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德突然從昏睡中清醒,瞪大的眼睛盯著天花板。那跟他所熟悉的旅店天花板不一樣,相當的氣派。牆壁上掛著水晶燈,淺黃的燈光映照著房間,而窗外有些許的亮光,不知是黎明還是風雪太大,沒辦法分辨出正確的時間。
羅德將手放到了腹部,傷口的撕裂感讓他回想起盧卡。而短劍刺入腹中的影像揮之不去。說實話,雖然有保持警戒,但是他完全沒有發覺盧卡的動作。
「你醒了?」從門的後方,傳來了一股柔嫩的女聲。那是維拉的聲音。
維拉推開了半掩的房門,將大劍連著刀鞘放到了門旁。她隨手抓了一張椅子,在羅德躺著的床邊坐了下來。
「醒了,」羅德回答道,然後躊躇了一會,「是妳救了我嗎?」
羅德原本想著要從床上坐起,然而卻因為腹部的傷而顯得異常吃力。察覺到此,維拉伸手將羅德給制止了,示意要他繼續在床上休息。
「現在…是什麼時間了?」羅德問到。
「還不到黎明。」維拉輕聲回道。
在那之後,兩人都不發一語。雖然羅德想要道謝,不過當他想到了維拉的個性之後,他就將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語收了回來;另一方面,維拉相當的自責,想說是自己害到羅德的,如果沒有要他去通告衛兵長的話,可能也不會遇到埋伏了,又或許兩人一起面對的話就不會演變成現在的這種情況。
「衛兵長呢?」
首先開口的是羅德,昨日的城鎮太過於安靜,甚至可以說安靜到異常的地步。連平常守夜的衛兵都不見蹤影,羅德不禁納悶了起來。只是羅德沒有想到這句話正好戳到了維拉的心頭痛。
「昨天中午之後就不曾見過他了。」
維拉窘迫地說道,昨晚在酒館裡也只見到了幾名衛兵,沒有見過衛兵長的身影。
「那盧卡呢?」
「誰?」維拉疑惑地回問,這個城鎮裡她沒有認識叫做這個名字的人。
「一個左臉有個長刀疤的大叔,」羅德稍為描述了盧卡的長相給維拉聽,只不過她卻搖著頭表示沒有看過,羅德最後稍嫌失望地說:「看來妳好像沒有遇到他呢…」
不過,相處有一段時間的維拉聽得出來。羅德的語氣中有著更多的慶幸,而他的失望則是因為對方的實力高超,沒能遇上還真是可惜。
在太陽還未升起之前,羅德躺在床上,將當時發生的事慢慢地說了一遍。不過,有關他的師父的事情就被他簡單帶過了。而當他說到盧卡描述那名黑衣男子為餌的時候,維拉不禁嚇了一跳,沒想到那等實力的人居然被盧卡給藐視了?還是說有別的原因?
不過最令她訝異的其實是羅德受傷的事實,他在武藝上就可以跟自己拚的不分上下。雖說自己還有其它的能力,不過他大概也沒有祭出壓箱寶。從她和羅德的對戰中,她知道羅德的反應速度決不是普通的快,而自己也因此吃了許多苦頭,然而盧卡卻可以在羅德有所警戒的情況下傷到他,此人實力高深莫測!
然後,在幾番對談中,維拉也憤憤不平地跟羅德說了一些有關黑衣男子的事。雖說維拉在戰鬥之中佔了上風,然而卻沒能阻止他逃跑、套出他的情報之類的。到了最後,維拉指向了羅德的左手,「那份卷軸是?」
羅德將左手舉到了眼前,映入眼簾的正是盧卡交給他的卷軸,沒想到自己還握在手上。羅德皺了一下眉頭,納悶地心想,我想知道的線索嗎?安佩卡不歡迎我們的理由…是吧?
「是明天嗎?」羅德脫口而出的話語連維拉問題的邊都沒搭到,不過維拉還是知道他在說些什麼,輕輕地點頭回應。畢竟,說到明天的話,就是他們離開史碧莉特的日子了。
「恩,今天我會去採買一些乾糧、打理好裝備的,」維拉看到了羅德複雜的神情,有些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停頓了一會後又連忙說了下去,「然後我也會去找衛兵長報備一下昨晚的事情,你就好好休息吧。」
當維拉踏出房門之後,有一段時間羅德都是盯著天花板,他很感謝維拉沒有追問卷軸的內容。說實在的,突然之間發生了這麼大的轉折,他還需要點時間才能整理好自己的思緒、安靜地休息。至於卷軸的事就暫且擱著,反正旅途上還大有機會可以看,也就不著急於一時了。
看著從窗照射入房間裡的陽光,羅德躺在床上,口中念念有詞。而他所吟詠的則是魔法咒語。不一會兒,刀傷就癒合了。只不過,治癒類的魔法在精神上的要求很高,然而盧卡當時好像有對自己施放干擾類的魔法,魔力的流動極其不順,自然也就無法施展。
然後羅德望向了房內的一隅,牆壁上掛著他的棕色披風以及他平常所穿的皮革甲,然而卻找不到自己的長劍。雖然那把長劍是他師父交給他的,不過他也不怎麼在意,畢竟自己還活著。或許,那就是盧卡保住他性命的代價吧?
可惜的是,史碧莉特這個小城鎮裡沒有鐵匠,看來只能到鄰近的大城裡再行購買了。現在,就好好休息吧。
後記:初章完結了~(灑花我爆字數了...壞的方面...這一節只有一千七百多,很少
不過顧慮到這一章的結尾,再寫多些的話可能也不適當,所以就此打住吧~
有讀者跟我反應說鋪陳的不夠有力,這點我會在往後的章節多加注意
至於劍之奏者完結之後,可能會來弄統整、修訂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