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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誌2013-06-19 15:44

【雜】樹欲靜

作者：玲麗

雖然有爭執的親戚、吵雜的儀式、紛亂的過程，
但是阿爹的後事，大多都塵埃落定了。

看著阿爹清瘦的身影、安詳的面容躺在棺中，蓋上，最後變成了一盤白骨，
然後被放入甕中，壓碎、壓實。
不知怎的，腦中浮現出「挫骨揚灰」這個成語，
雖然知道這個動作是為了讓整具大體的骨灰皆能入甕，
但眼淚還是掉了下來。

阿爹，會痛嗎？

應該不會吧，會痛的，只有我這顆不孝的心。

我不是個孝順的女兒，或著說，我不懂什麼是孝順，
現在不流行晨昏定省這套，再加上我又遠嫁，
唯一能做的，只是拿著夫家的錢回娘家，外加偶爾的電話連絡。

如此而已。

若說逝者已矣，來者我也不知該怎麼追，
先撇開有沒有地方住的問題，也沒聽過哪個媳婦把娘家的母親接來跟公婆小姑一起住的例子，
台北居，大不易，那阿娘一個人在高雄獨居，三五年或許還成，
八年十年後阿娘亦入古稀，那又該如何？

雖然我已外嫁，又非獨女，上面還有一個哥哥，
這些理當不應由我來操煩，可當這個長子在阿爹走最後一程時，
卻只會兩手一攤說「沒錢」，那我不想、我不煩，誰煩？

子由、子夏等人可以找孔子問孝，亦有導師可以指點他們方向，
可惜孔老夫子已經作古許久，我又該找誰問孝呢？

先當鴕鳥吧。


這是我結婚前一晚的合影，以後想再找阿爹拍照也沒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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