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創作

小說2014-05-14 23:13

《最後一戰:進化》之《蒙娜麗莎》01

作者:xiaobutou

                                          《蒙娜麗莎》

                                作者 傑夫·範德梅爾 泰莎·庫姆

2552年10月【確切日期已列機密】,索爾星系,
大裝置04廢墟星域 “光環”
洛佩茲 0610

   趙··洛佩茲士官站在UNSC赤紅馬駒號的貨倉當中,凝視著佇立在自己眼前的緊急逃生艙——一個體型巨大,滿是凹痕的彈頭。這玩意的長度和厚度大概都在兩米五十左右,軀體上到處都是星際塵埃和光環殘渣碰撞殘留的斑駁痕跡。站在自己身邊的還有,醫護兵娜可·苯緹,技術官拉·辛格和他的助手,沉默是金、謎之音般的克拉倫斯,還有剛從一個偵察任務歸來,名叫勃艮第的飛行員。他們所有人全都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這個最近上鉤的救生艙。這東西上參差不齊的凹損讓它看起來就像一個具有生命的有機體,大家饒有興趣地圍觀著這個鐵疙瘩,似乎不瞪到它硬生生長出花兒來就誓不甘休。想要讓人造的物品看起來渾然天成,洛佩茲感到有些疑惑,難道就是如此簡單?對著這個鐵桶猛砸一通難道就已經足夠?也許。

    詹姆斯·麥克克勞加入到圍觀的行列當中,新手菜鳥,骨架高大身材卻又相當瘦弱,點點雀斑爬滿臉龐。平日碌碌無為,在洛佩慈眼中,顯然屬於三腳踹不出一個屁來的新兵蛋蛋。

    “我在這兒呢,中士,”他說,但好像並不在意。天哪,她喜歡普普通通的美麗清晨,而這個破爛救生艙的大駕光臨無疑讓她的美夢徹底落空。

    “對對,你想說你人在這裏,麥克克勞,”苯緹帶答不理地哼哼道。相比苯緹——這個過於嬌小身材同身上所穿巨大戰鬥裝甲極不對稱的女孩兒——麥克克勞的確能夠稱得上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另類。
    
辛格招呼勃艮第過來幫忙敲開逃生艙。這玩意兒很明顯不願意輕易就向他們敞開胸懷——雖然已經找到艙門閉合的隙縫,但是救生艙已經反鎖,根本無法窺視到裏面到底有些什麼。
    
“這鐵桶實在沒有什麼妖豔奪目的外表,對吧?”勃艮第說。洛佩茲早就知道陸戰隊員們暗地裏稱呼勃艮第為“多嘴八婆”,因為她的好奇心有時的確大到爆棚,不過看來她對這些流言蜚語毫不在意。

    “這東西算是我們這邊的麼?”麥克克勞問道,完全不甩苯緹剛剛發出同自己一樣的疑問。
   
“這東西鐵定和星盟沒有他媽的半毛錢關係,”洛佩茲說。“這是人類製造的產品。”只不過並不見得一定是軍用物資。艙體上雖然有一連串的數字,但它們並不是聯合國太空司令部UNSC)的特有標誌。
    
沒人知道這艘逃生艙在這滿是光環遺骸的破碎空間中遇到過什麼,一個巨大的異星人飛行器——而洛佩茲卻還不知道它是神明。該死,洛佩茲甚至連自己要來這個鬼地方做些什麼都不甚明瞭。三天之前,他們像是一個塗滿油脂滑滑溜溜的雞蛋一般從躍遷空間中彈到這裏,上級下達的命令簡單至極——“偵查,回收,當心星盟巡邏隊“。洛佩茲可沒情緒去解決什麼神神叨叨
的怪異謎團。
   
“但——這也並不意味著我們能夠對這玩意兒放鬆警惕。”洛佩慈補充道,她可不希望隊員們就此鬆懈。除了克拉倫斯,他總是那麼放鬆,有時看上去簡直不像一個活人;有些時候洛佩茲甚至懷疑這傢伙是個沒有活人氣息的幽魂。命令手下持續保持警戒不要太過洋洋得意並不簡單,尤其是當身處己方船艦貨倉裏時要讓這群傢伙保持警惕尤為困難。豐富的經驗和閱歷讓洛佩茲早就明白,居安思危、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乃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保命真理。
    
他們在這趟旅程中遇見過很多逃生艙——多到數不勝數。那些逃生艙仿佛很有韌性的膠囊一般漂浮在太空中,這讓洛佩茲不得不去認為它們是在有意識地找尋某樣特別之物。但是他們收集到的絕大多數冷凍睡眠藏,都從光環爆炸後產生的碎裂大陸中漂浮而出。它們中絕大多數上部結構保存的相當完整。還有一些則是在秋之柱號被星盟炮火擊落時從她體內彈射而出的冷凍艙,

裏面的所有乘客在抵達赤紅馬駒號前均告死亡。眼睛一閉不睜,這輩子就這樣過去——太空中漂浮的小匣子成為死難者們永久的家。就死法來說,這當然不能算是最糟,但同樣也不算最好。
    
也許麥克克勞一向很遲鈍,但他還沒遲鈍到無可救藥。在他幫忙苯緹解開擔架的時候,終於開竅,“如果這玩意裏滿載高級機密,個頭不會如此之大,我的意思是它太惹眼了。我看這是個民用逃生艙。”
    
洛佩茲沒有回答,因為她也不知道答案。他們自己的任務尚且還不知道該從哪里下手,而且流言蜚語也出人意料的少。她只知道雖然赤紅馬駒號依舊完全按照戰時規則進行運作,但接收到附加安全協議時,她仍舊迸發出一陣強烈的預感——自己的靈魂將會這次任務當中有去無回。不能透漏……否則將按軍法處以……
    
最古怪的事情?那就是他們伶俐的人工智慧,昌西,被一個叫做瑞貝卡的人工智慧替換。在他被像一輛破舊的電動滑車一樣丟將出去的時候昌西才不過三歲。毫無疑問,他已經被大卸八塊。此外,昌西本可以給洛佩茲留下一兩個暗示。洛佩慈對昌西很有好看,而瑞貝卡卻沒有給她留下哪怕一點一滴的好印象。
    
“也許我們應該向中校報告這只是個民用逃生艙而已。”麥克克勞說。
    
可憐的麥克克勞。終歸是乳臭未乾嫩了點。她看都沒看他一眼。這傢伙不值得自己來扭頭費力。
    
苯緹實在扛不住了,呲牙裂嘴地送給洛佩茲一個“美妙”的笑容,開口道:“麥克克勞,這裏可是有監控攝像頭呢。”
    
麥克克勞皺了皺眉,臉馬上紅了起來。
    
勃艮第和辛格的助手在外部檢查完畢後從逃生艙上跳了下來。
  
  “長官!”辛格向洛佩茲敬禮。“生命維持系統仍在運作。裏面的乘客依然活著。”洛佩慈的脈搏瞬間猛跳一下。總算等來一個活人。最近幾天頻繁客串殯葬禮儀師的角色已經讓她相當不爽。“好了好了,我們打開它來一探究竟。”
    
洛佩茲向克拉倫斯打了個手勢。“過來這邊點,隱身俠。辛格,叫你的小隊準備好。這裏可有一個陌生的睡美人。”洛佩茲解開槍套,檢查武器。“苯緹,速度快點,拿出你的武器,順便把你的腦袋從屁眼裏給我提出來。準備按照接敵標準處置目標,直到確認他的身份。”苯緹在交友方面有著獨一無二的傲人天賦,每每服役優秀而獲准休假之時,她總是可以和任意酒吧的男招待員打得火熱。但是眼下,這可稱不上算是什麼優勢。
    
洛佩茲身後傳來陸戰隊員皮靴咯噔作響。趕來增援的陸戰隊員按照克拉倫斯的命令將逃生艙團團圍住。一把把突擊步槍端平瞄準,一聲令下便可開火射擊。洛佩茲沒有必要對他們一一檢查——他們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這些陸戰隊員中絕大多數都是由洛佩茲親手調教。
    
沉默是金·克拉倫斯在洛佩茲身旁詭異現身,手指已經放在扳機上。真是個在面對未知恐懼時候能夠幫你免除後顧之憂的好男人啊。
    
洛佩茲朝著辛格點點頭,後者輕輕敲打著他的控制面板。原本密封的艙門發出了哧的一聲,那是艙內氣體外泄的聲音。技術員趕緊後退待命。
   
三,二,一……
    
洛佩茲猛力拉動艙口把手。艙門開始上升的時候,更大的嘶嘶聲從裏面傳來,逃生艙內的壓力正在回復到和室外相同的狀態。。
    
克拉倫斯一動沒動地站在洛佩茲的身邊,冷靜地觀察,一語不發,即使當洛佩慈已經開口咒罵仍舊一聲不響。
    
“見鬼!”
    
血,好多血。裏面還有個人,不過渾身是血。一個人不可能有這麼多血,這是第一個闖進洛佩茲腦子裏的想法。鮮血如同瀑布一般順著逃生者平躺的鋪位褶皺流到地板上,在他雙腳之間形成了一個血池。那人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浸透。半幹的血液好像人皮面具一般貼在他的臉上,面具中間則是他那慘白突出的眼球。很難在第一時間判斷出這個人是否真的還有氣息。洛佩茲和克拉倫斯注視著眼前這具“屍體”,死死緊盯的目光都有些呆滯。
    
勃艮第的面部表情宣佈他已經惡到不行,他咕噥了一句“我得先閃”,然後拔腿飛奔逃出貨倉。這讓洛佩茲差點撲哧一聲笑出來。此情此景,多嘴八婆竟然也變得無話可說。
    
這股臭氣是從哪來的?從哪來的?這味道似曾相識。那是她在一個被上帝遺棄,沒人類關心的破爛星球上,和星盟瘋子們殊死抗爭了三天過後,從被拋棄在戰場中的屍體上嗅到的臭味。

但是隱藏在這股味道下的這個血人好像也被某種病毒感染。洛佩茲之所以冒出這個念頭,是因為她不但聞到了腐爛的臭氣,也聞到了這人用來抵抗感染的類似抗菌劑的藥物味道。這味道使她回想起幾年前在一家小型私人醫院同母親道別時身邊環繞的味道,同時她又回憶起母親當時含糊不清的祈禱和那串被她翻來覆去不斷數著的念珠。
    
逃生艙裏的人站了起來。他站起的姿勢就好像是從無邊黑暗突然回歸到明媚陽光中一樣,鮮血不斷從他胸口溢出。克拉倫斯用手中的槍直直瞄準那人雙眼之間的眉心。那雙被槍瞄準的眼睛嘗試聚焦了一下,接著就大叫起來,“別讓它們抓到我!”聲音從已然破碎的嘴唇中發散。洛佩茲能看出來鮮血已經不只是從他的胸口溢出,而是噴湧而出,這使得她沒來得及做別的,先趕緊向後退了一步。噴湧而出的鮮血和此人緊盯洛佩茲的眼神都讓中士意識到,眼前的這個血人已經知曉自己在劫難逃,唯有死路一條。
    
就像他們從冷凍艙中回收來的屍體一樣徹底死透。

苯緹 0623
   
固定好“無名氏”著實讓苯緹花了些時間。吃力不討好的任務,毫無意義的工作。這世上任何種類的繃帶都無法阻止此人流幹血液撒手人寰。在其他幾個人將傷者從逃生艙抬到擔架上時,

克拉倫斯仍然保持著短槍瞄準無名氏的狀態。好樣的老傢伙克拉倫斯。雖然其他的陸戰隊員總是在背後對他指指點點——諸如說他腦袋進水思維秀逗,說他總開小差愛打自己的小算盤——但苯緹仍然對克勞倫斯很有好感。關鍵時刻你能指望上他。還管別的幹嘛?
    
有克拉倫斯在身邊,苯緹可以一直保持冷靜地工作,即使那位血人仍在一刻不休的嗷嗷“別讓它們抓到我,求求你別讓它們抓到我啊!”這傢伙暫時是哪也去不了了。他們原本可以帶張合適的床下來;這樣至少能讓無名氏先生叫的嗷嗷的更加舒服一些。
    
無名氏先生有雙友善可愛的眼睛。雖然明顯是受到了過度的驚嚇,但是仍舊不失友善與可愛。苯緹敢這麼說。苯緹是那種“你可以從一個人的眼睛中看出人性”理論的堅定信徒。這也正是她為何如此信任克拉倫斯而堅信麥克克勞是一根宇宙廢柴的重要原因。
    
深幾入骨的巨大劃痕,惡毒而又殘忍,幾乎構成了無名氏先生渾身上下的所有傷口。最嚴重的傷口直接穿胸而過,而且雙腳也血肉模糊。要是這腳上曾經有鞋,那該多好。苯緹嘖嘖輕歎道。無名氏先生的左腳已經燒焦發黑,而且搖搖欲墜,估計隨時需要截肢。不,應該說把這只腳從他腿上擼掉——截掉看來已經不能挽救他的性命。他的左臂有一大部分已經人間蒸發。骨頭碎裂的肩膀和消失不見的耳朵則在苯緹問題解決目錄中排位靠後。被苯緹用在無名氏先生身上的繃帶都很悲劇,它們被周圍藍色的皮膚包裹,而且連成一個狗爬髒兮兮難看的羅馬數字IV。真是浪費,但是洛佩茲中士想要和無名氏先生有個高質量的會面時間,所以,就盡自己所能讓無名氏多活一會兒吧。
    
有那麼一個瞬間,苯緹出現了無名氏先生遭遇過一支強大部隊的幻覺。也許他在那可怕而清晰的一刻承受了所有的傷害;也許他知道了,就像苯緹他們終將要知道的那樣,宇宙比他們中間任何一人之前所想還要更加強大,更加冷酷。這就是在地球城郊的家中渡過輕鬆愉快的培養階段後,苯緹在海軍陸戰隊學了五年的東西。
    
苯緹推下注射器的針筒。無名氏先生猝然一抽,一陣突然的張力扭曲了他的身體,使他牙關緊咬。苯緹這才注意到,他最近都沒在用牙線潔牙。這下其他人就更要為苯緹捏一把汗。
    
“好了”,苯緹說,抬起她的腳又擦了擦她沾滿鮮血的雙手。鮮血從來不是困擾她的原因,真正困擾她的是鮮血的來源。“他情況穩定下來了,就目前來看。”
   
“可以說話了?”中士問她。
    
苯緹咬著嘴唇,看上去不大願意明確的回答“是”或“不是”。“我給了他一針雞尾酒——止痛劑再混上興奮劑。他能講話。”沒錯,他能講話,然而這次談話講會成為你餘生中閃光而又難忘的一次美好經歷。而且,中士從不擅長客客氣氣地跟人談話:這也是苯緹超愛洛佩慈的一個重要原因。
    
苯緹的目光與洛佩茲相遇,知道中士已經完全明白了自己的弦外之音。無名氏先生隨時可能拋棄他們,駕鶴西遊。
    
洛佩茲屈膝蹲下的同時,苯緹向後退了幾步。“看見那個了麼?”洛佩茲指著傷者右臂上的紋身和壓痕,就在三頭肌的上面。那是監獄的條碼,還有一條體內被植入跟蹤晶片時留下的傷疤。
    
“有趣。”並不是苯緹真的感到很有趣,只不過你必須時不時來幽默一下中士一下。
    
無名氏先生終於開口說話。“陸戰隊員。你們是UNSC的人。”他的聲音乾燥而沙啞,可能是因為太長時間沒有喝水,也沒有說過話的緣故。
   
“你現在很安全,”洛佩茲說。
    
苯緹皺皺眉。無名氏先生現在是在銀河系的天邊一角,距離任何非機密的東西都有數光年之遙。唔,我猜想你只是不想讓一個將死之人在生命的最後關頭過於糾結。
    
“感謝上帝,”他喘著粗氣說。控制著他身心的強烈緊張感直到現在才煙消雲散。“感謝上帝。”
    
他們這就算參加過他的葬禮了,苯緹意識到。她,洛佩茲,克拉倫斯,麥克克勞,辛格,還有其他人。他們像儀仗隊似的圍護著這個人,卻不知道他是否值得自己如此去做。就這麼一次,麥克克勞變得跟克拉倫斯一樣沉默不語,謝天謝地。她正要給丫取外號叫“兔八哥”呢。
  
  “你叫什麼名字?”洛佩茲問他。“從哪里來?哪艘船艦?”
    
需要提問無名氏先生的問題實在太多。他咳嗽起來,仿佛是在說話前清清嗓子,但是一咳起來卻無法停止。血,黑的淤血和紅的鮮血,順著他的下巴滴滴答答地流個不停。苯緹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沒有人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苯緹瞥了一眼克拉倫斯,正好與他的眼神相遇。是的,這傢伙撐不了多久了。
   
“我不知道,”無名氏先生嘶喘道,說話變得十分困難。即使是平常什麼都不鳥的克拉倫斯,這次也湊了過來,努力想聽清楚傷者的話。“我不知道我們當時在哪。我真的不知道。”
    
“那是在那艘船艦上?”洛佩茲又問了一次。
    
無名氏先生的回答在苯緹聽上去像是“摸他必殺”。這肯定不對。
   
“你說什麼?”
   
“蒙娜麗莎。”無名氏接著說:“你們並不知道是什麼,對吧?你們不可能知道。”
    
洛佩茲微笑了一下。這笑容,之前苯緹在休假的時候曾經告訴過她,糟糕透頂且讓人不寒而慄,而且是所有男人一看見她立即撒腿就跑的罪魁禍首。但洛佩茲仍然不想就此放棄。反正無名氏先生現在沒可能來撒腿就跑。
   
“你沒有告訴我我當然不知道了。跟我聊聊,然後我們就抬你去醫務室讓你
好好睡上一覺。”
    “我會告訴你一切,”無名氏先生結結巴巴的吐出幾個字來。“哪怕這世上只有一個人還活著,我也要告訴他。這就是我必須要講的話,就像告訴我女友我很愛她那樣。”一陣可怕而絕望的笑聲從無名氏先生口中傳出,又蔓延到他的眼睛裏,下巴上。這笑容讓他渾身抽搐,鮮血和爛肉再次從繃帶中向外滲出。“我知道我死定了,我死定了。但是沒關係。”無名氏的眼波突然變得清澈,儘管這是藥物的作用或是簡單的回光返照。“我沒有被污染,我還在這裏。我永遠不會回去了。這就好,這就足夠了。”
    
洛佩茲抓起無名氏沾滿塵土和血污的手的時候,苯緹著實被嚇了一跳。不知為何,苯緹總感覺洛佩茲會為這次碰觸付出代價。苯緹會在人們脆弱受傷的時候碰觸他們,她懂得道這代表的意義。洛佩茲卻一點也不懂。這個人之前對洛佩茲來說應該只不過是個對話的聽筒而已。現在洛佩茲會把他當作什麼?
    
“你說你永遠不會回去,這是什麼意思?”洛佩茲問。
    
好像一道閃電,一道不期而至的亮光:艦載人工智慧瑞貝卡閃爍的全息影像出現在他們的旁邊,她也是單膝跪地的姿勢。瑞貝卡的出現太過突然,以至於苯緹發出一聲壓抑著的驚訝叫聲,差一點就失掉身體的平衡,而洛佩茲抽身給苯緹讓開了一點位置。
    
瑞貝卡使用的是一個戰士的形象化身,看上去一半像是雅典娜(古希臘神話中的智慧與戰爭女神,同時也是雅典城的守護神),一半像是阿瑞斯(古希臘神話中的戰神),戴著一頂插著羽毛的希臘式頭飾,身上穿著古代盔甲。瑞貝卡的模樣看上去棒極了,苯緹差一點忍不住為她鼓掌。
    
瑞貝卡幾乎是在用懇求的語氣開口問道:“你說再也不回去了是什麼意思?指的是回去哪里?回去哪里?”
    
苯緹的目光穿過瑞貝卡,落在仍然半跪著的洛佩茲身上,睜大眼睛直直的盯著她們兩個。過了一小會兒,帶著一聲難過的歎息,她意識到無名氏先生已然沉默下去,變成了死翹翹先生。

現在好了,他們永遠也不可能知道這位先生的真實姓名,而他們所知的一切就是“蒙娜麗莎”,這也許是艘船艦的名字,也許就是那幅世人皆知的名畫,亦或什麼都不是。
    
瑞貝卡憤怒地哼了一聲,身體閃爍一下隨即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個新來的人工智慧在禮貌用語上一竅不通,“你好”“再見”和“請進”之類的話一概不說。一點也不像昌西。
    
苯緹的目光又落在了無名氏先生的身上。真的,徹底的浪費。那雙可愛的眼睛,那個堅毅的下巴。
   
“快點,你們這些大塊頭肌肉男,”苯緹說。“幫我把他弄到法醫那去。”他就待在醫務室裏,但是苯緹並不想這麼措辭,因為醫務室這個詞根本顯示不出來他們和無名氏已經生死永隔。她同樣也不想告訴同伴她將會輔助解剖屍體,無名氏先生肯定會要求為他的人生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他們將這個男人的屍體抬出起降艙的時候,腳步沉重而悲傷。無名氏先生感覺上比之前好像變重一些,又好像變輕一些。克拉倫斯看起來承受了屍體大部分的重量,但他並不介意。
    
苯緹回頭看她的時候,洛佩茲正在意味深長地注視著瑞貝卡全息影像曾經待過的地方,好像中士不只是想要努力看穿她的身體,更是要盡力猜透她的心意。

1

1

LINE 分享

相關創作

HALO說書時間:最後一戰-清算的試煉

Halo : 瑞曲星 陸軍遊騎兵

HALO說書時間:最後一戰-血月之戰

留言

開啟 APP

face基於日前微軟官方表示 Internet Explorer 不再支援新的網路標準,可能無法使用新的應用程式來呈現網站內容,在瀏覽器支援度及網站安全性的雙重考量下,為了讓巴友們有更好的使用體驗,巴哈姆特即將於 2019年9月2日 停止支援 Internet Explorer 瀏覽器的頁面呈現和功能。
屆時建議您使用下述瀏覽器來瀏覽巴哈姆特:
。Google Chrome(推薦)
。Mozilla Firefox
。Microsoft Edge(Windows10以上的作業系統版本才可使用)

face我們了解您不想看到廣告的心情⋯ 若您願意支持巴哈姆特永續經營,請將 gamer.com.tw 加入廣告阻擋工具的白名單中,謝謝 !【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