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鬼火般的流螢飛著，成群聚集在如如燈籠般的草裡。那草彎曲的弧度，恰似一個問號。不過於這荒蕪的墳場，並無人能回答它們的問題。草木分開，窸窣作響，一條碧綠色的蛇穿行而過。
「嘶……嘶……」蛇垂涎地看著滿天飛舞的蟲子。那是牠的晚餐，牠弓起身子，就像問號一樣，但牠並無意欲詢問什麼。此時，牠的尾巴振動，在死亡的盔甲上，彈出最美麗的顫音，卻驚走漫天飛蟲。
「嘶……嘶……」蛇很失望地離開了。牠修長的身軀滑過一句披甲的白骨，那白骨空洞的眼神似是在控訴。轉眼過了千百年的光陰，那如黑洞般的眼窩長出了一株小草。小草擺弄著身姿，如同問號一般。
沒有人能回答小草的問題，也沒有人聽聆聽白骨的聲音。直到有一天，一隻野貓無意間闖入這塊荒地。尾巴勾成問號的牠病了，想要尋找藥草醫治。牠看到白骨眼中的小草，不假思索地，吃了下去。
牠的眼中靈光突現，像吃壞肚子般地，舉步艱難。而後抖動全身的毛，貓毛四方飛散。
而每一根，都落地生出了菩提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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