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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日宣言:上課急著發、所以、所以是手機修的哦、我也不知道有沒有雙空格到ˊ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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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定是艾勒先成為生體,賽伊連而後才成為。
※沒有攻受設定
十字刺客收起出了鞘的鋒芒,某種生物沈重倒下的聲音像是沒有落入他的耳裡,冷漠無情寫滿了蒼白的臉龐,嘴唇在一片白皙中顯得紅潤,仔細一瞧,最突兀的不是紅唇,而是那雙猶如混合著鮮血的眸子,噙著深不見底的死寂望著前方,彷彿在思考著什麼。
該皎白的月光如今混著暗紅,從敞開的鏽窗照了進來,半透明的身體顯示了十字刺客不是人類的身分。
忽地起了風,吹亂了深如海的藍髮,十字刺客默默抬起頭,向窗外如血的紅月看去,紅色的眸子裡多了點不為人知的情緒,沒有人可以解讀,又或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那些算是什麼,閉上眼睛,乾脆不去想,只是把身體交給本能。
有人的氣息,儘管淡得幾乎不讓他察覺,但是以多年累積的刺客直覺告訴他,這並不是錯覺。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那裡。」
周圍無聲無息,靜得連針尖落地都可以聽得仔細,十字刺客微微蹙起了眉頭。
雖然暫時還沒有出手的意思,但是若對方還想要這樣隱藏下去,那麼就是藐視他,而且在逼迫他動粗了。
暗紅色的月光突然消逝,以十字刺客周圍的地方突然被不明的黑暗籠罩,而那個隱藏在深處的人影頓時也顯露了出來,但是他沒有給對方任何機會逃走,一把抓住對方的脖子,力道不算大,但是他確定他稍微施力,脆弱的頸子肯定只有被他擰碎一途。
「嗚……闇‧十字刺客,艾勒梅斯……」
久久沒有聽見自己的名字,艾勒梅斯覺得自己頓時有些精神恍惚,思慮被某種不明的情感干擾,冷靜的刺客沉下臉,他厭惡自己不夠沉穩,更厭惡起眼前擾亂他情緒的人。
纖細的手指卻蘊含了不容忽視的力量,不該帶有任何感情的赤眼此刻凝視著眼前被他抓住的人──一個小劍士,那雙縹碧的瞳孔急遽放大,寫滿了濃濃對死亡的畏懼,艾勒梅斯從指尖就可以感覺到對方劇烈的顫抖。
殺了。
殺了就好。
殺了,反正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人類。
微微收緊手指,尖銳的指甲陷入了小劍士脖子的皮膚,嬌小的人兒發出痛苦的呻吟,小小的手卻不放棄地握住他的手,像是在叫他放開,對生存的渴望強烈地讓艾勒梅斯覺得刺耳。
「放、放開……」
殺了他。
快殺了他。
心底有股聲音試圖操控他的心靈,他不想要被控制,於是反抗的微微鬆開手指,讓小劍士可以喘口氣。
「你……怎麼進來的……?」
這裡明明是鮮少人知的生體試驗研究所,入內需要有資格證明,雖然說進來的人潮在最近有增加的趨勢,但是由於其中的怪物多數強悍,挑戰者們多為組團進入,而其職業大概也是達到他所認知的二轉,甚至是進階二轉,然而此刻落單的小劍士,又是怎麼躲過大量的怪物進來的?
「嗚……艾勒梅斯……」
又一次從小劍士的口中聽見自己的名字,艾勒梅斯皺緊眉宇,這次完全把小劍士放了下來,嬌小的身軀狼狽地跌到地上,望著他的眸子沒有了恐懼而寫滿了好奇,他默默散去黑暗,血色的眸子盯著對方,就像是獵人注視著獵物。
「怎麼進來的?」
他覺得自己的口氣好像有點煩躁,失去了冷靜。
小劍士依然沒有回答,跌在地上也沒有爬起來的意思,兩人四目交接互相僵持,艾勒梅斯覺得自己身為亡靈,繼續和人類這樣對峙下去也不是辦法,腦袋裡轉著該讓小劍士生存還是直接抹殺的想法。
「我、我有狸貓夾……」
艾勒梅斯聞言往小劍士髮上看去,方才黑暗中沒有發現小劍士的頭髮是如牛奶一般的白皙,而上面還滑稽的夾著一個髮夾,淡淡的光芒有些熟悉,他艱難地從腦袋裡翻找著相關的資訊,最後終於在曾為人類的記憶深處找到了一些有用的記憶。
狸貓,生存在樹林裡的生物,具有非常厲害的偽裝技能,不過……
「你的夾子,在這層樓是不管用的,我們看得到你。」
等級僅有一的隱匿,對身為最高階亡靈的他們是不管用的,而且是絲毫不管用,所以他才會疑惑為什麼這個小劍士會闖到這裡來。
腦中浮現了一個穿著優雅的粉紅色人影,冷靜的他都不禁嘆了一口氣。
果然,又是瑪嘉雷特的惡作劇嗎?
想來也只有那個噁心的傢伙才會對如此年幼的小孩子放任,他猜想那個女人接下來又會偽裝成看似好心的人類,然後將這孩子吞噬,或是強逼他成為奴僕。
比起死亡,成為永恆的奴隸必定會得到更深的痛苦,這點,同身為永恆的他體會深刻,這樣的情感讓冷漠的他不禁產生了些微的憐憫,僅僅是一點點,並很快被他抹滅。
刺客,是不需要情感的,不,現在應該說,他身為亡靈,早就沒有了真正的靈魂,何談情感?
只剩下殺與不殺的判斷。
雖然艾勒梅斯一直想要證明自己並沒有多餘的情感,但顯然此刻的猶豫也是一種讓他困擾的情緒,沉思已久,他終究,是決定要讓眼前的小劍士回家。
一個尚未成熟的小生命,不值得被稱為死神的他收割,艾勒梅斯如此說服自己。
「你,過來。」
他困擾自己不知道該怎麼「放生」這個對他而言渺小的生命,粗暴的拉起對方,然而對方的皮膚卻因此燒灼──連頸部也是,被毒性侵蝕的一片通紅一片發黑,他終於想起自己才經歷一場戰鬥,身上沾了不少人類投擲的火藥殘餘、毒藥殘餘,可是當他回神,發現小劍士死咬著牙,即使淚眼汪汪也不願意喊痛,更睜大眼睛不讓眼淚跳出眼眶時,這個號稱沒有任何情緒的刺客,心底卻違背自己產生了更多的憐憫。
「痛?」
小劍士咬牙搖頭,可是眼淚似乎快要掉下來了,小小的身體站不太穩、搖搖欲墜。
艾勒梅斯不知道該怎麼治療那些傷口,畢竟他是一個刺客,跟那個惡劣的女人不一樣,他只會殺人。
「過來。」
艾勒梅斯看見了小劍士充滿仇視意味的眼神,並不意外,這樣才是人類看他時,最正常的眼神。
「如果你不跟我過來,真的會死。」
毒雖然只有細微的量,但是慢性侵入對小孩子的身體依然是很危險的,看著那逐漸發黑的頸部,他感覺的到,眼前具有生命的生物,那份盎然的生機正逐步消逝。
即使如此小劍士依然沒有妥協,艾勒梅斯皺起眉頭,舉起了手原本想要強硬的拉住小孩子,但是一想到這樣只會讓對方的傷勢加劇,也只能收回手了。
被袖子完全遮蔽的手,從沒有被任何人真正看見過,但此刻,為了一個年輕的生命,艾勒梅斯糾結很久之後,靜靜的把袖子拉了上來──那是一隻白皙不似人的手,雖然他本來就不是人類,而是亡靈。
小劍士疑惑的眼神參雜著痛苦,頸部的毒好像更加深了,大概再不久,這個年幼的人類就會因為頸動脈就會被侵蝕而死吧,艾勒梅斯並不是想拯救生命什麼的,當然也不會為了自己曾殺過那麼多人類而想要贖罪,僅僅是,想看未來這個生命能夠活得多長、多久?
肯定,比他的永恆更加短暫,對他而言,就像是曇花一現。
「抓住我的手,不要放開。」
儘管小劍士沐浴在痛苦中,卻還是猶豫很久,一副不相信他的樣子。
他的確不能夠相信,在人類眼裡,他僅僅是一個殺人無數又冷血無情的亡靈,性命和毫無理由的相信,顯然性命被擺在優先──但這個小人類的性命已經逐漸陷入危急了。
艾勒梅斯難得覺得自己的耐性快被磨消殆盡,蒼白的手猛然抓住對方,閉上眼睛,他們已經到了不同的地方。
「瑪嘉雷特,出來。」
望著死寂的黑暗,艾勒梅斯篤定那個女人此刻正躲在黑暗,看著他著急露出邪惡的笑聲,煩躁幾乎衝入這個沒感情的十字刺客心中──他有沒有心臟,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但是,情感沒有被完全抹滅的話,那麼心臟,應該殘留了下來,就算是碎片,也是存在的一種方式。
一道勁風往黑暗飛去,那身穿粉紅色神官衣裙的身影也顯露在他面前,傾國傾城的容顏此刻帶著和藹可親的微笑,半透明的身體與艾勒梅斯相同,證明彼此是同類,也就是亡靈。
這一次小劍士一臉疑惑,好像不認識眼前的女人,艾勒梅斯原本以為小劍士會像是看到他時,露出興奮又好奇的眼神,可現在只有一片茫茫的畏懼,他握著的小手正在顫抖。
他,闇‧十字刺客艾勒梅斯,以及眼前這個女人,闇‧神官瑪嘉雷特,還有他幾個同伴都是這個生體試驗研究所三樓的亡靈主,照理來說他們彼此齊名,都曾經是在這個盧恩‧米德加爾特大陸發光發熱的英雄人物,既然小劍士知道他的名字,那麼應該也會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才是,可是事實並不是如此,從對方一臉疑惑就可以察覺。
說的也是,他們的名字早就被編造的虛歷史埋沒,他們成為了人人害怕、避之千里的亡靈,年紀這麼小的孩子又怎麼可能會這麼了解被歷史隱藏的真實呢?
「你可以治療他吧?」
瑪嘉雷特勾起了迷人的微笑,纖細的身子依著牆壁,那雙同為血色的眸子饒有興味地望著他,誘人的紅唇微啟,像是要嘲笑他,說:「憑什麼?」
艾勒梅斯面對瑪嘉雷特的挑釁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靜靜舉起他和小劍士緊牽的手,瑪嘉雷特赤紅的瞳孔微微收縮,眼底充滿著不敢置信,但更多的是濃濃的玩味。
「哦,艾勒梅斯你什麼時候也有了喜歡人類小孩的癖好?」
艾勒梅斯沒有打算和對方哈啦下去,手中的生命感覺越來越虛弱,他必須快,不然就救不了這個孩子了,為了逼迫瑪嘉雷特出手,他施放了自己的壓力,從身體周圍開始,壓迫感直逼緋紅的身影。
瑪嘉雷特充滿笑容的臉龐染上了更多笑意,像是看到什麼可口的食物般舔了舔唇──那是全天下男性都會為之傾倒的動作,但是艾勒梅斯已成為亡靈,這樣的動作對他而言一點意義都沒有。
即使是在生前,這樣淺而無意的誘惑也是沒有用的,刺客如鐵的心靈早就屏除男女之情。
「艾勒梅斯,你想害死他嗎?」
得到瑪嘉雷特的提醒,艾勒梅斯猛然瞥頭,小劍士露出他從未見過痛苦的表情,他頓時散去壓迫感,如血的眼裡充斥著連他都不明白的擔心。
「哦,艾勒梅斯,你也終於有了情緒。」瑪嘉雷特玩味的笑容嘲笑著他,好像在責備他違背十字刺客的中心德目,那雙狹長的眼眸接著移到小劍士身上,像是隨口問問,口氣裡卻含著濃濃的興味:「那個男孩,你寵的?」
艾勒梅斯搖搖頭,面對瑪嘉雷特遲遲不出手,他低頭,瑪嘉雷特因此笑出聲,原本靠著牆的身體緩緩朝他們走了過來,那隻半透明的手摸了摸小劍士的頭,接著像是詢求他意見問,道:「這孩子給我的話,我就治療他,如何?」
艾勒梅斯沒有想到瑪嘉雷特會這麼問,想起自己原本就是擔心小劍士會遭受這女人毒手,沒想到如今本末倒置了。
「不行。」
艾勒梅斯說得很強硬,不容對方反悔。
「好吧,那你就自己去找其他神官治療吧?他的傷已經快侵入血管囉。」
瑪嘉雷特說的沒錯,僅僅是輕瞥一眼就可以看見小劍士痛苦地緊蹙眉頭,他也沒有時間找其他神官──在生體試驗研究所裡,也只有瑪嘉雷特有治療能力,如今身為亡靈的他,也只認識兩個神官,瑪嘉雷特和墮落大神官悉潘,另一位的住處實在離他們有些遠,他也沒有任何時間再去把對方找來。
「我欠你一個人情。」
艾勒梅斯看見瑪嘉雷特一副計畫得逞的表情,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瑪嘉雷特揮手在小劍士身上施了一個天賜,小劍士頸部的傷口立刻以可見的速度恢復了起來,不過這樣快速的細胞增殖會帶來強烈的疼痛,小劍士就算咬牙死撐還是昏了過去。
「真可愛啊,這孩子。」
瑪嘉雷特似乎還對得不到小劍士而心痛,不過得到艾勒梅斯的人情也算是賺到了,畢竟他曾具有全世界最強刺客的稱號,讓他虧欠人情的人在這世上了了可數。
「人類,還真麻煩。」
被小劍士握過的手竟是有些微溫,艾勒梅斯看著自己的手沉思。
要是把小劍士交給瑪嘉雷特的話,自己的行動就一點意義都沒有了,看來他還必須親自把小劍士送出這個地方,否則這樣昏迷在這裡,大概過不了多久就會被當成普通人類分屍了。
捲起雙手的袖子,艾勒梅斯小心地把脆弱的人類身軀抱起,頭也不回的離開瑪嘉雷特的房間。
瑪嘉雷特看著他離開的身影,似乎若有所思,那雙眸子裡和艾勒梅斯擁有不同的靈動,充滿了比十字刺客單單的情緒更加複雜的情感。
她,能夠預見未來,而現在,她已經明白未來的結局。
「你還得多欠幾個人情給我呢。」
瑪嘉雷特愉悅地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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