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st Whisper〉
漫山遍野的是數量難以估計的魔獸。
裡面,有道身影像是影子的一部分,融進某棵已然腐朽多時的巨大樹影中,黑與黑連成一片,只有微弱星芒射到應該是鏡片的地方,才會看見宛如血般的紅閃爍。
隱藏在黑暗中的不僅僅是人影,更多的是殺意。
而殺意就如同那些漫山遍野的魔獸,不、應該是比這些獸類散發出的嗜血神情更加的鮮明,彷彿能在空氣中擰出一把深紅。雖然氣氛凝重,這道身影還是連動都沒有動過一下,像是等待著什麼。
一道巨大黑色剪影飛過上空,伴隨著尖銳高亢的鷹啼。
「終於……」
低沉的女聲劃破寂靜,在周圍滾著的獸吼聲當中異常明顯。
等待多時的信號分秒不差抵達,這讓她的心情很好,因為能準時「開工」可不是常有的事情。
稍微活動了手腕,黯淡到幾乎沒有反射星芒的十字弓,安然的處於它所待之處。轉動脖頸時,頸項與背後出現了與右前臂相同的黯淡色彩——嵌在頸項周圍的備用銀箭,還有經過無數大風大浪的巨大弩箭頭。
「很好,就用銀來淨化吧。」
隨著話語,十字弓喀嗒一聲上膛,像是潛伏在黑暗裡的猛獸。
盤旋其上的巨大剪影繞了繞,長嘯一聲,才朝著西方飛去,消失在不見邊際的黑暗裡。
她略一轉身,盯上黑夜裡發著綠光的兇狠眼睛,身後的紅色披風被風吹起,不斷翻飛著,揚起暗沉的一抹紅。
嗤。
通體為銀的箭矢無聲的沒入不知名魔獸的額頭正中。
寂靜的夜正式敲響了序幕。
血,各種顏色氣味相異的血,正流淌在這片伸手不見五指的半山腰。
藍黃紫綠黑,大致以這五種顏色的血為多數,分別從不同的魔獸身上噴濺,氣味絕大多數是難聞到讓人作嘔,極少數是帶著誘人的香,雖香甜卻異常的致命,只消聞上一聞,就能致人於死。
現在,這些魔獸幾乎都成了不會動的死屍。
僅剩的三隻,臉上都帶著忌憚的神色,與對面的人類對峙。
滿頭烏黑長髮如瀑布般傾瀉,有著鮮血紅的墨鏡早已不知去向,背著的巨大弩箭則是棄置一旁的樹下,看起來有些歪斜。
「嘖,有點棘手。」
半蹲伏在地的汎喃喃自語,卻還是沒有撤退的打算。
不可能撤退的。
那是自己所背負的,即使把性命葬送在此地,也無法動搖的意念。
分一絲神檢查著十字弓的損傷程度,另一邊腦中也飛速運算著如何用所剩不多的箭矢解決眼前麻煩。
加上備用的,還有九支箭矢,夠了。
站直身,從腰帶摸出備用的髮帶,把散開的髮絲迅速的重新綁成一束。當她放開頭髮之時,無可言喻的威壓感一點一滴滲入空氣,彷彿走頭無路的是那三隻魔獸,並不是她。
輕拉十字弓的弓弦,錚地一聲,彈性依然是最佳狀態。
左邊的魔獸率先沉不住氣,喉間滾起低低的嘶吼,威嚇著。右邊的則是往後退了半步,似乎想逃走。中間最大隻的頭領,瞇起了貓科動物般的眼,繼續按兵不動的打量著對手。
看著這景象,她沒有任何多餘的反應,只習慣性的扶了下不存在的墨鏡。
「呵。」
完全沒有笑意的笑聲落下,緊接著展開的是一面倒的血腥盛宴。
天濛濛的亮,溫度不是很高卻仍溫暖的陽光,灑落在這片山丘之上。而所有的魔獸屍體被集中到一處,堆成了一座小山,熊熊燃燒著,方圓幾里內都能聞到難聞的焦味。
她就坐在不遠的樹下休息,找回的紅色墨鏡有些碎裂痕跡,卻還是掛在臉上。
「前輩。」
不知何時到來的女子,從不遠處發出叫喊。
標準蒂瑪西亞軍裝、左手一樣精巧的十字弓、右手停著的雄鷹,是葵恩。
「怎麼還是來了?」
「擔心前輩嘛。」
「不需要。」
雖然並非不知道對方是在關心自己,但話出口時還是不受控制。
懊惱,卻也不想改變。
「走吧。」
「是的前輩!」
兩人身影一前一後的走遠,只留下兀自燃燒的屍堆,尚未完全升起的晨曦打在她們身上,拉出長長剪影。
汎始終都知道,這不是結束,也永遠都不會結束。
END
後記:
靈感來源
一開始就有說到,是被眼神打到,這演神真的很棒,很喜歡。
歌的部分,我只能說殺五社真的太猛太強太神啦!
這張專輯我每一首都很喜歡聽,剛出那時整天都在聽,聽不膩說(抓頭
雖然不知道這種風格大家喜不喜歡,不過還是放上來這樣。
感謝觀賞,下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