錯誤，（而且重點是自己抓不出來的話）不妨直接刪掉段落重新作思考會比較好。

　　至於怎麼思考法？
　　重新選段是一個方法，只是我認為那是比較逼不得已的方法，改動幅度會比較大；更換敘事視角會是一個能夠維持原有劇情，卻又提供新的思維與角度，一個比較安全的手法。
　　假設原本是利用主角的角度去做思考，改寫的時候如果把視點換成配角呢？整個思考方式就會有所不同，而且重點是不用大幅更改原本所決定的劇情。

　　不過這個手法也有局限性，如果是對視角操作比較不熟悉，或是固定第一人稱的作品就無法利用這個方式來修改稿子。

　　最後，在改稿子的時候，除非是覺得前後劇情不順暢而有增加情節的必要，否則刪除會遠比增加要來得優先。
　　把不必要的部份刪除，只留下最低限度的必要情節或是作者想說、想留下的部份；先把不該有的部份刪去，之後再來作文句上的修飾也會容易的多。如果要更動情節，那就先嘗試用不同的視角來說故事，假若那個段落真的在結構上出現嚴重的錯誤或是強烈的不合理，再來進行重新選段、修改的部份。

　　因為我本身對於修稿這件事也實在不太在行，還要再繼續學習的地方很多，所以才不另開主題……就先說到這裡了＝　＝ｂ


限制字數與剪裁有關？

　　絕對有關。
　　之前提過各位朋友在寫作的時候是否會自我限制字數與段落？至少應該都會先行預估才對。

　　把自己想寫的劇情控制在一定的字數之內是非常困難的課題；就算是我自己也同樣覺得很困難，當初第二章原本只想寫個三萬字，十一節左右結束，哪知道最後變成五萬字十六節？ＸＤ

　　欲罷不能、下筆不能自休是寫作一段時間的人經常會碰到的問題；一開始通常是不知道該怎麼下筆、該寫些什麼好，或是寫了總達不到自己設定的標準，但是等寫作資歷慢慢增加，寫多也看多了之後，通常會變成寫太多字了，如果還有寫出劇情的進展，表達自己的想法與重點就還好，比較慘的是無關緊要的東西不斷地寫，劇情停滯不前、節奏凝滯緩慢然後又不有趣。

　　面對這樣的狀況，嚴格限縮篇章字數與掌握必要的節點就變得更加重要了，尤其是嚴格限制字數這點；我相信在下筆寫一個段落之前，一定有設想過自己為什麼要寫這個段落，為了表達什麼樣的情節，單純只是為了充字數的段落沒有存在的必要，就算完全刪掉也不覺得可惜的話，那同理，讀者完全不看也不影響劇情的理解吧？對作者來說，這是最悲哀的情況。

　　就算寫到後面，字數增加，（而且增加很多ＸＤ）那也要讓自己跟讀者認為有這樣的價值！是原本自己預定的字數不合理，（太少，而想寫的劇情太多）或是在設想劇情時發生結構上的問題，變得一定要增加段落才能解決，如果是這樣，就算是把字數往上增加一倍，那也要有相對應的劇情才行。

　　再來就是「完成度」的問題。
　　如果限定字數，寫到預定的字數完結，卻覺得故事好像沒說完，或是理當解釋的東西沒有講清楚，這個時候我覺得身為作者的我們盡量不要有「以後再說」、「往後會提出解釋」這樣的想法比較好。
　　讀者現在就覺得不合理、現在就覺得有疑問必須解決；事情不會沒有原因，作者必須要提出強而有力的解釋、做出最合理的鋪排，就在這個段落裡！

　　因為我們永遠不會知道讀者願不願意繼續給我們、給這部作品機會，製造出讀者往下閱讀的動機是寫作的時候必要的一個考量；劇情如果不有趣，角色不具備該有的吸引力，就算有伏筆那也沒意義了。

　　如果真的就是不打算說，或是打定主意「讀者現在不了解也無所謂」，那就別在劇情中不斷地吊讀者胃口，盡可能輕描淡寫的帶過去，至少讓讀者完整的、好好的把這段情節看完、消化完；之後的劇情要怎麼解釋伏筆、解說設定就再說吧。

　　總之，限制字數雖然很重要，盡量讓作品在自己規劃的字數內，按部就班的完成，但是為了在限定字數內完成而倉促的了結，或是由於未達限定字數而塞進了多餘的訊息都是不太好的情況；當然，能夠在限定字數內把作品說好、說完很好，但在限定字數與把故事說好、說完兩相權衡之下，後者依然是重要的多；作者限定該段落、該作品的字數也就是一個控制故事節奏與密度的方法，把故事該說、該講的部份完成依然是最重要的。


　　以上兩節，大概就是劇情的部份了。
　　設想故事的布局與決定段落的剪裁，兩個我自己在思考、編排故事的方法在此都交代完畢了，把這兩個方法與人物相連結，徹底的形成屬於自己的故事，就端看各位朋友如何運用自己的知識與體會，以及獨到的想像力、編排能力了。

　　接下來先預告一下……我下個禮拜的日子大概會很難過……工作跟上課將佔滿我的絕大部分時間，大概只剩下睡覺而已，小屋可能很難更新了。頂多就是貼一下舊作這樣。

　　不過主題的部份應該還會有時間寫，目前感覺大家都很客氣ＸＤ沒有丟出很困難的疑問，如果在下一次發表主題前沒有哪位朋友對技巧的部份有其他的想法，那我就會直接開始寫作者的心態與自我課題的部份了。
　　最近深深覺得作者的心真的不夠堅強啊……尤其是比較年輕的一輩；寫作絕對是好事，以文會友，認識更多的人，得到掌聲都是寫作發表所帶來的優點跟好處，只是當然也會有缺點；網路上有百種人，總有幾個喜歡上門找碴的，或是自己太出名讓別人看了眼紅的對吧？

　　如何在這種環境之下堅定寫作的信心，維持寫作的動力，這種強韌的心理素質對於有心想寫作的朋友來說，我深深覺得，或許比寫作技巧要來得重要的多。

　　當別人把你的努力看得一文不值丟在地上踩的時候？
　　曲解你作品裡面的意含甚至惡言相向的時候？
　　明看著像是善意的建議實際上是惡意的攻擊的時候？
　　或是不知名人士利用你作品的人氣（小屋的人氣）以指教之名行打廣告之實？

　　很多奇怪的騷擾會隨著你的人氣與能力不斷上升之後接踵而來，這個時候你一定會覺得，在當初默默無聞的時候，無人關注那種寂寞根本不算什麼ＸＤＤ

　　這些都需要成熟冷靜的心態去對應；我不敢說我自己已經修煉成精，但是至少上述的情況有一些我都遇過，或許可以提供一點自己的應對心得吧？

　　還有針對自己的缺點，在看到優秀的藝術作品之後所受的啟發，與自己自動發起，讓自己進步的一些課題，我想都是可以提出來跟大家作分享的。

　　那麼，下次再見吧＝　＝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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