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創作

小說2013-03-05 10:27

榆弄影 二十三章

作者:亞蘇

  忘了方才不快,夫妻倆皆聰明的不再談論那人。兩人心情仍是愉悅,策馬來到離城不遠的一處郊外。

  「那間就是了。」淙允有些赧然,指著被水田環繞的那間草屋。「對不住,琬榆……舊家簡陋的不像話……怕是要委屈妳了。」

  「既是你的人,琬榆自然願意天涯海角,長相左右。我又怎會在意住的是金屋或是草廬呢?」琬榆回過身來,展眉輕笑,「話又說回來,君不見古代聖賢豪傑,皆是平凡布衣?南陽諸葛蘆、西蜀子雲亭。我的官人日後未必不是出將入相的朝廷棟樑啊。」

  想不到琬榆不僅未顯一絲嫌棄,反而以這破舊草廬來勉勵他。淙允執起她素手來,感動的低訴。「能娶得琬榆賢妻,孫淙允此生再不做他想。」

  她與他俐落下了馬,上前敲了敲門;出來應門的,正是他的弟弟。「你……大哥?」

  「弘琰,好久不見了。」淙允看著經過一年,又壯碩不少的親弟弟,忍不住開懷的與之相擁。

  孫弘琰開懷大笑,一身麥膚、孔武有力的模樣,與書生打扮的淙允有著天壤之別。「大哥、真是大哥啊!娘!」他回過頭來,朝室內大喊,「大哥回來啦!」

  「大哥,這位姑娘是?」孫弘琰看了看那清麗高雅的人兒,又往淙允身上瞧;那粗獷的臉龐笑意漸深。

  「你不已經猜著了?她是你的大嫂啊。」淙允來到琬榆身旁,「琬榆,這是舍弟,弘琰。」

  琬榆朱唇輕勾,點了點頭,「見過小叔。」

  弘琰咧開嘴,繞到外頭來,接過淙允身上的什物、細軟,「大哥快快帶著嫂子入內吧。娘親想你的緊,如今又多帶了個大嫂回來,她看見了,鐵定笑得合不攏嘴啦!」

  孫母聽見了兒子叫喚,亦急忙放下灶房裡的活兒,趕來前頭;見著闊別一年的淙允,又看見他帶了一個知書達禮的美麗媳婦兒回來,不由得欣喜落淚。

  「好了好了,娘親,兒子回來是件好事兒,怎地哭得淚漣漣呢?」淙允眼眶也泛紅,但仍替老母親揩了揩淚,好生安慰著。

  「是啊是啊,娘親。」弘琰也跟著湊了過來,而後像是想到什麼,連忙提點,「對了,娘啊,您急急忙忙趕來,灶房是不是還沒忙完哪?」

  孫母驚覺,正欲回灶房去。淙允抓緊機會,卻是又推薦起琬榆來了。「娘,妳這媳婦兒不僅飽讀詩書,燒菜更是一等一,不如讓她去幫幫娘親吧?」

  「是嗎是嗎?你真討了個好媳婦兒回來呀。」孫母眉開眼笑,握了握琬榆的手,那細膩修長的玉掌不見一點細紋,儼然像是個拿筆的富家千金,哪裡像是做過粗活的樣兒?

  琬榆見她攤開自個兒手掌端詳,不由得開口解釋,「娘,琬榆真會燒菜的;不如今兒個我便洗手做羹湯,給娘以及小叔嚐嚐我的手藝?」

  淙允對琬榆的手藝可充滿自信,忙不迭的點頭;孫母雖是有些懷疑,但這姑娘恁地有禮,心底亦是喜歡的緊,「好歹人家也才剛回來,別全交給琬榆做;你也一年沒嚐嚐娘的家鄉菜了,一定想念的緊吧?兒子回來,我不做些好菜來給兒子解饞怎行呢?」

  四人聽了齊聲歡笑;孫母與琬榆兩個人一同入了灶房,而留著淙允、弘琰兩人談話。淙允提起書卷、什物,打算先把東西安頓好,再來用膳。「大哥,你娶了嫂子,這下子可不把我趕到娘那兒去睡了嗎?」弘琰替他提些東西,搬到兩兄弟同住的廂房裡去。

  「咱們家只有兩間房。」淙允像是想到了什麼嚴重的事兒,「那……可得麻煩娘多擔待些了。」他看著弟弟,一臉揶揄;弘琰也不笨,自然知曉淙允的意思。

  「這、這又不是我願意的。」弘琰大聲的替自己開脫;只因他鼾聲如雷,睡得又熟、又快,饒是打小與他同榻而眠的淙允,都還有些受不住呢。

  淙允哈哈大笑,將兩人什物、衣裝暫且安頓過後,又與弘琰兩人走至廳堂。「對了,大哥。」兩兄弟坐了下來,做弟弟的給哥哥滿上清茶一杯,一臉興味的問,「我看嫂子氣質雍容華貴,來頭不小吧?哪個官家千金啊?」

  「她姓沐,在北方京城附近經營糧行生意的。」淙允原本對琬榆這些「凡業」並不過問;是也不希望讓人以為他娶了沐家大小姐,只是貪圖富貴之舉。後來亦是琬榆提點;他不想知道,不代表別人不會問吧?既是枕邊人,更加驚世駭俗的秘密都說了。琬榆也沒什麼好隱瞞,遂把他們沐家所從事的「凡業」也一併告知。

  弘琰打小在南方生長,只是微微頷首,沒多大反應。「大哥。」以肘頂了頂淙允;他還沒問完哪。「既然嫂子跟咱們身份有別,你是怎麼追到嫂子的?說來聽聽吧!」不僅身份有別,嫂子那種大美人,家世又好,一定引來許多王公貴族的公子哥兒爭相競逐,又怎麼輪得到大哥呢?

  「就知道你會問。」淙允茶水沾唇,淺淺一笑;他吐了一口氣,心裡正盤算著要怎麼同弘琰訴說這等奇妙姻緣。見弘琰催得急了,他只得神秘一笑,「緣份吧,只能這麼說。」

  「你真沒用什麼手段來追求嫂子?」見大哥說得雲淡風輕,弘琰一臉不信。

  淙允苦笑,指了指自己,「你看大哥我會使什麼手段來著?」

  弘琰雙手環胸,笑得詭異極了,「這可難說,誰知道大哥你用那張花言巧語怎麼去騙了大嫂。」

  「越說越不像話了?」淙允勾唇,擱下杯子來,「你究竟想問些什麼?怎老在你嫂子身上打轉?」

  弘琰給他這一問,笑得有些靦腆,搔了搔頭。「哎呀,看見大哥你得了個嫂嫂,我這做弟弟的羨慕嘛!你就慷慨相授,把如何追求姑娘的法子教教我好不?」弘琰誇張的拱了拱手,還真把淙允當作師傅來拜了。

  見弘琰一臉企盼,淙允微微一笑,卻是不正面回答,反而拐了個彎來問。「知道這個又能做什麼去?莫非……」他瞇細了眼,挨近弘琰身畔,「你是看上了哪家姑娘,卻不知如何追求?」

  彷彿被說中了,弘琰那張粗獷面容像是燙熟了似的,舌頭也不靈活了;淙允哈哈笑著,說了幾個鄰居的姑娘家,似乎還給他胡亂猜著了?

  「哎!我不說啦!」他大吼一聲,隨即跑到外頭去了,逗得淙允忍不住放聲大笑。



  琬榆風趣健談,說起自己在外遊歷的經過,淙允在一旁敲邊鼓,讓孫母以及弘琰二人忍不住嘖嘖稱奇,一會兒又是笑開懷的。而她的手藝,自然也博得了兩人讚賞。

  淙允原本上京的目的,就是要進京趕考去的,孫母問起淙允考得如何;他撇了撇唇,只是望了望琬榆,孫母知道不順利,是也不再深究,倒是琬榆打了個圓場,幫襯著他說話。「娘,淙允才氣雖高,但那皇榜確實窄了些,這回雖然不得提名金榜;琬榆不才,亦是通曉些經書詩文,定會好好幫助淙允的,娘親莫要擔憂。」

  「淙允,你看看,人家琬榆多會說話。」孫母聽了琬榆一席話,心底舒坦不少;淙允亦是打趣的朝琬榆拱手致謝。一頓飯吃得既和樂又融洽,就在笑聲中度過了。

  時正值秋收時分,孫母與弘琰還有農事要忙,便午歇去了;而淙允、琬榆二人趕路累了,也入了廂房,和衣躺上床榻。

  「還習慣麼?」拉來被子,淙允給嬌妻蓋上,自己僅留一小角來;琬榆見著,將被子分給他些。

  「我不是說了嗎?只要跟著你就行了,我出外遊歷的時候,也不能像在家裡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呀。」她撫上他俊顏,兩人偎近了些,「再說了,若我願意,想不吃都行;要說住的地方,元神裡比這兒還窄呢,你別擔心我不慣。」

  他點了點頭,終於是放心了。「娘跟弘琰都挺喜愛妳,真好;我還擔心他們會對妳有些意見呢。」雖然他清楚這是杞人憂天,他家弟弟以及娘親個性隨和善良,都是好相處的人,但琬榆畢竟是他娶回來的媳婦兒,今兒個才第一次照面,他又怎能不替琬榆擔心呢。

  「我可不是個醜媳婦兒,怕什麼呢。」知道淙允多替自個兒著想,她又是笑開,「好了好了,我想你應該還有很多話沒給我交待。你累了,咱們先歇息,睡醒了,你帶我四處走走,再跟我說說你們家的事兒。」

  淙允微微一笑,一臉滿足的閉上眼;抱著溫香軟玉,很快便入眠了。

     #     #     #

  他們孫家,說來也算得上是名門之後。

  早在淙允曾祖父那一代,還曾為朝廷立下大功,官拜大將軍呢。只是好景不常,到了祖父這一代,幾個兄弟官運不遂,又因朝中仇敵羅織罪名,遭到陷害,從此家道中落。

  父親離開北方,到了定洮這兒來,與淙允母親結識,生下了他以及弘琰兩人。孫母本身亦是出身定洮當地望族,讀過些聖賢書,但由於忤逆長輩,與淙允父親私定終身,便遭逐出家門。

  夫妻兩人雖然日子不好過,但兩人皆讀過書,亦深知若要翻身,還是要從書卷裡開始;淙允、弘琰二人小時候讀過一陣子私塾,孫母變賣了從娘家帶來的首飾、嫁妝,買了筆硯、書卷,讓兩兄弟識字讀書。

  淙允打小便才思敏捷,遇到問題總能舉一反三;弘琰雖然也不差,但深知家裡狀況不佳,自己是也不愛那些之乎者也;碰巧爹親出外經商遭逢變故,於是弘琰毅然棄學,也與孫母學著種田,家裡頭的希望,就全放在淙允一人身上了。

  休息過後,母親與弟弟兩人先夫妻倆一步出門幹活兒去了,淙允睡醒起來,帶著琬榆四處走看,除了認識認識街坊鄰居,亦將自個兒的家世,訴說給琬榆知曉。

  「莫怪就算是弘琰那粗獷模樣,也能吟起幾首詩來。」琬榆掩唇,挽著淙允臂膀,兩人親暱模樣,出現在這小小農村裡,很快便引來眾人側目。

  淙允任她勾著,遇到一旁熟人探問,亦是好言解釋著;又送走一個熱絡搭話的大娘。他淺淺勾唇,撫上那髮鬢,「妳啊,大家沒見過妳,全都對妳好奇的緊,紛紛來問。下回與妳一道出門,我可要想個法子遮遮妳的臉面才好。」說歸說,但琬榆那身與生俱來的貴氣,卻是說什麼也遮掩不住的。

  走至村子裡一株大槐樹下,兩人坐在樹蔭底下歇歇腿;琬榆掏出巾帕來,給自己抹了抹汗,「現下不是秋季了嗎?南方卻還這麼熱呀。」她吐了吐氣,對這炎熱氣候,竟覺得有些不慣。

  「是啊,這兒就是這樣,妳初來乍到,難免不慣,多待幾月,等時節轉涼,便覺得舒服些了。」

  琬榆看著這大槐樹,那茂密枝葉,與粗壯的樹幹,顯然已是活了許久,「那口就是你們這兒的水井?」視線望向樹下那口井,很顯然的,村子裡的人,就靠這井水生活。

  「是啊,渴了嗎?」淙允主動起身,打起一桶井水來,掬了一口來嘗。「雖不比龍泉嶺上的水甘甜,可也不錯了,看看合不合妳脾胃?」

  琬榆將手浸入井水裡頭,那冰涼沁人的感觸令她忍不住多泡了一會兒,這才掬起飲了一口。

  「不錯。」她淺笑頷首,「可以把元神移到這兒來了。」她眨眼輕笑,顯然覺得十分滿意。

  淙允喜不自勝,偎近她耳畔,「這樣是不是代表又有榆錢糕可嘗了?」說到榆錢糕,淙允的眼睛便要亮了。

  「你啊,就只想到榆錢糕。」琬榆努了努唇,「要吃還不簡單?去找棵榆樹,我直接移來就行了,又何須不辭千里的將元神搬來?」她拍了拍他的頰,轉身便走。

  淙允淺笑,舉袖擦拭著臉上水珠,也跟上嬌妻腳步。



  過了幾日,孫家草廬前長出一株小樹苗來;那樹苗不知從何而來,但就是成長飛快。弘琰看著它冒出頭,原想拿起鋤頭來鏟,還好淙允見狀,趕忙前來阻止,這才避免他鑄下大錯。

  又過四、五日,樹苗愈長愈高;一日清晨,弘琰背著鋤頭出看,赫然發現那株樹苗已有一臂粗,也已長出嫩葉來,約莫一人高。「怪哉!我還真沒看過長這麼快的樹啊。」

  又過十日,那榆樹已長得需一人環抱,樹上枝葉茂密,還結了許多榆錢兒。琬榆笑看那一顆顆榆錢兒,亦趕緊喚淙允出來探看,「如何?這樣高興了吧?」

  回應她的,是一副溫暖懷抱。



  還記得孫母以及弘琰兩人初嘗琬榆那手榆錢糕時,一臉驚嘆的神情,真教琬榆喜悅又得意。

  一日夜晚,她陪著淙允讀書時,突然想到一個想法,「淙允,我想了一個法子,能讓娘以及弘琰兩人輕鬆些,不知你覺得意下如何?」

  看到一個段落的他擱下書卷,回頭望著正在加緊裁衣的嬌妻,「什麼法子?說來聽聽吧。」

  琬榆專心裁衣,但仍能一心二用得開口。「除了榆錢糕,我是也會做些玫瑰糕、菱粉糕之類的糕點。他們倆種田這般辛勞,又要供我倆吃住讀書,還得準備日後上京趕考的盤纏;你說過了,不要讓我動用沐家那兒的錢財,可你在沐家教導棠春的那些酬勞,若就這樣只出不入,終是會坐吃山空的吧?」

  聽她這般言說,雖還未聽得重點,但淙允卻已知曉嬌妻腦子裡究竟想些什麼,「不可。」淙允那張俊臉霎時嚴肅起來,一口便回絕了。

  琬榆瞠著美眸,想不到他居然在這時候回絕的乾脆。她放下正在縫製的衣裳,顯得有些氣惱,「為什麼?」難道他就打算要將她鎖在家裡,只安心的吃住、偶爾打理家事,不讓她做其他事兒了嘛。

  面對琬榆的怒火,淙允一臉有苦難言。他張了張唇,卻只是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榆兒,過來我這兒。」只有惹了佳人惱怒時,這叫喚才又更親暱一層;他朝她招了招手,但她顯然不肯領情。

  她撇開嬌顏,「你叫我來我就來?」叫她榆兒亦是無用。她回到原本的位置,繼續縫縫補補,卻是不再把他當回事兒。

  淙允無奈的苦笑,「榆」不來就,他只好就「榆」。他走至床畔,偎近佳人,「榆兒,妳好好聽我說。」他一手按在她正縫著的針路上;她連忙停手,差些就要扎傷他。

  「你!」他不讓她縫是吧?好,她罷手行吧?此回琬榆真動怒了,又想甩開他,只是淙允怎肯就這樣放她走?雙手緊緊環住纖腰,將她拉到自個兒腿上來。

  「放手放手!」若用仙術,要掙脫他實乃輕而易舉。但壞就壞在他是孫淙允,饒是氣頭上,她仍是不願真傷著了他。掙扎了一會兒,她只得捏他手背作為發洩,無奈的就範了。「哼,以氣力凌人,不是君子。」

  他歉然的笑了笑,一手撫上她的背,另一手環住纖腰,柔聲誘哄,「若能得佳人諒解,我願意做一回小人。」

  「把我惹怒了再來求我諒解;你時間多啊,就只會尋我開心。」

  「榆兒。」他輕嘆,吻了吻她藕臂,「我知道妳想做糕點上街去賣,替弘琰以及娘多分擔些;這是好事兒,也是妳的一片孝心,論情論理,我都不該阻止妳的。」

  琬榆睜大了眼,側過臉來,伸出玉指,在那胸膛上戳著,彷彿想要戳出個指印來,「既然嘴上這麼說,那為什麼不肯允我?」好啊!真要看她動怒尋她開心麼?

  「妳別忘了,咱們回來家裡的時候,遇到了誰啊?」他擔心的,還不是佳人安危?

  琬榆頓時停了動作,腦中浮現出那一個月前,壞他倆興致的無賴,「你擔心他對我不利?」

  淙允點了點頭,「那個人的行為作風,我再清楚不過。」

  秦裕凱與他、弘琰三人,曾是孩提時候一齊讀私塾的同窗;秦老爺只有他一個獨子,想當然耳,對他定是寵愛有加。他打小便仗恃自己家財萬貫,又是得寵,脾氣難免囂張跋扈了些;再加上身旁竟是一些妄想得些好處的人,阿諛奉承自是免不了的,就這樣慢慢的在私塾裡作威作福起來。

  教書先生看不下去,只得請秦老爺另請教書先生陪他讀書,以免擾了其他學子。

  小時候尚且如此,長大後變本加厲,亦不足為奇了。

  淙允與他談不上交情;雖曾是同窗,卻沒半點同窗情誼。這點從當日他當著淙允的面調戲琬榆便可知曉了。

  「我知道沐家在北方、京城一帶可說雄據一方,妳又有仙術防身,但……何必與那種人一般見識呢?咱們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妳待在家裡陪陪我,替娘親分擔家務,不也挺好的麼?不是非得要妳拋頭露面,非要賣糕點給孫家貼補家用,才算是盡孝呀。」

  黛眉輕蹙,琬榆雖能理解他這般用心,但卻不能夠全然認同。「淙允,我知道你擔憂我,不忍看我跟那種人起衝突,但,我既是孫家的媳婦兒,能為家裡多盡一份心,即使是麻煩了點兒,我沐琬榆也是要去做的。

  「再說了,他既然都能在你面前對我這般放肆,難道就不會出手調戲別的姑娘家麼?要是我能給他一些教訓,讓他收斂一點的話,對大家不也是好事一樁?」

  「榆兒……」他蹙眉,還想再勸,但琬榆僅是淺淺一笑,揚起掌來。

  「放心吧,我也只是賣個糕點,那個人總不會天天來找我麻煩吧?」她淺笑吟吟,撫上他胸膛來,「有時候不必動仙術,沐家的名號可比仙術好用的多;你就等著看吧。」

  看樣子她想教訓秦裕凱的目的,還比賣糕點貼補家用來的多些,淙允無奈的揚唇,摟了摟愛妻,「既然妳心意已決……那好吧,不過,千萬小心,能避則避,知道麼?」

  琬榆揚唇笑開,忙不迭點頭,「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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