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八 理智的線
回到總部,長老感覺到異常的魔法波動,一看,是約會回來的火。
「火,上樓休息嗎?」長老捧著熱可可,可親的問著。
「是。」火勉強一笑。
今天發生太多事了,讓他有點無法消化。他萬萬也想不到星會來找他,他們之間沒有過節的習慣,他以為星是知道的,他以為彼此是有默契在的。
該不該告訴長老呢?火搖擺不定。
「呵呵,你過來讓我好好看看,最近實在太忙,你會不會怪長老?」長老看出火有心事且狀態有些問題。
長老就像他們的家長,可親、可信。
火一走近,長老臉色大變,冷靜問道:「火,你的手鏈是從哪裡得來的?」
當長老這麼一問,火這才驚覺自己疏忽大意了!他怎麼沒發現手鏈上的紋有詭異!「這是……」
好眼熟,這個圖案,好像在哪裡看過……
「巫師鍊金常用在飾品上的追蹤紋!」長老請示火拿下來,更確定的說道:「這個魔法紋非常古老,雙S曲線交叉在缺口的圖騰就是追蹤紋的特徵,絕對不會錯。」
「怎麼會!」火不相信,不相信茉莉會有其他意圖。
星下樓問道:「長老,火,出了什麼事?」水和木聞聲而來,水先問道:「長老,怎麼感覺有奇怪的波動?」
木狀況外的發問:「咦?有嗎?」
水睨了他一眼,說道:「是魔法波動,你沒感覺到怎麼又會跑出來?晚上不是都睡死的嗎?」
「太過分了,水!我耳朵沒聾,自然聽得見樓下的動靜!」
「好了,你們兩個!」星說道:「安靜聽長老說話,別再插嘴。」
長老簡短的說:「是追蹤手鍊。」停了停,快速吩咐說道:「再這下去我們行蹤和身分就會暴露。星,叫木和金先離開……」
「砰!」
木的房門炸了開,嘶嘶嘶地氣聲傳蕩著,週遭冒出青綠色的煙霧,詭譎十足。
──來不及了!他們來了!
強大的魔法波動急促的在元素使者總部震盪著,直襲著他們。
數十名黑長袍的巫師手持魔杖團團包圍了他們。領頭的巫師身材曼妙,她一掀開黑斗篷帽子,便是一陣張揚的狂笑。
「哈哈哈哈──沒想到抗衡力量的神使會有這麼一天!想不到、想不到啊!」
火一看,肝腸寸斷,悔不當初。
「茉莉!」是茉莉沒錯,火不會看錯,真的是他!
茉莉還穿著情人節約會時的衣服,僅用一件黑斗篷包著,在一群黑長袍巫師中鶴立雞群。
「火,真要好好謝謝你,要不是因為有你的幫忙,我們可能一輩子都找不到這裡呢!」茉莉邪佞的笑著。
長老傳音對他們說道:「不要輕舉妄動。」他有經驗,知道這種情況開怎麼做,元素使者也深信他的能耐,定能化險為夷,所以除了火以外並沒有人慌張無措。
「哼!帶回去。」茉莉見他們對這種狀況仍穩如泰山,神色如常,心中火氣更旺,誓要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波洛夫命令其他屬下一部分的去檢查元素使者身上的可疑物,另一部分則是搜括元素使者總部,將能利用的東西全都沒收。
火傳音:「是我連累了你們,我會負起責任。」
星瞟著火,面色陰陰暗暗,忽起忽落。抿嘴心想:要從巫師手中逃脫,甚至洗掉他們的記憶都對元素使者是易如反掌,不過如果能得到「終惡鬼」的更多資訊這次就是絕佳的好機會。
至於茉莉和火,星雖然心痛,但是他寧可保持現狀,畢竟火是他們的夥伴總不可能不說話不溝通。只希望火對茉莉的感情只是一時的衝動。
木神經大條,聽長老說沒事他也安然自在。金則相反,表情看不出所以,內心卻在表演話劇似的哀嚎、哭泣、吶喊、憤怒著。
元素使者之中,火的反應是最劇烈的。這是他惹出來的禍事,恨自己放任感情而忽略了職責和使命,他陷入了自我泥沼之中。
火的反常在茉莉看來是萬分的舒爽,他要讓火痛苦,要讓他恨,越是如此他就越高興。
茉莉的快樂建築在火的痛苦上,他將自己的不快以這種方式宣洩,但是這遠遠不夠,他不滿足。
將火獨立關在茉莉自製的牢房,脫光他的衣服,逼他喝下媚藥和他求歡。一想到火和星,茉莉便瘋狂了,要他的身心都屬於他的,佔有他的全部!
火被迫接受,即使是這種羞辱,可恥的生理反應,唯有保住自己的心他才對得起長老和元素使者。
「為什麼這麼做?」
茉莉望進他的眼,說道:「妒忌,我妒忌。」
到現在,火才明白過來。茉莉看得到元素使者,那麼情人節星強吻火的那幕,或者說全程都被窺視了。
「我恨我們不能相知相惜,我恨我們無法互相信任,更恨我們的身分;但我絕不後悔用這種方式告訴你:我討厭你曾經心裡有別人,討厭你曾經和別的女人親密,討厭我們之間的曖昧……」
茉莉美眸縈縈,巧笑說道:「或許,我更討厭彼此戴著面具的虛假,那份不現實的感情而產生真實的幻覺。」
「火,我懷疑我們的愛,我也害怕失去你。」
「火,你為什麼不說話?」
「我已經明白了。」
「是嗎?」
是的,從開始到最後,他都想清楚了。
是他先偷偷的引起茉莉的注意;是他先偷偷的將心送給了茉莉;是他先背棄了星和元素使者;是他的心先疏於防範;是他讓茉莉有機可趁……他還有能力挽回嗎?
不,不能。
如果一開始就發現茉莉的香味有不同──是的,第一次看見茉莉時,他身上是格林斯頓家的藥香,而後來相處之下,聞到的卻是幽幽清香。
如果一開始就認清他們之間的鴻溝──半人半神的元素使者和女巫的身分差距,就像水對薩多姆那樣消除記憶,也不會有現在的情況了吧!
如果不能後悔,那麼只有正正當當的面對問題。
既然有了打算,那麼只需要等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