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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3-02-28 21:06

[達人專欄] 【短篇】我會等妳回來

作者:銀狼(Silver)

    ⋯⋯嘛!因為種種意外,這篇的粗稿之前有po上來過,結果本人沒發現,到了回家之後才知道。orz

    總之,這篇是改良版,應該會比之前的好⋯⋯吧?

   另外,重po這點如造成您的不是與不爽,敬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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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等妳回來

   自我出生以來,父母就從不在我身邊。我不知道我在哪裡出生,只知道從小我就生活骯髒的暗巷裡。

   暗巷裡的生活並不好受,巷子口就是一個大垃圾箱,因此垃圾的臭味可充滿整條巷子,有時候夏天的腐臭味更是難以忍受,讓我想吐。

   夏天的臭味不好聞,但冬天也不會好到哪。巷子裡數條破裂的水管,所以終年積水。寒冷的天氣會因為它而變得更冷。

   我的要求從來不多,不要求有舒適的居所,不要求有溫暖的床可以睡,我只求不會餓死。

   翻垃圾找食物、躲避野狗的攻擊、逃離捕貓隊的追捕,我的生活沒有別人介入的餘地,我向來獨來獨往,我的同類因為我身上的花色而不喜歡我,因此我總是孤獨的活著。

   基本上自己一個活著沒什麼不好,唯一的缺點就是在自己有困難時並不會有任何外界幫助。



   有一次,我有一個禮拜沒找到東西吃,餓到倒在地上動也沒辦法動。我當時已經有死亡的覺悟了,不,我是確定自己絕對會死。畢竟父母不要我、同類排擠我,我還期望還有誰能拯救奄奄一息的我?

   此時因為躺著,世界在我眼中是橫的。我瞇著眼,視線開始變得有些模糊。

   就在我的生命逐漸消逝之際,妳……出現在我面前。



   那天是下雨天,我看到一雙雨鞋出現在我眼前。

   妳撐著粉色的雨傘,蹲下來靠近看著我,又或著,妳想幫我撐傘,不讓我被雨淋。

   「小貓咪,你怎麼了?」妳對我說關心的話語。

   我並沒發現妳的溫柔,當時的我只是隻對人類戒心極重的野貓。畢竟我以前曾被他們傷害過。

   當妳向我伸出手時,我沒由來的生氣了,用所剩不多的力氣狠狠咬了妳的手指一口。頓時鮮血流出,我的嘴充滿著妳的血。妳在一瞬間閃過痛苦的表情,但妳並沒有把手指抽開或生氣,對我依舊是露出微笑。

   「跟我回家好嗎?」妳笑著對我說。

   妳的微笑並不像我之前見過的人類對我的嘲笑或厭惡的表情。不知為何,我看著妳的笑,心底深處總有暖流流過。

   最後,我沒力氣了,或著是因為妳的微笑所以相信了妳,嘴巴鬆開妳的手,倒回地上,任由妳把虛弱且昏迷的我抱在懷裡撿回家。



   當我從昏迷中醒過來,是在一張粉色的枕頭上。

   我爬起來,跳到地板上四處張望。這裡不是我原本生活的又髒又臭的暗巷裡,這裡是人類的房間。此刻房間沒開燈,房間一切都靠窗外些微的日光照亮。靠這光,我在房間角落看見躺在床上、正熟睡做夢的妳。

   我以無聲的步伐走到床邊坐下,看妳的表情妳似乎正在做美夢,所以我不打算打擾妳。

   妳這時翻了個身,一隻手伸出棉被露在外面。那隻被我咬傷的手指被妳用OK蹦貼起來,我還記得當時我咬得很用力,幾乎快把手指咬出一個洞來。而妳,卻始終對我微笑。

   這是我第一次心中有驚恐與憤怒以外的情緒,第一次這麼想……學人類一樣哭出來,發洩情緒。

   但我沒有,只是在床邊靜靜地坐著。等妳醒來……



   就這樣自然而然,我成為妳的寵物。不,妳從沒把我當成寵物過,妳是把我當成家人般對待。

   吃飯時,妳會拿著妳的碗,坐在我旁邊跟我一起吃。天氣冷時,妳會把我抱進被窩一起取暖。甚至是我生氣時妳會跟我道歉,請我原諒妳。這是我從沒有過的生活體驗,我從前只是隻生活在陰冷暗巷裡的流浪貓,從未體驗過何謂「溫暖」。而妳卻讓我知道,什麼是家人。

   「小灰,起來了!」妳叫著妳幫我取的名字,並伸手搖了搖在抱枕上熟睡的我。

   我有些不情願地睜開眼,畢竟這抱枕睡起來可比垃圾堆舒服多了。妳跟我說:「走吧!我們去樓上看夕陽吧!」就把睡的迷迷糊糊我抱起,往頂樓走去。

   這是妳的嗜好,妳貌似很喜歡看日落。自從來到妳身邊,妳幾乎每天都在這時刻帶我去頂樓看日落。我不討厭,因為我也覺得夕陽很美,是我在暗巷中從未見過的。

   「欸!小灰!」妳邊摸著我的背邊跟我說:「你毛髮的顏色真的好漂亮喔!」

   漂亮?我並不認同,因為我以前就是因為毛髮的花色而惹的同類不高興,排擠我。

   「而且好軟,好好摸喔!」妳說的同時把我給抱起來,擁入懷裡,好像我的毛髮真的很軟,讓妳抱起來感覺很幸福。

   ……

   我不再否認妳的話,因為我好像喜歡上妳稱讚我的感覺。我放鬆身體,任妳把我抱在懷裡看橘紅的太陽漸漸落下。

   跟妳生活在一起的那段時光真的很快樂。即便妳有時硬拉我出門去運動讓我有點無奈,活力旺盛的跑過好幾條馬路讓我疲倦不堪,要我穿上一些奇怪服飾使我行動不自在,還有許多舉動讓我無言至極。

   但那時,真的很快樂。



   就在我與妳一起生活,不知過了多久,妳不再帶我出門慢跑,穿上奇怪服飾,甚至不帶再我去看日落。那些妳都不再與我一起做,只是虛弱地躺在床上。

   妳病了嗎?看起來是如此。因為我以前生病也是像這樣倒著動也動不了。不過,應該不久後就會好了吧?因為我也是這樣。

   沒想到,日復一日,轉眼間過了好久,妳還是躺在床上起不來,連飯也不吃了,床邊掛著一個水袋,有條管子連結妳的身體。看樣子妳還要睡上一段時間,但我還是一直坐在床邊等著妳。

   「小灰。」妳虛弱的呼叫坐在床邊的我,我隨著妳的呼喚,輕巧地跳上床,來到妳身邊。

   妳伸手摸了摸我的頭,妳的手很緩和,很舒服。妳笑著對我說:「好軟喔!你真的會讓人摸上癮呢!」

   然後,妳把我擁入懷裡,一起入睡。妳的溫度,是我永遠忘不了的。



   不知又過了多久,妳的父母進了妳的房間把妳帶走,好像說要帶妳去醫院的地方。那裡好像是專門治病的地方,這樣妳就會好起來嗎?那妳就趕快去把病治好回來吧!我會在這等妳。

   等待的感覺並非漫長,不知不覺,一段時間過去了。這段時間裡,有通電話打到家裡,跟妳的父母講了一些話,不知道是什麼,但他們全都哭了。他們為什麼哭?我不懂,我只想知道妳什麼時候回來。



   我每天都坐在大門口的墻沿上,看著唯一通往這個家的道路。我想這樣,如果妳回來了,我會在第一時間知道,並跑到妳身邊去,讓妳用妳溫暖的手摸我的頭。所以我會在這邊等待。

   我一直在想,妳什麼時候會回來?

   我想跟妳一起吃飯、跟妳一起睡覺取暖,還有……

   跟妳一起看日落,聽妳稱讚我的毛色,抱著我說我有多軟。



   今天,我依然坐在門口。望向有些起霧的路,因為能見度低,路彷彿無盡無底。妳何時會從那裡走過來?



   要多久都沒關係。

   我會在這……等到妳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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