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太武帝拓跋燾(408~452年),字佛狸,鮮卑族。北魏第三任皇帝(423-452年)。422年,被立為太子,423年登基,改元始光。拓跋燾在位期間,親率大軍滅亡胡夏,北燕,北涼等諸多政權,統一北方。北伐柔然,使之「不敢復南」;南敗劉宋,佔據河南之地。452年,被中常侍宗愛殺害。在位29年,諡太武皇帝,廟號世祖。拓跋燾率軍講求戰法,指揮靈活,為南北朝時期傑出的騎兵統帥。
人物生平
魏太武帝拓跋燾(408-452年),他是後魏第三任皇帝(423-452年),魏明元帝拓拔嗣的長子,軍事家、政治家,出生於平城(今山西大同)。422年被立為太子,423年登基為帝,改元始光。拓跋燾自小就表現出過人的軍事天賦,十二歲時就遠赴河套抗擊柔然,迫使柔然不敢入侵。
繼位以後,重用漢族大臣崔浩等,整頓吏治,勵精圖治。拓跋燾善於使用騎兵,親率大軍先後攻滅胡夏、北燕、北涼,伐柔然、徵山胡,降鄯善,逐吐谷渾,取劉宋的虎牢(今河南滎陽汜水鎮)、滑台(今河南滑縣東)等地,統一了中國北方。
在歷次戰爭中,常親自率軍出征,決策果斷,部署周密,講究戰法,指揮靈活。或分道並進,輕騎奔襲,或誘敵出城,設伏圍殲,因而多獲勝利。治軍嚴格,賞不遺賤,罰不避貴。在生活中,樸素節儉,威武豪邁,剛毅自律,直爽坦率,從諫如流。但是在晚年刑罰過於殘酷,誅戮過多。
統一北方
425年胡夏的立國者赫連勃勃病死,赫連昌繼位。426年拓跋燾親率大軍攻打胡夏。427年魏軍攻胡夏首都—— 統萬城(今內蒙古烏審旗西南)時,拓跋燾將主力埋伏在山谷中,以少量騎兵直抵城下,故意示弱,誘固守之夏軍脫離堅城,當夏軍出城追逐時,又採納崔浩分兵潛出襲其後之計,大獲全勝,俘虜赫連昌,赫連定即位胡夏皇帝。430年拓跋燾再攻胡夏,奪 ??取安定、平涼、長安、臨晉、武功等地,盡得關中之地。胡夏名存實亡(赫連定在滅西秦之後,被吐谷渾所殺,胡夏滅亡)。
432年後魏攻打北燕,燕國君主馮弘送小女兒(即左昭儀馮氏)進宮和親。436年,魏軍攻克北燕國都和龍(今遼寧朝陽),北燕滅亡。
433年魏朝又攻占了宋、魏之間氐人楊氏建立的仇池國。
胡夏滅亡後,北涼向大魏國稱藩,後魏封北涼國君沮渠蒙遜為涼王。439年,拓跋燾親征北涼,以南涼的最後一代君主禿髮?檀之子禿髮破羌為嚮導,兵不血刃降服北涼諸鎮,國君沮渠牧犍在內外交困之下,帶文武百官面縛出降。北涼滅亡。
從431年到439年的九年中,拓跋燾先後將胡夏、北燕、北涼這三個小國消滅,並於443年進攻漢中,攻滅楊氏建立的後仇池國,結束了十六國紛爭的混亂局面,將柔然、吐谷渾以外的北方諸胡統一於魏朝大旗之下。
鎮壓起義
拓跋燾是一位開明君主,推行的政治政策一定程度上有利於社會安定,推進了鮮卑(鮮卑族就是現在的錫伯族)封建化的進程,但拓跋燾畢竟是封建帝王,沒有擺脫民族的界限,更沒有停止過對各族人民的壓迫和剝削,因此,在拓跋燾統治時期,民族矛盾和階級矛盾仍然十分尖銳。
盧水胡是匈奴別部,因居於盧水而得名,自東漢以來聚居於湟中(今青海湟水兩岸),其後漸分佈於秦、隴,杏城鎮(今陝西黃陵西南)等地。後魏平定關中後,在這裡設置軍鎮,加強對盧水胡的控制。大魏政府遷徙瀘水胡人,加重其賦稅。太平真君六年(445年),關中地區爆發了盧水胡蓋吳領導的武裝起義。
起義爆發後,魏長安鎮副將元紇率軍前往鎮壓,被擊敗。於是,關中各族人民盡皆響應,起義軍擴大到十萬餘人,分兵三路,一路由白廣平率領向西南攻取新平(今陝西彬縣)、安定(今甘肅臨涇);一路向東南攻取臨晉(今陝西大荔南),從東面威逼長安;蓋吳自領一軍攻取李潤堡(今陝西大荔北),直插渭北,準備進攻長安。拓跋燾急忙調發高平鎮(今寧夏固原)敕勒騎兵趕赴長安,又令將軍長孫拔調集並、秦、雍三州之兵屯守渭北。
與此同時,聚居於河、汾間的河東蜀在薛永宗領導下於太平真君六年(445)十一月襲擊魏在河東的牧場,奪取馬匹,組織了一支三千餘人的騎兵,在汾曲(今山西新絳附近)發動起義。蓋吳派人和薛永宗取得聯繫,薛永宗接受蓋吳的任命為秦州刺史,先後攻取聞喜(今山西聞喜)、弘農(今河南靈寶),逼近潼關,隊伍亦發展到五萬餘人。
兩支起義軍連衡相應,結成犄角之勢,聲威大震,北起杏城,南至渭北,西抵金城(今甘肅蘭州),東及河東,以陝西中部為中心,包括甘肅東部、寧夏東南部、山西西南部、河南西北部的廣大地區都處於起義軍的控制和影響之下。蓋吳派使臣趙綰上書宋文帝,希望劉宋政權能出師河、陝,形成對北魏南北夾攻的態勢。
在關中統治搖搖欲墜的情況下,拓跋燾親自領軍征討,他採取分兵牽制、各個擊破的策略,由殿中尚書乙拔將三萬騎討蓋吳,西平公寇提將萬騎討白廣平,自領主力進攻薛永宗。太平真君七年(446)正月,大軍兵臨汾曲,利用當地豪強建立壁壘,隔斷薛永宗和蓋吳的聯繫,隨後乘起義軍沒有戒備的情況下發起突然襲擊,鎮壓了這支起義軍。
二月,拓跋燾率軍渡過黃河,至洛水橋(今陝西大荔境內)。蓋吳聞訊後北撤,在杏城遭到魏軍包圍,損失嚴重,再次上書宋文帝,希望劉宋政權能出師援救,但未能如願,八月,蓋吳被叛徒所殺,起義軍被鎮壓。
在鎮壓蓋吳起義的過程中,拓跋燾對沿途響應起義的各族人民進行了殘酷殺戮,力圖以民族高壓政策來扼殺反抗鬥爭,暴露了其統治者的本性。
馬踏柔然
柔然在魏朝建立之初就是大魏最大的敵人。拓跋燾十二歲便遠赴河套抗擊柔然的入侵,把邊塞軍務整頓的有聲有色。424年,拓跋燾即位後不久,柔然可汗牟汗紇升蓋大檀率六萬騎兵進犯雲中(今內蒙古和林格爾),拓跋燾率軍赴擊,被柔然軍包圍達五十重,拓跋燾聲色剛毅威嚴,不為所動,這才穩定了軍心。
後北魏軍射殺柔然大將於陟斤,柔然乃退。425年,拓跋燾整頓兵馬,突襲柔然,大破柔然軍隊主力。從此,拉開了魏朝對柔然的戰略大反攻的序幕。429年,拓跋燾分兵兩路,取道黑山(今內蒙古和林格爾西北)和大娥山,大舉攻打柔然。
拓跋燾親自率領輕騎軍長途奔襲,出奇制勝,很快就抵達栗水(今蒙古西北翁金河),俘虜敵軍甚眾。從光始元年(424年)至太平真君十午(449年)二十五年間,拓跋燾十三次率軍進攻柔然,擊潰高句麗等柔然附屬部落,擴地千餘里,後設六鎮抵禦柔然入侵。
終於使柔然 「怖成北竄,不敢復南」,「邊疆息警矣」。從此之後,柔然一蹶不振。這是既漢武帝重創匈奴之後,中原王朝對北方游牧民族的又一次重大勝利。
太武滅佛
在拓跋燾皇帝鎮壓蓋吳起義的同時,發現關中地區的佛寺內藏匿武器,拓跋燾懷疑僧侶與蓋吳相勾結,於是在446年下詔滅佛。宣布佛教為邪教,在各地焚毀所有的佛像和佛經,沙門無少長悉坑之,禁止佛教的傳播。
拓跋族入主中原後,承中原佛法之事,接受了佛教這一思想武器,用它來敷導民俗,因此,從魏太祖拓跋珪開始,魏朝統治者大都敬禮沙門。拓跋燾繼位之初也是如此,每引高德沙門,與共談論。但是佛教勢力發展過於迅猛,佛教徒人口增加,拓跋燾在軍事戰爭中日益感到人力的缺乏;另外佛教進入中原後也吸收了讖緯學說,搞一些神秘理論,妨害到了皇帝的權威。加之,拓跋燾所寵信的崔浩深信道教,在崔浩的詆毀下,拓跋燾漸漸疏遠佛教。
在438年,拓跋燾詔令五十歲以下沙門盡皆還俗,以從征役,解決翌年西伐北涼所需的人力問題,在444年,拓跋燾又下滅佛詔,指責沙門之徒,假西戎虛誕,生致妖孽,非所以壹齊政化,布淳德於天下。規定自王公以下至於庶人,有私養沙門及師巫、金銀工巧之人在家者,限於二月十五日前遣送官拓跋,不得藏匿。過期不送,一經查實,沙門身死,主人門誅,以加強政治控制。在446年下詔滅佛更是使佛教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
鮮卑上層人士多信奉佛教,他們以太子拓跋晃為首,盡力維護佛教的利益。太子拓跋晃雖下令焚毀了大量寺廟佛塔,卻也有意放緩了執行法令的時間,暗中保護一些僧侶逃脫性命,並收藏了一些經文和佛像。太子拓跋晃與拓跋燾在宗教問題上認識的差異成為幾年後的宮廷變亂的誘因之一。
經過拓跋燾的滅佛,北方地區佛教勢力一時陷於衰落,直到拓跋燾死後,繼位的文成帝拓跋濬頒布了復佛法詔,才得以復甦並發展。
族誅重臣
崔浩歷仕魏道武帝拓跋珪、魏明元帝拓跋嗣、魏太武帝拓跋燾三朝,無論是平定北方、西域諸國還是對南朝作戰,崔浩的謀策都對大魏軍隊的勝利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後崔浩官至司徒。
但是就是這樣一個善於謀略的大家,卻不善自謀。他自己篤信道教,就諷喻魏太武帝滅佛。拓跋燾言聽計從,尋個機會在全國大殺和尚,毀滅佛寺。而當時後魏上至太子、公卿,下至庶民百姓,信佛的人不計其數,崔浩此舉得罪了一大批鮮卑貴族。
加之崔浩主修國史時,又直書其原,不避忌諱,內容涉及大魏王朝先輩許多同族殺戮、荒暴淫亂的史實。文人喜功,崔浩又把國史銘刻於石碑上,費銀三百萬,方一百三十步,想使內容萬代流傳。
鮮卑貴族、諸王以及嫉恨崔浩的群臣紛紛上言,惹得拓跋燾怒不可遏,這位還未完全開化的胡人武夫,他不僅盡誅崔浩全族,又族誅與崔浩有姻親關係的范陽盧氏,河東柳氏以及太原郭氏。由於燕趙漢人的幾個大族遭受沉重打擊,魏朝一直欣欣向榮的製度性漢化蒙上了一層陰影。
《魏書》評價:「崔浩才藝通博,究覽天人,政事籌策,時莫之二,此其所以自比於子房也。屬太宗為政之秋,值世祖經營之日,言聽計從,寧廓區夏。遇既隆也,勤亦茂哉。謀雖蓋世,威未震主。末途邂逅,遂不自全。豈鳥盡弓藏,民惡其上?將器盈必概,陰害貽禍?何斯人而遭斯酷,悲夫!」
後世研究魏史的專家,無不對崔浩被誅一事深加推究,以為此事件是魏朝上層統治階級內部「胡漢矛盾和鬥爭的結果」。
確實,崔浩掌權後,「齊整人倫,分明姓族」,提高了漢人高門的地位,從某種程度上抑制了鮮卑勳貴的跋扈。但是,從本質上講,崔浩的所有行動皆是服務於魏朝皇權統治,只是在後期因一直受世祖寵信而得意忘形,最終竟敢於和太子爭任官員,校勝其上,完全忘掉了道家明哲保身、功成身退的宗旨。
雖有如許閃失,筆者認為,拓跋燾也不是一直深思熟慮地想殺掉作為「漢族」的崔浩。一向以來認為世祖殺崔浩是鮮卑貴族報復漢族的種族矛盾的暴發的看法是化簡為繁,小題大做。
世祖晚年,征伐四克,已經感覺自己就是萬能的天下大帝。加上多年酗酒成性,以及中年男人的性情喜怒無常,想殺誰就殺誰,想把誰族誅就把誰族誅,真是處於喪心病狂的狀態。崔浩倒霉,正撞上有人告他修國史「暴揚國惡」,一怒之下,魏太武帝便率意作出如此殘暴、令人髮指之舉。
南擊劉宋
430年,大宋皇帝劉義隆北伐,魏朝將士王慧龍、韓延之、司馬休之等人率軍頑強抵抗,反擊宋軍,宋軍無力抵抗,後魏先後攻克金庸、洛陽、虎牢、滑台等地。此為後魏南朝第二次大戰(第一次為423年魏明元帝拓跋嗣同晉朝權臣劉裕的大戰)。
450年春,拓跋燾率大軍南征劉宋。魏軍長驅直入,直達懸瓠(今河南汝南)城下。魏軍遭到了劉宋汝南太守陳憲的頑強阻擊,被迫撤軍。
南朝劉宋經過元嘉之治後,國力昌盛,劉義隆幻想「封狼居胥」,於是在450年秋,不顧群臣反對,再次下詔北伐,拓跋燾親率大軍抵抗。劉宋前期戰略失誤,喪失主動權。
魏軍在拓跋燾的指揮下,攻占東平(今山東東平)、鄒城(今山東鄒縣),後來,魏軍兵分四路南下,攻克下邳(今江蘇睢寧西北)、彭城(今江蘇徐州)、盱眙(今江蘇盱眙)、懸瓠(今河南汝南)等地,拓跋燾率軍抵達瓜步山(今江蘇六合東南),飲馬長江,與劉宋首都建康隔江相望,使得南朝大為震動。但魏軍沒有渡江用的渡船,並且北方人不習慣南方氣候,軍中士卒多染病,拓跋燾被迫撤軍。此為南北第三次大戰。
魏軍為了洩憤,撤退時經過宋朝江北六州,遇房便燒,見人就砍,兒童更是被他們挑在長矛頭上,揮舞戲耍。所過之地,化為灰燼,淮南一帶,幾乎成了無人區。「自是道裡蕭條,元嘉之政衰矣」。南方「元嘉之治」的盛世局面,一去不復返,而北方也因為損失了大量的士兵馬匹,好多年無法發動大規模的戰爭。
政治
拓跋燾即位後,雄心勃勃,南征北戰,主要是通過戰爭手段來解決對立政權間的矛盾。但拓跋燾不是一個魯莽的武夫,而是—個善於審時度勢的有策略思想的政治家,軍事家。他在採取戰爭手段的同時,根據形勢,也力爭通過通 使、貢賜、聯姻,緩和與敵對政權間的矛盾,建立友好關係。拓跋燾統治的三十年間,後魏和柔然、劉宋、胡夏,北燕、北涼,互通使節,相互貢賜財物的事實不勝枚舉。
相互聯姻,也不乏其例。如神元年(428年),拓跋燾把俘虜的夏國主赫連昌迎至首都平城,不僅供奉豐厚,封爵為王,並以其妹始平公主妻之。在此之前,拓跋燾已納夏主昌的三個妹妹為貴圮,並立其一妹為皇后。延和二年(433年),拓跋燾派使臣冊封北涼主沮渠牧鍵為王,並以妹武威公主妻之,納北涼主之妹為昭儀。
延和三年,拓跋燾以海西公主嫁柔然汗吳提,並納其妹為夫人。太平真君十一年,拓跋燾率軍伐宋,直抵瓜步。在勝利形勢下,他主動遣使求和、請婚。他以其孫示宋使曰:「吾遠來至此,非欲為功名,實欲繼好息民,永結緣援。宋若能以女妻此孫,我以女妻武陵王,自今匹馬不复南顧。」表示了他要通過聯姻,建立友好關係的願望。
當然拓跋燾採用聯姻、通使、貢賜等手段的動機,並不是很純正的。但在戰亂年代,即使是短期的和平,對恢復社會生產,減輕人民痛苦都是有好處的。拓跋燾為了完成統一大業,能有效地使用戰爭和和平手段,足見拓跋燾對經濟,思想文化建設也很重視。他說:「財者,軍國之本」。他懂得物質財富是關係到戰爭勝負,政權存亡的大事。
《魏書》記載:「世祖繼位,開拓四海,以五方之民各有其性,故倍其教不改其俗,齊其政不易其宜,納其方貢以充倉廩,收其貨物以實庫藏,又於歲時取鳥獸之登於俎用者以牣膳府。」他根據其統治區民族眾多,生產方式不一等情況,堅持實行不改變各族人民傳統生產方式、生活方式和風俗習慣的政策。
既重視漢族人民農業生產,也重視少數民族的畜牧射獵習慣。通過發展農牧業生產,徵收人民租調,接受各族朝貢和通過戰爭掠奪等手段來增加物質財富,保證軍國費用。
軍事
拓跋燾特別重視軍隊建設。蒙古大草原的游牧射獵生活,鍛煉了鮮卑人健壯的體魄,剽悍的性格和高超的騎射技藝。軍隊,特別是騎兵,是北魏克敵致勝的重要工具。拓跋燾為了提高軍隊的戰鬥力,屢下詔令,申明紀律。他對戰爭中盡忠竭節,蹈鋒履難的將士,或升官進爵,或賞賜以人口、牲畜及金銀、古玩、繒帛等物質;對違犯軍紀者,則給予嚴懲,雖親貴重臣,也不寬貸。
如鮮卑貴族丘堆,魏太宗時以軍功封侯,拓跋燾時封公。神元年(428年),他與司空奚廳奉命率軍退出夏國王之弟赫連定時,當他聽到奚廳兵敗被俘消息,競棄兵而走。拓跋燾下令將臨危脫逃的丘堆斬首。太平真君五年(444年),中山王辰、內都座大官薛辨、尚書奚眷等八將,「坐擊柔然後期,靳於都南」。尚書令劉潔,因矯詔改易討伐柔然諸將的會期,致柔然遠遁,追之不及,加之犯受賄等罪,拓跋燾下令夷其三族。
太平真君八年(447年),扶風公元處真等八將,在鎮壓吳蓋起義的戰爭中,盜沒軍資,所在擄掠,贓各千萬,並斬之。拓跋燾很好地使用了其掌握韻賞罰之權,整肅了軍紀。另外,拓跋燾本人,在戰爭中身先士卒,衝鋒陷陣的英勇精神,對激勵將士奮勇殺敵,保證戰鬥勝利也起了積極作用。
如始光四年(427年),拓跋燾親率三萬輕騎,突擊夏國都城統萬。他與將士一道,頂著風沙,強忍飢渴,和夏軍惡戰於統萬城外。他曾因馬蹶而墜地,上馬後仍繼續戰鬥,速殺夏將十餘人。後又身中流矢,但他仍然奮擊不輟。由於拓跋燾領導的軍隊紀律嚴明,在戰鬥中又能身先士卒,是以人思效命,所向無前。
經濟
太延五年(439年),太武帝拓跋燾採納高允 廣田積穀的建議,下令「悉除田禁,以賦百姓」。太平真君五年(444年),他採納古弼建議,削減上谷苑囿之半為民田。
太平真君末年,太子拓跋晃監國,推行有牛和無牛人戶換工種田做法,「墾田大為增闢」。農業隨著耕田數量擴大而大大增產。始光三年(426年),拓跋燾詔罷眾多的雜營戶隸屬郡縣,增加了納稅人戶。另外,拓跋燾屢下“宜寬租賦,與民休息”的詔令。他還獎勵“勸農平賦”的守宰,嚴懲貪官污吏。以上做法,減輕了人民負擔,促進了農業生產的發展。
後魏前期,畜牧業在社會經濟中仍佔重要地位。它是財富和戰馬的主要來源。畜牧業形勢好壞,不僅關係到財政形勢,並將直接影響到以騎兵為主力的軍隊的素質。因此,拓跋燾對畜牧業的發展是十分重視的。神二年(429年)打敗柔然、高車之後,拓跋燾「徙柔然、高車降附之民於漠南,東至濡源,西至五原、陰山,使其耕牧而收其貢賦。自是魏之民間,馬牛羊其氈皮為之價賤」。
神中,「世祖之平統萬,定秦隴,以河西水草善,乃以為牧地。畜產滋息,馬至二百餘萬匹,橐駝將半之,牛羊則無數。」這些記載,反映了拓跋燾對畜牧業的重視,及當時畜牧業的繁榮狀況。
拓跋燾把節約開支,減少浪費也當作保證軍國贊用的重要措施。史載他「性清儉率素,服禦飲膳,取給而已,不好珍麗,食不二味,所幸昭儀、貴人,衣不兼彩」。凡「賞賜,皆是死事勳績之家,親戚愛寵未曾橫有所及。」拓跋燾反對更竣京城,修飾宮殿,反對佛教,嚴懲貪官污吏,常常是從愛惜民力、物力著眼的。拓跋燾的一系列節約開支作法,無疑對保證軍國用費,減輕人民負擔起了積極作用。
拓跋燾在執政的實踐中,逐漸認識到,要維護和鞏固自己的統治,不僅需要武功,而且需要文教,即通過宣揚禮、樂、法度來化民。他在神四年(431年)取得敗柔然,降高車、滅夏圖的軍事勝利後,就提出安偃武修文。偃武,他做不到;修文,確實是重視起來了。他尊崇孔子,提倡儒學,大量吸收漢族地主階級知識分子參政,目的是要用儒家學說統治人民的思想,利用漢族知識分子的知識和經驗治國安邦。
總評
魏太武帝拓跋燾,雄才大略,聰明雄斷。在位期間,借二世之資,奮征伐之氣,遂戎軒四出,周旋險夷。掃統萬,平秦隴,翦遼海,盪河源,南夷荷擔,北蠕削跡,廓定四表,一舉統一了中國北方,使西晉末年以來北方地區的割據混亂局面得以結束,為北方社會經濟文化的恢復和發展提供了有利條件,當時也是大魏武功鼎盛的時期。
其卓越的軍事才能,在中國歷史也極為罕見。此外,他廣泛搜羅漢族士人,整肅吏治,修訂律令,督課農桑,崇尚儒學,推動了魏朝的封建化進程。
最終歸所
拓跋燾晚年脾氣暴躁,誅戮過多。而他卻又常常在殺完人之後後悔莫及。由於刑罰嚴酷,國內曾經幾度政治混亂。後又在中常侍宗愛的煽動下,拓跋燾又逼死了太子拓跋晃,在452年,太武帝拓跋燾被宗愛密謀殺害,享年四十四歲,在位二十九年。
感想:論軍事政治的才能,太武帝可以說是天之驕子,無論在哪方面都非常的擅長,但可惜的是他之性格兇殘,往往濫殺,眼裡容不下任何的沙子,就連替他統一國家的謀臣崔浩,也是因為他心情不好加上得罪鮮卑貴族,都慘死在其下。
拓拔燾的才能可比前兩位皇帝,可惜北魏創始者道武帝拓跋珪與弒父繼位者,明元帝拓跋嗣,皆不是長命之輩,都在壯年死去,拓跋燾雖然比他們活的長一些,但最後也在被殺之下,失去了性命,還是一個太監殺死他,這樣的雄才下場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