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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誌2014-03-06 20:29

[達人專欄] 時隔三十年的兄弟情緣──『雨人 Rain Man』

作者:黑色情人節

雨人《RainMan》
 
前言

  
   【圖解】:一場溫馨趣味的記憶旅程,由此開始。

  大家好,我是黑色情人節。本次要撰寫的電影心得文『雨人』,是於1988年上映的美國電影。故事敘述一名喚作查理的男子,因父親過世而意外得知自己有一個罹患自閉症的哥哥雷蒙。為了龐大的遺產,查理開始奪取哥哥的監護權。隨著他的綁架計畫開始,一個久遠的回憶也慢慢甦醒。值得注意的是,本作雖已年代久遠,但飾演查理的演員可是大名鼎鼎的湯姆克魯斯。當年青澀的湯姆克魯斯,不僅在片中展現精湛的演藝,更因此片而成名。若想一窺湯姆克魯斯的年輕演技,那『雨人』絕對是不容錯過的電影。此外,本次心得將採大綱式論述,心得內容全面劇透,觀看前請先三思!!
 
正文

  
   【圖解】:帶著墨鏡的查理,即使聽聞父親的死訊也面不改色。右乃女友蘇珊。

  經營小型汽車公司的查理,一直對環保部門審查感到十分頭痛。事實上,繁雜冗長的核准流程已讓他的事業受到打擊。儘管查理一直用優惠折扣吸引客戶,不過遲遲不下來的合格證書,也讓公司岌岌可危。就在查理為了公司忙的焦頭爛額之際,一通電話開啟他人生的另一道門。查理的父親離世了,這對查理來說是好也是壞。
 
  好的是,查理可以繼承父親名下的所有遺產,包括房子、車子,以及約三百萬美元的資產;壞的是他得暫時離開洛杉磯,回到印象不佳的老家,並聽取無聊的遺囑。可查理怎樣也沒想到,他打的如意算盤,竟在父親的遺囑下完全破滅。

  
   【圖解】:查理怎樣也沒想到,眼前的怪胎竟然是自己的哥哥。

  在遺囑中,查理所得到的,只有父親留下的別克敞篷車,以及他生前細心照料的玫瑰花園。至於其他的房屋、資產,將放進信託基金給予受益人終身享用。對於這個結果查理怎樣也無法接受,所以他開始追查受益人的身分。但讓查理意想不到的是,這個受益人竟是與自己年幼失散的哥哥──『雷蒙』。
 
  雷蒙因自閉症的緣故,被父親送來精神療養院。在父親死亡後,他的監護權便由巴頓醫生接管。面對失散多年後的重逢,查理除了愕然還是愕然。一方面,他對於事實真相感到錯愕,並氣憤竟沒有人告知他還有一個哥哥的事情;一方面,查理對於雷蒙擁有三百萬遺產,十分不以為然。他不只覺得錢在雷蒙手上毫無用處,更意圖想要奪到手。

  
   【圖解】:當查理和蘇珊在滾被被時,一旁的雷蒙淡定的在看電視

  為了龐大的資產,查理勢必要得到雷蒙的監護權。於是他的第一步,就是將雷蒙誘騙出精神療養院,並決定回洛杉磯後,和巴頓醫生打官司,爭取雷蒙的監護權。這時的雷蒙對查理來說,不是親人、不是兄弟,只是一個有利可圖的對象罷了。不過,查理太小看雷蒙了。又或者該說,他太小看自閉症。
 
  在前往洛杉磯的路上,雷蒙的病狀讓查理吃足了苦頭。先是在飯店時,雷蒙半夜闖進查理與蘇珊(查理的女友)的房間,間接導致蘇珊氣憤離去;後來在要搭飛機前,雷蒙又因害怕飛行,開始嘶吼並拍打自己的腦袋。使得查理不得不開車回洛杉磯。當然,這也讓他寶貴的生意受到波折。

  
   【圖解】:為了滿足雷蒙固定時間的節目需求,查理特地買了一台攜帶型天線小電視。

  不過上述這兩點,只是開場的小兒科罷了。雷蒙自閉症所導致的嚴格規律性,讓雷蒙十分重視習慣的一切事物。其中包括,房間的擺飾、每天必定要看的節目、身上所穿的衣物品牌、如營養午餐般固定的餐點……諸如此類等繁雜的小事。若不照雷蒙所願,他就會如留聲機般不停的重複又重複,一再重複……直到你投降為止。
 
  這些毛病,也讓原本就沒什麼耐心的查理,變得更加易怒。他常常因雷蒙周而復始的碎碎唸,而暴跳如雷。儘管如此,查理仍舊沒有放棄帶雷蒙回洛杉磯的念頭。所以他只好認命處理雷蒙所有的大小需求,其中最有趣的,莫過於去向民家借看『華波法官和人民法庭』的節目。雷蒙這種時間一到就非得要看固定節目的病徵,真的是讓人又好氣又好笑。

  
   【圖解】:一張泛黃的老舊相片,喚起查理記憶深處的溫馨時光。

  有趣的是,在這段旅程中,查理對雷蒙的態度也漸漸改變。他從一開始的唯利是圖,到心煩意亂的暴跳如雷,至最後的真情流露。這一切的轉變,不只流暢自然,更讓人覺得理所當然。而這其中的關鍵點,就在於『雨人』二字。在查理的記憶裡,小的時候只要他害怕,雨人就會來唱歌給他聽。
 
  長大以後,這段回憶成為孩童時期的幻想。但當查理看見雷蒙與孩童時期的自己的合照時,他才恍然大悟。原來,雷蒙就是自己記憶中的雨人。那個每當他害怕,就會來安慰他、唱歌給他聽的雨人。因為雷蒙(Raymond)和雨人(Rainman)的發音有些雷同,才讓幼時的查理產生誤解。

  
   【圖解】:此時此刻,查理與雷蒙疏離多年的親情,終於重新建起。

  此外,查理還發現,雷蒙之所以會被送到精神療養院,也是與自己有關。當年在母親過世後,查理的父親因擔憂雷蒙會不小心傷害到查理,故決定將雷蒙送到他處安置。之後,雷蒙便離開原本熟悉的家,在精神療養院待了三十年。想到此處,查理忍不住對這個生疏的哥哥感到愧疚。為了自己,雷蒙竟住在療養院達三十年之久。
 
  至此,雷蒙對查理而言已不是利益上的存在。而是他的血親、家人──『一個緣淺情深的哥哥!!』然而,縱使查理開始對親情有了認知,現狀依然沒有改善。在雷蒙自閉症的阻撓下,查理無法如期回到公司。他的公司因此而倒閉,查理也欠下一屁股債。

  
   【圖解】:穿西裝的兄弟倆,感人的舞蹈教學。

  就在查理萬念俱灰之時,雷蒙的特異性質為他帶來一線曙光。有著自閉症的雷蒙雖然不擅與人溝通,甚至常常出現古怪的行徑。可取而代之的,卻是驚人的記憶能力。靠著這個特點,查理帶著雷蒙前往美國賭城『拉斯維加斯』。在那裡,他不只和雷蒙大發橫財,還教會雷蒙跳舞,甚至連女友蘇珊都回到自己的身邊。
 
  原本惱人的負債,也在贏錢的歡愉下一掃而空。可惜的是,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在回到洛杉磯後,查理正式和巴頓醫生展開監護權的爭奪。也許是幸、也許是不幸,最後查理落敗,雷蒙也必須回到精神療養院。即便這個結局令人感傷,但兩人火車上的訣別,卻是溫馨又感人。

  
   【圖解】:當雷蒙遇到不願意的事情時,大叫與拍打自己是他抗拒的表現。

  以上,便是本片的劇情大綱。接下來情人節要談談片中幾個有趣的特點,首先是雷蒙罹患的自閉症。就一般而言,大眾對自閉症的認知,不外乎是不擅長與人溝通,患者不能清楚的用語言、肢體來表達自己的意思。更甚者,連感受外界給予的資訊、情感,也完全無法體會。這些特徵,在雷蒙的身上清晰可見。
 
  不過相較於廣泛的自閉症稱呼,雷蒙真正罹患的病症,其實是『亞斯伯格症候群』。記得情人節以前曾寫過一篇『我的名字叫可汗』的電影心得文,劇中的主角可汗就是一名亞斯伯格症候群患者。和可汗一樣,雷蒙也具有亞斯伯格症候群的獨特症狀。其中包括,社交困難、溝通困難、固執或狹窄興趣,如上述提到的嚴格規律性,便是一例。

  
   【圖解】:是天才還是白癡?雷蒙的特異專長,讓他與查理在賭城滿載而歸。

  因此在一般人的眼裡,無論是雷蒙還是可汗,都是『白癡』般的存在。別懷疑,這個難聽的字眼,正是常人給亞斯伯格症候群患者的總稱。不過亞斯伯格症候群患者並非是白癡,事實上他們在某些領域可是比一般人強的多。比方說在數學、理工等方面,亞斯伯格症候群患者的水準就非常人所及。
 
  就從雷蒙在劇中的表現來說,他除了具有瞬間的記憶力外,就連十幾年前的過去,也能精準無誤的一一道出。對於數字,雷蒙更宛如電子計算機般,瞬間拆解繁雜的邏輯公式。俗語說的好,『天生我材必有用』。或許雷蒙因病症而被一般人認為是怪胎,可是他的天賦絕對令人刮目相看。這也間接說明,人在觀看事物時不能只看表象,而是要藉由相處,由裡到外才能真正了解透徹。

  
   【圖解】:初期的查理對雷蒙真的很壞,又凶又吼

  談完雷蒙的病症後,接著來論查理這個角色。相較於雷蒙總是一成不變的呆板語調,查理的表情顯然豐富許多。從故事之初,查理在公司的舉止看來,不難看出查理是個暴躁易怒的人。在遇見雷蒙後,情況更是有增無減。畢竟在雷蒙留聲機式的干擾下,絕大多數人都會因此抓狂。
 
  但說也奇怪,隨著兩人相處的時間越長,查理對雷蒙的忍受力卻越來越高。究竟是摸清楚個性,還是對哥哥心有愧疚,查理轉變讓人百思不得其解。但若真要給一個答案的話,情人節會選擇『親情』這個解答。因為在愛情、友情、親情,這三大情感之中,只有親情是與生俱來的感情。巧合的是,親情這個字眼,恰好也是查理心中的『結』。

  
   【圖解】:是渴求、是不滿,查理憤而追討他所認為的一切。

  由劇中的敘述來看,觀眾不難看出查理與父親的不和。在查理成年之後,他更是完全與父親斷了聯絡,直至接到父親去世的消息,查理才回家奔喪。這一切的緣由,均來自於別克敞篷車的誤會。然而,誤會終究只是誤會。可惜的是,心中無法放下此結的查理,遲遲無法看破此點。嘔氣煩悶的他,只曉得用冷漠處理自己與父親的關係。
 
  只因查理心想:「反正你也不在乎我、不愛我,那我何必與你聯絡」。可是查理錯了,當他斷絕和家裡聯繫的開始,就代表他捨棄了親情。這也是為何查理直到父親過世才知道自己有一個哥哥,因為他沒有給予父親、給予自己──『一個接觸家人的機會。』

  
   【圖解】:短短的幾日相處,卻讓兩人間的默契更加融洽,這就是親情。

  親情真的是一種很奇妙的感情,說它像愛情,可也不會給人至死不渝的依賴感;說它像友情,卻又不如友情般,容易隨著時間、距離而淡漠。親情的奇妙,在於血緣中的微妙羈絆。即便親情能因各種因素,斬斷和家人的連結。但不管是在法律上、社會上、血緣上,甚至在心靈上,這條斬斷的鎖鏈都能輕易的被接起。
 
  像是查理離鄉背井,獨自在外工作時,儘管他已不將父親的事掛在心上,可當他得知遺產並非自己所有時,那憤怒卻是異常強烈。查理憤怒的,並非只是金錢的利益,其中還包括父親忽略自己的氣憤。此時,那曾經被斬斷的鐵鍊,已漸漸連結。而隨著查理和雷蒙的朝夕相處,血緣的羈絆又再次將兩人連結再一起。一個明明已分別三十年的人,卻能在短短的數日再次建立起深厚的情誼,這就是親情的偉大之處。

  
   【圖解】:巴頓醫生霸氣的25萬支票

  情人節還記得,當查理回到洛杉磯後,曾私下與巴頓醫生見過面。當時巴頓醫生直接給查理一張25萬的支票,希望他就此停手。說也奇怪,原本以利益為目的的查理,應該見好就收,大方收下這張支票。因為在幾日的相處中,查理也明白雷蒙的病症並非自己所能處理。然而查理仍是拒絕了,只因他希望哥哥能留在自己的身邊。
 
  查理的一番真情告白,讓情人節十分感動。無論是他一時衝動,還是經過深思熟慮,查理的這個決定,都證明他心境的轉變。要改變一個人內心的想法是十分困難的事情,特別是固執己見的成年人,更是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思維。可是為了雷蒙,查理放棄原有的功利主義。這種改變,是人類至善美的一種詮釋。

  
   【圖解】:賭城之快樂三人行,坐在中間的蘇珊還小小外遇了一下。

  最後,來論本片的結局。就結局而言,本片走的是悲情路線。故事以雷蒙回精神療養院為收尾,營造他與查理分離時那依依不捨的兄弟情懷。表面上來看,這其實有點矯情。可是實際上,這個結局其實最貼近現實層面。姑且不論本片是真人真事所改編,光是亞斯伯格症候群患者的特殊病徵,就足以構成查理敗訴的主因。
 
  從劇中看來,雷蒙可以算是亞斯伯格症候群的重症患者。他雖然擁高度的邏輯運算能力,甚至還能被稱為天才,可雷蒙完全無法解讀週遭事物給予的訊息暗示。比方說當雷蒙在過斑馬線時,如果突然號誌變成紅燈,他就會呆呆地站在路中央,只因現在是紅燈。類似的狀況在查理家中也發生過一次,且差點釀成災害。

  
   【圖解】:最後道別時,查理的一抹微笑讓人備感窩心。

  『三年孔孟;五年莊周;十年成佛。』照顧病人,往往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照顧自己的親人,所承擔的更是生理與心理的雙重壓力。故若能照顧三年,便有如孔孟般賢德;照顧五年,則宛如莊周般超然;而能照顧至親十年者,那真的就如佛般慈悲了。然而,真正能做到這些地步的人,世間少有。更別說查理是愛情、事業兼具的男人,要他無時無刻守著雷蒙,簡直是無稽之談。
 
  相反的,讓雷蒙去精神療養院,不僅能給他妥善的照顧,查理也能放下心來,靜心處理自己的事務。在現代社會中,有許多人將安養院貼上不孝、無情的標籤。殊不知,一時滿腔的熱血,往往是讓自己與親人陷入泥沼的深淵。希望藉由此篇心得,能讓巴友們用另一個心境去看待自閉症、看待安養院,看待自己的家人。
 
結語

  
   【圖解】:儘管知道雷蒙無法體會查理的心情,但查理的真情之舉,還是讓情人節紅了眼眶。

  拖拖拉拉,也慢慢將此篇寫完了。其實早在去年,情人節就一直想看『雨人』這部電影,可惜事與願違,直到最近才如願以償。本來想針對亞斯伯格症在寫得深入一點,但仔細一想,這搞不好會讓整篇文章過度沉悶。於是便在附錄放上亞斯伯格症的維基百科,有興趣的巴友不妨看看。由於最近已經寫了太多動畫心得文,所以決定暫時換個領域。喜歡情人節動畫心得文的巴友們,在此向你們說聲抱歉。本次心得到此結束,感謝所有觀文至此的巴友們,我是黑色情人節,下次再見。
 
附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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