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創作

小說2014-07-01 19:54

【心得】NO GAME NO LIFE 遊戲人生第三卷

作者:神聖劍

傍晚——艾爾齊亞王城·大廳.

在眾人都認為選定國王的最終戰已經產生結果的這個場所.

在王座前的小桌子與相對而放的兩張椅子.

擠滿了大廳的眾多觀眾全都將視線集中到了在坐的其中一人身上.

——靠在桌子上,面無表情地叉著雙臂的,是身穿如同喪服一般的黑色面紗和衣服,擺著讓人覺得散發出一股死人氣息般沒精神的表情,有著一頭長長黑發的少女——.

對……就是在酒館以巧詐淘汰了斯蒂芙的——那位少女.

一位身著高官模樣衣裝的老人說道.

「——那麼,這一位——柯拉米·琪兒在選舉戰中勝到了最後……還有沒有要挑戰她的人呢?」

雖然大廳中十分喧鬧,但是看樣子一個挑戰者都沒有的樣子.

那也正常——至今為止全戰全勝的少女——柯拉米.

事到如今還認為能夠戰勝她的人,應該已經不存在了.

柯拉米為這一事實閉上了眼睛,原本就毫無表情的面容更增添了一份無感情的感覺.

看到這樣子,老人說到.

「——那麼,遵從前國王的遺言,柯拉米大人——將成為艾爾齊亞的新國王,有異議者請站起來,否則就保持沉默——」

「啊,是是.我有異議.有異議有異議~!」

聽到這句響徹大廳,打斷老人的話,黑發少女——柯拉米睜開了眼睛.

喧鬧大廳中的所有視線一齊轉向了聲音的方向.

一位管家,與一位白色長發的少女——空和白站起起來舉著手.

「是的是的.我們有異議,我們倆有.」

「……嗯.」

「……誰啊?」

面無表情看著兩人的柯拉米將視線落到了兩人的身後.

「——是斯蒂芬妮·杜拉的……仆從?」

正在兩人背後的斯蒂芙肩膀倏地顫抖了下.

她依然無感情,卻又微微有些嘲弄般說道.

「——因為自己輸給我而失去了當選資格,所以就把仆從送來嗎?真是不干脆而且丟人呢……」

但是,向著毫不掩飾自己輕蔑神色這麼說道的柯拉米,

空只是笑著走向她說道.

「啊哈哈,這句話,沒有由你來說的立場吧.」

「——你這什麼意思呢.」

「哎呀,實際上吧,國王的寶座這種麻煩得不得了的東西我可是半點兒興趣都沒有哦.」

空撓著頭,像是碰上煩人事一樣說著.而柯拉米眯起眼睛.

「……那麼能不能請你消失呢?這里可不是隨便帶小孩子來玩的地方.」

空笑著——然後「但是啊」地,眼神突然變得尖銳起來.

「把王座讓給『借用其他國家力量的欺詐師』也不行吧?」

城內頓時因這一句話而騷動起來.

——其他國家的力量?——那是什麼?不過這些聲音都無視掉.

空用只有白聽得到的聲音問道.

「——在嗎?」

白的手中,是空昨天用來在酒場中拍攝的手機.

辨認出在畫面上所顯示的照片中,以及這個大廳中均存在的人,

「……四人」

白回答道.

「那這其中——隱藏起耳朵的家伙呢?」

「……一人.」

「Bingo.那你配合時機把她指出來.」

「……嗯.」

斯蒂芙向著正在商量的兄妹倆問道.

「喂……這,這是怎麼回事?他國的力量是什麼?」

斯蒂芙悄悄和空咬著耳朵,而空則一副真拿她沒轍的樣子回答道,

「你還不知道嗎?那好,比如說哦? 比如說——」

然後大聲地.

「比如說和森精種合謀,以魔法來獲取優勝的家伙當上了王,那這個國家就完了!」

城內的嘈雜,終于變成了摻雜著恐懼的騷動.

空看著這幅樣子,確認了確實沒有一個人察覺到真相.

「……不過嘛,連這麼重大的問題都沒能察覺到,那人類種屢戰屢敗也是自然的事」

「——呐,你.」

柯拉米這麼一說便站起身,向著空走來.

那副被面紗遮住看不到表情的臉散發出一股獨特的威壓感.

「你難道是想說,我用了魔法實行巧詐嗎?」

「別這樣嘛,沒聽到我說『比如說』了嗎?還是說被我說中了?」

但是,這份威壓感卻絲毫沒有放在眼里.

空悠然地無視那股壓力,依然進行著無比露骨的挑釁.這應該源自他有著絕對的自信吧.

「——好吧.既然你有異議,那麼就如你所希望的進行比賽如何?」

「好啊~,你能這麼做那真是幫大忙了呢~♪但是——」

說著,空打斷了正准備取出撲克牌的柯拉米.

「既然是撲克比賽——那還是把那邊那位協助者請走比較好吧?」

然後,像是回應笑著這麼說的空一般,白伸出手指.

騷動頓時靜了下來,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手指所指的方向.

柯拉米——和被指出的男性,臉同時微微抽搐了起來.

那份微小的變化——對于空來說已經足以確認為致命點了.

「——你到底在說什麼呢?」

「啊,是嗎?那麼,有誰能去把那邊那家伙的帽子取下來嗎?」

雖然被指出的那位男子後退了一步,但是附近的觀眾還是緩緩取下了他的帽子.

露出的兩只耳朵.

——是在幻想故事中經常見到的——對,精靈一般的長耳朵.

這,這家伙不是森精種嗎!

騷動騷動

喂喂……那麼,真的就像那家伙所說的——

騷動騷動

那個娘們,是用了魔法實行巧詐嗎!?

「呐呐,這位冷豔美女欺詐師,不去幫一下你朋友嗎?」

雖然空這麼調侃,但是柯拉米的表情卻沒有變化.

「——不要讓我一而再再而三地重申,我不明白你到底在說什麼.」

「啊~是嗎,那麼把他趕出去也沒問題咯?」

空笑嘻嘻地,像是要把那位森精種男子趕出去一般噓噓噓地揮著手.

然後他再一次轉向柯拉米,取出了另外一台——白的手機.

「好了,那麼我們趕緊開始打撲克吧,沒問題吧?」

空一邊運行起手機應用,一邊笑著說道.

——數秒的沉默後.

然後柯拉米依然面無表情地,閉著眼睛說道.

「——原來如此,你盤算著和不知道哪里來的森精種勾結起來,以此把我趕到操使魔法的"人類的敵人"的立場上……是這樣吧?」

「誒,挺不錯的說辭嘛.還是說,你早有所准備?」

柯拉米聽到空進一步的挑釁,

「——但是,我這邊可也是有尊嚴的.」

依然是老樣子什麼都看不出來地面面無表情,但是從面紗下面投過來的視線仿佛要將空射穿一般.

「如你所願,要把那邊的森精種趕到哪去都隨你便.然後——我們就以不可能被巧詐介入,最適合于證明實力的游戲來一決勝負吧.」

但是那道視線以及提案和空的預想完全相符,所以他只是輕浮地笑著說道.

「好啊~『十之盟約』第五條,接受挑戰的一方對游戲的內容有決定權——不過嘛,為什麼這個時候你要放棄撲克,對此不予深究的我還真是溫柔呢♥」

說著,他將手機的攝像頭對准柯拉米,咔嚓地拍了張照.

「嗯,您還真是不上相啊?我覺得再展現點笑容會更可愛呢.」

說著,空把顯示著照片的畫面轉向柯拉米.

雖然柯拉米投出像是要射殺他一般的視線,但是空反而順著她的視線回望過去.

——被宛如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所觀察著.

柯拉米,感覺到有股微弱的寒氣在自己全身竄流著——.

■■■

柯拉米提出要從家里把最適合于證明實力的游戲帶來.

她說了句「請稍等一會」之後,就離開了王城.

另一方面,空他們則在城堡的中庭里沐浴著夕陽等候.

空和白坐在長椅上,邊擺弄著各自的手機邊等候著.

時不時地四處張望.

確認了周圍沒人之後,斯蒂芙興沖沖的樣子向空詢問道.

「——那,那麼,我,是被她用了魔法吧!?」

「……你,聲音,太大了.」

斯蒂芙一副沒弄明白為何改變場所的樣子.

——但是,她終于明白了擊敗自己的巧詐的真相.

更何況那還是以使用魔法為前提的巧詐,她知道了這一點的心情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是空在考慮著別的事情,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是啊,沒錯……更准確的說是被那個森精種的協力者用了魔法.」

「是,是怎麼樣的魔法呢?」

到底被用了什麼什麼魔法呢.

另外,只是個人類的空到底如何識破這一點的呢.

況且也很在意著二人正在操縱的道具.

異世界的道具——說不定是就是那個能夠檢知出魔法吧?

對于露出期待的目光等待解答的斯蒂芙,空給出的回答是.

「誰知道呢?完全沒有頭緒.」

——是這樣一句過于辜負期待的解答.

無視感到驚愕而無語的斯蒂芙,空淡淡地回答道.

「巧詐這一點是確確實實的.在酒館的時候我觀察了那家伙和你的對戰,她湊齊手牌的手段明顯人為的.我和白都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是白,注意到的.」

「真是斤斤計較的妹妹啊……不過這都無所謂.」

——昨天,在旅館一層的酒館.

在斯蒂芙和柯拉米進行著撲克比賽的場外.

恰巧同樣在玩兒撲克,並且同樣施以巧詐的空帶著確信這樣斷言道.

可是——

「但要問我那到底是怎麼做的,我當然沒理由知道.畢竟關于魔法什麼的我可是一竅不通.」

「…………」

面對若無其事地這樣回答的空,斯蒂芙半張著嘴愣在那里.

「哎呀,魔法還真是厲害啊.要是『記憶篡改』或者『扣牌改寫』的話根本無從證明,也就毫無勝算.要是人類無法感知魔法的話可是會在無從察覺的情況下中招呢.」

「——等」

貌似終于從石化中複活的斯蒂芙搖了搖頭質問道.

「等一下,那麼那樣該如何取勝啊!」

「哈?不可能取勝的吧.」

面對干脆斷言到的空,斯蒂芙再次啞口無言.

「面對那樣的對手能贏才有鬼啊.上的話也只是『必敗』——萬分之一的勝機也沒有.」

可是,在斯蒂芙再次恢複過來大叫之前,空又補充了一句.

「所以才要避免那個的吧」

「——誒?」

空說著把身體正面轉向斯蒂芙,然後繼續道.

「聽好咯,我接下來會盡可能簡單地進行說明.」

「呃,好的……」

「首先,關于這場車輪戰的國王選舉,優勝者將成為人類種的代表.」

「是啊……」

「可是這個方案有缺陷.因為有他國介入的余地.」

「——呃.是這樣,沒錯呢……」

直到被這樣指出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的斯蒂芙一個人不甘心地將目光別開.

——沒錯.這個用無條件的車輪戰來決定的選舉法.

其他國家以人類無法感知的巧詐來幫助什麼人獲勝的話,傀儡政府就完成了.

人類將徹底失去勝算,最終確實地滅亡.

實在是漏洞百出,愚蠢透頂的方案.

「——也就是說這並不是個人戰.而是國家戰,外交戰.OK?」

「誒,這樣啊……我理解了.」

「那麼,是森精種……沒錯吧?雖然那群家伙想要用這個手段來推舉一具人形傀儡作為王——但是能想到這種程度方案的,你不會以為只有森精種而吧?」

「——那,那個……」

「其他國家應該也在考慮同樣的事情,是否已經加以實行先不予考慮,總之可能性非常高.」

那麼——

「這里就反過來利用這一點,讓他們認為"我也是這樣的一人"就行了.」

空一邊用手擺弄著手機,一邊淘氣的笑著.

「擁有人類本不可能擁有的裝置,看上去簡直就能用那個來看穿森精種魔法一樣的對手,自然就得背負使用一目了然的魔法會被瞬間揭穿而失去資格的風險.而且那名關鍵的施術者已經遭到懷疑而被趕了出去——」

「那,那麼——才提出了不受巧詐影響的對戰吧!」

對著一下子露出笑臉的斯蒂芙,空只是露出那她沒轍的眼神,耷拉下肩膀說道.

「——你這家伙啊,頭腦到底是有多麼天真啊.」

「為,為什麼會被罵了啊!?」

「有聽見我說的話嗎?他國的介入,是在預想的范圍內啊.也就是說,認為他們把像我這種家伙的出現都被計算在內才是自然的吧?」

「啊……」

然後,將思緒轉回本來所考慮的地方陷入思考的空說道.

「——敵人應該在准備才對.准備出即便在這種情況下也能順利運用的巧詐.」

…….

忽然,因為斯蒂芙的一句話而想到了什麼似的空說道.

「斯蒂芙,記得你說過雖然人類種無法使用魔法,但是能玩『用魔法驅動的游戲』對吧?」

「誒,是的……」

像是思考得到了答案一樣,空露出了爽朗的表情.

「也說過『森精種最擅長使用魔法』的吧.那麼應該也會設想過和其他擁有能夠檢出魔法的技術的國家比賽,並且准備好嵌入了更複雜並且更不容易暴露的巧詐的游戲才對——恐怕她就是為了去拿『那個』.」

可是,那句話讓斯蒂芙的表情暗沉了下來.

「……怎,怎麼那樣.那豈不是反而讓事態更加惡化了嗎?」

「——哈?為啥?」

「誒?因為更加複雜的巧詐魔法什麼的——」

這已經是今天之內的第幾次了呢,空又歎了一口氣.

「我說啊——對于純粹只是個人類的我們來說,『記憶篡改』或者『視覺閱覽』那樣直接干涉的單純魔法才是最大的威脅啊,畢竟根本無從察覺.但如果要以和並非如此的國家對戰為前提的游戲,就不會使用那種魔法.」

也就是說看上去是「表面上」對等的游戲.

但是實際上是加入了對自己壓倒性有利機關的游戲.

而且也無法察知——也就是不會直接干涉對方的游戲.

大概,一定會設置好絕對有利的巧詐吧.

但是,和斯蒂芙被挑戰撲克時一樣的『必勝』手段就不複存在了.

為了讓他們拿出那個的計劃.

為了那個目的的手機.

現在,全部都完美地按照計劃進行著.

「……但,但是.」

突然,像是理解出什麼的斯蒂芙初次說出了正確的意見.

「即便那樣——這邊還是改變不了『壓倒性的不利』不是嗎?」

「啊,是啊.那又有什麼問題嗎?」

可是,空不以為意地回答道,抱住了坐在長椅上的白說道,

「只要不是原理上贏不了的游戲的話,對于『 』來說沒有敗北二字.」

「……嗯.」

就在剛剛將手機中難度最高的將棋應用完勝的白贊同地點了點頭.

……——這時.

白對什麼起了反應而轉過頭.

對于正在靠近的人影——察覺到那是柯拉米而花了相當的時間.

「……不好,不會被她聽到了剛才的對話吧.」

對著用只有白能聽到的聲音嘟噥著的空,白點了點頭.

——「不要緊」,像是在這麼說著.

像是證明著她的回答一樣,柯拉米開口說出的第一句話是,

「——我就單刀直入的問好了.你們,是哪里的間諜?」

空在內心松了口氣,可是沒有將那樣的態度表現出來,只是嘻嘻哈哈地回答著.

「啊,是,實際上我們是某國的——喂,你以為我會說嗎?你是笨蛋嗎?」

「——我是不會交出這個國家的.」

「我知道哦?因為要交給森精種他們嘛~~」

「……不對.」

空嘻嘻哈哈地繼續挑釁著,但是柯拉米露出嚴肅的眼神加以否定.

「我不會交給任何人.人類種的國家,永遠是屬于人類種的.」

「——呵?」

對于以一句「哦呀,還真是意外的回答」來催促她繼續說下去的空,柯拉米毅然地斷言道.

「借助森精種的力量,是為了確保人類的生存圈——雖然你們大概根本無從想象我為了這個目的而交換了何等複雜的契約……但是當確保了最低限度必要的領土之後——我就會與森精種斷絕關系.」

——哇啊……

就算是空,終究也無法忍住內心想要抱頭的心情.

臉上露出了發自內心的苦笑說道.

「把那樣的計略暴露給懷疑是他國間諜的人,你是笨蛋嗎?要死嗎?」

但是,柯拉米用即便隔著面紗也能傳達出來的自信滿滿的眼神瞪著空.

「……不管你是哪個國家的間諜,要戰勝我都是不可能的哦?」

「呵……真是了不起的自信啊.」

「不過是說出事實而已哦.世界最大國家『埃爾溫·格魯多』——也就是森精種這樣擁有魔法力量的種族是不會被擊敗的.正因為如此,才被稱作"最大的國家",要與其正面交戰的話必定戰敗,毫無例外.」

……嗯.

「……我作為人類——」

柯拉米放松了嚴肅的視線,看著空的雙眼說道.

「奉勸一句,如果你心里還殘留著為這個國家,為人類種著想的心情的話,希望你能放棄間諜的任務並且停下這場對決.我發誓自己絕不會當森精種們的傀儡.」

「……」

對著始終不發一語的空,已經可以說是在懇求了.

「——無法使用魔法,就連感知都無法做到的我們——人類種」

柯拉米那張被黑色面紗所遮住的臉上,顯露出了一抹不甘的神色.

「想要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就只能在大國的庇護下取得『生存權利』,之後放棄一切勝負並且封閉一切.你明白嗎?」

……呵.

如果遵從十之盟約的話,接受挑戰的一方對游戲的內容有決定權.

的確,借助最強種族的力量能夠獲得一定的領土.

拒絕全部的比賽並且閉關鎖國是效率而又有效的戰略.

什麼都得不到的同時也就什麼都不會失去.

就猶如象棋之中最強的布陣就是按兵不動.

但是那樣的話——

「……嗯,原來如此……的確是不賴的計略.我已經很清楚了……」

「那麼,你會投降的對吧……」

對著仿佛在感謝著,把雙眼閉上的柯拉米——

「但是,

我拒絕!」

空脫口而出的是讓她瞪大了雙眼的回應.

「——理由……能說來讓我聽聽嗎?」

「哼哼,那是因為啊……」

空抱住了在一旁以無法猜透的表情觀望著事情經過的妹妹.

「我們『 』最為喜歡的事情之一就是——」

「「對自認為站在絕對有利位置上的對手

斷然地以一句『NO』來拒絕!」」

和空的言語一起,白像是合唱著一般配合著.

不清楚原本A的柯拉米和斯蒂芙兩個人對于這句完全沒有條理的理由.

只能啞然地看著興奮起來的兄妹二人.

{譯注:だが斷る!和後面那句話都出自JOJO第四部岸邊露伴的名台詞}

「哇哈哈!『想試著說說的台詞·第四位』——還真的讓我給說出來了!」

「哥,超,goodjob.」

看著互相豎起了拇指的兄妹,讓柯拉米的肩膀顫抖了起來.

是想以此為挑釁,還是想說已經沒有交涉的余地了呢.

「——看來是浪費時間了呢.我會如你所希望的用力量來打倒你……我會在大廳等著的.」

「是~~是~~.就請你盡管准備好『向他人諂媚而借來的力量吧』」

看著一邊特意說出讓她不快的詞句一邊目送她離開的空.

「這,這樣好嗎?那個人說的,我覺得也有些道理……」

空有點吃驚的注視著膽怯地如此詢問自己的斯蒂芙.

「——那個啊,你差不多也該學會"懷疑他人"了吧?」

豎起手指的空說著.

「一,那家伙所言屬實的根據到底從何而來.」

「啊……」

大概是有點不好意思了吧,斯蒂芙害羞得低下頭,而空則毫不在意地豎起第二根手指說道.

「二,要是真有必勝手段的話,到底為什麼還來這里勸我們放棄對決呢?」

「……啊!」

斯蒂芙大概是終于注意到了關鍵而抬起頭.

「就算萬一會失敗……也就意味著並不具備必勝的手段——!?」

那也就是說——與空所料想的結果相同.

對著難得回答正確了的斯蒂芙,空露出笑臉將第三根,第四根手指豎了起來.

「三,就算她說的全部是事實,也不能把人類托付給那種會把這些情報透露給疑似他國間諜的笨蛋.然後四,要是被她們知道了這邊的底牌就完蛋了,ok?」

斯蒂芙大大地張著嘴,不住地點頭.

「原,原來是經過了這般深思熟慮之後才說出那些話的啊……」

……斯蒂芙當然對于原本的A一概不知.

只是直率地對空另眼相看起來,同時這才意識到自己臉頰發燒而慌張地搖了搖頭.

可是空只是看著柯拉米離去的方向——徑直延伸到王城大廳的通道.

「……不過嘛,並不只有這樣而已就是了.那家伙——還有你也是一樣.」

然後,將視線移向了白.

帶著點了一下頭的白,向前邁出腳步.

「——有點,過于小看人類了.」

■■■

所有人回到大廳之後所看到的.

大概是一直在等待著的,擠滿了大廳的大量觀眾.

然後當然就是擺在王座前的小桌子和一對椅子.

至于擺在桌子上的東西——

「國際象棋棋盤……?」

這次——輪到了空感到疑惑.

設置了森精種巧詐的游戲……

雖然考慮了各種各樣游戲的可能性——但是國際象棋還是超出了預料.

為什麼——國際象棋,到底要如何施以巧詐呢.

對于事態朝預想之外的方向發展而難以擺脫擔憂的空.

柯拉米只是坐在對面的椅子上,用毫無感情的聲音說明道.

「對,就是國際象棋.但是這個——可不是普通的國際象棋哦.」

她那麼說完之後取出一個小箱子,將里面的棋子全部傾倒在了棋盤上.

——接著.

三十二個,黑白各十六個的棋子像是在棋盤上滑動一樣,自行地開始定位.

簡直就像——沒錯——

「沒錯,這個是『棋子擁有意識』的國際象棋……」

就像是讀出了空的思考一樣,柯拉米這樣回答.

「棋子會自由的行動,不過,只要下達命令的話,棋子就會按照命令行動.」

「原來如此.來這手啊.」

——還真是讓她帶來了棘手的游戲.

空在心里圍繞著可能會出現的巧詐內容展開了思考並砸了一下舌.

「……怎麼辦?白.」

如果是普通的國際象棋.那麼白就一定能夠獲勝.

但是說那到底也只限于普通的國際象棋.

而且毫無疑問對方在里面設置了某種魔法,並且會以此施以巧詐.

「……不要緊……國際象棋的話……不會輸.」

那麼說著,白堅決地向前踏出一步.

——但是在那之前,空確認道.

「呐,這個在中途交換選手也沒關系的吧?」

「「——?」」

感到驚訝的是柯拉米和白.

「不好意思,這邊是二人一組的參賽者.而且,那邊還是你單方面熟悉的游戲對吧~~?就連內部的各個角落,沒錯吧?」

空一邊用手擺弄著手機一邊說道.

就像要揣測他的意圖一樣,柯拉米窺視著空的雙眼.

可是,空的雙眼中看不出一絲領悟了什麼的色彩.

——那種蠢材是無法作為『 』片翼的.

「——請隨意.」

不知是在意著空手中的手機,亦或者是因為什麼都無法看透到而有所警戒.

柯拉米沒好氣地吐出這樣一句話——可是.

「……哥是說,白會,輸……?」

發出預想之外抗議聲的——是本來作為另一只翅膀的妹妹.

「白你激動過頭了.要是普通國際象棋的話,你輸掉的可能性就萬分之一都沒有.」

「……嗯」

白理所當然地點著頭.

那是空發自內心的實話,不可能會輸的.

——可是.

「這不是普通的國際象棋——"既然那家伙都那麼說了".」

「……」

「別忘了,我們兩個人就是一個人,,兩個人一起才是『 』.OK?」

「……對,不起.我會,注意的……」

「很好!那麼,盡管大鬧一場吧!」

這樣說完我摸了摸白的頭——然後在太耳邊小聲地低語道.

「——直到我看穿巧詐,找到破解方法為止.不斷向勝利邁進吧.」

白點了點頭,慢慢地走向桌子.

白在那張對于幼小的自己來說略顯矮小的椅子上輕輕地正座下來.

「話已經說完了?——那麼就開始吧,讓你們先手也沒關系哦.」

「……——」

對于明顯的挑釁,白一瞬間皺了皺眉.

對于把國際象棋說成『和畫井字游戲沒有區別』的白.

這句話就等同于把勝利拱手相讓.

要說為什麼的話,因為國際象棋在原理上只要雙方一直都選擇最佳的一部,那麼一定是『先手必勝』的.

落到後手的時候,在對方只有一次失誤的情況下才能達成『平手』.

「……兵B2B4.」

伴隨著白有點被惹得不高興的一句話,比賽開始了.

這是一面並不需要用手移動棋子,只要用聲音發出指示,棋子會自行行動的象棋盤.

遵從規則,只有在第一次移動的時候兵可以向前兩格.

——可是,柯拉米說過.

『棋子擁有意識』.

因此意味著棋子並不只是自行聽令行動——

不顧空的這份思慮,柯拉米平靜地小聲說道.

「兵七,"前進".」

瞬間——那名被指名的士兵,

——向前移動了了三格.

「「「啊!?」」」

空發出驚訝地聲音,觀眾也一片騷動.

「這就是"擁有著意識的棋子"——我不是這麼說過了嗎?」

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微笑,柯拉米如此說道.

「棋子會反映出棋手的『領袖魅力』『統帥能力』,『指導能力』……以及『作為王的資質』而采取行動——你們不覺得這是與決定王者的戰斗無比相應的游戲嗎?」

「——」

空咋了一下舌——可是,並沒有慌張.

「……兵D2D3.」

白只是淡然又冷靜地繼續著比賽.

「哎呀,這樣好嗎?還這樣不緊不慢的樣子.」

……但是,對于已經投入游戲的白來說,挑釁類的行為是無法起作用的.

不能忘記,盡管有哥哥的輔助.

白所擁有的壓倒性集中力.

連神都能打敗.

……同時,也是事實.

對著繼續以犯規的方式控制著棋子的柯拉米,她沒有表現出一絲動搖.

白在暫時沒有任何意外之下,不斷控制著棋子——

「……不會吧.」

那麼嘀咕著的,是在空身旁觀察著比賽的斯蒂芙.

但是,那肯定也是在城內的任何一個人都抱有的感想吧.

控制著幾乎無法預測的棋子的柯拉米——.

到底用了何種手段,才能將她逼入絕路呢.

一片騷動的大廳之中.

白用神靈附體般的指揮,持續與打破常識行動的棋子對應著.

這份已經可以稱得上明鏡止水的,超人的冷靜程度.

「好,好厲害……這可是把幾乎無視規則行動著的對手壓制住了啊?」

「是啊.」

然而,空還是繼續冷靜地觀察著狀況.

「情況也並不值得那麼吃驚.」

「誒?」

「以將棋來說——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如果是超一流棋手的話,即使不用飛車角金銀桂香這十枚棋子——也就是只用王和步就能將對手徹底完封……即使或多或少違反規則,達人和中級者之間的實力差距也不是這麼容易被追上的.」

空這樣說道.

「——可是.」

空正在擔心著某件事情.

要是如柯拉米所說的一樣,『擁有著意識的棋子』是這場游戲的關鍵的話.

那麼——這份擔心很快就會變成現實.

「兵5,前進.」

雖然白這樣對棋子下達指示——

可是,棋子沒有動.

「……誒?」

終于,到了這個地步之後,白的表情中第一次浮現出疑惑.

而與同樣疑惑著的斯蒂芙形成對比的.

「——果然,是這樣的啊」

是應驗了自己的預想而咂舌的空.

也就是說.

這副國際象棋的關鍵,並不是只要有領袖魅力棋子就可以無視規則行動.

真正的關鍵,其實是應該是「領袖魅力不足的話棋子就不會行動」.

如果棋子是現實中「士兵」,通常最先無法使用的戰略就是——

「無法棄子.」

——通常情況下,沒有會心甘情願為大局送死的士兵.

那是只有在擁有絕對的指揮系統,命令系統——以及幾近瘋狂的士氣之下才有可能使用的戰術,

然後,一旦『棄子』遭到封印——

「——」

白咬著指甲,進入了開始以來的第一次長考.

……沒錯——戰術被大幅限制住了.

但是,露出淡淡微笑的柯拉米旗下的士兵們則有條不紊,依然繼續行動著.

……原本處于優勢的白沒有多久就被逼入困境.

——戰況一口氣惡化.

士氣低落的棋子開始更加頻繁地無視命令,白也因此開始焦躁起來.

而指揮官的急躁自然也傳染到了士兵身上,形成了惡性循環——

……事態落到這個地步之後就已經束手無策了.

「……唔.」

大概自己也有自覺了吧——事到如今,白的勝算已經消失了.

但是——已經足夠了.

把勝負完全交到白手上,自己只是徹底地在一旁觀察戰況.

那雙如死人一般的雙眼,充滿自嘲的態度,無論怎麼看都不可能存在領袖魅力.

柯拉米棋子的行動已經把她巧詐的真相說得十二分清楚了.

——將手放在妹妹的肩膀上,空說到.

「白,交棒了.」

「…………」

低垂著頭的妹妹因為那頭長長的白發遮住了眼睛,所以看不到她的表情.

但是,依然可以窺見她眼角閃過的淚珠.

——這也是當然了吧.

『 』是不容許失敗的……

更何況在國際象棋這個領域上——妹妹從未有過一次失敗.

「…………哥……對,不起.」

「——怎麼了?」

「…………輸掉……了……對……不起……」

那麼說著,白將臉埋進了哥哥的胸口.

空輕輕抱住白的頭,說道.

「啊?你說什麼呢,還沒輸呢吧.」

「…………」

「——兩個人一起才是『空白』——直到我輸了為止,還不算失敗的哦」

白抬起頭看向那麼說著的空.
他臉上展露出來的表情中,帶著一如既往的不遜——以及絕對不會輸的自信.

「而且,這並不是國際象棋——在這種游戲上,你可是從沒贏過我吧?」

「……誒?」

「總之你就看著吧——這個游戲是我的擅長領域.」

哦那個空說著輕輕拭去了妹妹流海下的眼睛里溢出的淚水.

雖然白低著頭而無法看到表情,但是可以看出她依然還處于消沉中.

雖然在催促之下妹妹打算從椅子上起身——不過這時候哥哥阻止了她.

「真是個愛哭鬼呢.中途放棄比賽的小孩子和認為還能從這種狀態下卷土重來的樂天派哥哥……的確你們似乎也有王的資質.但那只不過是愚王的資質罷了.」

仿佛沒有把說出這句話的柯拉米放在眼里.

空一把抱起正要起身的妹妹.

「……?」

白因為突然被抱了起來而驚訝地縮起身體.

——抱起了即便考慮到十一歲這樣的年齡也依然輕過了頭的妹妹.也將輕過頭的妹妹抬了起來

空把她放在了坐在桌子上的自己的膝蓋上.

「……?」

「我不是說過兩個人一起才是『 』嘛,給我在這坐好.接下來……在我失去冷靜的時候就幫我一把吧.」

沒在意發愣的妹妹,空開口說道.

空臉上戴著一副笑容,但是又散發出深不可測的可怕氣氛對柯拉米斟酌起措辭.

「喲,Bitch.」

「——你那是……在說我嗎?」

「接下來,我會把你,連同你用自己身上所有能稱得上洞的地方從森精種手上換來的巧詐一起干掉,所以好好給我想想謝罪的台詞吧——惹哭我妹妹的代價可是很高的哦,你這淫婦.」

可是表情微微抽搐的柯拉米無視了空的這段話.

接著,空面對著棋盤,

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

「通·告·全·軍————!」

不必說坐在膝蓋上的妹妹了.

用甚至讓城堡大廳里的所有人都捂起耳朵,連牆壁都發出震顫的聲音,空大喊道.

「對于在這場戰斗中立下戰功的家伙——我以國王的權限,賜予你和喜歡的女人來一發的權利!」

——.

說完這句話,一股如海底般的寂靜籠罩住整個城堡內部……

這份靜寂所意味的——是疑問,輕蔑,吃驚.

但是,毫不在意這些的空又繼續說道.

「除此之外!在最前線戰斗的將士們,如果這場戰斗勝利的話,我不僅會免除各位今後的兵役,而且還會免除你們終生的納稅義務!並且由國家保證你們的保障金!所以——各位處男啊!你們還不想死吧!那些有家人有愛人等著自己凱旋的人啊——所有人給我活著回來吧!」

對于這段粗俗至極的演說,城內更加變得鴉雀無聲.

——但是.

國際象棋的棋盤上.

「唔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響徹了一聲雄叫.

在呈現鮮明對比的城內,演說還遠遠沒有結束.

「全軍將士們啊!請聽好我說的話!這場戰斗——是決定我們艾爾齊亞,也是人類最後堡壘的這座都市會落入誰手中的戰斗!是足以左右人類未來命運的戰斗!所以都把耳朵豎高點,把眼睛擦亮點,這個國家國王的寶座——」

突然,空伸手指向他的對戰對手——指向柯拉米喊道.

「交給這種像死人一樣頭腦簡單的淫婦真的好嗎!」

「什——」

然後,不顧說不出話來的柯拉米,然後抬起妹妹無精打采而耷拉著的頭.

撥開前發,將那張臉展現出來.

在那一頭白化的純白長發下,人們看到的是潔白如雪的肌膚.

同時還有如紅寶石一般,仿佛能魅惑人心的鮮紅色——可是又帶著悲傷的雙瞳.

「如果我們勝利的話,她就將成為女王!沒錯,正式這位一直為諸位著想,為了給諸位帶來勝利甚至舍棄自我地指揮戰斗,因為被諸位批判為『冷酷無情』而在心底默默流淚的她!我只問一次——」

「————你們這群家伙這樣也算得上是男人嗎————!」

說完這句話,空立刻對士兵下達指示.

「通知士兵7號隊!敵人正在從前線侵入!原地等待的話只會陷入膠著,在此期間可是會遭到側面進攻而被干掉的——『給我發起速攻繞到敵人背後去!』——先下手為強!」

仿佛呼應著他的呼喊.

士兵前進了兩格,緊接著更進一步繞到了敵人士兵的背後——將其擊碎.

「什——怎麼可能!?」

對著狼狽的柯拉米,空嗤笑著說道.

「哎呀哎呀?這不是你那邊干過的事情嘛,有什麼不可思議的地方嗎?」

「——唔.」

但是,坐在空膝蓋上的妹妹念叨起來.

「……但是,如果是真正的戰爭……這樣士兵就會陷入疲憊…………一段時間內,無法行動.」

「沒錯,就是那樣——騎兵2號隊!可別讓士兵7號隊所開辟的活路白白浪費!無論如何都要給我守護住為你們打開道路的"勇者"!」

然後,空沒等輪到對方的回合就立刻進一步宣告道.

「另外站在那邊的王和女王!也就是代表我們兩個的你們立刻給我奔赴前線!」

——對于這一連串徹底無視國際象棋常識的指示,不用說觀眾了,甚至連白都睜大了雙眼.

不過說到底——

「給,給我等一下!無視我的回合是要做什麼——!」

——對著如此提出抗議的柯拉米,空只是露出了像是在可憐路邊野狗的眼神.

「啊?你是笨蛋嗎?哪里有會在真正的戰爭中等待對手回合的蠢貨啊?」

而且說起來棋子正在行動.

也就是說,命令已經被正確接受了.

「既然這麼在意回合的話,只要比我快一步發出命令不就可以了嘛,愚蠢的小姐♥」

空像呼吸一樣自然地以「要是有意見的話就對這個棋盤說」的口氣說出了這種似乎有道理似乎又不講道理的歪理.

但是——事實上棋子在動.

也就是說那並沒有不正當,因此——

「唔——步兵部隊,輪流向前進!給我築起防禦!!」

柯拉米對抗著急忙下達指示.

但是空一瞬間就抓住了她的漏洞.

「哈哈!看啊,那副讓可憐的士兵們築起牆壁擋在陣前,而自己卻躲在後面的那副膽小鬼姿態!」

摻雜著十分誇張的手勢,空繼續用高超的演技喊道.

「命令士兵在前線戰斗,自己卻傲慢的坐在後方算哪門子的王和女王啊!王和女王——也就是支配者可是為人民指明道路之人!——高傲的騎士,主教,城堡們啊,全員跟我上!現在正是展現你們符合稱號力量的時刻!援護前線的步兵們,"給我沖啊"!」

——汙蔑對手的戰略,反過來鼓舞士氣.

被現實視界中的『宣傳戰略』所鼓舞的棋子們全都迅速行動了起來.

接著,空再次向柯拉米——以及她所率領的棋子們說道.

「哼——用森精種的魔法,強制只提高自軍的士氣——如果放在真正的戰爭中就是『洗腦魔法』——我應該這樣說吧?」

「——唔」

柯拉米的表情中閃過些許動搖.

從以為不會被他猜出這個真相這一點來看,自己實在過于小看空這個男人了.

「原來如此,的確是很難證明,而且在這個游戲會中能把局面推向對自己絕對有利的情況.對方越是象棋的名手,就越無法推測出棋子的動向,並且因為無法使用棄子戰術而招來混亂……」

說著,將手放在妹妹的頭上.

「但是你,犯了個嚴重的錯誤.」

然後,再次開始了高亢的演講.

「古往今來,利用暴政令自軍將士聽從命令的王從來沒有被稱為賢王過,因為任何人都只會為正義而戰——而且,這個世界上的絕對正義就只有一個!」

就連平時總是無精打采半睜著眼睛的妹妹.

都不禁因為這一連串令人驚訝的行動張大了眼睛.

看到她那張臉——那張雙眼清楚地睜開,令所有見者著迷的美少女的臉.

「這可是在女王的駕前啊!既然你們這群家伙是男人,就別讓那雙眼睛流下淚水!」

——似乎是在回應般.

從棋盤上,再一次發出了讓桌子也為之一震的雄叫.

「——沒錯……可愛,就是這個世界唯一不變的正義」

抱住膝蓋上的妹妹,空無畏地如此斷言道.

只有棋盤上的棋子和他呼應,與城內產生了強烈的溫度差——但是,並不用在意.

生活在這個世界,不知戰爭為何物的人們不可能會知道.

——男人拼上性命戰斗的目的,無論在哪個世界都一樣.

那就是,為了心愛的人.

也是為了獲得讓心愛之人為自己傾心的榮耀.

如果要說的露骨一點.

——那就是為了性愛……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目的了……

「——士兵5號隊!給我摧毀敵人的騎士!」

被柯拉米命令的兵卒襲擊己方的騎士——但是.

單手抱住妹妹從椅子上起身的空振臂高呼道.

「大名鼎鼎的騎士們啊,由我在女王承認之下授予騎士稱號的你們豈能被區區雜兵干掉!以女王之名和你們的稱號,我絕不允許你們輕易戰死沙場!敵人不過是一介雜兵,除了背後偷襲之外別無可懼!掉轉部隊向後迎擊,給我維持住戰線——盡管用你們手中的利劍與堅盾開出一條活路吧!」

隨著這一段話,本來處于奇襲優勢之下的敵人士兵不要說擊敗我方的騎士了——

甚至反而遭到擊潰.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僅只有柯拉米,以斯蒂芙為首,城內的每個人都這樣叫了起來.

可是就連這樣的聲音也沒有傳入空耳中.

他猶如置身于真正的戰場一般繼續大喊著.

「堅持得好,堅持得漂亮,我引以為傲的騎士們啊!這才不愧為人民的利劍——但是,現在就請收起你們的劍,安心地養精蓄銳吧!我以我的名義發誓,必將賜予你們與在這場戰役中的活躍相應的嘉獎!」

于是這些騎士——本不過是顆棋子的騎士.

向著空——不……向著『王』轉過身來.

行了個禮之後——一下子從盤面上消失,移動到了桌上的一角.

——對于國際象棋中原本不可能發生的的『同歸于盡』現象.

無言以對的柯拉米只是被空以嘲笑的口吻教訓道.

「哼哼,蠢貨.能夠再現真實戰爭的國際象棋?和無論是文明還是大戰略都從未輸過的我為敵,你以為在這種簡化而成的游戲中能贏過我嗎?」

沒錯——這並不是國際象棋.

而是戰略游戲.

可以維持士氣的魔法——原來如此,的確是相當有利的魔法呢.

但是那種東西的價值不過和社會制度或世界遺產所產生的能力修正差不多罷了.

而且——對于那些修正的弱點,這邊根本就了如指掌.

也就是,過度依靠那種修正效果的游戲方式——

只要看穿對手游戲方式的話——

就已經,不可能會輸了.

「士兵3號隊!現在正是好機會——給我干掉敵人的主教!」

在空帶著確信,以將死敵人的氣勢喊出命令之下,棋子忠實地采取了行動.

但是,在主教的跟前兒——

——士兵染上了黑色.

「「「————什麼!?」」」

觀眾發出驚愕的聲音,但是那已經成了見怪不怪的光景了.

但是,事到如今第一次——那副光景中也包括了空自己.

對于看到空那副表情而明確意識到這個情況在他『意料之外』的柯拉米.

只是露出了淡淡的陰險笑容,這樣說道.

「洗腦——你的確使用了很有趣的表達方式呢.不過既然是洗腦的話,這種事情也當然可以做到哦.」

准備開始攻擊的棋子,再次強制被染成了黑色.

『強制洗腦』——

這個情況就意味著自己的一切攻擊都遭到了封印.

……不妙.

————不妙.

不妙不妙不妙不妙不妙不妙不妙不妙不妙!

雖然沒有從表情上顯露出來,但是空注意到自己犯下了了致命的失誤.

敵人巧詐的真相是『維持瘋狂的士氣』——自己武斷地下定了這個結論!

——就在幾天前還一副了不起的樣子對斯蒂芙指出的錯誤,沒想到到頭來自己也重蹈覆轍了!

失敗了——失敗了失敗了失敗了失敗了失敗了!

這可是明顯的失策——!

也就是敵人被逼上絕路,已經不再顧慮體面的時候……

也就是在敗色濃厚的時候,以暴露使用魔法的覺悟——已經無力回天的情況下背負作弊被發現的風險使出巧詐的可能性!

(為什麼沒有想到這一點——我這個蠢貨!)

「——全軍,立刻後退!敵軍要使用洗腦魔法了!不要靠近!」

因為空壓倒性的統帥力,就連本應無法後退的棋子也開始一齊後退起來,可是.

「哼哼,想成為戰王?竟然讓王親自殿後,有點耍帥過頭了哦.」

在看到進入優勢而高喊起來的柯拉米的指揮下,王——也就是空的眼前.

敵人的皇後逼近而來.

「皇後!去給我取下敵王的首級! Checkmate!」

「……哥.」

大廳再度陷入騷動,連白都感覺到了危機而發出聲音.

但是——對著迫近的棋子,空勇敢地說道.

「——女王啊,希望你能放下手中的劍……因為——你是如此美麗」

…………

「「「——啊?」」」

觀眾也好,柯拉米也好,就連白也啞然了.

激情的,熱情的空對著棋子——女王開始了勸說.

「啊——女王啊,不知您是以自己的意志來侍奉那位王,還是其中有什麼隱情——但是我懇求您,懇求您質問自己的真心.那位王真的是值得你侍奉的王嗎?」

宛如一流的舞台演員.

空以稀世的花花公子一般甜美的聲音,不斷說出唯美的台詞.

正所謂立于戰場之中的年輕又英俊的王.

「將士兵,人民洗腦為自己的劍,自己的道具——不僅如此,甚至把您推上戰場的前線,而自己躲在最深處瑟瑟發抖的那位王,真的有讓您將您的美麗,您的寶劍為他奉獻的價值嗎?女王啊,因為坎坷的命運而以敵人之身在此對峙的美麗女王啊,請您收起您的劍,看一看周圍的景象——您的子民,您應該守護之人——您的王!到底身在何處!」

——咔鐺地一聲.

發出了仿佛利劍落地的聲音.

——這一次,黑色的皇後逐漸染成了白色.

因為這幅景象而啞然的觀眾們早已經發不出聲音.

大廳中只剩下語塞的柯拉米和空輕輕笑起來的聲音.

「————什——」

「呵呵,戀愛模擬游戲可是我為數不多的比妹妹更擅長的游戲之一啊.」

「——你,你這個……」

對著咬牙切齒的柯拉米,觀眾像是放心般松了一口氣.

既然空做了和敵人同樣的事情,那麼狀況就回到了勢均力敵的狀態——看上去應該是這樣吧.

——但是不一樣.

完全不一樣.

這邊——不過是限于空和敵人的女王才能做到的事情.

但是柯拉米那邊——雖然還沒有正確把握真相,但是恐怕可以對任何棋子進行洗腦.

這邊的一切攻擊依然遭到全面禁止的狀態下——敵人卻可以繼續展開肆無忌憚的攻擊.

等待著自己的——就只有『敗北』兩個字.

(——要怎麼做.要怎麼做要怎麼做,空·童貞十八歲——!)

空已經為了不讓浮現在表情上的從容笑容瓦解而使出了渾身解數.

全心全意地尋找起能突破現在這個情況的方法.

不對——正確來說已經找到了.

(方法的話——有.雖然有……但是對方會上鉤嗎!?)

——就只有聽天由命了.

如果能成功的話就暫且渡過一劫.

但是,一旦失手就會急轉直下——到時候可就真的連最後一絲勝機都完全失去了.

對于賭博的風險來說回報實在太短暫了——真的該行動嗎?

在腦垂體激素的作用下就連時間仿佛都遭到了壓縮,而空就在這份感覺中飛速地思考著.

但是,這時候白作出了行動……

用她那雙嬌小的手——輕輕地包住了哥哥的臉.

「————什……?」

對于臉頰突然感覺到的溫暖感,空不禁嚇了一跳.

但是,白徑直窺視著空的雙眼,小聲地說道.

「……哥,說過……失去,冷靜的話,就幫忙.」

「————」

「……兩個人才是……『 』……」

是啊……

「——啊啊,是啊,的確是這樣啊……」

「沒,事的.」

——你認為,會上鉤嗎?

對于哥哥無言的這道疑問,妹妹只是輕輕地,但是又堅定地.

……點了一下頭.

——沒錯,白——這位天才少女——這位讓我引以為傲的妹妹可是以純粹符合國際象棋規則的行動,一度在無視規則行動的對手面前取得了優勢.

要做到這種事,除了已經看穿那名對手——柯拉米要控制的棋子之外是不可能的.

在心理戰和爾虞我詐之中遠遠不及哥哥的妹妹——雖然本該如此.

再一次,空對自己說道.

——不要忘了.

我的妹妹——可是曾經連神都擊敗過.

就是這樣的妹妹憑借純粹的招數預判斷定了對手會上鉤.

那麼自己應該做的就只有相信妹妹,並且以此為前提建立作戰計劃!

這時候——肩膀依然在顫抖的柯拉米命令道.

「——騎士!給我把倒戈向敵人的皇後斬殺掉!」

————上鉤了…………

完全掉入陷阱中了.

被命令的黑色騎士猶如在糾葛般震顫著——.

染上了白色.

「為——為什麼……你,你做了什麼!?」

——就是這個.

這個就是唯一的活路.

柯拉米如果真的在為人類種而戰的話就絕對無法原諒,也就是她對背叛的反應.

而且,他事到如今依然對這邊也用了巧詐這件事深信不疑……

這個——就是抓住僅存勝機的第一步.

啊啊,妹啊,你真的太了不起了.

撫摸著妹妹的頭對她傳達這份想法之後,妹妹像是貓咪般,似乎很舒服似的眯起了雙眼.

然後,仿佛已經一切盡在掌握一般,空臉上露出傲慢的微笑說道.

「王啊,愚蠢的王啊.命令臣子殺害女王……實在是一道不該發出的旨意啊.稍稍冷靜下頭腦如何呢?那雙因憤怒而顫抖的肩膀——並不應該讓人民看到啊.」

「你這個——叛徒……!」

柯拉米現在依然一心把空當成出賣人類,向他國換取巧詐技術的背叛者.

那副臉上已經看不到之前那股如死人一般的無力感,也感覺不到任何責任感,剩下的僅僅只有無盡的憤怒.

與其相對比的,是空傲慢,無謂,從容的表情.

……任誰也無法從這之中察覺出來吧.

現在這一刻,空正承受著心髒仿佛要迸裂的脈動,全力開動思考.

空在頭腦里回想著自己從猜謎游戲和曆史游戲等游戲中得到的知識.

回憶著自己已知范圍內的一切戰爭,對現狀加以模擬.

——對,情況毫無好轉.

這種手段是無法重複使用的.

不過是讓敵人開始疑心暗鬼的一時性應急手段罷了.

一旦對方突然翻臉發動進攻,一切就會化作泡影,就是這樣仿佛走在危險的鋼絲上一般.

那麼——只有找出不戰斗也能獲勝的方法——

(不戰而勝?)

————

——就那樣.

在眼下等同于必敗的戰況之中.

在空的頭腦里面,終于閃過了一絲光明.

「——白.軍隊的指揮就交給你了.能夠在"不被敵人洗腦"的范圍內展開周旋嗎?」

「……輕而,易舉.」

妹妹完全沒有過問其中的理由,只是干脆地敬了一禮之後接下了全軍的指揮.

——這一次,依然是聽天由命的賭博.

只不過,這次的賭博一旦成功將通向必勝.

能在這種狀況下勝利的方法——只有『兩個』.

在空擁有的全部知識之內能夠不戰而勝的方法——那就是.

「女王啊——」

把發號施令的任務交給妹妹,空開始和成為了己方的原·敵女王對話道.

「對于您——以及因為仰慕您而放下手中劍的高傲騎士們,自己的子民們——我實在無法開口說請你們刀劍相向的話來.現在的戰況,情勢……任誰都能明白已經進入了無益的爭斗——您所侍奉的王——已經成為了狂亂漩渦的中心.」

然後,在秒針跳動一次的時間內.

空在腦內搜索過了成千上萬條詞句之後,開始了一生中最大的賭博.

「您的子民是屬于您自己的——能夠取代亂心的狂王引導人民的,我認為除了您以外已經別無人選——不知您是否也這樣想呢?」

空的演講.以及他的意圖.

在城內的每一個人,就連柯拉米在內都沒能理解.

所以城內陷入一片寂靜——就像之前已經發生過多次的那樣.

會發生何種超出想象的事情——所有人都在沉默地等待著.

而且——最終能否得到回應這份期待的結果.

曾經是黑色的女王——如今變為白色的女王.

——這一次又染成了紅色.

然後像是追隨她一般,幾乎所有處在前線的黑色棋子也紛紛染上紅色.

「——————啊!?」

發出尖叫的,只有柯拉米一個人.

恐怕,其他觀眾沒有一個人能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吧.

但是,聽到空接下來的演說之後——人們終于理解了狀況.

「你們能夠站出來真是太好了,值得尊敬又勇敢的女王啊!戰勝了洗腦,選擇追隨女王的正義之士們啊!我不會說出讓你們斬殺自己的同胞!而且你們的同胞們應該也不想和你們互相厮殺才對!但是,對于那位狂王通過不斷洗腦來剝奪人民自由意志的獨裁統治,能夠為其畫上休止符的沒有其他人,就只有你們而已!」

沒錯,那就是引發內亂——促使第三股勢力出現.

「我所追求的並不是鮮血!而是任何人都在追求的目標——沒錯,我所追求的是『和平』!希望雙方能夠放下手中的劍,我不容許各位繼續像這樣無謂地揮灑鮮血!」

聽了這段演講之後,紅色女王身邊染上紅色的棋子不斷地增加.
——對于傷害敵人或許不會有所躊躇.

但是.

「——這,這家伙,沒關系!給我把背叛者全部殺掉!」

無法理解這一切的目的,只是一味激昂起來的柯拉米再一次——踏入了陷阱.

「愚蠢的王啊,你再一次失策了.從古至今,以『武力鎮壓』對抗叛亂——從來都是最糟糕的處置.」

——即使對于傷害敵人沒有躊躇.

對于共同戰斗過的同伴——即便他們中了洗腦魔法,也不會輕易加以斬殺.

沒錯,空這樣說完,被柯拉米命令的棋子們也逐個染成了紅色.

「——什……這家伙……是怎麼回事,到底用了什麼方法!」

不惜利用森精種的力量也要守護人類的柯拉米.

她的那份感情,那份因為對背叛而失去控制的感情正在奪走她的冷靜.而另一方.

「……全軍,協助,紅色女王的軍隊……展開包圍……任何人,都不准死.」

白根據空的意圖作出正確的指揮,同時紅色的棋子也采取了很有戰術的行動.

實際上沒什麼大不了的.

只不過是以柯拉米部隊的攻擊難以奏效的紅色女王軍為盾牌而已.

但是,這些行動全都被花言巧語所掩蓋,創造出了控制紅色女王旗下的棋子,雙方的攻擊都無法起作用的狀態.

——其結果.

「————你們……這群賣國賊!」

柯拉米咬牙切齒地狠狠咒罵著.

沒錯——結果就是戰況膠著了起來.

「——呐,狂亂的王,不對,是『洗腦王』啊,你知道嗎?」

仿佛從最初就瞄准了這一點似的,空笑著對她說了起來.

「現實的戰爭啊——並不一定非要討伐王才能取得勝利哦?好了,你已經沒有勝算了.已經已經是雙方無法出手的狀態了——『投降』吧.」

誘發內亂從而分散對方國力,然後站在占據壓倒性優勢的位置選擇『講和』.

這種手段——就是空所知道的其中一個「不戰而勝」的方法.

在觀眾眼里看來,恐怕會認為這一切都是從最初開始就設計好的吧.
對于這場精彩至極的逆轉劇,城內一下子沸騰起來,狂熱的呼喊響徹了整個大廳.

——只有一個人除外.

沒錯——只有柯拉米,用仿佛把人射穿的視線死死盯著空.

令人不快地笑著.

「呵呵……呵呵呵……別太小看我了——我是不會交出這個國家的!」

那是發自一位真正狂王的嗤笑.

帶著足以讓人聲鼎沸的城內一口氣安靜下來的恐怖氣質,柯拉米命令道.

「通告全軍,給我拼上性命把敵王的首級給我砍下來……你們只要聽從我的命令行事就足夠了——給我前進,把所有背叛者斬盡殺絕!」

對于空——對于人類種來說是無法感知的.

但是,洗腦魔法恐怕被進一步強化了吧.

一片死寂的可怕黑色軍隊開始了行進.

無論是紅色的棋子還是白色的棋子.

黑色的棋子們纏繞著沒有躊躇殲滅一切的殺氣,他們肅殺的行軍姿態不禁讓城內的人倒吸一口氣.

「……哥,弱小敵人的……退路被切斷,就會,變成這樣.」

盡管就連妹妹都滲出些許冷汗來指摘自己.

但是空依然以笑臉回應.

「我知道——所以才那麼做.」

咔嚓——

突然,一道這樣的聲音在毫無征兆之下響起.

黑色的國王,也就是柯拉米的國王.

——開始發出龜裂.

「——誒——什,什麼?」

柯拉米一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樣的茫然表情,注視著龜裂不斷擴大的黑色國王.

空淡淡地對她說道.

「你這位不斷持續暴政,恐怖支配以及洗腦的獨裁者——肯定感到很不可思議吧?」

這個結果——就是空所知道的第二個「不戰而勝」的方法.

「如果不斷勝利的話當然沒問題,但是只要出現一次失敗,這種當權者的"末路"都會像按下印章的文件一樣被確定下來,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是這樣.」

……也就是.

「從古至今,這樣的王都會落得在最後關頭,被連士兵都不是的什麼人暗殺的結局.」

——那是在曆史上已經重複上演過無數次的,空所在世界的真實曆史.

也就是說,不斷擴大洗腦,甚至不顧體面.

始終扮演著『暴君』的角色,最終被逼入窮途末路的時候.

身為『狂王』的所作所為所導致的——『自滅』

緊接著,面對碎裂的黑王慢慢崩解的景象.

城內的任何一個人,就連柯拉米在內都只能呆呆注視著的時候.

「不好意思啊,我們所生活的世界可不像這邊的世界一樣美好呢.」

取得勝利之後,空和白從椅子上起身.

「——在爭奪和厮殺這種事情上,我們可是遠遠比你們熟練的老手了.」

然後,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與白輕輕地擊掌慶祝之後,空望向遠處.

自己曾經生活過的世界.

像是在眺望無盡的遠方一樣眯起雙眼.

「這就是停留在游戲中嗎?這里真是個美好的世界啊……」

……這樣自言自語道.

■■■

「好,好厲害……」

——異常壓倒性的精彩勝利.

在能讓整個城堡為之一震的歡呼聲中這樣低語的,是斯蒂芙.

恐怕發出歡聲的觀眾們還沒理解到事情的真相吧.

但是只有斯蒂芙已經理解了.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她理解了空他們兩個人的戰術和所有台詞的意義.

因為自己不可能知道他們的世界到底是怎樣的.

但是.

那個人——柯拉米擁有森精種這一強力的後盾.

就在剛剛所展開的那場決斗中,使用了編入他們巧詐魔法的游戲.

而他們兩人從正面挑戰並打敗了對手.只有這一事實自己能夠理解.

那也就是說——盡管是間接的.

但還是擁有以作為世界最大國家的艾爾文·格魯多為對手,從正面將其擊敗了的意義.

意味著讓驅使魔法的種族見識到,區區人類也能從他們手上取得勝利.

那是在斯蒂芙所知的曆史上連一次都沒有過的壯舉.

所以——

「……他們真的,是人類嗎?」

畏懼——心中甚至萌生了意思恐懼的斯蒂芙這樣低語著.

與沸騰起來的城內截然相反,敗北的柯拉米只是低頭保持著沉默.

他們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就颯爽地離開了桌子.

對于這對朝自己走來的兄妹——

斯蒂芙在一瞬間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

——因為這也沒辦法吧?

堂堂正正地戰勝了操縱魔法這種絕對性巧詐的敵人之後,甚至連對勝利感到喜悅的樣子都沒有.

——"對于『 』來說不存在敗北"……

對于仿佛在證明這句話一般,勝利之後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站在眼前的兩個人,自己到底該說些什麼才好呢.

但是——完全不清楚斯蒂芙心里的這份糾葛,空一副輕佻的口氣說道.

「——這樣就行了嗎?」

「…………誒?」

「你的爺爺——前任國王是一位愚王,這種評價不會再留給後世了,對吧?」

「————啊……」

「如果讓沒有任何後盾,而且是人類最強的『 』當上國王的話——他就會被稱為賢王了.」

「……這樣,艾爾齊亞……就不會滅亡了,太好了,是吧……斯蒂芙.」

雖然為他們的話而迷茫,煩惱.

而且又再次回想起了他們對自己的所作所為.

但是面對不僅能將這一切彌補甚至還能有所回報的結果.

斯蒂芙任憑淚水一顆接一顆地從眼睛里滾落,率直地這樣開口說道.

「謝謝……真的——很感謝你們……」

雖然混合著些許嗚咽,連自己都覺得聲音難以辨識.

但是,白拼命踮起腳,輕輕地撫摸起斯蒂芙的頭.

至此,斯蒂芬妮·朵拉已經再也無法抑制淚水從眼中湧出.

——這時候.

「……呐」

柯拉米不經意間漏出地一絲低語,被城內鼎沸的歡呼聲輕易地掩蓋了.

但是,這句話卻清楚地傳入了空,白以及斯蒂芙三個人的耳中.

「請告訴我吧……你們到底是用了什麼樣的騙術.」

冷冷地這樣呢喃著的柯拉米以銳利的眼神盯著空,繼續說道.

「啊,你們說得沒錯.我的確借助了森精種的力量,並且將其當作讓人類幸存下去的唯一手段.不過這一切都被你們徹底破壞了.回答我,你們到底是什麼哪里的間諜?你們不會想說自己只是區區人類就打敗了森精種的魔法吧!」

柯拉米對著在自己眼中無異于出賣人類種的可憎敵人空質問著.

而看著用滿懷憎恨的視線瞪過來的柯拉米,斯蒂芙倒吸了一口氣————但是這對兄妹,

「我們就是打算那麼說,而且也是事實.」

「……有什麼,問題?」

在歡聲沸騰的城內,因為空再次走向柯拉米而讓聲浪沉靜下來.

「其實吧,如果你能證明你所說的,為了人類種著想才借用森精種力量的事情屬實的話,我真心認為那至少不是一個糟糕的戰略,為此讓我放棄比賽也不是不可以.」

「既然那樣——!」

「但是,我看不下去你的想法!」

空這次並沒有用演技,而是真正用蔑視的眼神俯視著柯拉米.

「"利用森精種作為踏板"的話還姑且不提,但如果是"如果沒有森精種大人的庇護就無法生存"這種認識的話,實在過于作賤自己得讓人嗤之以鼻.」

「——那種事,曆史,還有現狀不是已經證明了那就是人類種的極限嗎!」

對著言外之意是你們明明也使用了騙術,竟然還有臉教訓我的柯拉米.

「那不過是留下這段曆史的家伙能達到的極限,才不是我們的極限啊……」

空壞心眼地這樣說完,露出了個笑容……

「對于人類有人類自己的做法.逼入——多虧了你直到最後都對我們也使用了巧詐深信這件事不疑,我們才能取得勝利.」

聽了那句話,柯拉米倒吸了口氣,又重新回顧起這場對戰的經過.

雖然自己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如何暴露他們的巧詐上,但是如果……

如果,他們從最開始就沒有用巧詐的話會如何?

「那種事……不可能……區區人類——是無法與魔法對抗的……才對」

「願意這麼想是你的自由,而那就是的極限了.」

然後空眯起雙眼.

「不管對手是森精種——還是神,『 』的字典里都沒有敗北兩個字.」

說著——像是自己的自尊遭到踐踏一般.

抓住柯拉米的下巴,剝去了蓋在她臉上的黑色面紗.

直視著那雙眼睛,空第一次讓些許怒氣寄宿在了他的雙眼之中——說道.

「少給我——小看人類了啊!」

……只有這一句話.

使得城內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宛如銘刻于心般在心中回響著.

宛如將名為『最下等種族』的自卑之鎖切斷.

宛如永久的黑暗中射入了一絲光芒.

——宛如靜謐的希望之火,在人們心中點燃.

——然後,從柯拉米的口中也漏出了聲音.

「嗚——」

「……嗚?」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哇啊!怎麼回事!?」

突然,柯拉米一下子坐在地板上放聲大哭起來.

對于在為如何應對而困擾之前先嚇得退了一步的空——恐怕沒有任何人能加以責難吧.

「哇啊啊啊啊啊啊笨蛋——白癡——!為了得到……森精種的力量,嗚嗚,明,明明是沒用的手續,我到底締結了多少麻煩的契約……你這家伙,你這家伙啊啊啊啊,才沒有小看呢~~~我可是認真的啦————嗚啊啊啊啊啊…………」

對著不斷滾下豆大淚珠,張嘴大哭起來的柯拉米,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啞然.

這到底是從身上所肩負的重荷下解放出來導致的反作用呢,還是說這就是她本來的性格呢——

但是,大哭的小孩子最棘手這一點似乎在那個世界都是共通的.

「……哥……把女孩,子……弄哭了……」

「誒,等下,是我不對嗎!?」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白癡……笨蛋……去死啦……」

在場的觀眾雖然直到剛剛還為勝利而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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