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到托爾貝提茲的話,雅糖才恍然大悟,知道為什麼明明身為勝利者,他卻遲遲不痛下殺手的原因。因為那時遊戲還沒開始,他還不能這樣做。
他在等,而他等的,正是遊戲正式開始的那一刻。這樣他就可以毫不留情地給予德爾奧斯最後一擊。
藍色的騎士仍然在不遠的地上呻吟著,雖然試著要爬起來,但仍不見有復甦的跡象。看來他的傷也不是一時半刻就會好的。
「嗚、嗚哇~~不要~~我拜託你,老師,請你不要殺怪騎士,拜託~~」
雅糖在托爾貝提茲即將要轉身之際,抓住他的手臂。
「哼,『設計者』,妳真是太天真了。」
青年以平和的聲音這麼說,但雅糖卻能聽出其中如金屬般冰冷的口氣。
「我有告訴過妳,這場遊戲就是這樣。『理想』之間必定得互相廝殺,只有存活的那個『理想』才是勝利者。妳說,在這種妳不解決他,他便來幹掉妳的情況下,妳還能猶豫嗎?妳還能放敵人一馬嗎?」
「嗚,嗚~~」雅糖一時語塞。托爾貝提茲的話雖然殘酷,卻出乎雅糖意料地正確,讓她找不到話反駁。
「哼,狡詐的騎士先生,我看你就快消失了,看在我認為你還是個對手的份上,就給你說吧。有什麼遺言?」
與此同時,青年則對倒在地上的托爾貝提茲平靜地說著。
「我要……水……水……」
突然間,雅糖的腦海裡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聲音雖然沙啞,但那似乎是來自於那位已經倒地的騎士。
怪騎士要水要做什麼呢?
「水?水?你在說什麼鬼話啊?你的能力必須要配合武技才能發揮最強威力,不是嗎?而你早就被我打殘,這招早就已經不能用了,這點我還是很清楚的。」
托爾貝提茲似乎也聽到德爾奧斯的低喃,詫異地說著。
「快……快弄水……來……在……妳的……書包裡……」
「喔,喔,我……立刻去找水來。」
雅糖雖然對德爾奧斯的話似懂非懂,但仍然照他的話去做。
若之前有好好聽怪騎士的話就好了。雅糖一邊想著一邊焦急地在書包裡翻找騎士要求之物。
不過,我記得之前我的書包裡沒有類似礦泉水之類的東西啊?
在雅糖如此想的時候,她卻驚喜地發現書包裡竟然真如騎士所說,有一瓶六百毫升塑膠瓶裝的礦泉水。看來,德爾奧斯是為了以防萬一,所以才在雅糖的書包裡加了這最後一道保險。
「快倒在……我身上……」
雖然雅糖聽不太懂,但就她的認知,德爾奧斯雖然常用水來攻擊敵人,但他本身卻很少需要用到液態的水。就這樣把水倒在德爾奧斯身上,真的有用嗎?如果真的有用的話,為什麼藍色騎士之前都不用呢?
然而,就在雅糖快陷入沉思的時候……
「愚蠢的『Designer』,妳以為我會等妳把水拿給將死的可悲騎士嗎?」
青年從腰際拿出一把手槍。這柄手槍看起來有些沉重,而且是相當老式的左輪手槍。在這個時代,幾乎是不合時宜,至少是不合時尚的槍枝。
當然,槍枝是沒有不合時宜之分的。只要能開火,有效造成傷亡,便是上好的槍枝。
托爾貝提茲替槍上膛,將槍口指向德爾奧斯,而時間頓時為之凍結。
「只要我的子彈貫穿你的頭部,騎士先生,你就會消失了。感謝我結束你的痛苦吧!」
文藝青年用有些扭曲的表情,配合平和中帶有復仇快感的聲調,對藍色騎士說道。
不,不行!我不要怪騎士就這樣消失!
雅糖在凍結的時間裡吶喊著。
那這樣,我不就吃不到怪騎士的手藝了嗎?
文藝青年露出了笑容。
不可以讓我拖累怪騎士,讓他就這樣消失。
德爾奧斯無力地倒在地上,等待最後的、令他消失的一擊。
我一定得要做什麼!
槍聲響起。
德爾奧斯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地接受不應得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