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38號電腦包到十二點。」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讓我的心情,瞬間愉快了起來。
「好」在轉身面對來者時,我想那一瞬間我真的體會到什麼叫做從天堂掉到地獄。38客人身邊,站著一個嬌小的女生,她就像是媗媗類型的,女性化、精緻的彩粧,日系的穿著,像個娃娃似的。
「你是男生吧!」那種語氣,就像其他的人一樣,充滿著對我性別的質疑。
「女生。」硬是逼自己遞了一個客氣的假笑給這對男女,心卻在隱隱的痛,雖然不是第一次被當成男生看待,但為什麼要在「他」的面前,被「他」的女朋友這樣質疑。
「再包一台啦,要你旁邊的位置。」那個娃娃似的女生,拉著38客人的衣袖輕晃著,那種撒嬌的樣子,我想很難讓人拒絕吧?!
「妳不是說要看我玩就好了。」男子不答應也不拒絕的問。
「可是我怕會無聊啊,好啦,拜託。」
「小妹,再給我一台旁邊的電腦,一樣到十二點。」
「好。」用最快的速度打下單據,快速的遞給眼前的二人,只求以最快的速度,送走他們,第一次了解什麼叫做礙眼的感覺。
雖說如此,但當他們二人轉身時,我還是忍不住看著38客人牽著女子的手,走向他們的目標。那種心情,只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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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蘋果派」媗媗遞過來麥叔叔熟悉的紙袋。
「又是蘋果派!」伸手接過了紙袋,卻沒半點開心的感覺。
看著媗媗把手放在櫃檯,撐著下巴無奈的遞了給眼神給我說:「沒辦法啊,他以為我說不吃蘋果派是客氣話,誰規定喜歡蘋果一定會愛蘋果派的。」
媗媗口中的「他」,是指男朋友,一個很疼媗媗的人。老怕媗媗上班肚子餓,每天上班時,必送點心,而且還不止一份,最常送的就是蘋果派了。而媗媗討厭「水果」變成熱的食物,又不想傷了男友的心意,因此老把蘋果派塞給我吃。
媗媗喜歡任何跟蘋果相關的東西,她把櫃檯所有的東西,都換上與蘋果相關的產品,蘋果的筆套、蘋果型的便條紙,蘋果味的香精等等,讓和她一起上班的我,像一只愛蘋果的兔子,尤其當我在一堆蘋果中吃蘋果派時。
咬著口中的蘋果派,沒有那熟悉的甜,只剩那蘋果的酸,壞了嗎?被媗媗從沉思中撞醒,看著她神祕兮兮的指著38號電腦的模樣說:「那女的是用壞電腦的那個嗎?」
口中的蘋果派該不會是檸檬派吧?看著那個女的挽著38客人的手,拉著他看著自己的電腦,那神情甜蜜極了。
嚥下口中那過酸的滋味,將咬不到二口的蘋果派收起來,搖了搖頭:「我不知道,他們二個一起來的。」
「如果是男女朋友,我想他們遲早會分手的。」媗媗那肯定的口氣,嚇到了我。
快速的抬頭看著她,口中不小心洩露出了一點點的期待:「會嗎?」
媗媗沒有轉頭,只是繼續看著38客人他們說:「妳看就知道了,那男的在玩遊戲,女的在看韓劇,女的一直拉男的看自己的電腦。」
媗媗突然停了下來,很正經的看著我,那個嚴肅的神情,讓我心驚了下,她知道了什麼嗎?
「兔子,跟妳說哦,男生在玩遊戲時,別吵他們,不然他們會不耐煩的。」媗媗正經的說出這一段話後,就低頭整理其他的資料,而錯過了我突然放鬆的表情。
好險,那個屬於酸甜的心情,不該給任何人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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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著下班交接時,電腦區突然起了騷動。
「你就是喜歡她才會一直玩這個遊戲對不對!」
過尖的聲音揚起,吸引了我的注意。是她,那個38客人帶來的女生。只見38客人低聲的說著什麼,而女子的臉色並未好轉。要過去制止嗎?
「我過去看看,兔子妳先收東西。」己經收拾好東西的媗媗,向他們二人邁步而去,這是長久養成的默契,媗媗總會第一個出面處理事情,憑她可愛的樣子,很多人會賣她三分情面的。
無心收拾手上的東西,看著媗媗走過去,不曉得說了什麼,被那個女生狠狠的推了一把,撞到坐在後面的客人。
我快速的從櫃檯出來,走過去時,正好聽到那女的說了一句:「我跟那個遊戲,你選一個,我等你的答案。」便向我這邊走了過來,當和我在走道相逢時,我頓時覺的肩膀被推了一下,聽到一句:「走開,人妖。」
有股委曲,突然漲滿了心頭。不想再看見任何人,轉身回到櫃檯,低頭收拾剩下的物品。
媗媗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天哪,她只有外表像女的,動作粗魯的跟男的沒二樣。」
沒有抬頭看向媗媗或是那個38客人的方向,可是我的心跟我說;就算她只有外表像女的,也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