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困惑》
自從那天我把凌水煙強行帶出教室之後，學校裡就開始傳出我和那位剛轉學近來的美少女正在交往的謠言，而且也有不少學生親眼目睹了我們接吻的畫面。
焦頭爛額的我當然很懷疑這全部都是那個女孩所設計的陰謀，但是，無論如何我都不能瞭解她這麼做的原因到底是為了什麼。
「李秉晨，你不要給我太囂張啊！」「你放學回家的時候最好小心一點！」「現在二年級的傢伙都不懂得禮讓學長啦！」
身為凌水煙緋聞男友的我幾乎受到全校所有男性學生的敵視，甚至還有一些性向特殊的女同學望向我的視線也顯得不太對勁。
然而造成這種惡劣狀況的罪魁禍首卻遲遲沒有出面否認，她形同默認的態度更加坐實那些有心人士的揣測，使我陷入了水深火熱的煎熬之中。
「妳到底想要做什麼？這樣捉弄我很好玩嗎？」再也無法忍受別人異樣眼光的我，終於趁著放學時間找到了一個單獨質問凌水煙的機會。
「我才想問秉晨哥想做什麼呢？我這個女孩子都已經告白了，你卻一點回應都沒有。」沒想到她會如此回答的我半張著嘴根本說不出話來。
「難道你不喜歡我？還是對我有哪裡覺得不滿意？」凌水煙那張標緻的臉蛋戲謔地微笑著，她絕對非常明白我由於她的關係而感到十分困擾。
「雖然我不知道妳的意圖是什麼？可是，妳應該正在和劉政罊交往吧？他究竟被妳藏到哪裡去了？」強忍著內心的忐忑不安，我還是提出了煩惱已久的疑問。
「我在跟劉政罊同學交往？別開玩笑了，我跟他沒有任何關係，而且我更不可能有本事能把一個大男生綁架起來啊？」
女孩稍微皺起形狀姣好的眉毛，露出一副相當困擾的表情，或許是他演技太好的緣故，我居然完全看不出她的態度具有絲毫異狀。
「妳別說謊騙我，在政罊失蹤之前，我還有和他通過電話，他確實說過隔天要和妳一起出去約會的。」但是，我內心就是隱約感受到一點些許的違和感。
「秉晨，你是說誰失蹤啦？」這個時候，有個男生走到了我和凌水煙身邊，他那略帶慵懶的嗓音讓我覺得非常熟悉。
「政罊？你怎麼...這幾個禮拜你都到哪裡去了啊？」那個男生居然就是劉政罊，原本以為他已經遭遇不測的我驚訝地上前扯住了他的手臂。
「沒有啦，這陣子我心情有點煩，所以單獨去了趟外縣市散心而已。」政罊和我說話時始終都掛著和善的微笑，跟之前總是吐槽我尋開心的行徑有著天壤之別。
「一個人旅行？連你爸媽都沒有事先知會一聲，這怎麼可能？」這種牽強的理由反而讓我感到更加疑惑。「政罊，你真的沒有和這個女生一起去約會嗎？」
「你在胡說什麼？我跟凌同學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關係。」奇怪的是，個性向來非常好色的政罊，他凝視著凌水煙的眼神竟然連一絲慾念都沒有。
「真的是我搞錯了嗎？」由於發生了如此難以接受的詭異情況，我的腦袋頓時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倒是你，泡上這麼正的女朋友都沒有讓我知道，實在太見外了吧。」政罊半開玩笑地推了推我的肩膀，而我卻不知道應該怎麼樣開口回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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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能夠這樣跟秉晨哥單獨走路放學回家，實在是好令人懷念喔。」笑顏逐開的凌水煙開心地挽著我的手肘，她那蹦蹦跳跳的動作也顯得十分可愛。
「你真的我所認識的那個凌水煙嗎？」可是，這個令人稱羨的情況，反而使我覺得全身冷汗直冒。
「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嗎？我真的就是小煙啊。」她既柔軟又冰涼的手掌輕輕地托住了我的臉頰，然後，我鼻腔裡彷彿聞到一股芬芳如蘭的典雅香氣。
「這不可能...妳早在三年前就死了，而且還是死在我的面前...」感到極度恐懼的我根本無法直視女孩那雙好像能勾人魂魄的深遂眼神。
「對呀，那個時候我覺得好黑又好冷...真的好可怕喲。」聽到我那宛如自言自語般的質疑以後，那位本來盛氣凌人的少女，說話的語氣突然變得非常脆弱。
「秉晨哥，我等了好久，你為什麼要丟下我一個人呢？」或許是這個女孩和我記憶中凌水煙的容貌太過於相像的關係，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幾乎摧毀了我的理智。
「我本來也想陪妳一起離開的，但是...沒能夠成功...」解開自己總是扣得緊緊的襯衫第一顆鈕扣，我頸部的皮膚上還殘留著一道明顯的繩索勒痕。
那是我三年前打算上吊自殺時所留下的傷口，無法承受強烈罪惡感的我選擇了逃避現實，沒想到卻被別人給發現阻止而功虧一簣。
「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秉晨哥，你願意替我報仇嗎？」破涕為笑的凌水煙迅速地收起了眼角的淚珠，她那輕柔動聽的嗓音簡直就像是天使的低語一般。
「報仇？妳想要我怎麼做？」不知不覺之中，思緒混亂的我已經對她的身分深信不疑，無論眼前的少女是怎樣的存在，我都心甘情願為她付出所有的一切。
「你還認識這個人吧？」女孩舉起了她的智慧型手機，液晶螢幕上投映著一個下巴長滿鬍鬚的中年男子。
「我怎麼可能忘得了他...」對於那個傢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因為他就是殘酷地殺害了凌水煙的凶手之一，也是第一個動手毆打我的可惡渾蛋。
「他就是整起事件的主謀，你願意替我殺了他嗎？」凌水煙嬌俏豔麗的臉龐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態度就像在詢問我今天晚餐想吃什麼菜色一樣自然。
「我當然願意，只是，我怎麼知道他人在哪裡呢？」現在就算她想要我這條卑微的生命，罪孽深重的我也會甘之如飴地雙手奉上。
「明晚七點三十分，那個男人絕對會出現在這間汽車旅館，你可以趁機把他給殺掉。」隨著一聲鈴響，我的手機收到了一封註明詳細地址的簡短訊息。
「他真的會到這個地方？」並不是我不肯相信她，只是這種過於離奇的任務說明，實在讓人無法輕易地坦然接受。
「放心，他一定會去的。」朝著我嫣然一笑的凌水煙語氣顯得相當篤定。「秉晨哥，你只要準備一個能夠確實殺人的方法就好了。」
「...我真的辦得到嗎？」開始思考殺人手段的我不禁稍微猶豫了一會，雖然自己內心非常憎恨那個渾蛋，但是，他仍然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類啊。
「你一定可以幫我報仇的，我相信。」像是想要驅逐我心裡的不安似的，女孩絲毫不在乎路上行人的目光，再次仰起頭主動地親吻了我的嘴唇。
第四章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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