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番外。

此文為端午賀文的番外
為了讓柳萬千這個人的形象更明確點才寫的XD

*

『汝請回罷。』

「老朽只是想跟屈原說一句話而已。」

『汝啊，吾已看過汝千年，汝每一次都不讓吾傳達，每一次都堅持自己進去，如此堅決是要吾如何安心。』

「蒼蟠，老朽求了你千年，你連一句話都不讓老朽說，只讓老朽待在外頭，只管擋著老朽，通融也無法，你就這麼討厭老朽嗎。」

『吾僅想保護屈原。』

「但老朽想要救他。」

持續了八百年的僵持。
一方想救人上岸，另一方想一起沉沒。
早已經沒人在意到底誰對誰錯，那已經無所謂了。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那個人。

『屈原不會跟汝走的。』

「還是這樣？到底是為什麼...」

為什麼...到底為什麼你不跟我走......？
為什麼你就是不肯走出讓你如此痛苦的地方...
如果沒見著你，那我這兩千多年究竟是在等什麼，我為了一個活死人撐那麼久，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想起我......原。

男人癱倒在地，身體正逐漸透明化，直到現在，那道牆還是想要吸取這位不速之客的精力。
從腳底至後頸再至頭頂，一個白色影子緩緩與男人的本體分離，身軀則隨著與靈魂分開而變得越來越模糊不清。

『汝......』

「老朽這精魄並不像你們有香火供奉或是有媒介可維持，即使每天都必須忍受體會身形瀕臨消散的劇痛，老朽也仍願等待。」

蒼蟠，他在哪。

男人低沉卻強而有力的渾厚嗓音再次撼動了這個已經經歷了幾度塌陷的地方，其中所造成的無數回音，彷彿巨大到足以傳遍至江面形塑出漣漪。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選擇脫離與世無爭的漁民生活，只因為自己有了非做不可的事。
他總算是明白，當時屈原執著的原因。
就是明白才更想證明。

『汝時日已到，再不離開會無法化仙的。』

「呵...做仙人那回事，老朽這兩千年，早已不奢......」

唯一響亮的人聲消失了。因為男人身軀包含聲道的部分早在方才就已經腐爛。
儘管這是早就預料到的，男人沉默卻依然睜著堅定的雙眼。

『千、萬、孤、獨。』

聲音的主人隨著一道熟悉的瘦弱身影弱有似無地從蒼蟠身後的黑暗步出，其面容所帶有的遺憾已經沒有如千年前那般沉重。
在男人眼裡，眼前這位青年似乎比當初立於江邊讓自己苦勸得半死的那時候要有活力多了。
仔細看，對方眼角好像還殘留了一些沒有隱藏好的淚痕。
難道這孩子......是在哭麼...？

『原諒吾吧...老先生...』青年開口道。『害汝捲進吾之私心，是吾之過。汝每一次的到來吾深刻看在眼裡，從汝第一次至此吾就已明瞭，確實，僅汝擁有足以領吾逃離此地此夢的力量，但因吾酷愛面皮又過於自私，才害得汝被吾不負責任的承諾給束縛了兩千年之久，吾對不住啊......』

對方每說一句話，男人的神情就愈加心疼一次。
他不懂，都過了兩千三百年，為什麼自己留給對方的僅有無盡的歉疚？

果然...還是白等叻是嗎......

青年走向神情失望逐漸消失的白影，那是比蒼蟠還要高大一些的形體，也是他們第一次這麼靠近彼此。

『沒想到好不容易得以感謝汝，居然是在這樣的情況呢......』

也許多虧魂驅分離的關係，男人可以感受到青年撫在自己頰上那雙手既纖細又冰冷的觸感。跟自己愈來愈糾結的內在。

『謝謝汝。』

青年緩慢地收回了雙手，泛著淚望向幾乎只剩頭部還未不見的男人。

最後，男人露出了微笑，似乎是在說些什麼。
說完，便消失了。徹底的。

那是屈原所見過最溫柔最慈祥也最寬恕的笑容。
蒼蟠有的是體貼沒錯，但若問沉穩終究還是比不上那男人。

『活人的身軀是進不了這裡的。』

『汝的意思是......』

『那男人，大概早在洞外就死了吧，是靠著意志力與執念才得以撐著屍體走進來。』

『嗯...汝知道那是什麼嗎？』

『什麼？』

『那漁夫死前說的話，汝也沒看見？』

『沒有。也不想看見。』

『這樣喔......』

───吶，你終於笑了。───

*

個人是覺得柳爺最後那一句好想配個插圖XD
到底算不算三角戀呢....................嗯.........就看各位自己斟酌啦(你在不負責任什麼

以下WTF

翔：結果還是把柳爺寫死了呢...
蒼蟠：(暗爽)
柳爺：不是說好不讓我領便當的嗎
屈原：嫌你餓
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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