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 現實崩壞的開始
「疑……」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四周茂密的叢林全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我們入場時的花園，醫院內附設的花園…。
方才不知跑到哪的村井和我們一起出現在這。
姿勢仍維持坐在椅上、輕碰對方手背的姿勢。
村井和我們一樣帶著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
身旁的伊登和呂布仍處於實體化狀態。
玥的史萊姆和雙槍哥也同樣是實體化狀態。
「BUG…？」
不對…，我們當時根本沒做什麼事，怎麼可能會有BUG產生。
再加上村井明明和我們處於不同的地方，會一起回來這種事哪有這麼巧。
我將會讓這一切成為『現實』。
此時我腦中莫名浮現出這句話…。
不祥的預感使我拉著玥跑進醫院內的大廳，電視播的正好是新聞台，但新聞畫面卻是亂碼？
底下那排跑馬燈仍持續跑著。接著又變成無訊號…。
嘖！什麼鬼啊？
走到電視前按著選台紐，但每個新聞台都是一樣無訊號。
成為現實…，到底是什麼？
「咳嗯！各位要不猜猜我是誰呢？」
從螢幕上看到的身形和臉蛋看來，絕對還是學生…。
而且這女性的聲音似乎有點耳熟…。
電視畫面有點類似玩家實況的那種畫面，旁邊的留言板人數上看千萬人…。
洗板速度可以說是以毫秒來計算。
從那些怒罵著的留言看來，上百萬人的畫面是被強制切走的樣子。
「哀呀，看來各位都不是很想猜呢？不過沒關係！第一次見面就特別優待你們吧。」
「我就是那位駭入神魔之塔的駭客。」
她這句的語氣中毫無嚴肅感…，或許該說是帶點俏皮的語氣說出這句。
雖然這段發言可信度近乎為零，但如果切走新聞台畫面真的就是她，那麼可信度或許可以上升個80%吧。
然後再加上她身後那些無數的電腦主機與螢幕顯示著黑底白字的畫面，就姑且先當她是駭客吧。
「嗯～因為在五分鐘前，我另一個住所的電腦似乎被警察給移動了假滑鼠。嗯，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竟然擅自闖進女孩子的房間！真是變態呢。所以我就讓他們『砰！』的一聲，把他們全～部都炸飛。」
「但是特殊P.K的地圖資料都在那邊呢，重新來過也要至少五小時。所以我就乾脆實現之前所說的吧！讓一切成為『現實』。」
「所有封王都如特殊P.K所說的一樣出現在各地。當然，一般民眾也會被當成目標哦。」
「另外呢，部分角色的技能發動條件和技能效果有做些更改，還有封王不再是我操控了，而是改為我設定好的程式去行動。那麼，請各位玩家加油，戰勝我所設計的封王吧。」
「現實……」
打開手機螢幕後，神魔之塔正好自動完成更新手續。
檔案不過是個幾百MB的更新檔。
我試著咬破嘴唇，換得的是一些鐵鏽味在嘴中，緊接著…傷口漸漸癒合了起來。這種速度很明顯不是正常人體會有的，也就代表是伊登的隊長技…對人施放了。
「呂布…破壞眼前的座椅。」
隨便滑出1Combo後，座椅如預期地被破壞掉。
「保護機制被解除了？」
「嗯…，和妳說的一樣。伊登的隊長技也能對我施放，這就是成為現實嗎…？」
「如果…只是保護機制沒了倒還好。這邊到處都是監視器，那群Player Killer也沒辦法為非作歹。」
「比較嚴重的…大概是那個吧…。」
玥指去的方向通往市區，原本該佇立在中心點的百貨成為了以諾塔…。左邊上空則是古神遺跡…。
原本伊登的治療在這邊是不可能的，那種治療速度和恢復程度都不是這世代會出現的。但現在卻如此簡單的打破這種不可能。
要讓建築物飄浮在空中同樣是不可能的，但……現在要我否定它是虛假的實在有點困難。
「還有剛才她說的封王，那種東西實體化可不是鬧著玩的。」
「是啊…，總之先把背包內有用的角色都實體化增加戰力吧。」
但不論試了幾次都無法讓其他角色實體化，就連將呂布收回都辦不到…。
混蛋啊…。
這時，從市區方向傳來了許多的爆炸聲、建築物倒塌發生的巨大聲響。
「要去嗎…？」
「嗯…現在能與封王對抗的只剩我們和軍隊吧？」
對付封王，絕對比PlayerKiller來的輕鬆。
再加上只是設計好的東西…就先把牠當作NPC（Non-Player Character）吧，雖然有點不一樣，但行動有一定的規律，不像我們人類能做出出奇不意的舉動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村井呢？一起去？」
「我就不了。就算我們不去軍隊也會去處理。」
「我知道了。」
當踏出醫院時，玥拉了下我袖口。
「先、先讓我回家換件衣服吧……，這、這樣實在…。」
稍瞄了一下她衣服後，我立刻將臉轉向旁邊。
「對、對不起…」
「又不是你的問題…，道什麼歉啦…。」
看來伊登的隊長技和主動技都只對人體有效，服裝似乎無法恢復。
由於剛才在叢林地圖內發生那些事，她現在身上的衣服可說是破爛不堪。
腰部鎖骨大腿什麼的都暴露在外頭，我脫去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回到天野家時，等她在二樓房間換衣服時我順手打開電視看了下新聞台。
右上角印著LIVE直播的字樣。
畫面是從上方空拍的畫面，十幾處主要的城市都出現類似情況，鎮內主要的活動據點出現了以諾塔，而左上空則一樣漂著古神遺跡。
封王的出現讓還在市區逛街的人們不知所措，直到那NPC封王開始活動、攻擊民眾、建築物，他們才開始倉皇逃生。
畢竟誰也沒料想到，在現實中保護機制這東西竟然會被解除。
原設計程式的團隊說過，被破解的機率是個天文數字。
再加只要嘗試破解失敗一次，該實體化程式變會自動記錄下這台電腦的資料並且自動刪除實體化程式。
失敗一次都不容許。
如此嚴密的系統竟然被破解，一般人根本不會想到。
「現在怎麼了？」
「軍隊似乎已經前往封王那邊了，應該沒問題…吧。」
封王共有八隻；胖薩、日狼、月狼、奧丁、元素操縱者、毒龍、米迦勒、路西法。
上空的戰鬥機往以諾塔投擲飛彈，但在途中就被胖薩手持的法杖釋放出黑球摧毀。
乍看下那功能有點類似暗屬性小史萊姆的吞噬敵人，但比起史萊姆好用多了，而且命中率可說是百發百中。
雖然聽過有程式能換算導彈到目標距離的時間，但要在短時間內做出這種事，區區一個駭客是怎麼把這麼複雜的東西加入設定中…？
飛彈投擲方向可說是四面八方，但卻能百發百中的…。
陸上的坦克也跟著上前支援，但奧丁不過揮下一刀，坦克就瞬間分成兩半。
儘管砲彈打在封王身上血量卻猶如被螞蟻咬一口似的，絲毫無一點動靜。
持著槍枝衝在第一線的人大多都被毒龍所釋放的毒液所害死。
緊跟在後方的人停下腳步避開毒液卻被日月狼攻擊。
這種毒液在我們P.K中根本沒有這功能啊！
封王的血量、奧丁那把鋒利到不行的武器、胖薩那不尋常的命中力。不管怎麼說，這種設定絕對有問題！
不僅HP多的噁心，被摸到更可以說是必死無疑。
重點是受到那麼多砲彈和子彈的攻擊，奧丁仍維持那噁心的速度斬除敵人。
看著直播的我們，除了驚訝以外還是驚訝…。
「如果這稱的上是現實…也太誇張了。不管怎麼說，都太扯了…。」
「總之…，先在家靜觀其變吧。」
該慶幸剛才沒趕到現場嗎？面對那樣外掛級的封王，我們使用的角色應該都成了渣。
話說…，如果這種技術運用在我國軍事上不是很好嗎？
到底為什麼她要這樣做。
至今為止因神魔之塔而死亡的人已經破萬人了，傷者更是上看數十萬人。
做出這些事她怎還能這樣一臉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擺出那些表情來…？
還有那些PlayerKiller到底和駭客是什麼關係？
想著這些得不到答案的問題，手機響起的鈴聲打斷了我的思考。
來電人顯示著班導。
「喂…？」
「那個…，我記得我今天有好好的和您說要請假呢。」
「那個不重要啦！你有一隻什麼伊登的卡片不是嗎？」
「有是有啊…怎麼了。」
「那就趕快給我來學校的禮堂，順便帶上天野！」
「欸！…」
好歹我也是妳學生，竟然就這樣掛我電話…。
「玥，剛才莫名被老師叫去…似乎有什麼事的樣子，說妳也一起來的。」
「那就走吧。反正待在這邊也沒事做。」
想起剛才老師那慌張的語氣，我便加快腳步往學校走去。
高中三年來，還是頭一次聽到老師這麼慌張的語氣。
趕到學校時，原本應是大門的地方被踏平了……。
地上處處是血跡和肉塊…。
「這、這是……？」
在往裡面看去，原本該是校舍的地方也變的破爛不堪。
拉著玥的手小心翼翼、一步步的往裡面走去。
操場、籃球場、排球場、羽球場、游泳池被破壞的亂七八糟。
到達禮堂時，這邊是唯一沒被拆除的建築物。
而外禮堂外頭滿是學生和實體化的角色，還有一隻巨大的日狼…。
他們操縱著自己的角色與日狼對抗著。
即便被數百名角色包圍的日狼，牠依然無所畏懼的攻擊敵人，迅速解決掉接近的敵人。
「喂！悠川快過來！」
出聲喊我名子的是班導，他就在禮堂大門前向我招手。
我們沒去理會那些戰鬥中的同學們，而是奔進禮堂內。
校長、主任、教官和一堆受了傷的學生們都在這。
「你的伊登不是有什麼超強恢復技能？拜託了…，幫一下他們。」
班導拉著我衣角拜託著我…。
身為老師的她竟然……。
「伊登…有辦法嗎？」
「不行…，隊長技只對小耀和玥還有村井有效…。」
「主動技呢？」
「不知道…。」
「那…，對受傷的人施放神聖結界！」
接受指令的伊登不再像P.K那時候一樣是對玩家釋放，而是大範圍的金黃色結界。
結界延伸至禮堂外，結界中心點是隨著伊登所移動的。
看樣子…，似乎技能對其他人有效。
但第二次施放要隔多久啊…？
「玥，妳待在這。我出去和他們一起牽制住日狼。」
「我……」
「不行。」
「我什麼都還沒說…不行什麼啊。」
「依妳的個性絕對會想上來幫忙吧。這點不行。」
「妳就待在這幫其他人吧。」
「哪有這樣的！…」
「老師，玥就麻煩妳了。別讓她亂來呢。」
隨後我將伊登放在禮堂內和玥待在一起。
呂布則跟在我旁邊停在日狼面前。
同學們各個精疲力盡的死撐在前線…。
「喂！不行就給我後退啊！保命要緊你知不知道啊！」
上前一把拖走那名筋疲力盡的男同學，將它扔在禮堂外牆上靠著休息。
看這日狼的血量絕對還有９５％以上，這些人是打多久才打掉這麼一點點血量啊？
在我熟練的滑珠技巧下，操縱著近乎外掛的呂布攻擊日狼。
儘管天降出17Combo，那攻擊力對日狼來說依舊沒什麼殺傷力。
看著同學操縱的角色一個失誤就被秒殺的，這根本是在虐菜啊…。
那些不純熟的走位、下令時機，大多都只是偶爾玩一下神魔打發時間的同學。
我不停的滑動珠子，在適當的時機命令呂布做出攻擊、迴避。在此同時，也努力記住王所設定好的攻擊動作。
加快腳步的想辦法消除王那不尋常的血條。
嘖…就沒有什麼傷害比較高的攻擊嗎？
那些軍隊到底在幹嘛啊？連實體化的東西都搞不定，國家米蟲啊！
現在學校出事也沒半個人來支援。
「喂！悠川。」
呼聲叫我的是之前約好要一起組隊的同學。
「啊？」
光是仔細觀察封王的動作就有點吃力了，再加上還要適時命令呂布後退的。因此我只非常簡短的回答他。
「你不是很強嗎！趕快把他秒掉啊！我們可撐不了太久。」
廢話啊？你以為我不想吐口口水把牠秒掉嗎？
「有時間講廢話，不如記住王的動作吧！」
「記那幹嘛啊，趕快解決掉啦！」
「剛才的電視你沒看嗎！那封王是被設定好的就類似NPC那樣，行動模式是固定的，只記住所有行動模式就好解決啦！傻子。」
沒錯，不管是什麼遊戲的NPC都一樣，甚至是副本中的Boss也一樣。
例如遊戲設定女性玩家向女性NPC表白，不管妳嘗試幾次都只會得到＂拒絕＂這個結果。
副本中的Boss也是，一開始的第一擊絕對是水平的砍向玩家，下一次進入副本的第一擊也是這樣。
還有每次攻擊的間隔有幾秒，每隔幾秒會固定施放一次特殊攻擊或是技能。
但只有單一行動實在太單調，所以至少會有十幾種攻擊方式，記住這些攻擊模式Boss就如同小怪般的好對付。
雖然這也都只是小知識罷了。
最重要的是打死這隻日狼不知要耗費多少時間與精力。
就算現在看透了攻擊模式，我們的體力也不知撐不撐的到日狼倒下的瞬間。
「嘖！那種靠腦袋的，我這種笨蛋哪記得住啦。」
「那就閉上嘴專心操控角色！角色死掉也就代表你和一般人一樣只能被保護了。」
「什！角色會死掉哦！」
「不然那條HP是做好玩的哦？」
戰鬥到現在已數十分鐘了，日狼的行動模式依舊沒看透。
可惡啊！…腦袋不好得花更多時間去記…。
到目前為止，少說也有上將近600多種攻擊。要將這些全部記下，再加上要預測出A攻擊後是繼續發動一次A攻擊還是B攻擊還甚至是C攻擊的機率高……，這些都得算入。
以我的腦袋，平常的線上遊戲預測出的五次的攻擊已經是極限了。
現在超過600多種的攻擊模式…，運氣好的話，我了不起預測出第三次的攻擊而以吧。
「喂！悠川，我們要撐到哪時候啊！」
「解決不了就撐到禮堂內的人跑光吧。」
這時，日狼停下了所有防禦動作，任由我們攻擊。
是BUG？還是所謂的蓄力攻擊？
「呂布！退回來我旁邊！」
在情報不足的狀況下，絕對要以安全為第一優先。
「上啊！我的黑寡婦！」
「笨蛋！別亂來！」
即便出聲阻止他，說出口的命令依然會執行到底。
黑寡婦從他身後衝出，直奔向日狼。
原本毫無動靜的日狼迅速的轉身過來，嘴中還有像暗防龍攻擊那樣的光球在口中，瞄準的地方很明顯是衝出去的那隻黑寡婦。
看他一臉白癡的繼續站在原地，我一腳將他踹開避免受到，隨後自己往旁邊奔去。
一顆光球猶如子彈般的射出，碰到黑寡婦後連著光球被推到禮堂牆邊後炸開。
眼看禮堂旁的牆壁被炸開，瓦礫碎片玻璃碎片更是到處四濺…，黑寡婦則是不知消失到哪。
發動完後似乎沒有副作用，還是繼續肆虐牠身旁的角色。
「喂喂喂…，開玩笑的吧。」
「挖賽！牆壁被炸開了欸！」
「趕快PO上FB啊！」
PO你頭啦！有時間在那邊不如來幫忙！
「耀！你沒事吧！」
「嗯，妳趕快帶著其他人離開。這隻日狼就憑我們應該是打不贏的！」
「那你呢？」
「我要記下牠所有攻擊模式…。妳放心吧，不管怎樣還是安全第一。」
煩啊！這種攻擊再突然來個兩三次哪受的了啊！
緊咬的嘴唇也快被我給咬穿了，這小動作只是在思考和憤怒時會做的，主要原因是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雖然不知有沒有效就是了。
鐵鏽味已佈滿口腔內。
「槍哥，去支援呂布。」
「妳！…我不是叫妳待在裡面幫他們嗎？」
「老師他們已經決定帶著學生離開，所以我現在來幫你牽制日狼也等同是幫他們。」
這算歪理吧？
「所以呢？耀知道什麼必勝的方法了嗎？」
「必勝啊…，我這種笨蛋哪想得出來啊？」
「問妳哦，之前妳說過學校課本內容只要翻過一遍就拿下學年第一，是真的？」
「那麼簡單的東西，翻一遍就夠了。」
簡單…，這句話深深的刺穿我心。
我可是看了少說五遍才能勉強及格呢！
「那妳有辦法記住日狼所有的攻擊嗎？」
「應該可以吧？耀要做什麼啊？」
「先記下來，之後再說吧！」
眼看其他人操縱的角色速度似乎比起剛才慢了些，是感覺到疲憊了嗎…？
但我不記得有看過伊登疲憊過，保護機制解除也新增了體力這項東西？
但我家的呂布仍完好如初。是說伊登的隊長技連疲憊感都能治療？
既然如此，眼前這隻日狼也有可能有體力上的設定。
但…應該不太可能吧。駭客怎麼會把這種不利於自己的東西加上去。
我改專注於攻擊與迴避上，要用腦袋的事情就交給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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