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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3-12-08 08:20

【主角特訓所】3-2 拜訪朋友請攜帶您的隨身物品及收禮物的袋子

作者:葉瑜

  『總之,我們慢慢來就可以了,反正午飯也吃過了,下午剛剛郝老師也說過了沒有課程。』鄭益從我們住在她們隔壁這一件事實反應過來,首先動筆了起來。『我們就大概半小時之後,在校門口集合吧。』
  「半小時對吧?沒問題,那就待會再見了!」龔鷥確認過大略的時間後,直接推著大姐走回房間,雖然說我感覺並不是真的很疲累,不過半小時也沒有什麼事情能做,我進到房間,看到大姐和龔鷥早就躺在床上,發出些微的鼾聲,我也不打算跟進,就盤坐在離床一段距離的牆邊,雙手放在腿上同時靠著牆壁,眼睛也就緩緩閉上了。

  再次張開雙眼,看著自己隨身攜帶著的懷錶,雖然說上方的雕刻已經被磨損至只能依靠手指的觸感,才能夠發覺它原本上面刻著的是一條繞成環狀的銜尾蛇,不過即使如此老舊,將錶蓋打開來一看,內部的齒輪依舊正常的運作著。
  十二個數字以羅馬數字的表現方式,排在十二個等分的位置,時針、分針與秒針三根粗細長短分明,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推移,這三根指針也準確的運作著,如同這世界上所有的時間,就是隨著懷錶的移動而跟著移動著;同時若以手部蓋住整個錶面,數字與針都會發出淡藍色的光芒,即使在深夜也能夠看出現在確切的時間。
  看著現在的時間,一分不差的秒針經過了二十九圈,準備再走兩格就完成三十圈。
  ......我記得好像有某個罪該萬死的人說過會在半小時後到達校門口,而那罪該萬死的死傢伙,現在正和另外一個殺千刀的非人類,躺在罪孽深重的物體上面,兩人還很合拍的發出讓人火冒三丈的鼾聲。

  一秒,零......就在要到達「十二」之前,秒針就停在它前一格,最近對於時間掌控的穩定度,已經獲得了一些心得,要把時間停在某個特定的時刻,對我來說已經是非常容易的事,不過要做到把時間倒流這件事倒是沒有辦法做到,只是在現在這種狀況下,時間暫停已經足夠讓我達成目標。
  把兩個已經睡成屍體快要成乾的人從床上抬起來,大姐我把整個人揹起來,用右手稍稍扶著身體,避免她從我背上滑下去;另外一個睡死的龔鷥就直接用左手在地上拖行,反正他睡得根本像是沒辦法復活的屍體,同時現在時間操控的範圍,也只有我自己這一個區域,因此即使他起來後喊著痛,也會是我們到達校門口之後。

  雖然說背上揹著大姐,左手拖行著一個頗重的屍體,不過基於時間上不只是充足,根本就是能夠讓我喝完一次下午茶再出發的悠閒,所以步伐不如平時遇上此種情形的慌張,而是看似緩和,其實正跨著大步往目的地行走中。
  到了校門,果然鄭益已經在看著時間,而此時她就停在仰著頭,看著校園大樓最上方,鑲在裡面的時鐘這一個動作,確定從她的角度看無法直接亦或間接看到我,我走到了她身後兩部的位置,把大姐從背上放下,龔鷥整個人拉起來再揮個兩三巴掌,也不必等他睜開眼,我直接把時間回歸正常,此時再拿出口袋中的懷錶,它才慢慢的走過「十二」,準備往「一」走去。

  時間開始走動,人們的動作也開始恢復正常,大姐只能說還是有點迷迷糊糊,連站著都會輕微的左右搖晃,不過至少還是站著的;龔鷥被打了兩巴掌,一醒來腳步一沒站穩,整個人馬上倒栽蔥倒在地上,幸好他現在穿的不是裙子,不然我真不知道他還有多少形象能夠給人破滅。
  「痛痛痛......嗯?我們什麼時候到外面的?現在幾點?」
  我一隻手伸出去,直接把龔鷥連頭髮帶身體的往遠一些的旁邊拉去。「拜託你不要現在作出傻事,我們三個人差點趕不上跟鄭益約好的時間!」
  我一邊抓著龔鷥的頭髮,一邊用力的搖來晃去,再一邊對著龔鷥碎碎念。「你跟大姐兩個人剛剛根本是睡死的狀況,要不是我還有注意時間,再加上時間暫停這個對我們來說非常必要的能力,不然肯定沒辦法趕上!」
  「你還敢在跟別人約好的情況下這樣安定的睡,我說認真的,我非常好奇你到底以前是什麼樣子?」我進一步把心中所有想說的話,一次小聲但急促的傳進龔鷥耳中:「生活習慣如此的差勁,約好時間也守不住,你這樣子會有什麼樣的朋友,我很好奇,我非常好奇,我極度的好奇,之後畢業請務必把你朋友的所有聯絡方式,包含姓名電話地址信箱生日星座血型身高體重外貌個性,反正只要你想得出來的都給我寫下來,謝謝。」
  「對、對.....不......起......」光是這樣被我晃個兩三下,我就看到龔鷥的眼睛已經開始失焦,不過倒是還沒有看到變成兩個螺旋狀,想想對他訓話也訓得夠多,不必再繼續唸他之後,我還是以叩門的方式用右手朝他額頭敲下去,讓他眼神聚焦之後才把人放開。

  我們兩人回到鄭益三人身邊,大姐偷偷的站在鄭益背後揉著雙眼,不過顯然是清醒了不少,只是鄭益沒有理會她的動作,甚至說她其實正沉浸在筆記本上寫著某些事情,別說大姐正做著會破功的事情,連我跟龔鷥兩人剛剛才回來她也沒有發現。
  看著她似乎勤奮的寫著某些事情,同時每寫完一部分便露出某種不只詭異,可以說甚至讓人不寒而慄的笑容,當這樣的動作及表情不停的出現在鄭益臉上,頓時我決定無論如何,絕對不要帶著好奇心親自去問鄭益所寫的事物,即使身旁的龔鷥─我相信他會真的無聊到跑去問─知道他寫了什麼,如果他願意告訴我我也不會想去問。
  然而如果再不出發,好好的時間也會被這樣浪費,我狠下心牙一咬,走到鄭益身旁,試著把她從筆記本裡的世界拉回到現實,此時身為她親人的鄭項毫不猶豫的一個手刀,直接劈在鄭益的後腦杓上,在我看來其實花的力道不多,不過把人的魂叫回來也綽綽有餘。

  「走了。」
  第一次聽到鄭項的聲音,只能說其實非常低沉,感覺這個嗓音連郵輪的鳴笛聲都比不上,再加上鄭項說話的聲音不大,其實聽到的這兩個字有些模糊,要不是鄭項還有下一步的動作,說實話還真的難以了解他說了什麼。
  『老哥你做什麼啦!人家我正倘佯在自己的世界裡面,為什麼要把我叫回來啦!』
  「時間。」
  『什麼時間......居然都這個時間了!』
  「到齊。」
  『龔同學原來你們已經來了阿!真的非常抱歉!』

  至少這兩兄妹之中,還有一個比較正常的哥哥,不然我想由鄭益帶領我們一起出特訓所,可能不用過多久,就會不知不覺到達一個完全沒有名氣,連現在通行的地圖上面,都不會有任何關於此地記錄的無名地區,之後即使過了三天以上,連我們五個人沒有回來這件事情,洛校長有沒有提出來過我都抱持著懷疑的態度。
  「不過我說阿......」總算是有些回神的龔鷥回頭望向了大門,「先不要提說去大都市了,光說是要到一個人數不會超過五十人、房屋總數不會大於十間的小村落,我們有辦法一天、不、半天就到達嗎?你們是打算要怎麼達成?」
  「傳送陣。」
  『校門口的傳送陣。』
  「能夠直達首都的傳送陣。」
  「嗯?怎麼每一個人的回答都是傳送陣呢?」

  我們對於大姐的回答沉默了一段時間,大姐那不能說是貧窮,應該說是早已被宣告破產的常識、知識與價值觀,連我都想不到還有什麼更好的措詞,讓大姐能夠短時間內聽明白,同時不進行下一步的動作─回問另外一句更讓人頓時腦部停止運轉的問題。
  可惜,我不站出來當勇者,就會有別人頂替我出來當一個勇者,而此時這個勇者,如果從「理想」這一點來看,可能也只有他可以;然而因為「現實」這一點,我實在不太希望是他。
  那個人直接走上去貓了一拳,在力道、角度都抓的精準的情形下,大姐原地垂直旋轉了兩圈,最後停下來的姿勢居然和被打之前一模一樣,差別在於眼神是死是活而已。
  「打昏、打包、走人,拜託以後如果跟我老......姐出門,直接這樣子處理就好了,不然你們有預期被問東問西,問到隔天朝陽升起的心理準備嗎?」
  雖然說龔鷥中間有一段轉的有點硬,不過至少還說得過去。
  「不是我特別想要問,你拿那個袋子要做什麼我大概可以想出來,我只想問說你從哪裡搞出來,連我都不知道,你動作還真的有點太快了......」
  「自備的。」
  「果然是這樣的結果,你們家到底是怎麼樣的日常生活,都覺得可以拍成戲劇......先說好你接下來別跟我說那種我居然想得到那一類回答,我還不想還沒出校門,就承受你的精神攻擊。」
  等著龔鷥將他家老媽打包帶走的期間,我們走到了校門外,雖然說是看到了傳送陣沒錯,只是......洛雉校長你如果要節省成本,拜託是花在一些該花的地方,而不是這一類的小地方。
  這個通往首都的傳送陣,說老實話,大小最多只能勉強擠兩個人,而且在此我所指的人,特別指身材一般甚至更瘦的人,而依照我們五個人的身材來說,鄭益跟鄭項兩個人站在一起通過肯定沒有問題,然而問題就出在龔鷥跟大姐身上,這兩個人偏偏就是身材太好,兩個人站在一起,必定會有一個人的胸部、臀部或是手臂超出整個傳送陣的範圍。

  「龔鷥,把大姐交給我,你先傳送過去。」
  「妳確定?......不對妳應該可以壓制住我媽,那就交給妳了阿!」
  相信我,我絕對比你處理的方式更好。
  果然他才剛說完,就把他家的老媽整個人用拋的拋給我,實在很想在他傳送過去之前,先對他說教到他認真看待家人為止,不過我不想花那個體力,也不想花時間掌控時間,於是我放棄這個想法,看著龔鷥人一跳就從傳送陣裡消失。
  接下來,我確定身上沒有任何物品被我遺漏,便揹著大姐走進傳送陣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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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進傳送陣內,果然是便捷的移動型魔法,兩地之間的傳送速度果然不是行走可以比擬的,只是我想說的是......鄭益鄭項拜託你們兩個人要站,就站在離傳送陣遠一點的地方啦!為什麼沒事都要擠在這邊,故意的是不是啦!
  把兩個人從視線前面推開幾公尺之外,雖然說兩個人是從像門一樣由並立在我面前,改變成平行著站在兩側的站姿,而兩人都是以一隻腳當作主軸進行旋轉,至少現在我看得清楚目前我們的所在地,到底是何情何景了。
  只能說到底當時畫這個傳送陣的人在想什麼東西,為什麼要把一個方便的傳送陣放在一條小到會擠死人的巷子裡啦!重點是這巷子大小就是兩個人並排走著可以走出去的寬度,總覺得這個藍圖畫的太差勁了吧!要就畫一個少說一次傳五個人的大小好不好阿!
  如果要我說我現在的錯誤是什麼,那麼肯定就是賴在傳送陣上面不走了,而這樣的原因造成的結果就是,連緒帶著我媽的同時就是一腳往我脊椎上面踹下去,我似乎也只能慶幸說那一腳不是飛踢或是連緒的全力,只讓我剛剛好飛到巷子口前,一輛車子正好從我面前經過,車輪與我的距離只有短短不到手上戒指的寬度,我都感覺到上面的灰塵都灑了一堆在我臉上。

  「如果要我說讓你不要發呆的方法,身體的記憶力、腦部的記憶力或是整個腦部換一顆新的,我倒覺得最後一個雖然成本高了一點,但是效果會很不錯。」
  「嗯......我說連緒阿,要不要把我姐給放下來了呢?我覺得既然都到了目的地了,那就別浪費時間在討論我的問題了,還是先把主要的目標達成比較好一些吧?」
  「那我倒要先問你,你哪來的嚮導帶我們遊覽?」
  「我們家。」
  『好久沒有回到家裡了!雖然說也才短短的三天,可是這三天真的讓人深刻的感受到精神衝擊阿!』
  我癱了攤雙手,瞇著眼看著連緒,後者馬上就是兩根手指直直的朝我眼球插下去會不會太超過了阿!而且還不是同一隻手的兩根手指,居然還是左右手的食指一起來,總覺得彎下腰來比起低頭困難度會提升更多,於是低頭迴避的我,接下來就發覺自己必須認清,觀念比不上實戰這一個結論。

  「先是一隻左手,再來變成兩隻手,現在又變成左手拿槍抵住我的眼球是怎麼回事!連緒妳不要用妳的能力這樣整我啦!」
  「鄭益,幫我找個妳認識的醫生,進行換腦手術,這非常緊急。」連緒連看都沒看我一眼,就當著我的面說出這種一聽就是危害我生命的話阿!
  『如果開腦的話,找我們老爹可能比較快一點。』別真的回答她的話阿鄭益!而且重點是為什麼開腦要找妳爸阿!
  「這樣還真方便,那你們父親是有照還是無照的?」
  『說實話我們老爹不是醫生啦。』鄭益筆記本上的文字寫到這邊停頓了一下,怎麼感覺這種停頓熟悉的讓人感到詭異阿,肯定是我的錯覺對吧?
  『我們老爸雖然對救人沒什麼研究,不過如果要提分解的話,我相信我們老爹應該還算精通。』

  我現在已經把我自己的死生置之於度外了,因為那掌管生死的權力已經不是在我身上,也絕對不是什麼閻羅王或是死神手中,很明顯的就是在連緒掌心中,而且重點是那生殺大權的指標,已經被連緒弄到固定在「死」的位置回不來了,現在能做的事情也就是什麼也不做了。
  「龔鷥,你有三秒鐘隨你動,然後接下來的時間就把你打包帶走,帶去鄭益他們家進行活體解析。」連緒把自己的雙手從我身上拿開,繼續說著:「放心,我相信醫院肯定很需要你的犧牲,大姐那一邊我們之後在來解釋,你就安心的去,我會在你死後多為你祈禱幾次、燒幾次紙錢跟檀香,你就在那個世界好好的住下來,別想太多其他的事情。」
  ......不做個頭啦!我知道我沒有辦法逃脫死亡的命運,那至少也要把妳給拖下水才行!
  『兩位,快到我們家了,雖然說我們家裡管的沒有這麼嚴,但是我希望至少還可以讓我們老爹對你們留下好印象。』寫完這句話鄭益對準我的頭,輕輕的用整本筆記本最堅固的地方,也就是筆記本的側邊,敲了一下並發出清脆的聲音,感覺頭部有點癢,不過至少把我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雖然說我的注意力是拉了回來,不過我要的不是這個啊!這個對我來說難道看起來很有用嗎?鄭益妳告訴我,這看起來對我很有用嗎?我要的是能救命的事情,不是把我喚回來的事情啊!

  結論就是,我現在死定了,而且死的跡象很明顯,明顯到我都感覺閻魔王老爺本人,正拿著手上的大笏尖端戳著我的全身上下,而且是那種再稍微用力一下就可以直接貫穿我的身體那種程度,不過如果真的貫穿那倒還好,可是祂就是維持著這種力道,而且沒有任何變化的繼續戳著,讓人倍感死亡臨頭卻並非真正死亡。
  我內心的狀態是如此,而實際上身體的狀況是,毫無疑問的我已經被打包,然後是頭上腳下的被連緒揹在肩上,現在我的感覺除了視線範圍內的所有人都是倒著之外,我還感覺腦部有點昏沉,感到有點反胃噁心,以及下半身完全麻木等等狀態。
  表面上應該是還剩下上半身能夠動,然而我現在的情形就侷限在只剩脖子以上能夠動的情況下,最實用的還是這雙沒有任何視力問題的眼睛,來得取一切目前能夠吸收的資訊。
  揹著......應該說是像拖著屍體一樣拖著我的連緒,以及那兩位走在前方的鄭家兄妹,是我目前看不太到的,所以我現在只能看到的就只剩下老媽一個人了,只能說慶幸連緒不是走在老媽的兩側前方,不然依照老媽那大而化之的個性顯現在身體反應上,相信每兩步我會被其中一腳踢中的機率已經不只是非常高,而是根本不可能沒有被她踢到一下。

  只是奇怪的是,明明我很明顯地感覺到連緒故意走到老媽的斜前方了,老媽卻連一下都沒有踢到我,一開始我還沒有注意到老媽的雙腳,看了才發覺老媽現在的走路方式顯得太過拘謹了,顯而易見的老媽是在擔心什麼事情,而且不是很靠近的她都不會有這種反應,來到首都進行放鬆,老媽還有這種身體上的表現,已經是異常到奇怪的地步了。
  話說明明是我有生命上的威脅要擔心,為什麼老媽妳害怕的反應還比我劇烈?這是什麼道理?要不是我現在連說話都可能會出事,不然我其實很想動嘴來吐槽啊!不能說話真的會要命啊!
  最後,連緒的雙腳停了下來,而還處在移動狀態的我如果按照慣性來說,肯定是要直接撞上她的大腿的,不過這世界在我進到特訓所之後就已經沒有常理可言了,也就是說......我馬上就被連緒抓起來往前用力一拋,鄭家那兩個默契很好的兄妹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跟連緒約好的,一看到我被拋出去,不是衝上來接住我,反而是很順手的把他們家的大門往裡面推開到撞上兩側的牆壁,兩聲「咚」同時響起,變得跟只發出一次聲響一樣,重點是這兩個人開門的時間,不偏不倚的就是在我臉準備跟它親密接觸之前才打開來,難道你們兩個人不會早一點打開來嗎?不管有沒有撞上去,反正依連緒的力道我是會死人的啦!

  我就這麼被摔進兩人的家裡面,重點是這鄭家還不是一開門就是地板,反而是一打開門,我就很明顯地感覺到光亮離我越來越高、越來越遠,簡單來說便是......鄭家一開門就是一道感覺上是直接到達地獄的樓梯,長度感覺上是如果像我這樣一飛,可能撞到地面的時候就會到達地心深處了,話說為什麼一個正常的家庭會有這麼長的樓梯啦!
  就在我持續往下墜落而完全沒有碰到樓梯的這段時間,在半空中打轉已經打得我有點疲累了,正想說看看會不會睡一覺起來還在繼續往下掉時,背部一陣猛烈的衝擊,接著就是背部那區塊袋子的布料與地板摩擦,當速度停下來的時候,整個布料也跟著摩擦到起火燃燒,雖然沒有發生什麼大型火災,不過倒是把袋子連著綁住雙手的繩子也一起耗損殆盡了。
  雙手被解綁之後,我看了看已經有綑綁痕跡的兩手手腕,看到已經被綁到出現瘀青的痕跡,想飆出一個髒字之前就先被周圍的氛圍給拉回了現實,這邊不能光說只是昏暗,反而是幾乎沒有光芒,如果不是看到遠處有一盞小到不行的吊燈吊在前方,我可能會以為這邊是個早已廢棄不知道多久的鬼屋。

  朝著吊燈的方向走,我走在平常常見的石頭地面上,鞋子摩擦著地面的聲音在整個大空間裡迴盪著,因為只有前方的光源,因此別說是遠方了,連腳邊我都完全不知道會冒出什麼東西來,而在別人家裡我又怕拿出武器來會出意外,小到砸毀任何貴重物品,大到砍傷親戚朋友,重點是這已經不是有多少機率會發生的問題,反而是有多少機率完全不會發生的問題了。

  然而事實證明,如果不拿武器,出事的就會從其他事物變成我。

  越是走進吊燈,越會發覺我所處的地方空間大得不像話,如果說地面上有這麼大的空間,基本上光算價錢少說都有豪宅等級了,但是看鄭益他們兩個人也不向那麼有錢的人家,這空間到底是怎麼來的,又是怎麼利用的,明明有這麼大的空間,可是卻完全沒有看到一點私人物品在,甚至除了我走過的地方,幾乎沒有任何一處不留下灰塵,而且是我手指插在地板上,厚度都有到一個指節的程度了,這絕對不像是常用的跡象阿!
  總算走到了吊燈的照射範圍,此時我才清楚發現地上的石板路終於到達了盡頭,而照射範圍有一半的面積被一個黑色的洞給占滿了,為什麼我看得出來是洞,並不是因為它深不見底,而是因為它太淺了,淺到裡面的東西一覽無遺,遠距離看只看得到幾座白色的山丘,但是走到洞旁邊一看,我整個人差點忍不住反胃的感覺,直接在旁邊蹲下嘔吐起來。

  新月形狀的山丘,整個都是由不同的屍骨組成的,因為數量太過龐大,早就已經分不清楚哪一個是屬於什麼動物的了,而如此堆疊起來的山丘,新產生的血味、沒有切割完全的肉產生的腐臭味,兩者混合起來傳到我身邊,光是短暫的呼吸我就覺得肺部已經感受到強烈的灼燒,腦部運作的情形已經漏了一整個交響樂樂章的長度,等我回神過來,已經呈現雙腳的膝蓋跪在地板、雙手伸直稱在地板,而口中已經有股酸痛的感覺在喉嚨聚集,顯然是已經向洞裡面繳庫了。
  即使知道這樣的狀況非常危險,但我還是忍不住自己的動作,也沒有辦法發覺周遭的任何變化,因此當有人出現在我的周邊,就算我發現了他,也沒有辦法做出反應,連最簡單的表情都沒有辦法。

  「怎麼會有人在這邊,不是跟他們說過,除了牲畜以外的東西不要放下來嗎?」
  恍惚之中,只剩下某個低沉的聲音傳到我的耳中,其他的器官就像是不存在似的,沒有一點資訊被我的腦部接收,我就這麼沒有知覺的失去了所有抵抗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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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同學跟卓同學,兩位走這邊吧。』
  「鄭益,剛剛那個入口到底是?」
  『平常是做為貨物進出的地方,不過現在都是直接像剛剛一樣拋下去,所以裡面的情況我們已經不太清楚了。』
  「而妳指的貨物是?」
  『牲畜。』

  龔鷥,雖然說我過去曾經對你做過不少傷天害理的事,不過這一次我得說我真的不是故意害你,而是天命難違,你就做為一個被綁在袋子裡面的牲畜,被他們父親安心的宰割,願上天祝福你。
  我裝出一個虔誠的模樣,雙手合十朝著貨物進出的方向拜了拜,接著就走到了一間平凡無奇的民家,說是如此,要說稍微特殊一些的地方,就是在門口旁邊還有一扇拉上的木頭捲門,捲門後面有什麼機密,我也不清楚實際的情形,因此也無法做出合理的推論。
  鄭益用左手撐開左胸前的口袋,正準備將右手伸到口袋內,似乎是要拿出鑰匙前,房子的門就先被裡頭的人給打開,出來的是一個看起來不過三十歲的男子,與想像中的中年男子相差甚遠,服裝不是也不是想像中的圓領短袖上衣加米色短褲,而是看起來比較正式的白色短袖襯衫加上黑色的西裝長褲,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穿成這樣,不過穿成這樣很明顯的他似乎早就知道我們會來,不然應該不會這麼注重才對。

  「益、項,你們兩個回來也不先跟學校說一聲,你們知道你們學校突然傳來訊息,害我以為你們到底在學校發生了什麼事情,下一次注意一點!」
  『知道了啦老爹,難得我們有機會回來,你就不要這麼嚴格嘛!』
  「我自己都已經這個樣子,我可不希望我兩個孩子也跟我一個樣子,知道了就不要再犯了!」
  「是。」鄭項裝出厭煩的模樣,正準備進到家門內,沒想到他們父親一手擋住他,鄭項抬頭看向自己的父親,一句話也沒說。
  「至少回到家的禮貌還是要有,回到家要說什麼?」
  『我回來了。』「回來了。」兩人稍微應了一聲,然後就醫前一後的走進家門。
  「真的是......嗯?他們怎麼沒有提到有客人來?」回過頭看向自己的兩個子女,男子終於注意到我跟大姐的存在。
  「您好,我是連緒,很冒昧的臨時來到您們家打擾。」
  「真是有禮貌的一個男孩,然後另一位......」
  「好久不見了阿,阿逝!」

  我已經感覺到我的臉部很明顯地正在抽搐,即使眼神已經死到不能再死,但當我定神一看,男子的表情可以說比我還要慘烈,剛剛還一臉嚴肅的男子整個人像是蒼老了二十歲,汗水跟口水都要從整張臉滑落下來,不過後來男子還是回過神來,從西裝褲左側的口袋拿出了一條手帕擦了擦汗水,減緩自己的糗態。

  「大姐,我現在懷疑妳到底是跟多少人有交情,而且為什麼每個認識妳的人,看到妳都像是看到鬼一樣,數我冒昧,妳到底幹過哪些泯滅良心的事情,不包含妳的身分這一點來看?」
  「小子,你該不會也知道?」
  「火龍,我知道。」
  「『......』」我和男子兩人對看了一眼,接著兩人都伸出了右手,也一起緊握住了對方的手,兩人都在想著自己終於找到同伴的感覺。
  「小緒,告訴我我是不是做人那麼失敗?」大姐一把就抱住我的腰,這樣搖著我問我問題,幸好我只需要回答一個字就足夠,同時男子也很有默契地一起說著:
  「『是。』」

  跟本名為鄭逝的男子借來一台板車,把化為石膏像的大姐給抬了進去,我仔細看整間房屋,看來剛剛所看到的木頭捲門就是平常開店時才會打開,今天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麼,不過捲門既然關著不動,那肯定就是今天並沒有要做生意的模樣,我往捲門處看過去,玻璃的櫥櫃裡面也沒有放任何肉類,只剩下標價空蕩蕩的掛在最外層,不過因為是從後方看過去,所以無法大略看清楚到底有哪些種類的商品。
  由外面往內側看的情況,流理台便位於櫥櫃的左側,上頭就只有一把光可鑑人的菜刀與傷痕累累的砧板一塊,沒有想像中的鮮血淋漓,沒有想像中的屍橫遍野,有的只是一系列的流理檯如新品一般,扣掉那一塊砧板,拍照下來根本可以拿來欺騙所有善良的消費者。

  「不過,你們居然有時間能夠出來,是學校的課業太簡單,你們隨便做一做就結束了這樣?」鄭先生拿出兩個普通的玻璃杯,以及兩瓶裝著不同飲料的玻璃瓶,放到我和大姐的面前,並在我的杯內倒入橙黃色的鮮橙汁,在大姐的則是倒入了紫紅色的紅酒。
  「或許真的是太簡單,不然就是我們合作得很愉快,反正比起其他人的慘狀,我們已經算是很好了。」我小小啜了口柳橙汁,有些乾燥的嘴唇現在感覺濕潤一些,甜味殘留在整個口腔內,帶有一點酸意,卻不致於讓人無法入口。
  「我覺得問題不在於跟別人競爭,相反的,我覺得跟人合作就是有難度,跟生物合作更有難度,最難的反而是跟雖然有智慧,可是還是會依照本能行事的生物合作。」
  「我同意。」我眼角餘光望向坐在我旁邊的大姐,光是坐在大姐旁邊一段距離,都很明顯的能夠聞到那杯酒的氣味,強烈到足以讓人感覺到醉意,然而就看旁邊毫無節制觀念的生物直接一口就把整杯酒喝光,臉連一點紅暈都沒有。
  「這瓶妳就拿去喝,然後拜託不要因為認識我,就把妳的尊嚴放掉,至少我還是相信那個傳說中的炎龍帝存在,也不要在我兒女面前把妳的形象破壞殆盡。」鄭先生直接把整瓶紅酒放到大姐面前,這次大姐稍微節制一點,從原本的一口喝完變成兩口才見底,不過依我跟鄭先生看來,兩者其實沒差多少。
  「回歸正題......我是很想這麼說,不過基本上我們的對話本來就沒有什麼正題了,那就只能閒聊了。」鄭先生把雙手放在桌面上,原本似乎是要緊扣住雙手,但是後來還是作罷,就直接雙手微微交疊在桌面上。
  「那請讓我先問一些問題。」我喝的大口了一些,杯中的柳橙汁還有半杯殘存。「地下室到底有什麼作用,為什麼連鄭益、鄭項兩個人你都不讓他們進去?」
  「就只是單純的貨物放置處而已。」
  「所以我說......」
  「就只是,單純的貨物放置處,而已。」鄭先生加重語氣,似乎是想讓我放棄這個話題,然而就在我想要繼續追問下去之前,有其他的聲響使我分心,而模糊了原本所注重的焦點。

  撞擊的聲音,一陣一陣的傳來,由小至大、由弱至強,雖然說是從一開始就有聽到,卻並沒有一開始就理會,開始影響到對話之後才發覺已經衝撞不下五次,我起身走向聲音來源,身體的顫抖以及全身上下矗立的寒毛,使我全身上下充滿一股恐懼感,一步、兩步的走向傳來聲音的那扇門,縱使表情裝的再沉穩,也沒有辦法跟身體的實際反應一致,握住門把之後,感覺到手心的溫度有明顯的下降,最後下定決心往下一壓,把門緩緩地往後拉開,看到的只有白色的皮球,由泛黃的顏色可以看出這顆球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不好意思,剛剛稍微驚嚇到你了。」鄭先生走到我旁邊來,蹲下身軀把地上的皮球撿起來,我讓出位置來,定下心來看才看出原來這間是一個小型的儲藏室,縱使前方與左右兩側的架子看來能放上不少東西,但是物品的擺放使它看起來完全不向是個龐大的空間,鄭先生隨便找一個位置就把球塞進去,並且關上門,確保裡面的東西即使掉下來也不會從裡面跑出來。
  「沒事,我稍微多心一點,對不起。」我又瞄一眼整間儲藏室,果然只是一般的儲藏室,沒有任何的特點,沒有任何的異樣。
  「沒事就好。」鄭先生除了把門關上之外,不知道為什麼還特別加上一個密碼鎖頭,掛在門把下面的門閂上,即使裡面可能有許多不能見人的物品,也不必這樣小心翼翼,為防止人進去就做這麼多的防範措施,這讓我更懷疑裡面其實還有更多問題,然而短時間內,看來是沒有辦法觸碰到那扇門,只能等待機會到來,才能夠進行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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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說,我完全沒有想到原來小緒是這麼看重小鷥的,他只是不見一段時間也能夠讓小緒如此擔心,一方面是很高興說小鷥有這樣的朋友,另一方面其實有點不捨,明知道對於自己的孩子,總有一天是要放開的,然而真正到了放開的時候,卻是一點也沒有辦法放開。
  表面上我裝作還沉浸在飲酒的快感中,然而實際上他們爭論的每一句話都在我耳邊迴盪,不過我並不知道小鷥實際上是被帶到何處,我也沒有那麼擔心小鷥,依照他的實力,總不可能會發生意外的,能夠制住他的人也不多,洛雉不會突然沒事跑來這附近,我也不會故意直接讓小鷥受傷害,所以我決定繼續等著,看情況再出手。

  「阿逝,要不要讓你家的兩個孩子帶小緒看看這附近?小緒肯定是對這裡比較不熟悉的,讓他們幾個孩子去看一看如何?」我趁小緒說話的空檔,插了這麼一句話進去,兩人這時都停止了當前的對話,轉過頭來看向我。
  「大姐,妳這是......」
  「好了好了趕快出去,阿逝你也趕快把你家孩子叫出來吧,讓小緒等著也不是辦法。」我當下馬上把小緒的嘴用手給堵了起來,越過桌子,與其說是命令,更加準確地說,比較算是請求。
  「烈德,妳到底是?」
  「總不能讓小緒這樣持續問下去,我們今天的目的不是為了讓小緒這樣發牢騷的,而是來放鬆的,至少用你家兩個孩子拖延住小緒的時間,讓小緒忘掉有這麼一回事,這樣至少比較好應付一些不是嗎?」我靠到阿逝的耳邊低聲地說,雖然說可能小緒還是聽得到一兩句話,但是這種狀況下能盡快說完已經是我所能做到的最大地步了。
  「......好。」阿逝思考了一下,最後看來是贊同我的意見,接著就看他走到兄妹兩人的房間,把兩人帶出來後,看著他們三人走出門外。

  門關上的當下,我一把就揪住阿逝的領子,已經顧不得什麼之前所說的話,右手的力道完全沒有想要控制住的意思,現在我的動作就是像提著提袋一樣的把阿逝往空中提,而阿逝不知道是放棄掙扎還是早已經沒有知覺,即使被我如此提著也毫無反應。
  然而這反而更激起了我的怒氣,在盛怒之下我直接整隻右手抓著人往桌子上槌去,即使是原木製的桌子也沒有任何差別,我一槌之下整張桌子直接出現一個完整的洞,不過當然不是拿阿逝的頭撞下去,而是直接右手猛力一槌,槌出了一個拳頭剛好可以穿過去的洞。

  「......要是小鷥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就直接在你頭上開出這樣一個洞,阿逝。」
  「妳確定?妳不怕我把妳直接殺掉?」
  「我知道你沒有辦法,你沒有那個膽量敢再次做出同樣的事情來。」
  「......或許我有膽量,不過我應該是不會再有那個意願,畢竟我還是失去非常重要的事物,而且我不是為自己的利益而做;如果有下一次,那麼那一次或許就是。」阿逝將自己從桌子上撐起來,並且拍了拍身上的木屑,我似乎還聽到從他口中說著「得要換一張新的桌子」一類的話。
  「不過你到底知不知道,小鷥到底在哪?」
  「我得說實話,就算我知道,也不是不能說,而是不想說。」阿逝觸摸著看來無法復原的桌面,眼神垂下的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不願意看著我,不過他似乎是打定不說了,我也拿他沒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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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同學,你看起來好像在苦思著什麼事,是因為龔同學的事情嗎?』
  「沒、沒事,你們繼續沒有關係。」

  雖然不知道大姊到底有什麼意圖,不過看來可能是要避免我與鄭先生繼續談話下去,只能說沒辦法繼續追問下去是我感到比較可惜的地方,同時趁機對這個地方有所了解也是必要的行動。
  首都「夕嵐」,原本是由兩個互相對稱的都市:「夕夢城」與「狂嵐城」所組成,雖然兩城的結構大致相同,然而外觀上來看有非常明顯的差距存在。
  若是以兩城之間的「寧靜廣場」作為一道界線,那位於右側的「狂嵐城」看來是比較現代的半側,白色的城牆雖然看來乾淨整潔,然而看一段時間卻讓人心中有股寒冷的感覺;上頭被人設置幾座銀灰色的機槍,雖然沒有任何一台裝備一發子彈,但光是城牆上的幾十座擺下來,並且對準同樣的一個位置,還是有阻卻人的效果存在。
  反觀左側的「夕夢城」,雖然說依舊有城牆保護在外,不過經由鄭家的觀察,其實內部讓人感覺比較溫暖一些,特別是在看著一座由木造房屋所組成的都市,讓陽光隨著角度,改變整個風景的樣貌時,此時激烈的感受在我心中存在。
  中央的「寧靜廣場」,其實是我最在意的地方,兩座城之間像是完全分隔開來,只有在此處,兩地的人才像是居住在同一個地方,互相有說有笑,談著最近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回到城牆之內,就又像是兩個互不侵犯的國家,兩地沒有任何交集。

  『連同學,你想知道為什麼這裡會稱為「寧靜廣場」嗎?』
  「如果妳願意的話。」
  『那跟我們來吧。』說完就看鄭益朝著廣場的一處奔跑而去,我與鄭項則跟在她身後。

  站到鄭益所在的位置,順著她的手所指的方向,我所看見的是一棟平房,長春藤隨意的攀爬在平房的所有地方,而唯一的例外,便是與這平房不相襯的大門,上方的一個圓形。
  整個圓形的直徑約有「伊甸園」的長度,雖然很明顯的也是有長久的時間未經翻修過,然而長春藤卻像是有意識地避開了整個圓形持續生長,只留下這個圓形的空間。
  而圓形的正中央,是兩把彎刀,刀刃擺設成愛心的模樣,不過令我驚訝的不是這個刀刃的擺法,而是這個刀刃的顏色,我怎麼樣也無法忘記。
  我下意識地拿出了懷錶,把蓋子一打開,雖然在太陽底下,淡藍色的光芒仍然毫無阻礙的映入眼簾,我依著這個顏色與刀刃互相比對,我完全看不出有任何一點不同。

  『連同學,你還在嗎?』我感覺到有陰影在我眼前晃動,抬頭一看才看到鄭益正拿著她的筆記本,在我眼前大力的晃動,我一眨眼才發覺到她的目的是在叫我。
  「不好意思,剛剛又稍微在想一些事情。」
  『真的沒問題嗎,連同學?』鄭益手持著筆記本,歪著頭懷疑的問。『連同學好像來這邊之後,就開始想東想西了呢,有事情要說沒有關係。』
  「真的沒有問題。」我揮揮手,示意我真的沒有問題。「不過這邊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為什麼妳會帶我來這裡?」
  『連同學看到上方的兩把彎刀了嗎?』
  我點頭。「非常特殊的兩把彎刀,與我想問的問題的關聯是?」
  『這兩把彎刀,就是讓這整座城市由二合為一的原因。』從文字中還看不出來,不過鄭益的表情變得比較嚴肅一些。

  『你現在看到的這棟房子,可以說是一切的起點。』鄭益開始娓娓道來這棟平房的歷史,一邊聽著再一邊看著平房,我開始想像起此處所發生的事。
  『原本,除了夕夢、狂嵐這個「雙城」之外,整個夕嵐城還有第三座城市,那便是此處。』
  『確切的名稱已經無法被考證了,但是在此長住的人都稱這裡為「和平之殤」。』
  『這個名稱的由來,便是因為「雙城」之間,最初便是被這棟房子裡的人給阻撓。』
  『有人說裡面所居住的人們是某處的貴族之後,以看著人們之間的互相殘殺為樂。』
  『也有人說裡頭住的並不是人,其實是一群惡魔,吸食著人們的鮮血。』
  『不論實情為何,他們總是要求「雙城」的領主,從城內的居民之中分別選出一個人,要求他們決鬥至死亡發生。』
  『不論男女老少,就看著一個一個人不是死亡,就是滿身瘡痍的站立著。』
  『存活的一方,會回到自己所屬的城內,等待著下一次的安排;死亡的一方,會被帶進「和平之殤」裡面,之後他的家人就再也不會見到他的屍體。』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十數年,死亡的人數少說也有幾十萬人,戰鬥中死亡的就不用說了,而即使是活著走出這裡的,到最後也會成為死亡的一員。』
  『人們處在隨時都會與死神見面的同時,有一個救世主出現了。』
  『已經不確定他到底是屬於夕夢還是狂嵐了,只知道他所在的戰鬥,都一定是對方倒下,而他手中的彎刀,淡藍色的光芒讓人感到恐懼,彷彿他手中所拿著的,便是死神的鐮刀。』
  『既然他出場就一定會贏,想當然擁有他的那一方肯定會為了減少犧牲而持續派他上場,另外一方則是將傷害減到最小,老人、婦女跟小孩就是他們最常派出的受害者。』
  『而在那一天,當他又再一次的殺害對手之後,他不是走回自己的城內,而是隨著被他殺害的對手─一名年輕的女性─一起走進了「和平之殤」裡面。』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的意圖何在,而兩邊的領主都坐立不安的等著「和平之殤」發出下一次戰鬥的宣告。』
  『過了一天一夜,都沒有任何通知,領主們開始緊張了,兩個人一起跑到了大門前,完全無法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正當兩人打算召集「雙城」內的所有人來,將這道大門努力撬開時,大門自己打開了。』
  『他走出了這道大門,繫在腰間的兩把彎刀雖然布滿了鮮血,卻掩蓋不掉淡藍色的光芒。』
  『仔細看到他手中所抱著的人,竟然是前一天他所殺害的女子。』
  『他走出了城門,接著將腰間的兩把彎刀朝著大門上方一丟,兩把彎刀深深的鑲入了牆壁裡頭。』
  『接著他一路抱著女子走回他所屬的地方,同時在離開之前說了當時人們所記錄到的最後一句話。』

  「『護身者』為『雙城』帶來了和平,而殤由我所帶走。」
  「以『靛巳』為誓,至此之後便無因爭鬥而逝去之生命。」

  『之後當時的人再也沒有見過「護身者」,「雙城」的領主不管怎麼找都找不到「護身者」。』
  『而隨著時間逝去,「護身者」這個名稱雖然留著,卻已經被當成只是一個過去的人了。』

  我看著掛在大門上的「靛巳」,鄭益所描述的兩道刀痕明顯的刻印在上面,而「靛巳」則是以一道鐵鍊固定在一起,在牆上耀眼的發出光芒。
  我再看著緊緊握在手中的懷錶,數字的光芒項是要將我吸入整個懷錶之中,卻又沒有辦法讓我完全進入其中,這樣的吸引力讓人欲罷不能。

  『看來連同學對這個地方似乎非常有興趣,不然我們就在這邊多逗留一下如何?』
  「沒關係,如果要到下一個地方去我們可以現在出發,不必太過顧忌我的感受。」

  我在心中低語幾句,增加自己的信心。
  我會找到龔鷥,一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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