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創作

小說2013-03-17 15:05

四季の桜 02

作者:ジェン。珍

*閱讀前聲明。
     

*《四季の桜》為《庫洛魔法使》衍生二創,基本上為知世中心,CP為知世X櫻,內含GL,若無法接受請左轉離開。預計於4/14@魔法少女ONLY販售。
            

*本篇將以四季為分界點,時間從漫畫的國小開始,直到成年後的架空設定。
 慎:知世黑化可能,OOC可能。

*本篇為清水文,未來至多R15。      
      

*此純為個人喜好創作,若轉文請告知作者,附上作者名稱、聯絡資訊且維持原文不修改轉載。      
      

*用字遣詞皆為個人特殊習慣,文辭不當或是不合胃口也請上一頁離開,感謝。



      






















春,之二

  眨眼間,自小學畢業已經是一年半以前的事情,櫻與小狼分開也正式邁入第十九個月。與櫻相遇直到大家一起畢業的日子,對知世而言再興奮刺激不過。畢竟有多少國小孩童能歷經封印庫洛牌、讓災難免於降臨世上、保住自己及他人的珍貴回憶、無數驚險的打鬥及冒險呢?


  雖然知世更加在乎的是,每一次櫻出戰時,她都能隨時配合當次情境,不眠不休徹夜趕工,就為了讓櫻能夠穿上量身訂做的戰鬥服,以多變的英姿出現在她的鏡頭前。時至今日,知世仍時常將母帶拿出來,泡杯下午茶、端來幾片餅乾,舒適坐在房間整片電視牆前播放回味櫻幼時的模樣。


  與那段不可思議的日子相比,中學時光實則如味淡的白開水。但真要這麼說又不是那麼公正。整個庫洛牌事件告一段落之後,隨著柊沢同學、觀月老師與小狼的離開,生活猶如暴風雨席捲過後的風平浪靜,暫時不再有封印不完的庫洛牌、詭譎奇異的事件發生,反而令人感到些微不自在。但初中一開學,櫻與知世便回歸學生本分,兩人的生活被新的教材、同學老師、社團塞得滿滿的,雖然少了些什麼,認真說來也充實不已。


  初中亦是身體逐漸產生變化、漸趨成熟之時。小時候曾能打成一片的男生們看女孩子時,彷彿異性身上貼了什麼符咒,不是閃得遠遠的便是瞎鬧到令女孩子心煩。最初那個現象只是偶然滴下的一粒水珠,而後卻如投入池塘中,引起陣陣漣漪的小石子,直到那陣波瀾來到自己眼前。

  班上的同學窸窸窣窣,最近總有女同學會在上課期間突然窘迫舉手說要去洗手間,通常去了就得耗上好長一段時間才會回來,再回到座位時一定頭低低的、雙頰泛著有點羞恥的潮紅。一到下課時間,幾個班上氣質比較成熟穩重的女同學便會靠過去,幾個人悄聲密語,尤其注意防止男生靠近。有些時候甚至好奇的女同學在後面探頭探腦都會被輕斥幾句。


  那到底是什麼呢?除了男女之分,似乎連女孩子之間都劃出一條長長的線,線的兩側分別為「還是小孩子」跟「步入大人的殿堂」。奇怪的是多數女孩子都惴惴不安等著這件事發生在她們身上,那樣複雜的情緒令人說不上究竟是期待或是害怕,畢竟不會有人樂見自己的下體流出汩汩鮮血。


  「我要死掉了嗎?」好幾個女同學都眼角泛淚,紅著眼眶扯住保健室老師或是同學的袖子,再膽小點的根本窩在廁所內啜泣,甚至得請女老師出面解決。最早的幾位女同學就跟勇猛殺出戰場、還懵懂無知的孩子一樣,被視為走在最前端的代表,最初的騷動也就慢慢平息,只有在親身經歷時會引起小小的恐慌。



  升上初中後,某日午後知世與難得偷閒的母親坐在庭院中享受母女之間的午茶時光,母親凝視她的眼神讓知世不得不放下已然湊到唇邊的精美瓷杯,她面露好奇詢問:


  「母親,怎麼了嗎?」


  「嗯……」知世的疑問確切傳入身為母親的大道寺園美耳中,她看見知世眉間凝起的擔心,知道女兒定是認為她工作上遇到什麼難題,反而噗哧笑了出來。她揮了揮手,隻手撐頰,看著知世的眼神再溫柔不過「知世也上了初中呢!時間真的過得好快。很快地,妳就要變成女人了。」園美手按上知世的頭,慈愛撫順她的髮絲。


  知世無法確切判斷母親究竟想傳達什麼,但她臆測應與「成長」有關。果不其然,喝下一口茶潤喉後,母親輕輕握住她的手,認真望入她的眼底,要她將接下來的話語聽得一清二楚。母親做的事情與千古以來的女人並無相異,即是女人之間的傳承,包括身體的變化、體內蘊藏的力量、女人的宿命等等。知世在腦中細細咀嚼母親拋出的大量資訊,她還深刻記得,才眨眼間,那日的茶已經涼了大半,但她的手與胸口都暖烘烘的。


  那一日對現今的知世而言儼然成為遙遠的過去,然而在母親詳細解說下知曉女孩漸次轉換成女人的過程、身體將顯現的變化,知世抱持的心態是坦然接受、順應自然。稱不上是期待但也沒有抗拒。敲響成為大人第一步的鐘聲時,知世以一貫的優雅,不慌不忙告訴母親這個消息,原以為母親會欣然接受,沒想到她的開心讓知世驚訝得嚇了好幾跳。要不是知世已經大到母親抱不起來,她可能會將自己高高舉起,彷彿女兒剛剛中了樂透彩。眨眼間母親已經招來家裡的女侍,一大群人在轉眼間便將飯廳弄成了溫馨派對房,不出所料,當天晚上的晚飯正是紅豆飯。


  當知世面對眼前仍冒著緩烘烘水蒸氣,象徵喜氣以及慶祝女孩子「轉大人」,紅裡透白潤光澤的糯米飯和紅豆,再抬起頭環視周圍掛滿為自己開心的笑臉的女侍及最最親近的母親這等陣仗時,感到一股直衝心頭的感動,同時卻在內心某一處湧起深深的難受,讓她拿起筷子的手停滯在半空中。


  「怎麼了?知世,趁熱快點吃吧!」大道寺園美堆了滿臉笑,極度以女兒為榮的她早被喜悅沖昏頭,甚至以這為由,請女侍開了一瓶她珍藏多年的紅酒慶祝。


  母親的話點醒知世,她回以母親溫潤的微笑,搖搖頭說了聲「沒什麼」便開動。用完餐後,知世在離席前對飯廳內的所有女人敬九十度大禮,以行動表達滿心謝意才回到房間內。



  知世坐在沙發上凝視眼前一大面空白的電視牆,恍若上面正上演櫻精彩的戰鬥實況,但她心神完全不在眼前的事物,反而墜入無邊無際的自我思緒之中。方才在飯廳中的難受感偷偷自她腳底竄升,蔓延到胸口後,緊緊掐住她的脖子,再差一點就要讓她窒息。不為了誰,正是為了櫻。


  『我有母親、女侍、保鑣為我慶祝這一件人生大事,但櫻呢?』知世的眉心揪起,雖然依據她對木之本家男人的理解,即便櫻的爸爸及哥哥對櫻百般體貼,若他們知曉櫻的初潮來臨,定會為她慶祝一番,但知世就是覺得難受--那畢竟不同,無論意義上或是實質上。知世想起與母親共同品茶的午後,那是母女之間、女性之間的小小對談,可是櫻卻沒有。就算她的爸爸與哥哥再將她當成掌上明珠細細呵護,畢竟他們仍是男性,與女性生來生理結構及運作機制皆不同的男性。固然體貼、為櫻設身處地著想,他們仍是無法真正參透「成為女人」這件事情的神聖性與複雜性。


  自幼便失去母親的櫻,一直走到現今的階段都還算富足:友情(櫻的人緣從來不差)、親情(重視愛護櫻的爸爸與哥哥,或許小可也算吧?)、愛情(櫻仍定期與小狼通信、通電話,兩人就算隔著遙遠距離,仍無比親暱);課業、生活等等皆無虞。只是步入青春期之時,櫻除了自同期女性朋友、健康教育課程、女性師長身上間接學習,她已然失去與母親、與上一代中關係最緊密的女性連結的機會。


  思及此,知世不住按住抽痛的胸口『好希望現在就在櫻的身邊,把這些事情告訴她。』親口告訴她,讓櫻知道就算她的母親無法將世世代代流傳下來的女性寶藏親口傳授給她,也有個人願意無私將這一切自手掌心中交付給她。『因為櫻是我最珍貴的人。』


  知世默默在心中下了一個決定,她將自木之本撫子手中接下無形的寶盒,把那盒子緊緊拽在懷中,直到屬於櫻的時刻到來,再溫柔帶領她走入全新的階段。或許這還得等上一段時間,不過不打緊,知世認為只要有耐心,都不是什麼問題。『畢竟櫻一直是個有點後知後覺、晚熟的孩子呢!』知世的嘴角無聲揚起,心中那塊大石也終於在她有了該怎麼做的想法後重重落下。


  知世將胸中悶住的那口氣長長吐出,同時感覺到下腹部的細微刺痛,以及每次較強烈痛楚後雙腿間隱約的躁動,對她而言是奇異的新鮮感。她清楚知道那是身體傳達出她孕育生命的能力已經啟動,軀體外貌也將自長時間貯存養分的休眠中甦醒的訊息。知世的手心緩緩按上自己的腹部,她側著頭目光落在下方『女孩子真是不可思議……』想著想著,她突然有些期待櫻迎向初經的日子。『櫻,我現在已經走在妳面前好幾步囉,快點跟上來吧!我會等妳的。到時候,我們又能夠肩並肩走在一起了。』



  等待並不漫長。對知世而言,能夠看到近未來的目標、能牽起櫻的手,與她在一起的話,無論多久的等待都不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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