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創作

小說2014-07-07 17:36

【你出題,我來寫】牆的另一側(詭異)

作者:紝理

羊\我說:


  她住在頂樓,卻非常涼快。


  正常來說頂樓的住戶要比一般住戶來得熱吧?尤其是在這種大熱天,房間居然不會熱反而有點涼意,是上面有加蓋屋頂嗎?她記得沒有,好幾次在樓下抬頭看都是空的。


  算了,不用開冷氣節省電費也不錯,頂多就是常聽見有怪聲音從隔壁傳來。


  那怪聲音很多樣化,有時是鋸子在切木頭、有時會聽見鐵鎚打東西的聲響。


  她記得隔壁住著一位大嬸,可能她的房間隔壁就是她家的廚房吧?問過大嬸有沒有聽過那些聲音,她都笑說不好意思,是她拿拍肉器搥肉要做藍帶豬排,或是有時切東西太硬就會發出那樣的聲音,雖然感覺不可思議,不過她沒有多想。


  大嬸人真的很好,有時怕她上班回家太晚肚子餓,居然會好心的準備東西給她吃。一開始她是拒絕,畢竟這很不好意思,不過大嬸都會露出傷心的表情,她就只好接收下來了,嚐了一次手藝是真的好到沒話可說。


  台灣有阿基師,她想說這公寓有大嬸版的阿基師入住,還住在自己家隔壁!


  不知道大嬸是買哪種肉,每次吃起來都很有嚼勁又香,加上大嬸都會槌肉,所以不會太硬總是維持剛好的口感。她不是很懂料理,不過大嬸的廚藝真的很神,她有特別請教大嬸做菜,大嬸都好心的到她家教她。


  離題了,她很喜歡吃東西,所以提到美食時會忍不住跟同事炫耀大嬸的廚藝有多好,惹得一堆人肚子餓差點敲她。


  今日跟平常一樣,她慢慢走上一階又一階不斷出現的樓梯。


  樓梯間的牆壁上,總是被不知哪家的小鬼頭拿筆塗鴉。


  她很想問是哪家孩子那麼欠家教,也曾經跟管理員大叔說過這件事,不過大叔說沒關係,孩子喜歡畫畫是一件好事,搞不好將來可以當畫家之類的。


  她覺得這想法很天真不過沒說什麼,大叔都不生氣了那她也不必多生氣,而且那小鬼好像都會把塗鴉擦掉,所以每天上樓看見的圖都不一樣。


  昨天是畫鬼故事,畫一個人被阿飄追然後嚇的躲進家裡;今天則是魚的故事,她看著牆壁上有好多的魚,那些魚還越來越詭異甚至長腳……她認為大叔說對了,不過比起畫家,那小鬼比較適合當伊藤潤二的繼承人,絕對會很有前途的。


  這棟公寓不但有女版阿基師還有伊藤潤二第二代,她覺得好笑卻又有趣,有時回到家還會發現門縫塞了張紙,上面的畫一看就知道是那小鬼的作品,下面則寫著歪七扭八的字問好不好看。


  她會畫一朵花或是勾勾表示好看,如果太亂看不懂就會畫閃電與叉叉,早上出門上班時會放在門縫。


  又離題了,她真的很會離題,每次跟同事提到住的公寓那小鬼的事情時,所有人都會覺得有趣,甚至要她乾脆拍照幾張給他們看。但是她沒有這樣做,因為上次問小鬼時他回了自己一個哭臉。


  她回到只有自己在的家,看見鞋櫃撞壞的地方只偷笑一下。之前,她跟前男友吵架結果被他拖出來亂推撞到鞋櫃,她痛到哭出來,大嬸聽見聲音趕緊過來阻止才沒發生更嚴重的事情。


  她的前男友有暴力傾向,是她太傻以為自己能改變他,結果被打的遍體麟傷。


  大嬸能夠一出來阻止就沒事,是因為直接拿菜刀對準他砍下去。


  她看見自己前男友哀嚎,當時傻了腦袋反應不過來。大嬸一如往常的笑臉跟她說哈囉,就抓著她的前男友拖回自己家去……


  那天晚上,她待在自己房裡聽著前男友的痛苦哀嚎從隔壁傳來。


  喀滋喀滋的切木頭聲……蹦蹦蹦蹦的沉重巨響……還有噗滋的清脆破裂聲。她聽著前男友不斷叫她的名字求救,但是她沒有理,只瞪大雙眼縮在床上靠牆聽著那裡傳來的哀號,當成是在聽交響樂曲,只是樂器聲是由人發聲。


  漸漸的,聲音不見了……她流下了淚、渾身顫抖不已。


  她沒有鎖門,所以大嬸直接進到她家。她看見大嬸渾身是血的站在自己房間門口,手上則端著一盤熱疼疼的食物……很香、聞起來很美味,好像在冰冷雪地中有人端給自己一碗熱騰騰的濃湯。


  「吃吧,孩子!我想妳下班累壞了,需要好好休息。」


  大嬸滿臉笑容,她盯著她看,吃了一片肉後流下眼淚。


  她沒有吐反而把那盤肉全部吃光,吃的一乾二淨感覺肚子很飽很充實,大嬸摸摸她的頭說好孩子,她像是她第二個媽——從此之後,她會幫忙大嬸「找食材」回家,大嬸則會感謝她而全力以赴的做出好料理給她吃。


  她們關係維持很好,大嬸很開心自己多了女兒,她則是很高興能幫上忙也多了個媽。


  每天晚上,當她獨自在房間看書、玩電腦、處理事情時,總是能聽見大嬸的料理聲音。


  通常這些聲音都會在她睡前就消失,唯獨只有他、只有他前男友的聲音——會斷斷續續的從隔壁傳來,用著細微又小聲的抖音說著對不起。


  對不起。


  然後她會很冷淡的拿起耳機、戴上,欣賞今天小鬼頭又塞在她門口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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