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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3-05-29 18:59

[亞德里亞女王]<<第二十二章:巫師。>>

作者:愚

亞德里亞女王



  誰為一個穆民解除一件今世的憂愁,阿拉將為他解除一件復生日裏的憂愁。
  誰方便一個困難的人,阿拉將在今世和後世給他方便。
  誰掩護一個穆斯林,阿拉將在今世和後世掩護他。
  阿拉必幫助祂的僕人,只要那僕人幫助他的兄弟。

[第二十二章:巫師。]

  在一個微微飄雪的日子裡,人們踏雪來到郊外市集,光禿的無花果樹下一位男子升火將木塊烤紅,另一旁悶熄的木灰則飄著冉冉白煙。人們穿著麻篷坐在木灰上頭,輕煙從他們領口緩緩飄出,男子又點了一盞香爐,以青煙圍繞一位頭疼的農夫,農夫用青煙撲臉聽著男子唸唸有辭的禱告。

男子為窮人驅蟲治病,嘴裡唸著不知名的咒語,因為不收錢許多人慕名而來。但治病的人是越來越多,越到日落人龍越長,非得到太陽整個消失才能打發他們,有些人更是三天兩頭就來這裡報到。

這時一隻海鷗落在男子頭上,他搖晃腦袋卻差點翻了手裡的香爐。

(去!去!惡魔別來煩我。)

海鷗一躍飛出帳篷,男子扶正頭巾繼續儀式。過一會有個人從遠方過來,女孩穿著隱士的麻斗篷只露出半張臉,身後帶著兩名貴族的下人。下人們披著遮雪的斗篷,打扮比襤褸砥足的農夫體面許多。

  兩人來到無花果樹下,不看病也不問話的坐在旁邊看人治病。農夫裹著布被燻出滿身汗,白煙往口鼻猛竄讓雙眼都睜不開了。突然他們看到蝨子在農夫臉上爬,男子也見著,所以走過來將蝨子揪著捏死。

破爛棚子裡堆著各種叫不出名字的香木。男子穿著雖破舊、棚子也簡陋,但用來治病的没藥、檀木、乳香卻是昂貴的藥材。篷裡充滿著高雅的香味,不知是病好了還是心理作用,但農夫們聞過香氣後都神采奕奕的離開了。有些病人男子替他們剃去頭髮後,用燒熱的水從頭到腳的擦洗,再讓他們坐在薰木上溫暖身子,一周兩次不久病症就消失了。

下人們覺得非常有趣,交頭接耳談論著。這時女孩悄悄靠在男子耳邊說。

「約本!城裡的洛約拉男爵對你很有興趣,希望你去替他看病。」

「什麼病…?」約本轉頭問。

妮娜小聲的回答「偏頭痛。我去過他的宅邸了,應該不是教會的陷阱。」

約本聽完點頭向下人打招呼,妮娜又擔心的問「你沒問題吧…治不好可能會吃官司喔。」

「沒關係~我專治貴族頭痛,帶我過去看他吧。」

傍晚結束後回家放下香木,與席塔斯打完招呼,背著薪柴約本跟妮娜前往洛約拉男爵的官邸。

  男爵官邸位於港口的新城區,原本是貴族的土地,但商人們買下後就拆掉農舍闢成自己的樓館。房子是新穎的巴洛克式外觀,沒有外牆只有矮圍籬。大廳裡的天花板很低,牆面用花紋豐富的壁紙貼著,但屋裡的東西卻豐富的不得了,地毯、檯燈、瓷盤、骨董桌椅如炫耀般的擺放大廳。

放下柴架脫去斗篷,約本一身如苦行僧的破舊外袍就像以前聖徒所說的,丟在斗室外三天也不會被偷走的破衣裳。但兩人走進室內一股高雅的味道就散播開來,下人領他們靜待了一會並端上茶水,他們在大廳裡坐下來到處看。

這兩個禮拜來約本收起碗攤,開始在郊外替人看病。當然約本不是醫生只懂得一些土偏方,有沒有效果不得而知,但城裡的醫生不見得比較高明,在這時代生病時也只能默唸「迦百列,關起巴沙發伊!」之類的咒語來紓解疼痛。於是跟妮娜借錢買了昂貴的藥材,約本在市集裡作起賠本生意。

相較之前擺碗這次生意好了許多,人們相信東方醫術比較高明,也迷信一些奇怪的薩滿偏方。偶爾有些有地位的人會來求助,但貴族找上門到還是第一次,如果不是因為這裡距離城市較遠,約本可能會惹上一大堆麻煩。

  過了不久主人回來,洛約拉男爵穿著深藍華服進到屋子,這時妮娜趕緊拉上帽子,而僕人馬上為主人介紹。兩人的打扮讓男爵有些意外,與其說他是醫生不如說像江湖郎中,只能騙騙農夫。但約本一身香氣讓男爵放鬆了戒心,僕人也信誓旦旦的說見兩人用昂貴的藥品為窮人治病。

來到男爵的臥房裡頭充滿藥味,脫去上衣隱約可見放血的痕跡。洛約拉男爵是個忙碌的商人,頭痛的毛病已經持續許多年,他找過許多名醫,試過許多偏方都沒用,如果不是因為這樣他也不會找上約本。

約本在房間裡繞了幾圈後突然問道「洛約拉大人,請問您跟夫人都睡在這裡嗎?」

男爵點頭說「都睡這,這有什麼問題嗎?」

「如果患了頭疼,有可能跟夫人有關係,女人的頭裡藏風濕是會互相傳染的。」

說完妮娜不悅的往他小腿肚踢,約本痛得很卻必須故作鎮定,妮娜拉住他衣帽在臉頰旁耳語。

「你在胡扯什麼啊?別忘了,搞砸的話可是要坐牢的喔!」

「沒…沒…問題的…我可以搞定,大概…」

轉頭約本接著說「那大人現在頭正在痛嗎?」

「陣陣抽痛啊,剛坐車回來就覺得不舒服了。」男爵扶著額頭表情痛苦。

這時約本從懷裡拿出一包黃土,然後到檯燈上借火,他用白布悶著香爐燒一會讓男爵鼻子靠近,約本拍著他說。

「我待會一掀開你就用力吸,吸越多就越不痛。」

約本說完掀開白布一陣白煙冒出來,男爵摀著香爐用力一吸馬上破口大罵。

臭死了!這什麼東西啊?」男爵氣憤的推開香爐。

一旁僕人跟妮娜聞到立刻退避三舍,那是一股屎味混著馬尿撲天蓋鼻而來。

但約本一臉嚴肅的說「快過來聞!這藥可是很貴的。」

男爵受不了揮了揮手「不聞,不聞,這東西臭成這樣怎麼可能治頭痛?」

「那你現在還覺得痛嗎?」約本皺起眉頭問。

男爵摸摸眉間,剛剛那一口後雖然腦袋還是作痛,但額前隱隱發麻似乎不是這麼痛了。即使千百萬個不願意,男爵還是硬著頭皮上去吸兩口。看洛約拉男爵聞得這麼痛苦,妮娜忍不住問約本。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這麼臭。」她也受不了的捏著鼻子。

約本小聲回答「黃牛糞。」

妮娜立刻往他背上巴了一掌,這力道凶狠把旁邊僕人都嚇了一跳,好險男爵沒注意。

她拉著約本小聲說「你不要整他啊!不然我真的要扔下你不管了。」

「我沒有整他啊~~這是我跟豪薩人學來的,真的很有用,不騙妳!」約本委屈的回答。

洛約拉男爵吸了一陣後終於覺得腦袋不痛了,但耳裡仍嗡嗡作響。約本開始解釋說。

「我這藥是龍的膽,大人因為頭犯了濕氣又積多香精,所以讓您吸龍的瘴氣。想必大人平時應該常用香水,吃加了檀木或麝香的料理吧。」

男爵點頭坦承,約本接著說「適量使用吧。用太多高貴的東西使身體變得纖細,看看那些在田裡耕作的農夫就不容易犯頭痛這種毛病。飲食也要簡單,少吃高貴的食物。」

「另外這房間也不好,積太多風濕。」

男爵不解的問「這房間不濕啊,我都有請人燒柴弄暖。」

「這方位是濕的。」約本指著窗外。

「冬天以後天龍的頭從那個方位落地,吹來的風會帶有濕氣。」他一臉正經的虎爛,男爵則是聽的一愣一愣。

「那把窗戶關上呢?」僕人問。

「沒用的!換個房間吧。」

說完約本便讓僕人提燈,開始帶著男爵在官邸到處走。四個人繞來繞去的讓他頭痛才剛好,現在又感到腦袋蹦蹦亂跳的。約本一共看了七八個房間,最後才選了三個安靜偏僻的房間說。

「今天以後在頭風濕痊癒前,你三個房間輪著睡,床不要同一張,再多買兩張。被辱睡前要先曬過,沒有太陽就燻過。然後不要跟夫人同床,這段期間得自己一個人睡。」

「這樣頭痛就能治好?」男爵還是不太明白。

「對了!還有這個…」約本從袋子裡拿出一顆平凡的石頭。

「頭痛睡不著時將它擺在胸口,然後默唸艾吾祖‧比斯命倆黑‧瓦‧烏勒希‧命先勒‧瑪哈咱。心中想著石頭別想其他東西,很快就能入睡了。」男爵半信半疑的接過鵝卵石,感覺冰冰涼涼與一般石頭沒什麼不同。

妮娜這時又好奇的問「你教他唸什麼?」

我祈求尊貴全能的阿拉庇佑,免除我的痛苦。」(A`uwthu bi`izzatillaahi waqudrathii min sharri maa ajid.)

妮娜再度生氣的往約本踢,然後湊在他耳邊說「你叫基督徒唸這個?他死後要是上不了天堂都是你害的!」

「沒…沒問題的,反正大家死後都要去同一個地方…阿拉才是唯一的真神…」約本說完又挨了一腳。

但拿著石子感覺頭痛就好多了,男爵高興的問道「真是太感謝你了,要不要留下來一起吃飯?順便談談報酬。」

約本故作神秘的回答「報酬大可不必,我是為主工作的人不能收謝禮。」

「但如果可以的話,之後只要一天不頭疼就替我送一束香木到市集,我都在那替人看診。」

答應了約本的要求,男爵親自到大門為他們送行,約本帶上薪柴、背起藥箱告辭。臨走前洛約拉男爵請僕人送他們一程,一上馬車妮娜立刻脫掉斗蓬,她生氣的對約本說。

「你到底行不行啊!我看你根本亂搞一通。如果洛約拉男爵覺得你在騙他派人來抓我們,我看你還怎麼在城外看病。」

約本為難的解釋「別這樣說啊!我已經招式盡出了,如果這樣都還治不好那我就沒轍了。而且我沒向男爵收錢,不管有沒有效他應該都不會來找我們麻煩才對。」

「那你應該先收錢的,因為我覺得你搞砸了…」妮娜緊捏眉頭。

約本這兩周來看診已經燒掉妮娜十枚金幣,在這樣燒下去別說賺四枚金幣,連妮娜都要變窮光蛋了。但之前席塔斯曾說一個月賺大錢的方法約本已經掌握到了。從洛約拉男爵慕名而來可以看到,若約本能僥倖治好一個貴族,那之前花掉的錢就可以一次賺回來。

但約本此時卻看著馬車外說「關於那個…我已經決定好了…」

「我第一個收錢的對象是切凡利公爵,在他來找我之前,我不會跟其他人收錢的。」

「咦?愛德華的父親?為什麼?」妮娜不解。

「因為愛德華需要幫助,這陣子除了傑拉德偶爾派人來探望幾乎看不到他們兩人。席塔斯先生說的沒錯,愛德華想說服她父親就如同摩爾人要在熱希諾做生意一樣困難。」

以前在西西里島愛德華曾說過,多利亞對他們好只因為她是愛德華,如果別人遇見多利亞絕對笑不出來,而切凡利公爵與多利亞將軍同樣有許多的面孔,他面對不同人時也擺出不同的姿態。

但如果是約本呢?如果遇到約本,切凡利公爵又會用什麼面孔對待他呢?

「真是的,他們現在到底在幹什麼啊?都兩個禮拜了。」約本抓頭碎碎唸著。

[西西里島-沼城港]

  一早沼城港總督府的官員房間,多利亞收拾好行李讓僕人搬上馬車,桌上擺著幾封打開來的信件。多利亞將軍看著窗外街道吃著如往常般單調的早餐,夾著酸菜、醃肉的硬麵包配葡萄酒。這時幾位軍官帶著成堆文件來到客房外。

「報告!」

軍官遣了一個人站在門外,然後關門掏出兩封信,分別來自突尼斯與熱希諾。多利亞打開來自熱希諾的信,是尼克羅主教的親筆信,還有菲基斯商會范斯奧的道歉函。

信中提到因為今年熱希諾與三大商會合作在先,所以無法履行援助神聖同盟的命令,但明年的贖罪卷收入仍會履約撥往南征。另外來自突尼斯的信函裡顯示海盜蘇丹,阿魯吉已經回到守護港,今年撒哈拉南方發生旱災,有將近兩千位難民從白城跟隨他回到突尼斯。接受安置後可能會有一千五百多名常備兵與五千名摩爾人志願兵。

軍官拭汗說「兩封都是壞消息呢…」

多利亞重新拿起范斯奧的信,裡頭用字苛薄隱約能聽見笑聲,那聲音就好像在說,對不起啊!壞了你的好事呢。格里姆斯與菲斯基家族加入不在話下,但與多利亞家族交情甚密的斯賓諾居然也加入了,三個家族一鼻子出氣簡直不可思議,就好像獅子、野狼跟老虎關在籠子裡吃同一塊肉。接著往下看,到債權人的部分多利亞卻笑了,他摸著愛德華的名字說。

「那個小妮子,真被她打敗了…她是怎麼辦到的…」

當時在西西里島時愛德華便炫耀過她的丁香,現在她是這筆購債的最大債務人。愛德華肯定主導了整個合作,如果真是這樣那還真不簡單,讓三個家族的簽名出現在同一張合約書上,法國人花了十年也做不到,愛德華與她身邊的人居然辦到了。

(那個叫傑拉德的威爾斯人有這能耐嗎?還是有其他人…) 多利亞不得其解。

他折起信無奈的說「沒關係!就這樣吧…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咦?這樣可以嗎?但那可是羅馬教皇親自答應我們的軍費啊。」軍官大吃一驚,愛德華的債務非常龐大,足以讓多利亞多打半年的戰爭,這可能會成為左右勝負的關鍵。

另一人也勸道「多利亞將軍!你這事情應該問過總督。」

他不悅的甩下信封「我說可以就是可以…沒有這筆錢我一樣可以打下守護港。」

「那可是二十萬枚金幣啊,沒有錢是要怎麼打仗啊?」西班牙軍官騷動著。

多利亞大怒拍打桌子說。

「我二十艘船就可以把你們打得落花流水,有一百艘船難道我會打不下突尼斯嗎?」

  現場氣氛立刻僵硬到了最高點。許多人都忘記當年西班牙入侵羅馬時,多利亞與安德烈兩次打敗了西班牙人,這也是他們被稱為戰爭英雄的原因。礙於多利亞是海軍最高指揮官,將士們試著勸說但不敢頂嘴,但一名陸軍軍官不高興的甩頭離開,臨走前不忘烙下狠話。

「荒謬!我立刻去請示將軍跟施維瓦總督。」他離開後軍官一個接著一個離開。

轉頭再看看范斯奧的道歉信,多利亞不屑的嗤了一聲後自語道。

「我是熱希諾軍人,一輩子都是熱希諾軍人,就算死了被當作賣國賊也是熱希諾人…」

「憑什麼西班牙打仗要我們出錢……」說完便把道歉函給撕碎了。

這天西西里島的海風帶著一絲惆悵與遺憾,連那從北方飄來的羽毛都希望它能帶上蘋果香。想像那開滿白花的切凡利山谷,當初離開時才剛發新芽,夏天的翠綠、秋天的黃澄,現在應該已經覆上一層皚皚白雪了吧。

(明年嗎…只要能一年內攻下突尼斯…)多利亞摸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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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的早晨,約本再度推著獨輪車來到郊外市集。雖然路旁攤架淡黃淡紅的蘋果令人垂涎,但那剛採收的葡萄因為結霜更加可口,妮娜買了一串在路上就吃了起來。葡萄凍得脆甜,咬在嘴裡喀滋作響就像吃雪花冰。

今天的妮娜有些不一樣,她背上多了一把大劍,那把劍是約本的,暫時送給妮娜做抵押。妮娜吃完葡萄就拿劍來揮舞,大劍與妮娜差不多高足足有十公斤重,但她揮舞起來毫不吃力比細劍更加虎虎生風。

這時約本拍著她說「別揮了!會嚇到路上的人。」

「咦?有什麼關係,反正這把劍已經是我的了,你管我怎麼揮?」妮娜已經篤定約本還不出十枚金幣了。

「刀子不能隨便亂揮,讓人看到會引起誤會。刀拔出來就得見血,想練習的話拿根棍子不就好了。」約本丟出一根木棍讓妮娜接著。沙漠裡的部落衝突頻繁,拿刀出來揮只會加深嫌隙,徒增困擾。

「歪理……」妮娜不甘心的把大劍收回背上,用木杖亂甩。

  來到無花果樹下病人已經排隊等著了。農夫們挑著水跟薪柴前來,這是之前跟約本講好的,如果沒錢的話就用生柴或淨水抵押,所以樹下總是不缺乾柴與潔淨的井水。但讓約本意外的是今天多了四綑香木,洛約拉男爵的僕人們應約帶著香木前來樹下等著,一見到約本他們脫下帽披。

「*阿爸(Abba)但以理,您終於出現,等您好久了!」(*對隱修士的稱呼,約本在此用了假名。)

僕人放下柴擔說「不好意思,我家主人這幾天工作比較忙,現在才派我們過來。」

「咦?洛約拉先生的頭痛好了嗎?」約本有點在狀況外。

「您再說什麼啊?從你離開那天後主人的頭痛就沒犯過了,每天都睡得很安穩呢。這都是您的功勞啊。」僕人客氣的笑著。

「咦…?是這樣嗎?那真是太好了,這都要感謝全能的主啊!哈哈哈。」

結果約本反而是最意外的人,沒想到那些土偏方會有用,他誤打誤撞居然治好了男爵的頭痛,這下離切凡利公爵來找自己又更進一步了。但這時,之前黏著約本的那隻海鷗突然從僕人的袖子裡鑽出來,約本兩眼發直的看著它。

(呃……那隻海鷗怎麼會在那…)

海鷗走兩步跳上柴擔,它嘎嘎叫著卻沒人看見它。這時它突然蹲著在香木上拉了一坨屎,約本看了立刻大叫衝向香木堆。

「混帳!惡魔走開~~誰讓你拉屎的!」說完就撿起石頭丟向柴擔。

僕人看不見全嚇了一跳,但妮娜馬上過來解釋「對不起!他偶爾會這樣子,阿爸可以看到惡魔,他們偶爾會來騷擾我們。」

「呵…呵呵…原來是這樣,真不愧是有靈屬的修士,想必上帝也是直接跟他對話吧。」

「對了!我這裡有封信,是我家主人要我們轉交的。」

妮娜收下後疑惑的打開,她不識字只能歪頭看「這裡頭寫了什麼?」

但信件是以亞德里語寫成的,所以約本也看不懂。僕人馬上道歉收了回來說。

「啊!不好意思,真是失禮。我不是故意冒犯,兩位如果不嫌棄的話請讓我來唸吧。」

聽僕人唸完才知道,原來約本治病的消息已經傳進城裡,菲斯基的范斯奧先生也有一樣的毛病。所以在洛約拉男爵的推薦下,他也希望約本能進城一趟,當然范斯奧並不知道在城外替人治病的摩爾人就是約本。

傍晚回到席塔斯家中,約本把這項消息告訴席塔斯,他也非常驚訝。

「范斯奧工會長找你們?你們出名到那種地步了?」

約本笑著回答「我也嚇了一跳啊,沒想到這麼快就遇見熟人。」

范斯奧雖然是個仕紳但權力很大,從他與格里姆斯市長交談的模樣就能窺知一二。他身為菲斯基家在熱希諾的代理人,平時替該家族打理生意,旗下工會規模甚至比格里姆斯工會還大。

「那你打算怎麼辦?治好他嗎?」席塔斯吹著熱茶。

~~~~~~~~快沒時間了,我想用更快的方式。」

約本想了想後問「席塔斯先生,你可以幫我寫一封推薦函嗎…」

  隔天下午約本提早收攤,趁天色還亮就乘馬車直奔開門港。日落前來到范斯奧工作的商會,那是一棟有兩層樓高的羅馬式建築。看到約本與妮娜出現,范斯奧也很驚訝,他收下席塔斯跟洛約拉男爵的推薦函後問。

「所以城外替人治病的摩爾人就是你…?」

約本尷尬的搔頭「…真不好意思,其實我不太敢替您看病…」

「工會長…約本他只會一些偏方,不懂醫術…」妮娜騙了這麼多人自己也會不好意思。

范斯奧婉惜的說「那真是可惜了~因為我底下好多人都跟我推薦你,叫我一定要來找你。」

「欸………………」約本心虛的冒冷汗,光這禮拜他就不曉得剃了幾顆光頭,現在滿城路上都是光頭,都快能成立光頭教了。

這時僕人砌了蘋果茶給約本跟妮娜,范斯奧則看著推薦函。過一會大概明白來龍去脈後,范斯奧搧著席塔斯的信說。

「我想你來這裡應該不只是來跟我道歉吧~」

約本點頭問「工會長,我想請問您。愛德華他們現在究竟進展到哪裡了,有可能出海嗎?」

范斯奧想都沒想,斬釘截鐵的回答「不可能!他們好不容易說服市長跟斯賓諾家族的合作,接下來就直接結婚,直到去英國前都不可能離開熱希諾。」

兩個多禮拜前傑拉德以分化多利亞與斯賓諾家族的合作為由,成功說服切凡利公爵。但最重要的問題還是沒解決,他們無法說服公爵讓愛德華出海,婚禮的事至今也一直處於空轉狀態。

「格里姆斯市長堅持一定要在海門港舉辦婚禮,在這之前米莉安不准接近碼頭半步。」

通常婚禮會在夫家舉辦,但因為吃過愛德華的虧,當時妮娜拿劍把他打得抱頭亂竄。所以這次說什麼切凡利公爵也不讓步,一定要親眼看到愛德華進教堂才肯罷休,即使傑拉德偽造巴爾蒂伯爵夫婦的信來勸說也沒有用。

約本想了想後問「歐洲的貴族結婚後,妻子跟阿拉伯人一樣都住在丈夫家嗎?」

!其實米莉安結婚後想出海也不是不行,只要傑拉德爵士願意讓她上船就好。但問題是米莉安脾氣也很硬,到現在還是不肯進教堂。」范斯奧苦惱的說。

「呃……她之前不是高喊,只要傑拉德願意就算是月亮也指著說是太陽,現在不肯進教堂又是怎麼回事?」

范斯奧皺眉回答「那是假的…」(所有人都聽得出來是假的。)

「她一聽說不能去英格蘭結婚馬上就翻臉,當天又跟市長大吵一架。」

約本聽完也暈了,真是被愛德華給打敗了。看起來她就是想趁去英格蘭的時候烙跑,結個婚好像要她的命一樣,結完再去英格蘭不就自由了?而且傑拉德到底是哪裡得罪她了,讓她死都不嫁。

這時妮娜露出燦爛的邪笑拍拍約本說「呵呵…無計可施了吧!就說還是交給我吧…」

「不!交給妳的話,傑拉德就徹底的完了。」

約本開始同情傑拉德了。雖然與愛德華相差六歲偶爾會拌嘴,但傑拉德實在讓人挑不出缺點。他金髮碧眼,帥氣聰明,個性又好。愛德華那股莫名的厭惡感到底是從哪來的?難道她真的喜歡女孩子不成?

范斯奧說到這便打住嘆了口氣,看得出來他無計可施了。約本想了一會問道。

「范斯奧先生,有件事我想麻煩您…」

「能不能麻煩您假裝病已經治好了,然後替切凡利公爵推薦我…」

「跟市長推薦你?這倒是沒問題…但你想做什麼?」范斯奧不太懂。

約本轉頭對妮娜也說「妮娜,接下來還需要妳!妳可以爬上城牆進到愛德華的房間吧。」

「欸~可以是可以,但有什麼想說的寫封信不就好了?」

約本笑著說「這件事得偷偷來不能讓公爵知道,否則這病治不好。因為接下來我要來治這兩個人的心病!

比起替洛約拉男爵看病時更有自信,約本似乎想到什麼好方法了。

「工會長!您待會有空嗎?能撥一兩刻鐘談談嗎?」

「我想跟您談談切凡利公爵與公爵夫人,我想知道他們是什麼樣的人,喜歡什麼、討厭什麼、過去住在哪裡又經歷過些什麼?越詳細越好,只要是您記得的請全部告訴我。」

看那約本的眼神笑容好像傑拉德,妮娜忍不住心想。

(嗚啊!約本中邪了……)

[第二十二章:巫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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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德里亞女王整整七個章節沒離開熱菲爾了~
感覺放小地圖的意義好像越來越小了XDDDDD

之前貼了新人類辛酸血淚史,好多人在催我寫第三篇QAQ
但其實我並不是可以要說這件事的~我只是想糾正一些錯誤的觀念啊啊啊啊~

我的正事應該還是以小說為主,對不起訂閱我主題的人。
如果你們是因為新人類辛酸血淚史而訂閱我的人,我可能會很久以後才會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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