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創作

小說2012-11-30 14:48

征夢謠 三十六章

作者:亞蘇

  韞卿只是故作生氣,並不真想甩開他,而關平健步如飛,很快便迎頭趕上;兩人奔走一陣,仍是並肩而行。
  循著大街行走,這雒城之繁華,雖不及江陵,但比起先前的葭萌關與涪城,卻是熱鬧多了。
  時逢春節將至,街上百姓忙著採辦吃食,又逢正午;整條大街上滿滿人潮,好不熱鬧;韞卿與關平兩人費了些手腳,向當地百姓問路,這才探著那家館子。
  那館子規模不大,店面高懸著招牌,上頭寫著「興慶樓」,店內生意亦如名號,上門的客人絡繹不絕;兩人好不容易找了個位置,點了招牌菜,就這樣居高臨下,眺望雒城街景。
  「靜韜她看起來似乎很歡喜。」想起方才所見情狀,關平不免又是一笑。
  「那ㄚ頭啊,我看她在先生家,亦跟在家裡沒什麼兩樣。」想到她對季苓的模樣,韞卿不免一陣苦笑。
  「話說妳真不知靜韜在先生門下學藝?」
  韞卿拍了拍桌案,「要是我早知道,當我看見靜韜蒙面時,還會跟她客氣?」
  「也是。」
  伙計勤快,送上一壺香片。關平給她擺上茶碗、滿上茶水。「天冷,喝熱茶暖暖身子。」他抬起眉來,沒料到對面的美人正直勾勾的看著他,衝著他笑;這下子無須熱茶,關平便覺雙頰一陣暖熱,「怎、怎麼了嗎?」
  「日頭打西邊兒出來了。這般殷勤,莫非真給靜韜說動了不成?」韞卿巧笑,舉杯便飲;熱茶甘甜入喉,生津止渴。
  關平微楞,不明白韞卿所指為何,「干靜韜什麼事兒?」
  不明白?人兒掀了掀唇,這男人,就是這般憨直呵。「沒事,同你說笑的。」她轉了個話題,又與他搭了幾句;這飯館客人雖多,但伙房動作俐落,而跑堂伙計也勤,她倆點的菜色,不一會兒便齊了。
  韞卿就點方才耍著靜韜的蒸餃;瞧她細細品嚐,讓這一陣子看慣她大口吃食的關平好不習慣。「原來在營裡見妳大口啃乾饅頭,竟是假象?」他點了一碗麵,只見上頭紅灩灩,足以令不喜吃辣的人退避三舍;但那花椒香氣四溢,卻又勾起聞香者滿腹饞蟲。
  「你拿乾饅頭同這蒸餃比?小心伙計拿著庖刀來向你討公道。」韞卿淺笑,揚了揚手上的餃子,「況且我都已經向靜韜開口誘惑,不好生品嚐,回去向她說項一番,怎麼對得起她呢?」說來說去,就是要逗弄妹子。
  關平忍俊不禁,斜著眼看她,「怪了,以前我記得妳沒這麼愛逗弄靜韜,反而卻是靜韜逗妳較多些。」
  「你沒聽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韞卿自有一番說法,「她的逗弄我既是全盤接下了,不表示靜韜也偶爾得嘗嘗給我逗逗的滋味?」她邊說邊嘗著;那將士沒瞞騙她,果真皮薄餡大,滋味鮮美。
  早知道韞卿與靜韜一般能言善道,但旁人對靜韜的印象總比韞卿來的深些;直至今日,關平始知眼前姑娘,可不若旁人所見,只挨打不還手呵。
  聽見她將好好的一句聖人言給反過來使,還言之成理呢。關平無奈的淡笑;只見她動了動筷,卻像是想起什麼,竟是停了吃食。
  「味道不對嗎?」
  韞卿淺淺搖首,只是自袖裡取出玉簪,將那頭披肩的青絲俐落盤起,露出一方細白頸項。
  「妳那簪還帶著?」好些年了吧?他還記得那簪是翎綺所贈,沒想到她沒將那易碎玉簪妥善收藏,竟是隨身攜帶,寸步不離呢。
  「當然,這可是翎綺姊給的。跟這玉簪一塊兒買的,還有一盒胭脂呢。」她又舉著,挑起一顆蒸餃入口。
  關平聽見「胭脂」,一口彈牙寬麵入口,那辣得勁道直透腸胃,彷彿在肚裡溫著、煨著。不禁想像著眼前美姑娘上了胭脂水粉的模樣。
  「韞卿若真抹了胭脂,卻是不知道怎生模樣?」他定定的瞧著她。而對頭的韞卿聽見這句喃喃自語,抬眼瞧他,卻發現眼前的他,俊眸顯得有些熾熱,他一臉專注,彷彿真瞧見了她妝點模樣。
  韞卿給他瞧的有些靦腆,便低頭迴避起來。「你快吃吧,麵都涼了。」
  「哦、哦。」關平有些虛應,仍是有意無意的瞧她。韞卿自是知曉,突然心生一計,夾起一顆餃子。
  「這餃子味道不錯,你且嘗嘗?」她抬頭一臉含笑;關平不知那笑裡頭別有深意,只是點頭應承。
  他執調羹要接,可她眼兒轉呀轉,有些淘氣,舉箸的動作顯得不安分了;關平見她晃著餃子,卻不往調羹裡放,「韞卿妳……」他正想遮住湯碗,可那姑娘手法更快,手上的蒸餃飛快的往他湯碗裡竄,那紅灩灩的湯汁霎時濺起,弄得他滿身都是。
  關平驚愕萬分,可對頭的姑娘只是掏出香帕,一臉淘氣的道:「真對不住,這餃子皮滑不聽話。」她咬唇漾開甜笑,令他有氣卻無處發作。
  「妳……唉,真是。」關平苦笑著,只得掏出帕子擦拭,對她這玩笑,竟是一點法子也沒。

  一頓飽餐,二人心滿意足的離開飯館,便到大街上走走。
  韞卿隨處走看,而關平在後頭跟著、陪著;旁人瞧上去,見後頭少年俊俏、姑娘清麗,兩人又是有說有笑,因此上了攤子,老闆見了,不免將二人當成一對兒了。
  關平見韞卿駐足在一攤販前,便擠過身來,只見眼前竟是女人家用的髮釵、飾物,各式各樣,直叫他眼花撩亂。「如何?有看上眼的嗎?」
  韞卿雙眼只在手環與髮簪之間環顧。「我想送個東西給季姊……真糟,出門前只記得逗著靜韜,卻忘了問她些正經事兒。」
  原來韞卿心底想著季苓於那坡下護著靜韜,為感念她出手搭救妹子之恩,便想親自挑揀個薄禮答謝之;一路上思索著,竟不知買些什麼。季苓既是姑娘家,又會武,興許也同她一般不喜飾物;因此挑揀起來顧忌忒多,令她好生煩惱。
  「何不挑個妳愛的?」
  「我愛,可不見得別人也愛。」韞卿手上拿著一隻髮釵,那釵乃是黃銅打製,上頭鑲了兩顆白玉,作一蝶兒翩翩飛舞貌,極為精巧;她沒言說,只是仔細端詳。
  「姑娘好眼力,這上頭的玉,乃是西域和闐白玉,質地溫潤,而這鏤工……」老闆見韞卿拿這髮釵端詳已久,知道她心下喜愛,便鼓起舌簧,大力吹捧一番,「姑娘這般美貌,配上這釵子,自是再適合不過。」
  韞卿沒搭話,又望向另一側的手環;自個兒說了這麼久,可眼前的姑娘卻當耳邊風,一聲不吭。老闆涎著臉,轉而朝後頭的關平說項去,「大爺可是跟著這位姑娘前來的?」
  關平點頭。老闆立刻將兩人看成一對兒,不由得大為讚嘆,「爺兒您真有福,夫人這如花似玉的美貌,您又生得俊俏,嘖嘖……真可謂天造地設的……」老闆一股腦兒的灌著迷湯,殊不知拍馬屁直拍到馬腿上。韞卿聽了,看著身旁的關平;那關平只是楞在原地,卻沒開口澄清。她擱下髮釵,也不管老闆言說,逕自丟下關平,轉身就走。
  「韞卿!」關平喊她,卻攔她不住,他只得回頭,朝那老闆正色道:「我倆只是朋友,絕非夫妻。」也跨開腳步,連袂離去。
  「韞卿,妳等等我!」眼前的韞卿一身白衣,領口、袖子以銀線滾邊,在人群中十分好認,不一會兒便給關平追上,「怎麼了?這樣丟下我一人走避。」
  韞卿抬起美顏,只見俏臉上紅暈初透,「你啊,楞在那兒,任由他說去,卻不與他講明;你不害臊,我臉皮可薄著呢。」她甩開關平箝握,逕自理了理衣容。
  「我怎知,他竟會這樣看我倆……」關平見她又往前走去,亦跟了上去,仍不斷解釋。韞卿左耳進右耳出,只專心注意著兩旁攤子;忽見著路邊一小舖,正賣著熱呼呼的甜湯。
  姑娘家好吃甜,似乎已成慣例。韞卿朝身後仍喳呼個不停的男人睞了一眼,彎開朱唇淺笑,「好了好了,想不想喝點什麼?」原來他平常看似不多話,也是假象嘛!
  關平聽見這問句,這才張了張嘴,停了下來,「妳、妳不生氣了?」
  「我本來就沒氣過。」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對她現下可是十足在乎呵;深怕她又像之前那樣,不理睬他。韞卿心底暗笑,只問道:「哪!你說了這麼一長串,渴是不渴?」
  「我還好,妳想喝便喝吧,我陪著妳便是。」
  她面露得色,玉指指著眼前的攤子,「我吃碗湯圓,你也喝些什麼暖暖身子,順道潤潤喉。」黛眉輕挑,不著痕跡的調侃他,「這才有本繼續嘀咕個沒完。」
  關平只是搔首傻笑著,也點了碗溫豆汁,兩人挨身坐了下來。「韞卿,那釵子手環什麼的,買是不買?」
  韞卿舀了舀熱湯圓,淺嘗了一口甜湯,忽地想起遠在江陵的阿娘;不知不覺的,竟懷念起來。「你說方才那個?」
  關平點頭。
  玉指輕撫髮絲,她低頭淺嘗。「買是要買,不過還要再挑挑;卻是不想再到方才那攤了,省得又給人家誤會。」
  關平瞧了她一眼,將那溫豆汁一口喝乾。「你喝這麼快做啥?我湯圓還多得是,可沒吃這麼快呀。」
  他抹了抹唇,小心探問道:「方才那堆手環,可有相中的?」
  喲,敢情這男人忽地伶俐起來;猜得忒準。「沒有。你怎知我想送手環?」韞卿舀起一顆白白胖胖的湯圓,入口細細咀嚼。
  關平只是淺笑,「季姑娘也是個練家子;手環不僅好看,亦可防身。」他把玩著空碗,狀似不經意的又問。「那髮釵呢?」
  她淡淡掀唇,「方才他花言巧語的,我是沒費心思去聽,那釵子倒還不錯。只是我既想送手環給季姊,釵子美則美矣,卻是用不上了。」
  他默默點頭,往身旁觀望著,忽地說道:「我去買個東西。」他起身,將凳子歸位。
  「買些什麼?」
  關平指了指漸行漸遠的小販,「買串糖葫蘆,給靜韜甜個嘴兒。」
  「你可比我這姊姊更關心靜韜。」韞卿淺笑頷首,「要買便給她買吧。」只是到時候她若胖得像顆球,可別來找她這阿姊哭訴。
  「妳要不要也來一串?」關平挑眉;買一串跟兩串,同是跑一趟,既然這樣,不如買兩串划算。
  韞卿抿唇,那雙靈動大眼轉呀轉,聳了聳巧肩,「我可不知,看你的誠意了。」
  關平咧開嘴笑。「行,我這人沒別的,誠意最足。」他順著她的話接了下來,隨即邁開步伐,追那小販去。
  看見他遠去的背影,韞卿只是淡淡一笑,朝那壯碩背影輕道:「還沒吃糖葫蘆,那嘴卻像是已抹了蜜似的。」她低頭挽袖,繼續品嚐甜湯。

  難得一天閒暇;韞卿四處探看,關平也甘心作陪。終於給她在一家銀鋪裡頭,找著了她所需的手環。
  付了銅錢,滿意的將之戴在腕上。「你瞧,這銀環好看否?」韞卿仔細欣賞著;那環約莫四指寬,套在姑娘家纖細手腕上恰巧合適;上頭鏤了些空洞做成紋飾,見她皓白雪膚,與那銀輝相映,既美觀亦顯得雅緻。
  「好看,戴在妳手上可真適合。」關平點頭,不吝讚賞,有效的令韞卿笑彎了眸子。
  她將環自腕上摘下,寶愛的撫了撫,這才將之以布巾收妥,「唉,這環真別緻。」她笑著望向關平,雙手捧著銀環;思及此物終須贈人,不禁有些不捨。「只可惜這是要給季姊的,否則我還真想把它留在身旁佩戴。」
  「何不再買一個?」這容易解決。關平就想再走回店舖去,可韞卿不允,伸手拉他衣袖。
  「別,這是給別人的禮;若連這點東西都不肯割捨,豈不是有愧季姊對靜韜的救命之恩?」韞卿揚起黛眉,「再說了,這東西價格不斐,你也別再替我破費,就這樣吧。」她抬頭看了看天色,「時候不早了,咱們得趕快回去,免得大伯擔心。」
  關平實在想說這點錢算不得什麼,但又惟恐韞卿不悅,只得作罷,「那咱們就回去吧。」他與她並肩,踏著愉悅步伐,返回城樓去。
  「關平,我們結識這麼久,卻是頭一回上街?」
  「是這樣沒錯。」
  韞卿回眸,似是憶起那數月都待在營裡的日子,「剛開始入營,總會不由自主想起家裡的廂房、想著阿娘的餐食;好不容易待久了,習慣了。如今又出來走這一回,竟像是放出籠的鳥兒。」她搖頭嘆笑,會耗到此刻,真是始料未及呀!
  她原本只打算出門來,品嚐美食,順道挑個東西送季姊,聊表心意,卻沒想到一路上,從街頭吃到巷尾;不管什麼零嘴兒、甜湯、小吃,全都來者不拒,且為挑揀個中意的手環,又是東奔西走。到頭來,就如靜韜所期盼的那般,與他直逛到日暮,這才依依不捨的返回城樓去。
  關平側臉,只見韞卿迎著夕照;那張白皙麗顏給染得粉嫩,看上去似是美人飲醉般,神態媚人。「妳這下終是體會到,待在營裡,總是格外思鄉的心情了吧?」
  「是啊。不過思親可就未必;至少阿爹與靜韜人都在巴蜀。只除了阿娘。」
  關平情不自禁,伸手揉了揉她的髮,「妳呀,既是想著娘,卻又多久未給三嬸送上家書了?」
  韞卿彎腰閃過,「欸,小心簪子。」她淺笑挪步,經他提點,她這才想起,距離上回給阿娘寫信,已是攻下涪城之時。「靜韜歷劫而歸、阿爹平安趕至雒城與咱相會。是該寫寫,免得阿娘操心。」
  瞧她只在意頭上玉簪,關平不由得有些吃味兒,下意識的往懷裡探去;想了想,卻又作罷。「妳啊,就對那玉簪如斯寶愛。」
  她可沒漏掉他話裡帶的淡淡酸味,只是抿唇一笑,「是啊,誰叫這是翎綺姊贈與的呢?」
  他忍不住脫口,「若是我也送妳一支髮簪,就不知妳是否也會像這支玉簪一樣愛惜?」
  韞卿微楞,而後別過頭去,皺了皺俏鼻,「還說呢,等你送了再說,亦是不遲。」
  關平聞言,逕自笑開,「這是妳說的,可千萬別忘。」她要他送,他便送;他一向誠意十足的。
  「哼,我啥時說了,又說了些什麼呢?」韞卿故作不知,抬頭望了望天際。「趕快走吧,等天黑了,咱們可得摸黑進門了。」她話語方落,便邁開步伐,向前急奔。
  「怎麼今兒個都是我在追妳?」關平苦笑聳肩,說歸說,他亦是加快腳步,跟在韞卿身後。
     #     #     #
  劉備喜獲雒城,得吳、雷二將,並聽聞張、趙兩人領軍,正朝此處趕來;龐統遂建議劉備暫緩進兵,先行堅守,除了整肅軍紀,讓將士得個喘息外,也可等候二將前來會合,再行商議。
  劉軍堅守月餘,直等到趙雲領著援軍趕來,而不久後,張飛亦率領巴郡太守嚴顏以及一干降將來雒城與劉備相會。
  劉備大喜,遂開筵席以勞諸將。
  正當劉備躊躇滿志,打算揮軍綿竹,攻下成都時,龐統卻只是勸,「現下雒城到手了,成都就在眼前。可戰事方歇,惟恐鄰近州郡不寧,主公可率諸將前往撫之,待各郡皆安,即可揮軍進兵。」
  劉備許之,便任張翼、吳懿引趙雲撫外水江陽、犍為等處所屬州郡,令嚴顏、卓膺引張飛撫巴西德陽所屬州郡,委官治之。


  劉備這廂得了雒城,正蓄勢待發之時。另一頭,奉劉璋之命的黃權,正馬不停蹄的趕往東川,求張魯出兵相援。
  卻說正當劉備起兵攻雒城時,西涼馬超兵敗於楊阜,率馬岱、龐德來降張魯;張魯心下大悅,以為得了馬超,不僅益州唾手可得,亦可借助其力抗曹操,因而以厚禮待之,更欲以女招馬超為婿。
  大將楊柏據言馬超妻兒遭禍,皆超之咎也。張魯從其言,遂罷招婿之意。馬超得知後大怒,有殺楊柏之意;兩人嫌隙遂立。
  正巧此時遇黃權至東川,前來求援以救西川。黃權得見楊柏之兄楊松,道:「東西兩川,互為唇齒也。現下西川有難,望張魯大人,與我主盡釋前嫌,以助我主退敵。事成之後,願以二十州相酬。」
  楊松大喜,引黃權來見張魯;權據告前言。張魯為圖其利,便欲允之。此時謀臣閻圃諫之,「主公請三思。劉璋與主公世仇,今日為求退敵,恐詐割地以誘主公出兵,事成必悔其言。主公萬萬不可從之。」
  「吾雖不才,願領一軍,往攻劉備,並替主公取西川之地也。」堂下一虎將自群臣間走出;視之,乃是前日新降,受張魯厚禮相待之西涼馬超。
  張魯頷首,願聞馬超之計。「超懇請主公賜我二萬精兵,我與舍弟馬岱一統領兵,往葭萌關攻之,必當生擒劉備,要劉璋割二十州以獻主公。」
  張魯大喜,素聞錦馬超威名,勢不可擋;今日有他相助,哪怕是二十州,就連成都亦將是他囊中物。遂遣黃權先歸成都,點兵兩萬與馬超。
  馬超部將龐德此時病重,未可領兵征戰。超與弟馬岱,即刻發兵,而張魯命楊柏監軍,亦尾隨其後進發。
  馬超素來用兵神速,不數日,即揮軍趕至葭萌關,於關外三十里處紮營下寨。
  此時春節方過,細雪微飄,甚為冷寒。但馬超不以為意,所領將士亦為張魯旗下精兵,極為善戰。馬超忖度,現下劉備身在雒城,未知己軍動向,又逢年節,天寒地凍,若能趁其不備,猛攻關隘,則不費吹灰之力能得葭萌關,亦可立下戰功,以報張魯知遇之恩。
  超遣人將計策告知楊柏,但楊柏卻以天候冷寒,不宜發兵為由回絕。馬超咬牙,與楊柏嫌隙愈深;又推遲了幾日,瑞雪方止。馬超終究按捺不住,親見楊柏,欲領兵攻之。
  楊柏說他不過,這才應允;馬超與馬岱遂領兵一萬,火速趕抵城下。只見他頭戴獅盔,一身銀甲鋼槍,立馬遠眺。
  「這就是葭萌關?」馬超勾唇,銳眸直指城門;聞探子據報,此關守將乃是孟達、霍峻。他嗤之以鼻,更不將此關放在眼裡。腳下西涼白馬於軍前踱步,他頗負自信的道:「不出五日,定當破城!」即刻下令,命將士強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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