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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輝針城 ~ Double Dealing Character. ─ 赤蛮奇(せきばんき)
遠智子:「我說....你昨晚幾點睡啊?
」
龙竜龍:「兩點吧?我差不多那個時間畫完赤蠻奇就進去睡了。順便說一下,妳的睡相好差。
」
遠智子:「彼此彼此。
」
龙竜龍:「呵~我好累。
」
遠智子:「誰叫你要熬夜畫圖,我看看你畫的。赤蠻奇啊,《ろくろ首の怪奇》?赤蠻奇應該是飛頭蠻吧?為什麼會說是轆轤首(ろくろ首)啊?
」
龙竜龍:「我也這麼認為,不過都是頭首分離的妖怪,應該都差不多。
」
鳥山石燕畫的飛頭蠻
葛飾北齋畫的轆轤首
遠智子:「沒記錯的話飛頭蠻是頭整個離開身體,而轆轤首則是脖子變長吧?
」
龙竜龍:「是啊,不過飛頭蠻其實是中國的妖怪,在日本跟轆轤首有關的傳說雖然大多數是脖子變長而已,但其實在熊本縣有這樣的傳說。
」
熊本縣的轆轤首傳說
大約五百年前,有位名為回龍的和尚,周遊諸國,來到肥後國(熊本縣)。湊巧在深山中走到天黑,距離有人煙的村落很遠,回龍只好在樹林內找個可以躺下的地方,和衣就寢。
雖說是夏天,山中還是冷森森,回龍已習慣在山中露宿,不一會兒即打起鼾聲,一覺睡去了。
回龍入佛門之前,是九州某大名家臣,英勇善戰,因大名滅亡,只得落髮出家。
睡了沒多久,黑暗中傳來腳步聲,出現個樵夫,搖晃回龍說:「和尚大人,和尚大人,在這兒睡覺很危險。這山中有妖怪,會吃人,您若不嫌棄,到我住的茅屋過夜吧。」
回龍本就不怕什麼妖怪,但不想拒絕樵夫的好意,只好跟隨樵夫到深山茅屋。茅屋內有四個男女樵夫,儘管過著貧困生活,卻彬彬有禮,雍容文雅。回龍問最年長的樵夫:「看你們雖住在深山,但講話口吻和態度,似乎不是樵夫身份,你們原本是地位高貴的人嗎?」
「和尚大人說得沒錯,我們原本是某大名家臣,只是很慚愧,我們做了很多歹事,殺了不少人,為了贖罪,主動躲在深山,過著絕俗離世的日子。請和尚大人到我們茅屋過夜,也是基於贖罪心理。」
「喔,那太好了。你們能改邪歸正,過世的人也會瞑目吧。今晚我為你們殺死的那些人誦經,讓他們安心赴黃泉。」
主人帶回龍到鄰房,回龍直至深夜一直在默誦經文。他打算就寢時,覺得口渴,想起茅屋旁有個自瀑布引進的水管,遂躡手躡腳到屋外喝水。
屋外星空若傾盆,草叢上夜露閃閃發光,無數蟲聲彼唱此和。回龍喝過水,回房時,不經意探看了鄰房。只見座燈前躺著五具沒頭顱的肢體。回龍以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再仔細一看,果然是五具沒頭顱的肢體。
「哎呀,真慘,難道半夜盜賊闖進來,殺害了五人?」
可是,房內沒任何血跡。回龍進房再度仔細觀看,五具肢體脖子上都沒被砍斷的痕跡。
「唔……」回龍恍然大悟。「這兒是轆轤首的窩?」
他繼而想起中國古籍《搜神記》記載的「飛頭蠻」,據說只要把沒頭顱肢體移到別處,頭顱便沒法跟肢體連結,即使頭顱飛回來,也只能在地面蹦跳,最後死去……。
回龍急忙拖著茅屋主人肢體雙足,拋到屋外,再檢查屋內所有門窗,發現門窗緊閉,只有天窗敞開。原來頭顱自天窗飛出。回龍不再回房,躲在屋外隱蔽處,等頭顱歸來。
不久,茅屋後森林傳出人聲。回龍巡聲音方向走去,躲在一株大樹後偷看。發現半空有五個頭顱飛來飛去,其中一個正是茅屋主人頭顱。五個頭顱在草叢或樹木間找尋飛蟲吃食。之後,主人頭顱說:「啊,今晚那個旅人和尚,長得很肥。吃掉他,我們應該有陣子不會餓肚子……我也真多嘴,竟說出那種話,結果那和尚說什麼要為死者超渡,整夜唸經,害我們無法接近,只能出來找糧食。現在天快亮了,和尚應該睡得死沉沉,你們哪個去看看樣子吧。」
年輕女子頭顱立即翩然飛向半空,消失蹤影。過一會兒,又慌慌張張飛回來報告:
「糟糕了,糟糕了,那和尚不見了,而且頭子肢體也不見了。」
「什麼?我的肢體不見了?那我不是回不去?好,既然遲早會死,我絕不放過那和尚。你們去找出那和尚,把他啖噬掉……」
頭顱終於找到回龍。五個頭顱集體攻擊回龍。回龍順手抓起地面枯枝反擊。四個頭顱經不住回龍擊打,飛向遠方。但主人頭顱仍不死心,咬住回龍左衣袖。回龍抓住主人頭顱髮髻連續毆打,頭顱斷氣後,依舊咬住回龍衣袖,死不鬆口。而回龍也無法剝開那頭顱。
回茅屋後,那四個沾滿血跡的頭顱,已接上肢體,縮成一團蹲在角落。看到回龍進屋,哇一聲自其他門逃出,消失在森林內。
回龍收拾行李,繼續旅程。抵達鎮上時,眾人看到回龍衣袖的頭顱,無不大驚失色,而膽子大的人,則跟在回龍身後湊熱鬧。公役聽聞騷動,趕來抓住回龍。公役以為回龍殺死某人,被害者咬住衣袖不放。
無論公役如何審問,回龍都不吭聲,在監獄過了一夜。翌朝,公役押回龍到當地奉行大人面前。回龍向奉行大人詳細述說他在森林中的經驗,但奉行大人不相信,認為回龍信口開河,當場判回龍死刑。
有位老公役出聲反對,建議先查看那頭顱。於是公役們撕下回龍衣袖,送至奉行大人面前。那位反對死刑的老公役,仔細查看頭顱後,發現頭顱脖子有幾道奇異紅斑,而且沒刀傷,彷彿落葉自樹枝自然掉落,切口非常滑潤。
「這位和尚說得是事實,這是轆轤首。古籍《南方異物誌》中記載,真正的轆轤首脖子有紅斑,大家看,這頭顱也有紅斑。」老公役接著問回龍:「你不是一般和尚吧?一般和尚絕無法擊退轆轤首,你以前是武士嗎?」
回龍報出落髮前的俗名,在場的人聽到他的名字,發出驚嘆聲。原來有不少公役記得以英勇聞名的回龍俗名。奉行大人馬上改變態度,請回龍到當地大名宅邸。回龍在宅邸接受熱誠款待,離開當地時,順便把頭顱帶走。
過一兩天,回龍在路上遇到盜賊,盜賊命回龍脫下衣服給他。回龍立即脫下衣服給盜賊,包括那頭顱。這時,盜賊才察覺衣袖有個頭顱。盜賊嚇得往後退,大喊:「喂,你這個和尚到底幹了啥事?我雖殺過人,卻從來沒把被害者的頭顱黏在衣袖到處亂跑。看來你跟我一樣,都是歹人。太佩服你了。這頭顱應該對我有益,你願意賣給我嗎?我把我的衣服都給你,那頭顱以五兩賣給我好嗎?」
回龍警告對方,說這頭顱不是一般人頭顱,而是妖怪頭顱。盜賊不相信,回龍只得免費把頭顱送給盜賊。
盜賊來到鎮上後,聽聞轆轤首風聲,總算明白回龍沒說謊。盜賊本打算用衣袖頭顱嚇唬路人,進行搶劫,得知頭顱的來龍去脈後,反倒心慌起來,決定物歸原主。
他在深山中找到那茅屋,只見屋內空無一人,也找不到茅屋主人頭顱的肢體。只得將頭顱埋在森林中,豎立墓碑,並請和尚來誦經,為頭顱超渡。
龙竜龍:「記載中雖然有說回龍和尚想到了飛頭蠻,但是還是用轆顱首來稱呼這種身首分離的妖怪。 」
遠智子:「龍,你明明是臺灣人,為什麼臺灣歷史考那麼差,日本的地方傳說卻又那麼了解? 」
龙竜龍:「我哪知道啊? 」
遠智子:「也就是說轆轤首也有像飛頭蠻那樣身首分離的種類囉?
」
龙竜龍:「應該吧?也許是因為地方的不同吧?同種的妖怪在不同的地區樣貌也不同。但也可能是記載錯誤,那真的是飛頭蠻而不是轆轤首。
」
遠智子:「我還是覺得那是飛頭蠻,轆轤首應該是脖子變長才對。
」
龙竜龍:「也有一說轆轤首其實只是半個靈魂出竅的人類而已,因為半個靈魂出竅就看起來像脖子變長一樣。
」
遠智子:「哦,原來有這種說法啊。
」
龙竜龍:「但我比較支持轆轤首本身就是一種妖怪的說法,而且大多數的轆轤首幾乎是女性,難道只有女性會半個靈魂出竅嗎?
」
遠智子:「說的也是,那赤蠻奇是飛頭蠻還是轆轤首呢?
」
龙竜龍:「就算說是轆轤首我也不反對,不過我個人會認為是飛頭蠻。況且幻想鄉本身就不只有日本妖怪,有飛頭蠻這種中國妖怪也不奇怪。
」
遠智子:「這樣啊。對了,你不是說過你有看過赤蠻奇的頭嗎?
」
龙竜龍:「不確定啦,我是有看過一顆頭在天上飛沒錯。記得好像是.......
」
回想.......
博麗神社晚餐過後......
龙竜龍:「好無聊喔。
」
靈夢:「覺得無聊的話就去看星星啊,要不然睡覺之前可都沒事可做喔。
」
龙竜龍:「咳~也好,就去看星星吧。
」
博麗神社院子.......
龙竜龍:「這裡的夜空好看多了。
」
靈夢:「怎麼?你們外界的夜空不也一樣嗎?
」
龙竜龍:「才不呢,除非去特定的地方,要不然外面的夜空不但不漂亮,星星又少得要命。
」
靈夢:「這樣啊,感覺外界真是無趣啊。
」
龙竜龍:「也不一定啦,也是有有趣的地方。
」
靈夢:「是喔,那你覺得這裡呢?幻想鄉有趣嗎?
」
龙竜龍:「恩,是很有趣,這裡可以說是個樂園呢。不過就是有點不方便就是了。
」
靈夢:「這樣啊。對了,聽說你們外界好像會用星星來占卜的樣子。好像是十二星還什麼的?
」
龙竜龍:「十二星座啊,那也沒什麼。我絕得那種占卜一點也不準。
」
靈夢:「是喔。
」
一顆頭從天上飄過~
龙竜龍:「靈夢!天上有一顆人頭耶!
」
靈夢:「喔,那個啊。只是顆妖怪的頭而已,沒什麼啦。(喝茶)
」
現在......
龙竜龍:「就這樣而已。
」
遠智子:「......感覺比之前遇到若鷺姬的事還要無趣。
」
龙竜龍:「有什麼辦法,我就真的不認識了她嘛。
」
遠智子:「不過仔細想想,妖怪都飛來神社上空了,靈夢應該處理一下吧?博麗巫女的工作不就是除妖嗎?
」
龙竜龍:「妳去跟靈夢講啊,不過我敢跟妳說妳一講完靈夢絕對會二話不說就先滅了妳。
」
遠智子:「對耶,我也是妖怪,跟她講根本是自殺行為。
」
龙竜龍:「不過說到頭首分離的妖怪,我還知道一個。
」
遠智子:「哪一個啊?
」
遠智子:「首無啊。
」
龙竜龍:「對啊,首無。
」
※註:首無為《ぬらりひょんの孫(妖怪少爺)》原創妖怪角色,並沒有此妖怪相關的記載。
題外話:
龙竜龍:「日本的轆轤首和中國的飛頭蠻非常類似,但這也沒什麼。其實日本有很多妖怪也幾乎是從中國傳過去的。
」
遠智子:「真的假的?有很多嗎?
」
龙竜龍:「恩,比如說河童,據說就是中國河伯娶妻的河伯。之所以會傳到日本,據說是秦始皇為了消滅河伯,河伯才會逃到日本去之後變成河童。
」
遠智子:「沒想到日本家喻戶曉的河童竟然是由中國來的。不太能接受呢。
」
龙竜龍:「所以說這只是據說而已,並沒有確定。付喪神也是,器物久了會有靈魂也是從中國傳到日本的。其他還有姑獲鳥、天狗、肉人、鬼和九尾狐等。
」
遠智子:「九尾狐我是知道啦,不過沒想到天狗和鬼也是從中國傳來的。
」
龙竜龍:「據說八岐大蛇也是喔。
」
遠智子:「什麼!
」
龙竜龍:「有個說法是中國《山海經》中的九頭蛇被砍下一顆頭之後逃到了日本,之後就變成八岐大蛇了。當然這點我有點不能接受。
」
遠智子:「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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