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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2014-01-26 22:52

面具

作者:CJ

未必有天能功成名就,不是每件事盡如人意,再圓滿的喜劇還是會遺憾,就算是再破碎的悲劇也不能感動人。

我們好像都忘了,忘了該怎麼快樂,記在心頭上的卻總是那些,無關緊要的陳腔濫調。

晚上回到家裡,就要先把面具從臉上拆下來,拿著銀針勾下一絲絲虛假,難聞的腐肉味總會竄進鼻頭,但這也沒辦法,終究是自找的。

有的時候太累,忘了要把面具扯下來,就戴著面具睡了。醒來之後,面具就悄然消失,卻發現沒辦法真心的笑,臉皮也愈厚了。

日子一步步離去,這些時日發現再也不用戴著面具了,因為沒必要了。其實省了不少麻煩,但心裡仍浸蝕著一陣心酸。

有時竟會以為臉上還戴著面具,所以拿尖針往臉上扎,痛就從心頭上蔓延開來,一直到心口都千瘡百孔了,悲淚橫行之餘,才發現回不去了。

「我到底是誰?」

抬頭看蒼茫的天,寒冷的焰陽燒毀了我,冰封任何逃離的可能。而我在全身灼滅之下,投射出咫尺的一片──燦爛笑容的面具。

伸出顫慄的手,我相信只要再戴上面具,一切就會變回原樣。

在觸及面具的頃刻,火焰就全消散,才發現我根本毫髮無傷。就在錯愕之際,那片微笑瞬間扭曲成魑魅魍魎,將我拉進永無止盡的黑。

極速向下俯衝,靈魂像拉扯著,在人格分裂的那一剎那,就硬生生碎在地上,沒有血肉,也沒有物體碎裂的聲音,只聽得見心碎的咆哮。

我好不容易再舉起手,輕撫臉龐時,開始察覺面具再也拿不下來了,麻木了所有神經。但這也沒辦法,終究是自找的。

使力硬抓了臉頰,原來這並不是夢。

事隔幾年後我才了解到,原來世界上每個人都是這樣。所以,又何必說別人是一個雙面人呢?面具早就拿不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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