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的護夢人】
閉上眼的世界,是黑暗的。
但是夢的世界,卻總是另一個樣貌。
是否回憶得起夢的內容,就要看是不是慢慢欣賞,還是快步走過。
夢時而美麗,時而驚險,時而寂靜。
但,此時少女的夢境,卻是和閉上眼後的黑暗,同樣深淵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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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暗。
自己早已分不清楚,是否有睜開眼睛。
彷彿像要吞噬自己一般,感覺黑暗正籠罩全身。
好冷。
她還抱著雙臂,肩膀不停的顫抖,吐出的空氣是不是像在冬天一樣的灰白,她也不知道。
僅僅她一人,獨自忍受著。
她活過漫長的歲月,擁有強大的力量,她也不害怕孤獨一人。
但,此時此刻,卻完全不一樣。
『誰來……救救我……』
藍……
是誰?
藍……藍……!
熟悉的聲音,讓她鼓起一絲勇氣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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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自己再也熟悉不過的房間,拉門似乎被拉開來了,皎潔的月光從縫隙中透出來,照在呼喚她的人身上。
「凰月……大人……?」
「我在,妳怎麼了?」
藍猛然跳起來抱住眼前的男子,然後像是確認什麼的開始看了看自己的手,接著雙手捧著凰月的臉,蒼藍的瞳孔露出一絲恐懼,但是不久後又沉靜了下來。
像是放下心底的大石頭,藍整個人癱了下來,凰月擔心的看著她。
「妳的妖力在躁動,所以我就來看看發生什麼事情。看妳一臉痛苦的樣子,我就把妳叫起來了。妳沒事吧?」
「是……嗎……我沒事。」
似乎還沒從夢境中平復,抓住凰月衣服的雙手力道完全沒有放鬆,肩膀也依然顫抖著。
「藍,說真話,妳沒事吧?」
「………」
凰月問了第三次,藍抬頭起來看著他的臉,隨後便低下頭來,小聲的開口
「我剛剛……做了個夢,現在不願回想起的夢。」
「倘若要克服,就必須說出來。」
凰月堅定的眼神,也給了藍一些勇氣。
「夢中的世界……很黑暗,很寒冷,倘若完全沒有生氣一般,空氣像是快凍結一樣。」
淚水從臉龐滑過,藍沒有因此停下來,繼續說著:
「我……好害怕……害怕自己被吞沒,害怕再也醒不來。」
凰月拍了拍藍的背,用袖子擦去她的淚水。
「妳沒有被吞沒,妳醒來了,不用怕了,我在這。」
「可是,我怕閉上眼睛,又是那樣的夢……」
凰月閉上眼睛沉思了一下,然後把藍雙手給捧起來,緊緊握著。
「我問妳,我的手是冷的,還是溫的?」
「溫的。」
「這是生命的溫度,如果妳再次進入到剛剛那樣的噩夢裡,記得不要把手打開。」
藍疑惑的看著凰月,但他也只是笑了笑。接著,藍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流入了自己被凰月握住的雙手裡,感覺也相當的溫暖。
「睡吧,我會在這裡陪妳。」
感受著手心內的溫度,藍再度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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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樣的地方。」
一樣深淵的黑暗,一樣凍結的空氣,一樣籠罩全身的恐懼。
但是,只有一個不一樣的地方。
『好溫暖……』
……這是生命的溫度……
藍跪坐了下來,將雙手放在胸前,感覺就不像之前一樣那麼害怕了。
自己似乎,也有了些能夠對抗週圍黑暗的勇氣。
在這空間裡,不會有方向感和時間感,藍只是一直感受著手心的溫度,不斷等待著。
突然間,她感覺到有人出現在她面前,正當她受到驚嚇而往後倒時,那人卻伸出了手握緊了她差點攤開的雙手。
那人的雙手,是和周圍一樣黑的顏色,但是藍卻能夠分辨出他的手在哪裡。
這黑暗,不是會吞噬她的黑暗……
而是會保護她的『闇』。
這雙手的溫度,跟自己手心內的一樣。
藍把她的視線從他的手移到了他的臉上,他依然帶著平日的笑容。
春天時,他會用這個笑容,帶她走過幻想鄉無數花海。
夏天時,他會用這個笑容,說著他最自信的冷笑話替她解熱。
秋天時,他會用這個笑容,一掃她心中的憂愁。
冬天時,他會用這個笑容,溫暖她的心。
現在,他則是用這雙手,守護她的夢。
讓她不再被黑暗所侵蝕。
他將一隻手放在藍握住的雙手上,另一隻手則是放在藍的頭上,輕輕的安慰她。
「不怕了吧?」
藍閉上眼睛,享受著被摸頭的感覺,也是一樣的溫度,一樣的舒服。不久後,藍微微的向前傾,直到兩人額頭相碰為止。
「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嗯。」
「可不可以,再待一下。」
「嗯,可以,直到妳不怕為止。」
「那就,永遠陪著我吧………可以嗎?」
說完後,從藍緊握的雙手中開始發出光芒,藍抬頭看了看他,而他則是點點頭。
她將雙手打開之後,一道耀眼的光輝直直朝著上方飛去,她舉起手擋住強光,而習慣黑暗的眼睛則是緊閉著,過了不久後才微微張開,而這時她所看見的,是他帶她看過無數次,也是兩人最喜歡的,幻想鄉夜裡的星空。
「有黑暗,才會使得光芒耀眼、美麗。」
這時藍將剛剛張開的雙手舉起來看看,發現中間有一團小小的火焰,不是焚燒所有東西的烈火,而是溫暖的小火苗。
藍再度直視著眼前他的視線,他才緩緩的開口:
「我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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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自己再也熟悉不過的房間,拉門似乎被拉開來了,早晨的陽光透過縫隙照在她如稻穗般金黃的短髮。動了動頭上的狐耳之後,她坐了起來。
『是夢……嗎?』
雙手還殘留著被他的雙手握住的溫暖,頭腦裡還清楚的記得他尚未回答完的句子。
正當她感到稍微失落的時候,眼角捕捉到從自己手上發出的小小亮光,仔細一看是還沒有消失的小小火苗,即使稍微再動一下就會消滅殆盡,但是它卻仍然努力的繼續放出微微光芒與溫暖,代替主人陪伴在藍的身邊。
「謝謝你。」
藍再度握緊雙手,讓自己的感覺記住這最後一絲絲的溫度。
剛好這時候,他進來了。
「藍~起來……欸?起床啦,早安~」
「凰月大人早,您今天還真早起來了。」
凰月把拉門完全拉了開來,早晨的空氣和陽光充斥在整個房間內,精神似乎也好起來了。
「怎麼,笑得這麼開心,晚上有做什麼好夢嗎?」
凰月坐在藍的旁邊,頗有興致得問著,而藍閉上了眼睛後,回答:
「是阿……那是個,很溫暖的夢。」
原本深淵又寒冷的夢境,卻因他的出現而變成一段美好的記憶。
「這樣阿……那還真是有點可惜,只是個夢……」
「不。」
藍打斷了凰月準備接下去的話,笑著說:
「就算只是個夢,也是我珍惜的一部分。」
因為,你在那裡守護著我的夢。
「凰月大人,能不能……問您一些事情?」
正準備起身離開的凰月,被臉上有些紅潤的藍給叫住了。他重新坐了下來,摸著藍的頭問
「什麼事?」
過了一些時候,藍也都沒有開口,但是凰月就這樣靜靜的等著,也沒有收回放在藍頭上的手。
「就是……」
……是夢嗎?
「那個……」
……可以的話,我希望不是。
「您願意……」
……希望,能夠親耳聽到他的回答。
「永遠……陪在我身邊嗎?」
藍的頭已經低到不能再低了,通紅的臉頰隱藏不住自己的害羞,雖然她知道大概的答覆,但是還是想聽聽看……
……在那夢裡聽到的後續
凰月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收回自己的手。
正當藍覺得有點失望時,她感覺到自己的雙手再度被緊握著,額頭似乎被微微碰撞了一下
一樣的溫度,一樣的動作。
然後,藍說出了在夢裡的最後一句話:
「那就,永遠陪著我吧………可以嗎?」
「我願意永遠陪在妳身邊,守護著妳的夢,陪妳承擔所有的一切……」
「那妳願意嗎?陪在我身邊?」
「我願意永遠陪在您身邊,支持著您的心,與您共度往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